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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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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完,想下次继续接着,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还没脸多说呢!我呸!”

“兵马都监孟怒安不是人人称戴,平民感颂的好官吗?可是这几年来,他没露过面,却一改往昔为民请命、克勤克俭的作风,作了多少恶事,杀了多少好人,判了多少冤案!”二转子道,“到头来,才弄清楚,原来孟二将军早已死了四年,头颅早给割了下来,抛在城西大粪坑里,已浸成了蛆虫的安乐窝。 他的脚早已给大将军的狼犬啃光了,双手和脊椎骨给大将军造了一种兵器,听说就叫做‘青龙白骨鞭’。他的肚肠听说还卖给市场的r商,下令他们得当作是猪牛的内脏,沽给百姓作肴。他既然死了四年,那么,那些伤天害理的命令是谁以他的名义下的呢?象惊怖大将军这种人不骂,还能骂谁!”

小刀脸色惨白,阳光一下子在她脸上淡褪了色:“……有这种事,天!”

小骨的眼瞪得越大,唇就紧抿得越小:“……怎么这些……我都不知道的!”

“我呸!”侬指乙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大将军的老爸不成?那种老狐狸做尽丧尽天良的事,你这些雏儿知悉才怪呢!”

他还是针对小骨来骂。

对小刀还算口下留了情。

“是好是坏,骗得一时,骗不了永远!是善是恶,骗得了一小撮人,骗不了大家!大将军老说他为了大部分老百姓的利益,出兵平乱,‘东零村’是这样变成寸草不生的废墟了,‘乌金壁’的好汉义盗,也给斩草除根,”阿里气忿难平地说,“就你们这些公子少爷不知道!”

“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当然什么都懵然不知!”二转子也忿怒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以为已尽掩天下人之耳目,但大家心里明白,今天他当权有权,大家忍辱偷生、忍气吞声,可是历史会记下他那一笔的。”

他们三人常在一起,早有默契,一旦骂战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紧密快急而有力,小骨全无还口之能。

倒是冷血冷冷的加了一句:“与其坐等历史还个公道,莫如我们今天就向他讨个公道来!”

只要一谈起锄j去暴、行侠仗义的事,他的话又有力有劲、敢作敢当起来。

小刀竟气得眼中有泪花泛漾:“我不信,你们没有证据。”

一见她想哭的样子,阿里也扁了嘴,想哭:“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侬指乙说:“你一定是刚出来闯天下的了,大将军是百姓们的公敌,谁都知道的呀!”

二转子道:“唉,你为他那种人伤心干吗?白费了姑娘珍珠似的眼泪了。”

他居然也“怜香惜玉”了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但巴旺忽道:“她要证据,还不容易!这几天,两省十七县有十一起秀才书生,赴京上书,陈诉黎民疾苦,j佞当道,但据我们所知,已给大将军派人杀了六起,有一起人,便是由著名太学生张书生为首,一行十六人,因生怕途中遭人杀戮,由忠义之士‘大寒公’梁大中亲自押阵,大概入暮前就会经过老渠,我算定惊怖大将军决不会让人到京里去告发他,一定会在这一两天内半途杀这一十七人……你们要是不信,且拭目以待好了。”

冷血双眉一轩,道:“一路来,我也听说有三起太学生、书院同学给山贼拦路劫杀了,原来是——”

小刀恨声道:“我不信。”

小骨高声道:“我更不信!”

耶律银冲忽道:“什么信与不信,去看看不就得了!”

小刀说:“好!”

小骨道:“求之不得!一定是有歹人拦杀太学生,嫁祸大将军!”

侬指乙眯着眼,使他的深目更凹凹的陷了进去:“你们是将军府的人?”

小刀嫣然道:“我们是京里来的。闻说大将军威名遐迩,不知竟会有这等事!”

然后遥向冷血一指道:“我们一路上都听到骇人的血案,又见此人行踪诡秘,所以就跟来查个究竟,不意却听到了这些……”

耶律银冲道:“且不管你们是从哪里来,因何而来的,让你们知道真相也好。”

冷血忽然问:“你们既知大将军如此凶狠,残杀太学生,为何不阻止救助?”

“救?救得了几个?”侬指乙说,“我们早就习惯了。”

“救?我们早已饿瘫了,银子都给苛税刮光了,”阿里说,“我们还等人救呢!”

“救?救他们我们就得给说成是乱党暴民了。”二转子道,“我们现在也只带你们去看个真相,而不是救,不过是要让你们清醒清醒。我们就躲在老庙,不闻不问,看也不看。”

小刀说:“人人都象你们这样独善其身,天下人就要苦了,这算什么‘五人帮’!”

“我们连独善其身也有所不能,还说什么兼济天下?”但巴旺也说话了,“住在老渠的人,最是自量,最有自知之明。朝廷的事管不了,最好填饱我们自己的肚皮!有什么办法?哪儿有我们效力之处?我们担心的倒是……”

他叽叽叽叽地笑着,象一匹黑色的马,涎着脸向小刀阿谀地说:

“我倒是担心温柔如小刀姑娘的,一旦见着这种场面,我怕会……”

众人见他也一样讨好美人心,全嘘叫起来,把但巴旺下面的话喝住。

少年冷血…第五章问天下书生破国之痛忘未?

他们一行人:耶律银冲、但巴旺、阿里、侬指乙、二转子、冷血、小刀、小骨自老庙走回老渠,可是那十七太学生一行人却杳无影迹。侬指乙说:

“他们大概是怕了,明知是死,还何必作虎山行?”

这时,天气渐凉,夕阳西下,暮色将至,牛粪和草根在这微凉的初晚里发出清新的气味,闻起来很舒服。

初亮的星子近得像在小丘上一尺之遥,垂手可撷。

冷血觉得小刀姑娘的眼眸比星子还亮。

“说不定他们已平安过去了呢!”

她说。

说完这句话她就看到了人。

一行十七人。

不止。

他们还抗着锄,带着农具,有人还搬着犁头,拖着疲乏的身躯,跟着一大群下田将息的农佃,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们不上书,都种田去了?”二转子等人都猜疑了起来。

侬指乙、阿里和二转子都是打听的能手,打听之下才得知,原来这十七名学生早在下午已经过老渠,见农人忙于耕地,为首的张书生说:“反正我们也来不及赶下一站了,今晚得留在老渠,不如趁有时间,帮帮庄稼老哥们的忙吧!”

他们就真的掀袖敛裤的,脱了布鞋就下来帮忙耕作,连农佃们婉拒坚拒都拒绝不得。

这些农户们都赞不绝口,“这些太学生真是要得,我家阿牛,文当然不如他们,连下田也躲怠得很哩。”老点子就一径儿地说,“他们真了不得,还要替大家赴京上书,为咱们小老百姓申冤除暴呢!”

阿里等又问起这干太学生会留宿在哪里。

“我要招待他们住在我家,”镇长老瘦惆怅得什么也似的道,“他们说,绝不敢扰民呢,还是住到大安客栈去了。哎,我家的猫猫,可又见不着张书生、梁兄弟那种人才了。”

另一个在镇上是深孚众望的老福却嘲笑他:“你啊!就是到处找人把大闺女推出去,不如就让我家的穿穿将就一点,要了你家的猫猫吧!”

“呸呸呸!”老瘦啐他刮他,“你家穿穿?癞蛤蟆!也不撒泡n照照,跟我家猫猫配个脚板底?……”

“哇哈!你算什么?嫌起我家穿穿来了!我家穿穿有什么不好……”于是两人便吵了起来。

——看来,这两人也吵骂了十几年了,吵得习以为常,一时不吵反而不习惯哩。

耶律银冲等人也不理会,径自赶去大安客栈,在门前又一次遇见这风尘扑扑、疲惫但不倦的十七名太学生。

在暮色四合里,他们原来比较少晒太阳的白皮肤象都披上了一层灰纱。

小骨以一种“后见之明”的语言道:“你们看到了吧?他们都平安无恙!谁敢在惊怖大将军的地头惹事!”

但巴旺驳斥他:“长路漫漫呢!今晚不下手,谁知道明天动不动手?”

小刀不想让两人起冲突:“没事就好嘛。”

冷血却问耶律银冲说:“要不要通知他们,该提防一下?”

耶律银冲略一沉吟,道:“也好。”

于是由能言善道的侬指乙走了过去,趁他们正在分派房号之际,跟为首一名清癯的书生说:“你们是上京告状的太学生吧?”

这些人文质彬彬,显然未走惯江湖,闻言俱是一怔。

为首的书生道:“不能说是告谁的状,只是书生之见,合疏联谏,弹劾j宦,望能上动天听,降恩黎民而已。”

这回轮到侬指乙一怔,回首问冷血:“他说什么?我听不大懂。”

耶律银冲忽道:“回去。”

那十几人均为大诧。

一名精悍汉子上前一揖,温文有礼的道:“不知老兄此语何解?”

“回去。”耶律银冲依然道,“不然,一定会有人来杀你们的。”

那十七人均一哂。

——他们听有杀身之危就象在听别人的故事,死亡对他们而言似只是一个哲思。

“谢谢。”那悍汉道,“我们知道了。”

耶律银冲问:“你们不走?”

“我们知晓有这样的下场才来的,大势危殆,小人当道,君子见弃,国之将亡,谁能不理?”那为首的书生说,“这个时候我们不该太顾虑自己的安危的。”

说完,他就笑笑,继续跟那悍汉分派安排那些人住哪一间房。

只剩下冷血等八人在店里发呆。

那店掌柜见小刀、小骨衣着光鲜,前来兜活儿:“客官,喝酒吃饭吧?我这儿有美酒好菜呢,哪,让我来数数,有热火小炒……”

小骨没精打彩,不耐烦的叱道:“不饿不饿,不吃不吃!”

小刀却掏出一块碎银,把掌拒的弄得称谢不已,再不过来烦扰。

侬指乙咕哝道:“这算什么?”

阿里伸伸舌头:“碰一鼻子灰了。”

二转子搔搔头皮,他的头皮也真如云似雪,飘飘而下,两肩白了一层,把小刀唬得暗中退了一步。

这一退,又靠近了冷血一些。

冷血只觉鼻端一香,这次学精了,连忙退了一步;刚一退去,心里又大是后悔,但又不好再上前一步。这次没“撞”上,他心中不无遗憾。

过了半晌,但巴旺涩声说:“走吧,留在这儿也没意思了。”

耶律银冲叹道:“当真是书生之见,就是不听劝……”

话未说完,忽闻雷声。

不止一声,而是四面八方,一齐骤响起紧密的雷鸣。

不是雷声。

而是蹄声。

——马蹄遽响!

“来了!”

但巴旺是在乍闻蹄声之际说了这句话。

在这句话出口之际,东、南、西、北四面的木板墙,猝然破裂,各有七骑神骏,破板冲了进来,并一齐勒然止住,分四面把十七名太学生围在木梯之下、客栈中心。

这二十八骑神骏,说止便止,气势惊人,连人带马,不发一声,平时训练精严,由此可见。

侬指乙又咕哝道:“哎,单就这四下一冲,毁坏民居的银两就够这店家白干一年半载了。”

冷血手背上一道青筋,忽然跃了一跃,他的右手无名指,也动了一动。

可是他人却安如磐石。

没动。

也没说话。

说话的是马上一名满腮虬髯的巨汉。

只有他和另一名鼠髯汉子是穿缨盔铠甲的——其余的人都只扎腰劲装打扮,像山贼多于像官兵。

这二十八人杀气腾腾,手上不是拿剑握刀,就是提钺挺戟,有人举着火把,火焰嘶嘶的吞吐着,象一条条会发光而挣扎着的蛇。

这些人连人带马一冲进来,人人都抱着头、变了脸,但见这二十八骑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才舒了小半口气。

那虬髯巨汉叱道:“进京闹事的呆子,就是你们了吧?”

那为首的书生神色宁定,但若仔细看去,当会发现他眼神透露出视死如归的决心。

“有何见教?”他抱拳揖道。

“承认就好,你们大概也知道咱们是谁派来的了吧?”虬髯巨汉大刺刺地道,“他老人家你也敢惹,你们还是受死吧!”

说罢,一抡斧钺,就要取人性命。

他身旁的鼠须汉却似有心保全这些人,作势一拦,道;“你们还是快交出那封勾结逆党的通敌函件吧,这样七将军或可免你们一死。”

“免我一死,又有何用?”那白面书生气淡神闲的道,“天下百姓,如在锅中,我等独苟活又有何欢?”

那鼠须瘦汉“赫”了一声,喝道:“你们这些穷秀才也真酸不可闻、迂不可耐!”

“酸就酸吧,迂就迂吧,如果连这一点骨气都没有,我们的书也就白读了。”白面书生浩然地道,“问天下书生,破国之痛忘未?我们朝廷,昏庸无能,贪佞腐败,国家已丢了一半,人民只剩了一半,我们这几条命算什么?只要能尽一已之力,试挽狂澜,就怕没有好刀来光顾我的头颅。”

“莫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处血斑斑。”书生坦然道,“朋友,你也是人,天良何在?”

他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他身后十几名同窗和弟子,脸上都出现一种敢死无惧、命丧不悔的凛然来。

那鼠髯瘦汉的马,退了一步,但那虬髯巨汉环顾在场众人大笑道:“好!我就看你这臭书生有多少血可流!大家听着了,大爷成全他们!你们看到的,就照例说是‘瘦金峡’的土匪们干的!谁要是多说半句,全家、j犬、不留!过去有的是例子,不怕死的就嚼舌去!”

然后,手上至少一百二十斤重的斧钺,随手一舞,“唰”的一声,轻得象棉棒一样,直往那白面书生头上斫落。

忽听有人低喝了一声:“住手!”

虬髯巨汉威风惯了,上级叫他住手,未开口前他就体察上意先行住手,要是别人胆敢叫他住手他就偏不住手。

这次他陡然住手,当然不是因为听话,而是那听似低沉的一喝,竟象一根筷子戳入了他的耳膜里,很有点刺痛。

“谁?!”

他怒问。

一个青年踏前了一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样子,胯下的马已遽蹄惊立!

少年冷血…第六章问天下侠客弃家之耻忘未?

他好不容易才把受惊的马勒止,脑里只有一个明确的印象:

那就是那青年象剑一般坚决的神情。

“你是谁?”

“冷血。”

“你胆敢来妨碍本将军办案?!”

“我也是从京城来的捕役。”

“那好!”虬髯巨汉傲然道,“那你总听说过‘砍头七将军’莫富大吧?见了上司,还不依礼叩拜!”

“你胡作非为,残民以快,不配当我上级!”

“什么?”

“滚回去!”冷血冷冷地道,“否则,我在这儿先杀了你,再向大理寺后禀。”

“你是什么东西!”莫富大吼了起来,巨钺映着火光炸出厉芒,“活得不耐须了?我先宰了你!”

那鼠须瘦汉忙道:“小兄弟,你初出茅芦,不知莫七将军的威名吧?还是回京去吧,少惹是非!我是为了你好。”

冷血看了他几眼:“你是他的副将?”

“我叫傅从,人称‘三间鼠’。你拿着我们的名字,回京里去问问我们的来头吧,省得枉送性命。”鼠须瘦汉苦口婆心的道,“我也是为你好。”

冷血反问他:“听你说话,还有点人味,为何却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三间鼠”傅从涩笑道:“除此以外,我还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脚色而已!你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是快快走吧!”

冷血在一日之内,连听两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终于忍无可忍,以一种极其坚定的傲慢说:

“大家都习惯沉默、不敢反抗,所以才会受人欺压,任人鱼r。身处高位的人,抓住权力不放,视百姓为奴仆,视万民为刍狗,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没有人们的支持,他连一根草都不如!得民心才能得天下。一个真正拿得起、放得下,有原则、有良知、够定力、够胆识的人,是不会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种借口的!”话才说完,只听有人喝了一声:“好!”

其实是一男一女一齐喝彩,但因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声,所以听来只有一声。

男的是小骨。

女的是小刀,

火光映耀中,男的英气,女的飒爽。

“三间鼠”傅从低下头去,好象在看跃动在马鞍上的一只苍蝇。

“好哇!”“砍头将军”莫富大怪叫道,“原来不止一名叛逆,而是一群乱党!来人啊,把这里的人统统拿下!把这些造反书生全部就地处决!”

除了“三间鼠”傅从之外,其他二十六名大汉,皆自马上一跃而下,如狼似虎般杀人的杀人,抓人的抓人,一看便知是此道好手,抓惯了人,也杀惯了人。

他们还要动手,忽听“琤”的一声。

因为听见声音,所以他们看见了剑。

看到了剑,才发现剑尖已抵在“砍头将军”的喉咙上。

冷血用剑尖挑了挑,剑锋微微割破下巴的感觉,使得莫富大声音也发颤了起来。

他明明防着冷血。

他明明看到冷血出剑。

他明明自恃有这么多手下。

他明明有一身武功。

──可是他就是避不过去。

──可是那一剑就已抵着他的咽喉!

“你……你要怎样?”

“叫他们撤,我要绑你回京受审。”冷血冷冷地道。

“你……你知不知道……这……这样做……”莫富大不知因为喉咙不方便移动,还是因为害怕之故,每个字都象给寒风自齿裂里吹送出来似的,“……威……胁朝朝……朝廷命官……罪大……大恶极……你们……你们……胆敢──”

冷血的剑略挑了一挑,莫富大的话便说不下去了,噎住了。

傅从急道:“你这可是以下犯上、带头作乱啊!还好你只是孤身一人,冷兄弟,回头是岸,我们有事好商量,从轻发落,否则你又怎能跟我们这么多人对抗?”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但巴旺忽然急声道:“他只是一个人吗?这件事没我们的份儿吗?”

阿里也悠哉游哉的说:“我们只是一个人来的吗?我们不是人吗?”

二转子顺口溜般接了下去:“刚才我也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早给这冷东西骂了一次,现在又骂一顿!”

侬指乙当然也不甘寂寞:“骂两次,总该醒了吧!没听那书生说吗,问天下书生破国之痛忘未?我也来问一句:问天下侠客弃家之耻忘未?”

小骨说:“当然未忘。”听他口气,他早把自己当成侠客了。

小刀婉然中带着凛然:“所以,别漏了还有我们俩!”

最后到耶律银冲说话了。

他们五人,素有默契,平时吵吵闹闹,到重要关头时,总是心意相通,大家心里的话,一人接说一段,如臂使指,如一人说。

耶律银冲干咳一声:

“冷兄。”

冷血对耶律银冲也很尊敬,忙道:“叫我冷血就是了。有何吩咐?”

“你做的事,就是咱们要做的事,也等于是咱们做的事。”耶律银冲说一个字象打下了一口钉子:

“咱们一人做事,八人齐当!”

小骨、小刀一齐叫了一声:

“好!”

冷血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笑。

──没有人可以想象在这么一个坚忍如花岗岩石的脸上,因为一个笑容,可以产生那么巨大的变化,直如风吹花开。

但就在他笑容甫现的一刹那,发生了一件事──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急电不及闭目!

“三间鼠”傅从忽然自他手上的长戟里抽出一把剑。一。那剑长达丈余,细若小指,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长针。二。这长针急刺冷血。三。长针到了冷血肩头不到三分处,陡然止住,不再前刺。

这一、二、三个动作是分解过的,然而在傅从手上只不过用了半瞬间完成──也就是说,你只要想眨眼,而还没眨眼之际,他已把一切动作完成了。

然后他完全变了模样。

垂头丧气变成狰狞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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