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哥”文溪开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比之前更瘦。”武江抱着她的娇躯低声说道,语气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抹担忧。
怎么有正常人瘦得这么没有重量
“是吗”文溪还是笑,好像有多高兴似地,一手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划着圈圈,“是我想江哥哥想瘦的。”
“”
真有这么在乎他,当年就不会背叛他。
这句话在武江的喉咙里滚了两滚,最终没有说出来。
小小的帐篷空间里,武江的姿势一直没有变过,文溪躺在他的怀里,两个人间的亲密在无声的时候仿佛穿回了时光
她告诫着自己,不能睡着,她要多贪图现在的时间。
但她还是睡着了。
从武江走后,她再没有一个觉睡得如此安稳过,连梦都不做了。
武江低头,便看到了她安静的睡颜,她的唇边泛着一抹笑容。
那抹笑容对他来说太过刺眼,是在想他,还是在想文池
清晨的阳光最新洒落在这个山道复杂的山顶,帐篷安在向阳位置,一抹阳光首先投进帐篷。
连三天都不给我3
清晨的阳光最新洒落在这个山道复杂的山顶,帐篷安在向阳位置,一抹阳光首先投进帐篷。
帐篷表面的蔷薇花纹如真的一般,绽放着最美的花朵。
被晨光晃到脸,武江全身的警备因子渗透出来,整个人猛地坐起来,目光谨慎地望向前面,才发现自己是在帐篷内。
身上的厚毯落至腰间。
武江的眉蹙起,跟着厉先生在英国的四年是他打拼最辛苦的时候,连睡觉都带着绝对的戒备。
后来事情过去了,他睡觉戒备的习惯都没改掉,可这一觉,他睡得毫无防备。
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拿开拉开帐篷的拉链,一股菜香味便扑鼻而来,前面的火堆正生着火,生火的方式很笨,把所有的树枝堆到一起,却只有上面在烧。
新手的方式。
武江一转眸,就见文溪蹲在帐篷外望着帐篷发呆,眼神呆滞,晨光晃过她的脸,尤其美丽。
她蹲在那里看了很久,完全没有发现他已经起来,警戒心很差。
武江站起来走向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她盯着的是帐篷上一朵蔷薇花,蔷薇的颜色是黑色。
武江的胸口猛地一震。
文溪最不喜欢的就是黑蔷薇,有一年他从别处替她移植进蔷薇园,她还生气了
后来,他才知道,黑蔷薇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她一个女孩子迷信这些花语。
这帐篷上竟然还印了黑蔷薇
“江哥哥。”文溪这才发现他的存在,呆滞的脸转成笑容,“江哥哥,你醒了我把牙膏挤好了,也煮了热水,你去刷牙洗脸吧。”
“”
武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旁边的一张折叠小桌子上,已经用塑料饭盒装了几道菜。
他只是随便买了一些菜,放在面里当辅菜给她吃,她却折腾了半桌子菜出来。
望着武江走到山石边刷牙,整个高大的身影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之中,文溪微笑起来。
仿佛他们这样是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如果可以,一辈子不下山多好
文溪凝望着武江的身影很久,才去折腾正熬着的汤,烫已经煮熟,文溪伸手便要去端锅子。
一双大手越过她,轻而易举地将锅子端下来。
文溪看向他,他唇边的牙膏泡沫还没洗清,看上去有些滑稽。
文溪站起来,抬起手就将他唇边的泡沫抹去,“江哥哥,我们现在这样很像夫妻是吗”
“”
武江沉默,夫妻两个字对他来说太过沉默。
饭桌上,文溪一直夹菜进他的碗里,“我煮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很好吃。”
武江回答得异常简练。
“我们今天就在山上过好不好”文溪没有埋头吃饭,兴致很好地问道,“我们在山上走走今天本来想喊你起来看日出的,但是看你睡得那么熟,我就没喊。”
然后,她一个人看了日出。
“好,吃过饭我们去走走。”武江颌首。
文溪开心不已。
而她的开心却没有坚持多长时间,连一顿早饭的时间都没有维持完,武江便已站了起来,行动迅捷敏锐站上一处陡峭危险的高地。
连三天都不给我4
而她的开心却没有坚持多长时间,连一顿早饭的时间都没有维持完,武江便已站了起来,行动迅捷敏锐站上一处陡峭危险的高地。
文溪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只见武江目光敏锐地往山下望去。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他冷静地说道,“我们马上走,有人上山来了。”
“好。”
文溪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切东西都不要了,文溪被武江拉着直接朝跑车走去。
还没拉开车门,一个由扩音喇叭传来的响声在山间回荡响起,“武头别再跑了厉先生也在,你再跑就是和厉先生为敌”
“”
话音在山间落下。
文溪就看到武江要开车门的手垂落下去,心,忽然就慌了。
“江哥哥”
“厉先生来了,我不能走了。”武江说道,目光清冷分明。
“不要,江哥哥,你答应陪我三天的”文溪抓住了他的手,急切而紧张地看着他,“你带我走,你带我走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三天。”
三天而已。
这也不行吗
她又开始乞求他。
武江深深地盯着她,她的目光急切到楚楚可怜,手紧抓着他不放,拼命地乞求着他
“江哥哥,就三天而已好不好”
“江哥哥,我只要这三天,我只要三天”
“江哥哥,当我求求你,你陪满我三天好吗”
两人站在车旁,武江凝视着她的脸,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
他张嘴就要应下来。
一阵跑车的刹车声响起。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接近他们,不一会儿,武江、文溪和一部跑车都被一众保镖围了起来。
文溪的脸苍白如雪。
没用了。
不可能再有三天相处的时光了。
武江已经松开她的手,站到一旁的山道上,微微低下头,如认罪般恭敬地站在那里。
“江哥哥”
他这样卑躬屈漆的模样让她心疼。
“怎么,不继续跑了”
一个幽冷而强势的声音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文溪转过头,只见面无表情的保镖们在山道两旁笔直站列,厉爵风迎着晨光走进她的视线里。
他的身影颀长,一头利落的短发,一张如寒冰般的脸庞,眉角的疤痕更添不可一世,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就犹如睥睨天下的君王。
厉爵风。
每次看到他,文溪都会有着说不出的怕意。
也许是他身上有着和文池一样外露的强势狠辣,但他凌人而上的气势明显盖过文池太多,不怒自威的一个男人。
站在厉爵风身后的,是顾小艾。
顾小艾朝她看来,很快又转开了眼,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眼。
“厉先生、太太。”
武江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下一秒,便单膝跪在地上请罪。
厉爵风步伐沉稳地走到他面前,一双黑眸冷漠地盯着他,蓦地抬起脚就朝武江的胸膛狠狠踹过去
武江被踹得跌坐在地上,不敢反抗,连吭声都不敢,整个人显得份外狼狈。
连三天都不给我5
武江被踹得跌坐在地上,不敢反抗,连吭声都不敢,整个人显得份外狼狈。
“江哥哥”文溪惊呼,忙不迭地跑过去扶起武江,抬眸瞪向厉爵风,用着全身的力气喊道,“江哥哥不是你那些手下,他是文家堂堂正正的少主你不能这么对他”
“走开。”
武江推开了文溪,再一次单膝跪倒在地,卑躬屈漆到了极点。
文溪震惊地看着他。
厉爵风站在他面前,低眸阴沉地盯着跪着的武江,猛地一脚又朝他的肩膀踹过去。
武江再一次被踹倒,但像是不觉疼痛似地又跪了下来。
顾小艾蹙了蹙眉,上前握住了厉爵风的手。
她大清早地硬要跟着来,就是把厉爵风一怒之下真把武江给剁了。
“多管闲事”
厉爵风转眸不悦地瞪了顾小艾一眼,但也没有再踹武江,目光阴冷地环视了周围,阴冷的目光停在远处的帐篷上,嘲讽地冷笑一声,“倒是挺会选地方,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了”
“武江不敢。”
武江立刻卑恭地道。
“不敢不敢你他~妈还跑出来找死”厉爵风愠怒地吼道,蓦地又是抬起脚朝他的胸口狠狠地踹过去,“武江你要死就死得远一点别让我找到被我找到你就只会死得更惨”
顾小艾握住他的手用了用力,轻声道,“别这样”
“把他给我押回去关禁闭”
厉爵风阴冷地说道,反握住顾小艾纤细的手。
“是。”
几个保镖立刻遵从地上前把跪在地上的武江给押了起来。
“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他,他只是你的保镖,不是你的奴隶。”
文溪站在一旁看着武江被屈辱的反扣手臂,压着走向远处,不禁激动地大喊起来。
厉爵风阴沉冷漠的目光立刻向她投来,如锐利的刀刃寒芒一般,文溪不禁吓得往后缩了一步。
“我没有不打女人的惯例,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厉爵风一字一字地说道,字字透着阴寒,“回去告诉文池,他已经成功惹火我了”
文家在黑道的势力的确盘根错杂,他本来不想动的。
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惹他
敢挑衅他厉爵风,就要付得起这个代价
“”
文溪错愕地站在原地,望着武江被他们一步一步地押走,他是为了她才会
“我替他付违约金,我要帮江哥哥赎回和你的雇佣合同你不能带走他”
她不能让武江落在这样的主人手中。
文溪大声说道,想冲上前却被两个保镖制住了,她动弹不了。
“这么情深”厉爵风停住要离开的脚步,嘲弄地冷笑一声,黑眸阴冷地瞪向文溪,“那不如我先找个医生为你看看,你的脑袋里是不是真有一个末期瘤”
闻言,武江猛地顿住脚步,震惊地望过来,一旁的保镖也不敢强押武江上车,于是都停了下来。
题外话:武江的“养成之爱”篇即将结束,新文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考虑什么时候发,发了会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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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武江猛地顿住脚步,震惊地望过来,一旁的保镖也不敢强押武江上车,于是都停了下来。
听到厉爵风的话,文溪整个人都呆住了,“不不”
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文溪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保镖强行摁住双肩。
武江的眼里没了清冷,只剩下震惊。
什么末期瘤
那是什么意思
“装不下去了是吧”文溪身旁的一个保镖摁着她的肩膀道,“你想用脑瘤骗取武头的同情心,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们多做了多少事你居然还让武头甩开我们”
害他们被厉先生狂削一顿。
顾小艾站在厉爵风的身旁,文溪往后退缩的动作仿佛已经证明了一切,她真的一直在骗武江。
“脑瘤是不是真的”这话是武江问出来的,被保镖押着,目光直直地望向一直想要退缩的文溪。
他的声音在幽静的山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是不是真的”武江又问了一次。
厉爵风慵懒地站在一旁,拿起顾小艾的手把玩着,一双黑眸带着嘲讽,仿佛在看一场戏一般。
武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可惜,情商不够。
“我”文溪回答不出来,一张苍白的脸特别慌乱无章。
如果不是保镖按制着她,她已经退到山道边缘了。
“你昏倒是装的”看着她这样子,武江已然明了一切,目光瞬间清冷下来,不甘地问道,“你在骗我你还是要我回文家,你一直在骗我”
这几个字,被武江咬着牙说出来的。
语气中的不甘已经压抑到了边缘
“不是不是”文溪慌忙地说道,一双眼眶渐渐转红,百口莫辩地望着武江,“江哥哥,不是不是这样的。”
“够了。”
她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她不适合撒谎,欺骗就是欺骗
武江声音清冷地打断她的话,推开身旁的保镖,从口袋中拿出他默默收起来蔷薇干花小册子
“啪”
小册子被武江狠狠地甩到地上,风袭过山道,小册子在地上狂翻着页,几支黏得不牢的干花飞出来,狼狈地落在一旁
“”
文溪呆滞地望着地上的小册子,望着那几枝花瓣残裂的蔷薇,像哑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
“文溪,你有什么脸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对我”
武江望着她单薄的身体,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眼中有着分明的厌恶。
多少年了。
他早以为自己看清了一切,居然还会上她楚楚可怜的当。
要他陪三天,三天之后,她就会楚楚可怜地求他回文家
她凭什么
她凭什么作贱他一次又一次。
“砰”
武江径自拉开车门上了车,脸上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再没有看文溪一眼。
顾小艾看到文溪哭了。
文溪的眼眶通红,眼里有着强烈的痛楚,一直望着武江坐着的车,整个人瘦弱不堪,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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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溪的眼眶通红,眼里有着强烈的痛楚,一直望着武江坐着的车,整个人瘦弱不堪,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文溪眼中的痛,顾小艾真的分不清真假。
她甚至有种错觉,文溪是真的很爱武江
“走。”
一切尘埃落定,厉爵风的手搭上她的肩。
临走时,文溪细弱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为什么连三天都不给我”
厉爵风冷冷地转眸,只见文溪盯着他,眼里的那种怨恨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呵。”
厉爵风不屑地冷笑一声,搂着顾小艾转身离去。
一排锃亮如新的跑车沿着山道奔驰蜿蜒而下
文溪一个人留在了山顶。
一阵狂风肆虐卷过,地上的册子再一次被卷起,吹落滚走。
文溪急忙跑去捡,脚下踉跄了一步,又轻又薄的小册就这样被风吹走,滚落山道边缘的栏杆
整本小册都被吹了下来。
这些年存下来的蔷薇干花,掉得一枝不剩。
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文溪跪坐在地上,双手捂住了唇,放肆大哭。
没有三天的相处时间。
什么都没有了。
她熬这么多年,只是要等待江哥哥而已,为什么连三天都不给她为什么连三天的时间都不让她和武江相处
她要的不多,只是三天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行,她得走,她得马上走,厉爵风能找上来,那文池也会马上找来
她身体里有定位,她不能继续呆在这里,没有武江,她斗不过任何人
文溪急切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跑车,像是想到什么时候,她回过头望向帐篷,这么多年以来让她觉得最温暖的一个地方。
可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帐篷上的黑蔷薇花纹。
黑蔷薇花语绝望的爱。
眼泪,再一次汹涌地掉下来。
文溪望着桌上他们还没吃完的早餐,然后朝着跑车走去。
她还等着武江陪她看日出,她们的早餐还没吃完,他还答应了要陪她在山间走走
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她连最后的三天都没有。
一回到厉家别墅,厉爵风还没说什么,武江先行请罪,单膝跪在前院,嘴中道,“我跪到厉先生消气后再去关禁闭。”
再忠诚不过的声音。
厉爵风却气得又是一脚往他身上踹过去,武江吭都不敢吭一声。
顾小艾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跪在大树下的武江,他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跪在树下一动不动,形单影只、孑然一身。
刚才在山道分别的场景还印在顾小艾的脑海里。
顾小艾端着手中的热牛奶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人就被转了过来,撞进厉爵风的怀里。
厉爵风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牙齿撬开她的唇,火热的舌强行闯进去,舔舐着她的一切,舔舐着她的所有,将一口热牛奶抢了大半
“还不错,挺甜的。”
厉爵风意犹未尽地放过她,拇指狂傲地抹过自己的薄唇,目光揶揄地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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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爵风意犹未尽地放过她,拇指狂傲地抹过自己的薄唇,目光揶揄地凝视着她。
“强盗。”
“我是。”厉爵风邪气地挑了挑眉,毫不否认。
“”顾小艾对他这种毫不知耻、反以为荣的行径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把武江找回来,你的心情就好了”
闻言,厉爵风冷哼一声,“我心情好坏跟那个白痴有什么关系”
他厉爵风的心情岂是一个小小的保镖能左右的。
“”
武江在厉爵风的心目中已经降成白痴的阶层了。
顾小艾捧着牛奶杯又喝了一口,厉爵风见状又一次扑向她,手机铃声很不作美地响了起来。
是舅舅的来电。
“啊。”顾小艾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名字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都忘记去给舅舅拜年了。”
她那个舅舅
厉爵风眉头一拧。
“舅舅,新年好。”顾小艾一接通手机就开口说喜庆的话。
视线里,厉爵风已经走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面无表情地换着台。
“小艾,你舅妈从早上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还说是你老公叫她这么做的,怎么说她她都不出来。”舅舅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脾气相当好,完全是打商量的语气,“所以,我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
顾小艾听到就无语了,想都不想地就抬眸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只见他仍然老神在在地坐着,以一种极速的频率换着电视台
“我知道了舅舅,一会儿我就去给您拜年,小事。”
顾小艾挂了电话,迈步走到沙发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厉爵风,“厉爵风,你真把我舅妈关起来了”
“我不懂在新年哭是触霉头的事。舅妈很反感,就把我关在卧室里,一直到年初六才放我出来。”
“我回去把她也关一阵”
她以为,他已经被她劝下来了
原来他真把舅妈给关了
这个幼稚男
闻言,厉爵风慵懒地抬起眼,黑眸扫了她一眼,薄唇微启,不可一世地道,“我可没算她利息,只让她把自己关到初六”
“”
他还要利息
顾小艾头疼,忽然又不明所已地问道,“你怎么能让我舅妈自己关自己的”
春节期间舅妈去打牌都来不及了,还会心甘情愿把自己关着。
要是厉爵风敢用强势的话,以舅妈的脾气肯定会跟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我答应她把自己关六天后,送她一幢北环的房子”厉爵风张狂嚣张地道,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在摇控器上乱摁一片。
“”顾小艾沉默了很久才忍不住道,“这是不是叫得不偿失”
关六天就能拿一套豪宅,难怪舅妈会这么心甘情愿换谁都愿意了。
“我乐意”
厉爵风从齿缝间一字一字地挤出来,态度狂妄到了极点。
他就是要她舅妈把自己关着哪里都不能去,以泄他心头的火气。
文溪之殇1
他就是要她舅妈把自己关着哪里都不能去,以泄他心头的火气。
“”
顾小艾对厉爵风的行事作风早已甘拜下风,望了窗外一眼问道,“你就打算让武江跪死在那了”
“我没一枪嘣了他,就是对他客气。”厉爵风冷冷地道,倚靠在沙发懒散地坐着,黑眸勾情地盯着她,“去调杯鸡尾酒过来给我喝。”
“我还以为你现在喜欢喝牛奶。”
“只喜欢喝你嘴里的。”厉爵风接得相当之快。
“”
顾小艾被说得脸不由得一热,转移了话题,“别喝什么酒了,陪我去舅舅家拜年”
她还要收拾一下舅妈的烂摊子。
厉爵风的眸光沉了沉,摇头,“不去,我很忙。”
“忙什么”
“我得去找文池的麻烦。”
“比如”
“砸他场子,打他兄弟。”厉爵风把摇控器丢到一旁,嚣张狂妄的字眼从喉咙里逼出来。
“”顾小艾站在原地,凝视着厉爵风英俊无双的脸庞,最后只能道,“那好吧,我去舅舅家了。”
顾小艾转身离开,想了想又回头来,忍不住道,“就不能按法律正常途径来么”
虽然对付黑道上的文家用什么正常途径都是耗时耗力
但厉爵风都发誓自己要做个正常人了。
“放心。所有的途径到最后都会变成法律正常途径”厉爵风不可一世地道,在“法律正常”四个字上尤其加重音量,有些嘲弄。
让法律跟着自己的字典走,这对今时今日的厉爵风来说是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
顾小艾无言,最后勉强挤出几个字来,“你不要亲自动手。”
厉爵风抬眸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怕他嗜血,她怕他残暴
厉爵风颌首,算是答应了她。
这一次,他本不想动文家。
文家的产业是武江的,他动一动,损失的难算是文池还是武江。
但这一回,他被惹到了,一次次在他眼皮底下耍阴谋诡计。
文池的势力在文家已经盘根错节,要对付文池,直接把他的场子全挑了,这是最直接快速的办法。
阳光普照,街上的春节气氛依然热闹。
顾小艾带着大批礼物上舅舅家拜手,叶佳妮和叶佳贺都不在,只有舅舅叶永诚坐在院子里抽着烟。
听到顾小艾说出舅妈为何把自己关起来时,舅舅气得差点摔桌子,冲着房门大吼,“你就钻钱眼里你在那里把自己关到死算了”
“舅舅,你别动气。”顾小艾连忙扶他坐下,然后走到门口劝说舅妈。
为了不让舅舅难受,她答应舅妈自己给她买套豪宅。
结果舅妈从里边闷闷地说道,“不成,你男人可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能出来。一出来,他有办法把我以前拿到的都收回去”
“”
不错。
舅妈的致命弱点厉爵风掌握得相当精确。
顾小艾头疼,厉爵风早知道她只会白来一趟,所以才大大方方地任由她一个人出来
文溪之殇2
顾小艾头疼,厉爵风早知道她只会白来一趟,所以才大大方方地任由她一个人出来
舅舅气得差点昏倒,直说要不是念在老夫老妻了,他一定会和舅妈离婚。
顾小艾安慰完舅舅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离开舅舅家的四合院,顾小艾一个人走在小小的巷子里。
这个地方,她住了很多年。
一砖一瓦都跟文物似的,年代久远。
顾小艾走出去,余光中瞥到右手边弄堂里一个纤弱的身影。
顾小艾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往后退去,只见扶墙站在弄堂里的身影赫然就是文溪。
她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脸,困难地仰着头,浑身颤抖不已。
“文溪”
顾小艾愕然地睁大眼。
闻言,文溪震惊地转过身来,一双红缟的眼惊诧地看向顾小艾,手也从脸上垂落下来
顾小艾呆住了。
文溪下面半张脸全是血色,尤其是鼻下更是红艳,不断渗出鲜血。
“你”
顾小艾被眼前的场景骇到,低头望去,只见地上掉了很多带血的纸巾,张张血透纸背。
“”
文溪恍过神来,眼神躲闪地转过头去,伸手拼命地去擦鼻下的血,却把自己的手也擦得满是鲜红
顾小艾反应过来,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包湿纸巾。
“谢谢。”
文溪如临大赦急忙拆开湿纸巾,拼命地擦着自己的脸
顾小艾盯着她的手忙脚乱,盯着她手中的湿纸巾再度被染红,才些低低地发出声音,“你真的得了末期脑瘤”
不会。
不可能的。
脑瘤不是她编出来想骗武江回去的苦肉计吗
可眼前的景象怎么解释,没有一个正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