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很久,厉爵风才走出去,他带进来的人手已经迅速占领了厉老的卧室。
是老头子蠢,要跟他单独讲话,关键时候,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
厉老之死9
是老头子蠢,要跟他单独讲话,关键时候,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
“三少爷,二少爷马上就到了,拷问过仆人,大少爷在那间房里。”一个保镖走上前来朝厉爵风报告道。
是那个上锁的房~间。
“找到顾小艾了吗”
“听说出庄园了。”保镖回答道。
出庄园了她离开庄园去哪里
不在这里最好,这些事,他一点都不想让她知道。
厉爵风蹙眉朝房~间走过去,房门已经被撬了开来,只见厉爵西坐在地上,一脸的潮红,重重地呼吸着,一口接一口重重地喝着水。
房里乱得一塌糊涂,窗户被打破。
“你怎么了”厉爵风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问道。
“没事,出了点小状况而已,多喝点水就没事了。”厉爵西脸色潮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他没有说出结婚合约的事。
那个顾小艾为了一份婚姻合约紧张成那样,一定是不希望厉爵风知道。
厉爵风沉默。
“为什么外面的人都成你的了你想造反”厉爵西这才问道,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刚刚外面简直就是在枪战,等他被厉爵风的手下解开绳结的时候,这外面就已经全部是厉爵风的人了。
“如果更严重呢”厉爵风淡默地问道。
厉爵西喝水的动作猛然顿住,“你什么意思”
“武江查到了大嫂的所在,跟对方火拼起来想要抢回大嫂。”
厉爵西顿时紧张地整张脸都绷住,“抢到了吗”
厉爵风一双黑眸注视着他的脸,薄唇轻抿,身侧修长的手慢慢握拢成拳。
“抢过来了,但大嫂的性命危在旦夕,武江让医生就地治疗,不过父亲的人又跟我的手下打了起来,打断治疗。”厉爵风冷淡地说道,“如果不制止他们,大嫂随时会死。”
“砰”
厉爵西手里的水杯砰然落下,呆呆地看着他,“曼文父亲凭什么这么对我的妻子他还要怎样”
厉爵西要往外面跑,厉爵西攥住他的手臂,“你这样去于事无补。”
“我要去见曼文”
“如果大哥现在是掌权人,就可以掌握所有的事和人。”厉爵风冷冷地说道,暗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你是要我杀了父亲”联系起厉爵风今天的大动作,厉爵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顿时犹豫了。
父亲
曼文
厉爵风没有说话。
一个保镖端着托盘上来,一支空的针管,三支药剂。
“你不做我来做”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兄弟两人转过身,只见厉爵斯眼眶红缟地出现在门口,一脸的愤怒,“这种罪孽你们不背,我来背。”
“你怎么了”厉爵西愣然,老二又受什么刺激了
厉爵斯没有回答,冲到他们面前,拿起针管,将其中一支药剂里的药水抽进针管中,正要抽第二支药剂,厉爵西按住他的手。
厉爵风站在一旁,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
厉老之死10
厉爵风站在一旁,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
厉爵西从他手里拿过针管,将第二支药剂抽进针管中,然后看向厉爵风,“你早就准备好今天了”
“我做过最坏的打算是软禁他。”厉爵风冷漠地说道,将第三支药剂也抽进针管中,将针管放回托盘中。
厉爵西有些犹豫,“那我们现在也可”
“你们不做,我来”
厉爵斯大声说道,拿起针管就往厉老的房里走去,厉爵西想追上去阻止,最终停下脚步
父亲活着,是一份孝义;父亲死了,对所有人都好,这是一个事实。
厉爵西不再往前。
厉爵风的脸一贯冷漠,转过脸去。
窗口的风吹了眼,眼睫莫名微湿
天空放晴,晴得没有一丝云彩,剔透的蓝色笼罩大地
顾小艾开车回到厉家庄园,直奔厉老的卧房,厉爵西还在那间密室,还被下了药,她现在得去游说厉老
希望厉老看到苏言在他袖口绣的那行字,一开心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顾小艾琢磨着说辞,一路往厉老的卧室,慢慢地,她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看到的一个个保镖都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不是熟悉的那些保镖。
在接近厉老卧室的一段路上,顾小艾被拦住,两个保镖手横在她面前,“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
“我要进去见厉老”
“不行”
“厉老不想见我”
顾小艾询问,两个保镖的眼神明显闪了下,似乎在啄磨说法。
顾小艾蹙眉,这到底怎么回事
想了想,顾小艾便想往里冲,两把枪立刻对准了她。
顾小艾整个人僵住,竖起双手,示弱地道,“ok,我不进去了,你们把枪放下。”
“浑蛋连顾小姐都不认识”
武江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传来。
顾小艾回过头,就见武江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两个保镖立刻放下枪点头,“武头。”
“啪”
“啪”
武江毫不客气地两记耳光甩过去,然后看向顾小艾道,“顾小姐回去休息一会吧。”
“这些是厉爵风的人”顾小艾错愕地问道。
厉爵风的手下为什么会把厉老卧室外的通道封闭得严实
“是”武江迟疑地找着“适合”的说法,小声地道,“厉老快不行了,所以厉先生派了自己的人守卫,怕出什么事。“
顾小艾没去细想他话里的不对劲,只听到了第一句厉老快不行了。
厉老不行了
顾小艾没有多想就往里冲。
“顾小姐”
武江连忙追上去,顾小艾甩开他的手又往前跑,直接冲进了厉老的卧室。
客厅里,厉爵西、厉爵斯、厉爵风三兄弟或坐或站着,一张张脸都是冷漠的,眉头却不约而同地都深锁着。
见顾小艾闯进来,站在卧室门口的厉爵风眸光一怔,嗓音低沉地问道,“你去哪里了”
“你们怎么在外面”顾小艾诧异地看着他们三兄弟问道他们怎么都在外面
还会为我掉眼泪的1
“你们怎么在外面”顾小艾诧异地看着他们三兄弟问道他们怎么都在外面
不是说厉老快不行了吗
怎么三个兄弟不在厉老的床前陪着,都在外面
厉爵西和厉爵斯互看了一眼,脸色很沉,没有说话,只有沉默。
厉爵风看着她,正要说,顾小艾已经朝他冲过去,厉爵风立刻攥住她的手臂,“你回去,这里不需要你。”
“厉老呢”顾小艾看向他,脸上有着不明白,“我想见他一面。”
“不用你去见”厉爵风的语气分外冰冷,一双乌黑的瞳仁深邃地盯着她,不准她进去。
“为什么”顾小艾不解地看着他,又看向厉爵西、厉爵斯两个眉头深锁的人
他们到底怎么了
“没有为什么,这边有我们就行了,你回去。”厉爵风驱逐她离开,手攥住她的手臂勒得有些紧。
“我想再见厉老一面。”
顾小艾说道,她还有话和厉老说。
“不用了”厉爵风态度坚决。
顾小艾蹙眉,越发不明白,情急之下,踮起脚就去吻厉爵风的唇。
厉爵风的眼里掠过一抹怔愣,五指一松,顾小艾在他的唇上碰了碰,趁机往里跑去。
厉爵风迅速想抓住她,却只抓到一抹空气
该死的
厉爵风的眼里划过一抹阴狠。
顾小艾冲进卧室里,没有保镖,只有房里的药水味道,床~上没有人。
窗前的大片阳光落进来,太师摇椅在轻幅度地晃着,龙头拐杖掉落在地上
“厉老。”
顾小艾冲到太师摇椅边上。
只见厉老躺在上面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脸色死一般的白,接着氧气呼吸
“咳”听到她的声音,厉老呼吸地越发沉重,咳嗽着说着什么。
顾小艾先是听不清楚,听明白后便弯腰站在他身旁,替他摘去氧气,让他能说清楚话。
厉爵风悄无声息地走到厉老身后,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医用针头,抵在镂空的太师摇椅后面,正好是厉老颈后的位置,无声地威胁恐吓着厉老不能乱说话。
厉老瘫在太师椅上,早已丧失力气,动也不能再动一下,双眼无神而浑浊。
臂上针孔的位置被遮掩在衣袖之下。
顾小艾弯腰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一时间觉得喉咙卡住似的,淡淡地出声道,“您还好吗我替您去叫医生。”
“小野猫不用了”
厉老微弱的声音唤住她,制止了她离去的步伐。
厉老的声音相比之前更加微弱了,微弱几乎让人听不见
顾小艾低下头来,看着他,一双眼里噙了泪意,浓浓的雾气迷了眼。
厉老注视着她,艰难地动着唇挤出一丝笑容,有些意外,“想不到到最后还会为我掉眼泪的是是你这傻丫头”
他说得很艰难,每一个字都气喘着说出来,费尽了力气,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生命迹象越发不明显。
还会为我掉眼泪的2
他说得很艰难,每一个字都气喘着说出来,费尽了力气,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生命迹象越发不明显。
“我的儿子没有一个为我掉眼泪”
他活了一辈子,执念了一辈子,想留给儿子们最好的,到头来后换到的只有仇恨。
厉老的话落,顾小艾的眼泪跟着掉落下来,“您别说了,休息一下。”
厉爵风站在厉老身后,低眸看着顾小艾脸上滑落的泪,她为了老头子哭
“我我口袋里”厉老困难而虚弱地说着。
口袋
顾小艾更加弯下腰来,在他左边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顾小艾愣住,是她和厉爵西签婚姻合约时的背影照片,像两个正在公证的年轻人,而厉老就坐在他们的对面,是一个见证人。
“这张”
顾小艾有些心虚地瞥了厉爵风一眼,随后把照片塞到厉老的手里。
厉老想要拿起照片,手指稍稍动了动,却颓然地抬不起来,“拿给我看。”
顾小艾看着他连动都不能动一下的手,心口说不出的难受,重新将照片拿起来递到他眼前,“你要看这张照片”
厉老躺在太师摇椅上,阳光落在他苍老的脸上,一双无神的眼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亮了起来。
难以言喻的明亮。
厉老扯动着唇角慢慢笑起来,不住地道,“好、好”
“厉老”
“苏言,我来了”厉老看着照片上顾小艾的背影,眼中失去了焦距,喃喃地道,“我来了苏言”
苏言。
对了
顾小艾猛然想起那件绣了英文字的衬衫,连忙焦急地道,“厉老,苏言她爱过你,她在你的袖口绣过你的英文名字,绣过一排我爱你的字。”
闻言,厉老眼里的震惊难以掩饰,“不、不可能”
“我不知道当年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苏言她是爱你的,她一定爱过你你误会她了。”顾小艾说道。
“不、不可能”厉老还是只有这一句,“她恨我她到死都恨我”
“我去给你拿那件衬衫,我马上去拿”
顾小艾焦急地说着,将照片塞进厉老的手里,转身就往外跑。
厉爵风飞快地收起针头,伸手攥住她手臂,目光阴沉深邃,“你做什么”
“我去拿东西,你放开我,快点”
顾小艾挣开他的手,厉爵风的眸光黯了黯,没有坚持,随她而去。
顾小艾跑出去,在厉爵西和厉爵斯错愕的眼光中冲进那个密室房~间。
原本她丢衬衫的那个地方现在被一堆衣物堆着
埋没了原来的那件衬衫
顾小艾的心莫名一凉,连忙从中找了起来,衬衫袖口一件一件看过去,这件不是,这件也不是
衬衫呢
去哪了
到底去哪了
“顾小艾”厉爵风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不要吵我。”顾小艾咬唇,脑袋里一片空白,腿莫名地有些发软,只知道一定要找出那件衬衫。
还会为我掉眼泪的3
“不要吵我。”顾小艾咬唇,脑袋里一片空白,腿莫名地有些发软,只知道一定要找出那件衬衫。
一定要找出来
顾小艾的手指微微颤抖,焦急地在衣堆里寻找着,把没用的衣服一件一件丢掉
到底在哪呢为什么找不着,为什么找不着,怎么会找不着呢
怎么会呢
顾小艾急得脸色隐隐发白,蓦地,顾小艾在一件衬衫的袖口看到了绣字
顾小艾喜出望外,抱着衬衫就跑出去,身子轻轻撞过挡在门口的厉爵风而不察觉。
厉爵风站在原地,目光幽沉地望着她着急跑开的身影
“厉老厉老我拿过来了您看这排绣的”
顾小艾跑到厉老身边,声音嘎然而止。
手中的衬衫掉落下去,落在一地明亮的阳光中。
厉老躺在太师摇椅上,已经阖上了眼睛,面无血色,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连气喘都没有了。
很安静。
他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顾小艾慢慢伸出微颤的手,指尖抵在他的鼻下,感觉不到任何的呼吸,感觉不到他任何活着的证据。
眼泪刹那间滑落。
顾小艾看在躺在那的厉老,嗓子哽住了,轻声地道,“厉老,我把衬衫拿过来了,您看苏言为您绣的字”
她的声音很淡,淡得风一吹就散。
而厉老,躺在那里,再也没有睁开眼过。
他再也看不到苏言为他绣的那排英文字iloveyou。
厉老去世了。
顾小艾的眼泪难以自禁地掉落下来,泪流满面。
厉老就躺在太师摇椅上,手上拿着那张照片,仿佛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只是沉睡了。
可她清楚,他再也不会睁开眼
窗外的阳光慢慢黯了下去不复明亮。
蓦地,厉老手中的照片掉落下去。
照片飘落到她的脚边,落在那件衬衫之上,正好遮住了绣字袖口的位置。
顾小艾低头看着,说不上为什么,眼泪瞬间更加汹涌。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厉爵风站到门口,目光幽深地望向她哭得难以自控的脸上。
“厉爵风”
顾小艾朝他奔跑过去,一下子投进他的怀里,牢牢地抱住他,把脸埋进厉爵风温暖的胸膛。
厉爵风被她狠狠地撞了下,胸口的位置莫名地压抑,目光望向那张静止的太师躺椅
“你不恨他”厉爵风低声问道,伸出手抱住她。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不好受。”
顾小艾哽着嗓子道,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仿佛只有在这个怀抱里,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她明明该痛恨厉老的,她也不止一次希望他过世,她和厉爵风、和len能重获自由
可他死了,她却没有任何的开心
“别哭了。”厉爵风嗓音低哑,一手抱着她纤细的身体,修长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嗯。”顾小艾低声应道,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呼吸着专属于厉爵风的味道,让冰凉的身体一点一点被捂暖
葬礼上的遗嘱4
“嗯。”顾小艾低声应道,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呼吸着专属于厉爵风的味道,让冰凉的身体一点一点被捂暖
厉爵风望向窗前的地上,有风吹进来,照片在地上翻转了两次,落到一旁。
他看到了袖口的绣字iloveyou。
厉老去世了。
一个在欧洲市场金融称王称霸的男人去世了,关于他的传奇也在一瞬间也成为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厉老的葬礼,厉老不是普通人,葬礼也不是随便了了。
厉家三兄弟就坐在客厅的长桌边上议事。
顾小艾坐在厉爵风的身旁,牢牢地握住他的手,转头朝卧房望去。
几个保镖抬着厉老的遗体出病房,要抬下去装进水晶棺材中
“大少爷、二少爷、厉先生。”武江走过来站在厉爵风的身后,弯腰说道,“大少奶奶已经被我们抢夺过来,她的病情也稳住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稳住了
罗亚儿的朋友还有点本事。
“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一听到曼文的事,厉爵西顿时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就往外跑。
厉爵斯上前拉住他,“现在父亲的后事才是最紧要的,你这个长子都不在厉家操持丧事,财团的人会怎么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厉爵西顿住脚步。
“武江。”厉爵风冷冷地出声。
“是,厉先生。”武江站在一旁鞠躬。
“在大嫂身体允许的情况下,送她回家休养。”厉爵风冷冷地落下话。
“是,厉先生,我马上去办。”
武江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厉爵西看了一眼厉爵风,重新坐回桌边,挥手让值守的保镖都退了下去,脸色阴霾,淡淡地道,“父亲去世,我会暂时全权接管财团和葬礼的事宜,以免闹出什么乱子。但过后我想安安静静照顾曼文,这个财团我准备交给老三管理。”
厉爵风对商业的敏锐度比他们两个哥哥多多了。
交给厉爵风
顾小艾立刻看向厉爵风,将唇抿得苍白。
“现在父亲去世,你们也不用逃亡了,老三不是一直想掌管财团”厉爵斯没有任何的异议。
厉爵风冷着脸,低眸深深地看着顾小艾仍残留泪痕的脸,修长的手握住她,抬眸看向两个兄长,冷淡地道,“不要把这种烂摊子给我,葬礼过后,我要回国。”
顾小艾的眼里立刻噙起笑意。
她不希望厉爵风再在厉家和财团中打滚,他有事业心,可以回国再创一番事业,她相信他的本事
就让厉家的事在厉老去世后都终止吧
厉爵西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厉爵斯,厉爵斯立刻摆手,“我从来没有肖想过厉家的财团,以前不想,以后也不想。”
很显然,三兄弟都谈不拢,没人想要管理财团。
沉默了许久,厉爵西站起来说道,“这件事之后再谈,目前先把父亲的葬礼办妥,保安工作一定要做好,不能出什么乱子,不能让人觉得父亲去世,我们三兄弟就撑不了场面。”
葬礼上的遗吃5
沉默了许久,厉爵西站起来说道,“这件事之后再谈,目前先把父亲的葬礼办妥,保安工作一定要做好,不能出什么乱子,不能让人觉得父亲去世,我们三兄弟撑不了场面。”
“行,我和大哥打点葬礼的人事,老三手下的保镖最多,负责保全。”厉爵斯跟着站起来说道。
厉爵风没有异议地颌首,“知道了。”
厉爵西和厉爵斯相继离开,客厅里只剩下顾小艾和厉爵风两个人。
顾小艾抿了抿唇,“有件事我现在交代好像不太合适,但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结婚合约撕了么”厉爵风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哎”
顾小艾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厉爵西告诉了他,连忙点头,“律师所还没拿去公证,所以不存在法律效应。”
说完,顾小艾刻意讨好地抱住他的手臂,乖顺得很,让他别生气。
“”
厉爵风看着她,眼里阴晦不明。
老头子对她这样,她还为老头流眼泪
“起来”
厉爵风把她攥了起来,走向浴室。
“怎么了”
厉爵风没有回答,直接把她攥进了浴室,按下水冲刷着她的手。
顾小艾咬了咬唇,她回来之前已经把手洗干净了,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也已经不再大肆流血,但还是被厉爵风发现了。
“自己擦干手”厉爵风吩咐道。
“哦。”顾小艾抿唇,不敢不听话,伸手用崭新的毛巾擦干手。
厉爵风已经从壁柜中拎出医药箱,拿出几块创可贴弯下腰替她贴上,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手,炙热的触感抵着她
顾小艾吻上他帅气的剑眉,厉爵风冷冷地抬起眼瞪向她,“你在讨好我”
“嗯。”顾小艾点头,坦然承认。
“假。”厉爵风冷哼一声,脸色却缓和下来。
“不假。”顾小艾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下,“你不生气就好,厉爵风,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永远不会。”
厉爵风眸色一深,猛地将她推到墙上,欺身上来,低头牢牢地吻住她的唇,牙齿发泄似地咬她。
顾小艾疼得肩膀瑟缩了下,厉爵风不由得放轻力道,下一秒,又狠狠地咬住,声音透着阴狠,“不准跟别人结婚,不准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
厉爵风抬起脸来,声音从喉咙里逼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是几层楼”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顾小艾摇头柔声说道,唇被他咬得留下印记,伸出贴着创可贴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靠着他,“我们很快就能回国了,真好。”
真好
厉爵风搂着她,眸色深了深,一直阴霾的脸上慢慢浮出一丝笑容。
回国一起回国,重新开始。
是很好。
她开心就行了。
“嗯,我们回国。”厉爵风低沉地说道。
他的嗓音低哑而磁性,在她耳边响着,像是一支镇定剂,稳定了她的心神
这里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真好他们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葬礼上的遗嘱6
这里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真好他们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len正在上课,课程是听一个高级讲师在给他讲各种关于金融商业中商人们尔虞我诈的故事。
len显然听不懂,一个人坐在桌子上看自己的手指,任由讲师滔滔不绝。
顾小艾走进去,几个保镖立刻上前来阻止她。
跟在顾小艾身后的人立刻冲上前将几个保镖制住,押了出去。
len反应慢了半拍才转过头来,黑白分明的一双漂亮眼睛看向顾小艾,眨巴了两下,然后朝着她奔了过去,“妈妈”
“乖儿子”
顾小艾笑起来,立刻将len抱了起来。
那个讲师显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呆呆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
“不好意思,你被辞退了。”
顾小艾淡淡地说道,抱着len离开。
len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脖子,一张小脸上有着担忧,“爷爷会生气的。”
爷爷
他已经没有爷爷了。
“不会了。”顾小艾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你以后不用再学那些有的没的了再也不用去野战场训练了。”
他以后再也不用被强迫着学这学那了。
len不明白地看着她,被她抱着离开。
顾小艾把他抱回他的卧室里,替他换上一件黑色的小西装,黑色这种沉重的色彩让人有种压抑感。
“顾小姐。”格林老人从外面走进来,递上一朵洁白的花。
顾小艾蹲下身来,将白花别在len的袖子上。
len懵懂地看看花,又看向顾小艾,“妈妈,为什么给我花”
“lg,爷爷去世了。”顾小艾蹲在他面前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去世”len茫然地看着她,不是很懂。
“来。”
顾小艾牵着他的手走下去,沿着螺旋式的楼梯一步一步往下,最庞大的大厅里已经挂着白幔段子,仆人们穿着白或黑的衣服正在忙碌着。
一眼望去,黑白分明的一个世界。
不久之前,这里在办厉老的大寿,交响乐团,随处可见的红字寿字,喜气的鞭炮声,燃放了一夜的焰火
而现在只剩下压抑的黑白色彩。
隔如隔世。
顾小艾领着len一步步往下走去,厉老的水晶棺材就停在大厅最中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