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进门时发现他已经上床,半躺着,腿上放着笔记,床头灯开了一盏,听见动静头也没抬,“楼下的灯还没关。 ”
“你这么有钱的人舍不得那点电啊”音弥不肯再一个人下去。
“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问题。”傅凌止抬头匆忙觑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
音弥幽怨地狠狠剜他一眼,然后二话没说赶紧跳起来弹到床上的另一侧,背对着他掀开被子裹住自己就躺下了。动作一气呵成。
床在震动,傅凌止稳住笔记本,侧头看她一眼,唇角漾动了半天也没归于平静。
244前景堪忧
前景堪忧2038字
音弥醒过来的时候傅凌止睡过的那边床已经塌陷一空,冰凉凉的一片,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嗄汵咲欶
看了看表才知道自己睡的有些沉,已经晌午时分了。她起来,穿好衣服下楼,钟点工阿姨对她笑了笑,让她吃早饭,并且把傅凌止的话带给她,让她别出门。音弥自然知道这样满城风雨的时候,她出门就是找死。
她看了眼手机,打开密码锁,温牧凉也没有任何指示,至少说明他目前很是胜券在握,可傅凌止那么深的心思,保不齐他会有什么对策。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静观。
那头傅凌止所处的局势很堪忧。一大早进公司,几乎每次议会都出席的高管们齐聚一堂,各部门各项目执行人也都灰头土脸地一脸焦灼状态。
导火索还是这两天的头版头条。
“傅董,世宏总经理传过来的文件。”秘书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
傅凌止放下公文包,西装衬衣领硬朗,他脖子上还有伤,摩擦产生疼痛,他稍稍松开了领带坐下,双手交握,并没有打开文件夹,而是问道,“六个拥有执行权的股东都在哪里我怎么没见人”
“这”杨凌书踌躇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把原话告诉傅凌止,面对傅董压倒性的气势,他始终有些忌惮。
“把原话告诉我就行。”傅凌止头也没抬,他心里有底,这次的事情全出在他一个人身上,保利名誉大跌,和掌权人的作风作派有很大关系,他在那些股东们的心理潜力值恐怕跌得都快见空了。嗄汵咲欶
“几位老董事说,事情是傅董您引发的,自然当由您来解决,他们说他们这次不参加任何决议,但是有权在保利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决定各自手里的股权。希望您别让他们失望。”
傅凌止不屑一顾地笑了笑,这明摆着是威胁,他手里的股份全是继承自谷舒晚,和众位董事们手里的加起来势均力敌,若是股东们摇摆不定,他自己就得更加花力气了。
傅凌止翻开文件,眉头一蹙,一众下属们纷纷猜测,傅凌止看了大家一眼,迅速把文件合上,上面的贴着照片,左边是音弥和温牧凉坐在一辆车里回家的画面,右边是他和音弥在希尔顿酒店房间里被偷拍的画面。傅凌止揉揉额头,想了想对大家吩咐道,“都把自己部门的事情办好,外界的舆论不用理会,和合作方也这么说,如果他们还有异议,让他们来找我。都散了吧。”
大家走后,傅凌止让秘书准备视频会议,邀请世宏总经理开会,世宏总经理却根本不予理会,傅凌止等了半个小时终于不耐烦,起身,带着特助离开公司驱车往世宏去了。
已经签好合同的事,傅凌止本来是不担心的,如果世宏要毁约,那巨额的毁约金世宏那样的公司赔偿不起,除非后面有人给他撑腰做后盾。
果然见了世宏总经理,那肥头大耳的男人调子高了很多,对傅凌止也没以前客气,他邀傅凌止坐下,言简意赅,“傅董,我给贵公司传的那份文件傅董看了吗”
傅凌止点点头,一派了然的模样,“不知道王总经理觉得那些照片有什么问题或者那些照片关于我公司与贵公司的合作有什么问题”
“先前竞价的时候戴维和保利都向我们公司提出了参价,我以为两个公司是竞争关系,可现在从照片上看来两位公司的最高执行人有某种联系啊。这让我很不安,也很气愤保利在同我们公司谈合约的时候压低的价格。我怎么知道背地里贵公司是不是与戴维早就谋划好的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以最低价格从我们公司进货,然后牟取暴利分红。”
傅凌止蹙眉,他就知道世宏会这么想,不止世宏,很多正在和保利有案子合作的公司都会这么想,这都要归功于温牧凉,只要和保利扯上干系的公司,他温牧凉背地里肯定也做了一番功课。所以才会变得敏感。
但目前的问题是和世宏合作的案子即将开工,那么大型的工程,万事都准备妥当,只欠世宏的材料,如果说停就停,保利的损失无法估量。
“王总,这点你放心,保利和戴维并没有利益上的牵扯。报纸上的花边新闻看过就算,王总也知道,八卦嘛,真真假假。”
“但是我怎么听闻戴维温总的妻子在傅董的公司上班”
傅凌止点点头,这个他无从解释,想到这里,温牧凉要做什么他已经一目了然。
和世宏的洽谈进行的很不顺利,那个王总经理态度很坚决,一点都不怕毁约金的样子,傅凌止说了半天也没说动,他只好让采购部门另寻出炉,两手准备总没错。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阿姨已经把饭做好,傅凌止脱下大衣走进来问,“她呢”
“在花房,从下午去了就一直呆在那里,好像对那些紫阳花喜欢的不得了呢我去叫她过来吃饭。”
傅凌止摆摆手,深深呼吸,驱散一脸的疲惫,“我去吧。”
花房是透明的玻璃做成的,等于一个恒温室,傅凌止过去的时候音弥正蹲在一堆紫阳花里满面笑容,恬静美好,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凌止走到她身后,轻轻拍拍她的背,音弥受惊似的回头,眼神有些恍惚,想起来才发觉腿发麻了,很久没说话声音有些干涩,“你回来了。”
傅凌止点点头,“吃饭去。”
音弥在他的搀扶下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对傅凌止说,“你还记得我喜欢紫阳花花期都过了,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盛开的它们,花了不少心思吧”
傅凌止低头,侧面温柔,“都是阿姨在照顾。”
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那片花海就在他们身后,过分的耀眼,也过分的刺目。
245保险柜
傅凌止洗澡的时候音弥接到了温牧凉的电话,从电话里听温牧凉的声音来看事情进行得不错。
世宏总经理在温牧凉的诱导下和扬言和保利解约,开启的工程也突然停了下来,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保利内部忙翻了天,既要应对多家合作公司的质疑,还要收拾工程这个大烂摊子。
音弥突然就想起来傅凌止脸上那股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他应该感觉到力不从心了,明明公司里的事情让他那么束手无策了,回来面对她的时候还和没事人一样。
温牧凉交给她的任务很急,从傅凌止这里找一份文件,文件里有保利六位董事的详细资料,很多都是从外面查不到的,温牧凉好像很需要,音弥不知道傅凌止把这份文件放在了哪里,便说无从查找。
温牧凉说保利内部的内应找过,不在傅凌止的办公室,那就只有在家里,不在别墅就在他和她住的这里。
音弥挂了电话从角落里拐出来,悄悄走到卧室的里间,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傅凌止洗澡很慢,她算了下时间,还算充裕,就赶紧从卧室移步走进书房。
傅凌止的书房装饰简洁,窗户两面都是壁橱,满满的书堆放整齐,窗户正前方是一张办公桌,侧方的地面上还有一张单人床,大概是办公累了的时候会在这里稍做休息。
音弥站在屋子中央,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和傅凌止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在书房这么敏感的地方随意进出,傅凌止若是洗完澡出来发现了她,她甚至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没有,因此,要找就要快。。。。
根据温牧凉的描述,那份文件很隐秘,是拿下保利决定性的东西,所以音弥觉得傅凌止肯定会好好保管。
桌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壁橱里大多是他看的书籍,杂乱无章,并没有分类。
音弥抽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阵,主要是她不知道那份文件长什么样,这就意味着她必须每一张纸都要仔仔细细的看,温牧凉说文件封面肯定不会标注名称,所以把重点放在那些看起来像废文件的纸张上。
两个抽屉找遍了,没有,音弥紧张得哆嗦了一阵,赶紧走到走廊上往主卧的方向看了看,还好没动静,傅凌止洗澡最少四十分钟,洗完后他总是会在浴缸里多躺上一会儿再出来,也就是说她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
桌子上也没有。音弥急了,他的公文包早就翻过了,这些地方都没有的话,总不可能藏在壁橱的书柜里吧,那地方就几扇玻璃门,一点都不保险,那么重要的东西,她又住在这里,他不可能随便乱放。
思来想去,音弥渐渐焦灼起来。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办公椅后面有个用装饰画挡住的暗格,她走过去蹲下来拿开画,眼睛一亮。
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这里有个保险柜。
密码是个难题,音弥又看了看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穿衣服了,她胡乱地按了几个数字,提示错误。还有两次机会,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哪些数字对傅凌止来说意义非凡,他的生日她的生日还是温醉墨的生日
突然她想起来那次在保利,和他在大堂碰到时,电梯已经满了人,她准备再等等,傅凌止让她坐他的专用电梯。密码是1919。
音弥想也没想就按下个1919,下一秒,保险柜开了。里面空空荡荡,就在正中央摆了一份文件,音弥拿出来一看,眼前一亮,不正是温牧凉要的那份文件
她赶紧拿出来,急急忙忙的不知道藏到哪里,低头一看,自己穿的是泡泡裙,她想也没想就把文件的硬壳拆了,把那两张纸折起来塞进文胸里。还好衣服够大,看不出来,关上保险柜起身的瞬间,书房门咿咿呀呀地开了。
傅凌止一手握住门把,一手拿着毛巾再擦拭头发,而音弥就那样维持着背对着他半蹲的姿势僵硬住了,不能上也不能下。
“找半天没见人,你怎么在这儿”
脑袋空空如也,思维僵化如石,那一瞬间,音弥确确实实体会到了眼前的一切将要坍塌的那种压迫感,她保证,此生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她根本没想好对策,温牧凉要得急,所以她也找的急,为什么来书房来书房干什么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半天才转过身,将那一脸的苍白迅速丢弃在身后,音弥的眼睛涩涩的,呆呆的转也转不过来。
傅凌止蹙了眉,又问,“你来书房做什么”
音弥咬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她耸耸肩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无聊嘛,想找本书看看,我早就应该想到你这样的人肯定不会买什么有趣的书,看吧,不是军事时政就是金融理论,无聊不无聊。”
傅凌止面无表情,没说话,他黝黑不见底的目光在房子里四处扫视了一阵,最后落到她身上,高大挺拔的身子走了进来,踩着光,把她脸上好不容易红回来的温度又给驱散一空,他眸光渐渐深邃,眼睛眯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刚才我进来时你好像背对着我,而你探身看的地方恰好是”他走过来绕过她,低头的瞬间已经变了脸色,似笑非笑的样子,“对我的保险柜这么感兴趣说说,理由。”
音弥狠狠闭了闭眼睛,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双手交握,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她都不觉得疼,心跳出了身体,带动血液在她脸上胡乱攀爬,呼吸那么急促,脑子里如同泥浆,书房,保险柜,怎么解释,她不知道。
事情可大可小,全看她找个什么理由。她明白,可她就是无端的紧张,大概是因为他的双眸那么明亮又放肆。
246大乱来临
大乱来临1130字
傅凌止在她斜后方双手抱胸,静静地等待着,他一点都不着急,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显得又冷又硬,“保险柜通常代表安全,把不想让大家知道或者得到的东西放在这里,意为安全。 嗄汵咲欶”
音弥听他话里有话,赶紧脑筋急转弯,她眉眼一挑转身,含着笑看着他,“保险柜还有一层意思,把视若珍宝的东西放在里面,不一定值钱,但这写东西对于放进去的人来说弥足珍贵,想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以供回忆。”
傅凌止沉沉一笑,暧昧不明,“有弦外之音,你什么意思”
音弥故意黛眉轻蹙,她走到傅凌止面前,仰视他的双眸,目光中含有讥讽的笑意,“傅凌止,你是不是把有关温醉墨的一切都放进了这里秘密保管,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缅怀缅怀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特别好奇。首发所以想看,所以在研究这个密码,可惜我把和温醉墨有关的数字都试过了,不对。”
傅凌止没做反应,又气又好笑地斜睨着她,深邃黑眸里有股淡淡的让人捉摸不定的情绪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他停顿了一下,佯装宠溺地拍拍音弥的脑袋,叹息似的说,“看着挺聪明的脑瓜子,不知道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这么想知道里面是不是她的东西,我打开给你看看好了。”
他刚要蹲下去,音弥一把拖住他的腰,傅凌止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她一脸惊悚万分,脸色煞白了不少,只听她吞了口口水,惊疑不定地说,“不不用了我突然不怎么感兴趣了”
音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看看自己找的什么烂借口她怀疑是温醉墨的东西,傅凌止为了让她相信必定会说打开给她看,一旦保险柜打开,里面那份被她偷走的文件只剩空壳,她不是在自掘坟墓嘛
傅凌止疑惑,“你不是不信吗”
“我信百分之百相信”她托起他,突然弯下腰捂住肚子佯装疼痛,“哎呀我的肚子好痛”
“怎么了”傅凌止看她满脸通红,额头上有汗,当真以为她有事,赶紧扶着她走出书房到客厅里坐下,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是不是吃了凉的东西了肚子疼”
音弥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停的点着头,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傅凌止帮她揉着肚子,音弥戒备,她坐的笔直,身体不敢太靠近他的,毕竟文胸里还装着要命的东西呢。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鸡同鸭讲到了半夜,傅凌止终于要去睡了,音弥假意去卫生间把文件拿出来藏好,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落地。
一周内保利股价暴跌,股市动荡不安,傅凌止却并没有很有效的措施来挽救,好几个大工程都停了下来,雇的工人罢工闹事,管理层人心难定,一场大乱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来临。
温牧凉这边打点得很妥当,暗中低价收购保利董事抛出来的股票,几乎把戴维所有能动用的资金都启用了,这一仗他势在必得。
音弥能感觉到的是傅凌止越来越多的沉默和看着她是日渐复杂的眼神。他什么都不说她当然更不可能主动说,最起码也要等到温牧凉拿下保利执行权的时候,她再开口。
246大乱来临
大乱来临1130字
傅凌止在她斜后方双手抱胸,静静地等待着,他一点都不着急,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显得又冷又硬,“保险柜通常代表安全,把不想让大家知道或者得到的东西放在这里,意为安全。嗄汵咲欶”
音弥听他话里有话,赶紧脑筋急转弯,她眉眼一挑转身,含着笑看着他,“保险柜还有一层意思,把视若珍宝的东西放在里面,不一定值钱,但这写东西对于放进去的人来说弥足珍贵,想看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以供回忆。”
傅凌止沉沉一笑,暧昧不明,“有弦外之音,你什么意思”
音弥故意黛眉轻蹙,她走到傅凌止面前,仰视他的双眸,目光中含有讥讽的笑意,“傅凌止,你是不是把有关温醉墨的一切都放进了这里秘密保管,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缅怀缅怀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特别好奇。首发所以想看,所以在研究这个密码,可惜我把和温醉墨有关的数字都试过了,不对。”
傅凌止没做反应,又气又好笑地斜睨着她,深邃黑眸里有股淡淡的让人捉摸不定的情绪一闪而过,转瞬即逝,他停顿了一下,佯装宠溺地拍拍音弥的脑袋,叹息似的说,“看着挺聪明的脑瓜子,不知道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这么想知道里面是不是她的东西,我打开给你看看好了。”
他刚要蹲下去,音弥一把拖住他的腰,傅凌止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她一脸惊悚万分,脸色煞白了不少,只听她吞了口口水,惊疑不定地说,“不不用了我突然不怎么感兴趣了”
音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看看自己找的什么烂借口她怀疑是温醉墨的东西,傅凌止为了让她相信必定会说打开给她看,一旦保险柜打开,里面那份被她偷走的文件只剩空壳,她不是在自掘坟墓嘛
傅凌止疑惑,“你不是不信吗”
“我信百分之百相信”她托起他,突然弯下腰捂住肚子佯装疼痛,“哎呀我的肚子好痛”
“怎么了”傅凌止看她满脸通红,额头上有汗,当真以为她有事,赶紧扶着她走出书房到客厅里坐下,倒了杯热茶递给她,“是不是吃了凉的东西了肚子疼”
音弥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停的点着头,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傅凌止帮她揉着肚子,音弥戒备,她坐的笔直,身体不敢太靠近他的,毕竟文胸里还装着要命的东西呢。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鸡同鸭讲到了半夜,傅凌止终于要去睡了,音弥假意去卫生间把文件拿出来藏好,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落地。
一周内保利股价暴跌,股市动荡不安,傅凌止却并没有很有效的措施来挽救,好几个大工程都停了下来,雇的工人罢工闹事,管理层人心难定,一场大乱就这么毫无预警地来临。
温牧凉这边打点得很妥当,暗中低价收购保利董事抛出来的股票,几乎把戴维所有能动用的资金都启用了,这一仗他势在必得。
音弥能感觉到的是傅凌止越来越多的沉默和看着她是日渐复杂的眼神。他什么都不说她当然更不可能主动说,最起码也要等到温牧凉拿下保利执行权的时候,她再开口。
247坦白和拒绝
坦白和拒绝2125字
等真正到了那一天的时候,音弥没有一点准备。首发
慌乱来自于早上温牧凉打过来的一个电话,他说保利基本上就差傅凌止在合同上签字了,一签字,保利就以三千亿的狗血价格卖给了温牧凉。
音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闪了所有神经,三千亿,傅凌止的保利,傅家的保利,那么大的一个商业帝国就没了。
直到听到消息的这一刻,音弥不得不承认,她后悔了。她没想过玩这么大的,她也没想过温牧凉会玩得这么认真,她更没想过,傅凌止竟然听
之任之,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只是想逼一逼傅凌止,让他说出五年前为什么放弃救小年的真相,因为她知道,傅凌止这样的人不逼迫一下始终
会无动于衷,可她料不到,一逼就成了这个样子。
覆水难收,音弥六神无主了。这个家就像个装了感应器的牢笼,任何关乎他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一惊一乍的。
她帮着阿姨做好早餐,九点整,傅凌止做完运动下楼,音弥递过去一杯咖啡,他接过,坐在餐桌边。
音弥一边端盘子一边细细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虽然一脸疲惫可精神还算抖擞,从他接近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她心想,保利都
快没了或者正在没了,他还能在她面前这般安然无恙,音弥心里炸开了锅。
这些天,她旁敲侧击,不止十次问到他关于公司的事情,她自从上次之后就没去上班了,但还没辞职,身为保利的员工,关心它的动向和发展
这个理由足够正常。首发
可每次傅凌止都像是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然后摇摇头,薄唇微微抿着,很自然地说,没事。
音弥不死心,她在他身侧坐下来,递过去沙拉酱,装作不经意地说,“电视上的新闻都在播保利的事,傅凌止,保利真的出事了吗”
傅凌止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端起咖啡一口饮尽,然后一脸如常,“新闻都喜欢听风就是雨,哪里会有什么事。”
“但是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任何猜测都是有依据的。保利真的没事吗”
傅凌止蹙眉,“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
音弥火大的不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锐利怒气冲冲,“我就问你一句,你老老实实回答一下会怎样为了你那点破面子还是破尊严保
利马上就要拱手让人了,你还若无其事地坐在这里同我说没事,没事现在你应该好好想想办法怎么挽回保利是你爸爸妈妈一辈子的心血,
尤其是你妈妈,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她说着骂着却红了眼眶,明明错的是自己,明明始作俑者是自己,可她却对他反咬一口,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教训他。
她很难过,可是没资格难过。事到如今,她一点都不想再隐瞒了,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压得她几乎窒息。
泪眼朦胧中凝望他,却见他一脸安静地看着自己,浓眉微微蹙着,神情有些紧绷,一双如墨一般流动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那里面有什么她看
不分明,因此也就无从猜测他的心思。
她瘫软地坐下来,一脸颓唐和绝望,面色渐渐归于平静,她看他一眼,晌午的日光正对着她的耳廓,在她的半边脸上划下一道暗影,半边明媚,半边忧伤。
“傅凌止,是我,一切都是我搞的鬼。我进保利是为了和温牧凉合作,一同盗取保利内部信息,温牧凉做外应,一步一步击垮保利的合作,背地里与和保利正在合作的公司达成共识,一起对付保利,条件就是代维作为他们的靠山。保利和世宏谈合同关于定价的时候,是代维故意放出风声,抬高价位,再让世宏唱了那么一出戏,实际上保利买进世宏材料的价位不是最低价位,其中的谋取的暴利都让代维和世宏暗地里分了。就连你和我在希尔顿酒店那晚上,也是我叫温牧凉安排狗仔队偷拍然后p照片泄露给各大报社电视台的,目的就是让保利内部乱起来,但是温牧凉比我想的复杂多了,他比我聪明很多,他利用了我和他的夫妻关系,还有我和你的关系大做文章。导致了现在这个结果。另外,你书房里关于保利六位董事的详细资料也是我偷的,我误打误撞,没想到密码真的是1919,温牧凉有了那份文件做要挟更是如虎添翼吧,听说他给你的价位是三千亿,保利,三千亿,傅凌止,事到如今还不是绝境。只要你答应我,只要你亲口和我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然后我会把五年前我们离婚时你送给我的保利百分之三的股权还给你,有了这个百分之三,温牧凉是没有戏的。他不会得逞了,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对小年见死不救他是个四岁多的孩子,你是他爸爸,尽管不是亲生的,共同相处那么多年,我不相信你是那种残忍无情的人。告诉我为什么,我做这么多求的不过是一个为什么。”
她掩面,深深哀泣,她最初的执着和最后的勇气都是因为小年。她心里有执念,她不肯罢休,这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有的偏执。
傅凌止从她刚刚坦白开始就再没动过,能分辨的出来的大概只有他逐渐暗沉的面色和越来越具有压迫感的眼神。似乎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一样,又似乎这一切他根本就不在意一样,他的面无表情让音弥心下一颤,然后是无力。她原是想象着他震惊的表情,然后再质问她,责骂她,可傅凌止似乎一直很擅长出人意料。
似乎叹了口气,音弥看见他站起来,稍稍侧身,他的侧面轮廓硬朗而冷清,他的声音很沉,如同他的表情一样,死寂一般的平静,“阿弥,我早就对你说过不止一次,你要做什么或者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准,对不起你的我会补偿,剥夺了你的我会还,你想要的我会给,这些我不说你也清楚,你还很清楚,独独除了那一件。说起来我们两个人真可笑,一个死都不给,一个死都要讨,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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