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两位打尖还是住店?”
两人刚到客栈门口停下,热情的店家已经迎了出来。
“我……”飞雪习惯性的张嘴要房,她顿觉腰间一紧,随即闭嘴。白慕寒沉稳的声音立刻从她头上传来“给我们一间上房,再要两桶热水。”然后拥着她进店。目光扫视了一下清凉的客栈。
“过年了,客人比较少。”店小二会意的回道。
白慕寒多看了那小二一眼,没有出声。
“上房一间!”小儿冲拒台上的掌柜呼道。“二楼天字五号!”掌柜笑着丢给小二一个房牌。
“两位楼上请!”小二在前引路。
飞雪在白慕寒的搀扶下,跟了上去。
“就是这间了”小二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稍后,热水随后就到。”小二恭敬的退了出去。
确定小二走得够远了,白慕寒才关上门口两人放下行李。第一要做的就是观察这房间四周的情况。这里的陆地有限,因此房子建得极密。几乎都是墙挨着墙而建。他们住的这间房在客房的最侧边。推开窗户,外面正对着刚才经过的街道。
两人相视一眼,莞尔一笑!
“雪儿我出去一下,你呆会儿泡个热水澡。等我回来陪你吃年夜饭。”白慕寒关上窗户,回身安排道。
“好吧!你早去早回。”现在他是丈夫,而她是病弱的小妻子。所以一切都要听从他吩咐。这是他们一早就定好的。虽然她很不习惯受人约束的感觉,不过她已经在尽有配和了。谁让现在是他在帮她的忙呢!
“记得将门窗关好。”他拉过她,在她额头上轻轻吻别。“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帮你带回来。”
“我又不是宝宝,你快去吧!”飞雪推着他出门。
“记得关好门窗。”他不放心的再一次提醒。飞雪不以为然的白了他一眼,“砰!”直接将他关在门外。这家伙越来越罗嗦了。真当她是瓷娃娃啊!“唉!”门外传来一声轻叹,不用看她也能猜出他在皱眉头。不自觉的,她勾起一抹微笑。
“砰,砰!”
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飞雪随手开门。“夫人,热水来了!”店小二挑着两桶正在冒白烟的热水站在门口。“进来吧!”她连忙让开。小二径自挑着水,直拉到屏封后的大浴桶边放下。
“谢谢了!”飞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费递给他。
“夫人要小的帮忙买什么?”店小二接过银子恭敬的问道。
呃!被他这么一问,飞雪反而不自在了。难道这里没有小费这一说吗?她总不能说,过年了,给你的新年利是吧!他又不是她儿子。她急中生智,开门见山道:“小二哥或者可以帮我一个忙?”
小二目瞪口呆的望着手中的白银,没错这的确是白银。而且足有十两。然后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位娇弱的夫人。虽然她有点病态,可是他怎么看她也不像傻子啊!可是如果她不傻,又怎么会用十年银子让他帮忙呢?他能帮她什么?把他卖了也抵不了十两银啊!他越看越想不通,可是这么多银子啊!要他还给她,他还真舍不得。然后拿着银子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飞雪不自然的皱了皱鼻子。有没有那么夸张啊?竟然抖起来了。“好吧,既然让你为难,那我收回。”飞雪不无遗憾的欲收回银子。
咦!他捏着不放又是什么意思?飞雪重新以审视的目光看向这个二十来岁的店小二。看向他的眼睛,只一眼她顿觉哭笑不得。还以为遇到一个不屑小费,超有志气的古人了呢!却原来是她的小费给太多吓坏人了。
“咕……”店小二终于咽下堵在喉头的唾沫开口问道“夫人想要小人帮什么?”
“我第一次跟相公出门,又是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就怕遇到些带着危险的人和事……,我想问问我隔壁这房间有人住吗?”
店小二看飞雪的目光中渐渐充满了同情。看来这位美丽的夫人脑子真是有点问题,绕了老大一个圈子,她最后就问出这么一简单的问题。于是,店小二立刻具无细麾的给她介绍她隔壁的住客。
“夫人可算是问对人了。您隔壁住的是一位姓谢的公子,他可是云二小姐的好朋友。所以,您尽管放心住好了。谢公子是决不会来马蚤扰您的……”
“云二小姐?是云家堡的二小姐吗?”不经意的打断小二的话,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在锦城姓云的虽然多,能直呼云小姐的却只能是云家堡的人。”提到云家堡时,小二目中充满了崇敬。
“既是二小姐的朋友为何会长住客栈呢?”飞雪拿出女人的八卦本事,不着痕迹的追根刨底。
一听有人误会云二小姐,店小二立刻帮忙解释:
“夫人初来锦城做生意,自是不知云家堡的二小姐前年守了寡,这谢公子虽然是有情人。可是也不好住进云家堡去吧!”
“是吗?这位二小姐可真是守礼啊!”飞雪忍住反胃,平静的回道。那个女人要是知道这礼字怎么写,就不是云思雨了。“谢公子现在仍在隔壁吗?”飞雪拭探道。
“谢公子这半个月都很少回来。不过房间仍然是留给他的。”店小二顺口回道。
“也就是说现在隔壁没有人对吗?”飞雪夸张的吐了口气。那样子明显是告诉别人,她终于放心了。收回握在银子上的玉手,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水。
“没别的事,小的告退。”店小二欣喜的握着银子,知趣的告退。顺手带上门,“夫人不必担心,咱们客栈虽然不大,可是决对安全的。”嘴里安抚着这个头次出门的胆小妇人。心里却在偷笑这样的傻大姐要是多遇上几个就好了。
“真的安全吗?”飞雪仍然不太相信的问道。同时手已经将门从里面上了栓子。事情搞定,她可以安心的泡热水澡了。不过她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傻吗?想到那小二同情的眼神她不禁耸鼻。
这几天都在马车上过的,虽然吃喝不成问题。不过要洗深那就肯定不可能了。她拿出精油,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晚上的行动才有精神。
当她从水里出来后,真的有种精神焕发的感觉。在房间里也不用化妆成女鬼似的病妇,不过怕冷的她却不会放过暖暖的被窝。
“雪儿!你没事吧?怎么又睡了。”白慕寒回时见她又缩在被窝里,以为她真的生病了,担忧的问道。
“我没睡,只不过是在里面取暖。”飞雪翻身坐起来。洗完澡后只穿了件内衣的她,此时简直就像是一朵诱人采摘的鲜花,娇艳欲滴,引人犯罪。
“咕噜!”白慕寒哽下口水,脸露红晕,双目直直的盯着她。终于意识到情况有异的飞雪,立刻拉上被子,阻断他那熊熊烈焰。可是白慕寒那已经落到她身上的双眸却怎么也移不开了。飞雪躲在被子里面也能感觉到他的炎热。
“你要洗澡吗?我给你留了一桶水,你快去洗吧!”她意图转移他的视线。说完了才发现这话中竟是透着无限的暧昧。她连忙再转话题1,我刚才问了店小二,那个姓谢的已经半个月没回来了。看来我爹至少被他们控制半个月了。”
白慕寒闻言一怔,“呼!”大喘一口精气。转身走到屏封后,只脱了面上的棉袍。便合衣跳进了已经没有温度的洗澡水里。冷水的刺激立刻令他那即将爆破的血脉稍微得到缓解。从水中抬起头来,他深吸一口冷气,让自己的理智恢复平静。
“你……没事吧?”飞雪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没事。”他用沙哑的声间回道。好在现在是冬天,好在她平时穿得够多。不然他估计早在马车上就被欲火烧死了。他现在有一点点后悔提议与她假扮夫妻了。早知道听她的话扮成兄妹,各住一间房,那样就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了。可是,那样他也不能时刻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中了。
“如果……”飞雪盯着屏封上的人影,吞吞吐吐的道“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忍不住的话。我不会拒绝你,反正咱们也不是没……”
“雪儿!”白慕寒立刻打断她的话,坚定的道:“我说过,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否则我不会再碰你的。”
冲着屏封狠狠瞪了一眼。 真是个无趣的死脑筋!如果不是呆会儿有正事办,她非整得他流鼻血不可。当然,前提是她自己不流鼻血。
掀开被子,她快速的穿上专为这种天气特制的对襟加棉夜行服。虽然穿上这东西飞檐走壁实在不是那么方便,不过总是比宽大的长裙要方便许多。
“雪儿你在干嘛?”听不到动静,又没有回音白慕寒心里总是不安。
“看你洗澡啊!”飞雪笑嘻嘻的回道。从他在马车上第一次说了刚才那番话后,她便不会错过任何戏弄他的机会。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干嘛非要拘泥于结婚这种形式?偏她不再相信这种形式了。不过时常能见到一个不够言笑,冷冷冰冰的男人被她逗得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也乐在其中。
白慕寒顿感呼吸一窒!见她刚才用话点醒已经迷失在她的温柔下的他,还以为她不会再玩了。没想到她仍然乐于见他的窘相。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玩够。不过,放下男子汉的面子不说,他心里是非常乐于接受她大胆的言行的。
“不过我很怀疑你是在洗澡还是洗衣服?”她已经绕过屏封站到了他的浴桶边上。并挂着一张芙蓉笑靥。眼儿弯弯,目带嬉戏的望着水中的他。语气更是透着邪肆。
白慕寒本能的沉下水去,“咳,咳……”却不小呛了一口。“喂,你没事吧?你可别成了第一个被洗澡水呛死的人。”飞雪连忙将他从水中拉出来,并帮他捶背。“咳,咳,我,没事。”他连忙推开她。“咳,小心,这水凉,别湿了你的衣服。”
“突然发现,你跟宝宝一样可爱!”飞雪忍不住在勾起他的下巴亲了一下。他那一向火热的唇竟然变得冰凉,不忍再玩他。“把水弄热了再洗吧,我不会偷看的。”说完将另一只手上的干衣服放到他能举手拿到的屏封上,转身出了屏封,在床上拿大衣套在身上出了房间。
留下桶中的人摸着嘴唇窃笑。原来他在她的心里能跟宝宝相提并论了。看来这样的苦他也不用再忍多久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将她连皮带骨一起吃干抹尽啊!可是他不能,他有预感这次要是再不等到她点头嫁给他。那么他们的关系就会永远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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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章 患难与共1
除夕之夜人们都在家中守岁,街上涌道行人甚少。可是街灯却是出奇的明亮,就算是平日省吃俭用发热贫寒人家,屋前屋后此刻也挂满了喜庆的灯笼。这是南方的习俗,意寓除夕夜越明亮,来年的日子也就越红火。因此每年的除夕,整座水城都洋溢在灯火通明的节日喜庆之中。
水城之主的云家堡亦是如此。花灯满园,梅香扑鼻!只是这一切表象下面却透着异常的诡异。午夜的钟声刚刚敲响,满城的鞭炮震天响起。借着鞭炮过后袅袅硝烟的掩护,两条白色的影子快速闪入云家堡。并朝着云堡主居住的主楼移去。
不用猜,这两条白影自然是飞雪和慕寒。两人皆在云家堡小住过,对这里的地形自是相当了解。他们停在主楼前的一个背光的花圃后。
眼前这座两层楼的古老红木建筑。原本那精雕细琢的木墙上,此时却贴满了各种符咒。四周挂满与别处大相径庭的白色纱灯,烛光映照在那些黄纸朱砂的符咒上显得格外的阴深诡谧。
霎那间,一股莫名的不安情绪正在飞雪的心里急速扩散。不,她不怕鬼的!她的老爹正在里面等着她进去救呢!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寒,看出有什么蹊跷了吗?”飞雪用腹语与慕寒交流。
白慕寒扫视了一下四周情况,毕竟白凌门先后进去了三拨人,都说除了看见床上奄奄一息的云堡主外,并未发现异常。可是,这整座楼却透着阴森迷茫的气息。最主要是他感觉不到里面有任何活人的气息。站在楼前他已经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既然来了,他们自然不可能无功而返,但是无论如何他也要先保她的安危。
于是,他当机立断“你留在这里,我先进去看看。”
“不行,要进一起进。”飞雪坚决的回道“里面那可是我爹。”知道他也感觉到异样了,自然不可能让他独自涉险。“那你跟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以自保为主知道吗?”紧紧握着她的手吩咐道。“嗯,你也是。”飞雪回握住他温暖的大手点头答应。此时她真的很感激此行有他为伴。
伸手改握她的盈盈纤腰,运足功力轻轻一提,带着她直飞二楼的主卧房。两人破窗而入,如预期的一样,病榻前无人守夜。连个丫头婆子也没有。
房间内阴风凛凛,四壁同样贴满了那令人发悚的驱鬼符咒,床上被子下挺直躺着的云堡主,犹如蜡像冰冷无息。两盏油灯随风摇摆,发出“扑哧、扑哧”的古怪声音更添森令气氛。不自觉的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握在她腰上的手臂也适时收紧。
两人默契的同时举步,小心的往床边靠近。轻轻走到床头,望着那没有声息,却依然挂着一脸祥和的中年那人。“爹!”飞雪忍不住哽咽呼道。小手自然的抚向父亲冰凉的脸庞。條地,她的手如被火灼般缩回,“雪儿小心。。。。。。”耳边同时响起白慕寒的惊呼。。。。。。紧接着就是一阵“砰砰砰砰!”地动山摇的声音和急速坠落的感觉。
“啊!”降落的速度條地滞住,头皮上传来那撕裂般火辣辣的痛楚令她交出声来。“雪儿抱紧我。”音落,腰上的手已松,她本能的紧紧吊住他的脖子。而他已经在同一时间挥剑销掉了她被东西牵扯着的发丝。疼痛消失,没有了牵绊,两人再一次做着自由落体的运动。下一秒,运动结束,“砰!”的一声再一次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不对,应该是脊背着地。。。。。。也不对,因为着地的是白慕寒。而她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
“你没事吧?”飞雪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别动!”可惜白慕寒紧张的提醒仍然没有飞雪的动作快。“哎呦!”脚底已经传来一阵铭心刺骨的疼痛。本能的她重新趴进他的怀里。
该死!竟然在陷阱里面放钉子。飞雪暗骂一声,忽然想到他整个背都贴在地上,她还两次压在他身上,而他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呼吸一窒,不敢想象他此刻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心中的痛早已胜过脚底之痛数倍。不敢再随便乱动,呼吸却不自觉的急促起来。
“别。。。。。。担心,我没事。”感觉到她的不安,他咬牙忍痛安抚道。黑暗中他那双深邃的瞳眸像明灯一样熠熠生辉。她深吸一口气忍下心痛,顺着他的心意“好,不担心。”哽咽的回道。
现在不是感动的时间,她竭力将心神从他身上敛回,小心的抬头观察他们所处的环境。四周一片漆黑,好在她练成了夜间透视的眼力。他们正在一个电梯大小的四方形陷阱中,地面。四壁全是发着幽光的利刺。空气中除了难闻的腐臭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很显然那些血腥来自她身下之人。
“你再忍忍。”飞雪抬头轻声说道。不敢看他的脸色,因为她一看他,他准会憋出一个没事的假面具给她看。暗自运功在手心,倾力朝着身侧的利刺挥出一掌。掌风扫出一个足以让她落脚之地。她小心的从他身上移出来。“嘶!”他终于忍不住从牙缝中漏出一个小小的声音。
“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飞雪心中一紧,内疚的道歉。明明进屋第一眼她就觉得那个云堡主的脸色冷得像蜡像的,可是她却傻傻的伸手去摸他的脸,这才触动了人家早已设好的机关。连累他跟着受罪。
“雪儿,我真的没事。”白慕寒抬手擦掉她挂在眼角的珍珠,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愿见到她自责。“快把我脚下的刺取掉,让我站起来。”
“哦!”飞雪忙蹲下去,小心的移开他脚下一利刺。“好了,我拉你吧!”她握着他的双手,两人同时用力。白慕寒像个人偶似的直僵直的立了起来。他顺势将她再一次护入怀中,然后暗自运功,将刺入体的利刺反震出去。“嗤嗤!”一阵响声突然从他的背上传出,接着是利刺落地的叮当声。
“没事了。”他轻轻抚着她被拦腰挥断的秀发小声安抚“既然刚才那个云堡主是假的,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
环在他腰上的双手沾满了他身上冒出的热乎乎、粘腻腻的液体。飞雪只觉鼻子一酸,眼眶顿时被水雾蒙住。她想说什么?喉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雪儿?是你吗?雪儿!”云堡主焦虑的喘息声突然传来,打破满室的寂静。“爹!”飞雪应声叫道。
“雪儿快走,他们要。。。。。。对付的是你!”云堡主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就被云思雨那把尖锐放荡的声音打断。
“哈哈哈。。。。。。好一对患难与共的J夫滛妇啊!”周围瞬间点亮了无数的烛火。“想走恐怕是不可能了!”
白慕寒本能的将飞雪护在身侧。另一只手中的暗器已然在握。飞雪转头寻光看去。他们所处的陷阱是一个类似铁笼的东西,四面不满利刺的木板是绑在鸡蛋粗的铁条上面的。
在离陷阱一米开外,一脸滛笑的云思雨正冲着他们张扬跋扈的叫嚣着。她的身边,一个与她有着同样张牙舞爪表情,却更加邪恶的青衣男人正用着邪佞阴森的目光看着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