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今天一番话,勾起他许多疑问。
特别是朱亥的身份和来历,更让刘闯感到无法揣测。
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朱亥对他没有恶意。但除此之外,刘闯发现他对朱亥,竟没有任何了解。
朱亥从何而来以前是什么来头
裴绍三人这一路上虽算不得是俯首帖耳,但看得出,他们非常尽心。
那么,他们和朱亥,又是什么关系呢
裴帅,裴帅
刘闯突然想起来,在偶然中听到常胜裴炜对裴绍的称呼。
帅这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使用,而且在刘闯的记忆中,东汉末年,乃至于整个三国时期,似乎也没有帅这个职务。那么,裴炜和常胜两人口中的裴帅,又是什么意思
目光在不经意间从裴绍三人身上扫过,突然间,刘闯的目光凝固了。
他先是盯着裴绍,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到常胜和裴炜的身上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人来。
朱亥
朱亥平日里的衣着很朴素,没有任何奢华之处。
但依稀记得,朱亥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在脖子上系一个黄色头巾。而裴绍的脖子上,也系着一块黄色头巾,还有裴炜和常胜,脖子上同样系着黄色头巾。黄色头巾,黄色头巾这难道是他们的一种标志虽然刘闯不太清楚东汉年间各方势力的衣着打扮,但他却知道,在这个时代,以黄色头巾为标志的,只有一个势力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太平道,黄巾军。
太平道起事,黄巾抹额。
所谓黄巾抹额,就是用黄色头巾包裹脑袋
这是黄巾军独有的标志,哪怕是大贤良师张角死后,黄巾军的余孽,也都保持这样一个习惯。
刘闯呼的坐起来,凝视裴绍三人。
朱亥是黄巾军
这答案呼之欲出,令刘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黄巾军更多是以流寇土匪示人不管张角三兄弟最初的本意如何,黄巾军动摇了大汉基业,更造成了诸侯林立,战火不止。可以说,三国的导火索,便是黄巾起义。
“孟彦,你怎么了”
就在刘闯感到震惊的时候,裴绍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看着刘闯,旋即打了个哈欠道:“这大半夜的,眼睛瞪那么大作甚
快点睡吧,等雨停了咱们还要赶路别想太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回朐县,也就大功告成。”
说完,裴绍闭上眼睛,翻了个身,不一会儿便传来鼾声。
刘闯缓缓躺下,心里突然一晒:不管亥叔是不是黄巾余孽,至少他对我不坏,多有照顾,我又何必杞人忧天
就算朱亥是黄巾军,那也是自己人。
所以,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刘闯松了一口气,念头顿时变得通达起来。
雨渐渐变小了,寺庙外一片寂静。
刘闯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一阵莫名的惊悸惊醒。
他猛然睁开眼,呼的坐起来,却看到裴绍三人居然已经醒来。三个人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刘闯正要开口,却见裴绍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刘闯不要开口说话。
片刻后,裴绍站起身来,顺手抄起大枪。
而裴炜和常胜也紧跟着起身,各自拿起兵器
刘闯也站起来,快步走过去,轻声道:“裴老大,怎么了”
“听”
听什么外面很安静,只有在寺院空地上的牲口,不是发出一两声鸣响,除此之外,鸦雀无声。
“很安静啊。”
“太静了”
裴绍看了刘闯一眼,迈步走出大殿。
刘闯和裴炜常胜也连忙跟着出来,就看寺院山门处,本应该有家丁警戒。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却不见人影。
想来刚才雨太大,那家丁躲到屋檐下休息了。
“什么声音”
裴绍扭头朝裴炜问道。
“风声”
裴炜侧耳聆听,有些不太确定的回答。
“可能是树叶的声响吧。”常胜也显得不太确定。
沙沙,沙沙
这个时候,刘闯也听到了一些声响。他心里一紧,顺手便抄起靠在门旁的铁脊长矛,纵身跳到院内。
也许,是裴绍大惊小怪
刘闯迈步朝山门走去,可就在他刚踏上山门台阶的一刹那,一道黑影从山门外噌的窜出来,紧跟着一股金风,扑面而来。
“孟彦,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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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痛快下
刘闯闻听,眼睛不由得一眯,忍不住打量了常胜一眼悍戚。
这家伙,好像有些本事。
看他方才杀敌的手段,也是个练过武的人。不过,最让刘闯看重的,还是常胜的这份急智。
浮屠寺虽然破败,可真要烧起来的话,火势也不会太小。
这种天气,只要曲阳方面有人值守,一定能够觉察到浮屠寺的异状。麋涉此前说过,这批军械要送到曲阳。也就是说,曲阳方面有人正等着这批军械发现火光,说不定会赶来救援。
而火烧浮屠寺,还能够刺激一下外面的山贼。
山贼嘛,肯定是见不得光。
一旦事情闹大,定然会变得慌乱,自己这些人只要守住山门,就可以抵挡住对方的攻势
想明白这其中缘由,刘闯也不禁暗自点头。
麋涉在经过片刻迷茫之后,便弄明白了常胜的意思,连忙指挥民夫往大殿里搬运引火之物,准备纵火焚烧寺院。
就在这时,寺庙外面的山贼又有了动静。
两匹健马从队伍中跃马而出,马上两个山贼头目,手持铜矟,遥指寺庙,厉声喝道:“休走了一个麋家人,孩儿们,随我杀进去太子有令,取刘闯项上人头者,赏十金,奉中郎将。”
山贼齐声呐喊,列队再次向浮屠寺发动冲锋。
而山门后,刘闯脸色却一变,心里感到万分奇怪。
这些个山贼,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太子
难道说,这些人是
不过,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山贼蜂拥而上,眼看着就要冲到山门外。
常胜取来一张弓,在山门后弯弓搭箭,接连射杀三人悍戚。可是这麋家商队中,善使弓箭的人实在太少,常胜的射术不弱,但面对着蜂拥而至的山贼,也不免感到力不从心。
刘闯和裴绍,则眉头紧蹙。
敌众我寡,虽然还有几十个麋家护卫,但明显已经被山贼夺取了斗志,一个个面色惨白,左顾右盼。
“杀出去吧。”
刘闯忍不住道:“若是被他们冲进来,只怕是难以抵挡。”
裴绍一把拉住刘闯,“孟彦,看到那两个骑马的贼人没有”
刘闯道:“自然看到了。”
“一会儿咱们两个杀出去,把那两个骑马的贼人杀了,这些个山贼人数虽多,但却成不得气候。”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刘闯立刻明白了裴绍的用意,连忙把麋涉找来,在他耳边低语两句。
随即,刘闯裴绍跑到马厩旁边,牵出战马。
从大战之初,珍珠就显得有些躁动,不停的打着响鼻。
当刘闯把它拉出来,跨坐它背上之后,珍珠兴奋的摇头摆尾,跃跃欲试。
裴绍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好马这等好马,平时极为温顺,可上了疆场,却是悍勇至极。
孟彦,不若咱们比一比,看谁能先得手。”
刘闯嘿嘿一笑,一提缰绳,顺手便从马背后的兜囊中,取下那口开山大斧。
“裴老大,输得人请酒,不过这一回,你可输定了。”
不等裴绍说话,刘闯已纵马跃出。
说实话,刘闯的骑术并不算太好此前在朐县练了十几天,而后这路上得裴绍指点,的确是进步不少。但要说上阵杀敌,还略显不足。不过刘闯所练龙蛇九变中,有野马变的招数。
那野马变,就是模仿马匹的动作而创,刘闯凭借龙蛇九变,倒是能勉强在马上厮杀。
不成,必须要尽快把马镫和马鞍弄出来,否则的话,实在是太过费力。
刘闯纵马奔行,心里面暗自有了计较。
山贼已经冲到了山门口,眼看着就要短兵相接。刘闯和裴绍两人这时候突然从寺庙里杀出来,令山贼顿时一阵慌乱。
“挡我者死”
刘闯大吼一声,一手挽着缰绳,两腿夹住马腹,身体如同和珍珠融为一体,一手舞动开山斧,便冲进敌阵。珍珠一入战场,顿时变得凶悍无比。只见它如风一般冲出来,两个山贼上前想要阻拦,却被它仰蹄踹翻在地。刘闯在马上舞动大斧,呼的一声闷响,便将一个山贼劈成两半。
脏器,顿时洒落一地。
鲜血四溅,令得山贼们一阵惊慌。
刘闯一马当先,裴绍紧随其后。
两人冲进敌阵之后,刀斧翻飞,瞬间便杀出一条血路来。
而督战的两个山贼头目见此情况,也是心里一惊。两人相视一眼,忙纵马迎上来,想要把刘闯裴绍拦住。
“刘闯大好人头在此,谁敢斩之”
刘闯大吼一声,两个头目顿时一怔。
“你就是刘闯”
一个山贼头目开口询问,哪知刘闯如风一般便到了跟前,手中大斧高高举起,一式五丁开山,呼的便劈落下来。
那头目连忙举枪相迎,就听铛一声响。
大斧劈在枪杆上,熟铜做成的枪杆,竟然被大斧一下子劈断,那马上的头目躲闪不及,被刘闯一斧便劈成两半。鲜血混着脑浆,溅在刘闯的脸上,令刘闯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情绪
与此同时,裴绍也来到另一个头目跟前。
“小小毛贼,也敢在这里张狂,吃你家裴老子一枪。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