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忧。
“主子!”非墨大掌在身侧握拳,愤恨的瞪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要是……要是我……”皇甫烈焰吃力的说道:“死了……”
千若雪一怔,忽然就拉下了脸大吼着打断他:“你不会死的!你给我闭嘴!我不要听,什么都不要听!”
非墨立即点了皇甫烈焰的睡|岤,皇甫烈焰昏睡了过去。
“我现在要给主子取箭,你去捡些柴火过来。”非墨从怀中掏出一把镶嵌着蓝宝石的匕首,将皇甫烈焰的袖子整个的划开了。
千若雪赶紧站了起来,没有说一句话,眼角的一滴晶莹却在不经意间滑落,滴落到地上,璀璨了一地芳华。
不一会儿,千若雪便抱着一堆的柴火走了进来,有些担忧的看着非墨。“他怎么样了?”
“现在还死不了。”非墨冷冷道;“把柴火生起来,杵在那里干什么?”
千若雪赶紧点着了柴火,锃亮的火光立即点亮了灰暗的破庙。
非墨贴肉色的唇抿紧,将手中的匕首放在火上反复炙烤了好几次,直到匕首上开始出现青色的痕迹,他才点了点头。
千若雪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只见非墨先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膏涂在了伤口的四周,然后再用烤热的匕首一点点划开他几乎呈黑紫色的伤口。
只是一瞬间,皇甫烈焰的额间冒出了滚滚的冷汗,本已经熟睡的他在霎那间睁开了眼,牙关紧咬,愣是一声不吭,只是狭长的凤眸赫然带上了深深的痛楚!
千若雪一下子扑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让她知道,他还活着……
。
“叫出来……不要忍着……”千若雪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双手死死抱住他,她好怕……
非墨的匕首开始切割,往下划,再深入一些,然后他猛地一用力,带着倒钩的箭便被拔了出来!皇甫烈焰在箭被拔出来的瞬间,强烈的痛楚使他昏了过去。
快速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非墨抹了一下额上的汗珠,冷声对千若雪道:“给主子盖点东西,晚上你在里面守着,我在外面守。若是他体内的毒素抑制不住了,你便叫我。”说完,他没有多看千若雪一眼便到外面守着了。
千若雪起身寻找了一圈,发现这破庙除了几个破框子以外,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皇甫烈焰盖的。她只好将他抱在了怀里,让他的脑袋依靠在她的胸前,她的手臂则将他圈住。
泪,不争气的滑落,千若雪没有用去擦。
“怎么……哭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千若雪……”皇甫烈焰唇边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却带了深深的苍白无力。绸缎一般的青丝软软的了无生气的散乱在千若雪身上,如羊脂般的肌肤接近透明,凉薄的唇毫无血色,甚至有些干燥。
千若雪深深的看着他,声音中带了鼻音:“我害的你变成这个样子,我自己受伤也就算了,还连累你……都是我不好……你不应该为了我去找什么白珍林芝的,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们没有来牧原山……如果没有我千若雪……”千若雪懊丧的摇着头,泪水不住的滑落,一滴滴地滴到皇甫烈焰的脸上,咸咸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再落到地上。
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唇,眷恋着,不愿离去,皇甫烈焰虚弱地道:“我皇甫烈焰没有那么多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不疼,就吻我。”勾起一抹虚弱的坏笑,皇甫烈焰逗.弄着千若雪。
千若雪毫不犹豫的俯身,颤抖的双唇含住了他略微粗糙的唇,细细厮磨,丁香小舌滑进他的口中,学着他的样子,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舌底部,带了一丝勾.引的味道。
皇甫烈焰唇角上扬,用没有受伤的手压住她的后脑勺,戏谑道:“学的还挺快。”才说完,他忽然就没了动静,千若雪睁开眼,却见他额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疼地昏死了过去。
双手环住他,千若雪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低声道:“睡吧,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忽明忽暗的火光跳跃,发出‘毕剥’的声响。
破庙外面,非墨坐在树上,单膝屈起,眼眸望向远处,没有聚焦。
主子,为了一个女人,你不惜放下朝事,甚至为她受伤,值得么?从怀中掏出玉笛,贴到唇边开始吹起来,悠扬的旋律顿时回响在着空灵的山涧。
悲伤犹如潮水一般涌来,生生把人湮灭。
千若雪听着非墨的笛声,忽然就觉得很悲伤,她在这个异世界那么久了,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的钥臣哥哥怎么样了……不管怎么样,蓝钥臣,希望你不要为难我爸妈……千若雪将下巴抵在了皇甫烈焰的脑袋上,细细的摩擦了下,感受到他的温度,还有他掌心传来的温暖,一切只要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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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三】残殇:非墨的面具(4)
非墨的低声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停止,而千若雪忽然被惊醒,只见皇甫烈焰全身蜷缩成一团,紧紧得抱住自己,唇色发青,脸颊酡红。
千若雪一下子慌了,满脸焦急的抚上了皇甫烈焰的额头,好烫!犹豫再三,她还是将喉间那声非墨,吞咽了下去,没有喊出声。
这应该是中毒之后自身免疫现象,若是熬过去了,皇甫烈焰也就无碍,可若是熬不过去,那么皇甫烈焰的性命一定堪忧。轻轻放开皇甫烈焰,千若雪找来了一些稻草盖在他身上,然后柔声到:“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立即跑了出去,到破庙外的院子里那口破井里打了些水上来,再将自己的裙摆撕下一块,沾湿用来当做毛巾。这荒郊野岭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好就地取材了。
举用一个瓢子端了些水来到皇甫烈焰身边,千若雪再次伸手探了探他的温度,还是烫的吓人,千若雪有些慌乱,拿着毛巾的手有些发抖。皇甫烈焰,你一定要给我撑下去,你要是死了,我就跟着你去死!千若雪有些愤然的想着,将手中的毛巾敷上了他滚烫的额头。皇甫烈焰被烧得迷迷糊糊的,凤眸迷离的看向她,唇畔翕合,喊着一个字:“水……”
千若雪凑近他的唇,这才听清了他在说什么,于是赶紧跑去打了些水上来,找到一个带着豁口的碗盛着,端着来到了皇甫烈焰面前。扶起他,千若雪将碗递到了他的唇边灌了进去,可是水顺着他的唇角又流了出来,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千若雪不由得急了,她愣愣的看着皇甫烈焰,看着他泛着潮红的脸,于是,她将碗递至唇边,仰头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凑近皇甫烈焰的唇,贴了上去!水被全数灌了进去,没有再吐出来。
见他终于安稳的睡着了,千若雪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疲倦不断袭来,千若雪却努力撑着不睡,一直看着皇甫烈焰,探着他的鼻息,还有额间的温度,夜那么深,那么冗长。
煌天大亮,千若雪睁开了眼眸,她揉揉眼睛,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自己怎么睡着了?于是她赶紧去查看皇甫烈焰的情况,见他依旧安稳的睡着,这才放下心来。
出了这破庙,千若雪并没有看到非墨的影子,却看见了非墨平常戴在脸上的面具,它被撕成了两半,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地上,在晨曦微路下闪耀着寒光。千若雪弯腰将它捡了起来,往前走去,不一会儿便见到了在湖边洗脸的非墨。
水花飞溅,将他的一头青丝沾湿,一滴滴犹如璀璨的珍珠滑落。冷峻刚毅的脸庞面表无情,双手正在撩起水清洗着脸庞,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中,沾染了金色的晨晖。一身白色的袍子衬得他的身姿刚毅挺拔,黑色的靴子边插着一把刀鞘,尚未出鞘的匕首上那颗蓝宝石璀璨夺目。
“这个……是你的。”千若雪来到非墨的身边,将手中裂成两半的面具递给他。
非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脸来望着她!
千若雪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是怎么样一张脸?!只见非墨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眸,额头略宽,墨绿色的发随风飘逸,那鼻,那眉,那眼,无意不诉说着主人的刚毅。只是,视线向下,非墨左脸的颧骨处赫然有一块银色的疤!没错,银色的!那疤仿佛是一朵花的形状,有五片花瓣,妖娆盛开着!
非墨嗤笑一记,嘴角挂着冷笑站了起来:“怎么?吓到了?因为我脸上银色的疤?也以为我是怪物?呵、你不是第一个。”
千若雪愣了一下,手中捏着面具的手猛地握紧,讷讷道:“我,没有……”
“住口!口是心非的女人!我非墨不需要你的怜悯!把那种眼神给我收回去!”非墨大吼,伸手扯回了自己的面具,一把摔在地上:“告诉你,这东西我以后都不会再需要!永、远、不、会!”几近咬牙切的说完这几个字,非墨抽身离去!在走出了几步以后,他又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她道:“你若是有点自知之明,就早点给我离主子远点,否则,我会不择一切手段,把你挤兑走!哪怕,用我的命来换也在所不惜!”这次,非墨没有再停住,留给千若雪一个倔强的背影。
千若雪蹲下身,捡起了他的面具,视线落在了那银色的闪着光的面具上,她可以想象,非墨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被人排挤,被人挤兑,被人看不起,甚至被人认为是怪物。是怎样一种力量驱使他去戴上这张面具,把自己的脸与人群隔开,然后隐藏在自己的世界,那个阴冷,没有温度的世界。她不知道他过了多久这样的生活,至少,他该庆幸,他遇到了皇甫烈焰。让他有使命感,有,活着的理由。
湖面上波光粼粼,平静的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远山若隐若现,白雾缭绕下是青葱一片。千若雪来到湖边,有些颤抖的看向湖面。
水面倒映出的是一张女子的脸,秀气的柳叶眉,似是水波一般盈盈的眼。略微苍白却饱满的菱唇,白皙无暇的肌肤,只是上面爬着一条狰狞若蚯蚓的疤,毁了一张美好的脸……千若雪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掬起一把水清洗自己的脸,清爽的触感顿时袭来。洗完了之后,她用昨天的那个瓢子装了一些水回到了昨晚的破庙、
一进破庙,只见皇甫烈焰已经醒了,他半支着身子,单腿屈起。狭长的凤眸半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袭乌黑若绸缎的青丝泄在周身,浑身散发着落寞的气息、见千若雪进来,本有些暗淡的额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他好不掩饰他的欣喜道:“我以为你走了、”
千若雪来到他面前蹲下,将水递给了他,柔声道:“我能走到哪里去?喝点水吧,非墨去通知我们的人了。”
皇甫烈焰一滞,她说的是我们……勾起一抹轻笑,皇甫烈焰接过水,大口喝完,然后随意的用袖子擦了一下唇边的水渍,却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牵扯了手臂上的伤口,他吃痛的一皱眉……
千若雪赶紧扶着他,口气有些责怪的味道:“你有伤,怎么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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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三】残殇:非墨的面具(5)
不一会儿,一帮人便冲了进来,整间破庙忽然就显得很拥挤。
皇甫烈焰不悦的一皱眉:“那么多人杵在这里做什么?收拾一下上路。还有,给我准备两套换的衣服。千若雪,你过来。”
千若雪和一帮人过来扶着皇甫烈焰上了马车。
温暖舒适的马车内,皇甫烈焰靠坐在马车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左手手臂被吊起,动不了,右手执着一本书,正在看。
炬细长的眉蹙起,他忽然就烦躁地甩掉了手中的书,,满脸不悦!
正在出神的千若雪忽然就被惊吓一记,疑问的看向他。
皇甫烈焰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用右手完好的手指指指自己的左手,薄唇抿了抿。
雾叹了一口气,千若雪耐着性子问道:“大少爷,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为你效劳?”
皇甫烈焰勾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荡漾在唇边,他揶揄的目光扫过千若雪的脸,低醇的嗓音响起:“我想吃你。”
千若雪脸一红,立即满脸戒备的看着他:“你给我躺着休息去!在你手没有好的这段时间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皇甫烈焰沾染了情.欲的眸子锁在千若雪裸露的肌肤上,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我真的……非常想……”
一把捂住他的唇,千若雪道:“想吃了我叫下人给你弄点吃的就是了,现在你好好呆着,我出去了,省的你老是想着……吃、”说完,千若雪便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兀自骑上了一匹马。非墨冷睨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褪去了面具的他更添一番英姿飒爽。
马车里忽然就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千若雪知道,皇甫烈焰这厮又在耍大牌脾气了。摇摇头不去管他,一夹马肚,马儿便开始飞奔起来。
“非墨、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皇甫烈焰低醇的嗓音自窗帘处传来,非墨心一惊,随即开口道:“主子是想问行刺的事么?”
皇甫烈焰低笑一声:“项婉?”
非墨一愣:“是、属下在未央宫听到项婉与潜伏在楚妃身边的J细谈话。项婉得知主子要和千若雪参加……蜜维族的活动,起了杀心,便出动了杀手。目标就是千若雪。”
皇甫烈焰忽然勾唇,毫无波澜的嗓音低沉到阴佞:“既然你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千若雪,那你为何会赶来?你不是最恨千若雪了么?”
非墨又是一惊,贴肉色的唇噏合,喃喃道:“主子,我是因为放心不下……”
“那么楚楚呢?我叫你保护好她!这才是你的职责!你,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属下……这,该怎么办呢?!”自语一般的低语,皇甫烈焰蹙起了细长的眉。
非墨哑口无言,一时间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张大了嘴巴,一个字哽在喉间。
千若雪忽然回过头望着他,非墨大掌握拳,愤然的瞪了她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千若雪柳眉微皱,手一拉缰绳,掉头来到了非墨的面前,深吸一口气,千若雪开口道:“非墨,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现在,我既然呆在皇甫烈焰身边了,请你尊重我!我是人,我有思想,不是你想鄙视就鄙视,想羞辱就羞辱的!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包括你想杀我这件事!但是日后你若还是有这个念头,那么我千若雪也不是任你捏的软柿子!”说完,千若雪定定的望着非墨,眼里的闪过不容质疑的神色、
非墨紧紧盯着她,仿佛想要将她看透,半晌,一夹马肚,马儿吃痛飞奔起来,扬起他墨绿色的发,飘扬在空中,异常好看。
千若雪望着非墨的背影,他应该会明白的……
“你这招激将法倒是有些管用。”皇甫烈焰揶揄的嗓音传来,他用完好的右手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脑袋来,打趣到。
“跟你学的。”千若雪伶牙俐齿地回嘴道,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皇甫烈焰嗤笑一记,放下布帘,不再和千若雪说话。
马车在难行的山路上又行了七日,一行人终于到了雾国。
难得的晴天,这七日连日的下雨让山路变得更加难走,一行人不得不放慢了行程,再次期间,千若雪又发了一次病,病情再次恶化,皇甫烈焰的手臂已经可以开始做些简单的动作了,只是他的目光却越来越阴沉,不仅是因为千若雪的蓝草鸾香再次发作,亦是因为据非墨的情报来说,项军会在下个月初进军蛮夷军,而距离下个月,不过五日的时间!
皇甫烈焰细长的眉紧蹙,手中扭着情报的手指指骨泛白,心中烦闷不已。
“主子,我们已到达雾国的边境了,只需一日的路程,我们便可到达天山。”非墨透过窗帘对皇甫烈焰道、
皇甫烈焰凝重的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在身边熟睡的千若雪,蓝草鸾香再次发作,这是不好的预兆、一想到她毒发时不停的喊着钥臣哥哥,他的心就无比烦闷!修长的手指抚上她饱满的唇,低语道:“到底要怎么样,你的心里才会只有我一个人……”
千若雪忽然睁开了眼,对上了皇甫烈焰深邃的眼眸,她撑起身子,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我……是不是又发疯了?!”
皇甫烈焰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你睡着了,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不要担心。”
“真的么?!”千若雪疑惑的看着自己指甲上的血迹,脸色一白,视线落在了皇甫烈焰雪白的脖颈间,那道殷红的痕迹……
她挣开皇甫烈焰的怀抱,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青丝错落,她低语:“天呐,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
皇甫烈焰心疼的圈住她,将下巴靠在她的脑袋上,安抚道:“什么事都没有,相信我……相信我……我们马上就到雾国的天山了,你的毒马上就能解了……”
抬起落寞的眼,千若雪怔怔的望着他,贝齿咬住苍白的唇,手指冰冷,她好怕,要是在她犯病之前还是没有找到解药……要是在那之前她错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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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三】残殇:你说过带我到蓝山去看雪(1)
“不要担心我、”皇甫烈焰轻抬起千若雪纤细的下巴,灿若星辰的眸子凝望进她的眼里:“不要担心会错手伤到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身在皇家,若是那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我早就死了不下千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