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说,只给了两个字:“感觉。 ”9
姞月头上滑下无数黑线,咳道:“啊,这些小事,可以先放放。那我只算我认为比较重要
的事情好了:刚开始的时候,你骗了我,结果害我哭了,这个你没法否认吧?哼哼,而且你的
桃花债还让我也受牵连了……”
苏清听着新婚妻子长长的絮叨话语,深知今晚别想着好过了,当下只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
神,准备随时应付姞月可能丢给他的难堪。
“……求婚都没有,居然还出了这种事情……这些事情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唔……”姞
月“啪”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小本本,深思,然后在苏清有些忐忑的目光中微微一笑,“看在
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扣吧!”
苏清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只算你睡三个月书房。”
天雷轰轰而过,苏清震惊了。
“啊?”
“啊,我想你还不很明白。”姞月轻松地收起了“掌中宝”,“我的意思是,请苏大人屈
尊移驾,在书房里睡三个月,时间么……自然是从今晚开始,到三个月后了。”
苏清怒道:“我拒绝。”
姞月在苏清扑倒自己前,不慌不忙地使出了杀手锏:
“当然啦,如果苏大人坚持,小女子也没办法,只好自挂东南枝,随便挑一棵摔不死人的树施
展‘巫术’了。”
苏清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又想‘重操旧业’?如果我没记错,那棵树,我已经让人去
砍掉了。所以……你认为你有多大的胜算?”
姞月心想:他果然把树砍了……不过,苏清啊苏清,你以为只有你才会骗人?
心念一转,姞月露出了最甜的笑容:“忘记告诉苏大人,
其实呢,小女子只要愿意,那不管什么是哪里的树,都能管用。哎呀,天底下的树木何其多,
您能把所有的都砍掉么?”
咻!一箭刺中苏清内心的不安。
苏清咳了一声,立即转身走到门前,推开了门,却又回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道:“
我只是体谅你一天劳累,才去书房休息,我可没承认你那可笑的巫术什么的——还有,以后不
许用这个威胁别人了!”
语毕,他出了屋,甩上门
。
屋里,姞月捶床狂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居然还放话了?!哈哈哈哈……
屋外,苏清懊恼地抵着廊柱,心里恨恨地想着:早晚要搜出她那身可恶的烂衣服,然后烧
掉!统统烧掉!
第五十四章
不攻自破
苏清被轰出新房的事很快就从苏府那几个新来的仆人口中
传遍整个京城了。不久之后,京城的人就盛传着:新上任的苏夫人不受宠,新婚夜里丈夫就躲
到书房去,不肯亲近她。
知情人如小河、战红等,对此事则持有另一种解释:是苏大人不受宠才对,洞房花烛夜都
没过成,被苏夫人踢出了新房,不得已才睡书房。所以苏大人是很惨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苏府一时间成了京城谈资。苏清无奈,要知道他就是不愿意被当成谣言
主人公,所以不愿在府里安置仆人。
其实在外面被说成什么样子,苏清自己倒不很在意,可磨人的莫过于姞月的态度。苏清目
前正因婚假而闲在府里,郁闷不已地在书房里窝着各种名称不同的“火气”,但是那始作俑者
却三不五时地去挑逗他。当然,把那种寻常的来去形容成“挑逗”,也许只是苏清自己一个人
的想法。
更为可气的是,姞月总会问一些字的读法和意思。这些字本身没什么,然而它们所在的地
方却让苏清深刻地感到了前途的坎坷。
不妨将时间挪到新婚第二天的上午,苏清的书房里
。
“嘿嘿,苏清你居然有这种东西。谁给你的?还是你自己买的?”姞月手上扬着一本看上
去十分眼熟的书,“我看过了,这个不好,里面画得实在太模糊,对于初学者来说,太不详细
可靠了。你要知道,有的时候第一次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完成,男人更是这样。”
苏大人眩晕地调整着气息,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不该露的表情。他低估了女人——特别是像
姞月这样的女人——的报复决心。她们甚至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变得不怕任何事情,尤其是某些
见不得人的事情。
就比如说姞月,她现在正摊开那本令苏清眩晕的书,指着其中一个字,正经八百地问道:
“念什么?我研究了半天,就是不明白它叫啥。话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动作啊?看上去好奇怪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么?太高难度了,我觉得只有经过韧性训练的才能达到这种标准。啧啧,
古人的想象力,真不是吹的。”
苏清僵硬地问着妻子:“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这个
……”
姞月比丈夫更大方,直接补上了他的问题:“你想说‘
这个春宫图’么?”
苏清如魔似幻、风中凌乱了:“姞月!”
“嗳嗳嗳,我在呢,我听着呢,不用这
么大声啊!”姞月笑眯眯地挥了挥手里的“黄宝书”,不忘再评论一番,“买这个的人绝对水
平不够。想我们系里当初播的那些欧美电影,都比这个强。总之一句话:只能当本普通的画册
看看,当教材可就不成了。”
姞月的话让苏清简直没了招架能
力:“这要是传出去了,我想我就可以不用做人了……”
“传出去?”姞月瞟了眼紧闭的屋门,“没事,我刚
才已经把门关紧了,这里只有咱们两个。我说你啊,别想蒙混过关哟!这是正常讨论,为什么
要逃避?婚前不提那是害羞,婚后如果再避而不谈,等着我们的就是不幸福啦!来来来,快说
快说,这个字究竟念什么?还有,这个几个字放在一起表示啥意思?一种鸟还是一种虫?”
当如此事件在一天内发生无数次后,苏清一声长叹,终
于认命地接受了现实——现实就是,他的小妻子想整死他。
后来的某天,容离神秘兮兮地问苏清:“我送你的东西如何?看了没有?管用么?嗨,我
对你这个朋友多义气啊,顶着被人说‘不行’的风险,跑到书肆去问人家什么样的书好……”
苏清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一无是处。”
容离怪叫:“怎么可能?书肆老板强烈推荐的,据
说连很多女人都会买那个的啊!”
苏清回想了一下妻子看过之后的反应,更为肯定地说道:“生僻字太多,动作太夸张。容
,你的义气有待商榷。”
容离:“……我发觉,我这是典型的好心没好报。”
让我们把视线再转回苏府——
新婚当晚就给了丈夫下马威,第二天又连续出击,姞月也很拿不准苏清的底线。
天知道姞月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他摆平。不过那
种春宫图的级别是低了些,对于看过现代捰体艺术的姞月来说,两个不穿衣服的人抱在一团,
从纯洁的眼光研究,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某些片子,既有声音又有动作,那才是需
要回避的。
白天的胜利不代表晚上也能蝉联第一。
当天晚上,苏清敲响了新房的屋门:“月,你让我进去吧。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去继续调查案子了,说不定又是好几个月回不来。”
房门“刷”地一下就从里面拉开
了,姞月满是惊讶地迎面对上苏清有些挫败的面容:“啥?你不是还得过几天才去刑部待命?
而且你今天又没去上朝,哪里来的案子?”
苏清半垂着眼皮,叹道:“本来也不该我去,
但陛下似乎很重视,让刑部必须派我去调查,今天下午刚刚接到的命令。皇命难违,幸好范围
缩小在京城,应该没什么危险。”
“……等等,就在京城?那你说好几个月回不来是怎么回事?”姞月眯眼,直觉自己被骗
了,右手紧紧地抓住了门闩,准备随时关门上锁,把某屡教不改的男人狠狠地拍在屋外。
“骗你的——想让你开门,总也得有个借口。
”苏清忽然抬起了头,眼睛里净是促狭的神情,动作明显快了姞月一步,伸手挡住了即将在面
前阖死的屋门,挤进了屋里。
姞月放弃和练过武的家伙比力气,松开了手,同时也放
进了狼。好在她并不怕狼:“即使你在京城办案,也不可能时刻都在家里呆着,所以呢,你还
是小心我趁你不在的时候走人。”
苏清帮姞月完成了锁门的任务,然后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更不能让
你有劲逃跑了,或许我该用些特殊的办法。 ”
说完,他擒住已经有落跑意向的姞月,把人拖到了里屋的床上。
“喂!”姞月挣扎。
就在苏清放手的一瞬间,姞月苦练了许久的擒拿术终于有了施展的地方。一个旋身,她得
意洋洋地反握住了苏清的手腕,绞起了他的胳膊。
“战红教我的这招真实用。”姞月哼着小曲儿,手上又使了
大劲,扭头要找绳子之类的东西绑上苏清的手,“绳子、绳子……嗯,绳子在哪里呢?”
“喏。”
正拽着苏清找绳子的姞月
面前猛地多了一只手,手上还躺着一根——不,或者该称之为“一条”的东西。细看之下,居
然是……腰带?!
“……你那只手什么时候从我这里跑掉的?”姞月瞪眼
。不会吧,明明已经用了很大的劲了,而且,而且为什么自己没有任何感觉,那只奇妙的爪子
就滑出控制了?
苏清无辜地眨眼,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扶上了姞月的肩膀:“就在你忙着找东西绑我的时候
。其实你不用绑我,我也会乖乖听话,只要你……”说着,他又化被动为主动,拿下了姞月,
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后,暧昧地朝她耳后吹气儿:“只要你能抓得住我。”
姞月自知在力量上是降伏不了苏清这
号人物了,她识时务地没有挣扎,而是很哀怨地撅嘴:“人家还想多拖延几天诶,你真是不体
谅人。”
“哼哼,拖延?”苏清闻言,身子更贴紧姞月了,他的腰带已被卸下,日常居家穿着的青
灰色长衫松松垮垮地扫着姞月的后背,不断地魅惑人心,“想拖延的人,会特意跑到我面前去
问那种书上的字词么?明明就是暗示我今晚回来陪你吧?”
妖孽!
姞月避开了眼睛,有些发窘:呃,没办法啊,这里比王府寂静多了,院子大、仆人少,晚
上一个人在这么空荡的屋里睡觉,又黑又静的,换谁都会感到害怕。
她挺挺胸脯,强词夺理道:“你府上的人太少,你是不是有意不让她
们在我这里陪着我?你这用心险恶的小人!”
苏清笑道:“我用心险恶?那今天暗示我回来
却又拉不下脸说出口的人,叫什么?心机深沉么?也就是我能忍受你的反复无常,被你耍得团
团转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而且我使出了所有本事,才猜出你的真正意图。
后面的话苏清没说。
姞月老羞成怒:“那你当自己没听懂就是了!不来就不来嘛,又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非
让你来不可!真是的,真是的……过分!”
“那昨晚的损失,你打算怎么赔我?”苏清笑着将脸埋在姞
月脖子边,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同时伸出手去,悄悄地准备解开她的衣带。
姞月腾了手拍开苏清的爪子,没好气儿
地翻了个白眼:“别说的像是只有你损失似的。这种事情,不是我损失得更大吗?是男人就别
这么斤斤计较。我都暗示到那种份上了,你居然还挑三拣四,别得寸进尺啊!小心我反弹你!
”
“反弹?”苏清表面上沉吟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容小觑地迅速,灵巧的几下就废掉了姞月
衣服上的带子。
姞月忙着抢救衣服:“你不会解带子啊?居然用扯的!”
苏清也很忙,他忙着为姞月“剥皮”,而且已经忙到没空去管其他事情了。
“慢点儿啊,很冷的!”没过多久,身上衣服越来越
少的姞月举手抗议。
“没事,我帮你取暖。”苏清小声安抚。
当姞月被苏清彻底推倒在床上的时候,她
紧张地盯着床顶,毅然决然、大义凛然:“你来吧!反正、反正我只是要个晚上陪睡的!”
苏清心底无限悲叹,几乎又想捂上脸了:“姞月,为什么
你总喜欢在最重要的时刻打破常规?”刚营造好的气氛都被她这短短的两句话给搅没了,他上
辈子果然是欠了她什么,才会在这辈子受她折磨。
说实在的,苏清自己也紧张,他不知道按照个人理解
去做接下来的事,会不会成功。如果失败了,大约真会像容离说的那样,以后都不会得到姞月
的原谅。
不过,要是只被这么点儿小事就打倒了,那苏清也就不是苏清了。
在覆上姞月的身子之前,苏清提前声明:“如果我让你
不舒服了,你可以生气发火、可以拳打脚踢,但不许从此不理我,更不许再把我赶出屋了。”
姞月缓缓抬眼,看着苏清认真的脸,觉得想笑又想哭:自己好像遇到了个能尊重女孩子的
男人,而且很不幸的,似乎还义无反顾地爱上他了。偏偏他是苏清,浑身缺点的腹黑苏清。唉
!爱上这个家伙,只好自叹倒霉。
她闭上了眼睛,双臂环住了苏清的腰身,微微扬了扬头,在他
耳边小声咕哝道:“你还有三个字没说过,我就等着你,看你什么时候才肯说……”她也有自
己的坚持,因为能让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心甘情愿地留在异世界,除了爱情和亲情,就很难
再找出其他理由了。
苏清闪动着诱惑光芒的眼睛眨了眨,轻笑:“可惜我不习惯说
啊……因为凡是我能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往往都是迷惑敌人的。”
姞月动了动手指,狠狠地掐上了他不着寸缕的后背,借以惩罚某人的大实话。
苏清低头,擒了姞月的嘴唇,轻轻地咬着她的唇角,磨蹭着亲昵了好一会儿后才舍得放开
,接着循序渐进地一路来到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收敛了平时随意的力道,一个连着一个的吻
,轻得像是几乎从没落下过。
柔情似水。
苏清尽自己所能的放缓了动作,双手磨人似的慢慢在姞月
身上游走着,非要逼出她的呻吟不成。任是姞月再怎么坚强,也强不过苏清的决心,他想让她
为自己敞开怀抱,她在劫难逃,不出一刻便被撩拨得没了半分反抗的劲儿。
身下心爱之人的皮肤已经泛起层层红晕,还有耳边不住的轻吟,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
让苏清也逐渐失去抑制力。他不断地纠缠着姞月,织出了一张情网,密密实实地缠绕着她,将
她卷进自己滚烫的怀抱里,恣意爱怜。
然后,苏清忍耐不住地挺身而入,埋进了姞月身
体里。
“啊!”姞月疼得一声尖叫,从重重迷雾中首次清醒了过来:这个笨蛋!疼死了!难道他
真的是第一次?!都不知道动作要放轻些吗?
——中看不中用就是说的他这种吧?
姞月抽着气,原本该是一点儿力道都没有的双手,此时却毫不心软地又抓又掐,非要将苏
清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疼痛都十倍百倍地奉还回去。
苏清听到了姞月的呼痛声,下意识地稍停了一下动作
,但只停了一下而已,他就被姞月掐得发急,又被不住向上流窜的欲念掌控着,再也坚持不下
去了,转而任由自己放肆着倾泻出控制不住、也不想去控制的激|情。
“啊……”姞月艰难地呼吸着,推也推不动身上的那个过了头的家伙,“苏清,你……”
苏清根本就曾不理会她那微弱的抗议,而是带着她一起
沉沉地陷入火花四溢的世界里去了。
等苏清找回自己的理智的时候,他已经将姞月来回折腾了
两次,而姞月则不遑多让,把他身上凡是能够得到的地方全都抓了个遍,指甲里都带了些血印
子。
但苏清没工夫去管自己身上的刺痛,他拉了被子,将姞月严实地包了起来,低沉地说道:
“刚才……疼么?对不起,我……”
回答他的是姞月一记拍在他肩膀上的结结实
实的一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这是她使出了全身仅剩的力气,送给苏清的洞房礼物。这一
掌打得苏清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只余下那感觉到了“不被原谅”的心惊。
谁知,等姞月动作僵硬且缓慢地收回手之后,她居
然用比苏清还无辜的语气,声音略略嘶哑地说道:“你同意了的。你不是说,只要我不舒服,
就可以对你拳打脚踢的么?现在我的腿动不了,所以只好动手。”
苏清空白了半天的表情终于开始恢复原色,他闷笑了一下,搂住了姞月,叹道:“你啊…
…”只有两个字,就没了下文。
姞月被苏清按在怀里,劳累又困
顿地打了个哈欠,点了点他的肩膀,喃喃道:“松松手,我不喜欢窝着胳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