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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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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无定如故,但俱形于外,乱于中。

这不大妙。

大大的不妙。

我到底是干什么来着?

我怎么失去了往常定力?!

我究竟是犯了什么邪了?!

──不行,有机会,得还是找红男问问。

只不过眼前是一关:

于一鞭这家伙,竟在这要命的关头,给我这一记狠招!

──他若与追命铁手联手,我这可背腹受敌!

这招虽狠,但我自信还是应付得了。

因为我是大将军。

因为我的“屏风四扇门”已接近最后一扇了。

因为我会“走井法子”。)

于一鞭的样子很苦涩。

向来,他的表情都很苦情。

“我不要叛你,我这样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再不反你,你也一定会把我清除掉,你是迫虎跳墙。”

“少卖清高!”大将军仍以他一贯的咄咄人、理屈气壮地道,“世间所有的反贼都不会说自己不顾道义,而会推咎是官民反,上梁山──谁会说自己只是为权为利誓死周旋而已!”

于一鞭惨笑道:“我确是迫不得已!”

追命见于一鞭很有些愁惨的样子,上前一步,道:“于将军,势已至此,无可挽回,咱们就联袂一战凌落石,谁也不必怕谁!”

于一鞭却横退了一步,横鞭横目横声叱道:“我反大将军,是他我的,我可不能引颈受戮。但我跟你们也不是一伙的。咱们仍不是朋友!”

这句话一说,大出大将军的意外。

铁手只觉对这满脸铁色苦面愁容的人肃然起敬,拱手道:“好,真是大道如天,各行一边。你反你的大将军,咱们拿咱们的凌落石。”

追命却一笑道:“于将军,你又何必着相呢!这一来,咱们这可成了三角演义,各自为政而又相互对埒了。这可谁都没讨着好处。”

于一鞭却瞋目瞪向杨j:“怕只怕断送给渔人得利虎视眈眈的司马懿!”

于一鞭退了三横步,使落山矾岗上的局面变成了:

大将军的“三角形”

少年铁手…第二章着招

大将军见于一鞭不肯与铁手追命同流合污,并不沆瀣一气,也觉得颇为意外。

“他们的师弟冷血杀了你的子侄于春童,你应该找他们报仇才是!”

“我知道春童的性子。他是咎由自取,冷血不收拾他,我也会教训他。”于一鞭涩声道,“于春童也不姓于,他原是以前曾副盟主的儿子,我因念旧义,怕你也对他赶尽杀绝,所以认他为子侄,他便改姓于,希望你不察觉,留他的命。可是他屡受历劫,性情大变,想找你报仇又实力未足,所以把杀性戾气却发泄在别人的身上,这也都是你造的孽,那次如果不是我也赶来这儿,包围这里,恐怕你一旦得悉凌小骨不是你儿子后,你连红男母子也会下毒手,不放过吧!”

大将军一下子又暴怒了起来,喝道:“你少说废话,少来管我的事!今晚你到底要站在哪一边,再有犹豫,我要你死得比曾谁雄更惨百倍!”

这句话一出,于一鞭的脸色更是难看,只说:“如果我真斗不过你,会在你下手之前自戕,一个人死了以后你要把他的尸体如何处置。那就没啥大不了的了,反正对死人而言是没损失的,就随你的意吧。”

其实那句话一出,大将军自己也吃了一惊。

他说过不要再发脾气的。

但他又发了脾气。

──刚才那句话,足以使于一鞭再无退路。

没有退路、不留余地之后会怎样呢?

势必反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又何必把人到这样无路可走的地步呢?

他大悔。

但听到于一鞭这么一番视死如归、死又何妨的话,他又勃然大怒,忍不住就说:“你倒潇洒,一死了之,但你的儿子、女儿,可都还在我手上,却给你这番不识时务的气话更累死。

于一鞭的脸容似是给人抽了一鞭。

也像着了一招。

大将军爆出了那一句,自己也吓了一跳,深觉失言。

──话这样说了出去,是仇恨似海、不死不休了。

他本想找补,但见一向讳莫如深的于一鞭,脸上流露了一种中招、悲恨莫已的神色来,他又觉得颇为痛快。

──终于把这老狼给拔了尖牙了!

于一鞭闷哼一声。

他像吞噬了什么,消化得颇为辛苦。

“当日你说是栽培小儿小女,其实,是把他们引入庄内,当作人质,是也不是?”

“你不能怪我。我没有看错。要不然,你早就了无惮忌了。”

“当日我把玲儿、投儿送入朝天门之时,也曾揣测过你的用意。但没有办法,我不从命,你岂能容我至于今!”于一鞭沉声一字一句地道,“但他们是身在朝天山庄里,不是在你手上!”

大将军哈哈大笑。

额头发亮。

牙发亮。

眼亮。

“都一样!”在山庄里,大将军上下排牙齿也足可叩出星花来,“跟落在我手里,还不是一样!”

“有点不同。”这次,于一鞭的话也像鞭子一般地回抽了他一记,“你现在还在山上,不在庄内。”

大将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落山矶是于一鞭的地头。

他的军队驻扎在这里。

如果大将军根本回不了“朝天山庄”,即又如何加害于玲和于投?

看来,这情势已无可挽回了。

于一鞭已豁了出去。

他已和大将军对上了。

大将军平生最恨的,就是人家对他的不礼貌、不尊敬。

──于一鞭公然不受他威吓,还反过来威胁他!

他现在对于一鞭的恨意,恐怕还要远超于对铁手和追命。

他恨死他了。

他本来有机会不动声色地杀了于一鞭:那一次,他约于一鞭到山上来谈,就大可动手杀了他。

但他杀的朋友也着实太多了。

杀得几乎已没有朋友了。

他总要留下一个朋友,来为他骄人的成就而喝彩,来证实他也有不出卖不背叛他的老友的。

这一念之仁,使他不忍心清除掉这股根扎得越来越深的势力。

而且已日渐壮大。

他看于一鞭老实。

所以才着了招。

他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人。

──没有人可以背叛我!

──没有人能对抗我!

──谁背叛和对抗我就先杀谁!

敌人的攻袭还可以忍受:因为敌人天生就是要跟你对敌的;但朋友的出卖最不好受:因为朋友本来应该是跟自己一同来对付敌人的!

所以他比较之下,恨追命要远甚于铁手!

──因为追命曾是他的“部属’,虽然那是为了要卧底,接近自己。

但他最憎恨的仍是于一鞭。

他恨得忍不住还说了出来,说得犹如一声呻吟:“上次,我就早该杀了你。”

于一鞭木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允跟你私下相见?”

大将军怒笑:“因为你暗恋我!”

于一鞭一点、一丝、一丁儿笑容也没有:“因为地点是我定的。”

大将军有些惊觉:“我也着‘三十星霜’查过,这儿没有陷阱。”

于一鞭道:“这里是没有埋伏。”

大将军道:“你有人手把这儿大包围,但我也带了不少精英好手来,你有人,我有。你有武功,我更有,你有奇策,我也有良谋。我岂会怕了你?”

“不。”于一鞭道,“有一样事物是大家都没有的。”

大将军一愣:“我有财有权有势,我还会有什么没有的?”

“不是你没有,而是这儿没有。”

“水。”

少年铁手…第三章吃招

“这儿没有水。”于一鞭说,“你没察觉出来吗?这座山头完全没有水,没有水源。”

大将军目光一寒,这次可真像是捱了一招。

而且还是狠的。

──相当狠的一招。

所以他立即反击。

用语言。

“姓于的,只要我下得了这座山,我就要你绝子绝孙!”

话是说出去了。

这次大将军没有后悔。

一点也不后悔。

因为他已生气了。

他已给激怒。

他已必杀于一鞭!

因为于一鞭伤害了他的尊严。

──可是有什么比语言伤人更甚呢(除了文字)?

往往争吵就是因为这样,初时本无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但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吵着,自然就有十冤九仇了。

说了那句话,大将军仍不心足。

他左手一掣,亮出一支旗花箭。

于一鞭一看,仿佛看到自己脖子上挂着一条毒蛇。

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略向后仰。

谁都知道他不是要往后退,而是想要扑上去,去强压那一支一擦即着冲天飞s的旗花箭。

“没有用的。老芋头,你再厉害也阻止不了我发出这讯号。”大将军仿似看见敌人的脖子已扼在自己手里,自是得意非凡,“我的讯号一旦发出去,朝天门的人会立刻宰掉你的儿子、女儿,而且还用最残忍的手法宰杀他们──告诉你,这远比杀猪宰牛还刺激得多了!我可以保证:一定鬼哭神号,呼爹唤娘的!”

他觉得自己又把话说尽了。

仇又结得更深了。

──他从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初出道的时候,他可以说是极讨人喜欢的,他喜欢称赞人,使人全心全意为他卖命。他常施恩惠,让人为他效死。他至少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最少,敌人的命还不是在他手上的时候,话,是不该说尽的。

(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样子的呢?

是因为自己的武功练得有恃无恐,还是因为习这武功而使自己心浮气躁呢?

管它的!反正以自己的武功,稳胜,至少,于家两个后人小命在自己手上,先恣意折腾这老芋头一番再说!)

追命忽然说话了。

他问于一鞭:“你如果一对一去格杀大将军,有几成胜算?”

于一鞭居然也真的想了一阵子,认真的答:“三成。”

追命也居然问了下去:“要是他‘屏风四扇门’都练成了呢?”

于一鞭:“一成也没有。”

追命:“如果你跟我们两人一起联手呢?”

于一鞭摇头。

追命不信:“半成也无?”

“不是。”于一鞭说,“而是因为我不会也不能跟你们联手。”

追命:“反正都是对敌,你就算不与我们并肩作战,也一样跟他敌对。联手若可制胜,何不联手?”

于一鞭:“因为我跟你们不是同一伙人。如果我过来跟你们一齐对付他,在皇上那儿我就说不过去了。”

──于一鞭原是天子派来屯兵领军的,如果他跟追命铁手联战大将军,那就变成皇帝和太傅一起对抗蔡京派系的人,这就几方面都说不过去了。

事实上,诸葛先生能一直与权倾朝野的蔡京相埒多年,也未尝不可说是皇帝赵佶有心促成的。

──只有在派系相互对垒才能取得势力上的平衡,那皇帝就大可永保帝位、安枕无忧了。

赵佶平时好玩乐,不理朝政,看似荒y可欺──荒y是荒y,但荒y不一定可欺,像赵佶能对书法游艺如此精擅的人,小聪明是一定有的。就算没有,他身边有的是聪明人,就只看这些聪明人要把才智用在(骗他还是帮他)什么地方。

是以,于一鞭是不便加入铁手、追命这一边,对付大将军。

再说,他跟蔡京的渊源也很深。如果跟这当朝大老的关系不够密切,他也不会能在蔡京眼底一直升到天子门下去了,更不能在这位居要冲之地领军制衡凌落石了。

于一鞭更不欲与蔡京为敌。

所以他得摆明了:他是凌落石他反击的,而不是对抗大将军背后的势力!

这一点,在官场上,要分得很清楚。

在江湖上,也要格外小心。

──很多人就是礼数不足,触怒小人,他日当真是死得不明不白,败得不清不楚,有冤无路诉。

年轻人许是还不知道这个。

──世上原就除了恃“势”/“权”/“财”/“才”傲物之外,也一样有恃“年轻”傲物的。

他们以为天下是他们的。

甚至他一人的。

可是于一鞭当然不会这样想。

他很沉着。

但不愚蠢。

他已上了年纪。

他就算不是狐狸,也是狼。

──在武林中历风历霜久了,一定的狡狯,是必然有的。

追命年纪也不小了。

他是“四大名捕”中年岁最大的。

所以最明白事理。

因此他立即懂了。

“但我还是有不懂的。”追命说,“这山岗有没有水,为什么会那么重要?”

于一鞭欲言又止。

追命转了个话题:“你向他攻袭,也不过只有三成胜算。如果你还要先得抢夺他手上随时都可以发出去的旗花火箭,那岂不是至多只剩下了一成胜机?”

于一鞭道:“也许还没有。”

追命道:“除非你不先去抢他手上的箭炮。”

于一鞭:“可是我已没有选择。”

──因为他的孩子在人手里。

追命笑道:“如果你的孩子已全来了这里,而且还在你麾下高手的保护下,你还抢什么火箭旗号预先庆祝过年不成!”

于一鞭不解。

但旋即他就完全明白过来了。

因为已经有人在叫:

“爹!”

“爹爹!”

一队红灯笼闪闪晃晃,于玲和于投──于一鞭的两个孩子──一起出现在高岗上。

带他们上来的是马尔和寇梁。

后面押阵的当然还有于一鞭手下的军士们,其中包括了他的副使“快手神枪’招九积。

大将军一看,登时笑不出来了。

犹如吃了一招。

少年铁手…第四章绝招

这次,大将军和于一鞭,一齐异口同声地道:“……怎么──?!”

追命道:“冷血陪小刀、小骨等候将军夫人,铁手师兄闯朝天山庄接凌夫人,我呢?我不能光闲着领闲俸,总有些事可干呀!”

铁手这回接道:“我们都只是幌子。三师弟一向深谙人情世故,d悉世事变异,所以前来劝于将军弃暗投明之前,先把令公子、千金接来帐营,以策万全。”

于一鞭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我不是对付大将军,他们岂不是也给你们当人质了?”

追命笑道:“非也。”

于一鞭的左右手招九积适时知机地道:“于将军跟崔三爷一上落山矶,这位马兄和寇兄便把大公子、二千金带入帐里来了。”

追命补充道:“无论咱们谈成或败,我觉得把这两位无辜的孩子送回这儿较妥当。反正,要是你顽冥不灵,偏要为大将军效死,那么,日后大可把他们再送入虎口里去。”

于投一听,已大叫:“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山庄。”

于玲还哭了起来,她毕竟比较年幼。

于一鞭本也想把两个孩子接回来多时了,他的夫人张满枝也央他多次,他不欲大将军生疑迁怒,便一直把事情压了下来,张氏也是宋红男的手帕交,曾找过大将军夫人想办法,凌夫人也跟她丈夫处探问过了,大将军只冷沉地说:“他们不在这里拿啥牵制那芋头?你少c手这种无聊事!”便把宋红男叱退了。

而今竟能把两个孩子接了回来,无论如何,是免去了后顾之忧,心中对追命大是感激,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追命笑道:“我这样做,不是要你感激我,而是希望你不管是对付我们还是大将军,都可放手一战,这样比较公平。”

他指向马尔、寂梁道:“这两位对‘朝天山庄’路熟,知道二位公子、千金给禁锢在哪里,要不是他们引路、引走守卫,我还真办不了此事,都是他俩的功劳!”

马尔谦辞道:“我们只能做些跑腿的事儿,要不是崔捕头的轻功,谁能挟着两个人来去如飞?”

寇梁则道:“要不是铁捕爷先到马房捣乱一番,大战温氏三杰,吸住他们的注意力,我们两个早给人逮下了!”

大将军听得冷哼一声,额角发出铁锈似的微芒来。

于一鞭忽然向追命道:“我跟凌落石一战,败多胜少。我跟他相交廿五载,对他的武功,自是清楚得很。他的‘将军令’我的‘至宝三鞭’还抵得住。我若是败,必败在绝招‘屏风大法’下。可是我万一侥幸得胜了,如果决斗地点不设在这儿,我也奈不了他的何。”

追命、铁手不禁问道:“为什么?”

于一鞭道:“因为他还有奇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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