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子,小小一粒,就有起效。
如今江少原吞服了药丸后,过了不到半刻钟,药效就起了作用,吴太医指挥下,凰子夜帮他拔掉了身上的箭矢,在血崩之前,吴太医早就准备好了凝血的药丸,与草药,清水混合,嚼烂,一把涂抹在伤口上。
※
江少原算是借了常笑笑的福,死里逃生了一次,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并不在家里,而是在宫里。
为了方便太医诊治,凰子夜把江少原接到了宫里,安置在自己的未央宫。
江少原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熟悉娉婷窈窕的背影,在面前晃动,他尝试着喊了一声:“媛媛?”
“哐当!”手里的水杯应声而落,常媛媛惊喜的看向床边,那个由于失血过度而昏迷了几天几夜的男人,醒了?是的,醒了,不是她的幻听幻觉,他真的在叫她,他的目光,虽然虚弱但确实是在看着她。
“江,江郎,你醒了?”
这回换江少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常媛媛不是已经转投了他人怀抱吗?怎么还喊他这么亲昵的称呼?而且为什么会是她在这照顾自己?宫女呢?太监呢?医女呢?太医呢?
“江郎,你怎么了?身是不是身体很不舒服?”看着江少原傻痴痴的看着自己,看着周围,她以为江少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缘故。
“你……喊我什么?”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江少原尝试着开口不确信的问了一句。
常媛媛俏脸红了一下,知道江少原必定是误会了她的。
她重新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羞赧的低着头:“喊你江郎。”随后马上岔开这羞人的话题,“喝点水。”
江少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皇上怎么会允许自己和常媛媛独处?还有常媛媛喊自己江郎不怕被人听见吗?还有为什么常媛媛要用那样娇羞的目光看着自己?还有她眼神里那种关心是真的吗?
还有……
他有许多个疑问,一时之间尽然无从问起,思绪回到了围场那日,常媛媛小鸟依人的背影,他的语气,漠然冷淡下来,开口只是疏离客气的谢了一句:“谢谢!”
抬手要去接水杯,却猛皱了下眉,扯到伤口了。
“啊,你别动,我喂你!”常媛媛见状,小心肝都给揪疼了,原本红润的脸颊一瞬间变得苍白,忙按住江少原不让他动。
细腻的小手触碰到光luo的肩头,让江少原猛打了个激灵。
常媛媛却好似并不介意:“不要动,伤口太深,稍微动下就会疼的,我喂你就好了。”
说完,习惯性的往嘴巴里灌了一口水,习惯性的俯下身子。
在快要触碰到江少原薄唇的那一瞬间,对上了江少原清醒睁开着的,惊讶的明眸,她猛然意识到什么,脸颊通红的好似火烧云。
忙起身,有些慌里慌张的吞下水,红润的小嘴胡乱的解释着:“我不是要占你便宜,那个,啊,就是,其实……”
不知道作何解释,她方才的举动,他肯定误会了,误会自己是个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女人。
常媛媛急的不知道作何解释,一时之间,尽然脱口而出:“这几天你昏迷,不能进食,我都是这样喂你的,所以方才,我才会情不自禁习惯性的……啊呀,也不是……你……”
江少原看着她慌乱的小模样,忽然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了,不用解释了。”
“我,我没有要在解释。”常媛媛羞窘的低下头,不敢看江少原。
江少原心里疼疼的,知道会拉扯到伤口,却还是从被褥里伸出了手,向常媛媛的脸颊抚去。 六月天 -
第一七九章
那只手,吃力的慢慢往上,常媛媛忽的惊呼一声,忙放下杯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啊,江郎,不要乱动,会扯到伤口的,你要什么,我帮你去拿。”
女人焦急的担忧,让江少原心里更疼,原本,他是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关心的,因为她是属于他的,可是现在,她是属于别人的了,而且还是属于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虽然凰子夜不懂这个道理,但是他江少原,怎么会不懂?
“什么都不要!”
因为他什么都要不了,即成的事实,他无力去改变,常媛媛已经要不了了,已经是他要不了的女人了。
“小心点,放回被窝,我再去倒杯水,你等等!”常媛媛没有察觉到他眼底里深深的痛楚,满心担忧着他的身体。
又倒了一杯水回来,这次她不敢“习惯性”了,而是把杯子凑近江少原的唇边,帕子温柔的贴靠在他的嘴角,开始不小心沾上唇角的水滴。
“还要吗?”一杯喝完,怕他不够,常媛媛柔笑着问道。
避开眼不看她的脸,那张容颜,只是看一下,就能刺痛他的心脏,他客套一句:“不要了,谢谢!”
那样的客套生分,让常媛媛难过,张口想和他说些什么,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没有说,而是淡淡笑了声,有些落寞凄凉:“不客气。”
※
围场狩猎回来已经是第三天,这三天他一直在加派人手调查围场里混进去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但是均未果,可见对方行事多么干净利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唯独毒箭的箭尾上,刻着一朵莲花,有人便进言是不是这几年明间盛起的一个叫做莲花教的帮派所为,进言之人,是常太师的一个党僚,对于他的话,凰子夜只是点了下头,说了句:有可能,朕会派人去调查。
然后象征性的抓了几个莲花教的人来盘问,甚至莲花教的教主孙红娘也被请进过宗人府盘问,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太师活动党僚离间朝廷和莲花教的意图,他一眼便看穿了。
饶是太师在怎么聪明,再怎么有谋略,也绝对想不到,莲花教会是当年的太子党余孽们自发组织的一支民间队伍,现在直接归属凰子息调度,也听令于凰子夜。
莲花教的教主,正是凰子息舅舅。
当年太师和太后联手,害死了太子子息,未免留下后患,处决了当时所有的太子党,太子舅舅,当朝国舅在处决的前一夜带着一支精兵将士杀出重围,逃匿他乡。
大前年民间崛起一支教派,莲花教,教主是个女人,名叫孙红娘。
莲花教的口号是乐善好施,救世济民,所以信徒胜多,凰子夜一开始不以为意,知道有一次微服出巡,遭人绑架掳掠,被带到了莲花教总舵,他才知道孙红娘不过是掩人耳目,莲花教的真正教主,正是当时的国舅,凰子息的亲舅舅陈光达。
那次被掳掠,陈光达本是要挟天子以,杀了太后太师替一干太子党还有死去的太子子息报仇,却没有想到凰子夜会告诉他一个惊天的秘密:子息还没死,他被我藏了起来。
陈光达自然是不信,可当最后从密道进去,亲眼看到尚健在的凰子息后,他大为震惊,又听闻了太师要谋夺凰家天下的逆天行为,他毫不犹豫的又做了一次太子党,把整个莲花教的调度大权送到了凰子息手里。
莲花教背后的人是谁,太师绝对不可能想到,还自作聪明的想让朝廷和莲花教反目成仇,借由这支深得民心的教派,撼动朝廷在民间的威信。
可惜了,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面子上的东西做了做,凰子夜隔天便推翻了这个说法:“不是莲花教,那天来人武功十分高强,莲花教不过是一支百姓自发组织的队伍,而且莲花教也没有理由与朝廷为敌,孙红娘发誓,如果是她莲花教所谓,就让她遭天打雷劈,朕相信她。”
“皇上,你怎么可以轻信一个女人的话。臣曾经教导过你,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个孙红娘,你怎么可以就放了。莲花教,莲花箭,显而易见,是莲花教所谓啊!”太师眼见如意算盘打不响了,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太师,不要轻易的显而易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是暴君所谓,难道你是要朕做个暴君吗?此事朕已经详细调查过了,有什么不明白和疑惑的地方你可以去问宗人府,绝对不是莲花教所为。”
凰子夜拿出帝王的威严,反正和太师的暗战,就要拉开序幕了,他已经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对太师百依百顺了。
太子被顶撞了一句,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不顾身份,甩袖忿忿的径自退朝了:“你会后悔的!”
这一句后悔,听在别人耳朵里,像是太师在责怪皇上妇人之仁。
可凰子夜可是听出了这句话的真髓,哼!
太师此言,很是显然,他已经对凰子夜对自己的忤逆非常不满了。
甩袖出了议政殿,他忿忿离去,心中狠狠的咒道:“这次算你命大,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没有第二个江少原来救你,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本太师放在眼里,我就让你再尝试一次,什么叫死里逃生,不,这次,绝对不给你逃生的机会。 ”
京城的天空,阴沉一片,看来,一场雷雨将至,就是不知道雨过是天晴呢,还是变了天!
【哈哈,短了40个字,允许我废话连篇凑足吧,实在是觉得这章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插字了。以前偶可从来米有这么邪恶过哦,哈哈!下章补上!】 六月天 -
第一八零章
下朝第一件时间当然是去看江少原,虽然太医说江少原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昏迷而已,但是只要江少原一日不醒,他就一日不能安心。
今天下朝,江少原算是给了他个大安心,他进去的时候,江少原正在喝粥,常媛媛温柔体贴的一勺子一勺子吹冷了,小心翼翼的送到他嘴边。
见凰子夜进来,江少原面露尴尬之色,好似自己勾搭了人凄,见不得人一样。
“别动!”眼看着他要起来,凰子夜忙上前,轻按住他,“小心伤口扯开了。”
“你怎么过来了,媛……小皇后娘娘说你上朝了,这么快就下朝了?”到嘴边的称呼,只吐了一个字,便被他生冷的转换了。
常媛媛有些难过之色,本就柔美的脸上,更是染了几分让人疼惜的痛楚。
眼泪在眼眶中盘旋,在这一句小皇后娘娘里,已经濒临了爆发的边界,一个早上,他都是疏离客气的对她,这声称呼,更是像针刺在常媛媛的心间一样,让她无法忍受,眼见着泪水就要决堤,她只是强忍着,给凰子夜请安:“妃妾叩见皇上,妃妾清泉宫那还有事,先告退了。”
“嗯,辛苦你了,回去吧!”凰子夜温柔一声,常媛媛低垂的双目,终究是落了一滴清泪。
她想要得到的温柔得不到,不想得到的温柔却偏偏甩不掉,其实她是很想告诉江少原,她进宫后从来都守身如玉,没有**给皇上过,可是说了,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欲言又止的想开口了好几次,她都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是啊,说了,还有什么意义。
目送了常媛媛低眉垂眼的出去,凰子夜看得出来,她在哭,所以在她带上门后,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口:“唉!”
“皇上,听……小皇后说,企图刺杀你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是不是太师的人?”
凰子夜闻言有些感动,他不关心自己的身体,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饱含着对自己安危的深切担忧。
眼神凌了一下,他如今已经决定让江少原回到自己身边了,江少原这份肯为自己付出生命的情谊,绝对不是他用手段就能抵得住消除的了的。
只怕如果不让江少原参与此事,江少原会一个人胡来。
所以,他并不隐瞒:“是太师的人不会错,但是是什么人一时调查不出来,对方身手很是厉害,那日我与他交锋,都只有被动躲闪的份,如果不是他不敢露面,援兵又及时感到,怕我也会遭遇不测。”
在江少原面前,他也不再自称朕,本来就是为了疏离江少原,他才如此称呼。
“一次不得逞,他会不会再来第二次,皇宫里虽然守卫森严,高手云集,但是如果太师刻意安排,要混进来个人还是易如反掌的!”江少原不得不提出自己的担心。
“所以,等你好了,回来保护我吧,有你在,我会安心很多!”说的半真半假,但是他的眼神又很是真诚。
“你……不是不想我回来吗?”江少原说的有些赌气,也有些许的委屈。
“你以为我为何不愿意你回来?事到如今,虽然很多错误已经筑成,但是有些事情,我不想再隐瞒你,当你替我挡住一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太师的战争,就算我不让你残余,你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其实……”
凰子夜悉数和盘把自己原本的打算的全部告诉了江少原。
害怕江少原做三夹板,夹在常家和自己之间左右为难,所以才设计拆散了他和常媛媛,不想让他残余这次操戈争斗之事全部讲出,听的江少原目瞪口呆。
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怀疑:“真的?”
“我虽然骗了你很多回,但是这次我指天发誓,绝对没有骗你。”凰子夜说着,比一个起誓的动作,为了让江少原相信,他甚至告诉了他一个或许会让他欣喜到晕厥的消息,“子息也知道,不信等你身体好点,我带你去见他,他的话,你总该信。”
江少原醒来后,迷迷糊糊的记得自己中箭后,好像有听到凰子夜说子息的事情,说什么地下,说什么在一起,好好的,可是那些片段太过模糊,所以他没有去深究,只是没想到!
“真的吗?”他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却被凰子夜忙一把按住。
“别动,不然伤口崩开,你留什么命去见子息。少原很多事情我们这么做,是情非得已的,是不想你受到伤害的,当年的事情,子息差点丧命,所以的亲信一夜之间全部被诛杀,所以我们一点都不希望你搀和到这次太师的夺权战争中来。你该知道我,我们害怕如果一朝兵败,你会如当年的太子党一样,陪我们下了地狱。”
凰子夜句句动情,江少原七尺男儿,尽然听的落了眼泪。
“子夜!”他哽咽了,多少年没有叫过的名字,自从子息死后就再也没有开口叫过的名字,如今在喉头,熟悉到陌生的划出,带着几分哽咽。
“如果早知道你这为兄弟两肋插刀,死而后已的个性,当时我们也不用费那么多力气设计媛媛,她是个好女孩,虽然太师已经开始利用她了,但是她生性善良,或许并不知道自己在被利用,你们以后可能会成为敌人,你如果真要参与这一站,就要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和朕一样,时刻准备着被心爱的女人背叛!”
凰子夜联想到的,是常笑笑。
江少原却以为他也喜欢常媛媛:“你也爱她?”
一个也字,凰子夜轻笑起来:“此她非彼她,你该知道是谁!虽然很是荒唐,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爱上她,可是爱来的猝不及防,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只希望,背叛不要太过惨烈,留一丝我可以原谅她的余地!” 六月天 -
第一八一章
屋子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两个男人各自心思百转千回。
安安静静好一会儿后,还是凰子夜先打破了沉默:“媛媛她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中箭濒临死亡边缘的时候,她甚至以头撞树,想要殉情,如果你有办法把她拉拢到我们这边,那是最好不过,毕竟我不想与常家所有人为敌,也不希望看到你和媛媛走到那一步。”
江少原大为吃惊,没有想到常媛媛肯为自己殉情,说实话两人交往只有短暂数月,他以为,常媛媛对他虽然有情,但是断不至于到如此深刻的地步。
心中一阵喜悦一阵感动的,他有些后悔起自己刚才对常媛媛那样的态度了。
“嗯,我尽量。”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服常媛媛不要再帮太师做任何事,毕竟常媛媛这人很懂得感恩,太师之于她,就像是慈爱的父亲,要她完全和常家和太师断绝关系,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也太难做到,他只能一步步来,一步步疏离她和常家的关系了。
“少原,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常笑笑的玉观音,为何会在你手里,而且我听少环说赏荷佳节的时候,你让她注意皇后,不要惹皇后,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常笑笑不是个傻子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不是傻子的?”
“啊呦,兄弟,你这问题这么多,你要我答哪个啊!”与凰子夜的多年的心结解开,知道自己自己好的朋友没有死,知道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深爱着自己,江少原心情都大好起来,说话也恢复了很多年前的轻松和调侃。
“呵呵,一个个来吧!你就先答你是怎么知道她不是个傻子的。”
“你还记得她私闯禁地那次吗?
那个陷害她闯入禁地的宫女,最后差点被她杀了。你知道她装疯卖傻的,硬说人家头上有只大蝴蝶,拿着绣春刀到处追着那宫女砍,报复的意味多过了玩耍的意味,从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但是我并不是很确定,直到她被打入冷宫,有天晚上我却见她悄悄的警惕的溜去太医监,我故意帮她顺通道路,然后把她抓个正着。她就和我承认,她其实不傻。
还和我做了笔生意,每隔一天我帮她偷渡三个太医进冷宫,她帮我给媛媛牵线,她很大方的把玉观音送给了我,我当时还真吃了一惊,不过可以知道,她以前是真的傻,不是装疯卖傻,所以才会不知道,玉观音里头有救命药,就这么当作一尊普通的观音像送给了我。”
“偷渡太医?”这几个字眼盖过了凰子夜对真傻假傻的关注,刺戳了他的耳膜,她和太医私会做什么?哪个太医?是不是那个和她走的很近的郝健?白白胖胖的太医教授?
“放心吧,一般的男人,她看不上眼的!”江少原看穿了好友的心思,调侃一声,“知道她怎么瘦下来的吗?说是什么针灸减肥,那三个太医,就是给她进去针灸了。”
“针灸减肥?”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过效果还真……非同一般。
“嗯,针灸减肥,这女人可真不是一般的特别。”
对于常笑笑,江少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不是爱情,而是有点,像朋友。
“是,她是很特别,你不知道吗?第一次我要宠幸她的时候,她装疯卖傻的用一枚绣花针,差点废掉了我的命根子,所以母后才会那么生气,差点打死了她!还有后来有次我又要宠幸她,她打我不说,还骂我贱男人……”
说到常笑笑,凰子夜本来沉重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和江少原侃侃而谈起常笑笑的“丰功伟绩”,直听的江少原目瞪口呆。
“她胆子还真不小,哈哈,你不是皇上吗?拿身份压她,她能不从?”江少原又不忘调侃起好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