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刚才在大街上一眼就相中他,好个粉雕玉琢的娃儿!这才让小红子去诳他,自己一行人在后边随时准备豪抢。 没想到竟这么顺利就给得手了,于是又匆匆赶回来作出一副老好人样儿来迎接。
然后,然后众人就见俺一头撞进黑脸横肉男怀里:“申叔——您真是个好人呐,谢谢您!”
旁边的申叔脸黑极了,恶狠狠地瞪了黑脸男一眼,随即又换上笑脸:“宝贝儿,我才是申叔哦。”
黑脸男苦起脸:完了,申叔要找他麻烦了!后面几天还是夹紧尾巴过日子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啊?原来您才是申叔哦!嘻嘻,谢谢申叔款待!我是来这北阳城寻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她叫戚丝霓(气死你)。”然后对他笑得灿烂,就是不抱他,把申叔肺都气炸了,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暗暗地踹了黑脸男一脚泄愤。
“来,来看看申叔为你准备的房间,看看喜不喜欢那?”申叔先拉我的小手,被我借拿糕点避开;再拉,我将糕点送到嘴里;不死心,再来,我赶紧拿起旁边的一只馒头塞进他手里:“申叔,这馒头挺可爱的,尝尝~~”
“唔——”申叔色不着,还被塞了个馒头,郁闷却又莫可奈何,拿开馒头,恨恨地咬上一口,抬起脸,有些僵硬地笑:“落儿喜欢就在这先住着,申叔给你找未婚妻!”
“好哦!那真是太谢谢申叔了!哎,姑妈说她们家搬去皇城了,我还是不放心,顺路来看看。申叔只管打听了消息来告诉我便是,我三日后就动身去皇城寻她!”哼哼,听到没?只给你三天哈,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过期不候!
果然申叔在听到三天时限时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松展开来,换上笑脸:“我这就去准备,啊,是准备让人打听……这就去啊。”一边笑呵呵地说着,一边急急地出了房门,“准备”去了。
迅速清点了一下房门里所有能吃的东西:不错,省着点够吃三天了。我可不傻,吃他给我加了料的饭菜。
当天晚上。
一道黑影摸近我的房间,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大小却锋利异常的小锯子,开始锯里面的门闩。好一会,才算锯开。身着夜行衣的申叔在心里暗咒一声,怎么没安排个门闩薄点的屋子的,浪费他这么长时间!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那!
推推,怎么门还不动?再细细一看,还有一道!郁闷之余,想想俏娃儿还在里面等着他呢,于是又来了劲头,继续锯。
锯完了一推,“即了个巴子!”随即捂住嘴,左右一看,确实没人听见,这才冷静下来继续锯下一个门闩。
不用说,锯完了还有。躺在床上的我就半睁着一只眼瞄着他不停地锯门闩。这扇房门,俺“一不小心”从里面给钉了足有上百条木块,他这样锯,不锯到凌晨绝对锯不完。啧啧,可怜的人呐。于是俺决定先小睡一会养养精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俺最后是被砰的一声踹门声给惊醒的。随即看见那黑影竟然在踹门!敢情是锯出火气了,最后决定暴力突破了。
外面的申叔牙齿咬得咯啦咯啦直响,退开几步,狠狠地撞向那扇门。砰的一声,竟被他给撞开了!但由于冲劲过度,申叔一个不着力,以狗吃x的姿势华丽丽地向前滑去,最后狠狠撞上床板,发出砰的一声。
顾不上嘴里多出的两个东西,申叔立刻跳起来躲到一侧。确实床上的人儿睡得跟死猪一样后,这才松了口气,吐出嘴里的东西。随即他嘴一扁,好想哭!迎着淡淡的月光,只见他手心上血呼呼的,可不正是两颗门牙!
伸出手指戳戳,手指毫无阻碍地伸进了嘴里。申叔委屈的眼泪就这么无声地掉了下来:他,他憋屈啊他!
眼见这老bt还不动手,我不得不发出点声音引起他注意:“恩……美人……”
申叔这才回了神,拉起袖子擦擦脸:俊娃娃,申叔可是为了你牺牲了两颗大门牙类,你可一定不能让早泄叔失望啊!
瞄见黑影响申叔垫脚走近,我露出个邪恶的笑容。三、二、一!
我飞起一脚,正中他下巴!随即直挺挺地坐起,像僵尸一样手臂平伸,90度转身,面向他,从床上跳起来,一蹦一蹦地跳近他。
申叔吓得脸色都白了,全身骨头喀啦啦抖得快散架了。这,这俊娃娃到底是人是鬼呢,怎么这么个吓人德行啊!
我闭着眼,脸上一派安祥和谐,手脚却是绷直僵硬的样子,跳到他面前站定。本想直接来点刺激的吓他个心脏病啥的,但貌似都听到他牙齿都抖出咯咯的声音了,于是出于人道主义,我决定让他放松一下情绪。
然后,可怜的申叔,就睁大眼看着僵尸俊娃跳到自己面前,那月光照在他脸上,惨白惨白的,好吓人那!随着自己这一哆噎,裤子下立刻湿了一大片。而那僵直的手指,幽幽地上前,眼看就要摸到他的脸上!却忽视——做起了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伸手踢腿,弯腰跳跃。
一套广播体操做完,我咻地又恢复原状,然后一跳一跳地跳回床上,继续睡觉。
申叔一楞,最后忽然松了口气:原来这俊娃娃是梦游啊,吓死人了都。抹了把汗,申叔又贼心不死地上前。这一次可是铁了心要强上了!在离床还有四五步远的地方,申叔就曲下腿,弓起腰,酝酿了一下勇气,飞扑上前。
啪。
申叔从床对面的墙上软软滑下。俊俏娃娃这梦游也忒厉害了一点吧?看这一脚踢得!那个快、狠、准呐,全被他给占尽了!摸摸老腰,嘶——好象扭着了,现在就算俊娃娃不反抗他也那个啥不起来了,于是申叔委屈地擦擦泪花,灰溜溜地逃离作案现场。
第二天白天。
“咦,今天怎么没见申叔啊?”我假惺惺地问秦管家。
“咳,这么啊……爷今天不太舒服,不太舒服……”秦管家显然也是知道点啥的,笑得那个勉强啊。随即看到角那个躲啊躲的黑脸横肉男,大吼一声:“寿生!你个不长进的东西,躲什么躲!老东西……呃,老爷病着呢,没空整你!怕个什么东西!”
“爹……嘿嘿,我那不是躲老爷么,是躲……咳,我呀,现在跟老爷可好着呢,这不,还帮他买……呃……我有事,先走一步了!”说着,这黑脸横肉男就咻地跑远了。
“他是你儿子?”我诧异地看着秦总管。
“是啊,这不长进的东西,让落公子见笑了。”秦总管说是见笑,可这语气却是得意得很,仿佛那是他的骄傲似的。
“我是说……”我声音颤抖起来,呃,是笑的,“他叫——禽盖生?”很好很强大的名字,没想到古人起名字这么有水平!
“是啊,秦么,从我的姓,寿生是长寿祈福之意。”秦总管说起这个名字可是得意着呢,充分体现了他的文学素养啊。
“好……果然是好名字……我,我有事,先走一步……噗——”我一路捂着嘴笑着跑远。
晚上,我望着窗外明月有些睡不着。不知道心心他们怎么样了?都三个月了,小小流氓也该四个月大了吧,会爬了么?不知道啥时候会叫娘,哎。妈妈的,明明打算玩个一年半载再回去的,怎么这么快就想他们了?没出息啊!不回去!回去多憋屈啊,那么屁大点个无忧谷,都玩腻了,而且还没人关心咱,尽绕着那小混蛋转!哼,不回去,坚决不回去!
皱皱鼻子,我翻个身面朝房门,还是欺负这个白痴申叔来得实在点。不知道他今夜还会不会来的说,昨天看他逃跑的姿势,貌似是扭到腰了哇。对了,今天白天,那个禽兽生,说帮他买东西,但记得那玩意的形状,不像是药膏啊。难道……
正思忖着,就见一抹黑影蹑手蹑脚摸向我窗前了。哟荷,今天学乖了,不走门了?我迅速跳起来,开始捏拳踢腿,伸展手脚,做起热身运动了。就看那黑影慢慢摸至窗前,开始搞什么小动作了。
我咻地冲上前,砰地大力推开窗子,放声夜嚎:“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随着我那砰的一声,刚摸到窗前的申叔又华丽丽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啪搭落到山石后面。
“咦,什么声音哦?”我故作不解地掏掏耳朵。
“喵——”申叔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忙学起猫儿的叫声。
“哦,原来是只夜猫儿呀,半夜不睡,扰人清梦哦!”我意有所措地笑骂,随后关上窗子,蹲下身等他继续送上门来。
过了好一会,申叔见屋里没了动静,这才垫着脚上前,这次他可学乖了,不敢再大剌剌地站在窗口了,而是在窗子一角侧耳倾听了一会,确定里面没什么异动了,这才从怀里掏出支小管子,得意地笑起来:这可是他今天特意让秦寿生给他买来的特效迷烟,据说啊,这分量哦,足足可以迷倒两头牛那!哼哼,就算你暴力梦游又如何,到时候还不一样……嘿嘿嘿嘿。 申叔兴奋得直搓手。
而里面这厢,虽然不知道他又有啥歪招啊,但我那个兴奋啊,小心肝儿紧张得扒扒拉直跳。就见窗户上的纸动了动,随后一支小管子伸了进来。
我一楞,立即明白过来:这丫的想用迷烟!
这招够毒的,想当初,我貌似就是被那采花贼的迷烟给撂倒的。啧啧,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啊。眼见那支管子渐渐伸进、搁稳,下一步就要吹烟了,我心念一闪。迅速一招移形换位,直接御气滑行到那管子前,深吸一口气含住管子用力吹了出去!
然后,就听咚的一声,再没了声息。打开窗儿,某只黑影直正挺挺地躺在地上“装死尸”呢。得色地一挑眉,我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大摇大摆地爬回床睡觉。
第三天晚上。
正在睡觉的我又被一阵轻微而沉闷的敲响声惊醒。揉揉惺松的眼,我有些火大,这丫的还不知道放弃俩字怎么军民一致么?妈妈的,有时候适可而止也是种美德好吧!三更半夜的,你孤枕难眠,也不要妨碍咱做春梦嘛!
循着响声来到窗前,我推!咦,怎么推不动了?这才发现,这邪恶的黑影竟然学着我第一天那样,用木条把窗子给封死了!他想干什么?我开始有些恐慌了。跑去推门,却发现门竟然也从外面给锁死了。他不会是想以房门为蒸笼,放火烧我,做人肉包子吧?呜……忽然觉得我们家小慕老公比他可爱100倍不止了!
正恐慌着,却听得房顶上有响动。松了口气:我还可以破顶而出嘛,他再咱滴总不能把房顶也给封住吧!
有了退路,我一下安下心来,迅速跳回床上继续假寐,等着接招。
就听屋顶掀瓦的声音,随后一个东西啪搭掉了进来,嘶嘶冒着青烟,然后是嘿嘿的J笑声。
偷偷睁开一只眼,就见黑影申叔顺着一条绳索滑了下来,来到我床前站定,两手色眯眯地朝我摸来,笑得甚是恶心:“俊娃娃,申叔也不喜欢用蝽药的,是你逼咱的。”
眼见他的贼手就要摸到我的大腿了,我立刻出脚,赏他一记“耳刮子”,旋即起身、弹跳、空翻、落定着陆,一共也就花了2秒的时间。
等申叔反应过来,我已经抓着他用来滑进房门的绳子向他招手了:“拜拜——”然后用力一拉,借着绳子之力,直接飞上房顶。收起强悍子,我朝下边气得脸红经的申叔做鬼脸:“蝽药你一个人慢慢享受吧~嘿嘿嘿嘿”
盖拢瓦片,免得削减药力,我J笑着飘下房顶。回头看看那被敲得砰砰响的房门,我更是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叫你丫的色,叫你丫的觊觎我的男人!复又嘟起嘴想了想,俺这样会不会太不人道了哦?把他一个人关在一间弥漫蝽药的怀子……
简直是令人发指的邪恶行为啊!于是我善心大发,掠身离开。不一会,又扛着黑影回来了。跃上房顶,扒开瓦片,将手上的黑母猪丢下去:“申叔,作为谢谢你的执行,送头母猪陪您共度长夜哈。”
“申景炳!不要给脸不要脸!本姑娘看得起你,才跟你要人的,不要逼得我们兵戎相见!坏了房子是小,坏了感谢可就不好了!”赵仪凌带着一大群府兵把申府团团围住,盛气凌人地指着申叔的鼻子骂。
此刻的申叔,仿佛老了一圈儿似的,双眼无神,形容枯槁,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会一头栽倒的样子。两个眼圈黑黑的,像只大熊猫,门牙没了,不能像往日那样摆出亲和的笑容了,鼻上还贴了个狗皮膏药,也不知这鼻梁什么时候给玩断的。啧,真是可怜的人呐。
申叔不说话,倒是他旁边的禽兽生憋不住了:“那小子昨天逃跑了,听不懂人话么你!”
“放肆,本姑娘面前容得你叫嚣?给我打!”赵仪凌指着秦寿生的手随着她的语气起伏不定,甚有气势。
顿时两家的府兵冲成一团,木棍、铲子、门柱、石头、水缸,都派上用场了。只听一片丁零哐啷之声不绝于耳,其间还充斥着赵仪凌嚣张的发令声:“打!给我往死里打!”
看他们都打得差不多了,一大半人都趴在地上哀哀痛叫了,我才懒懒地飞下屋檐,整理了一下衣服,朝赵仪凌招招手:“hi~美丽的小姐,早上好。”
赵仪凌顿时两眼直冒爱心,一扫刚才的凶悍之气,双手捂颊,扭扭捏捏起来:“公子~~”
“你?!啊——”申叔一见我,触电般地全身痉挛了一下,随后毛发皆立,失声尖叫起来,抱着头跑远。
“哎?呃,可能是认识到我比他帅,所以惭愧得不敢见人了。嘿嘿,是惭愧的……”我干笑着给出“官方解释”。
“哼,竟然还敢骗我说没有藏匿,找死!申景炳,本姑娘以后跟你誓不两立!”赵仪凌两手叉腰,放出狠话。再转向我,又是一脸的甜蜜,“公子莫怕,凌儿为您解决伯顾之忧了,公子真要谢凌儿的话,来凌儿家住上几日可好?”这声音柔得,完全可以挤出蜜来。
“哈哈哈哈……”我笑得快晕过去了,原来这申叔,竟然叫申景病!哈哈哈,神经病,真亏他爹妈想得出来的话!
“啊~~公子你可真好!凌儿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赵仪凌说着,还朝我抛了个媚眼。
俺没被她电着,却被她给劈着了。啥?我有说我要跟她回去吗?我不过就笑了几声而已……晕,不是吧?得,被误解了。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啊我!
于是,赵仪凌拉着僵硬的我一路蹿回了赵府。没啥,她心急啊,这俊俏公子可跟她对上眼了呢!想她自一年多前送掉那龙公子,就再没瞧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儿了,这回呀,她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哦呵呵呵呵~
无忧卷 第八十九章 六郎寻妻
“流公子~~来嘛~~啊--张嘴”赵仪凌侧坐在我身边,手持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往我嘴里送去。
而我则躺在百花榻上,看似很享受地张嘴接住。为什么用看似呢?因为俺现在手脚被缚,根本不是“躺”,而是被“搁”在软榻上,这死女人,剥了一颗葡萄,送到我嘴边,然后用力掐我一下,我这一疼,不就给张开嘴了么......
“流公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凌儿呀,看你心不甘情不愿的。”赵仪凌说着,还很配合地挂上一脸的悲戚与委屈。
“呵呵......怎么会呢,怎么会......没的事,你看错了。”我慌忙干笑着解释,生怕她“不小心”搭在我大腿上的手再度掐下去。天呐,这女人掐人的工夫那是相当滴厉害啊!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我绝对变成瘫痪,大腿彻底报废。
“啊?那你就是喜欢我咯?”赵仪凌一双杏眼眨啊眨的,就像一只纯洁无害的大灰狼。
“怎么可能!......呃......不过如果你愿意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下来的话,我想我会或许喜欢你一点点。”我说得诱惑动人,像一只邪恶的小白兔。
“真的?”赵仪凌惊喜得跳了起来,随后又偏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你会飞跑的。”
“你看,我可没翅膀哦,怎么飞?”努力向她拱了拱,争取凑近她一点,以取得更好的诱惑效果,“再说了,等你捕获了咱的心,咱飞再远还不得回来?”问题是你捕得到吗?答案自是不消说。
“恩~~那好吧,那你以后可要真心对人家哦。”赵仪凌又捂着脸扭啊扭的了。就不怕把你那小腰给折断!
自这“淅沥糊涂定情事件”后,俺就获得了相对的自由。呃,这个相对是指从这个房间的东墙到这个房间的西墙。
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蓦然一提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吵什么吵,三更半夜的!啊!原来是流公子啊~~”隔壁的赵仪凌第一个被吵醒。被吵醒的凶悍在发现是我后立刻变成温柔甜腻。
抚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答得理直气壮:“睡不着。我睡不着别人也别想睡得着!”
赵仪凌擦擦额头的微汗,抽了几下嘴角:“那--可要凌儿陪你?”
靠你爷爷的,真会见缝插针!“当然不--”话没说完,俺立刻改变了主意,“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开心得很,等赵仪凌满心欢喜地开了锁进来,我愉快地拉住她冲到外面,“咱一起尖叫,让他们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