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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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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压下易。

可是守不住。

扳回了局势。

到这个地步,谁都可以看得来,这汉子是收拾不了冷血,而冷血也并没有全力迎敌。

那汉子长叹一声。

退开。

他满脸羞惭,向轿里俯首道:“爱喜姑娘,我有辱使命,你……就不必如约嫁我了。”

冷血已重上阶梯。

他深吸一口气,问:“阁下可是‘燕盟’的宋国旗?”

汉子惨然一笑:“我只知道你姓冷,但看剑势,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近日名动天下的冷血。”

这时,在废墟觅食的野猫喵喵地叫了几声。

“说来,岂止人不可貌相,人也不可猫相。”宋国旗犹有余愤,他似败得服气,但仍对敌人甚为不齿,“阁下看来英气人,也真个名震武林,但却只做追杀重伤的人也不放过的事。你看这些猫儿表相良善,但它吃起小j小鱼小动物来的时候,那个狠馋相,跟老虎没啥两样。”

只是当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猫正咪呜咪呜地叫着,使在旁的小骨神思恍惚,想起了猫猫。

惨死于屠晚之手的猫猫姑娘!

少年铁手…第七章你娘亲好吗?

冷血平视那顶花轿,道:“爱喜姑娘,你兄长之死,罪有应得,我杀他,既无悔,也无愧。我只恨没能早些手刃他,以致酿成死伤太巨,他要是活着,我依样还要杀他。”

小刀跟冷血甚有默契,马上接道;“‘蔷薇将军’于春童恶事做尽,四房山那晚血流遍地,枉死无数,就是他一个人造成的……”

“我不管。他是我的哥哥,他死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何况,”爱喜在轿内拗执得像一块结了千年的冰,“那天,我亲眼看见他受了重伤,可是你们仍不放过他,追他、伤他、害他、杀他──!你们要我不为他报仇,除非先杀了我!”

冷血平声道:“我没有理由杀你。”

爱喜即道:“那我迟早都杀了你。”

“如果你一定要杀他,”小刀的语调也很坚决,那是一种刀锋般的坚决,“那我就杀了你。”

“你要杀我?”爱喜有一种鄙夷的声调,悠悠地说,“我怕你自身难保。”

小刀目光闪动着刀一般的亮丽,映着她雪意掺和玉色一般的倩靥上:“你姑且试试看。”

她连颊上的艳疤都剔起了一股英气。

忽然,在轿内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语音并不苍老。

可是感觉很苍老。

说话的人显然年纪不大。

但说话的方式予人感觉年龄很大。

那人一开口就说:“刀姑娘,骨公子,你娘亲好吗?”

一听这语音,两人先是亲切,然后都吃了一惊。

──吃惊是因为这个人。

他们知道他是谁。

之后又吓了一跳。

──吓着是因为那人说的话。

(你娘亲好吗?)

──这样特别问候,岂不是说,这人别有所指?!

那人自轿里钻了出来。

连宋国旗都大感惊奇:

──连他也不知道轿子里除了爱喜之外还有别人!

那人年纪不大。

但予人感觉很老态。

那人说话也没什么。

可是让人觉得很权威。

那人掀帘走了出来,慢条斯理,斯文淡定,不慌不忙,像是来看一场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戏。

他一出来,就掏出烟杆。

点烟。

直至烟丝红了时,他才眯着眼、眼尾似摺皱的衫角一样,向冷血溜了一眼,徐徐喷出一口烟圈,才悠哉游哉地说:

“冷少侠当然不知道我这个闲人鄙夫,”他把烟杆子往自己臂肘敲了敲,清了清喉咙,有气不带劲地道,“我姓苏,字绿刑,承凌大将军错爱,让我参与幕僚,人赏面大将军,称我声师爷苏。”

然后他又喷出一口烟,很自我陶醉地说:“我就是苏花公。”

稿于一九九一年四月十六日至五月二日:会相依vivian。

校于一九九一年八月廿四至廿五晚:与倩慧、益华、家和、应钟、雨歌、余铭会于黄金屋+松湖“重出江湖”志庆。

再校于一九九一年九月十四日:耀走倩至;诸理事会兄;自成一派订大计。

少年铁手…后记天增岁月人增瘦

母亲的百日忌辰(六月廿六),我回到大马,与姊夫、姊姊为父母亲做了一场法事,打醮超度,并将父母亡灵奉上神位,乃至三宝d请会庆法师为已逝的双亲诵经奠祭,妈妈逝世的后事才算告一段落。

同日,南洋商报刊出我为母亲的悼念文字,其中张立忠来函全文照登。张立忠住在上海,与我素未谋面。他几乎读遍也遍读我的作品(只要在中国大陆找得到的),他在感情上把不成材的我当作是“大哥”,几乎每周都能收到他那瘦金体透出飒飒凛凛竹风的长信。他有志气,也有才气;年轻,但不自轻。像立忠这样的有心读者,很幸运的,无论在各地各处、何处何地,我都有相当不少,虽然有的并不一定能联系得上。张立忠当然是相当特殊的一位(他的至交王巍也是),也在我心目中极具份量的一位(他的朋友也是)。他当然也没见过我母亲,但从我的弟妹处得悉家母谢世的噩耗,他就一口气来了数函,这当然是其中之一。

为了纪念我刚过世的母亲,为了纪念立忠的赤子之心,为了我们相知而未相见之情,为了让读者也能分享其间的侠谊义妹,我觉得也该把这信件发表在这儿。

是以,这两集的“小征文”“飞鸽传书”依然暂停,本来,天增岁月人增寿,那自是最好,但在这莽莽乾坤、浩浩江湖、人仍飘泊在天涯,这年来往于香江、星洲、大马、台湾间,风尘朴朴,红尘漠漠,人未乏,心略倦,只要作品和人都不至于“增瘦”,已是有福、足可自得了。

在这儿,要特别感谢我在香港的出版人陈小姐,她一个人饰演了两个角色:任劳任怨(但绝对不是我在“一怒拔剑”里的那两位十恶不赦的家伙)。交给她的作品,她都每每能在最快、最好、最尽责、最诚意、最认真、最尊重、以及最令我感到盛情难却、读者觉得物有所值的情形下出版成书。如果能完成这套书,她和编辑人员的贡献比我更重要。

有一点在此声明:上期第十辑“大快人参”卷下:“哥舒夜带刀”里的第卅九集“一夜艳芳”中第卅四页第七行:原文是“──他们毕竟是同一个师门:‘是非成败天下一’张一蛮张老师的弟子。”乃误,应改作:“──他们毕竟是同一个师门:‘我是老子’张老师的弟子。”才对。笔误之处,这儿向各位读者致深心的歉意。

稿于一九九一年七月廿三日:小倩离港。

校于一九九一年八月十六日:小慧紧急赴台处理危机。

少年铁手…第四十二集铁手追命斗将军

人常想要做他想做的事,但却常常只能做他可以做的事。

第一章什么叫胜利?

第二章何必怕失败!

第三章刀未能砍下

第四章枪就要刺来

第五章煮酒论狗熊

第六章鼠酒论英雄

第七章那是我的青蛙

后记一路知交尽掩门

少年铁手…第一章什么叫胜利?

到了朝天山庄两里开外的“天狗店”,铁手在一家粮铺前找到了一名小厮,名字叫做甩甩。

这是他跟小刀、小骨议定的结果:

直接去拜候凌落石夫人宋红男,只怕难以得见,也怕打草惊蛇。

所以,要用迂回曲折的方法。

庄里有一个小厮,名叫甩甩,跟小骨甚为熟络,在山庄也日渐受到重用;另一位远房亲戚:小老妈子,则是小刀的心腹姊妹。

甩甩可以随时进出“朝天山庄”。

小老妈子则十分接近宋红男凌夫人。

因此迂回曲折的方法是:

一,铁手先行在“天狗店”找到出来为庄里办货的甩甩。

然后他出示小骨的重要信物,并转告小骨的要求。

之后随甩甩回到朝天山庄,由甩甩设法偷偷把小老妈子唤出来。

铁手再把小刀的贴身信物出示,并请托小老妈子请出将军夫人。

铁手再把宋红男带去“四分半坛”,让小刀、小骨与凌夫人重逢。

──至于大将军夫人是不是肯与儿女一道,远离凌落石,这则是他们重逢叙议之后的事。

万一发现情形不妙,铁手准备全力抢救宋红男,要是宋红男未见而遇敌,铁手也决不恋战,只求全力撤走,会合追命、冷血再说。

议定。

计成。找到了甩甩。

他一眼就认出了甩甩,甩甩正甩着辫子,他的袖子也甩得特别长,很好认。

甩甩在开始的时候十分防卫。

铁手没有向他表明身份,但说明是受小骨所托,有事要他帮忙。

甩甩目中的恐惧虽然消减了不少,但他的反应并不是要如何帮助铁手,而是怎样“甩身”而已。

直至铁手出示小骨的信物:

一把刀鞘。

甩甩这才改变了态度。

“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要找山庄里那位小老妈子。”

“这个容易。”

“但我不想让全庄上下任何一人知道此事。”

“可以。”

甩甩带铁手进入“朝天山庄”的范围,然后先请他在马房稍候。

他跟人说这位爷儿是来自山东“万马堂”的马帮。

──卖马和买马的人自然要看马。

于是甩甩就留他在那儿。

铁手在等待的时候,也不闲着。

庭院极为阔大,四周都饲养着马。

他看马。

──这儿至少有两三百匹马。

其中至少有五六十匹是罕见的好马。

──尤其其中一匹独处的马,额前有一丛绿毛,重瞳弓背,看去毫不起眼,毛色也十分寒酸,但却是一匹难得的神骏。

因为它外表平凡,但驰力绝佳,所以无法与其它的马共处。

──连马皆如是,何况是人?

──难道真正的英雄都是难以合流俗的?

──这样孤独、孤僻地活着,岂不痛苦?

铁手负手看马:

──如名士看美人,英雄看剑。

他心里有着深深的慨叹。

就在这时,小老妈子来了。

小老妈子一见他就问:“铁二爷,我该做些什么?”

她很漂亮,很灵,很伶,也很巧。

眼睛亮亮的,笑起来皓齿和眼白都令人心里开亮了春日的丽阳。

──虽然现在时已近秋末的斜阳。

铁手反而有点犹豫:“你帮我,可能会受牵累。”

小老妈子毅然道:“我不怕。我也无法再忍受大将军的胡作非为了。总有一日,大将军会杀害夫人的。”

铁手这才说明:“请将军夫人出来,她的公子和千金都想见一见她。”

小老妈子年纪并不大。

她双颊泛起红晕,贝齿轻咬下唇。

然后她下定决心地说:

“好,我去,你等等。”

铁手只有再等。

他一面等,一面留意。

留意马,留意人,留意这儿的环境和一切,还有特别多围墩也起得特别高的水井,以及院子地上还布放着相当多的陶瓷,手工精美,一大片的排放开来,很有一种齐整、秩序的美。铁手看得既很出神、也很入神。

──直至宋红男出来了。

宋红男很有点威仪,不愧为大将军夫人。

但她现在威严中却带着相当份量的疑惑。

铁手即行上前拜见。

“你就是──铁捕爷?”

“不敢。”

“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骨、小刀请你移步一叙;”他左手一翻,亮出一方绿玉,道,“这是小刀的信物,夫人验过便知。”

宋红男蹩着眉,看了一阵,才忧伤地说:“我的孩儿都在哪里?我可念着他们啊。”

铁手道:“他们暂时还不便回来──”

宋红男非常同意,“那你带我去看他们好吗?”

“好。”

然后遽变就发生了。

甩甩辫子一甩,连同两片袖子一并甩向铁手,就像一枪二刀/宋红男忽咳了一声,那是男人浓浊的咳声/小老妈子骤然出脚,竟一脚急蹴铁手之额一足急踹铁手之胫/铁手突跨前一步,身形一折,猿臂急舒。

战斗暂止。

写到这里,这场打斗得要重新再写一遍,值得注意的是:

文字一样,但程序得重作安排。

──程序一旦不同,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道理很简单,二先减三再加六跟二先加六然后减三的结果是不同的。

──如果这些数字是代表财产的数量,至少,这财产的拥有者就不必先破产而后才发财。

正如一个人先断了手然后才与人决斗和先决斗然后断手是不一样的一样。

我们重来:

一,宋红男忽然咳了一声,那是男人粗浊的咳声。

二,铁手突踏前一步,身形一折,猿臂急舒。

三,小老妈子骤然出脚,竟一脚急踹铁手额另一足急蹴铁手脚胫。

四,甩甩辫子一甩,两片大袖一并甩向铁手,就像二刀一枪。

特别注意的是:

(一)是先行发生的。在(一)发生不到半瞬间,(二)已发动。然后紧接是(三)和(四),也就是说,(三)、(四)是一并发出的,分不出先后,但他们确迟过(二)也是半瞬之间。这样也等于:从(一)至(四)的行动,整体只需约一瞬多一刹的时间。

但局势已定了下来。

局面甚为分明。

宋红男那一声咳嗽,是“下令”小老妈子和甩甩“动手”。

但铁手比他们快一步。

他一步已跨到宋红男身后,一折身已闪过两人的攻袭,手已扳扭着宋红男的背颈肩腰。

宋红男似也没料铁手一早已觑破他们的布局。

所以吃了亏。

受了制。

宋红男一旦受制,甩甩和小老妈子都没敢再动手。

宋红男只在冷笑:“小骨和小刀是这样请你来‘请’我过去的吗?”

铁手道:“不是。”

宋红男道:“那还不放了我?!”

铁手道:“我猜你不是宋红男。”

“宋红男”冷笑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她?”

铁手道:“你有喉核,下颔还有髭脚。甩甩不知道我是铁某,小老妈子却是怎么把我认出来的!那也不是小刀的信物,没道理作为娘亲的认不出来。”

小老妈子脸上闪过惭色:“那是我的疏忽。”

甩甩把辫子盘在自己头圈上:“那是你的精明。”

“宋红男”却道:“这是你的胜利。”

铁手道:“我没有胜利。”

“宋红男”道:“你棋高一着,先发制人,我已受制于你,还不叫胜利?”

铁手道:“什么叫胜利?胜利就是对手败了自己赢了。我赢了什么?至少,我还不知道凌夫人的下落,怎么说胜利?”

少年铁手…第二章何必怕失败!

“对了,将军夫人还在我们手上;”“宋红男”说,“我们现在有条件跟你谈条件。人质还在我们手上,你得放了我再说。”

铁手道:“凌夫人并不在你们手上。”

“宋红男”这倒奇了:“我既能在此地冒充宋红男,她不是落入我们手中还会落在谁的手上?”

铁手道:“就是因为你们能在此地假扮成宋红男,宋红男自然不会落于你们手中。”

小老妈子、甩甩和给制住的“宋红男”面面相觑,还是由“宋红男”干笑道:“这我就不解了。”

铁手道:“你们既然来对付我,当然就是大将军的人。你们能在此地埋伏,当然要得到大将军的允可。宋红男是大将军的夫人,大将军怎会把她任由落于你们手里?他要杀妻害子,我不稀奇,但他一向妄尊自大,决不会把夫人交由你们处置的。”

甩甩苦笑道:“看来你该改行去当巫师。”

铁手道:“为什么?”

甩甩道:“你猜的事倒挺准的。”

“宋红男”道:“那你不妨猜猜我们是谁?”

铁手想也不想,就道:“‘袖手不旁观’温小便名动天下的‘割袍断袖’和‘小辫子神功’,瞎了的也可以认出来。温门才女温情的‘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落英腿法’,连我三师弟追命都赞口不绝,何况温女侠还精擅于‘一丸神坭’!今日有幸会上。至于‘老字号’温家制毒高手‘小字号’的温吐马,善于易容狙杀,更是称绝武林──却不知大将军宠信的温辣子和阁下的胞弟温吐克也来了没有?”

三人瞠目相顾。

这回轮到温情(小老妈子)道:“我看你还是当相师好。”

铁手笑道:“看来我没有猜错。”

温情道:“是没有猜错,但却做错了。”

铁手道:“哦?”

温情卸去化妆。

这妆扮只使她变老。

她抹去化妆就像抹去岁月的痕迹:

──要是岁月真的如此轻易抹去那就好了。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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