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那个黑影向四周看了看,现没有惊动任何人之后,闪身进了牲口棚。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出来了,在出一声低低的轻笑之后,飞身上房,猫着腰,嗖嗖,在屋脊之上以极快的度离开了。
片刻之后,那个躲在草料堆中的黑影钻了出来,也飞身上房,向四下看了看,然后向那个离开的黑影追了过去,姿态轻灵,度极快,就像一只在夜间滑翔的蝙蝠,没有出一丝声音。
前面那个黑影似乎很警觉,时不时会突然回头,不过后面跟踪的黑影显然更加棋高一筹,每一次他都可以在前面那个黑影回头之前做好隐蔽动作。
两个黑影奔行的度很快,时间不长就走了很远。很快,前面的那个黑影就来到了铁木城中心的那棵硕大无朋的铁树近前。向四下看了看,快步走到了城主府的门前,在门上有节奏地轻轻地敲了几下,紧接着大门开了一条细缝,那个黑影一闪而入,不见了。
后面跟踪的黑影在一处屋脊的阴影中站定,看着城主府的大门,眼睛中射出了明亮的光芒,黑夜也无法遮蔽它的光华,冰冷无情,如刀锋上的反光。
过了大约十息的时间,黑影一掉头,顺着原路回到了鸿宾楼暂养牲口的棚子,也学着之前那个黑影钻了进去。过了一小会,他就出来了,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合上了门。
第二天,孟翔和严实很早就起床来,天刚朦朦亮,他们就坐在一起吃早饭了。很快,他们就结了帐,牵着四匹双峰飞驼向铁木城的西门走去。
他们到达西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毫不吝啬地将光和热洒向了大地。似乎他们是掐好了时间的,他们刚到,城门就打开了。
这一次负责守城门的并不是黄书郎和他的手下,不过当他们看清楚孟翔和严实的样子时,眼神中都透露出了一丝恐惧。那些等着出门的猎人,看见他们之后,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这些猎人都是懂的生存法则的,孟翔能够在斩杀西门的守城官后安然无恙,这本身就说明问题。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城主戚长征没有找到他们的麻烦,他们都本能地感觉到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为妙。
孟翔和严实对其他人的反应毫不在意,门一开,就牵着四匹双峰飞驼离开了。走了大约两三里路,孟翔停了下来,向四周看了看,顺着一条小路向远处一片起伏不定的山地赶了过去。
他们和双峰飞驼的影子刚刚消失在起伏不定的山地之中,铁木城西门之内就出来一拨人,大约二十来人,在一只黑色的、大约三尺长的大老鼠的引领之下,向孟翔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很快就到了中午,孟翔和严实也停下来休息了,将四头双峰飞驼放在一旁吃草,他们则架起了烤架,在烤一只大鹿。如果有别的猎人看见他们烤的鹿一定大呼败家。
那是一只很稀有的鹿,叫做血鹿,不仅鹿血可以补气,就是鹿肉也具有同样的效果,吃了之后对身体很有好处,特别是对于正处于炼体的人更是如此,它们可以为他们提供大量的气血。所以血鹿在铁木城的销路一直很好,像他们现在烤的那么大只的,至少可以卖到两百两银子,而一次狩猎能够赚到两百两银子对大多数猎人而言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
这些年过去了,严实烧烤的技艺愈加高了。不一会的功夫,血鹿就散出了浓郁的香气,即便风不小,也依然无法吹散,似乎它们已经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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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孟翔和严实两个大肚汉,一点也不客气,一阵狼吞虎咽,一只可以最少卖到二百两银子的血鹿很快就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孟翔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一边惬意地剔着牙,一边有些含混不清地问道:“石头,你天生喜欢吃,但是有一种东西你一定没有吃过。”
“什么东西”严实认真地啃着一根大棒骨上的残肉,没有抬头。
“老鼠,三尺长的大老鼠。”
“老鼠我倒是吃过了,肉质还算不错,不过三尺长的大老鼠我确实没有吃过。”
“想不想尝一尝”
“孟哥,你能够捉到”严实间一根已经啃得干干净净的大棒骨扔到了一旁,抬起头,看着孟翔,眼睛中有亮光在闪动。
“当然可以。”孟翔点了点头,不过他紧接着问出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石头,你觉得我们所在的这块地的风水怎么样适合不适合埋人”
严实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孟哥,我不懂风水。不过我觉得埋人嘛,有地方也就可以了。”
他顿了顿,向四周的大树和灌木丛看了看,接着说道:“这里看起来确实有些荒凉,似乎真的不适合埋人。不过对一些藏头露尾的畜生而言,我个人觉得已经足够了。”
“石头,既然你也觉得那些藏头露尾的畜生很讨厌,你就将他们清理清理吧。权且当做饭后消食了。”
“孟哥,你的话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正想这么做呢。”严实一边说,一边将手按到地上。但是就在他的手臂伸直,将要挺腰站起来的时候,意外生了。
嗤嗤十几道犀利的寒光从孟翔和严实周围的大树和灌木丛射了出来,一大半射向严实的要害,另外一部分则对准了倚靠在大树上的孟翔。
严实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偷袭他,手臂一松,身体重新落回了地面,而那支利箭则贴着他的鼻子飞了过去,噗噗深深地射入了地面上,只留下短短的一截箭尾。
同样面对射来的长箭,孟翔则采取了完全不同的应对方法,他只是伸出右手,一捞一抓,六支箭头闪着寒光的长箭就被抓住了手中。紧接着他一抖手腕,那六支利箭以比射过来时还要快上好几倍的度反射了回去,一闪之下,就消失在了三四十丈外的大树中。
咔嚓咔嚓伴着一阵树枝断裂的脆响,几个蒙面黑衣人从几颗长尾松上以极不正常的姿势摔在了地上。每一人的咽喉之上都插着一支长箭,而且都很深,只剩了短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