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皮外伤,血止住就没事了,各位主子请不要担心。”大夫施完针,转身先安抚我们。跟着他亲自为胤禛清洗了伤口,撒上药粉,包扎固定。
“他真的没事了?”康熙着急地问。他面有怒色。
“只要伤口不再裂开,除了疤痕之外,四爷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大夫恭敬的回答。
“若惜,你和大夫在这里守着。张廷玉,你跟朕出来,朕要彻查此事!”两个儿子都受伤,看来是彻底惹怒了康熙。试问老虎在亲眼看见自己的崽子被人伤害到,怎不会扑上去撕碎对方?
康熙带着张廷玉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若惜,先吃药。”欧阳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坐在床沿的我,随即拿出随身带着的瓷瓶。“你今天的药还没有吃。”喂了我一颗之后,他又觉得不放心,示意我再吃一颗。
十三一脸不解地看着我,表情中分明有不敢置信与难受。
我现在哪有时间管他的情绪啊。我朝他无力一笑,转头替四阿哥擦拭脸上的汗水。“晁英,十三爷也受伤了,扶他回去休息。”
不久,胤禛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些什么。我守在他身边,冰镇降温的帕子一块接着一块地敷在他额头。
到了第二天清晨,胤禛的身子终于不再发烫。
“若惜……”胤禛半开的眼睛搜寻到了我。
“胤禛,你感觉怎么样?”我握住他的手。
“没事了……”他声音稍稍有点沙哑。
我用帕子沾了水,轻轻润着他的唇。
“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去休息。”他的声音几乎微弱到听不见。
“好,等你睡着了我就去休息。”
“……若惜。”
“嗯?”
“唱首曲子给我听吧。”
“你要听什么?”
“只要不是《长相守》……”
我微微一愣。原来他心如明镜……
只要让我做一天你温暖的睡床~~oh baby
可以温柔的把你搂在我的怀中
哄着你入眠
梦中每个细小动作
轻声在你的耳边诉说
都会让我打败所有怪兽在你梦里~~oh wo
没有我你如何度过
你又是怎么消磨时间
会不会爱我,好想听你说
是否有我爱你的多
悄消藏你抽屉里的
成为你心情的日记
不能知道的
你的小秘密
全部放进我的心里
好好地
我幻想有一天能变成你的猫咪~~oh baby
它可以品尝你倒的牛奶而且还在
你手心淘气
每次和它开心玩耍
抱紧它时动作的亲密
都会让我感到有一丝小小的妒嫉
这些就是我的爱情
只有你始终在我眼里
无论在哪里 只想看着你
没有谁能将你代替
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我想做你的亲密情人
胜利的骄傲,忧伤的烦恼
我愿意用心去倾听
只为你
in my heart , in my soul
爱原本空白陌生
对我是那么的难懂
u~baby
想要把 世界上
所有美好都给你
这些就是我的爱情
望能一直看着你
有一些感激在这幸福里
我努力去完美自己
无论何时在你身边
我们一定可以相恋
搂你在怀中紧紧抱住你
我想要可以永远的
爱着你
“若惜的小曲子都还有意思……”胤禛再次沉沉睡去。
我疲惫地站起。“让人告诉皇上,四阿哥已经无恙了。”我吩咐欧阳屈。
“是。”
“刺客呢?”
“在暗房。”
“跟我一起过去。”
……
这一交手,“一痕沙”怕是完全暴露在南明分子的眼中了。
我走进散发着腥臭味的暗房。有两个刺客已经被折磨致死,最后剩下没死的那个也已经奄奄一息。
我走到他面前。他不屈地怒视着我。“余姚胡家?”
我看着他的眼中闪逝过一丝情绪。无论它代表什么,都已经够了。
拔过身旁侍卫腰间的佩刀,我转身往外走。刀,“滋”地一声划过那个人的脖子。“余姚胡家,除了王士元和他的子女,一个不留!”
“若惜!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余姚胡家,你现在下决定太仓促也太不公平了!”欧阳屈追上我。
我转身对上他的眼,映在他眼中的那双美眸,阴狠冷漠地连我自己都心颤。“我要保护我在乎的人,就算杀错无辜我也在所不惜!”
“……”欧阳屈盯着我半天,见我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终于转身离开。“我知道了。”
我的手上又沾上了数十条鲜活生命的鲜血,但,这是他们逼我的,我只是为了保护我在乎的人。
这个时候,人命在我眼里可以连草芥都不如……
白色的裙摆上沾着已经干涸掉的血渍,我把手上的血迹擦在身上,我坚定地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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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姚胡家所有的人全部都被逮捕或者围杀,但是却没有找到王士元。
五月,康熙带着伤愈的四阿哥与所有人起驾回京。
“暂时先不要吃甜腻、油腻的东西哦!”我叮嘱胤禛。我在他手中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只给了他六个字:不结党、不结怨。回京之后,京中便起风云,八阿哥不是简单的角色,可是康熙对皇太子完全没有死心,在这样的情况下,明哲保身是最明智的做法。
“那这是什么?”胤禛不着痕迹地收下纸条,他扬扬我刚塞给他的一盒巧克力。
“这是我昨天晚上连夜做的牛奶巧克力,不过不是让你吃的哦,是让你睹物思人的。”我笑着。“李谙达,我可把四阿哥交给你了哦!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会找你算账的!”因为怕牵扯到胤禛的伤口,所以康熙特许他坐马车随行。
“是!是!格格放心!奴才一定好好照顾四阿哥!”李德全像我保证。
“若惜。”胤禛喊我。
“什么?”
“不要再让这双手沾上鲜血了。”他握住我的手。
我浅笑,点头。言不由衷……
“皇阿玛!儿臣明年七月回京!”我对着康熙,明言了我回去的时间。
康熙点头,随即上了皇辇。队伍缓缓开动。
十三牵着马站在我身边。
“你也走吧,保重。”我转身面对他。
“除了这个,你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吗?”十三倔强地任由队伍消失在我们面前。“若惜,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拉起我的一只手。
“……请偶尔想想我……”我反握住他的手。
十三看着我,“若惜,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句话。”
“我会想你的,天天想你。”
“若惜……”
“胤祥,别逼我说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
“我逼你吗?”他的脸色苍白。
“是。”
胤祥缓缓放开了我的手,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终于转身上马。“我在家里等你。”
家吗?望着从我身边跑开的骏马。我点头。
我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胤祥,若是你此刻转头,会不会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胤祥……我有一点点舍不得你,只有一点点……胤祥……
是因为幸福所以才感到一瞬间,还是因为只有一瞬间才感到幸福?我那一段短短的无忧岁月,此时回想,竟短地眨眼即逝。
曾经有人说,你将学到的最伟大的学问是爱别人和接受别人同等的爱。可是真正陷入这个漩涡才发现,我们自认为给予的爱是最自私、珍贵、宽广的,可是到了被爱人的眼中,却变成了宠溺、捆绑、占有和掠夺。
几分热情?几分平淡?几分拥有?几分推却?
不是伸出双手就能付出和接受的。从这份爱到那份爱的路途上,有自私需要跨越,有宽容需要携带,有珍惜需要学习,有等待需要理解。
可是为什么原本美好的初衷到了后来就变成了负累?胤祥,我们都有过于执著的东西。我的唯一,你的承诺。
也许兆佳氏也是这样……
多角的爱情虽然复杂累人,但结果却是相同的。爱,就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心揉碎的过程。
唯一让我开心的是,康熙悄悄带走了宛儿妈妈的骨灰。
额娘,阿玛终于带你回家了,你……幸福了吗……
“若惜!你这样不行!”欧阳屈扶起蹲在路边捂着胸口的我。“不要再想了!求求你!不要在想那些辛苦的事情了,你的心脏会承受不住的!”
我借着他的力气站起身,“我没事。”我还有在乎的人要保护,还有思念的人要寻找,我不会这么窝囊地倒在一个“情”字上。我可以伤痛,但转到人前,我一定要做一个无坚不摧的大清格格!
“余姚胡家的汇报里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问欧阳屈。
“没有。除了同一个和尚三次上门化缘之外,并没有任何异样。胡家人几乎与外界没有任何接触。”
和尚?该死!我怎么会忘了这个!“通知全国三十四部,留意一个自称‘念一’和尚的七旬老人!”
该死!我怎么会忘记朱慈炯化身和尚这么重要的事情!甚至我还让他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过去一次!我真该死!
第二十六章
康熙四十六年六月,康熙巡幸塞外。皇三子胤祉迎康熙帝于自己邸园,侍宴,嗣是岁以为常。
后康熙命南书房翰林陈邦彦编辑的唐宋元明题画诸诗成,康熙帝亲为阅定成《历代题画诗类》一部。
七月,康熙驻跸热河,并巡幸诸蒙古部落。
听说这次符翟王子也来了,结果见我没有一起去,还跟人询问起我的情况。这不问还不要紧,他打探的人正好是十四,结果我患心疼病的心痛加上不能南巡的委屈,他居然在招待蒙古各部的宴会上跟符翟王子狠狠干了一架。康熙虽在宴会上斥责了他,但私下却什么都没有说。这也让大家明白了康熙心中对我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的。
康熙四十六年年底,四川部突然传来了消息,称在成都找到自称念一和尚的七旬老人。于是我和欧阳屈顾不上过年,风尘仆仆地赶往四川。
我手中握有一幅胡家家仆拼出的王士元的图像,而那个家仆也成为了这场浩劫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人在哪里?”我一进门就问候在那里的匡政。
“若惜,人他们看着呢,你先去休息。”欧阳屈劝我。
为了这个念一和尚,这半年来我几乎没有安生过,山东、两江、浙江……天南地北几乎都跑遍了!
“带我去见他!”
匡政见我脸色苍白,稍稍犹豫了一下。
“带我去见他!”我坚持。
康熙四十七年的第一天,我终于见到了这个我找了大半年,几欲将他碎尸万段的朱慈炯。可是踏进房间的那一刻,我却突然犹豫了。
我这么千方百计找一个人,只是为了杀他?
“与他一起被我们抓住的还有伺候了他一辈子的老仆人。”匡政指指跪在地上不停向我磕头的老翁。
“你是朱慈炯。”我走到他面前。
他抬头淡淡看了我一眼。“孩子,何必卷入男人们肮脏的战争?”
我这男装造型就这么失败?十个人看到有十一个人能认出我是个母的!
“我只问你一句,愿不愿意向大清称降。”
“我是明室后人。若我降了,汉人就真的复国无望了。”
老匹夫!我懒得跟他讲炎黄子孙是一家的大道理。“道貌岸然的假和尚。你披着这佛门弟子的名号,可干的都是些伤天害理的坏事。你可是大清现在已经坐稳了这个江山,任凭你们再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你把跟着你的那些汉人置于何地?你可是我亲手杀了你多少手下?”
“我是明室后人,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像你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情一样。”他看了我一眼便不再开口说话。
好样的!这句话还真说到本格格心里去了。
“你的主子落在本格格手中是他时运不济,这次他死定了!你可想让他保个全尸好好安葬?”我看向跪在地上的老翁。
欧阳屈和匡政疑惑地看着我。上一刻还想把朱慈炯剥皮拆骨的人,现在会想个他个全尸?
“为什么?”身后的朱慈炯问。
“因为本格格喜欢你那句话。”没有理由。“说,你愿不愿意。”我看着老翁。
“愿意!奴才愿意!”他又开始不住地磕头。
“匡政,带他去落发。”我转头叮嘱他。“做一顿好的给朱三太子,”我望了一下天色,“选个好时辰送他上路。”
“若惜!”欧阳屈追上转身出房间的我。“为什么?”
“你以为南明余孽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把人送上北京?”我自有我的打算。“与其途中突生事端不如现在就解决掉麻烦。我会禀报皇阿玛的,放心。”世人只要知道朱三太子朱慈炯被大清朝廷处决就可以,至于那个人是不是朱慈炯本人,根本就不重要。
这件事情解决了,过几天回苏州好好调养调养身子就该回京了。我……要去见我的小十八最后一面……
“若惜!”眼前一黑,下一刻我才发现我已经倒在地上。
“蛐蛐儿,把药给我。”胸口又开始闷闷的了。这半年,我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的时候这药根本就已经控制不住了。
“主子怎么了?”匡政站在我们身后。
“心疾。”
“只是心疼病而已。”我故作轻松地笑笑。
“大夫明明就已经说心疼病已经发展到心疾了!若惜,你若是不想为自己珍惜身体,也要为珍惜你的人珍重啊!”欧阳屈心疼地看着我。
“我没事。”我微笑着试图站起来。
“你从来都说自己没事!”欧阳屈横抱起我。
“主子。”匡政喊住我。“我陪主子入藏吧,我与一位活佛相识,也许他有办法。”
活佛?我根本不相信这个!本想开口拒绝,但是看见欧阳屈坚持的眼神,我只好点头。算了,就当去古代西藏旅游一趟吧。
……
阿玛:
女儿已将朱三太子案处理完毕,具体细节与解决方法女儿已告知张廷玉,他会向阿玛细禀。女儿有必须要做的事,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七月北京见。勿念。
女若惜
花了一个月时间处理好所有事情,我匆忙留下一封信,便随着匡政和欧阳屈入藏了。
我们从西藏的东北方向入藏,一路往南走,据说那里是比较温暖湿润的。其实那是当然的,西藏的东南东临云贵高原,南靠南亚,雅鲁藏布江带来的印度洋暖湿气流甚至可以在河谷种植水稻的,这里可是有塞上江南之称。
这里不是西北,所以我们并没有用到传说中的塞上交通工具——牦牛。
古代的西藏南部和东南部的喜马拉雅山森林地区,是有下毒习俗的,所以匡政交待我们一定不能随便乱吃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要随便和陌生人靠近。
因为这些古人下毒有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理由,他们为了夺福、谋财害命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