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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2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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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么?目的不是达到了么?怎么心里空落落的,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

夏浔无聊地徘徊在庭院里,耳畔忽煞传来一阵凄凉的笛声,侧耳倾听一阵,循着那笛声举步走去。

笛是羌笛,乐曲充满了一种异域的风情,带着种凄凉哀婉的感觉。

夏浔信步走去,才发觉声音传自两个龟兹女孩的住处,她们的住处在苏颖的院落以西,府邸最偏僻的一角,夜晚的时候,那里人迹罕无,又无灯光,显得比较渗人。夏浔这才想起自打把她们接回府来,就丢在这儿任其自生自灭了,这些天来竟然没有过问。

他走到两人所住的小院里,见堂屋中透出一线灯光,便举步走了过去。到了门口,恰好听见里边笛声停了,两个女孩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对答了几句什么,沉默了一阵儿幽幽的笛声又复响起。

夏浔一推门,房门吱呀一响,里边两个女孩儿听到有人,“啊”地一声惊呼其中一个便转过身去,手忙脚乱地往脸上系面纱,另一个丢了笛子,面纱刚刚掩住一半,看见进来的是夏浔,又惊又喜,赶紧放下面纱,急步走到他面前双膝跪倒恭谨地道:“主人!”

“起来吧。”

夏浔瞧了瞧她他这也是头一回看见这个龟兹女孩的相貌,深深的眼窝,直挺的鼻梁,肤色白哲,五官线条明朗,带着一种欧洲年轻女性独有的魅力。

“你是……”

“我是您的女奴,主人!”

“不不不,我是说……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叫西琳,主人。”

“哦,西琳,我这儿不兴那么多规矩用不着口口声声主人主人的,起来说话。”

“是,主人。”

夏浔无奈,又看看另一个刚刚跪好的女孩,她的面纱已经系好了,见夏浔向她抬了抬下巴,忙也盈盈立起,恭谨地垂手站好。夏浔从她们身边穿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两个龟兹女孩儿立即跟过来,一左一右跪下,给他轻轻捶着腿。

她们从小就被当成培养,这些侍候主人的规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做起来非常自然,一点也没有矫揉造作的刻意感。夏浔本来想唤她们起来,手抬了抬,却懒得去纠正了,只是看看她们,说道:“在家里,你们还蒙着面纱干什么,这大晚上的,要是到庭院里走一圈,小心被护院把你们当成打劫的。”

两个女孩儿显然是听懂了这句开玩笑,两人对视一眼,眸中都露出了笑意,那个还蒙着面纱的女孩儿便把面纱摘了下来,这个女孩更加漂亮,嘴角儿微微地向上翘着,似乎天生带着一抹甜甜的笑意,那靓丽的模样看着有点眼熟,夏浔想了想,忽然记起了《神奇四侠》的那个杰西卡,阿尔芭,真的非常像。

夏浔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叫让娜。”

“让娜,你们总是蒙着面干什么?”

让娜温柔地答道:“主人,女人除了手脚,都是羞体,只有亲生父母和她的男人才可以看见,是不可以叫其他人瞧见的。”

“哦……”

夏浔揉揉鼻子,尴尬地道:“那……你们还是蒙起来吧。”

西琳认真地道:“主人,我们方才误以为是别人,这才匆忙系起面纱,我们的一切都是属于主人的,在主人面前,不需要掩饰。”

夏浔有点吃不消了,岔开话题道:“你们方才吹奏的是家乡的乐曲吗?”

让娜答道:“是的主人,这是我们家乡的乐曲。我们……远离故乡,夜晚的时候冷冷清清,很寂寞,心情很不好,所以吹奏起了故乡的乐曲,没有想到会惊扰主人。”

“故乡……”

夏浔悠悠地出了一会神,看看她们,忽然问道:“如果……我能送你们回去,你们愿意回故乡去吗?”

两个女孩儿互相看了一眼,轻轻垂下头去。

夏浔问道:“怎么?”

西琳轻轻答道:“奴婢看得出,主人的仁慈是发自内心的,但是,我们虽然思念故乡,只是因为那里是我们生长的地方,我们并不是想要回去,我们不想回去。”

夏浔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让娜幽幽地道:“睿智的主人,您觉得,如果我们两个女孩儿回去,将以何维生、以何自保呢?”

夏浔默然片刻,想起欲取不能、欲弃不舍的茗儿,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道:“不如意事常,可与语人无二三……”

这句诗两个龟兹女孩就不大明白了,不过她们她们看得出,主人似乎并不快乐。她们这几天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个院子里,可是对自己的主人也约摸了解了一些,知道他是这个东方大帝国里很有权势的一个贵族老爷。她们为了远离故乡而忧愁,为了饥饱无着、归宿不定而烦恼,像主人这样有权有势的人物又有什么烦恼呢?

她们很好奇,不过很乖巧地没有问。

夏浔吩咐道:“方才那首曲子,再吹奏一遍吧,我也想听听。”

长得很像杰西卡的让娜比西琳活泼一些,大胆地问道:“主人喜欢这首曲子么?”

夏浔叹道:“我今儿……心情也不好……”

凄凉的,叫人听了便会油然生起思乡之情的羌笛声仍在悠悠飘荡着,夏浔已离开龟兹姑娘的住处,漫步走向后宅。

经过跨池虹桥的时候,夏浔靠着栏杆,仰头望月,怔立良久,或许……在回味茗儿那香香的一吻吧。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后宅,花厅的一扇窗虚掩着,远远就看见有一抹光从窗缝里透出来。

金陵的冬天并不太冷,屋里置了火盆,虽然暖和了,可是空气就不太好,虽说是用的上好的兽炭,但是夏浔对谢谢说过,门窗别关太严,尽量透透空气,想不到谢谢嘴上说他甚么都不懂,倒是真记在心里了。

夏浔看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悄悄走过去,走到窗下。

室内有三个人,谢谢、梓祺和小荻。

谢谢正在缝着一件衣裳,那是一件给小孩子穿的百袖衣,以前从不碰针线活的谢谢一针一线做得很认真,唇梢眼角都是满足幸福的笑意。

小荻正在吃东西,面前摆着几个果盘,里边盛的都是各色干果,小荻吃得不亦乐乎,一边自己吃,一边扒些瓜子仁儿、核桃仁儿,录好了皮,放到谢谢面前,谢谢就见缝c针地吃上一粒。

梓祺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嘟着嘴儿看谢谢缝衣裳。

谢谢剜她一眼,轻笑道:“用不用这样啊,看你那副幽怨的样子。呵呵,我的宝贝儿生下来,也要管你叫娘的嘛,不用自己辛苦地生,就有孩子抱,你还不开心呐?”

“真的?”梓祺的眼晴亮了:“你说的啊,等孩子生了,也要叫我娘,不不不,得先叫我娘。嗯!等他一生下来,我就教他说话,头一声娘,一定是我的,哈哈哈哈……”

小荻皱皱鼻子,很认真地道:“两位夫人,生孩子有那么好玩吗?我听我娘说,生孩子可痛了!我以后嫁了人,才不要生孩子!”

谢谢瞄了她一眼,嗤之以鼻道:“鬼丫头,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你还以后嫁什么人呐,你不是你家少爷内定了的人么?”

小荻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吃吃地道:“夫人,你……你说什么呐!”

梓祺一下子来了精神,霍地坐起来道:“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荻吃吃地道:“没有啦,雨夫人开……开玩笑的。”

谢谢撇撇嘴道:“哼哼,本夫人慧眼如炬,一切魑魅魉魉,在本夫人面前,都无所遁形的!”

小荻的脸蛋像块大红布,急急辩解道“真的没有……”

三个女子在房中笑闹作一团,夏浔站在窗外,也不禁轻轻地笑了。

“逐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门前无马骑……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到登基。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梯还嫌低!”

心里吟着这首《十不足》,夏浔的心情畅快了许多:“住者已矣,该放下的,都放下吧!”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推门笑道:“在说甚么,这般开心?”

第473章潜流汹涌

今天是洪武三十五年最后一次大朝会附

要过年了,哪怕是那些年老体衰平日无需上朝的老臣子们也都来了,过年总要拜拜君父的。文武百官济济一堂,朱棣显得兴致很高,今天没有议太多的公事,主要就是君臣叙话联络感情,那架势有点像现代的元旦坐谈会,只是毕竟君臣有别,形式上比较严谨。

不过,表面的一团和气之下,其实还是暗暗孕育着紧张气氛的,因为已经有消息传出来,转过年变成永乐元年,皇上就要要对各个衙门开刀了。也就是说,大部分职位都要动一动了,哪怕是皇帝想用的人,也要重新任命,一朝天子一朝臣,并不见得全都换成新人,但是必要的形式要走:你是我用的人,而不是前朝留给我的人。

这个步骤其实官员们早就心中有数,朱棣刚进南京的时候,当时的形势只能是求稳,旧臣不但尽量留用,而且大多留任原职。径过这半年多的磨合,谁用着得心应手,谁人平庸或能干,皇帝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本帐,做出调整是必然的。

不过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一天必定到来,关乎自己的仕途前程,还是不免为之紧张。有人关心还有没有官做,有人关心要换个什么官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而且,朱高炽和朱高煦的争嫡已经渐趋明朗,趁着这个机会,他们也势必要往重要的衙门里安c自己人,不知朱棣对两个儿子的暗中较劲全无所知,还是在他摇摆不定的心态里,就是想看看两个儿子的才能本领,他没有对两个儿子采取任何约束,这令得静水之下,暗潮更加汹涌。

早朝一散,夏浔漫步出了金銮殿,黄真黄御使就快步追了上来。

朝堂上,官员们打声招呼、问候一声有时就能看出许多问题来,甚至代表着一个风向。今日早朝一散,内阁几位大学士身前,便围满了文武官员。

皇帝新官上任三把火六部九卿的地位都不稳当,但是他刚刚确立并提拔起来的内阁成员基本上是不可能会动的,也只有他们,才有可能知道皇帝准备动哪些衙门,所以这几个内阁大学士就炙手可热起来。

最悠闲的就是勋戚了,他们有爵禄在身,在朝巾没有常职,这种时候任你朝中怎么动荡也不关他们的事所以这些人的步姿最是从容安详。

黄真其实也想往大学士们身边挤,奈何他那身子骨儿挤不过人家,一转眼看见夏浔,他就奔着夏浔来了。

他是少数几个知道夏浔和内阁首辅解缙相交莫逆的人之一。

解缙和夏浔,属于君子之交淡淡如水的交情。两人平素会无住来,解缙不会刻意地接近夏浔,夏浔也不会特别的予以拉拢,但是真有事时两个人却能很默契地互相照应。别人的关系是越走越近,他们两个是天天一起喝酒关系依旧如此;十年不逢一面,依旧不会淡漠骨子里,两个人都是性情恬淡的主儿。

黄真琢磨,走走夏浔的路线,如果夏浔肯帮忙,只要他在解缙面前提一句,于自己就有莫大的好处,于是就烧起了夏浔的冷灶:“国公,你说下官亏不亏啊!在都察院打熬了一辈子,历洪武朝、建文朝、到了如今这永乐朝,也算三朝元老了吧?可是下官一直坐冷板凳啊。下官做事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夏浔瞟了他一眼,黄真略微有些尴尬,压低声音解释道:“那次去济南……”咳咳,国公面前,下官不敢说假话,确实……”下官确实是有点自暴自弃,琢磨着这一趟下去,以后还是不受人待见,得受用时且受用,这个……荒唐了一些,荒唐了一些。不过……”自那以后都察院几任长官更迭频繁,下官觉得还是能老有所为的,所以做事确实十分认真啊。”

黄真牢s满腹地道:“国公,都察院里下官的岁数算是比较大的,可是接连几桩大案,下官都有参与,陈大人办案性子又急,下官没日没夜地熬,有时就住在都察院里,一连几天不着家啊,结果呢,到了年底,都察院的考课、吏部的考功,下官都是中等偏下。

要是别人真比下官做事勤奋,下官也无话可说。可那得了优等考评的都是些什么人呐?事情没见他们做多少,话说的比谁都漂亮,好象事情全是他做的一般。再不然就是溜须拍马,奉迎上官,提着厚礼深更半夜钻本司上官的角门子、投贴子去吏部官员的门房,像个三孙子似的点头哈腰……”

黄真说的咬牙切齿,夏浔拍拍他的肩膀,唤道:“老黄啊!”

“啊?”

“能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吹的,会吹的不如会挖门盗d的。这种事儿,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有。干活的时候被推在前头、论功行赏的时候被挤在后面,这事儿少见么?你在都察院熬了一辈子,始终不见出头之日,不就差在这上面了么?摊上个明事理想做事的主官,或许不会亏待了你,要不然……”你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还想不开?算了吧!”

黄真呆了一呆,又追上去道:“国公,新朝甫立,谁不贺出人头地啊,就算下官岁数大了,别的不图,还要图个荣养退休,风光体面吧?陈大人那儿就不说了,就说这吏部考功司吧,哦,对了,这吏部考功司的郎中原来是周文泽,上一次因为包庇亲家归德知府孙广和,在狱中自尽了。现在提上来这个叫吴笔,原本是吏部员外郎。

员外郎是负责外官考课的,郎中是负责京官考课的,吴笔提拔为考功郎中之后,又把他原来的副手拉到了员外郎的位置,这内外官吏的考核,可就全把持在他手里了。借着年终考课、皇上要重新调整各部官员的机会,此人是大饱私囊啊!没有好处,你休想得个上佳的考评,你说这样一个人负责考课,来年咱永乐朝都将是些什么官儿呀。”

夏浔魂了他一眼,说道:“你都察院不是监察百官的吗?既然如此,怎么不弹劾他呢?”

黄真顿足道:“哎哟,我的国公爷,你当我都察院想办谁就办谁么?劾倒了还成,劾不倒呢?那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他四下看看,压低嗓音道:“国公,我们陈大人,如今跟二皇子走的很近。”

夏浔不动声色地“唔”了一声道:“那又怎样?”

黄真道:“这吴笔,如今也投到二皇子门下了,同为二皇子的门人,你说,他们还能不互相照应?没有陈大人的支特,下官就算弹劾了吴笔,能起作用么?”

黄真更加神秘地道:“还有呢!国公有所不知,这吴笔因为负责考功司,有机会接触朝中百官,甚受二皇子器重。他投效二皇子以后,二皇子投桃报李,也还了他一份大礼,据说,他的儿子吴子明,马上就要儆郡马了!”

夏浔对郡马这个词儿特别敏感,马上追问道:“甚么郡马?”

“嗨,中山王府小郡主的郡马呗!下官听说,二皇子使了手段,在郡马的候选人中,让安后娘娘特别注意到了吴郎中的儿子。皇后娘娘选了几个人,其中最中意的就是他的儿子。

要说呢,吴郎中投到二皇子门下,那就连吏部尚书也得让他三分了,如今又有可能和皇后娘娘结成亲家,你说,谁还敢对付他?”

夏浔盯了他一眼,问道:“此话属实?你怎么这么清楚?”

黄真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国公爷,他昧着良心给下官评了个‘中下”下官一直憋着逮他的小辫子呢,可惜,人家后台太硬,下官抓着把柄也不敢动他呀。“

夏浔吁了口气,这些事儿他还真不知道,京城里每天也不知要发生多少事,潜龙密谍也不是千眼千耳的包打听,什么事儿都了解,他们了解事情也是有一定针对性的。这还真是,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吴笔得罪了黄真,黄真便盯上他了。

“茗儿……要嫁个一个贪官之子么?”

想到这儿,夏浔心里就犯堵,可他有什么资格干预呢,只能自我安慰:“和|还有个好儿子呢,或许这吴子明是个人品道德没得挑的君子,也说不禷…?br /

这么安慰着自己,心里还是发慌:“不成,我得提醒她,可我……把她得罪狠了,她肯见我么?对了,我去找徐景昌,通过他,透露与茗儿知道……”

夏浔正盘算着,黄真苦着脸道:“国公爷,在您面前,黄真可是毫无隐瞒啊,黄真是把自己当成您的门下了。门下也不敢求您什么,陈御使和吴郎中那儿,都不大待见下官,可国公爷您的面子,满京城里谁不给呀,要是国公爷您给下官说句话儿……”

黄真豁出了一张老脸,为了前程也不嫌丢人了,眼巴巴地看着夏浔,一脸的殷切。

夏浔心中一动,微笑道:“要让我帮你说句话,倒也不难。不过,你以前如何辛苦,不都是跟在陈瑛p股后面做事么?纵有功劳,有你几分?所谓苦劳,也不过是份内之事!本国公听说,东海剿倭战事不利,如今皇上还不知此事,不如你用心打听打听这方面的事,向皇上奏上一本,这样,一旦有所查处,本国公也好替你说话。”

黄真迟疑道:“这个……等下官的奏章递上去,恐怕考功一事已经尘埃落定了……”

夏浔哼了一声道:“目光短浅!就算考功簿上评个‘劣’字,本公国便不能保你前途似锦,一片光明么?、。

黄真吃了这颗定心丸,心中登时大定,马上眉开眼笑地道:“有国公爷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国公,下官回去,马上着手查办此事!”

夏浔微一颌首,黄真便p颠p颠地跑开了,瞧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好象已经官升三级似的……

第474章上天言好事

象山县,石浦古城。

古城沿山而筑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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