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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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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又几乎使两人翻桌子扔椅子背房子抓凿子的动起手来!

少年追命…第六章有理无理不管你

蔡狂吼道:“你说什么!?”

梁癫悠然道:“我骂的是到处爬地叫大哥的契弟,你是么?”

蔡狂胀红了脸,龇牙露齿道:“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我大哥。你无理、无礼,也无耻!”

他眼里发出迫人的森寒,连梁癫看了,也有点心寒,但仍是嘴硬:“我骂你大哥?我还骂你表哥呢!张三爸我又不认得,骂他作甚?放着干小弟不骂,我骂你大哥!管你有理无理,我这是有理无礼不管你!”

蔡狂怒道:“我就是有两个大哥,也只服这两个大哥,你比我长,我几时叫过你做大哥!你叫我大哥我还不收呢!谁满街滚地叫大哥来着?你说!你说不出来,就给我和两个大哥叩三个头!”

梁癫也给火了:“你别点我一把火!我叩你妈的头!”

蔡狂怪叫道:“你敢骂我妈!”

梁癫怪叫:“我连天都敢骂,不敢骂你妈!你有两个大哥,我一个都无!你打不过我,尽可把两个大哥都叫来,我坐凳儿站桩钱撒了n疴了屎等到臭变香的都等他来!”

蔡狂吼道:“打你杀你,还用出动我大哥!我单胳臂扬眉毛弹指尖就把你的头扔到长安、尾掷到淮安、五脏六腑捣碎了一脚踹去瑞安!”

梁癫反吼:“刚才是谁躲在我屋里的,现在却来嚣张你老张的!”

蔡狂不甘示弱:“嘿哈,带着间屋子当龟壳打不过就躲进去凉快的是姓梁的可不是我姓蔡的!”

这回杜怒福却说话了,他怒容不改,但语调甚为平和:“梁癫,这便是你的不是了。”

“我的不是!?”

梁癫撞屈天地的叫了起来。

──怎么这老鬼平时雷劈都不出火的,而今却帮着别人来管我的事!

真是!

但杜怒福毕竟是他“女婿”,他不顾“婿”面也得要看看“女”面。

所以他不服气的喊:“我闯江湖,一视同仁,人人都是人,不分什么大哥、小弟的,都是好朋友。谁充什么老大?谁当什么大哥!称兄道弟的,未必就是兄弟;生死之交,也往往你死我活。叫人做大哥,不见得就受庇护;当人的义弟,不等于便忠诚。这样大哥前大哥后的,也不觉r麻!”

“天下事,总要定名份,才能依规则行事。没规矩不成方圆。你三呼万岁,不也r麻?但一国之君,总得有个堂堂正正的名份!要是你女儿叫你做儿子,你受得了吗?如果你喊养养做娘,也同样不恰当。”杜怒福心平气和的道,“称一个人做‘大哥’,是因为他有可取、可贵、可敬之处,表达一点尊敬,有何不可?要是连这一点发自内心的尊敬也不敢启口,还嘲笑他人这样做,这种作为并不能证实自己是英雄、自重,只是反证了量狭和不诚!”

梁癫瞪住他。

张大了口。

──嘿,没想到,竟给这“老好人”“教训”起来了!

蔡狂也睨看他。

几乎要笑。

──哈,没料到这“老头子”会帮自己骂人!

杜怒福却迳自说了下去:“叫人做大哥,是为了发自内心的尊重,虽然可能只是因为对方的年纪比自己大,德行比自己高,修养比自己好,辈份比自己长的一种敬意,不见得是样样佩服、事事敬重,做朋友的有朋友的交情,当兄弟有当兄弟的义气,是丝毫混淆不得的。有的是相交满天下知己无一人;有的是兄弟成群,无一知交;有的是神州大侠的一朝为兄弟,一世是弟兄;有的是方怒儿的没有兄弟手足,只有红粉知音。至于谁只是朋友?谁才是兄弟?自己最是心知。朋友和兄弟都分不清,怎当江湖人?”

这一番话,把梁癫说得目定口呆。

把蔡狂也说得愣一愣的,差点没拍烂手掌叫好。

梁癫只好苦笑道,“好了,这趟我认了好吧?你就别说了,大哥!”

“不!”杜怒福忙摇手甩首笑说,“我是你劣婿,不是你大哥!”

这时候,第一碗面,就带着香味和美味,自小趾手上端了过来。

少年追命…第七章一把火

天下竟有那么香的面!

还未下箸人人都已急不及待!

饿的人嗅了简直已开始进食,饱的人看了立刻就饿。

面是一碗一碗的上,这才够火候,所以先上了一碗。

杜怒福笑道:“当然是客人先吃。”

长孙光明当然没有异议,只说:“铁二爷再不回来,可没口福啰。”

凤姑耸耸肩,表示礼让。

她耸肩时的倦慵之意很漂亮。

长孙光明和她坐在一起,登对得就像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于是梁癫拎起了筷子,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只是说“不客气”。

蔡狂是动作“不客气。”

他老实“不客气”的把那碗牛r面抢了过来,一筷子就挟了一把牛r和面,热腾腾的就往嘴里送!

梁癫早已此可忍孰不可忍也,一把火烧上了丈八高,怒叱一声,一双筷子就伸了过去,挟住了面,就是不让面入得了蔡狂的口!

蔡狂眼看要到口的面吃不得,也气得一把火燎了眼眉冒了烟,力透筷子,硬要把面扯过来送到嘴里。

梁癫就是不肯,也劲传筷子,发力要把面挟过来。

这回两人不骂架便已动了手,使杜怒福、长孙光明、凤姑等都不及相阻。

眼看这两位武林名宿如此小孩子气,连“青花四怒”都只有摇头不迭。

梁癫蔡狂,争夺一柱面,两人都光了火,一面用筷子力夺,一面以怒目瞪视,巴不得把对方的鼻子咬下来。

那面条经二大高手一扯,倒越扯越长,但却不断──这种武林高手内力比拼,本来正是惊心动魄,但因力争不让、相持不下的只不过是筷下面条,未免令人失笑。

不过,唯其如此,更显这两人内力着实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面条柔软易断,不比硬门兵器,但二人相互拉拔之下,面只细长而不中断,当真是成了名符其实的“力拔山河气盖世牛r面”了。

两人一边勇夺,一面相骂,一个是不许吃,一个是偏要吃。

正好,这时,铁手来了。

他先听到二人相骂,再见二人斗j般僵持着,知道这二人又拼上了。

他一晃身,伸手双指一挟,已轻轻的把运聚了两大高手内力的面条剪断,笑道:“两位,吃面吃味道,动气伤和气。”

蔡狂、梁癫忽觉面筋一断,重心顿失,一个几乎跌了个仰八叉,一个几乎掀了凳子,但两人毕竟修为高深,都及时把住桩子。

两人这一来正是一把火头上浇把油,还浇了油,正待发作,却见来人正是气宇轩昂的铁手,情知此人可不好惹,蔡狂咳了一声便道:“面是我的。”埋头便吃。

这回铁手在中间,梁癫也不敢出手阻挠。

──只怕出手也必给铁手截了。

他不出手,却自有办法。

他出口。

“咳吐”一声,一口飞唾,就吐在蔡狂碗里。

──这种“暗器”,可比暗器利害,便连铁手的双手,也不敢去接。

那口痰吐个正着。

蔡狂的筷子登时顿住了。

张大着要吃面的嘴巴也定住了。

梁癫胜利了。

他好开心。

他格格大笑。“哈哈,我看你怎么吃……”

他可不怕蔡狂向他出手。

一来有铁手在,定必拦阻。

二来他不怕蔡狂出手,对方动手,他就还手,正好一过打架之瘾。

他没料蔡狂并不动手。

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他动口。

“喀呸──”一声,一口痰飞向梁癫。

梁癫正张大嘴巴狂笑。

──当他发现这“天外飞痰”时,那痰,已很不幸的,很不偏不倚的,很不辱使命的,很身先士卒的,飞入了他的口腔里。

梁癫嘴一阖,这回,他说什么都笑不出来了。

大家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第三次大战”眼看又要爆发了。

就在这时,忽听小趾道:“疯圣,夫人说,要你去厨房一趟。”

她这句话说得正合时宜。

说的时候还带着一缕香风。

蔡狂一听,心中想:反正我已占尽了便宜,正好可以退一步,于是就说:“厨房在哪里?”

小趾一指。

他扔下了面就三步拼着两步的去了。

小趾也紧随他而去。

这一缕幽香也幽幽消散了。

凤姑故意笑开了,道:“小趾这丫头好香……”

说着的时候,用美丽的眼尾睨着长孙光明,伤佛他是偷香专家似的。

铁手发现凤姑很艳。

一种余香尚在的那种艳。

梁癫则正好趁这时候一股脑儿跑到后面的茅厕去,不知是在呕吐还是在漱口,总不成是在哭吧!

少年追命…第八章一脚踢

梁癫一转背,大家都在笑。

忍得好辛苦。

杜怒福笑道:“这两个人,武功高,有才气,但就是太小孩子气。”

凤姑道:“但如果能劝服他们联手,‘五泽盟’便有可能跟‘南天门’联手,他们两派,打打闹闹,已逾四十年,分开没什么好处,在一起又斗个你死我活,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

铁手听得倒有兴趣:“你们正设法让他们联手办事么?”

长孙光明顾左右而言他,反问:“国花呢?没跟你下来一齐吃面?该轮到国旗换他的班了吧?”

这时,蔡狂疾步而出,一脸奋悦之色,背上掮了个长形的褡裢。

凤姑笑道:“你这碗面就不要吃了,换了吧,看来,养养第二碗面就要端上来了。”

蔡狂却喜溢于色的道:“我不吃了,我要下山了。”

凤姑奇道:“你有事?”

蔡狂心不在焉的道:“对。”

这当儿,梁癫正好回来。

他一见蔡狂就火大。

他一脚就踢过去。

铁手忙一长身。

这一脚就踢在他腿侧。

铁手硬捱了一脚,半边大腿都麻痹了。

“狂僧好重的脚!”他苦着脸说,“如果用来踢大将军,至少可以踢走他身边为虎作伥的十七八个!”

梁癫戟指怒道:“他……他……他向我吐口水!”

他本来要跟蔡狂拼命,但踢了一脚,踢在铁手臀上,自己痛得五趾欲折,一时强忍,发作不得。

蔡狂居然道:“刚才对不起……现在我有事先走,半天就回来,再跟你们一同御敌。”

梁癫不意蔡狂“居然”会跟他道歉,一时反而为之语塞,但他心中始终悻然,所以讽嘲道:“怎么?见了我匆匆就跑,是怕我还是偷了东西,作贼心虚?”

蔡狂只淡淡的道:“失赔了,有欠礼数之处,回来再作赔罪。”

蔡狂这样一说,梁癫反而说不了什么了,只好眼巴巴见蔡狂离去,兀自喃喃自语:“奇怪,这厮陪葬似的,转了死性不成?”

凤姑却轻启失唇,笑睨长孙,倦慵的道:“还是人家养养行,才三言两语,这疯僧便服服贴贴,为她奔驰效命了。”

长孙光明无限怜惜的望着凤姑,但语气仍十分清醒:“不知养养托他办什么事?不知交给他的是什么事物呢?”

说罢转望向杜怒福。

杜怒福摊了摊手,不十分在意的道:“我也不知道,等养养出来时,问问她不就清楚了。”

凤姑道:“对了,我好饿呀!”

长孙光明笑道:“我也很想吃面。”

铁手因为曾受狂僧疯圣真气激伤,咳了几声,才能接道:

“我也久闻‘力拔山兮气盖世牛r面’的大名了,不一尝此面,还真不愿离开泪眼山七分半楼呢。”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涩。

──除了力受蔡、梁二大高手内力冲激之外,跟大相公李国花又斗了一场,真力耗损,亦不可谓不巨了。

杜怒福满有信念的笑道:“放心,放心,养养一定教大家如愿以偿的。”

只有梁癫仍在反覆低语:“奇哉怪也?那疯王八怎么突然转了死性?”

无法如愿以偿。

铁手始终吃不到“力拔山河气盖世牛r面”。

等了好久,仍是没有面端上来,于是凤姑要过去看看。

杜怒福和她一道过去。

他想帮忙爱妻做点事──虽然每次养养都会笑着把他推出厨房。

可是这次不会了。

因为养养已经是个死人。

梁养养,“狂僧”梁癫的独女,“疯圣”蔡狂朝思想的人儿,“青花会”会主杜怒福的夫人,同时也是‘老凤行动’的动仪者之一,在煮‘力拔山河兮气盖世牛r面’之际,被杀陈尸于厨房。

锅里的面已经发软。

瓦煲里的牛r正香。

稿于一九九零年九月二日:九赴(自八七年)台北前夕。

校于一九九零年十月初:五返(自八六年)马回港后。

再校于一九九一年一月七日:与彭志铭会商议“武侠文化”杂志事;张立忠寄来中国大陆出版之“武侠世界里的怪才”。

少年追命…后记温记超级市场

近日用书名取得甚长,是故意的。有人抗议,是绝对可以理解的,例如写订单、填书名的时候,定会感到不便。不过,我的读者很少是为“约定俗成”(stockresperrse)的习性所拘限的人,他们勇于增广视野、接受好的事物和新的刺激。君不见近日书报滩上的一些作品已开始转用长句作书名了么?我既在八五年后在武侠率先用一字书名“刀”、“剑”、“枪”……到了今天自然也偶尔会用“你从来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吗?”、“没说过人坏话的可以不看!”、“各位亲爱的父老叔伯兄弟姊妹们”等书名,其中还有些一语数关,过瘾好玩。此举亦非我为始,一九八七年,皇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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