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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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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完,想下次继续接着,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第50节:英国人的入侵(2)

海丁待多长时间还没定下来,至少两三个星期吧,要是一个月或者我的整个下半辈子那更好了。 我们惟一敲定的事是:如果他旧习重犯的话,我就请他离开。我几乎不能想像他还会重蹈旧辙,因为他看上去已经下定了决心;而我也清楚我也不会了。我一旦下定决心做什么事,一定会走到底。

今晚我感觉自己不可思议地欢欣鼓舞,这估计就是传说中的粉红色的云,上帝的灵光。海丁把他的行李放到沙发旁。沙发被我铺成了一张临时的床,整个房间一下紧凑起来。我真高兴我不再孤独一人了,我觉得充满了安全感。大概五点半的时候,我们各自上床睡觉。

闹钟九点时响起来,把我们俩个都闹醒。“你有没有觉得你喝多了似的?”我迷迷糊糊地问。

“好像是。”

“我不是指累,我是指……”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c话道,“我觉得我仿佛喝了整整一瓶酒,感觉很愧疚。”

“就是那个!”我如释重负地说,我欣慰地发现我不是惟一一个因为太幸福而惴惴不安的人。

我爬出被窝,伸腰扭腿。“我下班后要去参加一个小组活动,所以七点半左右才回来。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八点佩里街的会议。”

“太好了。”

“你今天有何安排?”我问。

他傻笑起来。“哦,不知道,可能会旧病复发吧。”他大笑,“实际上我要去见卡尔·非什尔公司的一个人,谈谈我给他们做兼职音乐编辑的事。”

我问他卡尔·非什尔是什么公司。

他说是一家知名的古典音乐出版商,他以前跟他们合作过。我几乎都忘了海丁不仅仅是个瘾君子,还是个古典音乐编辑。我立刻想,可千万别看我的cd收藏:我的全是麦当娜、朱利安·佛汉……还有一个藏得很好的贝蒂·米德勒。

上班时除了等啤酒商那边的消息,无所事事。因此我和格瑞尔充分利用了这些时间翻杂志、打长途电话和对别人评头论足。

“他可爱吗?”当她得知海丁搬来和我住时,问道。

我拿起一只铅笔像飞标一样掷向吊顶,扎了进去。“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化学反应,我们只是在一些方面很合得来。”然后我跟她说起前天晚上我在酗酒者会议上听到的话,那杯水。

“天哪,真是见地深刻。”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只文件夹在钉书机顶上像小马一样绕圈疾走,“你现在一定对你拥有和面对的一切充满感恩。”她凝视窗外,“我也要提高警惕,我好像太容易失控了,我看的书都说愤怒对身体有害。”

除了热衷于收集爱玛士hermes,法国时尚品牌。鳄鱼皮手提包和马诺洛manolobhnik,时装界的传奇人物,被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鞋匠。的露跟女鞋外,格瑞尔还是个励志类书的狂热者。

“我真希望我也酗酒。我是说,你得到了那么好的治疗,还有那些会议上那么深刻的见解。”

她这么一说,真让我有点沾沾自喜,但接着我又有点顾影自怜了,“你也可能会酗酒的。”我说。

“不,”她叹气道,“我不可能成一个合格的酒鬼,我倒可能成一个酒鬼的好妻子。我比较善于合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相处很好的原因。”她认真地看着我,“我很高兴你是个酒鬼,”她补充道,“我是说,我很高兴你获得了这些治疗,仿佛我也间接从你那儿得到感化似的。”

我冲她微笑,你这个笨蛋。

“不,我的意思是,我也参加过你的那种‘让一切过去’的聚会,我也感到我的困扰少多了。现在你又提醒了我这一点,我甚至在我冰箱上贴着一个‘让一切过去’的字条。”

她的话让我意识到眼下发生什么了:格瑞尔正在转型;她正在或多或少地转变她自己来适应刚转型的我。

小组活动时,我谈起了工作。我谈起我是如何疲于应付工作,接着我告诉每个人海丁是如何搬来和我住的,我谈起我们是如何在复原院结识的。众人一致同意只要我和他注意彼此保持界限,这会是段好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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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英国人的入侵(3)

福思特气势汹汹地谈起他打算如何要他的那位英国人离开,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众人都鼓励他:“是的,你应该这么做。”听上去好像他来这里六个月以来一直在设法赶那个人走,而且他好像已经进出复原院四次了。

有三次我捕捉到他凝视我又避开的眼神,我感到和他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无形的联系。我在想是不是只是我的个人幻想,我又想起上周他穿长袖粗斜纹棉布衣服而今天穿了件紧身白t恤,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寓意。

活动结束后,我朝公园大道赶去,好及时在佩里街和海丁碰头。

福思特突然出现。“嘿,奥吉,等一下。”说着他递给我一张纸条,我看到它上面写着电话号码。“我只是想给你我的电话号码,你知道,万一你想找人聊天的话……”他好像对我眨了眨眼,或者只是平常的脸部肌r抽搐?

酒鬼们总是喜欢交换电话号码。在复原院里我就知道最好找别人要些电话,以备你想找人说话。我已经在佩里街攒了十个陌生人的电话,我去那儿的第一个晚上就拿到了六个。“如果你想交谈,尽管打给我。”人们总是这么说,酒鬼们之间交朋友轻而易举。

“好的,谢谢。”我说,把纸条塞进我牛仔裤的前兜里。“我很感谢。”我尽力装作自然随意,我装作就像以往接到别人的电话一样。

“那么下星期见。”福思特说,他笑着往街里走去,一边招手。一辆出租车仿佛久候多时似的立刻停下来。

当我走进佩里街会议时,我依然还想着裤兜里的纸条,仿佛那里装着一块热源。

海丁拿着两大杯咖啡在外面等着,他递了一杯给我。“发生什么事了?”他说,一边笑着等我回答。

“你什么意思?”我问,打开杯盖,吹散热气。

“我不清楚,”他说,“你看上去很高兴。”

我仰头大笑,“是吗?”咖啡泼出来溅到我手上。

“我不知道,估计是我又踩到那朵粉云了吧。要进去吗?”

“好!哦,顺便说一下,”他随意地说,仿佛和我在谈论座位之类的事,“我从来没想到你是个斯蒂维·尼克斯stevienicks,著名英籍蓝调摇滚乐队佛利伍麦克乐队(fleetwoodmac)的女主唱;嗓音充满草根性质与热情活力,深具一种无法解释的的磁力,因而被称为是“仿佛有魔力般”。这里指奥古斯丁的说话神神秘秘。迷。”

我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开会时我心猿意马,对每个人说的话充耳不闻。我从头到尾都在绞尽脑汁,想找一个给福思特打电话的借口。

会议结束后,我们在离我公寓不远的街角发现了一张乒乓球桌,于是我们跑去打球。我们渐渐找到了节奏,一般能一次相持五分钟左右。

乒:海丁估计能从卡尔·非什尔那找到些工作。

乓:我今天上班时间过的真慢。

乒:海丁去了图书馆找了些书。

乓:我想我真的被我们小组里的那个瘾君子迷住了。

啪啪啪,球弹出桌子掉到地上。“你在说什么,什么瘾君子?”

我想最好还是显得自然些。“没什么,”我说,弯下腰捡球,“你知道,只是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了。”

他狐疑地打量着我,“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他的英国口音为他的话平添了一些威严。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什么都不会发生的,真是感觉奇怪而已。他一团糟,我不可能和他卷到一起的;况且他也根本不可能迷上我,他只是比较友好而已。”

我们离开,径直回家。

“我会监视你的。”他警告道。

我趁海丁洗澡时,把那张纸条藏进钱包。想到它就在那儿,我心里有点蠢蠢欲动。

我电话上有条留言。“是我,格瑞尔。听着,既然明天是周五,我们又没什么事要做,不如放一天假,就当是我们的心理健康日吧。如果你同意的话给我电话。”

我和海丁把晚上的时间都花在了上。 他读诗歌,“天哪,我搞不准在我们这种清醒早期是不是该读安妮·塞克斯顿annesexton,美国著名女性主义女诗人,抑郁症患者。的诗。”他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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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英国人的入侵(4)

我读着一本平装。我每页必须得读两次,因为我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十点时,我们关灯睡觉。但我至少有一个小时睁着眼,脑子里一遍遍回映福思特递给我电话号码时的情景。

突然我灵光一闪,我想起我根本没看到他在小组活动时写那个号码,那他一定是活动前就写好的了。这意味着他在活动外至少都想我一次;这意味着不管是有意识还是下意识,这都可能影响到他选择穿什么衣服来;这意味着那件紧身白t恤是特意为我穿的。有时候人们把男同性恋比作十几岁的小女孩,他们是对的。我想原因在于男同性恋们在中学时还不会表达那种异样的情愫。我们一直压抑自己,直到成年后才学会胡思乱想,分析谁穿了什么白t恤,为谁而穿……

“你睡着了吗?”海丁轻轻地问。

我咕咕哝哝,装作几乎已睡着了。最好还是自己留着这些迷思吧,况且,在复原院时,没人说心怀幻想有什么错。

“我不知道,我只是心神不安。”

我在电话里和皮格海德说。我打电话是想问问既然我有天假,他想有什么安排。“你发烧了?”

他开始打嗝。“没有,就是有点……”他又打嗝。“我老是忍不住打嗝,”接着他承认道,“我是有点发烧,头有点晕。”

一刻钟后我已经出现在他的家里。他看上去很糟糕,脸色苍白,不停出汗,打嗝不止。“你得打电话给你医生了。”

“我已经打了,”他说,“她出城了。她的信息中心在尽力找她,让她给我回电话。”

维吉尔呼呼喘着粗气从一个房间跑到另一个房间,仿佛暴风雨正在近。“你能带维吉尔出去散散步吗?我今天还没带它出去呢。”

马上要中午了。皮格海德通常上班前七点时带他出去,即使休假时也如此。

我把维吉尔带了出去。他脚一落在马路沿上,就抬起腿来撒n,他几乎撒了有二十分钟。我带着他绕着街区溜。我突然发觉我有点恐惧,接着我意识到是因为我从皮格海德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东西:害怕。

回到公寓后,皮格海德发誓说他很好,他只要休息一下就行。他对我说我没必要再留着照顾他,他需要什么可以自己打电话。我离开了,但是回家的一路上有种不安的情绪笼罩着我,挥之不去。

我到家时海丁正往杯子里倒开水,“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朋友还好吧?喝点茶?”

我靠在水槽上。“我不知道,很奇怪,皮格海德从来不生病。”

“但是你说过他得了艾滋病。”

“不,他只是hiv阳性,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艾滋病。我是说,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病状,感冒都没得过。”

“好吧,可能不过是个感冒;但是你不能否认,那也有可能……”他绕着圈子说道,“那可能意味着更多……”

他的话重重地落到地上,发出巨响,以至于我们都沉默无语了。我绝不允许自己,哪怕只是想像一下那种可能性。

最后,我说,“现在我们有新的艾滋病治疗方法了,不像从前了,现在我们有办法了。”我这么说时,我发现我声音里有种我向客户推荐他们根本不想要的广告时的腔调——我在兜售。

海丁笑了,吹着他的茶。

“太烫了?”我说。

他点点头。“哦,对了,你的那个治丧人朋友打电话给你了。”

“吉姆?什么时候?”

“你在皮格海德家的时候。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了。”

“没关系,我待会儿打给他。”

“他说他一定要和你谈一下。”

某种渴望一闪而现。要在以往,我可能会说我想喝一杯,但是现在我只想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要忘掉皮格海德和他的打嗝。我给吉姆回去电话:“什么事?”

“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他总是遇到一个人,他的一个人通常持续一个星期,或者持续到他终于承认他是干哪行的那天,而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哦,是吗,她怎么样?”我问。

“她很棒,”吉姆说,“一个电脑程序员,而且她身材很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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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英国人的入侵(5)

他们是在东乡村的一个叫乌鸦的昏暗忧悒的哥特式酒吧里遇到的。那种酒吧总让那些只习惯夜间活动的夜猫子趋之若鹜。

“你们俩出去……”我想说白天也出去吗,但是还是改口说成,“一起吃晚饭或干别的?”

“是的,我们已经成功约会三次了。你猜怎么着?”他兴奋地说,“她知道我是干什么工作的了。”

“吉姆,你确信她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

“是的,”他有点生气,“我确信。”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幕场景:一个长黑发和黑指甲的脸色苍白的女人,身穿黑色蕾丝,浑身颤抖地把她自己交付给一个治丧人;然后一辆黑色灵车在偏僻的高速公路上呼啸而过,锡罐子们在车后迎风飞扬,车后窗玻璃上有个用剃须膏写的标语:我们结婚了!

“听起来不错。”我说。

“我们打算今晚去那家酒吧喝酒。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来,这样你也能见见她。”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害怕。我想起我在复原院里雷对我说的话:如果你走进一家理发店,你迟早会剪头发的。所以不要去酒吧,想都不要想!

“吉姆,我真的很想见见她,但是我真不该再去酒吧了。”

海丁从他的书里抬起头。

“哦,实际上不是酒吧,其实算是家餐馆。他们是有吧台,不过基本上算餐馆。”

海丁注视着我,眼睛在说,怎么了?

我想到如果我不去,我太不够意思了;而我一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我就知道我会没事的。“几点?”我问。

海丁张大嘴,眼睛难以相信地盯着我。

“八点。”

“好,告诉我地址。”

“你疯了吗?”我挂断电话后,海丁问。

“那不是酒吧,是餐馆。”

“是家有酒吧的餐馆。”他辩论道。

“听着,我会没事的。我只是走进去,见见那个哥特女孩,喝杯矿泉水,然后离开。”

海丁露出一副不信任的家长相。他不用说话,只消用表情就让我感觉到这一点。

餐馆在伍斯特街上。因为它独特醒目的外观从一个街区外看都能鹤立j群,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它。它那两扇巨大的法式大门向人行道敞开着,长而厚重的红天鹅绒门帘从每扇门悬垂下来,在夏日夜晚温热的微风里摇曳着。餐馆内如此昏暗以至于我的眼睛花了很长时间去适应,我呆呆地站在这未知的空旷里。渐渐地,它向我展现了它的面目:一座造价不菲的吧台从大门边展开,一直延伸到仿佛几里之外的黑暗中;低矮的摩洛哥式桌子在改造过的阁楼空间里四散开来;惟一的光亮来自桌子上和吧台上的蓝色玻璃球里的蜡烛;吧台后面是自上而下排列整齐的五颜六色的酒瓶,看过去像上等艺术品。

它们美得让人凝息。看着它们,我心中充满了渴望。这不是普通的渴望,是一种浪漫的渴望。因为我不仅仅只喝里面的酒,我真的还很喜欢那些瓶子。我毅然决然地转过身不看它们。

两个女人交叉着腿靠着桌子,坐在旁边的织锦软垫上,每人面前摆着一杯充满异国情调的蓝色的酒,她们烟灰缸里香烟的烟气像眼镜蛇一样袅迤向上;角落里一个穿西装的高个男人正跟一个年轻女人窃窃耳语;四台巨大的叶片厚重的吊扇在我头顶蹒跚转动,我这才意识到今年曼哈顿比较流行吊扇。我站在那里,仿佛身处1943年的马达加斯加的一家专为间谍开的酒吧。

吉姆正背对我站在吧台前,兴致勃勃地和一个女人说着话。我如释重负,小心地避开那些软垫、矮桌或其他一些没看到的东西,慢慢走向他们。这里是天国之境,而我只是来小做拜访。我将坐在地板上,而不是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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