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有个白痴就信了!祸水红唇一颤,随后唰地起身坐起:“枫儿,枫儿又哭了?我去看看呢,最近吃得都不多,不知道是不是病了,哎……”
我原本压在他身上,结果被他这忽然起身一撞,直接一屁股砸到地上。按住额头,妈妈的,这家伙脑袋是铁打的么,竟然这么硬!呜……好疼!
结果俺无辜可怜柔弱的样子竟然只招来他一个爱怜的眼神,外加一个柔情蜜意的吻,然后就给咚咚咚地跑向枫华居了。靠之!到底俺是孩子他妈还是你是啊!(你还知道孩子他妈啊)
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人都跑远了,还装可怜给谁看那!可恶,都是那个小小流氓害的!抢我风头,占我老公,我——我跟你没完!呜……
“美人不哭,还有我呢!”尚弦月倚在门上,笑得灿烂。一头黑亮的头发已经长到胸前,不知他又搞了啥护理,飘逸得很,要放在现代,估计不用强度灯光都能拍秀发广告。
想想还算有个人惦念着咱,不会成天只知道围着那小流氓转悠,呜——好感动!
看出了我的感动,尚弦月得色地一撩秀发:“感动,就以身相许……”最后个语气词“吧”字还没出口呢,就被人大力丢出去了。
“你!慕、离、魅!”尚弦月从垃圾桶里爬出来,怒瞪着那红衣招摇的家伙,每次都把他丢进垃圾桶!这可恶的慕离魅,一定是故意的!
慕离鬼朝他挑挑眉,食指摇啊摇的:“弱肉强食。我以为你一直都懂。”
尚弦月气呼呼地拿掉头上的香蕉皮:“你——哈哈,弱肉强食!”语气陡转,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恩?”慕离魅楞了一下,随即身体本能反应,向后一个纵仰,避开扫来的掌风,同时一脚踢出。
来人却是安心。安心也不客气,抬腿挡住。两人迅速你来我往,过起招来。
我一见他们在屋子里打了起来,顿时紧张不已,赶紧大吼一声:“要打出去打!别弄坏我的屋子!”(汗,原来是紧张屋子啊)
然后安心和慕离鬼有足有一秒的怔愣,随即对视一眼,双双飞向屋外继续。白影迅捷,红影灵巧,一招一式间没有太多的狠戾之气,倒更像朋友间的切磋,翩然飞舞,像两只蝴蝶般轻盈交错。
一边唱着《两只蝴蝶》,一边欣赏这美男大战,俺心里那个美啊。要知道,美男可是在为咱打架呐!
“主子!主子!可找着您了,快!”丫鬟17号急呼呼地冲过来,也不管啥主仆尊卑了,拉着尚弦月就跑。
“干吗,干吗?等等啊,我的鞋子,我的鞋子还在那垃圾桶里呢!”尚弦月又挣脱开17号的手,跳回那垃圾桶旁边,继续找他的鞋子。
“出事儿啦!小少爷他,他病了啦!热得厉害!”17号跺着脚大叫,最后竟然哭起来了,好象生病的是她儿子似的。
“什么?”打架的俩人齐齐停了下来,互相望了眼,刷拉一声同时飞向枫华居。两秒后,白影安心又折回,一把拎起提着衣角开跑的尚弦月,再次咻地飞远。
我呼地站起身,跑了几步,却发现周围的人立刻全部清空,涌向枫花居。靠你爷爷的,有没搞错!又不是你们家小孩,你们急个P啊!
愤懑归愤懑,娃终究还是咱的,母子连心呐!我心里急得那个跟火燎似的,又慌忙赶向枫华居。
结果发现俺似乎迟了一步,整个枫花居已经给堵得水泄不能字,比现代上班高峰还堵!上班堵车至少自行车还能动呢,俺现在可是挤都挤不进去啊!
忿忿地在屋外跳来跳去,就见屋内人影攒动,紧张却有序,想是开始医治了吧,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有尚弦月在,心里真的很塌实啊。我忽然很感慨自己当初收下尚弦月真是个英明有远见的决定。
长相清秀宜人,比上——安心祸水类的虽是不足,但比下——绝大多数世人还是绰绰有余;医术盖世无双;为人暂且不论,因为据说他对别人很坏很邪恶,但至少对俺,那可是港港滴、没得说啊!虽然他跟我一样有很多缺点,但瑕不掩瑜,反而只会让他更加可爱而已。
“神啊,一定要保佑小主子平安无事啊……”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忽然就跪下了,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结果她这一跪,一排边的仆从都给跪下了,祈求神明保佑。最后竟跟传染病似的,屋外所有的仆从都跪下求天,就我一个傻鸟呆呆地站着,搞不清到底他们是傻鸟还是我才是傻鸟。
黑线——俺只知道这小小流氓征服了很多人、惹他们疼爱而已,没想到竟然个个都对他死心塌地啊!
再踮起脚望望屋子,虽然啥都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里面焦虑紧张的气氛。想到俺各个老公一听那小混蛋生病时的脸色,我就郁闷不已:俺在他们心里没地位了!小小流氓爬到俺头顶上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啦!呜……俺要离家出走!
无忧卷 第八十八章 离家出走
坐在堆满稻草的牛车上,我郁闷不已。妈妈的,在那根本没季节的无忧谷住了一年,都忘了外面还有季节这玩意儿的说!三月入的无忧谷,现在出来还是三月,可问题是,这三月怎么也这么冷的喃?
瑟缩了一下身子,我两手抱肩。
“小姑娘冷了?来,不嫌弃的话,披着这个!我家老婆子的,还不算太脏,她爱干净!哈哈。”赶车的大爷热情地丢给我一件粗布衣裳,顿时让我感激不已。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啊,不但不收我搭车费,还借我衣裳穿!(前半句很动人,后半句很气人)
“谢谢大爷,大爷您真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若水城啊。”我金鸡独立,抬手挡额,假装自己是孙悟空,站在草堆上瞭望,正在找可以借宿的地方。当然,我找的是可以填饱肚子的地方。昨夜逃得匆忙,只记得带银票和珠宝,忘带钢材了,苦恼啊。人是铁,饭是钠,一顿不吃饿得慌呐,俺得赶紧到城镇去补充一下钢材的说。
“别急,小姑娘。咱牛车么,速度慢,前面不远处就是若水城咯!”像是应证他的话儿似的,这一转弯,就瞧见远远的一座城台咯。
“恩恩。大爷你真好。我先跑路了,衣服还你。谢谢啊!拜拜~”我一边说一边脱下衣服,顺便塞了块银锭进去,再递给他,随后跳下车,用起轻巧嗖地掠远。
赶车的大爷揉揉眼:“咦,刚才的小姑娘呢?小姑娘?小姑娘?”天呐,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一摸老伴儿的衣服,喔唷,好大一只银锭子呐,天呐,难道是哪路神仙,看我张老汉老实一生,怜悯我了!(看到神仙与恶鬼的差别在哪了么?)
于是,官道上,就见一个白发老汉跪在牛车旁边一边咚咚磕头一边念念词。结果若水城第二天又传出神仙下凡救济张老头的传奇故事了。闲话打住。
话说俺一路飞进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包子铺!没啥,这玩意没有dey,不用等,直接给了钱就可以吃哇!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看着大街小巷陆续出现的小摊子,我忽然就兴奋起来。外面的世界可真美好类!嘿嘿嘿嘿……既然都出来了,那不好好玩玩岂不太对不起自己了?
主意一打定,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衔着包子旋风般地冲向马车行。
“老板!快,我要北上的车,最好现在出发的!”一路上已经耽误了好一会儿了,不用多久众老公一定会发现俺失踪的说,所以俺手脚一定要快,一旦被逮回去,估计俺就再无翻身之日了哇。
“客倌是要特快的,还是普快的,还是慢车?”马车行柜台后的“售票员”不紧不慢地询问。
“特快?靠之,我有t字头呢?那有动车没?我要动车一等座!”我丢了枚小银子过去。
“动车?有,有!”然后售票员给了俺一枚签字,“出右边门儿,左拐就是。”
按他的指示,俺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那传说中的“动车”,倒是瞧见了一辆车辕子都快腐烂掉的破车,拉车的竟然还是头小毛驴!
于是我就跟这小毛驴眼对眼,比谁的眼大,最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个结果。妈妈的,这也配叫动车?看看那车厢,没了顶盖儿不说,四壁全是洞洞,轮子上长满青苔,甚至车厢壁上还长了个非常卡瓦伊的木耳!靠你爷爷的,什么破车?叫洞车还差不多!呃,难道他卖的真是洞车?
赶紧拿出车签子一瞧,可不,正是洞车——001!晕倒!还带这样的!于是俺又屁颠屁颠奔回去换成特——032号特快软座,据说是最快、最舒服的豪华马车,吃住一应俱全,十二时辰不停赶路,直奔皇城。嘿嘿,没啥,俺忽然想起流云皇后既然是咱干姐,那总该晓得咱爹在哪块旮旯吧?
接下来的两个月,俺都在马车上度过地,跟俺同一趟车的,是一对夫妇带一个孩子,像是一家三口。不过,貌似他们对俺有偏见,目光瞧向我时总是皱着眉。
不过俺也懒得跟他们计较,真正的大侠要有宽广的心胸,博大的雅量,想咱妈当年就教育咱,宰相肚里能撑船,做人要有肚量!所以咯,俺就把这条真理彻底付诸实践了,肚量大,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知道人家为什么对她有偏见了么)
直到某年某月某一天。
随着车夫一声“吁——”,马车忽然就给停了下来。这一停,原先的颠簸节奏就给打乱了,于是俺一家团聚滴美梦就这么被他给颠碎了。
火大地坐起,正欲发作,就听得一道声音:“打打打……劫!”
我眨了两下眼睛,迅速一头钻进俺滴个人小被窝。复又伸出手,不忘把包袱一起捞进被窝。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出、出出来!”一把大亮堂堂的大刀撩了撩马车门帘。
我被窝张开的那条缝儿立刻嗖的给捂上了。虽然俺以女侠标榜啦,但俺目前只是实习阶段,哦?还是女侠实习生……恩,当然,敌人比较多也是一方面原因……
郁闷的是,那讨厌的一家三口竟然把我被子一卷,直接给打包丢了出去!于是我就这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我憋屈啊我!
像虫子般从被窝里拱出来,我朝周围一圈儿的土匪干笑:“大家好啊,恭喜发财,发财……”咦,这些人好生眼熟啊!凑上前仔细瞧瞧,抓住他衣领嗅嗅,蓦然拍着他的肩大笑:“是你!猴子精!”
喉子矜一楞,没想到还有人认识他,但出于熟人心理,立刻放下砍刀,眨巴着眼睛;“我们认,认识?”
我眼珠一转,嘿嘿,又有钱儿拿了!一掐大腿,顿时眼泪那个飚得,比喷泉还凶:“猴哥儿呀!我是当初众大王救济的那个……那个被卖为小妾逃回家的小女子啊!呜……我——我苦命啊!想当初,得了众大王慷慨救济,本以为可以回家过上好日子了,谁啊晓得,谁啊晓得那个混蛋呀,见了大王们的银子,就不要我这个媳妇儿啦,直接包袱款款跑人啦!我,我可怜啊!这不,我正打算离开那伤心地儿,去别的城找份工作糊口度日呢!鸣……”我抱着猴子精的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当然,最后总不会麒麟擦在他身上的。
“什,什什什么!太太太太,太太不像话话了!”猴子精气得直抖,最后呼的一把推开我,跑向土匪头子,叽里呱啦比手画脚说了一大通。再跑回来时,手里又多了个小褡裢:“小,小姑娘,这个拿拿,拿着,好好过,日子!”
我喜出望外,嘿嘿,当然是见了银子喜出望外;“谢谢大王,谢谢大王,您们可真是好心人呐!小女子一生一世都不会麒麟你们的大恩大德的!将来一定将您们的伟大事迹讲给儿孙们听!让他们世代记得您们!”不过是当笑料讲给他们听,嘿嘿。
然后俺们一行人再度在那一群“劫匪”的挥泪中走远。
打开那褡裢,哗啦啦倒出银子,我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这群可爱的土匪,搞不好把今天的收入都给了咱了,哈哈哈哈。
“哎,真吓人啊,呼呼。几位客倌,咱到前面的济雨城补充一下粮草,休息半刻再上路。想买什么东西可多买点啊,后面可要等到北阳城才停歇休息了。”
而俺当时光顾着数银子了,耳朵自动关机,结果后来这一路上让我后悔了足足大半个月啊!就见那讨厌的一家人又是云片糕又是小风车的,而俺,除了银子啥都没,只好拿起银子狠狠咬去!
直到车夫一句:“前面就是北阳城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下,顺便补充粮草,几位官倌也可以随意买些东西。”我才忽然有了1914的感觉,解放了!
北阳城里,我左手鸡腿,右手麻糕地啃着,背上还背着个草垛子,上面插满冰糖葫芦,活像个唱戏的。不过人家背后插彩旗,俺插冰糖葫芦,不过都是红色的,也算差不多哦。其实不是我爱吃冰糖葫芦,而是我想让那个成天在我面前玩风车、吹喇叭的小P孩羡慕一下!哼哼。
结果不知哪个混帐在我背后推了一下,我嘴里的鸡肉顿时卡在喉咙眼里下不去了啦!等我一抽一抽地把那鸡肉给抖下肚子,松了口气的同时,这才发现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街一下子全空了。只有一地的青菜萝卜向俺解释着刚才的混乱撤退。
“生猪,拿里,拿里哈有锅冷,死锅萧牛!哦哟,好标志滴萧牛!”就听一个破锣嗓子喘叽叽呱呱的,说的不知哪国方言。(翻译一下:申叔,那里,那里还有个人,是个小妞,哦哟,好标志的小妞!)
“闭嘴!”破锣嗓旁边的黑脸横肉男搡了他一下,不满地开口。
“生猪,他搭我!”破锣嗓估摸着自己打不过矮个儿,就向后面的弥勒佛告状。这弥勒佛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儿,笑得甚是慈祥和蔼。不过根据英明神武、伟大睿智、智慧无双、冰雪聪明、才智过人的我的揣测,这三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不然人家咋一见他们就跑类?
“申叔……”脸横肉男朝后面的弥勒佛施了个眼色,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而后面的弥勒佛则仿佛没听到似的依然呵呵地笑着。
申叔?我心里一动。莫非是龙衍那时候遇上的那个变态?哼,难怪在光彩照人、美艳无双的俺面前还能神色自如,对俺的美色无动于衰呢,原来是个死bl!(这才是某流氓真正讨厌这申叔的根本原因)哼,龙衍宝贝受的委屈,俺这次要连本带利给讨回来!
想到这里,我立即有了主意。手上的鸡腿朝他们砸去,一提气掠身飞走。
“啊——别让她跑了!卖到百花楼能值不少钱呢!”黑脸横肉男抬手挡住迎面飞来的鸡腿,大叫着追来。
如果说俺是三脚猫,那他们就是两脚猫,比我还菜!三下两下,我就甩开了他们。先找到车夫,跟他讲明俺先下车了,随后去成衣铺买了件男装换上,再扑扑粉,画画眉,换了个发型,这不,一个丝毫不亚于龙衍的小美男不就给俺打造出来了?
得色地整整衣领,走回刚才的街上,带融入瞬间工夫又恢复热闹的街市场,东挑挑,西看看。
“啊~~”好煽情的一声。
抬头望去,就见一片粉红从天而降,看方向,竟是落向俺的说!我立刻向后退上三大步,然后看好戏地看着那片粉红飘飘然砸到地上,柔软妩媚的“啊~~”变成惨叫的“啊!!——”
赵仪凌愤怒地抬起脸,瞪向那个不识趣的混帐男人:想她赵仪凌,多少人排着队等她青睐啊,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都不知道要接住她,英雄救美的吗!杠她一见到他就小心肝儿直跳,直接舍身从茶楼上跳下来呢。呜……好疼啊……
“让开让开!哎,小公子,可找着您了,咱才说怎么这一眨眼工夫,您就给跑没了呢!”人群里钻出一个娘娘腔,手里的帕子还随着他声音的起伏一扬一扬的,东方不败都比他有男人味儿!拉住我的胳膊不放,他这才转过头,“哟,这不是仪凌小姐吗?没事儿吧?这位小公子啊,可是咱申叔的小客人啊,呵呵,您玩,咱先走了啊。”
我痒痒的脚一听他是申叔的人,立刻就不痒痒了,摆出最白痴的笑容:“啊……好,谢谢。”
走了没一会步,我又不干了:“小红哥,我走不动啦!还是不去了吧,哎,那么远。”然后就蹲在地上耍赖不走了。
这个叫小红哥的娘娘腔一见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急了:“落儿弟弟莫急,这申府呀,可就在前面!要不,小红哥背你?”
“得了吧!咳咳,我是说算了吧,小红哥,落儿身子重,压坏了您就不好啦。”我一副体贴的样儿。
“没事没事,小红哥可结实着呢。来吧。”这小红哥立刻扎出个离标准很远的马车,两臂张开,示意我爬上他的背。
摸摸被缠昆的胸,应该不会被发现哦。然后捡根柳条儿,跳上他的背:“我们去申府咯!~驾!咳恩,我是说加油!”
于是可怜的红哥儿,就在俺“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的歌声中气喘如牛地回到申府。
翻身下马,哦,是下人,我就朝站在门口迎接的人奔去:“申——叔!”声音那个悲切啊,好象相别了几十年的亲人重逢了似的。
申叔一见这新来的小俊娃儿这么上道,也乐得呵呵,展开双臂迎接。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