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笑以为他今日的目的是常媛媛,一双黑眸自是会打在常媛媛身边,抬眼,却看到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眼底喊着笑意。
看到常笑笑注意到了自己在看他,他又转了头,看向常媛媛,暖声道:“常二小姐,若是按明间的说法,你就是我的小姨子了,不必如此拘束,我们一家人,一家亲,随意一点就可以。”
他那温和的语气,确实舒缓了常媛媛的紧张之色,微微颔首:“是,皇上!”
常笑笑看凰子夜注视常媛媛的眼神,以她对人性的了解,那眼神里,不喊半丝鬼胎。
她纳闷了,这种猪不是说喜欢媛媛吗?为何对媛媛的眼神,尽然不参杂一丝半点的暧昧和引诱?
能解释她的,只有两个答案:
其一,他对常媛媛的喜欢,根本是假的;
其二,他对常媛媛动了真心,不想亵渎了她。
两个解释,她对比一番,还是选取了后者。
这个选择,在不久后的将来,着实让她后悔到肠子都亲了,这个种猪,她怎么能指望他对一个女人动了真心了?
这种滥情的人,懂得什么是爱情,他根本狗屁都不懂。
不过后悔也是之后,现在的她,只相信了皇上对媛媛是起了真心,眼神才会如此温暖和煦,不参杂半分杂念。
午膳上来后,皇上好似想到了什么,对随行的小李子道:“小李子,把朕珍藏的葡萄美酒送来,还有那双月光杯也拿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
想不到他还藏了这么好多东西,红酒在这个时代,完全就是奢侈品,常笑笑在现代的时候,最是喜欢红酒,家里也收集了不少,虽然她不怎么懂得品酒,但是光是那种格调,就非常的浪漫。
来到这个大倾王朝后,她原来以为要与红酒彻底说永别了,没想到……
自然她心里是高兴的,所以在上酒后,看到只有一双夜光杯,她毫不留情的抢了一只来。
夜光杯只有一双,她抢走了一只是,剩下便只有一只,凰子夜很是有风度的把杯子让给常媛媛:“今日朕和皇后是东道主,你是客人,这辈子,理应让给你。”
常媛媛受宠若惊,忙起身拜倒:“臣女谢皇上隆恩。”
“起吧,朕都说了,一家人,不用拘礼。”
“是,皇上!”常媛媛诺诺答,那一副楚楚动人,温顺乖巧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比起宫里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有过之而无不及,常笑笑便越发的觉得,种猪皇帝确实应该是爱上了常媛媛,所以对常媛媛才如此的温和又不亵渎。
不然以种猪的个性,怎么可能在乎别人的眼光,他想要的女人摆在面前,肯定是毛手毛脚,外加言语挑逗。
常笑笑细细的观察着凰子夜的脸色,自认从他那脸上,除了温柔,看不出任何不良色彩,于是也稍事的放松下来。
再看常媛媛,对皇上只有敬和怕,眼里没有半分秋波,她更加的放松下来。
嘿嘿,种猪,面我也安排你们见了,媛媛也对你没有感觉,你自己说过,无论成功与否,只要我帮忙安排你们见面,你就不会来纠缠我,这些,我可以清静清静了。
常笑笑得逞的暗笑,自然免不了喝酒助兴,旁边的宫女已经给三人各自斟了一辈子葡萄酒,她和常媛媛用的是水晶杯,而种猪皇上用的是普通的翡翠杯子。
三四杯子葡萄美酒下去,自认酒量还不错的常笑笑,居然开始有些晕沉沉了,怎么回事?这酒性子这么烈吗?
朦胧中,她的第六感,强烈的不安起来。
惊恐的抬眼看向常媛媛,只见常媛媛不知何时,居然已经晕倒在了凰子夜怀里,而凰子夜,嘴角勾着一抹让人想杀人的,真正赢到最后的赢家得逞的笑意
第一百零五章 刺杀凰子夜
( )头好痛,嗓子火烧一样的干疼,迷迷糊糊间,常笑笑似乎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啊晃,她不由的开口喊了一句:“水。”
那身影听到她开口,赶紧跑向了桌边,急急忙忙的端送了一杯水过来,小心翼翼的送到常笑笑嘴边:“娘娘,水来了。”
常笑笑唇畔触及到了温热的液体,人也活过来半个,结果水杯咕噜咕噜猛一阵喝,一杯还不够,喝完后,她继续贪婪的道:“还要。”
说话间,神志也清楚了不少,看清了给自己倒水的人是月季,她沙哑着嗓子问:“月季,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痛啊。”
月季见她痛苦的皱眉,忙上前关切道:“娘娘,您喝醉了,您不记得了吗?”
喝醉?她怎么可能喝醉,她可是千杯不醉!
操!!!
她记起来了,王八羔子在酒里对她和媛媛下药了,她如今在这里,那……
“媛媛呢?月季,媛媛人在哪里?”她一开口,嗓子刺痛,心急如焚。
月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如实回答:“皇上派人把二小姐送回常府了,您和二小姐不胜酒力,才喝了没几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皇上吩咐奴婢们伺候您休息,然后抱着二小姐出去了,说会派马车送二小姐回常府。”
“抱着出去,王八蛋,我和你拼了。”常笑笑顾不得脑袋疼痛,她心里如火在焚烧一般,既痛又急。
她知道,常媛媛肯定——肯定已经让那种猪给办了。
狗屎的王八蛋,杀千刀的,他妈的种猪,常笑笑下床后,扑到梳妆台上,抽出一把精美的匕首,直奔种猪的寝宫未央宫而去。
而在她奔去之前,有一个人,先她一步,早已经到了未央宫,看着龙床上赤身裸ti相拥的两人,那人额角的青筋,爆裂的似乎要涨破,而身侧的拳头,也几乎紧的要掐断床上人儿的脖颈。
半刻钟前!
天色微凉,眼看着到了进宫上朝的时间,江少原洗漱沐浴了一把,用完清淡的早膳,朝宫内走去。
一进宫门,只感觉身边传来一阵劲风,眼前一道黑影,他敏锐的捕捉到,黑影蒙着面纱,身手十分的矫健,如今奔去的方向,正是未央宫。
他赶紧提刀紧追而上,未央宫当值太监得知有刺客入侵,驱散了所有的宫女太监,不敢对江少原有半分阻拦,这可关系到皇上的龙体安危。
江少原被那个黑影留下的“线索”引到了皇上的龙房,猛瞥见黑影在屋子里晃动,他顾不得禀报,直接冲了进去,只是,看到的确实这样一幕。
屋子里没有什么此刻,也没有什么黑影,有的,是两具赤身裸ti相拥的白花花**,男的是凰子夜,而女的,居然回事她。
江少原的身子,瞬间好似被施展了魔术一样,知道自己该退出去的,皇上现在显然“在忙”,可是,步子却不听了了使唤,一刻都没有办法动。
他原本追此刻紧绷的脸色,在看着眼前交缠的**时,蒙上了一层惨然的痛楚和不敢置信。
那个小女人,他原本以为可以倾心相爱的那个女人,如今居然躺在凰子夜的怀里。
对,是凰子夜的怀里,而且从她裸露肌肤上的红色草莓以及她累及了恬静的睡颜上看,就能知道昨夜这床榻上,发生了何等疯狂的一幕幕。
为何偏偏是这两人,为何偏偏是凰子夜?
他傻站着许久,直到常笑笑发疯一样拿着匕首冲进来。
她痛楚的脸色,变为诧异的看着常笑笑。
她的疯病不是好了吗?现在难道又旧疾复发了?
常笑笑一进去,明显也注意到了江少原,她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了所有。
“他娘的你个狗娘养的,老娘和你同归于尽!”常笑笑很少这么疯狂,可以说她前前后后零零总总加起来快二十七八个念头,这是第一次,唯独一次,真正的疯狂了。
被利用,被下套,被欺骗,她这一辈子,何曾有人胆敢设计过她?
更重要的是,她被利用了,被下套了,被欺骗了,同时害惨了常媛媛,也害惨了江少原。
她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她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把常笑笑请进宫的。
第六感不是告诉了她,凰子夜不是好东西吗?
她却侥幸的认为只是见个面,侥幸的认为常笑笑绝对不会对凰子夜动心,甚至侥幸的认为凰子夜爱上了常媛媛不会随便亵渎常媛媛。
去他妈的侥幸!
看着到现在都不知道在自己被玷污了,依然睡的香甜常媛媛,想象着她醒来后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看着现在清醒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被的男人搂抱在一起的江少原,想象着江少原的心会痛到何等地步,常笑笑淡定不了了。
这辈子唯一一次,她淡定不了了。
明晃晃的匕首,带着呼啸的飓风朝着凰子夜的心窝插去,凰子夜从未想过,常笑笑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
行刺皇上,就算她是皇后,罪也至死,她是不要命了?常媛媛对她,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不知为何,想着她心里常媛媛重要到她不惜杀掉自己泄愤,凰子夜浓黑的眉心,就拧成了一股麻线。
眼看着匕首就要落到自己胸口,凰子夜出手,有些恨意的一把捏住匕首,尖锐的刀锋割入他的手心,瞬间带出一滴滴浓稠的鲜血。
而后,随着常笑笑狠心的加重力道,匕首潜的越发深,那一滴滴的鲜血,化作了一缕缕,一股股。
不断的红颜水柱,顺着匕首的刀刃滑落,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峙着,一个满目恨怒,一个满眼愠色。
第一零六章
( )听闻有此刻后,未央宫主事的太监赶紧去请了御林军大队进来,一入内,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那个要刺杀皇上的此刻,居然是,居然是皇后娘娘。
“来人呢,赶紧救驾,江指挥使,赶紧救驾啊!”看着凰子夜割破淌血的手,那个太监尖声叫嚷起来。
身后的锦衣卫忙一拥而上,江少原却只是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依旧没有办法相信,他喜欢的女人,和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如今滚在一起。
眼前这一幕,纵然他再聪明,也想不到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常媛媛会在龙床上?
为何常笑笑发了疯一样要刺杀皇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头好痛,身子也没法动弹,直到看到锦衣卫提刀朝着常笑笑杀去,他才猛喝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主事的吴公公吓了一大跳,看着江少原,又看看常笑笑,再看看皇上,最后,尖着嗓子又叫起来:“江指挥使,赶紧护驾啊!”
“出去吧,没有刺客,朕和皇后玩游戏呢!”终于结束了和常笑笑的冗长对视,凰子夜转过头,淡然的对着吴公公道。
皇上的令,无人敢违拗,吴公公领着锦衣卫,在外头随时候命。
人都出去后,只听得常笑笑狂骂一声:“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对我和媛媛酒里下药,你个没品没德的贱人,你不配做人。”
听到常笑笑这一句,江少原顿然明了是如何回事,他以为常媛媛背叛了他,原来,居然!
深黑的眸子一凌,他绣春刀一提,和常笑笑一起,朝着床上男子呼啸而去。
凰子夜早就知道江少原知道真相后,必定会杀了自己泄愤,他早已经有了防备,推开匕首,力道之大,顺带把常笑笑推的撞上了身后的屏风。
“哄”的一声,巨大的琉璃屏风轰然倒地,琉璃碎了一地。
江少原眼看着常笑笑整个人要倒在那堆随琉璃渣上,刀风一转,朝着常笑笑的背而去,在常笑笑踉跄不稳倒地的时候,刀背稳稳的接住了她的身体。
然后用力一顶,常笑笑站直了身子。
两人同仇敌忾的看着龙床上贱男人,一人匕首一人绣春刀,朝着他劈去,却见他把常媛媛一把推,挡在了自己身前。
两人的刀锋同时守住,常媛媛只觉得眼前男人当真无耻至极,而江少原则是一阵阵心痛,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贱男人!”忿忿大骂,常笑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之色。
而江少原的脸色,没有比她好点,比之她反而愤怒,更多了几分狰狞。
双方对峙了会儿,凰子夜痞笑着开口:“怎么了?你们两,下不来手了?”
“你……”和这样的贱男人,真是说什么都是枉然,常笑笑压抑着脾气,冷冷道,“把媛媛放开,是男人,就和我单打独斗。”
“我为何要和我心爱的皇后单打独斗?不过若是你想在床上和朕单打独斗,朕倒是乐意的很。”到了如今,他还是这么的无耻下流恶劣。
“凰子夜,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江少原沉默已久,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他,一开口语气冰冷好似冰窖里传来,脸上满是痛楚之色。
凰子夜依然是笑,依然是笑的那么欠扁:“少原,我变的怎么样了?我是皇上,我要一个自己想要很久的女人,那有什么过错?”
他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就算他不知道江少原和长远元之间的感情,那他有没有问过常媛媛的感受?就算他是皇上,也不代表他可以随着最心意,为所欲为。
“贱男人,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常笑笑阴狠着威胁。
他却依然是笑:“皇后,你好像很喜欢用太师来威胁朕,就算太师不放过我又如何,如今生米煮成熟饭,昨夜朕可是非常勇猛,搞不好你们常二小姐肚子里,已经有了朕的龙种,如此,太师还能不顾她女儿家的名誉幸福,把朕给办了吗?”
这个贱男人,他果然都是算计好了的,常笑笑自认这辈子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是她没有想到过,一个男人可以这么恶劣,居然给女人的酒里下药。
她处处防备着他,却唯独没有防备到这一点,当时的葡萄美酒,他们三人都喝了的,他却没事,常笑笑醒来后就已经知道了,酒没有动手脚,是那两只夜光杯动了手脚。
可是就算她现在想到了又有何用,种猪说的对,生米煮成熟饭了,对于古代女子来说,贞操就是一切。
常媛媛现在是昏睡着,如果等她醒来知道自己的贞洁被毁了,或许肚子里已经落了种,她会走两条路,一条自杀,一条进宫为妃。
前一条,绝对不是常笑笑希望常媛媛走的,那就只有后一条,如果是后一条,那这个种猪,如何能杀得。
握着匕首的小手,颓然的倒了下来。
江少原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脸孔黑的像罗刹一样,但是嘴里却只有阴冷的一句:“凰子夜,从此以后,兄弟情义如此袍,一刀两断。”
说着,执起长刀,猛一把割上自己的长袍。
大家的目光,都专注在他的衣袍上,均是没有看到凰子夜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那丝疼痛。
待“嘶”的一声,袍子隔断的瞬间,凰子夜心口猛一阵刺痛,随后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江少原,就如你说的,君是君、臣是臣,你不必割袍断义,我们也早就是两个阶层的人了。”
江少原额间的青筋暴露,冷冷笑一声:“如此,是臣多此一举了。”
常笑笑到现在已经听出来了,凰子夜和江少原以前的关系非同一般,绝非是普通的君臣,估计是很好的兄弟哥们,可是现在为了常媛媛,弄到如此地步。
她自然不是怪怨红颜祸水,她是恨自己,害了常媛媛,伤了江少原,便宜了这个贱男人。
第一零七章
( )那日未央宫闹剧,凰子夜并为追究,而常媛媛醒来后,足足哭了三四个时辰,直到哭晕过去。
醒来后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常笑笑去看了她一次,握着傻呆呆看着天花板的常媛媛的手,不停的忏悔,不停不停不停的忏悔。
常媛媛总算有了反应,触电的抽回自己的,惊恐的看着她,好像看着一只恶魔,许久,才缓缓吐气,生冷疏离:“皇后娘娘屈驾探视,媛媛愧不敢当,还请娘娘回去吧。”
那样的态度,分明是在生常笑笑的气,不,不仅仅是在生气,她在恨她,常笑笑感觉的到,常媛媛在恨她。
她是应该恨她的,她若是原谅了她,常笑笑还会觉得良心不安。
是她的自以为是,是她的侥幸心理害惨了常媛媛,毁掉了常媛媛的一生,她如何能奢求常媛媛原谅她,一如以往的亲昵的唤她一声姐姐。
不可能了,这次事件后,她和常媛媛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至于江少原,他辞去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抱病还乡,再也不得见。
七日后,宫里大喜,比以往任何一次册封妃嫔还要来的喜庆,甚至比皇后的册封大典还要来的喜庆,那便是皇上册封了一个小皇后。
素来只听闻大小老婆,这大小皇后,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是这个荒诞的皇帝,他就这么做了。
太师视常媛媛为亲女儿,自然对于如此的册封,非常之满意,以后这个后宫,就是他常家的了,他的大女儿小女儿,分别被封为大皇后和小皇后,这是何等的殊荣。
皇上提议,太师同意,皇后无异议,文武百官自然无人敢驳斥,这小皇后,便在七日之后进了宫,封了后,举办了隆重的典礼。
常笑笑称病没有出席,一整日都望着天际,蓦然发呆。
已经是秋天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下,便是一阵秋雨一阵凉。
寒气自敞开的窗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