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如此临危不惧,是因为她早就做好了被看穿的准备了吗?
是的,他猜的没错,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不是做好了被看穿的准备,而是做好了被彻底误会彻底不相信的准备。
摔了两次的半边腿,可能也擦伤了,股骨疼的厉害,以至于她走路都有些一跛一跛的,她经过他身边,轻笑,很凉薄:“皇上,我告不告密,不是我决定的,而是你决定的。”
她的话,让凰子夜愣住。
她之前就说过这样的话。
说她是什么样的人,根本不是由她自己决定的,而是由他决定的。
现在又是。
凰子夜不是笨蛋,他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心里忽然一疼,或许,真的是他误会她了呢?她真的没有告密,而是她“决定”是她告了密。
只是,如果不是她告密的,谁会知道,子息在地下。
心里矛盾之间,常笑笑已经走出了老远,回过头,看到凰子夜僵立的身子,她的眼眶,一瞬间湿透了。
瘸着腿走到禁地门口,那等在门口的俊逸身姿,让她鼻子一酸,身子,就这么毫无避讳的,倒入了他怀里:“兄弟,我瘸了,走不了了,把我抱回去吧!”
她埋在他胸口,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不说话,打横抱起她,柔柔的声音,带着让人暖和的温度:“疼吗?”
她摇头,悄无声息的,把泪水抹干在他的衣襟上。
疼吗?疼的吧,摔了两次,一次比一次重,手心都划破了,能不疼吗!
只是为何,胸口明明没有受伤,却也开始跟着疼起来?
第二一七章
第二一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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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江少原黑沉着一张脸,身侧的拳心紧紧的握着,好半天,才忿忿道:“为什么打她,打女人,子夜,你能耐了吗!”
这样不顾身份地位的称呼和责备,也只有在没有人在的时候才敢。
凰子夜有些恍惚抬头,看了眼江少原,没有说话,继续恍惚。
他一直在纠结,是不是真的是她告密的!
“凰子夜,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过分,我从没看到她像今天这样过,看到没,这一片,都是她哭的,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个样子哭泣过,你这个混球,你怎么可以打女人!”江少原上前,一把拽起凰子夜,指着自己胸襟的一片湿润给他看。
凰子夜有些诧异:“她哭了?”
明明在他面前,她还那么高傲的冷笑,为何转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就可以哭的那么肆无忌惮?
“你没看到她的手吗?都划破了,还欠了好多沙石,凰子夜,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江少原以为,凰子夜肯定狠狠的虐待了一番常笑笑,所以问的,有些义愤填膺。
凰子夜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挥拳就给他送了一拳:“我对她做了什么,要你管,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她的事情?你凭什么借胸口给她哭泣,她是我的女人,江少原,你给我挺好了,她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宵想她。”
“碰!”门口,有东西砸烂的声音,两个男人熄火,循声望去,只见常媛媛脸色苍白,站在门口,见到两人惊诧的目光,她忙蹲下身,将碎裂的瓷片一片片放入手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收拾收拾,马上就走!”
眼泪在她低头的瞬间,大颗大颗落在碎裂的瓷器上,迷了她的眼,而这锋利的瓷器,扎疼了她的心。
她的江郎,原来爱上了她的姐姐,她原本以为,他心里只有自己一个,现在看来,她真是太自作多情了,江少原的心好大,大到想装下她们姐妹两个,她不介意二女共侍一夫,但是另一个女的,为什么要是她姐姐?
痛到心碎,一如这满地碎瓷,江少原知道她误会了,想上前抱抱她,可是却突然进来了三个宫女,听到瓷器打碎的声音,忙跑来看看怎么回事,瞧见常媛媛蹲在地上收拾,三个宫女忙上前:“娘娘,您玉手金贵,这些活计,奴婢们来就是了!”
“丫,娘娘,你的手留血了!”
“让开!”凰子夜不知何时,来到了常媛媛身边,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柔声问:“很疼?”
常媛媛摇摇头。
这一幕,让江少原熟悉,忽然才发现,不是刚刚才发生的吗?不过上演的对象,不是凰子夜和常媛媛,而是他和常笑笑。
他有预感,凰子夜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目睹这一幕。
负气甩袖离开,头也不回!
当看着江少原的背影消失的时候,凰子夜才发现自己过分了,今天是怎么了,他怎么这么爱伤害人,他是刺猬上身了吗?见谁都扎。
把常媛媛小心翼翼的放在椅子上,他吃力的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媛媛,你方才可能误会了。”
常媛媛不言语,泪水却落的更急。
知道解释根本没用,因为误会的岂止常媛媛一个,他何尝不误会了?
常笑笑那个女人,让他头大,让他心里发堵,让他兄弟反目,原本很有轨迹的生活,全让她拆的混乱,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指甲潜入了手心里,他却浑然不觉,好似要用这办法,宣泄对常笑笑的愤怒和不满。
常媛媛看着他面目狰狞冰冷,忙道:“皇上,你怎么了?”
凰子夜这才松开了全新,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媛媛,朕给你叫太医!”
“不必了,皇上,妃妾不过是来给你送个瓷瓶子,不小心摔碎了,呵呵,妃妾回去清泉宫再包扎也可以,并不疼!”
比起心痛,这点痛楚算什么?
“那,好吧!”凰子夜也不执意,让宫女送了常媛媛回去,而后,随意的看一眼地上的一堆碎瓷片,这个瓷瓶,如果不打烂,确实不错,只是扫了一眼,他并没有太在意,大步便朝着甘泉宫去。
甘泉宫中,一片寂静。
常笑笑穿着方才的脏衣服,受伤的双手枕靠在后脑勺,躺在偌大的凤榻上,纤细的发丝渗入了手心的伤口,她却浑然不觉,只看着帐幔上的海水纹发呆。
“娘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夫人有事吗?”月季进来收拾她房间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人儿,吓了一大跳。
“呵呵,吓到你了?”常笑笑收拾好心情,一如平日里,那般温和的对着月季笑,“我回来有半晌了,你可能和丫头们在后院,所以没发现。”
“哦,那娘娘,夫人……”
见常笑笑的脸色并不是很难看,月季以为夫人的事情顺利解决了,月季不由又问了声。
“皇上会定夺,说看在是我父母的份上,会从轻发落。”常笑笑淡淡道,看着月季的双腿,又看看外面的阴郁天气,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月季。
“明天可能要落雪了,你穿的严实点,身上哪里疼,别忍着,知道吗?”她温柔的叮嘱,月季感动,点头称是。
外面,有太监来报皇上驾到。
常笑笑不想让月季看到不该看到的,遂打发了月季出去,让凰子夜进来。
第二一八章 强要的初夜
第二一八章强要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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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起床,她也不愿意起床去恭候他,而且半边腰肢以下都疼的厉害,可能也磨破皮了,更或许已经红肿,所以,她没有这个力气下床。
他进来,顺手关上方门,看着她那样冰冰冷冷的躺着,被子都没盖,心底一疼,上前坐在她床边,伸手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天凉了,就这么躺着会受寒。”
“打了一巴掌,就过来揉一下吗?”常笑笑冷讽一声!
他眉目皱了下,显然,她根本就不领他的情,她宁愿他躺在别人的怀里哭,看到他,只会给这张冷脸。
“不能揉吗?你是朕的人,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罢,他附身下去,近在咫尺的看着她,“朕不会给别人机会,你也休想给朕戴绿帽子。”
常笑笑明白他在说什么,怕是少原去他那闹了一通,她嫌恶的别开头,不愿意和他对视:“我的人生,我的人品,我的人格,都由你决定,你觉得我是个J细,我就必须是个J细,你觉得我告密了,那就算是我告密了,这些,我都不和你计较。但是给不给你戴绿帽子,这个由不得你!”
她讲的虽然平静不波,却句句都是气话,而且无疑,凰子夜把这些气话当真了,俯下身,几乎粗暴的含住她的嘴唇,用力的**。
常笑笑激烈的躲避,厌恶极了他这样侮辱性的索取。
“放开我!”她冷冷的命令。
他的气息粗哑,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欲望。
“你以为,朕还会听你的吗?是你出尔反尔,先背叛你你对我的承诺,我为何要傻乎乎的遵守。”
一句,让常笑笑心寒又心惊。
心寒的是他始终以为,她说的那句“我不会帮你,也不会帮我爹,我不会干预你们之间的事情”是骗他的,他始终以为,今天她母亲私闯禁地,是因为她告密了。
心惊是因为,她知道,他不想傻乎乎遵守的,是什么承诺。
她是不怎么在乎那层膜,只是如果是这样带着屈辱的戳破,被占有。
她没来由的悲哀,所有的反抗,在他撕裂她的衣服的瞬间,全部停止,如同石像一样,让他在自己身上越发激烈的为所欲为。
罗衫褪下,破裂痛楚的,被他十指交扣着压在头顶,那鲜血,沾染了他的手,淹没了她的心。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初次回事这样,忍着屈辱和痛楚,面无表情,好似个木偶一样让人摆布,甚至连他是什么时候从自己身上下来的,她都没有发觉,只知道,冷……浑身冷,冷到骨骼里。
“无趣,像个木头。”他还要这般讽刺一句。
她忽然偏过头看他,笑的没心没肺:“把我打入冷宫吧!”
他一怔:“常笑笑,你什么意思?”
“把我打入冷宫吧!”她依旧是笑,依旧是没心没肺!
“你……”他气恼,复又翻上她的身体,发狠的吮吸着她的脖颈,啃咬的痛楚,常笑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从地牢里出来,我就和你说过,把我打入冷宫吧!现在,可以了吧?”身体也没了,尊严也没了,心似乎也没了,这样可以了吧,这样的一个她,应该可以“功成身退”,躲进冷宫,了却余生了吧!
“明天开始,搬来未央宫!”
历来皇后都有自己的寝宫,搬来未央宫是什么意思?和他像夫妻那样同吃同住同寝?
她不要,她恨他,以前紧紧是厌恶,现在升级为了恨,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都填满了痛恨。
一把推开身上的她,她淡笑一声:“不把我打入冷宫,那把我送回地下怎么样?”
“你休想!”他气急,她这个样子,让他害怕,听到她执着的要把自己送进冷宫,他甚至开始害怕,这一送,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彻底结束。
而地下,她更是别想去,凰子息对她的心,她不知道,他可是清楚,要他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另一头觊觎她已久的狼身边,她在做梦,他也绝对不可能。
“皇上,你这个人还真难打商量!”常笑笑起身,闪入屏风穿衣服。
凰子夜还躺在床上,看着她衣衫完整的从屏风后出来,他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被他宠爱了,她不该高兴的吗?及时不高兴,即使觉得委屈,她也该有点情绪,不是现在这样,不哭不闹不吵不烦,只是这样冷冷淡淡,面无表情。
“笑笑!”他呼唤她的名字,亲昵的呼唤,有种要失去她了的恐惧感。
是他太心急了,是他太粗鲁了。
他今天被刺激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要了她,甚至不顾她是处子之身,那么用力的刺穿了她,强要了她。
“嗯!”
她应,淡然。
“不要这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起身,高大的身子,把娇小的她纳入怀中。
她没有动,就由着他这样从背后抱着自己,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角度,两行清泪,落的悄无声息。
“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何来重新!”她纠正他的话。
“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好吗?”
“那你从现在开始不怀疑我,不猜忌我,做得到吗?”常笑笑冷笑,心里却已经给他做了回答:做不到。
“我会努力,只要你不要和常家那边的人联系了!”
“然后你再派你的人,不分昼夜的守着我,不让我有任何一丝告密的机会,是不是这样?”她加重了告密两字,心里苦的发酸了。
凰子夜没有回答,显然,他确实是打算这么做。
让她住在未央宫,严密监视着她,他确实,是这么盘算的。
他只是不知她这么聪明,轻而易举的就看穿了他的心。
第二一九章 痛苦的拳头
第二一九章痛苦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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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她喊他。
“不要叫我皇上!”一声皇上,便是一步远离,他知道。
“你走吧!”常笑笑一句话,身后的男人一怔。
随后,在她耳后吐了一口气,微微苦涩,环抱着她的大掌也松开了:“嗯,我可以走,但是,别想把我赶出你的生命,常笑笑,你记住了,你是朕的皇后,是朕一个人的!”
他翻身,很快穿好衣服,边穿边警告,随后,头也不回,大步出了甘泉宫。
常笑笑看着一室的狼藉,不知道从何收拾起,那染血的床单,盛开着大朵旖旎的红花,看着她扎眼,她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她和凰子夜,到底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如她说的,两人从未开始过,怎么就一下子走到了结束?
月季是半下午的时候进来的,看到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片,地上到处是衣服的碎片,床上落红一抹,被褥凌乱,她就算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也知道怎么回事,脸色蓦然红了一片。
“娘娘,要,要收拾吗?”月季看着常笑笑只顾着闭眼躺在椅子上,她小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嗯,都烧了吧!”常笑笑并未睡着,不过是眼皮子太沉重,睁不开了而已。
“烧了啊?”月季觉得有些可惜,不是可惜衣服和被褥,而是可惜那抹落红,她曾想过,如果是她的初夜,她是一定要保存下那抹落红,因为很珍贵。
常笑笑却没有半分的留恋:“嗯,烧了吧!”
“是,娘娘!”既然是娘娘的命令,月季也不敢违拗,低头看了下常笑笑,她又小小声的试探了一句:“娘娘,这怎么是,第一次!”
问出后,她就有下跪求饶的冲动,她一个奴婢,怎么可以问这种问题。
“嗯,是第一次!”只是常笑笑,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依然闭着眼睛,顾自己小寐。
“哦,那奴婢收拾去了!”月季说着,先取了一床被褥给常笑笑盖好,让后,轻手轻脚的把一室的狼藉都收拾干净,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发现常笑笑的脸上,有任何悲凉绝望的神色。
她很安静,安静到祥和,躺在躺椅上,微阖双目,面色沉静。
沉静到月季以为她睡着了,忙收拾好东西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月季一出去,常笑笑眼角的泪,就落了下来,大颗大颗,湿润了发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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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凰子夜大口喝着烈酒,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凰子息担忧的一把按住他的手:“别灌了,不就是让太师知道我在这了吗,放心,他短时间内,奈何不了我的,有少原守着我呢!”
“子息!”凰子夜一双醉态朦胧的眼睛,看着凰子息,眼底里,透着恐慌,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凰子息的事情。
“怎么了?”凰子息看着他,问道,直觉他有心事。
“我要了她,狠狠的!”他把自己的“罪行”告诉了凰子息,不是为了炫耀,更像是忏悔。
凰子息的扶着他酒瓶的手一僵,随后,不冷不淡道:“这种事情,不用和我报道。”
“你也喜欢她的是吗?”酒壮人胆子,酒后也容易吐真言,这句话,凰子夜好久以前就想问了。
“子夜,你喝醉了!”凰子息有些不耐的过来夺他的瓶子,向来温文内敛的他,难得也有压抑不住气息的时候。
“少原也喜欢她,我生气了,她居然趴在少原怀里哭,所以,我就强了她!”
“你强了她?”凰子息的语气里,已经染了怒意。
“是,强了她,她像个木头一样,不哭不闹,不叫不喊,甚至连一滴泪水都没有!”凰子夜痛苦的趴在桌子上,像条死狗一样。
凰子息猛一把砸烂了酒瓶,上前一把拽住凰子夜的衣领,狠狠的一把把他摔到墙壁上,一拳毫不留情就招呼了过去:“你说什么,你居然强了她,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