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虫子?”
“是的,妈妈,昆虫学,虫子。”
然后她会把指甲油刷放回瓶子里,拧紧它。她会一边往她指甲上吹气,一边看看我。“我该怎么说呢?你真是年少冲动,你会后悔的。”
我会告诉她,这是我的选择。
然后她会立刻提醒我,是她在供我上学。
我会说我会自己挣钱。
于是她会问,怎么个挣法?
我会说,我会打工存钱。
然后她会说我一定是疯了,要带我去看医生。她会说:“如果你不去,我就一毛钱也不给你了。”
我还是不答应,我会气愤地摔门而出。
然后我们会一个星期都不和对方说话。
但是最后,我还是去了普林斯顿大学。因为我的母亲终归在很多方面是对的。而且这样会使她很高兴,也会使生活更好,所以我会去的。况且研究虫子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我还是应该尝试一下法律专业。
于是我的母亲会给我买只劳力士手表,作为犒赏。
我会在开学的第一天戴上它。
当然,我有可能到头来成了一个酒鬼律师,那个时候我才翻然醒悟,然后埋怨我母亲一直以来过度保护我了。所以到最后,事情还是扯平了。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