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女孩手忙脚乱的爬上白马儿,眼角再撇一眼那‘尸体’,握着缰绳的柔荑一片苍白,身子不寒而栗,忙把头别开向一边,不敢再看那可怖的血脸。
男人正要上马,却忽然听到一阵动静,已经一半跨上马背的身体又停了下来,只听到朦胧中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救……我……”
声音虽然微弱,但是靠近‘尸体’的他,却听的很清楚,那是一句如同八旬老妪般苍老的求助!
“哥,怎么还不走!”玲儿催促着,只想快离开这个可怕诡异的地方。
“玲儿,人好像还活着,你等等!”好心的男人折返回去,蹲到身体的边上,毫不嫌隙的用修长手指拨开那些沾满血水,遮盖了女人脸孔的黑发,在她一片血肉模糊的脸上找到鼻子,探上手指!
呼吸,他感觉到了呼吸,微弱但是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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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救命恩人(二)
红|袖|言|情|小|说急忙起身,他指挥着:“玲儿,快下马,是活人,帮下忙!”
一听是活人,女孩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救命之心远大于害怕之心,她慌忙下马:“哥,真的还活着吗?怎么会伤成这样倒在这种地方,哥,怎么办?”
“我把她扶到马边,我先上马,你再在下面帮我一把,把她托上马背,这里离银山城不远,我们快马加鞭,这大婶可能还有救!”边说着男人便把这残破浮肿浑身是血的身体扶起,朝马儿走去。
兄妹二人合力,总算把人弄上了马。
“玲儿,走!”男人单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搂抱着血人,神色凝重的朝旁边手执马鞭的女孩催促一声。
只见女孩手气鞭落,狠狠的打在他的坐骑上,马儿得令,撒腿就跑。女孩紧随其后,一样的神色凝重。
银山城,百姓街,回春馆!
“大夫,人怎么样,还有救吗?”浑身是汗,沾满血迹的男人焦急的问。
“很奇怪……”老大夫眼中是难掩的纳闷。
“怎么奇怪了?”女孩急急问道。
“如果我说出来,你们不要吓到。这个女的,应该是已经死了的人,全身的浮肿不是肥胖,而是人死后出现的尸肿。还有老夫观其口,找到了一些褐色的物体,取出闻其味,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烈性毒药摄魂散,清洗她身上的血迹,发现她肌肤呈现红褐,可见毒药应该侵入了她五脏六腑,那是毒发的症状!浑身都是鞭伤,依老夫多年学医来看,这些鞭伤都是人死后鞭尸所致。但是真的很奇怪!她居然有脉搏心跳,这些都是活着的征兆,怎么可能呢!太奇了,老夫行五十载,真的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什么?!”医馆里,响起兄妹俩异口同声惊叫!
三日后!
朦胧中之听到水流汩汩的声音,冰冷舒适的液体浇灌上身体,煞是清凉,言黎月用力睁开浮肿的眼睛。
只见一位身着浅粉绸衣的女孩正卷起袖子,舀起一勺勺褐色的液体,动作轻柔的从她的脖颈上往下一点点的淋水,见她睁开眼睛,惊喜道:“姑娘,你醒了?”
“请问,这里是哪里?”言黎月只记得昏倒在那一片枯海中,之后的事情,全然记不清楚。
“这里是医馆,你浑身是血的昏迷在城郊,是我和我哥哥救了你,我们以为你已经那个了,本来要报官来抬尸的,但是你忽然开口求救,我们兄妹看你还活着,就把你送到了回春馆!”女孩子声音脆生生的,如出谷的黄鹂鸟,甚为悦耳。
言黎月知道自己是得这兄妹所救,忙感恩:“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结草衔环想报。”
女孩听她这么说,忙打住她:“不求你回报,当时你还有气,是个人都会相救的,呵呵!我叫蓝玲,我哥哥叫蓝健,请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我好让我哥哥去通报你家人照顾你!”
“家……”言黎月回想着之前鞭尸自己的那个地方,如果那里是家,那这个家未免可怕的让人毛骨悚然;又想起尖酸刻薄的娘亲和弟弟,如果那里是家,那她也断然不会回去。
想了半宿,她佯装失忆:“只记得自己叫言黎月,其他的,我,不都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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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宗政王朝
红|袖|言|情|小|说“啊,怎么会不记得了呢?难道是受创太严重了,所有忘记了?大夫说你其实已经被毒死了,还被人鞭尸了,但是居然又奇迹般的活过来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谁对你下的毒手,你还记得吗?”蓝玲惊诧的问道。
“我……不记得了!”假装思索了一番,然后木然的摇摇头,言黎月打算将失忆进行到底
“那……”蓝玲**言又止,脸上很是为难,光是知道个名字,偌大的银山城,怎么帮她找家人啊!
言黎月却以为她是担心自己会拖累到他们,忙道:“不过你们放心,帮我垫付的医药费,卧日后有能力了一定会如数奉还!”
蓝玲知道她误会,莞尔一笑:“呵呵,姑娘,钱并不是问题,我和我哥也不是这样的人,姑娘日后有能力就还,没能力也无妨,既然打定主意要救不明身份的你,就没有想过要你还钱。只是……”
“只是什么?”言黎月没想到这女孩是如此慷慨之人,不但救她一命,还不期望让她感恩戴德的回报,不觉心头一暖,但见她似乎面露难色,不知所为何事。
只听蓝玲为难道:“其实我和我哥来银山城省亲,几日就要折返,姑娘伤势这么重,又不知亲人是谁,如果我和我哥走了,谁照顾你!”
暖流淌过心头,来到这个时代,先是被鞭尸侮辱,再是遭遗弃唾骂,她本以为这朝代本就世态炎凉,现在才知道只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命格不好,摊上了那样的夫家和娘家!
看到蓝玲为难担心的表情,言黎月嘴角弯起一抹宽慰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小姑娘!也谢谢你哥哥,我的身体没想象那么弱,我会努力让自己好起来,不要担心。”
蓝玲却还是不放心,看着浑身赤Luo的浴桶中的身体,全部都是血腥渗入肌肤底层的鞭伤,她身为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都觉得心疼不已。
“我先帮你做完药浴,回头再出去和我哥哥商量下,如果丢下你一个人回家,依我哥哥的个性,只怕会比我更加的寝食难安。”蓝玲说着,接着手里的动作。
把浴桶边上木桶里的褐色液体一勺勺舀起,从言黎月脖颈开始往下淋,冰凉舒适的感觉再度席卷全身,身上扯裂的疼痛也在这些褐色液体的滋润下渐渐的消退。
这药水中,应该是参杂着类似麻药的成分。
“蓝姑娘,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药浴的间隙,言黎月很想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朝代,所处的地方。
“嗯,问!”蓝玲轻快一句,继续给言黎月药浴。
“请问这是什么朝代什么年月?我们现在所在之医馆,所属什么城县?”
“啊!”蓝玲手中动作停滞了一瞬,然后,若有所思的轻声道,“是哦,你好像忘记了所有东西了。”
想到这,蓝玲不疑有他,那出谷黄鹂的声音脆脆的响起:“现在是宗政王朝七十八年夏二月初九,我们现在所在的是银山城。宗政王朝的帝都在银山城南侧三里地外,唤作留星城,是开国皇帝用来纪念和他一起打江山的妻子留星皇后所赐的城名。”
原来这里,是历史上不存在的一个王朝,宗政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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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回王府(一)
红|袖|言|情|小|说客栈上房内,一男一女神色凝重!
“哥,怎么办?这位言姑娘似乎只记得自己的名讳,其余的什么都忘记了,眼看着爹爹都来信催我们回家了,我们该怎么安顿她?”靠窗坐着的蓝玲一脸的为难。
“总不能带她在身边,她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和我们同行,到蓝城一路舟车劳顿,我怕她吃不消。”蓝健浓眉深锁,商量的看着蓝玲,“你说,可不可以请大姐帮忙找找她的家人?”
蓝玲若有所思的,然后摇摇头:“你看大姐,连帮爹爹找遗失多年的五姐都不肯,断不可能帮一个不相干的人找家人,哥,要不你书信爹爹,骗他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五姐的线索,这样他可能会让我们多留些时日!”
“怎么可以拿你五姐的事情和爹爹开玩笑,算了,玲儿,不如我们分些银子给这位姑娘,然后把她安排进王府暂托大姐照顾些时日,等她身体好些能够远行,我们再派人来接她到蓝城,你觉得如何”
维今之计,也只有如此,这是蓝健能想到最好的办法。虽然和大姐蓝凤不亲昵,她出嫁后也几乎和娘家断了联系,但是卖在兄妹一场的薄面上,暂时照看下言姑娘,她肯定不至于不答应。
蓝玲想了半宿终赞同的点点头:那我们回程前一天,把言姑娘送去轩王府!
三日后,身上的伤已经基本结痂,脸上的伤用了上好的金创药,虽然不能这么快痊愈,但是只剩下淡淡的粉色痕迹,涂写脂粉也看不出什么,蓝玲和蓝健领着言黎月走进轩王府,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言黎月很想拔腿离开。
王府?她记得之前虐待自己的男女被叫做王爷王妃,此王府会不会就是彼王府?
疑惑的随着蓝健蓝玲进去。
及至见到那个看到自己就尖叫了一声,大喊着“你是人是鬼”就吓晕过去的女人,言黎月才知道,这轩王府就是自己受到非人待遇的地方,而眼前主坐上晕厥过去的女人,也就是那天下令鞭尸自己的毒妇。
昏迷被鞭打的时候,她曾经睁开过眼睛,虽然只抓到一个模糊的脸孔,看不甚清那下令打自己的女人的具体样貌,但是她记得那狠毒女人的声音,就是眼前的妇人不会错。
“大姐,大姐,你怎么了,来人呢,来人呢!”蓝健一个箭步上去揽住蓝凤,听到他喊大姐,言黎月心头一怔,怎么他们会是兄妹,仔细一看,这三人的眉宇之间自然有一股子想像。
记起来鞭打自己的人喊这个女人蓝凤王妃,蓝凤,蓝健,蓝玲,是啊!一样的姓,一样的单字名!
只是同宗血脉,他们的脾气习性为何会相去了十万八千里。残暴跋扈的蓝凤,善良纯真的蓝玲,仗义高尚的蓝健,也难怪她把这三人完全想不到一起去。
冷笑的看着吓晕的女人,看着她一片青白的脸色,言黎月唇角一勾,上去伸出拇指,掐上蓝凤的人中。
“喂,大胆,你要对蓝凤王妃做什么?”身边伺候的丫头,上前怒斥道。
“救醒她而已,别无恶意!”言黎月只淡然的看了那丫头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蓝凤眼帘的近在咫尺的脸庞,让她差点再度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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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回王府(二)
红|袖|言|情|小|说“啊……”尖叫一声,她身子猛往蓝健怀里缩!
“大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言姑娘?”蓝玲看着蓝凤的表现,直觉她和言黎月之间必定有某种交集!
“她,她是你们带来的?”蓝凤声音颤抖的问道,身子更是往蓝健怀里缩,斜眼偷偷看着言黎月,见她脸上并无恶鬼复仇的怨毒之气,而是淡然如风的站在一边,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是,大姐,这位是言黎月言姑娘,因为她身体不太好,又得了失忆症,只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我们寻不见她家人,又要启程回蓝城,她大病初愈不能随我们上路,所以只能来拜托姐姐照顾些时日,等她修养妥了,我们会派人来接她去蓝城!”蓝玲诚恳的道,末了还不忘补问一句,“看大姐刚刚的反应,是不是认识言姑娘?”
“失忆?”蓝凤呷味着这两个字,再看言黎月,只见她一身干净的布衫,眼神清澈空明,只安然的站在一边,神情没有半分怨恨:难道,那个小贱人真的大难不死,而且失忆了?
想到这,蓝凤胆子大了些,径自坐到椅子上,打量着言黎月,然后对蓝健蓝玲道:“仔细一看,我好像刚刚看错了。我不认识她,但是既然是弟弟和妹妹的嘱托,我自然会好生照看她。”
她可不能露出什么端倪,如果蓝健蓝玲知道她认识言黎月,势必要问个究竟,一来二去间,如果不小心查处自己陷害毒杀了眼前的女人,告到以乐善好施闻名的爹爹耳中,事情就麻烦了。
当下她且神态自若的应下,只想着打发走蓝健蓝玲再说。
“哦,我还以为大姐认识言姑娘呢,可怜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唉……”蓝玲有些失望。
蓝健听蓝凤愿意照顾言黎月,忙道谢:“谢谢大姐,人我们先交给大姐了,我们现在要回客栈整理行囊,明日午时就启程,言姑娘就全仰仗大姐照顾了!”
“嗯,放心回家!”蓝凤佯装出一副不舍的神态,“记得帮我和老父亲问好。”
“健儿知道了,大姐,那就此别过,等过上三月半载,言姑娘还未找见家人,你可书信于我,我差人来接言姑娘去蓝城。”蓝健拱手向蓝凤告别!
蓝玲依依不舍的拉住了言黎月的手,叮嘱她要好生养病,就随着蓝健一起拱手告别!
顿时,屋子里只剩下了蓝凤和言黎月,还有蓝凤的丫鬟乔乐三人!
这样的独处,虽然担心蓝凤再度对自己下狠手,但是言黎月却并无丝毫畏惧,脸上神色自若,装作像是确实不认识蓝凤的模样!
“你,当真是人?而且,当真失忆了?”蓝凤语气中犹带着一丝惊恐和不敢置信。
明明已经断气了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活过来,蓝凤很害怕言黎月是只复仇的女鬼,故意接近蓝健蓝玲,又借蓝健蓝玲靠近自己,只为了向自己寻仇。
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双脚着地,眼神清明,而且脸色也是一片白里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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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恐吓(一)
红|袖|言|情|小|说言黎月只觉得心中好笑,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
当下却只装迷糊,沉思了半晌,然后故意捧着头痛苦的喊道:“好痛,头好痛,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见她模样甚是痛苦,不似作假,蓝凤才放下心来,只疑惑明明已经死透了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莫不是得了大罗神仙救助?
忽然想起了鞭尸时候听到的咳嗽声,她心里一惊,难不成她真的命大,那药力散去后就径自活了过来?
思及此,她心中暗忖:不成,这小贱人生的一副好皮囊,把她留在王府,万一有朝一日回复了记忆,她肯定会想法儿再勾搭王爷,那自己岂不是还要设计一次弄死她,途增麻烦。为除后患,不如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了言黎月去见阎王爷!
可是蓝凤低估了这个重生后的言黎月。
法医这一行,都得多少学点犯罪学心理,蓝凤那点小心思,言黎月只看她转溜个不停的黑眸就了然于心。
知道她会有杀人之心,言黎月也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前世和狡猾的罪犯打过那么多次交道,她多少也学会了一两点本事,当下她抚摸着自己的头,佯装头痛**裂!
“好痛啊!”她扶着脑袋身子踉跄了一下,频频倒后摔进了太师椅中,耳后两眼一番,晕死了过去!
“怎么回事?乔乐,上去看看她怎么了?”蓝凤正思忖着如何把言黎月骗入后堂,然后再弄死她一次,忽然见言黎月呼痛的身子摇摇**坠跌入椅子中,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乔乐得令,上前轻推了言黎月一把:“言姑娘,你怎么了?”
言黎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在乔乐推拒她第三把的时候,她猛瞪大了眼睛,这着实吓了乔乐一跳,胸口突突的跳个不停!
“你,你要吓死我吗?”她抱怨着,脸色一片苍白,惊恐未定。
却之间言黎月冷笑一声,模样甚是奇怪,忽而缓缓起身,怒视着主坐上的蓝凤,直看的蓝凤毛骨悚然,连连惊呼:“你,你做甚如此看着本王妃。”
“大胆凡人,本尊乃十殿阎罗之首秦广王是也,此番你肆意终结了此言姓妇人的性命,她阳寿本未尽,你这番放肆之举,害我生死策籍大乱。如今太白金星用了还魂之数将此女子魂魄送回,你居然胆敢再度盘算害人,容本尊立查你生死年寿,定要你魂断此时!”
一个浑厚的男声,陡然在屋内响起,句句有力,字字铿锵,这声音,俨然出自言黎月之口。
话毕,只看到言黎月左手托起,似乎上面就放着生死簿,右手哗哗的翻动起来,确实发出了纸张摩挲的声响。
只听的乔乐和蓝凤心肝直跳,尤其是蓝凤,已经面如纸灰,浑身瑟瑟发抖,当即跪扑在地,大喊饶命:“秦广王饶命,贱妾不知秦广王附身言氏,罪该万死。”
“你确实罪该万死,但是姑息你父兄姊妹都是行善之人,本尊暂且饶你这次。”那翻纸的动作停止,纸张摩挲之声也随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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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恐吓(二)
红|袖|言|情|小|说见蓝凤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言黎月心中冷嘲,不过是些口技的小伎俩,就能吓的她要跪地求饶,这女人果然只是个仗势欺人实则胆小如鼠之辈。
当下她再启口,吐出浑厚的声音接着道:“本尊可饶你这次,但是你若是再敢肆意杀人,乱我生死策籍,本座定要你不得好死,你可听明白?”
“明,明白,贱妾知,知道错了,谢,谢秦广王不杀之恩,恩……”蓝凤声音颤抖不停,无法说一句完整的话,整个身体也筛糠似的抖动,匍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她身边的丫头乔乐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