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皇上……”
“你话可真多,这是皇上的意思,否则我也进不来是不?”凌发觉,只要谁接近了月儿,多多少少都能学到点坏毛病,比如话多,像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头一样。
“那你怎不穿厚点?”程晓似是教训的口气说着,顺道把自己肩上的棉袍给凌披上了,“那就一切拜托了。”
凌欣然接受,看着他出了门才卸下对自己毫无用处的棉袍。
轻轻的在芯蕊身边坐下,看着那平静躺着的人儿,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就在这交握的瞬间,一股劲气立刻震开了凌的手。
上门致歉
行刺事件在朝中闹的人人皆知,明着暗着大家心里都有数,这倒让对立派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深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让人做了文章去。
而顺应派也不敢在这时候挑事端,挑的好,自是有功无过;万一挑叉了,可是掉脑袋的事啊!就这样,两方相互制约着倒也平静的过了三日。
冰库里,凌寸步不离的守在芯蕊的身边,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自己碰不了妻主的身。每次的碰触都被一股劲气震开,严重的时候竟然震的手臂发麻。
芯蕊迷迷糊糊的转醒,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忍不住的伸了个懒腰,不想胳膊却打到了一个人。
惊奇的抬头,芯蕊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紫眸,“凌?”猛的发觉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芯蕊豁然起身道,“这是哪里啊?”
紫凌没想到那个伤的走路都困难的人,一觉醒来竟是如此精神,说话的声音又如洪钟了。
看着摸不着头脑的人,凌微笑着说:“这里是冰库,亏得这冰库啊,要不您也不会回复的这么快。”
“那我这一睡……怕把晓儿吓的不轻吧。”芯蕊不好意思的笑着,自己竟然能进皇宫冰库当然是吊脉一事东窗事发了。
“回去哄哄就行了,凌想晓儿不会介意的。”凌笑着说。
“哄哄?”芯蕊挑眉道,“有这么容易吗?”
步出冰库,芯蕊忍不住想退回去多躺几天,“好热呀,亲亲。”抹了把汗,芯蕊不由把身体的重量全挂到了凌的身上。
“妻主,不要这样,我们还在宫里呢!”紫凌扶着芯蕊,小脸通红着说。
“怕什么,你是我名正言顺的男人嘛!”芯蕊才不理会他,继续揩油。
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昏睡着的几天里,城门附近陆续涌来不少流浪的百姓,这也是京城现下各处都在讨论的问题。
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水灵与项晟溜达着来到城门口,看着被拦截在城外的百姓幸苦异常,却仍不得入门。两人好奇的上前,持着王府令牌问道:“请问这位大姐,为何要拦下这些百姓不让其进城?”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都不是本地人!”守卫示意项晟附耳道,“他们都是靖州受旱灾的百姓,若让其进城,压下此事的官员定会杀我们的头!”
闻言,项晟一脸的震惊,拉着水灵拐进一僻静的小弄堂里说:“要出大事了,靖州旱灾,竟然没有官员上报!”
“不可能,上次沈大学士来看望主子的时候,明明说了皇上已经拨款赈灾。”水灵靠着墙也开始搞不清楚状况了。
“若真是这样,就是有人……”项晟虽然激动但却没有失去理智的大叫,压低了声音轻道,“贪污了!”
“那怎么办?得跟主子说啊!”
“走,先回去再说。”
与此同时,芯蕊却浑然不知的在玉玲珑做客。
“那您怎么不多做几个,万一日后有添侍人呢?”玲珑招呼芯蕊喝着龙井说。
“不了,就定三个。”芯蕊笑着说,“侍人要多了也非好事,耳根子不得清静。”
“是吗?”玲珑压根就不信道,“王爷可真会说笑,您每次来挑礼,脸上都挂着浓浓爱意,我看您是乐在其中吧!”
“你这丫头就张嘴利,也不知道你那口子看上你哪点了!”芯蕊臭她。
“嘻嘻,这个您就不用管了!”
“对了,那玉箫与鸳鸯玉佩给我包个礼包送朋友的,搞精致点。”芯蕊吩咐道。
“知道,米儿在给你包呢!”玲珑望着在柜台忙活的身影笑着说。
“结婚多久了,什么时候打算生宝宝?”芯蕊开始犯八卦了。
“怎么,您又想订货?”玲珑闻言笑开了,“这事又不是说怀上就能怀上的。再说了,您娶侍多年了不也没见子嗣呢吗?”
“啊,你真是伶牙俐齿,在这做老板真是亏了你了!”芯蕊被她直来直往的个性搞的有点毛毛的,但却发不了火,毕竟不把自己当王爷处的朋友就只有她了。
“嘿嘿,过奖过奖!”
千影门
对于芯蕊的突然到访,荣少谷等人惴惴不安,不知她此来意欲何为。
“属下见过少主!”四人撩袍而跪道。
“起吧。”芯蕊看着四人起身道,“日后,私下里就不用多礼了。今日我来并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给你们一些东西,算是初一重手伤人的歉意吧。”说着示意随性仆人呈上礼盒道。
“属下不敢!”四人道。
“少给我来虚的!”芯蕊撇了撇头说,“大家都是爽快人,收了礼,日后就是同一战线、共同进退的姐妹了!”
“这……”
“少这这那那的了,先看看喜不喜欢嘛!”芯蕊催促着,眼里闪着一丝期待的光亮,让人不舍去拒绝。
荣少谷被催的心都乱了,无奈拆了礼盒,推开雕着精美图腾的盒盖,里头赫然躺着的是一支通身翠绿的玉箫。看着润泽的玉身,定是价值不菲。
“怎样,喜欢吗?毁了你的萧是我的不是,但你也太过分了,存心让后院有借口说我偷腥是不?”芯蕊眨着水灵的大眼说。
“少主!”荣少谷听不下去了。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东西收着吧。”芯蕊帮着合上盖子,推到她怀里。
“谢少主。”荣少谷推脱不了,只能谢恩了。
另头,严枫看着锦盒里的鸳鸯玉佩不仅傻眼。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鸳鸯,晶莹剔透,闪着光润的色泽。
“这鸳鸯可是我挑了很久的,就当掐了你夫,吓了你魂的歉礼。日后,我想我不会记得初一发生的一切。”芯蕊抬眼,望着细看着颇有夫妻相的两人笑的甜美。
“多谢少主!”闻言,倒是言若彬首先发言,显然严枫挺宠夫君的。要不,这种场合他是不敢随便插嘴的。
“哈,还是彬儿识大体!”芯蕊坏坏的勾了下他的下颚说。
管玉童研究着手里小巧的匕首,发现它的刃口锋利异常。为了探视自己的眼力,她拔了根头发使其自然飘落与刃口,当落到刃口时发丝断裂,说其削铁如泥也不为过了。
“怎样,还算满意吧?”芯蕊知道她是用剑高手,满屋都是名家打造的长剑。这把匕首虽小,但形似剑,锋利非常,第一眼见着就知道它适合她。
“谢少主!”管玉童波澜不惊道。
“不用客气。”芯蕊转身走到首位落坐道,“你们坐下吧,我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闻言,四人对望一眼,顺从的在下首坐了。
“主人想说的是否是想改善一下千影门的管制?”荣少谷首先开口道。
“改善管制?”芯蕊闻言,知道自己关他们思过房有了用处便不想再提,她相信她们会处理好的。“这是你们的职责,我不想插手。唯一想说的就是影卫必须实行轮班制。”
“轮班?怎么轮?”四人听着就开始发蒙了。
“比如……保护皇上的所有影卫……”
“您说的是鹰队吗?”严枫道。
“对!”芯蕊习惯性的叠起二郎腿道,“把鹰队分成两个小队,两小队值班一天休一天就能养足良好的精神,这对皇上的安全与影卫实力的保存都有好处。”
看着四人默默点头,似又在分析是否可行的样子,芯蕊顿了顿后又道:“另外,影卫新人的培训也需调整一下时间。吃饭要定时,必须上桌好好吃饭!我不要人人看了都鄙夷的影卫,本殿下要的是人人敬仰的影卫。”
看着四人错愕的脸,芯蕊道:“他们付出生命和血的代价来保护主人,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这很不公平。为何同样保护主人,女的地位就能崇高的在客栈白吃白喝,男的恨不得踩扁了当垃圾?”
“行,少主,我们会尽力的。”荣少谷身为一门之主出口承诺。
“新人的训练不要太苛刻,我到时会给个时间表你们。早晨,我会亲自到场教习,晚上就交给你们了。对了,你们安排一下,我要见千影门所有的影卫。”
“好,属下立刻就去安排。”
“还有,死士我不需要,暂时收为影卫的强化组。管堂主,千影门以后每一个影卫都必须通过你的考核,但不容许死伤,点到为止。其它的隐术、刑堂的负责不变。”
“是!”
“严堂主,你刑堂的任何一条惩罚条令我都不想去改变。我想只有令人胆寒的刑罚在,才不会有人轻易去犯忌。但这罚与不罚之间的尺度……需要你好好的把握,能成吗?”芯蕊望着唯一有些亲切感的严枫说。也许一次下棋、一次生死厮杀拉近了两人的关系,还是说就因为她是自己老公的师父?
“多谢少主信任,属下一定会酌情处理的。”
“那再好不过了。”芯蕊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也该有人等我回去吃饭了,你们自便吧,不用送了!”
“等一下!”荣少谷看着直冲大门而去的人喊道。
“还有事?”芯蕊回头望着那卸下严肃,略带一丝笑意的人问。
旱灾案
荣少谷带着芯蕊往千影门深处走去,看着一排的黑瓦房芯蕊猜测该是到了“宿舍区”了吧。
“你到底带我去哪?”芯蕊热的直用手挡扇子扇,“要送影卫给我就不用啦,家里两个够用了。”
荣少谷侧头看着身边没一丝王爷架子的女人道:“属下想回送您一份大礼,算是恭贺少主登了太女之位。”
“是吗?那真希望是越大越好了,嘻嘻。”一听是大礼,芯蕊就乐,那肯定是好东西了。
不一会,穿过长廊两人来到一个简陋的小院里。芯蕊原地转了一圈发现,这里虽然简陋,但打扫的相当干净。
“这是哪?带我来干什么?”
“礼物就在里头,你可以先去看看,随后……就请自便了。”荣少谷说完,笑着拱手行礼后便离开了。
皱着眉,芯蕊嘀嘀咕咕的走向那斑驳脱落的木漆门。
“咿呀”们被轻轻的推开了,阳光立刻从门口射进屋内,让昏暗的房里亮了几许。
屋里挺简单的就一张桌子,四把椅子,靠墙就是一个通铺。咦?……床上好像有人喔。
芯蕊进屋,走到炕前一看,是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长的瘦瘦、小小的,蜷缩着身子的他看着是太渺小了。
小家伙似是察觉到有声响,伸出同样瘦弱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郁哥哥……”
“郁哥哥不在,我帮你穿衣服吧?”芯蕊拉下他猛揉眼睛的小手说,却意外的发现他的眼睛……是紫色的!
“你是谁?”小鬼眨着还没睡醒的眼看着芯蕊好奇道。
“我?”芯蕊笑了,拿过枕边的小衣裳就给他穿起来,“是你郁哥哥的朋友。”小家伙嘴里的郁哥哥怕就是上次被自己吊了一天的郁儿吧。
“哦,郁哥哥一定是去找冬儿哥哥了。”小鬼打着哈欠说。
“冬儿?那你就是小虎了?”芯蕊记性不差,影和凌要自己帮着找的同乡就是眼前的小鬼了。看来荣少谷也是有心示好,与自己今日之举不谋而合。
“嗯。”小家伙点了点脑袋。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冬儿,你走慢点儿,小虎子好好的呢!”
“我就是不放心……”刚跨进门的瘦干柴见着坐在炕头的人,猛的噤声。这个女人虽然不熟,但还不至于不认识。
“怎么了?”随后跟进的郁儿进门,见忙活着给小家伙穿衣的人慌忙上前道,“主人,这个属下来就行!”
“人家不要!人家就要漂亮姐姐穿衣服!”小虎侧身,不让郁儿搭手。
芯蕊有些疑惑,按理他该已经接受千影门的训练了。为何见着女人都没害怕的表情?看来,这个疑团得回去慢慢解了。
“小虎,乖,快过来!”郁儿急了,生怕他惹怒主人。
“没事,你们也收拾一下,一会准备跟我走。”芯蕊刮了下小虎的鼻子,侧头对着郁儿说。
“跟您走?”郁儿闻言,小脸立刻绽放出光彩来,“您真的来接属下们回瑞王府?”
“那还有假?快去吧。”芯蕊催道。
“属下身无长物,没东西可收拾的。”郁儿说着眼泪就刷刷的落下了。
马车里,芯蕊看着另一个同样骨瘦如柴的小鬼道:“你多大了?”
“刚十一。”冬儿望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不冷不热道。
“冬儿,好好说话!”郁儿见他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样子急了,他这性子在千影门里可没被领队们少教训过。难得主人守信,肯带自己出千影门,可别再闹出什么事的好。
但冬儿就像没听到一样,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芯蕊见着也不恼,陪着趴在车窗外欣喜的看着街景的小虎说话,回答着他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
当芯蕊一回府,还没等去后院安排三人住下时,就被水灵和项晟拉着要去书房说话。
无奈,芯蕊只能把三人交给了秦澜,去了书房。
书房
“靖州来的灾民?”芯蕊英眉皱起,心下大感疑惑,“不是已经拨了赈灾梁款了吗?”
“哪有啊!”水灵焦急道,“我们都乔装混出城打听过了,靖州百姓根本没有收到过发放的梁款。另外靖州知县大人曹越为了百姓讨要说法,已经被上级知州扣押牢中。百姓激奋,才想起来京城告状。”
“不对!”芯蕊望着水灵摇着十指说,“若我是靖州知州的话,知道有人想去京城告状的话,还不想方设法的阻击杀人灭口?”
“那就是那个知州在朝中有后台,仗着靠山有恃无恐!”项晟一脸严肃道。
“那你们有没有注意来人有几个?”芯蕊寻思着问。
“七八个吧。”
“七八个?”闻言芯蕊坐入太师椅,托着下巴寻思。
这事情有些不寻常啊,若是有心来京城告状,不可能来这么多人。第一,人多目标大,不怕杀人灭口?第二,既是来告状的,到了地头不得进城门,不知先藏身另想法子,反而天天侯在城门口……这太反常了。
琢磨了半天,芯蕊心里有了方案:“这样吧,项晟。”
“属下在。”项晟上前道。
“你带上两个精干点的乔装去靖州,打探一下事实到底是怎样的。最好能找到些可以证实你自己说法的证据,去吧。”
“是,属下立刻去办!”项晟抱拳后推出书房。
“主子,那我呢?”水灵急道。
“派人监视城外所谓的灾民,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芯蕊第一次在古代办案,新鲜感与想一显身手的欲望难以压抑,眼里露出了些许兴奋。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收回飘远的思绪,芯蕊觉得有些饿了,是不是该吃饭了呀?揉着空空的肚皮,芯蕊不出了自己的书房。
才出书房就看见秦澜快步走来,“主子!”
“又出什么事了?”芯蕊抱着头,有些想撞墙了。
“主子,是好事!有人来看您了!”秦澜看着丫头那样子笑道,“沈幽涵沈公子来看您了!”
“沈幽涵?”芯蕊放下捂着头和耳朵的手一脸疑惑,“又吵架了?”自语着,拔腿就往前院走去。
前院里,沈月如与长女坐在厅中喝着香茶,偶尔说上两句。站在月如身边的白色身影却人在心不在的,水灵的大眼老往内院长廊上望。
“小弟,你脖子不酸吗?人就来了!”沈雨烟看着弟弟心急的样子乐道,要是二妹在,八成又得说他。
“人家哪有!”幽涵收回眼神,小脸红红的说。
长廊上传来脚步声,芯蕊只听管家说沈公子来访,也没太注意礼节,人还没进屋就先嚷:“幽……”前脚刚跨进门,见着还有家长在,一个“涵”字就这么给硬生生的吞了。
“嘻嘻……”尴尬一笑,芯蕊道,“沈大人也来了呀,真是失礼失礼!”
看着挂在心上的人真的伤愈了,幽涵也就放心了。看着她嘻皮笑脸掩饰自己的失态,不由掩嘴而笑。
“看来你的眼里只有小弟了?”沈雨烟装腔作势的同月如说,“母亲,你我都成多余的了!”
“做姐姐的哪有吃弟弟醋的?”芯蕊也不甘示弱,在雨烟对面落了坐,“再说了,我不看你弟,看你不成?你又不愿嫁我,是吧。”芯蕊朝幽涵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碍着母亲在场,幽涵没敢动,看着月如点头了才敢移动脚步来到心上人跟前,“王爷。”
“站着不累吗?坐。”芯蕊拉着幽涵的胳膊把人压入椅子道,“这里本王是规矩,坐好了给我!”
瞪了眼不安份的小鬼一眼,芯蕊才笑嘻嘻的望向沈月如道:“沈大人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