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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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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注视他的膝、他的脚。

无情巴不得把头攒到自己袖子里去。

那女子依然侧着头,语音更加温柔起来,将那串红莓果再努力往前向下一送,问:“吃?”

无情有点受惊,却不知怎的,又有点受宠的感觉。

他从她皓玉也似的手腕望上去,看见她的脸——她的侧脸,在旧墙、碧瓦、柳色、红砖、白花、蓝天、y影之间,那半张明艳的粉脸——那只有从天上飘下来,画里走下来的人儿,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无情这时候忽然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学,只想学绘画,把子女子的神态画了下来。

就是因为一时之间,心神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就没回应那女孩的话。

那女子有点微诧:“你不喜欢吃?”

无情摇头。

女子笑了笑,笑得像漾起一遍春水,又似泪成春水一遍。

“吃还不拿去?”

无情这时看着这笑,他识事以来,从未看过女子能笑得这么,这么明丽的。别以为他身在宫中没机会接触过女子,事实上刚刚相反。宫中的女子,多是朱勔、王黼、蔡京父子等从国各处精挑细选出来的,自是貌美万端,艳压群芳,都是绝色,由于诸葛小花有护骂之功,加上无情只是个小孩,又有残障,赵佶对他,虽说爱护同时也小觑了他,故不避讳,让他可在宫中自由“行走”。徽宗又好色恣欲,尽收美女入宫,故而,无情从小就见到不少贵妃、贤妃、贵仪、淑容、顺容、婉仪、婉容、昭仪、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充嫒、婕妤、才人、贵人、美人、夫人等等,莫不是国色天香,妍媸各异。无情可以说是比一般达官贵人,对美女方面的见识,还要广博多了。六宫粉黛,争妍斗丽,无情都不放心上,连诸葛也只以为他只是少年老成,但情窦未开。

不过,他未见过这么一位年纪大约只比他稍稍略长的女子,那么令他不知所措。

一时之间,他好像想了好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所以,又摇了摇头。

女子不解,笑着又问了一次:“吃?还是不吃嘛?”

无情眨了眨眼,还是摇摇头。

“你怎么老是只会摇头,不会点头嘛你!”女子噘着嘴,嗔斥。

无情一时不知说什么说,只好摇头。

少年无情…第六章一张传说中的凳子

这次,到女子摇头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跟你谈话的?”

无情摇头。

“我在墙这边。我当然不会那么高。我是站在凳子上。这凳子是从娘那儿搬过来的。可是,这凳子却不是我娘的。你知道这是谁的凳子吗?”

无情摇头。

他当然不知道。

那女子却也为他娓娓道来:“这凳子是从‘富贵厢’拿出来的。是我偷偷拿出来的。也就是说,这凳子是夫人的。夫人一向不许屋里的下人拿走一木一石的,只有他们可以拿人家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拿他们家的东西,除非他们愿意,那么,送也无妨,不然,他们可一定追究的。给谁康军节度使除开府仪同三司的府邸,追究起来,那当然是天大的事了,谁也逃不了,避不了的。你听明白了没有?”

无情还是摇摇头。

他真的不大明白。

女子没好气的说:“也就是说,我现在站着的这张凳子,是相公的。”

他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了。

蔡攸得到蔡京宠信,以准康军节度使除开府仪同三司,自然称得上是“相公”了。当时就有这个说法,蔡京父子入侍赵佶,曲宴上,徽宗戏对:“相公公相子。”蔡京则对:“人主主人翁。”君臣相视,大笑不已。际遇之隆,一门之盛,竟然如此。

那女子即来自左进,那就是蔡攸府,就是“相公府”。那张传说中的凳子,是相公府之物,这点听来是合乎情理的,虽然无情并没有看过那张传说中的凳子。他忽然觉得那凳子很幸福。那是张幸福的凳子。

女子接下去说:“所以我只能跟你说几句话,然后,把东西交给你吃。我是很会做吃的东西的,你信不信?哈!”

无情点头。

他第一次点头。

“哈!你会点头!”那女子很高兴,她高兴的时候,笑得更灿烂。“你也会点头!哈哈!”

更灿烂、更美,美艳不可方物。

无情看得痴了。痴得在不经意间把串红莓接了。女子缩回了手,无情马上又后悔了。早知道,不要接得那么快。

“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我不能站在这儿太久,我得要把凳子还回去了。”那女子一双明如秋水的眸子,仿佛诉说着许多情怀,“我听你的箫声,太悲怨了,我怕你太伤心,所以送东西给你吃。一个人伤心的时候吃着东西就不会那么伤心了。我不会让你吃苦头的,你别怕我。”

她又嫣然一笑:“我做的东西是很好吃的,你信不信?”

无情这次一清二楚的点了头。

那女子反而奇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白了他一眼,嘟哝了一声:“你又没真的吃过”

“我没吃过。”无情道,“可是我就知道。”

女子更诧。

她诧异的时候,蹙着两道黑而浓密,秀气如刀的眉,更是好看。

她还是问那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哈!”

无情其实并没有说明他相信的是什么。那女子语意问的却是吃的。

他只好说:“我不知道,我只是信。”

女子“哈”地一笑,忽然,回了头,往后望了望。

似乎,有点紧张的样子。

无情的心也紧了紧,有点为她的紧张而紧张了起来。

当她转过背去的时候,她的后头颈肩就露出了出来。

这时候春夏交替之际,略略热,有点凉,女子显然穿得不多不厚。她这个年纪应当是扎着辫子的,可是她没,她只挽了个小髻。小髻圆圆的、鼓鼓的、滑滑的、绷绷的,很可爱。她的髻是用一根木筷子,贯串了进去,就把髻扎实了。无情看在眼里,忽然很羡慕那支乌木筷子。他的眼光又飘到自己手上串着红莓的那只木刺子,不觉,拿在手里,有点会心。

那女子的发脚,算是浓密的那种。扯上去的发脚,有的落了下来,后颈部分的毛发,又逆着上生,终于会合成了一处绒毛的聚合层峦,到了最高处就是细毛发的尖峰,在阳光半掩半映下,那一截脖根,仍雪玉也似的白,衬着没完全扣起的衣领,这女子就算奇艳迫人。

无情闭了闭眼。

因为他闻到了香味。

这女子回过头也清香扑人。

他要永远记起这一刻。

不能把它忘记。

他要记住它。

记住她。

——虽然记起时正在忘记,而忘记是为了不想记起,记忆是一种如泣如诉,倾诉给自己忘了的忘记听。要忘记其实就是怕想起,要努力去想起。就是忘记之际……。

但他又很快的睁开了眼。

因为他怕这一刻再也看不到了。

他怕再也看不到她。

他怕她走了。

他怕……。

幸好,他还是看到了她。

她还是在的。

不过她已回头。

她还是巧笑倩兮的望着他。

“我知道你是谁。”

她说,由于她是在墙的暗影下,可是,y影愈浓,她的眼睛愈是清澈明亮,像水灵就聚合在她瞳眸里一样:

“你姓盛,叫崖馀,是诸葛先生收养的门生之一。我娘说,诸葛要把你训练成捕快,为民除害,除暴安良,昭雪冤狱的,对不对?哈!”

无情这回,一时不知点头好,还是摇头的好。

“你要当捕快,要不负诸葛所望,你就得要坚强。”女子说,“你知道一个衙捕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坚强。为什么?因为一个捕快看的惨事、坏事、可怜人、会比常人都多,他经历的凶险、凶暴、卑鄙人,也一样比普通老百姓多,如果他不够坚定、不够坚强,那么,他就啥都不用做了,他自己也一早崩溃了,还当什么替人仗义、出头、除强扶弱的捕头?他自己,就是弱者嘛!”

她说的头头是道。

无情听的不住点头。

她笑嘻嘻的又说:“你知道做一个捕快,最重要的是什么?”

无情这次摇头。

女子抿嘴一笑:“捕役的职责,就是要怀疑,要查证,要推断,要侦察、要找资料,要寻罪证,要抓嫌犯,要问疑人,要打要杀要捉要拿要锁要拷……甚至是猜要测要翻案要水落石出……但就是不能信。”

“你信佛,可以。你信神,可以。你信你自己,可以。但你如果要做一个好捕快,就是不能信,尤其不能信人……”女子说得很快,也完全没有顾碍,可是声音很小,似乎不想惊动宅里的人,“——不可以信人,包括我……譬如我说我不会害你,你也别信,我说是这般说,但我可能一样会害你的!不怀疑,只信人,你就不是个好捕役,也当不成好捕快!”

然后她偏着头问无情:“你,听懂了没有?”

无情摇头。

可是他不是没听懂。

他都听进去了。

听进心坎里去了。

可是他不相信。

——他不信这女子会害他。

(不会的。)

少年无情…第七章只会摇头的无情

他摇头不是因为他听不懂。

而是一种赞叹。

有时候,当你看到篇文章写的太好的时候,一幅画画得太好的时候,一个故事太感动你的时候,一个英雄实在太伟大的时候……你反而不是点头,而是摇头太息的。

因为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无情现在就是这样。

女子又“嗤”的一笑:“摇头?我从看见你开始,就以为你只会摇头。还好,你也点了几次头。”

无情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我……只会摇头……?”

那女子嫣笑,“以后别伤心了。有机会,再给你吃东西。”

说着,窗櫺上忽然一空。

剩下满院子阳光。

以及柳叶轻摇。

竹叶点翠。

那一刹间,无情的心也似乎忽然空了。

——随着那阵香风,回不来了。

忽尔,半月弧形窗上,又陡现一张美靥:一张很狐很媚的美脸。

“我忘了告诉你,”她咬着下唇,说,“我也会吹笛子的。”

然后嘻的一笑,要转身而去。

那一截雪玉也似的脖根,又半拧了过来,无情一急,叫道:

“你——是谁!?”

他说“你”字,许是拖得太长,说到“是谁”时,窗上的人儿,已然不见了。

离去了。

走了。

窗口空了。

——所谓窗口,不就是空的吗?

可是,此际,无情的心,怎么又似给掏空了的呢?

这天回到“一点堂”,无情一直微微笑着。

吃饭,他微微笑着。

读书,他微微笑着。

练功,他微微笑着。

睡觉,他微微笑着。

就连睡着了之后,他也微微笑着。

——如果这一天,诸葛小花在,问他到底练了什么功?读了什么书?吃了什么菜?他一定为之瞠目,张口结舌,无辞以对。

因为那一天,他一直没有回来。

他还在后院。

柳旁。

槐下。

窗前。

他没有回来。

也不想回来。

就算是睡着了之后,他做的梦,也梦到自己还在那儿,没有回来。

也不愿醒来。

第二天,他还是去了后院。

风凉。

柳摇。

阳光好。

但她没有来。

无情推着轮椅回“一点堂”的时候,遇上几个纨绔子弟在挑衅,他也不以为意。

他嘴角还微微笑着。

没有抠心。

也没有动气。

第三天,他仍忍不住,到了后院。

她还是没有来。

这一天,依然风和日丽,但在归路上的无情,却是也无风雨也无晴的。

路上,他一直在揣想着一件事:

那天,为什么不早点问“她”是谁?问的时候,为什么不礼貌一些,改为:“大姐,你叫什么名字?”不不不。好像叫“大姐”不太好……叫“姑娘”吧?还是叫:“小姐,你叫啥名字来着?”——这样叫出来的话,是不是会有些轻浮?她,是不是嫌他问的唐突?猝问的冒昧?

她是不是生气这个,才不来的?

他百般寻思,尽是这个问题。

于是,回去之后,用膳的时候,他问了大石公:

“可不可以求石公一件事?”

“你说。”

大石公知道这孩子是很少开口求人的。

“带我到‘相公府’中走走,可以吗?”

无情眼里充满了希冀。

大石公倒是怔了一怔,没想到这行动不便的孩子会提出这个要求。

“这,不是不可以……”大石公有点为难,“只是,实在不是时候。你要去,我可以带你,但一定得乖乖听话,就是不动气,只能忍。”

“为什么?”无情不解,“请道其详。”

大石公想了一想,说:“我是照事直说,你小哥儿听了,可不要气恼的哦。”

无情把心一横。他心中渴切的是什么,他自己心里知道。别的,都不重要。

他摇摇头:“不生气。”

“又摇头了。”大石公挺疼无情的,于是就说:“两件事。”

“第一,蔡攸近日受主上宠信,气焰滔天,极尽奢靡。他在这个月内又还娶第五十三位妾侍,据说,在今年之内,至少还得娶进门来七个,凑够六十,六十是一甲子之数,他认为那是吉利祥寿之意。对他而言,是大喜的日子,你这样过去,他们认为是……不太妥当,所以,万一受到蔡家的人奚落,你也不要动怒,不要冲突就好——一旦入了蔡相公府,给打死了活埋了,也是有冤无路诉的!这点你可要记住了。”

“第二,近日皇上要御封几位钦定‘名捕’诸葛本要荐举你去,但又未立功,而且你武艺根基未固,正犹疑间,给外派江南调解叛变之际,蔡卞把他儿忆蔡烟、蔡撤的名字呈了上去。加上蔡京从旁游说,马上就给御准了。近日,这干相爷府的子弟往来皇宫,了无忌惮,作威作福,而最近蔡卞实权,不但不如蔡京,却连他侄子蔡攸诉风头也比不上,他一家子心头必然有气,你到蔡府万一遇上他们,少不免又有难听的话,你也得答允我忍辱负重,不要意气用事为重。知道吗?”

无情深吸了一口气。

这回他点了头。

大石公端详着他,道:“这次,轮到大石来问你一件事。”

无情在等他问。

“你为何非去相公府不可?”

无情去了相公府。

那是一次不愉快的历程。

他是遇上了蔡攸的儿子:蔡庆、蔡源、蔡虎。

他也受到当面的奚落。

他在那儿也遇上蔡卞的儿子:蔡奄和蔡摘,甚至受到了语言上的羞辱。这种人一得势就找人来欺负,一失势就找人来出气。

他忍了下来。

都没有发作。

他进去了蔡相公府,并没有把蔡府的豪华排场,惊人奢华,看在眼里;也没有把凌辱讽嘲,以及蔡府食客众多,邑从如云放在心上。

他心上另有人。

但却没遇上。

碰不着。

见不到。

少年无情…第八章一夜艳芳,盛开怒放

所以他很失望。

失落。

他心中默默盘算,按照地形方向,从“相公府”南门而入,设法向左绕行,要到后院厢房去。

由于他坐着轮椅,年少文秀,加上大石公人面熟络,搀扶推行,不教人疑,一路上也没遇什么阻挠。

蔡府权高望重,工于智计,守卫势众,高手如云,可是,他犯上了四大毛病。

一,是好享乐。

但凡好享乐,一定好招朋唤友,像他这种人,锦衣夜行,美肴独食,醇酒自斟,一定甚觉无瘾。是以他彻夜歌舞,整天饮宴,狂欢作乐,食之费,耗赀惊人。

二,是好炫耀。

蔡攸家赀万贯,富可敌国。他贪污纳赃,搜括聚敛,掊剥横赋,穷奢极侈,因恭徽宗恩宠,更是得志猖狂,加上有大权在握的老父蔡京照应,更是强取豪夺,明贪喑吞,简直对平民百姓是作竭泽而渔,焚林而猎的大搜刮。他尽取民资,还跟蔡京父子串通联络,肆行聚敛,他有了用不定的钱财,便起美厦华居,把数千百房全部拆掉,尽搜民间珍宝花石,置于“相公府”,让高官贵人,过来观赏,满足了他的奢华狂妄。

三,是好养士。

由于不学无术,所以更加心虚,因而养士以壮声势。他养的“士”,不是用以忠言敢谏的,而且对他诸般呵谀奉承,极尽巴结谄媚的摇尾小人,这些人只会藉蔡攸权势,到处敲诈勒索,中饱私囊,大都贪猥性鄙之徒,趋炎附势之辈,这些人都寄身“相公府”中,行酒作乐,纪律荡然。

四,蔡攸好色。

一旦好色,更加无可约制。良民妻女,稍有姿色,都会让他千方百计陷害罹罪,夺其美妇,为其y辱。这一次“相公府”喜宴,便是蔡攸迎聚第五十三小妾之故,大石公跟小无情,也因而得以堂而皇之,悄而掩行。听说他这个月还至少得多娶一个妾侍方休。

就是因为品流复杂,一老一少,一般卫士只以为是垂老醉翁,垂髫之童不予重视才得以迂回突进,穿过了三进宾客楹门的前、中、偏厅,到了“绮罗院”之后,形势却是一变,守卫戍卒倒是森严了起来。

好不容易,几经周折,经大石公行贿打点,才得以通行,到了“香玉楼”,就更加驻兵林立。

老少二人,不敢直闯惊动,转入“天衢台”,要再下长廊,穿入右院,但到了“赞琴阁”前,还是给守卫截住了。

这次查得很严。

不肯放行。

还惊动了蔡攸的儿子出来,出言羞辱。

大石公c科打诨,先是陪笑,又赔不是,还付了赂赀,加上大石公跟蔡攸妻宋氏有交情,才得全身退走。

无情不明白这儿为何守备那么严密。

——可怪了,这儿又不像是贮放蔡攸搜刮饮敛得来的奇珍导宝所在之处啊。

他们只能来到“绮罗院”和“天衢台”,“香玉楼”和“赞琴阁”始终进不得,也近不得。虽然通不过中庭,进不去后院,但无情记心奇佳,已对“相公府”的地形布置大致有了轮廓。

当然无情还是失望而归。

心中纳闷。

大石公只是陪行。

他尽力去促成无情愿望。

他却没有问:

为什么?

他甚至没有问无情:

——你要找什么?

(你想找谁?)

他什么也没有问。

在他睿智以及饱经世故,历遍人情的眼神里,仿佛已d透了一些隐衷和隐忧。

只不过,在平安回到“一点堂”后,无情返“知不足斋”前,大石公说了一句:“小崖啊,可以勇于任事,但切莫感情用事啊。”

就一句。

——这么一句:略略点到,轻轻带过。

那就够了。

跟聪明人说话,说多了不美,说少了反而意在言外。

无情的心也在外。

他没有留在“知不足斋”,而是直接穿行,又到了后院。

这时已近暮晚,他心头苦闷,取了箫和种种物品,推车到了后院,心里发苦,便无头无尾吹了几个韵,几阙短调来。

他心上烦恶,从今天入“相公府”,眼见权臣聚敛财物,奢靡无度,舞智弄j,而百姓惨受渔r,;民不聊生,易子互食,源乃至此,心有大志,却无能为力,甚觉气苦,心中又有所念,就拈箫吹来,信口而奏,悠忽成调,自成无籁,如诉如倾,指尖咀间,化作怒忿悲情。

他吹着吹着,不由生了几首曲子,回?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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