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西陵归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又挑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的眼前,俨然是作为嘉奖。
“兜兜,是干爹爹。”安月不满的说道。
“爹爹。”兜兜无动于衷。
“是干爹爹”安月无奈。
“爹爹”兜兜气弱的又叫了一声。
“臭小子,成心的呢”安月严肃下来,板着脸看了过去。
兜兜小身板瞬间挺直,道:“干爹爹”
算了,总算多了一个“干”字,安月呼了一口气,接着填饱肚子。
有了安月许可,兜兜的胆子显然大了起来,几乎每吃一口,都向西陵归乐此不疲的叫了一声,不过那“干”字一直说的不清不楚,反观那“爹爹”二字,则是十分响亮,而西陵归竟然也不觉得心烦,兜兜每叫一声,便应了一下,一大一小游戏一般,听的众人都觉得耳边快要长起了老茧。
吃好饭,安月才干起了正事,也正是她这次来南口村的目的。
自己虽然已经有了园子,但是远远不够。
顺着熟悉的小路找到了村长家,安月刚到门口便被赵家人招呼了进去。
村长更是喜不自禁,连忙让自己的婆娘倒茶招待,客客气气的问道:“安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赵全现在更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没事,安月自然不会上门找他这一个小小的村长。
安月也不客气,当即从兜里掏出了一百两纹银,道:“是这样的,我想将村里的地全买下来,包括村民们手中的,这钱当作是村长大人的辛苦费。”
赵村长看着那一百两银子觉得眼热,可一听安月的话顿时缩回了手,村民们都是靠着种地维生的,没有土地让他们吃什么
安月自然明白他的顾虑,道:“村长大人放心,这地虽然是我的,但是还是给村民们种,而以后每年会根据村民们种植的情况分配粮产,足以他们吃用,而另外我也会给予雇佣的费用。”
岂不是要当佃农
不过显然,安月这说法又与佃农不同。
若是佃农,那是要给庄家租银的,而安月说的则是从她们手中买地,然后雇佣他们。
先不说雇佣,就是村民们绝对都是让他们只赚不亏的。
赵全有些不解,若是安钩月还想买地,完全可以在那百亩园子之外的地方接着买,为什么一定要村民们手中的
安月的意思很简单,她想让南口村甚至旁边的村子都繁荣昌盛,不是她大公无私,而是想以后生活的地方风景美,地利人和。
而且只有村民们齐心,她要的园子才会发展的更加繁盛。
这村长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眼见着那一百两银子却不敢拿,而那旁边的女人都快要坐不住了,眼神止不住的放在那银子上头,要不是安月在场,恐怕早扑了上去。
安月也不着急,只道:“村长大人先好好考虑考虑,我安钩月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坑村民们手中的地,我只是想让它们物尽其用罢了,而且我那园子什么样村民们都清楚,我对待工人一定不会故意克扣”
安月之所以要雇佣他们一方面是想多些人手也省事再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避免落人口实,如果往后有人主动不跟着她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收回银子,在这二人巴巴的眼光之下,安月走了出去,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赵村长便会自己走上门来。
安月并没急着回家,而是绕着园子转了一圈,走至园子一看,竟然闹哄哄的。
“娘子,我错了,求求你跟我回家吧,孩子还小呢”男人哭哭啼啼的说道。
安月一阵反感,大男人如此委曲求全,一定做过什么可恨的事
凑近一看,男人有些眼熟,再看看他面前的女子,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曾经砸了她土豆的几人之一,更是唯一没有入狱的张虎
而他口中的女子则是赵莲心,安月还记得这女子当时柔柔弱弱的求着她,后来甘愿为奴换他丈夫免于牢狱之灾,不过这女子变成奴籍之后还是被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休了,连着孩子都没要
这赵莲心没有多少主见,安月一看,她的旁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李金。
只见李金微微靠前,似乎有意识的护着赵莲心,面色难看,似乎有种要将张虎扔出去的感觉。
“娘子”
“你别叫她娘子,你早将她休了”李金厉声说道。
赵莲心自从在安月的园子干活,也攒下了不少的银钱,自是引来张虎的关注,虽说当初张虎被安月整治的不轻,但是他好歹没有入狱,这性子便也没被磨灭多少。
自古被休了女子是没有多少地位的,若是这男人想回头再娶,多半都能成功,而张虎更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恬不知耻的时不时往园子这边跑,对赵莲心一看就知道是有所图谋
“大丫,还不跟你娘说说,让她跟爹回家”张虎理都不理李金,张口便向那赵莲心身后的小丫头看去。
赵莲心一紧张,连忙将孩子又往身后护了护,张虎一看,又开始耍起无赖:“莲心就算你不跟我走,丫头也得跟我走吧他可是我的闺女跟着你和这个姘头算是怎么回事我张虎的闺女可不能叫别人爹”
“你别胡说,李大哥、不是姘头”赵莲心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说道。
张虎一听,更不乐意:“不是姘头是什么你们整日整夜在一块,恐怕早睡在一起了”
这张虎经常过来,一帮工人也都有些无奈,他说话时而无赖求饶,时而泼皮大骂,总之是想用尽了办法让赵莲心跟着他走,而张铁柱一开始还管得住,可后来张虎发现安月不在,胆子也就越来越大,越发张扬起来。
“你放屁我李金虽然对莲心有意,但是从来没有冒犯过他”李金红了眼,道。
这工人们各个都是知道的,也觉得二人极为相配,但张虎说的话难听,硬是将两个情投意合的人说成了无媒苟合。
“从来都没有谁信”张虎一吼,说道。
众人不语,这二人都是住在园子里的小屋,而安月的这员工宿舍分为三个部分,单身男子、单身女子和夫妻宿舍,不过李金算是工头,若是他想偷偷的让赵莲心住进自己的小屋,谁也发现不了。
“既然没人相信,那不如就由我主持,让他们二人完婚好了。”安月当即站出来说道。
安月一直虽然离得近,但是大家都听这二人吵架听的入神,一时也都没注意附近的动静,如今安月一冒头,那张虎立即面如灰色,瞪大了眼睛,身子都有些发抖。
“安、安夫人。”张虎哆嗦着叫了一声。
安月看了他一眼,道:“以后南口村的地界,决不允许此人出现,若是此人再敢进村骚扰,只管拿着铁楸将他赶出去,打出再重的伤,我治。”
众人面色激动,各个眼中泛着闪亮亮的光芒,看着张虎的样子更是如狼似虎,好似现在就要扛着铁楸将人赶出去一样。
张虎此时哪里还敢多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对安月说的话,他压根不敢怀疑。
张虎一走,赵莲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忐忑的看着安月,道:“东家,谢谢您了,我原本还以为”
她原本还以为签了奴籍之后过的就是暗无天日的生活,可一进了园子才知道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仅摆脱了那个凶恶的男人,更是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女儿
安月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制止了一下,看李金有些发红、期盼的眼神,道:“我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李金有些激动,可片刻又想到:“东家,还是算了吧,我们俩是奴籍就够了,不想让孩子”
“大丫又不是你的闺女,而且就算你们以后再生一个,我也不会让孩子跟着入籍的,上一代的事情和下一代没有关系。”安月说道。
赵莲心和李金都是卖一辈子的身,按道理来说他们的孩子就是家生子,依旧是奴籍,但是安月还是觉得做人得留一线,何况这些孩子保不准以后会有出息,若是因为奴籍断了人家的前途就不好了。
在安月眼里,这么做是理所当然,但是看在李金和赵莲心眼里则是天大的恩赐,当即便拉着大丫一起跪了下来,对着安月千恩万谢。
这奴籍的事一直都是他们心里的刺,现在除了,顿时对那婚事也都不抗拒起来。
安月还是头一回当主婚人,心里乐滋滋的,跟个孩子一样,指挥人一帮人跑来跑去,到处准备,因为李金保不准东家会在南口村呆多久,所以这婚事直接定在了当天,忙的一群人昏天暗地的。
婚事讲究的礼数多,安月也有些歉意,所以虽然时间紧迫,却依旧让人找了媒人,在一天之内将礼数过全。
安月只不过出去转了一趟,可谁也没想到她回来的时候竟带来了这么大的喜讯,徐老爷子一得到消息,连忙拉着一家子朝园子里走去。
安月让人盖的那些夫妻房很是宽敞,虽然是一排房子在一起,但是每家住的地方比村民们自己的小院子小不了多少,二人都是收了奴籍的,自然也准备在园子里成婚。
赵莲心一身红裙,头上盖着鲜红的盖头,身段柔美,而李金则是面露红光,神色激动,时不时的偷瞄着盖头下的女子。
安月头一回看,目不转睛。
“羡慕我们也成婚。”忽然耳边一股热气传了过来,安月心中一跳,面红耳赤。
“说什么呢我就是没见过”安月碎了一口,西陵归越来越不正经了。
以前跟他在一起半天也听不见一声响,可现在好了,时不时的出声吓唬自己,而且竟还是暧昧之词一个男人竟怎么能突然变了这么多
不过,显然西陵归对别的人依旧是面色冷漠,不言不语,甚至阴森森的好似从地狱之中刚刚爬了上来。
安月看着西陵归这不同的两面,顿时想到了一个词:闷骚
这样的男人可比姬燕那样的花心大萝卜还要让人可怕的
“一拜天地”
二人羞涩转身跪拜。
“二拜高堂”
赵莲心并无父母,有徐老爷子和安月作为娘家人的立场,羡慕不少人,而李金那边则是年纪很大的老母亲,他的两个弟弟则坐在亲友席。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拜完之后,掌声雷鸣,安月以前没少在电视上看见这样的一幕,可那时多少会觉得有些狗血,但是现在亲身经历,竟然有些感动,这古式的婚堂多了一种承诺的韵味,让安月顿时想起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吵闹的人群开始了一轮一轮的酒宴,李金是主角,自然被灌了不少的酒,安月不由为赵莲心抹了一把汗,今天晚上莫说是洞房花烛了,恐怕她还得好好照顾这个宿酒的男人
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找不喝酒或是酒量奇好的,否则大好的日子被酒精蒙了心,岂不可惜
想完,安月心里一阵自嘲,她原本就想着一个人带着兜兜过一辈子的,怎么今日突然想起找男人了难不成是因为这闹哄哄的气氛
西陵归扯着笑意,恐怕一辈子的笑容也没有今天一天的多。
这洞房闹完,安月和老爷子一家才回家休息。
一路上,兜兜戳着安月的心口窝,似乎有些话要说。
安月也不问他,瞧他这小样,竟还学会欲说还休了
“凉亲,你和爹爹干也像今天这样吗”兜兜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安月大汗,爹爹干
儿子,不带这样胡乱给词语排序的
“他是你的干爹爹,自然是不能和娘亲拜堂的。”安月忍着无奈,说道。
小兜兜眼神一暗,又道:“那我亲爹爹呢”
安月顿时一怔,心里也有些不对味儿来,兜兜向来对“爹爹”这个词无感,可是自从到了南口村就总是不停的听到“爹爹”的事,小孩子说话不会没理由便说出来,多半是在谁那里听到一些风声了。
“兜兜,跟娘说,是不是谁和你说了爹爹的事儿”安月低声说道。
西陵归自然也不傻,虽说兜兜叫他爹爹是好事,但是这有目的的怂恿又是另一回事
兜兜瞧着娘亲脸色不对,顿时有些委屈,不过安月的声音很柔,并没有叫他“臭小子”,也让他心里稍稍有些放心,说道:“车夫说,兜兜没有爹爹,说凉亲被爹爹耍了,还说叔叔也是在耍娘亲玩,他是不会当兜兜的爹爹的不过兜兜今天叫叔叔爹爹了,叔叔应了,是不是就说明叔叔不是在耍娘亲玩”
兜兜又是叔叔又是爹爹的,绕的安月头晕,十分佩服这孩子的思维。
听懂之后,安月整张脸都冷了下来,在孩子面前这样说,显然是不怀好意。
车夫
“绿儿,昨天送我们来的车夫呢”安月问道。
“那车夫将我们送到之后便驾车走了,不过确实有些蹊跷,原本的车夫身体不舒服,便临时雇了一个熟悉南口村路段的,那人一脸的胡渣,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很少说话,不过他在沅景楼门口等着的时候,奴婢带着安安和兜兜少爷先出来等夫人,那人好像和兜兜少爷说了几句话。”绿儿回想了一下,说完,心里也明白了那车夫定是和兜兜少爷说一些坏话了,顿时有些愧疚,道:“夫人,绿儿该死。”
安月和西陵归都是眸色微冷,竟然有人有目的的接近他们,不过想必不是安真儿身边的人,因为安真儿根本不知道兜兜才是她的儿子
“月丫头,那车夫我也瞧着一面,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他一直不与人对视,我之前还觉得他性子怪异呢”徐老爷子也跟着说道。
安月心中更是怀疑,能让爷爷感觉眼熟的人并不多,毕竟爷爷几乎没出过南口村
“凉亲,车夫长得和臭叔叔好像。”兜兜冷不丁来了一句。
顿时,安月心里大惊,能让兜兜叫臭叔叔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齐怀容
只不过齐怀容还不到三十岁,哪来的四五十岁模样若是易容,玉澈和西陵归不可能认不出来
除非,这齐怀容几天的时间竟然变成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
惊骇的消息让安月心中一凛,看来那天放他走是放虎归山了怪不得总觉得他当时的认错让人有些反应不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恐怕这人是齐怀容。”安月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众人也都是不敢相信,尤其是老爷子一家,更是觉得是不是安月算错了什么,毕竟齐怀容第一次出现在徐家的时候温文尔雅,十分白净,举止之间都是书生气息,让人抬不起一丝恶意,而到如今才过了多久,竟然能变成那副模样还暗中使坏
老爷子对齐怀容的事情不甚了解,印象更是停留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然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一直以来接触齐怀容最多的是安月,她十分了解齐怀容的性子,他表面文静儒雅,但是内地里却是很执着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死心眼的男人,认定的事情除了他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放心,我派人去查。”
西陵归竟学会了哄人,一句放心让周围几个人侧目。
安月点了点头,似乎才发现自己好像很多事情都在依赖着西陵归,甚至有的时候毫无顾忌的吩咐他做事,而他向来不反驳一声
安月猛地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什么
一见安月摇头,西陵归皱了皱眉头,不想让他去查吗
西陵归静看着她,等着她说话,可等了许久竟不见安月开口解释为什么摇头,当即又觉得她有可能是头晕
“不舒服”西陵归挑着眉问道。
安月一愣,自己有表现出不舒服的样子吗
当即又摇了摇头。
西陵归眼神锐利,又道:“是不是头疼”
“没有啊”安月眼睛睁了睁,无辜的说道。
“那为什么摇头”西陵归接着发挥刨根问底的精神。
安月嘴里一堵,“好吧,我头疼”
既然西陵归觉得自己是头疼的话,那还不如就当作自己是真头疼,毕竟要是解释摇头的事情更加麻烦。
眼见离家只剩百步之遥,西陵归看了一眼女人,直接将安月手里的兜兜往铁柱身上一塞,自己则横抱起安月风一样的向那小院走去,留下一群人风中凌乱
青寒那双熊猫眼更是瞬间睁亮了起来,爷这气度,太强悍了
老爷子一下有些接受不了,想在后头喊上两句,可生怕人惹人注目,只好又将话噎了回去,讪讪的笑了笑,“对了,月丫头好像是说自己不舒服吧”
青寒点了点头,好牵强的解释
安月只觉眼前又是一黑,身子瞬间变成了横着的姿势,当即,杀了西陵归的心思都有了现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呀虽说是黑天,但是走在一起的老爷子他们都看的分明
“你你这是疯了吗爷爷他们在”安月说完,西陵归几乎已经在几十米之外,速度快的令人发指。
西陵归竟是一笑:“好,下次找他们不在的时候。”
安月面色一苦,好吧,这次是她自讨苦吃了
“我头不疼。”安月撇着嘴,道。
“那为什么摇头”此时,二人已经到了安月的屋子,西陵归更是一根筋的问道。
安月悔不当初,早知道她就是当一辈子僵尸也不摇头了
“干嘛要告诉你”安月心里堵着气,说道。
西陵归一怔,眼一眯,“不告诉我可以”
说完,将安月的身子放了下来,但安月并未逃脱他的束缚,整个人被他环在怀中,不可抗拒的味道渐渐向安月靠近,顿时,让她心跳有种骤停的感觉
“好我说”安月立马大叫一声,小手一伸,堵住了西陵归越发靠近的薄唇。
“嗯”西陵归饶有兴趣,索性坐在了床边,将安月按坐在了他的两腿之上,虽然安月侧身而坐,但是二人距离之近,明显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与心跳
安月虽说接受的是现代化的教育,但是毕竟还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对男女之事从未了解的女人,如此暧昧的动作,顿时让她面红耳赤,而西陵归更是眼红似火。
“那个我当时只是摇头提示自己不要乱想”
西陵归这双眸子好像有洞视一切的能力,她顿时选择了说出真话。
“在想什么”西陵归依旧说道。
“想”安月只觉得脑中似乎发出了嗡嗡的鸣声,就连血液好似也只会向头上涌动一样,整个人都好似快要窒息一般,纠结了半天,最后牙一咬,索性说道:“我当时在想,我好像很多事情都依赖着你帮忙,而你对我的吩咐都不会反驳去做”
说完,安月有些心慌,微侧着头看向另一边。
西陵归一怔,他以为她脑子里想的是其他,没想过竟然与他有关。
屋中静了片刻,安月只觉自己的身子被西陵归转了过去,二人面对面对视了一眼,“我喜欢。”
喜欢听你的吩咐做事,尤其是喋喋不休的时候。
安月心中一跳,眼神恍惚了一下,思考良久,竟说道:“那那要是我再让你去挑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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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安月就是个会害羞的女汉子∩∩′
正文第八十八章雪狼下山,暗算
安月心中一跳,眼神恍惚了一下,思考良久,竟说道:“那那要是我再让你去挑粪呢”
安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想说的话真的不是这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想起西陵归在粪堆旁不停挥舞的画面,舌头一抽便问了出来。
她忐忑的等着西陵归面色变冷,等着他一脸幽森的看着自己,可等了好久,男人竟然还没有变化,顿时眼睛眨巴了两下,十分不解。
“我去。”
正当安月以为,西陵归懒得理她的时候,简单的两个字响了起来。
安月身子一怔,让他挑粪都去
狐疑的看了看男人,那无比坚定的眼神不容怀疑,安月眯起了小眼:好吧,改天试一试
西陵归似乎对安月的屋子情有独钟,同样的晚上,厚着脸皮窝进了安月的床上,占据了一多半的地方,安月无奈,竟是被西陵归死死的按在旁边,只能勉强接受这个男人的气息,慢慢睡去。
自从安月和赵全说明自己的意图之后,赵全又来回跑了两趟,将安月心里的价码问了清楚,才屁颠屁颠的跟着各个村民们汇报,安月出的钱高出正常价格数倍,当即便有不少人红了眼。
村民们手中的地价一亩地安月开出了四十两若是一家有五亩地可就是二百两
不过谁也不傻,南口村的地都让安月买了,若是他们卖了之后还想重新种地的话就只能去外村,到时候就连房子都要重新盖,保不准还要受新村民的打压,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而安月之所以出这么高的价钱就是要让她们想清楚,若是同意自己的雇佣,便好好干活,否则她是不会额外徇私的,而对那些不想工人当的村民来说,这么多的银子够他们做一些小本生意了
卖或是不卖
这几天,同样的问题纠结着所有的村民,不过当然还有少数村民心里存着让安月涨价的心思,但显然是无用功,因为每亩地四十两是她的极限,若是这般村民贪心嫌少,那她也只好另觅他处,总有他们后悔的一天。
直到第四天,赵村长领着一帮签好契约的村民进门,安月才放下心来。
安月之所以让赵全去开口就是因为他这个村长还有几分威严,在这些村民们眼里他就是官,经他劝说自然是成功率极高,不过她倒有些诧异,上百户的村民竟然全部应了下来
不过有劳动能力的村民还是有一少半选择做些小生意,毕竟以前是没钱没底气,现在有了些资本倒是不如搏一把,若是将来败了也完全可以回到园子做小工。
有了村民们的契约书,安月心里也踏实起来,当天让李金召集了几个干活勤快或是稍有头脑的人,询问他们的意见,若是有人肯签奴契便会重用。
安月这奴契限制的也只是各人,不像那些高门大院成了奴才便一辈子、世世代代都是奴才,所以几乎没人不签,更是让安月一下多了十几元大将。
南口村地形不规则,有山有水,安月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将他们各自的分工处理明确,体力强的人下地劳作,有些手艺活的则是负责村子里的装修,至于老弱妇孺则是负责后勤,而财政这一块由赵莲心负责,虽说她曾经是孤儿,但是本身却是个好学的,到能勉强上手,而且后头有徐素素和老爷子跟进。
统一的学堂、娱乐设施、农场
一个个项目准备策划,还需要一些时间便可以施行。
赵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村民们的一个决定竟然能给南口村带来这么大的变化
虽说山水依旧,但是村民们的脸色全然变了
充满着干劲、充满着希望对安月每一个命令都带着好奇和期盼
他当村长这么多年,自然也想让村民们日子越过越好,如今见了这一幕才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的村长白当了
安月的做法雷厉风行,老爷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村里已经是焕然一新。
其他人惊讶,但是安月依旧觉得不够
她要的是粮产
现在整个村子的地都是她的,那些肥料自然也好搜集,只是这古代的稻种都是干瘪瘪的,基因本就不好,何谈收成
如今已是农历五月多,正好该是种植稻谷的时候,安月更是四处搜集颗粒饱满的稻种,虽然不一定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应该会有些改善。
当然,安月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前世的杂交水稻在这古代似乎也有可行的机会,不过就是要消耗很长的时间,甚至要长达七八年之久,更是需要不少人力每天在稻田里“跋涉”,不过,虽说这一想法长远了一点,但是它的影响却是很大的,所以安月专门在南口村一处隔着人群的地方留下了一处“研究基地”,让李金挑选年轻人培育,更是将自己心里的意见和他们说清楚。
六月初,是天气最好的时候,温湿合宜。
西陵归退婚的消息传遍京都,朝野震惊,安国公府名誉受损,联合多半朝臣每日上奏。
那御书房里的黄袍男子一脸倦色,看着如同小山一样的奏折,不怒都不行
儿子是他生的,天之骄子却沦为异姓,自然是给他万般宠爱,而且西陵归的生母灵贵妃更是他这个皇帝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大的他没能保住,所以便给了小的无限的权利,让他有能力保护自己。
只是没想到左挑右选的一门婚事,竟被西陵归否决了
西陵归是什么性子他哪能不知道他拖延婚事是必然,但是直接反抗拒绝则是反常了
催他回京的密令已经下了一道又一道,竟然还不见西陵归回朝,也让他这个为人父的心里有些猜测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能留住西陵归的心
“传朕口谕,六月十八举行百花宴,挑选未婚名门子弟御花园赏花,飞鸽给归儿,若不准时前来,退婚的事便以后再议。”
黄袍老者眼神中闪过一道精光,对着身边的奴才说道。
那老太监一听,顿时心惊,皇家的百花宴都是给皇子公主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