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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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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怎样使他们既知道了亲人的牺牲,而又少一些痛苦,承受赚耗的打击……这次曹冷元的儿子吉福的牺牲,使振德的心情倍加沉痛u獠⒎鞘且蛭冷元是他的本家哥哥,而是因为他非砱宄,曹冷元是怎样把这两个孩子养大的。曹冷元为使给孩子吃,把腰都饿躬了,至今也直不起来k老婆留下的四个孩子只养活了两个Z他的血泪哺育下长大成人的孩子,对一个老人来说是多末宝贵,在他身上占的位置是多末重要呵br >

振德一腿跨过冷元的院门槛,突然停住了。 他望着面前洒满灯光的窗户,身子震动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我怎能忍心告诉他,使这个老人痛哭流涕呢让他晚知道一会吧,他还以为儿子在前方和反动派作战,满心喜欢地等他的平安家信”振德想着,把脚从门槛内轻轻缩回来。可是刚要走,又思忖道:“我现在告诉他吧,有工夫陪他坐一夜,开导他对”但当振德重新迈过门槛,心又在激烈地反抗:“不行,不行他劳累了一天,正躺在热炕上歇歇衰老的身子,而你却闯进去说:”冷元哥你儿子死啦不,不,不能不能告诉他“振德急摇着头,第二次抽出迈过门槛的腿。然而,走出两步,他又停住了:”难道能老不告诉他这当然不能;那末你等到何时呀亲生的骨肉死了哪有个不心疼的我的大女儿春娟牺牲时,我不也哭过吗可是哭过之后,心就硬多啦,恨死杀孩子的敌人,干起工作来象有股看不见的劲在推着自己冷元哥会比我那时的认识高。这老人一生的苦楚,使他对党十分忠心。他有觉悟,能想开事理。他,他不会经不住对,告诉他,早晚也得告诉他“曹振德下定决心,鼓足勇气转回来。但当他第三次抬腿迈门槛时,身子又晃动起来,呼吸开始紧促,那低矮的小门槛象一座高耸的山峰,是那样不好逾越。振德两手抓住门框,才使腰没有转回去。他终于跨进了门槛

冷元不在家,东房里亮着灯。桂花正在做针线活,她身旁躺着沉沉酣睡的丈夫吉禄和闭着小眼睛的婴儿。“大叔,你坐吧”桂花忙下炕招呼道,“俺爹在北河放牛没回来。”

“怎么还让你爹去放牛这末晚,你爹干一天活,身子又不好”振德显得生气地说。

桂花认为对方是在生自己丈夫的气,脸上顿时泛起红晕,瞥吉禄一眼,解释道:“大叔,不是你吉禄懒他要去,俺爹不让,说他刚出案回来,要歇歇。大叔,你吉禄也真有了毛病啦,脚磨得痛”她轻吁一口,代替了下文。

“你也睡吧,我去看看你爹。”振德说着向外走。“不用去啦,大叔”桂花在后面说,“俺春玲妹听说,就跑去换俺爹啦”

“孩子,当老人的心上只有孩子他不管自己有病的身子,干了一整天的重活,还熬夜放牛,第二天一早又爬起来下地,叫年轻力壮的孩子在家睡觉。啊父母的心”振德边走边激动地想着,最后决定今晚不告诉冷元了,使老人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月光,柔和的银色的月光。田野,山峰,在明月底下,显得格外清新,瑰丽。黄垒河的水流里,波动着那快要转圆的月亮。河畔,杨柳象伞一样搭在草地上空。 带着小灯笼的萤火虫,走马灯似地在林中飞舞。闹夜的小虫,叫得疲倦了,进入沉睡。轻雾象怕惊醒睡去的乡村和大地,悄悄地升腾起来,向村庄和树林漫展,为春天的早晨披挂轻纱。夜,大河畔的春夜,幽静迷人。

大黄牛的头完全埋在青草里,它那带刺的长舌头象一把柔韧的刀,一抡一卷,向嘴里塞着嫩草。它前后的蹄子,很久才缓慢地向前挪动一下,洒着春露的青草,它吃着可太舒心了。

春玲姑娘的身子半依半倒地伏在牛背上。她右手托腮,柔蓬松地堆散下来,那对墨黑的水汪汪的眼睛眯眯着,脚无意识地随牛移动着。姑娘完全陶醉在思潮的海洋中在今晚的党员大会上,春玲虽然没公开表示,但心里已暗下保证,一定动员一个青年去参军。当时,她的情绪完全被杀敌的仇恨控制着,支援解放战争的责任鞭策着。尤其听到春梅当着全体党员宣布了曹吉福牺牲的消息,春玲的泪水立时涌出眼眶。刚才来换冷元大伯回家睡觉时,她几乎哭出声。不是为了保守党内的秘密,她真会忍不住而告诉老人。春玲心中迸着仇恨的火星。当会场上三位青年报名上前线的时候,她也站起来了。可是刚要举手,又狠狠地揪一把长头,赌气地坐下来。春玲想到动员一名青年去,当时似乎已经有位青年站在她面前,只等她吩咐,十分有把握。但当她走出会场后,就有些茫然了。这位青年在哪里他是谁几乎是同时,春玲眼前出现两个人:扛着锄头的江儒春;拿着书本的孙若西。一开始,他们两人的影子都很清晰,接着又变模糊了。但没住多久,孙若西的影子放大了,紧紧堵住春玲的眼睛。

“这人对我好,教我念书可用心啦,真感激他他工作积极,文化又高。他比儒春强,思想一定能打通,能去参加子弟兵。好,这样决定了,去动员孙老师。那样,自然,我很可能和他要好和儒春要断”姑娘心里盘算到此,涌上一阵酸楚的滋味,有些伤心地思忖道:“唉,儒春哪,儒春春玲不是不恋你,实在的,我老忘不了你啊小时候,你对我好,不让人欺负我以后,你和我疏远啦,我知道,那是你爹的过。可是你为什么不争气,耳朵光为你爹长着呢要论人品,你可真好啊去年我给妈拿药回来,在北河眼看叫水冲跑啦,你不顾死活救上我你把干衣裳给我穿,我不穿你不看我看你的样儿有点傻气,可是你的心地多诚实呀我心里喜欢你呀唉,谁叫你不敢和你那顽固爹作斗争,努力争取进步来这一条压倒山,我不能迁就。懂吗怎么,你不高兴”春玲眼前掠过儒春那淳朴的面孔上出现忧伤难过的样子。姑娘的心软了,深深地叹息一声,“唉妈呀,可叫我怎么办好啊”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了。黄牛吃惊地抬起头,望着主人。

春玲直起身,拢了拢头,摸着牛角说:“你看什么,黄胖子春玲的心事你能出主意吗哦,你是吃饱啦,渴了,跟我喝水去。”

水里又是个天,星星月亮,在水里面清清楚楚地呈现着。黄牛嗤着鼻子,嘴插进水里,立时响起呼噜呼噜的饮水声。

春玲的光腿泡在碧清阴凉的河水中,感到很清爽。她望着水里的星月,用脚丫儿轻轻地划着。她划一下,星月就波动着抖碎了;等水面平静下来,她又把星月划碎“怎么办好啊”春玲心里烦躁地想道,“论情意,我对儒春深些,和儒春又从小就有了根线;可是,孙若西比儒春进步,他能去参军可是他儒春,”春玲气恨起来,“连民兵都不参加,哪会上前线人好人坏政治第一条。他不高兴是自己找的,活该”

春玲把牛牧饱送给牛主玉珊家里。玉珊她哥参了军,家里只有个寡妇母亲。父亲是被日本鬼子“扫荡”时打死的。玉珊是村里最有名的尖嘴闺女,都说死人也能叫她逗活了。有次演戏她扮了个只说三句台词的角色,不料上得台来,她讲起来没完没了,把主角闹得开不了口,观众实以为她是主要角色了,还鼓掌赞扬玉珊演得好春玲来时玉珊在剧团排戏还没回家,她和玉珊母亲聊了几句就往家走。回到家时,见明轩伏在炕桌上写参军运动的标语,明生在一旁磨墨裁纸帮哥哥的忙,父亲就着灯光看报纸。振德小时跟念过几天私塾的爷爷识过一些字,当干部后为工作需要,又跟孩子学些字,也曾上过成年人的冬校,至今能看懂一般信件的大意和写简单的通知、便条。每次来了报纸,振德都挤时间看看,但不能默读,要象唱老书一样拖着腔念,听起来使人笑;不过他的孩子已听惯了父亲的“唱报”,不再笑了。报纸上有许多振德不认识的字,好在报纸很通俗,不认识的字也大半能溜下来,能了解个基本意思。因为他眼睛不好,头紧靠在灯上。春玲见父亲的头茬被灯火烤焦了,忙说:“爹,你把头抬起点,烧着啦。”

“我说有股味呀”明生哈哈地笑了。

明轩辍笔,认真地对春玲说:“姐,你给我预备副背包带”“要它做么”春玲看着他严肃的面孔。

“二哥要去参军。”明生回答。

“参加革命”明轩加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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