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旁边女人脸上又露出了一股失望之色,与其说是失望,在安月看来倒不如说是生气,似乎是对她的行为表示极度的不满。
“澈儿是医仙谷出来的名医,孩子身子不好自然在大夫身边是最好的选择,怎么弄到乡下去养着了澈儿你也真是的,月儿年纪到底还有些轻,不知道怎么带孩子,你跟在也该好好教教。”这玉溪笑着脸说道,那笑容不知为何让安月觉得发毛,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她又道:“明天把孩子接回来了,我这个当外祖母的也想好好瞧瞧。”
安月脸色一跨,放下了筷子,直接说道:“不好意思,孩子虽然没见过外祖母,但是也很久没见太爷爷了,他自小长在太爷爷身边,还是跟着他比较好一点。”
说完,安月直接离席而去。
若是再在这饭桌上留下去,也许玉澈又是一声赞同将她的意思埋了下去,其它的事情她不做主倒也罢了,但是儿子的事情总要自己做决定,要是听她这一句话便将人接回来,那她之前废了那么大的劲把人送走做什么
要知道原本两个孩子跟着到了雁城之后,没过几天又被送回去了,这么来回的折腾,她都心疼孩子
她不是怪玉澈不顾她的想法,毕竟这个也是这副身体的娘亲,而玉澈与她多年不见,自然会听她的多一些,而她若是真正的安钩月也许和玉澈的做法是一样的。
不过事实上,她是安月。
安月一走,青寒自然也不会留下,当即便跟在安月后头进了院子,顿时觉得夫人这样彪悍的女人竟然败在了她的亲娘手里,果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不过虽说是夫人的娘亲,长得也好似天仙儿一般,但是这相处时间越长越是觉得这个人别扭,也只有玉澈那个整天嘴里念着小姑姑的人会发觉不到。
但毕竟是消失了将近十九年的人,经历的事物都有所不同,性格改变也属正常,与想象中那样通情达理的模样不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安月一走,饭桌上边只剩下了三个人,那李清尘一直看着戏一般,什么话都不说,而玉澈当即有些尴尬,显然没想到安月这么不给面子,竟然直接摔筷子走人,不过他也知道以安月的性子,能耐着脾气忍了这么久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可再想想,这是她的娘亲呀
当即,玉澈对着玉溪一脸歉意的说道:“小姑姑,你别生气,安月她就是这个性子,没别的意思,你要是想见孩子等过些时候和安月一起回村里瞧瞧就好了。”
那玉溪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也怪我,这些年不再身边,让她这般没有教养,虽说我已经记不得了,可毕竟她是医仙谷的血脉,这样子可真是丢了医仙谷的面子,澈儿,你以后与尘王爷一起帮着姑姑好好教教她”
一听到“没有教养”,玉澈也皱了皱眉,小姑姑这说法严重了。
还好此时安月不在,她平日最讨厌这个词,要是让她听着了,这娘俩的关系恐怕跟僵。
“小姑姑你不用为她操心。”玉澈安慰一般说道。
安月出了大厅,心中憋着一股怒火,整张脸都冷了下来,就连青寒都吓了一跳,他跟了夫人这么久,很少见到她这般模样,以前生气的时候也许会冷笑,也许会算计,但是这次,眼中之有憋屈的味道。
他心中也明白,毕竟是亲生母亲,不像对外人那般若是不满意便直接将人弄残了还是弄疯了
“夫人,要不要通知爷”青寒问道。
安月眸中一软,呼了一口气,道:“算了,他如今有要忙的事情,不要将这点小事告诉他,以他的性子要是知道我受委屈了,没准三天之内不吃不喝赶在面前,不值得。”
以西陵归宠她的性子,的确会。
虽说她也想见西陵归,但是男人有男人要做的事情,若是挡了他的去路,心疼担忧的还是自己,而且一个时常被女人的思想牵绊的男人,做不了大事。
她可以当他心中一点红,但是绝不会成为他眼中一粒沙。
“那玉夫人怎么办”青寒接着问道。
这玉溪表面看上去年纪大不了安月多少,所以青寒实在叫不出“老夫人”这个词,再加上她没有嫁给当初的安国公,叫她娘家姓氏也没什么,倒是和安月一样。
“再看看吧,玉澈如今也是刚刚遇到了我娘,所以凡事都让着她,等再过一些日子心思静下来了,恐怕便不会像现在这般不可理喻,不过,你让那些属下将南口村保护好了,不让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哪怕是打着我娘和玉澈的旗号也不行。”
西陵归虽然只给她留下青寒这么一个属下,但是却拍给了青寒很多暗卫,与那些士兵不同,平时做的都是不上门面的事情。
有那些暗卫保护,南口村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又过了一会,大厅的饭局终于结束了,玉澈几乎在第一时间进了安月小院,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送走兜兜和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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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看完,大家会不会想抽玉澈呀其实人家玉澈也是心思简单~∩∩′
正文第九十八章婚事
大厅的饭局终于结束了,玉澈几乎在第一时间进了安月小院,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送走兜兜和安安”
安月这些日子对玉澈有些失望,虽说她向着自己的姑姑没错,但是不应该一味的偏向,有些太过火了一些。
“我爷爷舍不得兜兜和安安,我想着如今沅景楼的事情太多,将孩子交给他们比较放心。”安月回道。
玉澈嘴上一软,“小姑姑也是可以帮你带孩子的。”
“玉澈,你是了解我的,我做事情会有我的原因,我知道你心疼我娘,但是也别忘了我,兜兜和安安什么性子你清楚,我娘这突如其来出现,他们可能亲近吗尤其是兜兜,莫说要亲近了,也许他会直接板着小脸将人瞪出去。”安月神色严肃,有些不悦的说道。
玉澈也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安月会这么说。
他和安月相交时间也不算短了,正是因为当初看第一眼的时候便有种故人再聚的感觉,才成了朋友,如今更是他的妹妹,自然对她了解的很,只是近些日子,他却是有些被这好消息冲昏了头,很多时候都不顾安月的想法。
如今安月这么一说,他这脑中也清醒了一点,不过心里对那小姑姑却依旧没有任何责怪。
“小姑姑毕竟失忆了,等她好了这性子肯定会像以往那般善解人意的,不过她毕竟是你的娘亲,还是要多让着她一点才好。”
安月有些冷笑的感觉,若不是看在玉澈的面子上,哪怕那个女人是安钩月的亲娘,冲着那副不讲理的模样,她也不会将人留下。
“对了,既然她失忆了,你这个医仙谷的嫡系传人还得尽心帮她医治才行。”安月突然一转那不屑的嘲讽表情,好似真的一脸关心一般,笑着说道。
玉澈怔了一下,因为太过高兴了,倒是真忘了这失忆的事。
不过虽说他是医仙谷的出来的大夫,但也保证不了将失忆之症治好,毕竟按照小姑姑那个样子,恐怕是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才忘了前尘往事,只有她自己解开了心结,这病才能好。
安月如今难得如此好声好气的开口,证明她这心里不是真那么抗拒小姑姑,还是得听她的意见才行。
当即,玉澈点了点头。
安月无奈,她的娘亲就是玉澈的软肋,从玉澈以前对她那爱屋及乌的样子都看的出来。
“不过,玉澈,虽说我娘活了过来是好事,但毕竟医仙谷的身份足以让很多人眼红,在见到我娘的时候,你有没有仔细看过,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安月考虑了一会,还是问道。
就像青鹰那般,戴上了易容的人皮面具根本分辨不出真假,若是有人假扮玉溪,那自然也是做得到的。
“刚看到小姑姑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过了,她没有带任何人皮面具,不可能是假的。”玉澈坚定的说道,虽说听到小姑姑的消息他很兴奋,但是这身份自然还是要先确认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对小姑姑这么推心置腹。
安月有些失望,如果她没带人皮面具,那就证明这个玉溪是真的喽
只是她那眼神真的和面容丝毫不配呀
安月心中虽然依旧迷惑的很,但是听到玉澈这么说,也只好说道:“那就好,只是孩子的事情平时就不要在她的面前说了,免得她想去见孩子,当做我求你帮忙,等以后孩子大了一点懂事了,再让她们见面也未尝不可。”
玉澈多少有些不解,作为外祖母的想见孩子十分正常,安月怎么就如此抗拒
不过安月以前让他做事的时候都是直接开口,很少这么客气的相求,让他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应了下来。
好在,小姑姑很少操心孩子的事情。
和玉澈聊了一会,安月又让厨房做了些小菜和青寒躲在房间里吃了一顿,没有碍眼的人,那胃口果真就好了许多。
吃晚饭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若是平时安月这会也该看看账本然后准备休息了,然锦衣轩的王喜春又来了一趟。
之前那第一织彻底被锦衣轩挤垮以后,锦衣轩变成了雁城布庄的魁首,而王喜春做事果断,自小便跟着她的父亲耳濡目染,除非是一些设计的上的问题需要她出手,其他情况下都是由王喜春自己决定的。
而今天似乎也没到给她送钱的时候。
将人请了进来,如今王喜春也有二十四五的年纪,在现代算不得老姑娘,但是在这古代可就已经算愁嫁的年纪了,只不过,这锦衣轩如今顺风顺水,王喜春长得也算俏丽,一双眼睛十分有神,那锦衣轩门口可是有不少人每日朝着她去的。
王喜春见到安月眼睛一亮,笑容一扯坐到了安月的旁边。
二人经常见面,虽说安月是东家,但是她向来不喜欢虚礼,所以每次和王喜春见面都会如同朋友一般唠唠家常。
“东家。”只见她叫了一声,开口道:“东家下月初八可有时间”
下月初八
离那天似乎也只剩十天了吧。
之前为了接玉溪,耗费了不少时间,如今都已经是十一月底了,马上又要到了年关。
“春姐姐有事”安月问道。
王喜春精明的脸上多了一份红晕,道:“是这样的,我这年纪也不小了,锦衣轩现在也上了正轨,我想着该成婚了。”
安月一愣,险些呛着。
刚才还在想王喜春的年龄已经到了恨嫁的时候,这边她竟然就已经开口说要嫁人
不过安月不得不重视起来,毕竟锦衣轩的收入不少,若是王喜春找了一个不可靠的人,对她这锦衣轩的打击可是很大的。
王喜春似乎看出了安月的担忧,急忙说道:“东家放心,那人是个老实的,以前就在店铺的隔壁卖些点心干果什么的,不过后来我们扩张锦衣轩的时候将他的铺子顶下来了,他卖了铺子以后也还在咱那锦衣轩附近摆着小摊。”
安月一听,心里却是也松了下来,既然是知根知底的人,那有些担心就没必要了。
“那卖的都是什么小吃”安月问道。
“都是些零嘴儿,花生、山楂还有红薯干什么的,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指着那个挣些养家糊口的钱,他那铺子都三代了,要不是想要的人是我,恐怕咱锦衣轩扩张没那么容易”王喜春脸红着说道。
安月也明白了一点,以前王喜春每日担心锦衣轩的“生死存亡”,从来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的婚事,如今情况松动了下来,自然也该考虑了。
“既然你都定下来了,我就那日准时去就好了,你放心,到时候一定给姐姐送一份大礼。”安月眨了眨眼睛说道。
当然,送这礼物之前,还得偷偷的去考察考察人品。
王喜春眉头一松,她之前生怕安月担心她要嫁的人不可靠。
“大礼什么的哪里用得着,东家能来就行了,何况这锦衣轩发展到现在,可不就是您送的大礼嘛”虽说这锦衣轩的东家是安月,她王喜春只拿了锦衣轩盈利的小头,但也比她父亲在时要多多了,更重要的是她依旧是锦衣轩的掌柜,而锦衣轩的名头名动整个青鸾。
谁都知道锦衣轩的花样了得,有安月这个顶级的画师在,不少画师冲着锦衣轩的名头前来,如今就算安月一年不出手,也不会担心锦衣轩的样式不够用。
安月但笑不语,与其说是送礼给王喜春,倒不如说再找一个生财之道。
“夫人,老夫人来了。”安月正和王喜春说这话,门口一个小丫头便开口说道。
绿儿被她送回了南口村,她毕竟是个女人,像青寒他们有事面见的时候还是得找个丫头通传一下比较好,而这个丫头是她自己在街上挑的。
雁城算是青鸾国数一数二的城池,一旦哪里出现天灾人祸,那些避难的难民难免会涌进城中,不过这些人都是有统一的管理,如今青鸾倒还算稳定,这难民的人数自然不算多,而她们来到这雁城自然是要工作的,像这些小丫头一般都是本人买去做妾或是当丫鬟,更有的被青楼老鸨买去做姑娘,当然,这都是两厢情愿的事儿。
而她买的这个小丫头名字也土的很,就叫五丫,她原本家中还有四个姐姐,下头有两个弟弟,不过姐姐们不是早早就嫁人了,就是全被她的父母卖掉了,就只剩她一个,安月见着她的时候,只觉她的眼神却生生的,因为她这身体虚弱,所以一直没人肯买,而那父母和两个养的白胖的弟弟更是对着她没有什么好脸色,当即她便出了钱,买了死契,而且让那一家人有多远滚多远。
这个五丫的名字听起来有些“乌鸦”的味道,安月便帮她改了个名,叫碧桃。
碧桃也知道安月不喜欢这个娘亲,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胆怯,声音软软的。
“要不要我先回去”王喜春从未听说过还有老夫人这个人物,当即不好意思的说道。
“既然都碰上了,打个招呼吧。”安月说道。
若是没搭话便走了,恐怕这个亲娘又会嫌她不会选人。
王喜春点了点头,那边才让碧桃将人带了进来。
玉溪一进门,顿时这屋子里的各种美意都黯然失色,王喜春更是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顿时傻了眼,怪不得夫人长得如此俊俏,原来是有一个更俊俏的娘,瞧这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竟比她显得年轻几分
“娘。”安月再不乐意,该叫的时候还是要叫的。
只见女人点了点头,面色柔和,望了王喜春一眼,道:“你这丫头原来是有客人在,害得娘还以为你不想见我,进我自个儿女儿的屋子还得通报,等了这么久。”
安月眼中划过一丝不悦,这个娘亲可真是说教说的上瘾了,这话虽然听上去是她在怪自己多想,但是却是在嫌她规矩多
“您便是老夫人吗我听着丫鬟通报,还以为是个年龄大的呢,可这么一看,看上去竟然比我还要年轻。”王喜春不懂其中牵扯,只以为是当娘的和女儿撒娇。
“这姑娘嘴真甜,我到现在还没听过月儿夸过我呢。”玉溪捂嘴一笑,安月更是觉得不对味。
玉溪这容颜,好似不惹尘埃,不食五谷,本该配上的应是一双无比纯净的双眸,可是此时只觉得一身俗气,不止如此,每当她笑的时候,安月都觉得那笑容背后是无比的冷淡,是一双好似冰刀一般的容颜。
若不是玉澈亲口确认她这娘亲没有易容,如假包换,她肯定会到现在都觉得此人是假的。
“你是我娘,若是夸了你岂不是和夸自己一样。”安月淡然一笑,有些敷衍的味道。
王喜春虽然不懂看陌生人的脸色,但是对安月还是有几分熟悉的,如今见她这副表情,心里便开始思忖起来。
片刻,王喜春便说道:“既然夫人和老夫人有话要聊,那我就先退下了。”
安月点了点头,王喜春又和玉溪客套了两声便走了出去。
此时,碧桃守在门口,屋中仅有她们二人。
玉溪怔怔的瞧了安月一会儿,那眼神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只听她说道:“我听说月儿你有心上人了”
安月皱眉,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嗯。”安月只简单的说了一句。
“哎,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我听闻那人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娘虽然不记得十几年前的事情,但是对这些年发生的事还是清楚的,西陵将军那人可不是好相处的,无论是长相还是心性,都让人难以靠近,你怎的就选了他呢”
“他是孩子的爹。”安月道,心里自然是不觉得西陵归只是孩子的爹。
“可是你们还未成婚呀他要是真想娶你,就早该给你一个名分了”玉溪接着说道。
安月眼神凌厉,道:“娘亲究竟想要说什么”
玉溪也不怒,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笑容,似乎无论安月什么态度那张脸只会那般扯笑一样,看的人厌恶。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着,尘王爷虽然是赤夜国的皇亲贵胄,但是为人却十分和善,又是我们娘俩的恩人,若是月儿能嫁给他,以他的宽容大度,想必是不会计较你已经生子的事情,没准还有个正妃之位。”玉溪说道。
安月那凌厉的眼神一松,顿时冷笑,原来说了半天在这里等着她
“娘,你可真是会说笑,那李清尘是你的恩人,但是可不是我的恩人,再说了,他李清尘不过是一个边疆守城的小王,就算是赤夜国皇帝唯一的兄弟又怎么样比起权势、比起心性,他样样不如西陵归,何况,我看中的从来不是权势,要的也从来不是一个正妃之位,以后这样的玩笑娘亲还是不要再开了,否则,就算玉澈开口帮忙,我也不会让那李清尘再呆在青鸾国境内”安月声音不见怒意,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不可置否的意味,似乎是与西陵归相处的久了,那威胁人的时候,眼中闪现出的冷漠神情都一模一样。
“月儿,你怎么这般狂傲自大”玉溪一脸不敢置信。
狂傲自大,安月无语,这话在她耳中竟是狂傲自大么她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
“娘亲今天也辛苦了,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安月直接开口说说道。
对这样一个让人想脾气爆发的女人,除了一刀抹了就是眼不见心不烦,既然如今抹不了,那就只能让她以后不要靠近自己的院子
玉溪那笑容有些崩裂,不过缓了一会,又扯了起来,道:“你这丫头可真是小性子,算了,娘不逼你,不过尘王爷是贵客,总不能只让你表哥陪着,你有空也让人家跟着你出去逛逛。”
安月险些无语,只道:“让我陪着他逛没问题,不过您得先让他将沅景楼的帐结了,我虽然是东家,可这楼里的是有规矩的,就是西陵归来了,只要住在这里边也得付钱,不过您是我娘,养你是应该的,他可就不行了,您跟他说说,若是他觉得贵,我可以找别的酒楼让他住,那时候不牵扯到沅景楼的收入,我可以用私房钱请客。”
安月丝毫不客气,直接开口说道,这李清尘之前在楼里住了半个月,后来她和玉澈去接人,这李清尘又住了一个多月,两个月的钱加起来,可是一笔天价
只见这玉溪有些发愣,显然没想到安月会这么说,当即问道:“晚上不还说了吗他是恩人,留他在楼里做客”
“娘,您这话说的,来沅景楼的人哪个不是做客的”安月笑着说道。
说完,打了个哈欠,又道:“我困了,娘亲还是早回吧。”
安月直接转身,冲着里屋走了过去,独留下这玉溪一个人站在屋内。
看着安月的身影,之前浅笑柔和的女人整张脸竟突然没有一点表情,那冰冷的目光好似在安月的身后挖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安月只觉得背后一寒。
转身一看,玉溪依旧一脸笑容,只是这次有些尴尬,显然是被安月刚才那钱财的事情吓到了。
见安月进了里屋,玉溪也不好多留,当即便走了出去。
安月松了一口气,整个屋里都充满了一股烦躁的意味。
坐在床上,突觉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
西陵归
转身一看,竟然真是的
两个月不见,西陵归此时似乎沧桑了许多,薄唇四周,那扎人的胡子竟都长了出来,不过让西陵归成熟漠然的样子更是多了一股蛊惑的味道。
“你怎么来了”安月惊讶的问道,今天青寒还问她要不要通知西陵归,看来就连青寒也是不知道的。
“再不来你就要被你娘送给别人了。”西陵归下巴埋在女人的颈窝中,那有些此人的胡子挠的安月心痒,温热的呼吸更是让她的脸都红了起来。
安月突然多出一个娘的事情早就传信给西陵归知道的,不过这娘的性子却是没说,只是没想到西陵归竟然自己跑了回来。
“我刚才不是已经表明态度了么。”安月嘟着嘴,难得撒娇的说道。
之前因为玉溪而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嗯,乖。”西陵归朝着女人的脖颈轻咬了一下,轻声说道。
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才将西陵归推开,问道:“你不是在忙着发兵的事吗怎么有空过来”
“周围小国差不多了,只剩赤夜和一些比较繁盛的国家。”西陵归简单的说道。
差不多了
安月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多久而且这些日子的往来信件中,她也没听西陵归提到发兵出战的事情呀
知道安月不解,西陵归才又说道:“那些国家本就看着青鸾和赤夜的脸色,以前是懒得理他们,现在只要将要发兵攻打的消息传过去,自然便有人不战而降。”
怪不得安月松了一口气,如果西陵归能在短短两个月飞奔各国将它们打下来,那她就真的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人类了
只是,那些小国好处理,而剩下的恐怕都是一些难缠的,尤其是赤夜国。
不过安月与西陵归担心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西陵归静了许久,那眼中闪过一道杀意,“你这娘亲,不简单。”
之前那玉溪突然面无表情、无比冷清的神色安月没看到,但是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的西陵归却是瞧出来了,那种眼神怎么也不像一个母亲对着女儿该有的样子,而且她人前人后的反差太大了
安月挑眉,“你也发现了我从见到她就觉得这个人很奇怪,虽然长着一张无比出尘的脸蛋,但是那眼神却是十分可怕,好似是两个人的放在了一副躯体里一样。”
安月自己都忘了,她何尝不是两个人同一副躯体
只不过,以前的安钩月性子懦弱,她的容貌更是随了她这娘亲,十分出尘,安月反而比安钩月更加适合这副躯体。
而且,她前世只是在家睡个觉而已,竟然一觉醒来到了这个古代,想必是和安钩月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要不然那身体也不可能做到这般契合的程度。
“你想怎么做”西陵归问道,他在暗中也看过来,虽说那个女人奇怪了一点,但是却没有易容的样子,应该是安月的母亲不假。
“等过了年,找人将她送回医仙谷吧。”安月想了想说道。
既然不能将人明目张胆赶走,那就只能让她正大光明的回去医仙谷,而医仙谷的规矩,没有出师的弟子是不可以出谷的,玉溪在外头生活这么多年,如今那程度肯定是出不了师,理所当然的就得留在那里。
西陵归“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多言。
安月有些奇怪,今天他突然出现之后便似乎精神不振,难不成累坏了
盯着男人看了看,顿时,眼前的人影一阵虚晃,不知怎的便将她压在了身下,瞧着男人瞬间焕发的样子,安月顿时无语。
敢情之前那样子都是装的
女人气息如兰,两月不见,那皮肤似乎更加细嫩了一点,贼溜溜的眼神不见一丝迷离,西陵归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二话不说开始上下其手,对着女人一番挑逗。
里屋之内,红烛擦出几点火花,幽幽的光亮让那股情yu显得更加浓烈。
久久不见,所有的思念顿时化作一腔柔情蜜意,用所有的行动表明,西陵归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安月心中更是柔软,给了男人无限的行动自由
“我想娶你。”西陵归沙哑的声音突然说道,那身下的动作并未停止。
安月如今早已jiao喘连连,听西陵归这么一说,那一片混沌的思维顿时清晰起来,一双眼睛瞬间睁大。
西陵归身份特殊,若是现在嫁给他,恐怕原本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了,虽然她相信西陵归会给她个人空间,但是在别人眼中不一样。
何况,即使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做他背后的女人,如今的情况也是不允许的。
“再等等。”安月低着声说道。
早就猜到安月会拒绝,此时西陵归面色并未露出任何不满,只是那忙动的力气瞬间增加了几成,顿时惹得安月反应不及,叫了两声。
一夜春色
安月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一片,并未见到人影,而打水给她洗脸的也是碧桃这个小丫鬟。
心中不由一空,西陵归恐怕已经回去了。
收拾完毕,吃了早饭,安月便带着碧桃出了门。
雁城的几条街上,吆喝声连连,如今她也算是雁城的风云人物,只好找了个斗笠戴上,才安稳的逛了起来。
绕至锦衣轩那条长街,安月冲着王喜春之前与她描绘的地方走了过去,简便的小推车内,几种干果用着纸袋子装着,站在车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左右的男人。
此人长得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