厉爵西说的一切无非是想让她相信,他不会害厉爵风。
“好,就当你说的全是实话,那你为什么要安排我进厉家”顾小艾问道,语气间仍带着戒备。
“第一,你在外面五爷那帮人不会罢休,他们已经盯上你了;第二,我派出去的人告诉我,你和len相处融洽,len需要人照顾,而你,不也很想和len在一起么”厉爵西端着两杯茶走向她,递给她一杯。
说得好像全是为她着想一样。
“我很喜欢len。”厉爵西又说道,“我看着他,常常想到小时候的自己,被父亲一手掌控调教。我不希望我的经历再在len身上复制一遍。”
厉爵西是个厉害的谈判高手。
就好像现在这样,他围绕的话题都在她最在意的两个男人身上,然后侧面印证自己是个好男人、好大哥。
顾小艾没被他绕进去,把他的茶杯搁到一边,冷漠地看着他,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家宴那晚,你试图怂恿我和厉爵风吵架。”
难道连那个也是在帮助她
“如果我说,我是在试探你有没有资格成为阿风的女人,有没有这个能力在厉家生活,你信不信”厉爵西看她不喝茶,也不生气,径自端起茶杯轻茗了一口。
事实证明,她比他想象得还出人意外,为了厉爵风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了儿子可以顶撞父亲他老人家,外柔内刚的一个女人。
“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么兄弟情深,从一开始,你就该全部告诉厉爵风。”
顾小艾说道。
就算五爷那帮人要动她,他告诉厉爵风,厉爵风自然会保护她的,需要他在其中插一手吗
跟他面前摆什么兄长的感情,她不是傻子,没那么容易相信。
“然后你就只能无限期的等下去。”厉爵西品茗着茶道,嗓音厚重,“他会秘密给你置一套房,让你住在里边,哪里都不能去,然后等待他的临幸。顾小姐你不是也不喜欢等待么”
临幸。
顾小艾听到这两个字不舒服极了。
“顾小姐,我是在帮你。”厉爵西再一次说道,强调自己的友善。
闭了闭眼,顾小艾握紧手中的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淡淡地道,“那好,你跟我去见厉爵风,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顺便和我们解释一下,你又为什么要频频故意激怒厉爵风。”
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人。
“我希望你能帮我改变阿风。”
厉爵西绕圈子绕了一堆,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眼底凝重。
顾小艾愕然地看向厉爵西,“改变”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2
顾小艾愕然看向厉爵西,“改变”
她的确之前就从厉爵西的话语间隐隐感觉到这些,但他为什么要改变厉爵风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把阿风变成正常人,那个人一定是顾小姐你。”厉爵西说道,眸光瞥向她身后的沙发,“坐。”
变成正常人。
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为什么”顾小艾问道,她真得猜不透厉爵西是不是个好人。
“这几年阿风杀了多少人,他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害了财团多少人。”厉爵西看着她说道,“他让财团里人人自危,做为大哥,我不希望他变得和父亲一样。”
“他是被你父亲逼成这样的。”顾小艾不假思索地道。
“我知道,可对于父亲,我们都无能为力,但阿风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你能改变他。”厉爵西说道,“所以,我想了这个办法把你弄进厉家。”
“”
“但我看到的是你对阿风一昧躲闪,纵容他对你的恶言恶语,面对阿风,我看不到你骨子里的野。”厉爵西嗓音低沉地道,“如果温柔体贴纵容能改变阿风,那罗小姐早就改变阿风了,轮不到顾小姐你。”
“”
顾小艾怔怔地看向厉爵西,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很矛盾,她一方希望罗亚儿能让厉爵风回到正常的生活,能让厉爵风幸福;一方面又恐惧厉爵风会真的爱上罗亚儿
她把这种期望加到罗亚儿身上,厉爵西却把期望加到他身上。
她是变相将厉爵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祸手,她还能把厉爵风变回正常吗
这一天,厉爵西和她说了很多很多厉爵风在财团如何不折手段的事。
那又是一段她不了解厉爵风的过往。
顾小艾走出厉爵西房~间的时候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
门口的碧眼男人见她出来傻眼了,看看门内,又看看她,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顾小艾走在古堡中,手里拿着手机,里边有她录下的音。
不管厉爵西的目的真实是什么样,也许他是希望厉爵风被她搅得头昏脑账就不能和他争权了;也许他真的是个负责任的兄长
但让厉爵风变正常一些也是她要的,只是要怎么改变
厉爵风能不呆在财团其实是好事一件,那样他就可以远离他不喜欢的权利争斗。
她真的比罗亚儿更适合去改变厉爵风么
顾小艾在古堡里一个人走着,思考着,想着
“顾小姐、顾小姐”
一个人影气喘吁吁地挡到她面前,“顾小姐,我喊了好几遍你都没听见。”
是一个仆人。
“不好意思,我在想想事情。”顾小艾歉意地说道,认出她是一直跟在罗亚儿身边的仆人。
“这是罗小姐让我交给顾小姐的。”
仆人手里拿的是几张面膜,是之前罗亚儿说送给顾小艾的,罗亚儿倒是一点都没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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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3
仆人手里拿的是几张面膜,是之前罗亚儿说送给顾小艾的,罗亚儿倒是一点都没忘记。
“替我谢谢罗亚儿。”
顾小艾淡淡地说道,接过面膜发现仆人的手上有着血迹,不禁问道,“你受伤了”
“哦,不是我的血,是三少爷受了伤。”仆人放下手说道,“罗小姐让我赶紧把面膜送过来,我都忘记把手洗干净了。”
“受伤”
顾小艾错愕地重复她的话,怎么受伤呢之前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是被老爷打的,好像说是因为昨晚三少爷心血来潮要看人工降雨,这事被老爷知道,就挨了罚,好几鞭子呢。”仆人说道,然后朝她弯了弯腰,“那我先走了。”
人工降雨
昨晚的人工降雨是厉爵风弄的
“等一下,厉爵风现在在哪里”顾小艾忍不住问道。
待仆人说完,顾小艾便朝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进厉家以来,顾小艾对厉爵风一直是能避则避,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去找厉爵风。
原来在她被晒得快受不了的时候,为她人工降雨的不是厉爵西,是厉爵风
厉爵西为她弄空调机和遮阳伞都被厉老罚了,有前车之鉴,厉爵风还替她人工降雨,他应该早知道厉老一定会罚他的。
“他能为你变坏,就能为你变好,让他为你吃醋为你想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你再告诉他,你不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他肯为你变好,你会重新爱他。”
厉爵西是这么跟她讲的。
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追求不到的人教她怎么将厉爵风变回正常人。
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破招当是在拍电影吗
顾小艾不再去啄磨厉爵西的话,拿出手机拨打了武江的电话,她从上次在小妖手机上记下了武江的手机号码。
顾小艾一边往厉爵风卧室的方向走,一边打电话,将耳机戴上耳朵,武江没有接,顾小艾便继续打。
顾小艾随意走进一个房~间抱了盆绿色植物,万一厉老查到要怪什么纠缠不清,她就说是厉爵西让她来看望厉爵风。
反正厉爵西现在表面的意思就是要她改变厉爵风,那什么黑锅都让厉爵西背好了。
顾小艾拨打了三、四次左右,电话终于被接通。
“顾小艾你想干什么”厉爵风恶声恶气地在电话里说道,嗓音穿透过她的耳朵,“一直打电话烦不烦”
乍听到他的声音,顾小艾惊得手中的植物差点掉下来。
怎么直接就是厉爵风接电话了。
顾小艾很想回一句,我打的是武江电话,你接什么接
那样厉爵风应该会被她气炸吧。
顾小艾清了清嗓子,平静地问道,“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你一面。”
那边静默了很久,久到顾小艾甚至以为是不是电话已经被厉爵风挂断。
“顾小艾,是我听错还是你说错你要见我”厉爵风嘲讽地冷笑一声,“你不是看见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4
“顾小艾,是我听错还是你说错你要见我”厉爵风嘲讽地冷笑一声,“你不是看见我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来了厉家后见到他就知道躲
躲不过就不搭理他,当没看见一样。
他怎么抢len,怎么让len不能和她相处,她都不生气,也从来不找他理论。
现在怎么突然要见他了
他才耗子。
顾小艾无视他语气里的嘲弄和不爽,仍执着地问道,“那你现在有空吗”
“没空”厉爵风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嫌弃到了极点。
顾小艾已经一步步朝他的房~间靠近,是因为他受了伤,所以不想让她见到吗
“我有事和你说。”
“我没什么对一个放弃我的女人说”厉爵风冷哼一声。
他没有吗
没有的话就不用去为她人工降雨,又不会和厉爵西在饭桌上起争执了。
顾小艾往前走去,一转弯,就见武江一个人守在某个门口,那应该就是厉爵风的卧室了。
顾小艾挂掉电话,捧着手中的植物走向武江。
还没走近,就听到厉爵风的吼声传来,“顾小艾顾小艾死女人敢挂我电话”
他不是不想跟她见面吗还会因为她挂电话而气急败坏
听到厉爵风的声音,武江站在虚掩的门口下意识地往里望了一眼,然后回过头来。
顾小艾已经站到他面前,朝他微笑。
武江戴着墨镜,身形僵硬,停顿一秒后突然大声喊起来,“顾小姐你怎么来了”
“砰”
里边传来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女人柔软的哀怨声,“好痛啊,爵风。”
顾小艾脸色一白,一手抱住植物,一手大力地推开眼前的门,走了进去。
很豪华的卧房。
层层落地的幔帐铺开房~间的层次感,干净而整洁的房~间,带血的衬衫被扔在地上,屋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罗亚儿跌坐在地上,身上穿着一件杏色连衣裙,满脸委屈痛苦,揉着自己的胳膊。
欧式size超大的床~上,手机被丢在一旁,厉爵风正坐在床边有些匆忙地穿上大衣,裸~露着精壮的胸膛,短发凌乱,黑眸紧盯着她,没了冷漠,没了嘲讽,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
这幅画面好像发生过什么一样。
呵呵。
他的确没空,他刚刚就在罗亚儿身边接她的电话
她来错了,她来的时间不对
她怎么就挑了这个时间过来,真是的,她真笨,她真的很笨连时间都不会挑。
厉爵风单手扣扣子,但怎么都扣不好。
“爵风,好痛,你推我做什么”罗亚儿坐在地上委屈地道。
“闭嘴”厉爵风冷冷地吼道,一双黑眸直直地瞪着顾小艾,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罗亚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从地上站起来朝顾小艾微笑,“顾小姐来了,坐一会,我让仆人倒茶过来。”
倒茶
每一次听到罗亚儿的声音,顾小艾都会清醒过来,手上紧紧抱着植物,转身便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5
每一次听到罗亚儿的声音,顾小艾都会清醒过来,手上紧紧抱着植物,转身便走。
“顾小艾你敢走试试”
厉爵风威胁的声音立刻传来,嗓音依然磁性。
他威胁她他能拿她怎样
“砰”
植物被顾小艾摔到地上。
顾小艾加快步伐跑走,步伐很急,整个人突然之间空空的,眼睛很涩,却没有要哭的意思。
厉爵西说错了,她不是那个能改变厉爵风的人,她不是,她不是
她什么都不是
她什么都不是,她说过,自己选的路什么苦果都要自己尝,没错,就是这样的。
她选择分手,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她什么都不是,她什么都算不上,她不该来的,她来做什么呢她来做什么呢
顾小艾跑出好远,慢慢停下来,咬向自己的手指,狠狠地咬下来,咬得疼,咬到非常疼
这样,她就感觉不到心被割伤的痛了。
“你跑什么”
手突然被从后攥住,顾小艾整个人转过身来,厉爵风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紧迫地盯着她,脸上阴霾,“我跟罗亚儿没什么我不喜欢她”
干嘛突然说什么喜不喜欢
欲盖弥彰么
“我”
顾小艾一出声便哽住了,她想说什么呢
对了,她凭什么去抱怨他,责怪他欲盖弥彰她已经没立场了,她自己放弃的这种权利。
她自找的
“说话”厉爵风眼底的焦急一晃而过,右手不自觉地抓紧她的臂弯。
“我”顾小艾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我谢谢你为我人工降雨。”
“”
她突然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厉爵风的眉头微蹙,“你知道了。”
“嗯。”
顾小艾连说一个字都困难至极,仿佛做了亏心事的是她一样,顾小艾挣开他的手,“我先走了。”
厉爵风死死捏着她的手臂不放。
顾小艾试图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不禁急了起来,“你放手放手”
再呆下去她一定会失控的。
可她没资格没立场失控。
让她走,让她走
“我刚刚被父亲揍了,罗亚儿只是在帮我治伤”厉爵风攥紧她的手臂解释道,语气也不免焦急。
治伤不会找专门的医生吗为什么一定要罗亚儿
他根本就是很习惯了罗亚儿的照顾。
“放手,你放手”
顾小艾激动地说道,根本挣不开他的禁锢,不禁朝他扬起巴掌,厉爵风纹丝不动地站着,一副任由她打上来的模样,脸色冷峻,“打”
顾小艾低下头便咬上他的手,厉爵风也由着她,眉头拧在一起,薄唇紧抿成一线
直到嘴唇尝到一丝血腥味,顾小艾才发觉自己咬得有多狠。
“厉先生,财团有点事,请问什么时候过去”武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厉爵风往后望去,手微微松了松。
顾小艾抬起头,就见罗亚儿站在门口,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站着,没有上前来,只是望着她们,一身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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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艾抬起头,就见罗亚儿站在门口,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站着,没有上前来,只是望着她们,一身落寞。
顾小艾用力甩开厉爵风的手,跑了出去。
“顾小艾”
厉爵风立刻追上来。
顾小艾冲进一间房落锁,然后从另一道门跑出去,顾小艾跑出古堡,没头没脑地往前跑。
眼前全是厉爵风坐在床边穿衣的情景
她怎么会挑那个时间去,她不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她还是像之前一样躲着避着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不见就不会心痛了
顾小艾往前跑去,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花园里,一个老人一手拄着拐杖站在遮阳伞下的桌子前,桌上铺着文房四宝,老人正在提笔书写。
是上次她见到的那位老园丁。
顾小艾的思绪很乱,看着他苍老的手握着笔在纸上落墨,顾小艾重重地呼吸着。
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是开扩心境和平稳情绪的好办法。
“对不起,老先生,借下纸笔。”
顾小艾不假思索地跑过去,抢过老人手中的毛笔,蘸了墨汁就往纸上狂写着“静”字。
她要静下来
她要静下来她要忘记刚刚看到的,她要忘记,忘记心就不疼了。
老人错愕地看她一眼,拄着拐杖站到一旁。
顾小艾在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下静字,写完一张便丢开继续写。
可心还在疼,疼得滴血,疼得她好想哭
顾小艾咬住了唇,拼了命地在纸上写字,沾了一手的墨也不毫不在乎,眼前却还是刚刚的画面。
挥之不去。
厉爵风在床边穿衣的画面像是蛊毒一般正试图侵进她的骨子里,让她摆脱不掉
她不要想,不要想,她什么都不要想
唇被咬破,顾小艾也毫无察觉,拼命在写字。
“书法不是发泄。”
沙哑、浊气、苍老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顾小艾落在纸上的毛笔一顿,留下一团黑墨,转眸看向过去,老人站在她身旁注视着她。
“对不起,打扰您了。”
顾小艾清醒过来,看着一地被她丢弃的纸团,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我会赔一套文房四宝给您。”
“这里不缺。”老人看着她说道,双手交叠着撑在拐杖上,不像上次的园丁,这次老人穿着白色的武术练功服,颇有些老江湖的味道。
“老先生您是不是感冒了声音很沙。”
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是一股不自然的沙,鼻音很重。
顾小艾用一旁的纸巾随意地擦了擦手,扶着老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嗯,感冒比较严重,嗓子都坏了。”老人按了按自己的喉咙说道。
“那我扶您回去休息,感冒在外面吹风对身体不好。”顾小艾连忙说道。
老人深深地打量着她,半晌才摇摇头,“我就喜欢这外面的太阳。”
顾小艾看了一眼遮阳伞,她已经受够这太阳了
“你遇上烦心事了”老人坐在椅子上,浓重的鼻音带沙哑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7
“你遇上烦心事了”老人坐在椅子上,浓重的鼻音带沙哑地问道。
烦心事。
“自找的。”顾小艾苦笑一声,陪在老人身旁坐下来。
“自找”老人不解地看着她,手按在拐杖上动了动。
“是啊。”顾小艾从地上捡起一团纸,翻开一看,墨迹全都黏在了一块,依稀可以辨认出她之前写得乱七八糟的“静”字。
“你功底还欠深。”老人接过她手里的纸搁到桌上,委婉地忠告她,“你要好好练习书法。”
她完全不是在练书法,只是逼迫自己能沉下心来而已。
“老先生,你太抬举了,我的心理医生经常说我的字没救了。”
她每次会写毛笔字的时候都是在心情差、情绪坏的时候才会写,写出来的字能好看就有鬼了。
“心理医生”老人愕然地看着她,“你看心理医生”
“对,只是有一些心事看不开才会看心理医生,老先生无需担心,我不是心理变态。”顾小艾看着他诧异的样子有些僵硬地解释道。
“呵”
闻言,老人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有着深浅的沟壑。
顾小艾有些无奈,有这么好笑吗她说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吗
顾小艾陪着老人坐在花园里坐了很久,花园里的花朵品种繁多,一派生机勃勃,有几个园丁正站在一棵树前修剪,将一些多余的枝桠剪掉。
“老先生,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吗”顾小艾望着那些被剪掉的枝桠开口问道。
老人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顾小艾自言自语地继续道,“为什么选了一样就要被迫放弃另一样为了花以后开得更好,就必须把枝桠剪掉,不能全部留下吗”
花朵和枝桠都是树的一部分,为什么一定舍弃
如果全部留下,就不会有任何的悲伤。
“你话中有话。”老人轻易地听出她的心事,“什么事会这么烦”
“我”
顾小艾刚开口,厉爵风坐在床前匆忙穿衣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心口狠狠一疼,顾小艾摇头,“算了,不说了。”
她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她能选择全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哎”
老人坐在她身旁忽然叹了一声,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背。
“我帮您捶。”
顾小艾见状站起来走到老人身后,握着空拳替他轻轻捶背。
老人的眼底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顾小艾一下一下替老人捶背,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花园里,想着刚刚的事情,不想去想,可满脑子没有其它。
她该去告诉厉爵西,他看错她了,她没有本事改变厉爵风。
他说罗亚儿不能改变厉爵风,也许厉爵风已经在被罗亚儿改变中了。
罗亚儿的温柔与耐心,都是可以瓦解冰山的利器,比她有能耐多了,连她都折服。
老人又敲了敲自己的肩,顾小艾的视线落在他苍老的手上,没有多想地替他捏肩,也不多问。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8
老人又敲了敲自己的肩,顾小艾的视线落在他苍老的手上,没有多想地替他捏肩,也不多问。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老人没说停,顾小艾也就一直替他捏肩捶肩。
“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老人沙着嗓子说道,从椅子上站起来。
“您住哪,我扶您回去。”
对于打扰他练书法,把纸墨弄得一塌糊涂,顾小艾很歉意,殷勤地扶起老人。
“不必了,你先走,我再一会再走。”
老人推开顾小艾的手,如下逐客令一般。
“我可以帮您收拾。”顾小艾以为他要收拾桌上的文房四宝。
“不用了。”
看老人坚持,顾小艾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顺从地道,“那我先走了。”
“嗯。”
老人颌首,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顾小艾转身离开,蓦地想起还没问他的名字,回过头去,只见老人又站在桌上开写挥毫,下笔有力。
看样子,是不希望她打扰他。
顾小艾没好意思再上前,一转眸,只见花园里驻守了很多警卫和保镖,个个面色严肃。
一个花园而已,需要那么多人驻守吗
顾小艾走进古堡,回到自己的卧~室,推门进去,手接触门的那一刹那,顾小艾像触了电一样缩回来
推开厉爵风房门那一瞬间的画面又倾袭过来。
刚刚和老人在一起还好,现在,突然所有的情绪又涌上来。
顾小艾走进房~间,背靠着墙而站,空空荡荡的卧室,高高的天花板
顾小艾走向浴室,双手掬水打到脸上,冰凉的水打在温热的脸上,舒服许多。
转过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的浴室门口。
顾小艾顿时吓得心脏狂跳。
“怎么见了我跟见鬼一样”厉爵风站在门口瞪着她。
这女人是怎样,他在她房~间里坐了半天,她走进来完全没看到他,径自走进浴室洗脸,他厉爵风是透明的吗
“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顾小艾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他的五官英俊完美,但脸色冷峻,唇抿得紧紧的,眸色不悦地瞪着她,好像做了亏心事的是她一样。
“我在这里等了你四个多小时”
厉爵风瞪着她说道,她居然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等她
她有什么好等的,不是说他财团有事吗四个多小时他没去财团
“你等我做什么,你不是说没空跟我见面么”
顾小艾恢复过心神,淡漠地说道,从他身边走出浴室,指着阳台上的门道,“你很忙,我不打扰你,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她不会再主动找他了,她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不该看到的画面
“顾小艾我在这里等了四个小时你让我走”厉爵风愠怒地瞪着她。
“我没让你等我四个小时”
顾小艾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努力让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