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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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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的命令都是早已想好的,眼下她既没必要,也没心情做什么改动,就一条一条的公布了出来。

还是女士优先,第一条命令就是给两位女士的,她们将回到巴黎,继续经营她们的裁缝店。这命令当然是符合她们的期望的,但两位女士,还是对这明显“什么也没做”的命令,产生了必要的疑问。

好在玛丽的命令还有追加的内容,过几天,玛丽会通过亨利·巴尔交给她们一份备忘录,内容当然是有关裁缝铺的,玛丽希望她们能根据她的一些构思,改良这家裁缝店。

下一个命令是给意大利人卡乔蒂诺的,同样是开一家店,只不过服务的对象是针对贵族特别是贵夫人们的,同两位女士一样,他也要等待来自玛丽的备忘录。

除了已有安排的亨利·巴尔,剩下的五人,玛丽给他们留了一个很空泛,似乎更加不可思议的任务——他们五人,虽然拿着奥地利政府提供的薪水,却被要求以一种完全两手空空的姿态,到巴黎或是凡尔赛寻找一份可以安身立命的职业,当然,玛丽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余地,如果他们在求职上实在有难度的话,可以到前面所说的裁缝店或是理发店里安身,当然,收留这些人并安排职位的命令,也被补充下达给了两家的店主。

这就是玛丽的计划了,她并不想把这些人当作特工来使用——事实上,这时代的特工,还是仅限于获取情报和刺杀之类的工作上,然而,玛丽心目中的嫡系班底,所要做的,远远不止这一点。

玛丽这个计划,在她自己看来,有着一石三鸟的好效果,首先,她要通过这两家店,挣出一笔钱来,至少,也要能支付这九人的工资啊;其次,玛丽需要让这些人逐步脱离奥地利的特工组织,最终,完全的为自己所掌控;而第三,大隐于市,特别是对于特工这个职业来说,某种程度上,兼职的要比专职的安全和高效的多。

当然,玛丽对她作为穿越者的这第一套嫡系班底,虽然有万般的不满意,最终还是抱有了相当多的幻想的,至于这些幻想的内容么,还是暂时不要说出来丢脸了,真要是到了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作者一定会写出来的。

玛丽的班底们,正在对女大公这奇怪的命令迷惑不已时,玛丽的命令,已经宣布到了最后一个,那就是,这九名特工,将组成一个特殊的组织,组织的名字么……叫做玫瑰小组,以体现出他们是为女大公工作的。玛丽“慷慨”的拿出了十枚杜卡特金币,这是从她那少的可怜的月列中省下来的,于是亨利·巴尔又多了一项新任务——由他负责寻找工匠,把这些金币改制成图章戒指。

至于图章的纹样么,玛丽在口袋里掏出另一张纸,这是她上辈子幼儿园学画的简笔玫瑰花,叶子是菱形里面添一条对角线,而花朵,则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中一个套一个加上了几个三角形,坦白说,如果没有叶子,这些花朵看起来更像是蘑菇。玛丽当初学画时,就对这奇怪的玫瑰造型表示过质疑,没想到,因为印象太过深刻,两辈子都没忘记,到此时居然派上了用场。

考尼茨站在旁边,玛丽那些古怪的命令至少在表面上,并没给他带来什么影响。或者,玛丽一厢情愿的认为,在考尼茨乃至约瑟夫的眼中,这整个事情,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小孩子的闹剧吧。

但,坦白说,玛丽认为她自己还是既得利益者,毕竟以她现在的能力,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的,而能得到这些为自己工作的人,显然还是托了约瑟夫和考尼茨的福。不管怎么样,任务已经布置下去了,今天能做的已经做完了,现在玛丽所能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事情的发展了。

于是,玛丽同她的“玫瑰小组”开始了依依惜别的寒暄,她叮嘱其余的五个人现在就可以动身去法国了,而两家店的三位店主则一定要等到她的备忘录以后再出发,对于亨利·巴尔,则要求他在取得宫里面的职位之后,要在第一时间与她联系,到了最后,她还给所有人留下了一个重要任务,每人每两个月要向她本人,当然是通过亨利·巴尔,书面汇报在过去两个月中的所有行动。

等到玛丽真正同玫瑰小组告别时,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在乡间,这是个几乎所有人都已经上chuang睡觉的时间,于是,以费拉尔和海德里希·舒尔腾施泰因为首的几位绅士们,坚持要送玛丽回宫去。在考尼茨的默许下,玛丽便接受了玫瑰小组提供给她的第一项服务。

玛丽在摇摇晃晃的马车车厢里睡了一路,马车在霍夫堡宫的侧门停下时,她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玫瑰小组的成员们已经不知去向,玛丽问过车夫,原来他们在能看见宫殿的时候,就撤退了,这使玛丽觉得很遗憾,要知道,此时一别,再相见,恐怕要等到她自己嫁到法国之后了。

伊莎贝拉早已派人来接应玛丽了,玛丽见过了伊莎贝拉,一边换回女装,一边胡乱应付着介绍了这一次会面的情况。看她那过度疲惫的样子,伊莎贝拉却也不好难为她,很快,就放她回去睡觉了。

之后的几天,玛丽经历了又一次脑细胞大量死亡的过程,因为她在为那两家寄托了自己无限希望的小店的店主们,撰写备忘录。

这可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玛丽的脑细胞们,为了主人脑海中所浮现的上辈子的各种来自于励志读物和穿越的混乱的经营理念而前仆后继,而玛丽的手则更加辛苦,写了好几天,却完全没有得出能让主人完全满意的战果。

不得不承认,考尼茨侯爵的办事效率,要比玛丽高出了许多,到第五天,伊莎贝拉找人来叫玛丽,而当玛丽赶到皇后的起居室时,发现她哥哥约瑟夫居然也忙里偷闲,破天荒的在陪老婆闲聊。

玛丽的加入并未改变这无营养的谈话的性质,但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约瑟夫的表情有点儿怪怪的,有点儿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果然,很快约瑟夫便兴致勃勃的同玛丽谈论起他新得到的一位马夫。

这位马夫很得约瑟夫的欢心,因为他非常熟悉马匹的习性,把皇帝陛下的几匹骏马照顾的“前所未有的好”,而更让皇帝满意的,是这位马夫的打猎技巧也很不错,他第一次陪伴皇帝陛下出去打猎,就成功的帮助主人活捉了一只小野猪。

约瑟夫皇帝喋喋不休的讲了快半个小时,而玛丽只记住了这位马夫的名字——亨利·巴尔。

考尼茨还真是会安排人啊。

直到约瑟夫欣赏够了玛丽那急迫而又不耐烦的表情,才笑嘻嘻的向玛丽伸出一只手,“安东妮德,你要写的什么备忘录呢?写好了交给我吧。”

“没写呢!”玛丽没好气的给了约瑟夫的那只手一下子。

回到房间,面对凌乱的那一大堆写满了经营理念的草稿,玛丽烦闷不已,然而,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玛丽又一次熬了夜,然而,第二天她交给约瑟夫的那两份一模一样的备忘录上,却没留下关于她的辛苦工作的任何痕迹。

备忘录上只有一句话,于是玛丽既没有用信封,也没有使用火漆,只是简单的把这两张纸折好,就交给了约瑟夫。后者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了这两叠小小的纸很久,才犹豫着把它们放到口袋里。

这一句话是这样写的,“尽可能的扩大经营,多雇人手。”

皇帝和考尼茨侯爵本来对玛丽口中的这份“备忘录”很是感兴趣,而当亨利·巴尔把这句话报告给他的时候,两人也觉得有些糊涂。他们想了很久,才觉得女大公可能是想要多赚钱,才提出了这么个奇怪的要求。

如果玛丽知道了她哥哥和侯爵的这种反应,一定会挺高兴,因为这正是她所期望的效果,至于她写这话的真正目的么——其实没啥大目的,就是让他们先干着,反正再过一年半载,她就要嫁到法国去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玛丽收到了亨利·巴尔送来的图章戒指,看着指环比自己的大拇指还要粗而明显像个地摊货的戒指,玛丽突然想到,应该在戒指上留下每个人姓名的首字母,才像个信物的样子呢。

可惜,这次是不成了,只好等下次了。

036 终于订婚了

1768年很快就要结束了,快到圣诞节的时候,维也纳宫廷里迎来了一位客人——伊莎贝拉皇后的弟弟,帕尔玛的小公爵斐迪南。伊莎贝拉自然是十分欢心,而玛丽,也被要求好好对待这位贵客。法王路易十五始终没有对与奥地利联姻的事情给出准确的答复,整个维也纳宫廷因而处于一种严重的忧心忡忡状态中,而这位年青的公爵,在他的法兰西外公面前,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

事实上,玛丽并没有怎么和帕尔玛公爵接触,这位公爵的行期排的满满的,大量的时间被他姐姐所占据,此外,他还要拜访各位当权者,参加各种宴会和活动,当然,人们还给他留出了很多与玛丽亚·阿玛丽亚单独相处的时间。

相比而言,玛丽也并不清闲,她才收到了亨利·巴尔陆续送来的第一批玫瑰小组“双月报告”,正在一份一份的仔细呢。

极其出乎玛丽意料的是,最长的报告居然是来自阿历克斯·洛伦索和马克·格里菲斯,而且,玛丽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她本人最满意的一份报告。

这两人给了玛丽一个大大的惊喜,那个叫马克·格里菲斯的家伙,显然只是反对“玛丽的”行为,而对于她给予的那个任务,却十分喜欢。玛丽还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是个业余的化学家,对医学和配药也很有研究,这个任务正好给了他脱离烦闷的特工工作,转而发展业余爱好的绝佳机会。于是,两人在联合署名的报告中表示,他们正在准备开一家药铺,正在巴黎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然而,在报告的末尾,他们却向玛丽提出了一个毫不客气的请求:由于他们没有什么钱——这对于当时的许多绅士来说,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因此,希望女大公能给予经济上的支援。

费拉尔和卡乔蒂诺结伴开店却早已在玛丽的意料之中,他们的报告只不过重复了这一点,费拉尔在巴黎有一所房子,卡乔蒂诺占据了一层部分来开理发店,但由于这行业较为特殊,目前的生意并不好——于是,他们也很缺钱。

唯一不缺钱的就是双胞胎两姐妹的裁缝店了,姐妹俩回到了巴黎,立刻恢复了裁缝店的经营,虽然生意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扩张的迹象,但维持一定的利润已经不成问题。两位女士甚至还为另外一位男士解决了工作,卡尔·海尔曼已使用“娘家的表亲”的身份受雇到两姐妹的店里负责保安,以及料理某些女人家不适宜抛头露面的问题。

又等了一周,亨利·巴尔给玛丽送来了他自己的报告,报告中提到,他本人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联系上海德里希·舒尔腾施泰因,换句话说,后者丧失了音讯。玛丽很郁闷,但想到现在已经有三家店而不是一开始所设想的两家,又觉得已经足够满意了。

过了几天,约瑟夫皇帝和伊莎贝拉皇后为帕尔玛公爵举行了一场围猎,天气太冷,玛丽本想偷懒不去的,然而伊莎贝拉早早就派人来传话,说是皇帝新得到了几匹性格温顺而又品种优良的柏柏尔马,邀请玛丽同她一起去试骑。说到马匹,玛丽立刻联想到了皇帝陛下的那位马夫,于是,她乖乖去了,果然,皇帝派来服侍她骑马的,正是亨利·巴尔。

玛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不错的会面机会,但她对这位给她牵马的马夫却没什么要说的,她正考虑着给三家店注入资金的问题,怎样才能避开皇帝和考尼茨呢?似乎完全没有可能。

然而,很快,玛丽便再一次体验到了这位亨利·巴尔的善解人意,皇帝的马夫等了一会儿,看女大公似乎完全没有和他交谈的意图,便像一般仆人那样,满脸堆笑的对玛丽说道,“殿下,您为什么不说点儿什么呢?至于我,我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能说。”

这难道是……一种暗示?玛丽虽然很怀疑,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反映。亨利·巴尔不可能会读心术,不可能知道玛丽正在担心他会把三家店的注资计划透露给皇帝和首相,因而也不太可能用这种方式来向玛丽表示他对玛丽忠心到愿意替她在皇帝和首相面前隐瞒的程度。

玛丽在马背上拼命的思考,她该怎么回答亨利·巴尔呢?亨利·巴尔到底是不是在暗示她呢?然而,这时候的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她的脑子似乎还没有转到全速,伊莎贝拉已经在不远处招手叫她过去了。

“殿下,您看,皇后陛下在叫您呢,”亨利·巴尔转过脸来,仍是满脸对着笑,“殿下,您要尽快做出决定哦,我还在等着您的答复呢。”

玛丽能怎么办?她唯一的选择只能是相信这个她始终对其怀有戒心的人。在距离伊莎贝拉还有五米的时候,玛丽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对着马夫的后脑勺说道,“先生,请您明天下午找个机会到我房间来取点儿东西。”

亨利·巴尔没有任何反应,而玛丽,在与伊莎贝拉会合了之后,很快就借口风太大而退出了围猎。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准备那在脑海中打了无数遍草稿的注资计划。

其实也很简单,玛丽没有钱,但是她有首饰——那是一条她看起来最为贵重的,镶嵌了许多宝石的项链,而且,她已经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向侍女们确认过这项链的价值,大概值六七千古尔盾吧,说起来,她的女王母亲在公务之余通过赌博来消遣,也曾一次在赌桌上输掉这么多钱,但事实上,大概两三千古尔盾就够一个普通人家过上一年的了。

玛丽交给亨利·巴尔的,正是这条项链,后者将奉命把这条项链变卖,将钱分送给三个小店。而由于她的这笔投资,玛丽也向三位店主提出了要求,她要求他们将每年利润的30%交给她作为这笔投资的回报。

这不是正常的投资流程,但同完成这项任务的人选一样,她都别无选择。玛丽唯一一次见到玫瑰小组的时候,很不幸的,考尼茨也在场,因而虽然她早就有投资的打算,却没办法当场说出来。

事实上,穿越这么多年以来,所有皇族的生活习惯和价值取向正慢慢改变着她的思维模式,这条项链,或者这笔钱,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多的实质性意义,而假如她的玫瑰小组,因为缺少资金而耽误了什么重要事情,其损失,在玛丽看来,远远大于假如这笔钱打了水漂的损失。

到第二天,当侍女们面带不满的来传报皇帝陛下派了一位马夫来取东西的时候,玛丽还是小小的激动一下。她早已把项链、给亨利·巴尔的命令和给三位店主的信都包成了一包,于是便让侍女们交给了他。

在给亨利·巴尔的命令上,玛丽最后写了一句话——“先生,请善待我的希望。”

而在惴惴不安的又等待了两个月之后,玛丽终于欣慰的发现,不只是亨利·巴尔,甚至包括整个玫瑰小组,都善待了她的希望。

三位店主都对女大公给他们的投资表示了感激,至于玛丽所要求的利润,他们都是没有丝毫异议的同意了。玛丽猜想,在这件事情中,大概只有她自己,是把双方置于平等的位置上来考虑的吧,而对于玫瑰小组的成员们来说,他们或者还是把自己,当成是女大公的仆人吧。

春天来到了,帕尔玛公爵的婚事也订了下来,婚礼将在这一年的七月举行,维也纳宫廷早已习惯于遣嫁女大公的准备工作,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准备着。

而玛丽的婚事则成了政客们关注的焦点,与法国的联盟是奥地利这么多年以来外交上最大的成功,人们需要通过联姻,把这联盟确定下来。

女王和皇帝的使者被一个接一个的派往法国,法国驻维也纳大使,甚至包括维尔蒙神甫,都受到了空前热情的对待。玛丽本来对这场婚姻是没什么期待的,但在这种紧张而热情的气氛的包围之下,不仅也开始盼望路易十五赶紧写信来求婚吧。

事实证明,玛丽的盼望是有效的,5月24日,女王终于收到了来自法国国王的那封至关重要的求婚信件,信中庄重提出,希望他的孙子——未来的路易十六——能与女王的小女儿玛丽·安托瓦内特结为连理,并建议将大婚的日子定在来年的复活节。

这是年青人结婚的必要流程,由一方的长辈,向另一方的长辈提出求婚,双方同意后,这对年青人的命运就被定了下来。女王甚至没有告诉玛丽一声,而当玛丽最终从伊莎贝拉那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她母后那封表示同意的信件,已经在去往法国的路上了。

压抑着整个奥地利宫廷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而对于玛丽来说,又有无数块新的石头,开始陆续的压倒她那尚未发育完全的娇美的肩膀和穿越来的强韧灵魂之上了。

001

嫁女儿就好比出售商品,如果娘家太急着要把女儿嫁出去,自然最好就别同时指望收到足够多的聘礼,而且,姑娘家的亲属们还要做好心理准备,男方没准儿什么时候,还会追加提出各种各样有理或是无理的要求。

这算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了,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玛丽懂得,她的女王母亲玛丽娅·特蕾莎,她的皇帝哥哥约瑟夫,理论上也都应该了如指掌。

然而,在女王的心目中,女儿的幸福显然比不上维护奥地利的强大,在法奥联盟的面前,我们的小玛丽·安托瓦内特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牺牲品,女王和奥地利的政客们,以推销商品的手段,将她许配给了未来的路易十六。让所有人高兴的是,Belgerantalii,tu,felixAustria,nube,(拉丁文,意即以联姻结盟),哈布斯堡家族的这一古老箴言,终于再次得到了证实。

两国的外交官们的使命终于完成,但人们很快发现,这仅仅是最易于办到的一件事,因为在那盛大庄严的时刻到来之前,这两个古老而强大的国家为使各自的宫廷礼仪能协调一致,将不知有多少困难需要攻克呢。

在订婚之后的日子里,无论在维也纳还是凡尔赛,所有古旧习俗的神圣卫士们都倾注了自己的全部精力,专任信使带着各种建议和反建议日夜兼程往返于两国之间,人们普遍认为,对于这两个唯我独尊的王室来说,仪式上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在玛丽看来,吃亏的,似乎总是奥地利这一边,这甚至还是含蓄的说法,实质上,吃亏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她自己,这位待嫁的新娘。

在表面上,女王和约瑟夫皇帝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对某些仪式条款的不满,而私底下,议论的声音甚至传到了玛丽的耳朵里——这位可怜的十四岁新娘,居然被安排在全体随员面前脱guang了衣服,光着身子嫁到法国去……而且所有的娘家人都只能送到边界,然后女大公,就会像移交战俘一样,被交给法国人……

“这对于安东妮德来说,确实太残酷了,但这或者就是身为帝王家公主的命运吧。”说这话的人还算有点良心,因为她是曾经做过政治新娘的伊莎贝拉。而女王和皇帝对于这些在玛丽看来甚至带有侮辱性质的仪式条款的抱怨,不知怎么的,永远都不会传到法国人的耳朵里去。

无论是残酷,还是侮辱,都是对于玛丽来说的,而即便她妈妈是女王,她哥哥是皇帝,但在他们的眼中,重要的是法奥同盟,重要的是法国对奥地利领土扩张的默许,而出嫁的公主,反正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法国那边已经又传来了最新的消息,为了安抚一直抵制着法国的洛林人,这个工具,我们的玛丽,将要在去往凡尔赛的旅途中绕道洛林,因为她还是洛林最后一位公爵的女儿,路易十五希望凭借她,来取得洛林人的好感。

玛丽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了,或者说好听点儿,是真正溶入了眼前的这个世界吧。既然所有人都能平静的谈论那些仪式规程,既然负责向她解说这些规程的伊莎贝拉总是以“这就是公主的命运”来安慰她,既然她的女王母亲和皇帝哥哥都点头同意了那些条款,那么,她,玛丽,有什么不能当众脱guang衣服的呢?

玛丽是真的麻木了,她默默的接受着人们强加给她的一切,没有怨言,甚至没有公开表示过任何的反对,更别说像无数的穿越女前辈那样,上演一出逃婚的闹剧。

逃婚?说真的,玛丽确实想过,但穿越的十四年来,她早已习惯了作为皇家公主的这种奢侈的生活,她既不想在这个十八世纪下半叶的欧洲自谋生活,也没有勇气这么做。

换个角度说,她为什么要逃婚呢?难道是为了爱情?同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谈论爱情似乎有些为时尚早,但同一个两辈子加起来四十岁的穿越女谈论爱情则又显得太过空泛和虚无了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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