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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美色惑人啊,连柳兄这般清心傲骨的人都甘为美人折腰,真令人好生感慨。”他一脸不胜欷吁。

云清低着头状似品酒,实则双肩不住的抖动。

“王爷——”酒气冲上头顶,让她的一双眼也变得迷离起来,心头的怒气再也无法压抑。

“来人呀,替这位姑娘赎身,顺便脱去贱藉。”

“是。”

“多谢王爷,多谢公子。”那美丽女子欣喜的随着侍从而去。

伸手扶上额头,柳丝雨一屁股坐倒在椅中,痛苦的皱紧了眉。好难受,胸口像有火在烧,喉间也辣得呛人,头晕晕的……

“没事吧?”他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身子。

“好难受。”

顺势将她揽入怀中,看着她醉眼迷蒙,双颊嫣红的妩媚娇态,卓飞扬笑得很J诈。

“王爷,你不会打算吃了她吧?”

“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云清笑得贼兮兮,“世事难料啊。”

“这里你是熟客了,不用我招待了吧?”他不着痕迹的下逐客令。

“温香软玉抱满怀,各自寻快活好了。”云清笑嘻嘻的走出房间,顺手帮他拉上房门。

“酒量这么差啊……”看着怀里的人,他叹了口气,原本想多灌她几杯的,没想到一碗就醉成这样。

将她打横抱至屋内的床榻之上,犹豫片刻,他的手移向了她的衣带。

泄气的垮下双肩,月下的人儿将头埋进双膝间。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酒,那碗万恶的酒,让一切全失控了,谁来告诉她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柳丝雨想得头都痛起来了,可就是一丁点儿的印象都没有,

她检查过自己的身子,除了身上多了一些难以启齿的青紫瘀痕外,没有别的异样,但那些可疑的瘀痕又是怎么来的?

“在想什么?”

她惊惧的回头,看着无声无息出现自己身后的人,“王爷!”这样吓她很好玩吗?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我站在你身后半天都没察觉。”

“这么晚了,王爷有事?”

“跟你一样,突然感觉这月色迷人,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我不打扰王爷赏月了。”

“要走了?”

“时间很晚了,我明天还要工作。”她从他身边径自走过去。

“尚大人送了一个名伶给我。”

她脚下丝毫没有停留。

“拿一个色艺双绝的名伶换你这样一个粗使丫头,你说划不划算?”

“我并不是王府的人。”

“如果我想把你变成王府的人,也不是一件难事,对不对?”

她默认,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办到,因为他是高贵的皇族。

“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不是你。”所以她的选择永远不可能跟他一样。

“好答案。”

“我去睡了。”

就这样?

面对着孤清冷月,迎着习习夜风,卓飞扬不可思议的瞪着柳丝雨消失的方向。她的反应会不会太冷静了点?她真的对他做什么决定都无所谓吗?

突然之间,卓飞扬心头很不舒服,甚至可说是极其郁闷,脚步不由自主的朝着她消失的方向走去。

离她的房间三丈左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脸色为之一变,闪身躲到了暗处。

虽然声音很低,但还是依稀可以听到房内人的交谈。

一没想到我去南海一趟回来,柳家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一个低沉男人声音说道,“文生这孩子根骨不错,我原打算等他五岁时收他为徒的。”

“季叔……”

“三丫头,这段日子难为你了,我今天就把他带走,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不久后房门被拉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尔后抱着弟弟的柳丝雨才出现。

当男人伸手接孩子的时候,她却突然缩回了手,“季叔,我想起还有件事没办,明晚你再来带他走好不好?”

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也好。”

望着男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柳丝雨的神色突然变得很古怪,双手紧紧的搂着怀中熟睡的幼弟,好似生怕他会突然不见一般。

“舍不得他吗?”

她有些讶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卓飞扬。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跟他一起走?”

她默默的转身入房,将幼弟重新放置在床上,替他盖好薄被,然后走出房间。

“王爷几时来的?”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遥望着夜空,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她缓缓的开口,“他被尚家收买了。”

卓飞扬挑眉。

“他是先父的好友,为人小有缺陷。”

“什么样的缺陷?”他对这个感兴趣。

“好色。”她眼睫低垂,“他身上有很浓的脂粉味,这不像一个刚由远方风尘仆仆赶回京城的人。”

“你很小心。”

“而且他太急于带走文生了,忽略了很多原本应该注意的事情。”

“他应该带你一起走才对。”

她无言的点头。

“或许尚家放弃了你,认为杀了柳文生,柳家就算斩草除根了。”他猜测道。

“不,尚家只需要他带走文生而已。”这是她的答案。“因为他们已经用名伶跟你交换我了。”

“有道理。”他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打量着她柔和的侧脸,“你告诉我这么多,想得到什么帮助?”

“不要让人把文生带走。”

“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我们姊弟任何一个死在瑞王府,只怕对王爷的能力都是一种污辱,不是吗?”

他看着她,她镇定的回视。

良久,他愉悦的笑起来,“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同样宁静的夜月,同样的树下,银色的月光与鲜红的血形成鲜明的对比。

直到侍卫将尸体抬走,她才有些僵硬的转身,“为什么?”

他脸上的笑一贯的轻佻无谓,“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不,她没有要求他杀人。

“不让他强行带走柳文生,这是最有效最彻底的办法。”

是吗?这就是他对她的理解?好色不是十恶不赦之罪,而且人哪有不自私的?她并没有怪季叔,更没想过要害他死于非命。

“谢谢。”她垂下头说道。人已经死了,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这句“谢谢”都应该送给眼前这个透着危险与冷酷的男人。

蓦地,她的下巴被捏住,卓飞扬透着寒意的眸子盯着她,声音有些沙哑,也含着隐隐的危险,“现在才想跟我划清界线,会不会已经太晚了?”

“王爷多心了。”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在那残忍又危险的目光下说出这几个字。

“是吗?”他盯着她的眼看了片刻,然后缓缓松开了手。

他一退开,她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选择瑞王府当遮风挡雨的地方原就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她一直都知道,可是直到刚刚她才清楚的了解这风险究竟有多大。

邪与恶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注定只能是无比的邪恶。他脸上那漫不经心的微笑是用来掩饰他内心真正想法的,难怪朝野上下皆惧他如洪水猛兽。

“要不要一起去见见尚家送来的名伶?”他又恢复一贯的玩世不恭。

“王爷打算交换了吗?”

“你这么聪明,你说呢?”

垂下眼睫,掩住眼中的神色,她淡漠的说:“如果我是王爷,我会换。”

“哦?”他兴味的扬眉。

“人们总是喜欢追逐美好的事物,这是本性。”压下心头的苦涩,娘卑微的出身和她平凡的相貌,让她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美好的事物。”他咀嚼着这句话,笑得意味深长的负手而去。

风吹过,在这盛夏的夜晚,柳丝雨的心竟无端的有些冷。

天上的新月如勾,犹如美人眼上那一弯柳眉,然而此时在她的眼中却更像一柄刺入胸口的尖刀。

人都是自私的,她的家人全都选择了自私的死去,因为死了就可以不用面对未知的恐惧,将所有的责任与苦难留给她。

她也很想自私的离去,真的很想。

活着好难!

灶堂的火很旺,而拉动风箱添柴的柳丝雨已汗流浃背。

厨房里弥漫着诱人的菜香,也让从早忙到下午却粒米未进的她觉得愈发饥饿。

据说今天府里大摆宴席,来贺的宾客无一不是皇亲国戚。

“三丫头。”

她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雪白的馒头,再往上看,是徐伯慈祥的笑脸。

“今天是王爷二十三岁生辰,这宴席恐怕会一直进行到半夜,先吃些垫着肚子吧。”

“谢谢。”

“文生那小家伙呢?怎么这几天一直没看到他?”

柳丝雨沉默了,有些心不在焉的朝灶堂添柴,记得十天前的一个深夜,卓飞扬无声无息的出现他们住的小屋,带定了文生,只留给她一句“帮他找了位师父”。

所以,她不知道文生现在在哪儿,可悲的不知道,

“他生病了吗?”

“先父的至交带走了他。”

“是吗?怎么不带你一起走啊?”这丫头从一个千金小姐沦落为粗使丫头,吃了不少苫,更别提亲眼目睹家人惨死,为什么那人不带她一起离开?

她没有回答,而徐伯也没有再问下去,有些事如果别人不想讲,就算再问一万遍也仍旧不会讲。

王府的宴席持续着,后厨的忙碌也持续着。

将最后一把菜放入筐内,拾袖擦去脸上的汗,柳丝雨抱起菜筐送进厨房,然后又回到井边清洗成堆的杯盘。

她该离开这里了,九王爷的行为让她明白了自已是不可能护得住任何人的,就连她自己都犹如水中浮萍般随波逐流,更遑论其他。

就算出了王府,被尚家的人杀掉又有什么关系?没了家、没了亲人,活下去只是在苦海中沉浮更久而已。

人是自私的,她告诉过他的,他以为文生可以牵制她吗?

脏污的盘盏一件件被洗净,放在干净的竹筐内,她的手没有停过,脑子也一直在转动着。

就是明天。水中的手微顿,嘴唇坚毅的抿了抿。明天她就离开王府,离开京城,离开这个充满阴谋诡计与权力倾轧的地方。

正文 第五章

红尘俗世,多少纷扰,岂是一缕秋风便能吹散的。

荒野孤坟,任由秋风吹起未燃尽的香火烛纸飘向未知的远方。

飞扬发丝刷过女子的脸,右颊上丑陋的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一身村姑的装束,她默默的在坟前烧着手中的串串纸钱,手上的疤痕比脸上的更加可怕。

“爹、娘、二娘、大姊、二姊,你们的尸骨我找不到,只能为你们立个衣冠冢,我要走了,远远的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轻柔温暖的音质在风中缓缓飘散,为这荒凉的旷野带来一丝丝的暖意。

最后再望一眼孤坟,她起身离去,寂寞的背影缓慢而笨拙的,消失在红日落下的方向。

一个邪气,一个俊美,这样两位风格迥异的男子出现在同一场合,明眼人很容易就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令人闻之色变的九王爷,和风流之名传天下的齐侯爷。

“说实话,我真怀念你以前的笑容啊。”云清盯着卓飞扬的脸叹道。

“难道本王现在没在笑吗?”

“同样是笑,和以前差太多了,你近来简直就是笑里藏刀、阴险至极。”害他每每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哦?”

“虽然以前你的笑也不怎么充满善意,但至少不这么让人毛骨悚然。”

“是吗?”他重新勾起一抹笑,“这个怎么样?”

云清马上后退了不只三步,“眼神、眼神啊王爷。”被那双眼瞪着,简直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样。

轻哼了一声,卓飞扬负手向前走去,云清马上跟了上去。

“你又把可怜的三柳扔到太后那去了?你这样为人父未免太失败了吧。”

“你连儿子都没有,凭什么来教我如何为人父?”

云清没趣的摸摸鼻子,立刻转移话题,“听说最近清雅阁新制了一种点心,甚是好吃,今天尝尝鲜去。”

“也好。”

“咦?”

“怎么了?”

“那个女人的侧脸好熟悉。”

卓飞扬发出低笑,“是你抱过的哪家小姐吗?”

“不是,倒像是……”云清的眼蓦地睁大,“三丫头!”

闻言一把拎过他的衣领,“在哪儿?”

云清的目光四下梭巡着,然后眼睛一亮,指着远处的一个背影说:“就是那个人。”

那女子一身村姑的装束,看她走路的姿势似乎腿上有残疾,一方碎花布巾包住大半长发,手上挽着一只简单的包袱,看样子正准备出城。

任谁肩头突然被人无声无息的放上一只手,应该都会被吓得尖叫,而她却只是身躯僵硬了一下。

“三丫头。”卓飞扬的眼神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晶亮过,她的反应让他更加确认她的身份。

她慢慢转过身来,缓缓抬起头——两个男人同时受到惊吓。

她的右颊上有好大一片疤痕,额际更有一条长长的伤疤横过了半张脸。

“你——”

“公子认错人了。”她垂眉,转身向城外走去。

“背影很像,侧脸很像,可是声音不像。”云清在一旁摇头,看来某人要空欢喜一场了。

“是她。”卓飞扬的语气笃定,“那种孤清幽冷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至于声音……你忘了她天生就可以变换不同的音质吗?”

“说的也是。”顿了一下,云清狐疑的看着他,“你就这样放她走?”

“我有这么说过吗?”他笑了起来。

云清马上不着痕迹的向旁边退了好几步,这种笑——根据他与九王爷相交的年份来判断,是一种极其不怀好意的笑,离远点绝对是正确的。

他们跟着人潮慢慢的踱出城门,漫不经心的跟在那村姑身后,以她笨拙的走路姿势,他们不需要刻意加大步伐也不会跟丢。

似乎是走累了,她在路旁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卓飞扬马上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蹲下,很友好的笑问:“姑娘这会准备上哪儿啊?”

她抬袖擦着脸上的汗,没有回答。

一方柔软的丝帕蓦地被塞入她手中,头顶上方传来他愉悦的笑声,“用这个擦好了。”

她微微迟疑了一下,终是用它继续擦汗,却依旧没有说话。

“三丫头,让本王猜猜看,你是不是已经准备承认身份了呢?”

她抬头望向远方,路的尽头是天,天无尽头。

“王爷要我说声谢谢吗?”

又是那种清冷的声音,她果然就是柳丝雨,云清不禁睇了卓飞扬一眼。

“虽然不是为你,不过结果本王确实是替柳家报了仇,所以你这声谢本王还担得起。”

“谢谢。”

“这样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实在看不出你的诚意在哪儿?”

“谢谢。”这回她换成了那种暖暖的柔软嗓音,让人听得倍觉舒畅。

“这就顺耳多了。”

她抿了抿唇,沉默下去。

他的手伸向她的脸,柳丝雨顿时缩了一下。

“能活下来不易是不是?”卓飞扬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让一旁的云清差点瞪凸了眼球。

“要死也不易。”她眸中闪过苦涩,上天总是不肯放过她,如果死了也许就不必自我厌弃如今的外表,可是她偏偏活了下来,极其艰难的再次活了下来,这一年来她承受了太多的病痛折磨,有时她会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能解脱,可惜上天不肯让满足她这个心愿。

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想死也得问问本王允不允。”

那是双充满霸气与狠戾的眸子,而自己异常丑陋的相貌也清晰的映在他的眼底,她垂下了眼睫,淡漠的道:“王爷不是神,人的生死岂由王爷说了就算?”

“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千?我只管你的生死。”

云清躲在安全范围外听得津津有味。天可怜见,消失一年的那个正常一点儿的九王爷终于要回来了啊,他终于不用再日日夜夜的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倒霉鬼了,柳丝雨简直就是菩萨再世啊。

这恶魔般的男子为何总是这般不讲理?

“王爷要离京吗?”

“本王没这样说过。”

“可是,我要离开了。”她淡淡的陈述。

“离开?”他扬眉。

她回望京城,眼神里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这里有着太多痛苦的记忆,而我累了。”这一身的伤痛让她不想再撑下去了。

“连我也是那痛苦记忆的一部份吗?”他再次强硬的攫住她的下巴。

她望着他,淡淡的回了句,“王爷该明白的。”

是的,他明白,就是因为明白他才更恼怒。

“本王让你痛苦?”他匆地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清脆的响声让原本看戏看得出神的云清倏地愕然。

血顺着柳丝雨的嘴角滑下,她漠然的抬袖擦去,“王爷何不赏我一刀来得干脆?”

“这么想死吗?”他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起来。

“活着更痛苦不是吗?”有时候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恋栈这个躯壳了,才会无论如何都死不成。

“真有那么痛吗?”抚上她面颊的手是那么的温柔,就像情人温暖的触摸,可是,他的声音却是那样的讥诮与冷肃。

她只是笑了下,笑得那样空茫而让人揪心。

“王爷追上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更痛吗?”

卓飞扬眸光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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