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他怎么收了这么几个白眼狼徒弟啊!
“反了!一个二个都反了是不是?”面色一沉,拿出为人师表的气势来“明明是这丫头自己不愿意醒来,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硬要赖为师干什么?”
白慕寒猝然抬眸,冷冷的瞪着一脸J诈狡猾的师傅厉声问道:“什么叫自己不愿醒?”
“哟,哟,想欺师灭祖吗?”玉虚子挑眉瞪眼扫过几个同样惊诧的徒儿,语带轻佻的问道。
他的话立刻引来几个徒儿的集体围攻,当然仅限于目剑的围攻!欺师灭祖!好大的一顶帽子!就算他们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最主要是,他们最在意的小师妹仍然没有醒过来。他们得靠这老狐狸从阎王手中抢人呢!
“师伯,您知道弟子愚昧,您能不能说清楚一些,为什么说是雪儿不愿意醒来?”相较之下,金元是最识时务的一个了。
还是师妹幸福啊!收了两个这么懂事的好徒弟!实在是令人妒忌啊!
玉虚子满意的看了金元一眼,找到台阶他立刻往下跳。“唉!我静虚观的脸都让你们三个给丢尽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当然,身为师傅的他,就算是跳也要有人垫脚不是?
而他的几个弟子刚全都用力的将头埋的低低的,以免再一次忍不住用目剑刺杀师尊!
玉虚子见好就收,随即说出答案。
“如果一个人觉得生无可念,自然不想醒来了!”
“生无可念?”白慕寒面色顿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复道。紧接着另外几人也同样变色。雪儿竟然如此无情?不过只一瞬间,他们又同时摇头否定了玉虚子的判断。
“不可能,就算她再绝情,也不可能放得下只有几岁的宝宝!”白慕寒说的斩钉截铁。
“对,一定是师傅你弄错了?就算雪儿不念我们,可是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宝宝呢?”墨翌涵的矛头直指玉虚子。
“没错,以雪儿对宝宝的在意程度,她不可能会绝了求生的念头。”金元也用肯定的语气接道。
“师傅,会不会是因为时间太长,所以雪儿的魂魄在地府受了什么损伤?”李欣瑞第一次质疑师傅的本领。
“是啊,都过了半个月了,这段时间她在底下一定受尽了折磨!”墨翌涵跟着符合道。
“要是师傅早点赶来就好了!”李欣瑞望着床上的飞雪心痛的道。
玉虚子白眉拢聚,额上的皱纹深得都能夹死只大苍蝇了。可是那几个小辈仍然像没看见似的,不但接着质疑他的法术,更是越来越离谱的欲将所以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来了。
“都给我住口!”玉虚子终于怒了!他暗自运功在袖,然后随手一挥将围在床边,一门心思注意着床上的三个徒儿和一个师侄一起扫地出门。“砰!”连房门也一并关上。门外立刻响起不满的怒吼“师傅……”不过玉虚子自然有应付这群徒儿的绝招。“谁再敢出声,为师立刻走人!”淡淡一句话,门外立刻静的连呼吸声都止住了。
扫了门外的影子一眼,玉虚子嘴角一勾,神仙般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完全不相配的笑容。哼!跟为师斗,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他转身回头在床边的木凳上坐下,望着床上的人。两撇长长的白眉不自觉的又拢到了一起。“丫头,当初你刚入世之际,老道可是真心想收你为徒。”而且还费尽心机,这句话他留在嘴里了。因为他也不敢保证着丫头是否能听见。所以不该说的话,他是绝不会泄露的。
“可是你却急着找儿子,完全不顾老道的极力挽留,你可不知道当时老道有多伤心哦!”玉虚子说的是神情并茂,只可惜没有观众。而门外的听众则在极力忍着恶心,不让自己当场吐出来。
“唉!”玉虚子突然发出一声长叹,接着无不遗憾的道:“如果你当初能在静虚观多呆上那么十天半月的,老道我肯定能探出你的秘密。那样的话我肯定会提醒寒儿,无论如何也不能碰你的头发。这样你也就不用遭逢此劫了。”顿了一下,他白眉下的眼皮也眯在一起了。
“不过,既然有神官助你,你应该也没有收到磨难才是啊!那你为何迟迟不愿面对现实呢?难道你真的不在意你家宝宝了吗?如果真那样的话。那就将他送给我当传人好了!你也知道,你那三个师兄全是白眼狼,没一个愿意继承我的衣钵。”老狐狸J笑两声,便自说自话来“嘿嘿……我数三声,你不反对的话,我就当你应承了平!一,二……”
“不行!”床上的人突然叫道。迷蒙中听见几声J笑,却原来是有人公然敢跟她抢宝宝,而且是抢去当道士。飞雪立刻火冒三丈。“我的宝贝才不要当什么劳什子道士呢!”
“道士有什么不好?既能修身养性,又可得道成仙……”一听有人看不起道士,玉虚子立刻反驳。他完全忽略了自己说那番话的本来意图了。
“要成仙你自己成吧!反正我的儿子不能拿来这样糟蹋!”飞雪翻身坐起来与这老狐狸理论。儿子是她生的,所以当然要她说了算。
“糟蹋?你这丫头知不知好歹啊?”
“总之,有我在谁也别想打我宝宝的注意!”
……两人就这样争锋相对的理论起来。而门外的几个人则张口结舌的望着木门发愣!雪儿醒过来了!他们可以肯定她真的是因为宝宝才肯醒来的。可是他们两人争论的话题,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加无语!
白慕寒第一个从震惊中醒来,“雪儿!”他推门进去惊喜交加的打断了两人的争论。“你终于醒来了!”
飞雪蓦然抬头,霎那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无论是身体,目光,还是表情,甚至连带着大脑和呼吸,或者也包括心跳和血脉,全都停止在她看见白慕寒那一瞬间。
“丫头,呼吸,别忘了呼吸!”玉虚子也终于忆起了他的终极任务。眼见着被他救活的丫头,却又要因某个白痴儿窒息身亡,他连忙提醒她。
飞雪闻言,本能的试着吸了一口气,冷气直接入肺腑,她的眼睛睁得更圆了。不可置信的她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全都畅然无阻。她不是死了吗?死人也能呼吸吗?谁能告诉她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脑子里面想起最后一点记忆,她寻着白慕寒的呼唤声掉入了一个纯白色的深渊……
她惊愕的目光从白慕寒身上,移至身边这个跟她争宝宝的牛鼻子师伯身上。是他救了她?
玉虚子非常自豪的告诉她:“丫头不用怀疑,你没死,又是我救了你。”突然。他冲她挤眉弄眼的讨赏“怎么样?为了报答我,将你儿子……”
“门都没有!”无需飞雪作答,白慕寒已经决绝的打断了没说完的话。开玩笑吗?父子俩痛拜一师,那可是差着辈儿呢!“师傅,您老辛苦了,先回房去休息吧!”飞雪拉着他往门外推。顺便将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师兄弟一起送了出去。“砰!”门再一次关上。并且有了上闩的声音。
就在那两师徒互动的片刻之间,飞雪高速运转的大脑已经弄清了现状。很显然她被判官耍了一回!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穿的俗气的大红喜服,再扫了一眼所处的房间,并没有喜字。“这里不是云家堡?”她脱口问道。
“这里是云巷码头,你住过的那件民房。”白慕寒缓缓朝她走来,轻声回道。“师傅说要找你有回忆的地方做法才更有效,回卧龙山庄又来不及了,所以我们只好选在这里。”
难怪她觉得面熟,飞雪又看了一眼房间的摆设,与五年前她离开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看了云堡主有派人来照料这里,不然五年不住人的房子,早就应该废掉了。
他字桌上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温和的道“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热水润润喉。”她真的很渴,接过杯子,猛灌一大口。“咳,咳!”不小心呛了一点进肺部。“慢点!”白慕寒坐到她的床沿轻轻为她抚背顺气。
突然想到他拥着那个妖媚女人的样子,虽然同是一个身体,可是她的心里就是很不爽!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他,然后将身子缩进被窝里面去,有了知觉,她仍然会冷!
白慕寒面部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她在避他!出事之前她就已经将他当成免费暖炉了。没想到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后,没有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接近,反而拉远了吗?心生苦涩,他暗自摇头“雪儿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云思雨呢?”她想既然他们能讲解了那咒,将他弄回来,自然是已经完全知情了。所以,她毫不掩饰的直接问出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不怨,不恨,那只是在她绝望的情况下,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事实上,但凡有感情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如何能吧恨呢?
〆﹏、书友≈◆遇见刹那◇丶为您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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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闻云思雨三字,白慕寒深邃的双眸中一抹寒芒忽闪而逝,残暴冷戾之气骤现倏隐。不过中式眨眼之间他的眸中已然再度柔情“先不谈她,我们说说你好吗?”连声音也是少有的温文尔雅。
“说我?”飞雪差点怀疑自己是听错还是看错?“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不然他们怎么能将云思雨弄出这个身体呢?
“知道什么?”白慕寒凝这她的凤眸,略带自嘲的问道:“知道你是天生异能,所以能莫名其妙的就知道许多无人所知的知识?”他想让她亲口说出有关她的一切。想得发疯……
“别装了,老实说你是怎嘛发现这体内换了个魂的?”看他像是打定主意要跟她装傻到底。飞雪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都怪那该死的判官整她,如果她能静下心,认真的从观视镜中看清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必问人了。
“你先告诉我有关你的事。”白慕寒仍然直直的凝视着她,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说道。“别再用那些你也不知道的话敷衍我!”他发誓这回一定要将她了解个透,哪怕为此要用到一些不太雅观的小手段。
“师傅说南临王子虽然能辨阴阳,却无法做到给活人换魂。”
言下之意,她并非活人吗?不过好像是这么回事,她最多只算是寄居人吧!
他紧紧攫住她的凤眸,见她的眸中完全没有起伏。很好!看她还能坚持多久。他接着道:“你的秀发内有阴司封印。而他们就是利用我的手,利用我的剑割下了你的头发,让我亲手害了我最爱的女人!”白慕寒摊开双手,那神情痛苦又激动。
飞雪不自觉地避开他的视线,往被窝里面钻。虽然她事先也不知情,如果她一早知道那头发有代表着她身命的封印,那么她肯定一早就将其护的严严实实,根本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可是莫名的就是心虚!或者是因为他最后那句话深深震撼了她的心吧!
可是白慕寒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一把揭开她捂在头上的被子。“你很冷吗?”这话说的极为阴郁,声调更是冷厉如冰。飞雪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看来你真的冷了。”不由分说,他做到了她的身后,自然的将她搂进了他宽厚的怀里。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的两条猿臂已经紧紧的圈住她的身子和双臂,令她无法反抗。而她竟然从始至终并没有反抗之意,她唯一的感觉是。这家伙变得霸道了!
他调整了抱她的姿势,令她不得不仰头与他对视。他目光灼灼的垂眸凝望着她,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声音有点哀怨,也有点颤抖。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就算他跟下地府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实来历……想起前几天的可怕经历,他不自觉的又打了个哆嗦。
“你在打冷颤?”飞雪愕然抬眸望着他问道。是她感觉错误吗?白慕寒面目无波,不置可否。可是她隔着几层既无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高的炙人。“你在发烧吗?”她本能的欲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她一动,他的手臂反而收的更紧,令她无法抽出。
“没有,我只是害怕!”他毫不掩饰的颤声回道。声音沙哑微带颤栗。让听者不自觉地涌出一股酸意。
没有什么?没有发烧吗?他说他在害怕?怕什么?怕她因他而死吗?事实上她已经在阴朝地府走过几朝了,可是每一次都只有他独自在挣扎,所以,她从未想过她走了后,活着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心情。突然她不再排斥他的怀抱和问题。
“我原名叶叫云飞雪!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我是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她缓缓道出来历,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另一个世界?这是什么概念?师傅曾经猜测她有可能是南临或别的国民。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来自异世!那股无法掌握的慌张感再一次涌现出来,不自觉的将她抱得更紧。
“那次意外我本来是要进入轮回的,可是因为我不甘心身为女人,却连个孩子都没有。而正好云三小姐在临产之前,精神崩溃了。她有求死的决心,我有求生的意志,因此判官将我们的命运转换了,从此我进入了云三小姐的体内,代她承受了生育之痛,当然也代她享受了身为人母之喜。”说到这里,她平淡的脸上终于荡起了一丝幸福的微笑。
为母之喜!他终于能理解他对孩子的感情了!凝着她那幸福的笑容,白慕寒那双深邃的黑眸已然罩上一层朦胧的轻雾,那神情之能用如痴如醉来形容。
“……当时正是生产前一刻,我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邵家的那个丫头拿着一把匕首正对着我的肚子想开膛取子……后来我醒来就到了静虚观,之后的事情,我想不用我说,你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飞雪一口气将她的来历说完。实际上也就几句话的事。以前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怕没人会相信这种无法用常理来解说的事。现在解释起来显然就容易多了。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白慕寒默契的伸出长臂,将床头柜子上的茶杯递了过来直接喂到她的嘴边。“谢谢!”轻啄了一口。她含糊道谢。她再抬眸看向他时,原本苍白的玉颜上竟然染上了一抹红晕。凤眸中叶有了一丝若有似无的不明情愫。
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在车上那几天他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喂她喝水。可是,她这样的表情却是头一次看见。白慕寒剑眉微微弯了一下,眼底的一抹与她相似的情愫悄然划过。放回茶杯,他小心翼翼的问:
“雪儿还是无法忘记那个世界的人吗?”
“忘记?”飞雪轻轻喃道。她曾经拼命的想要忘记,可是却发现越想忘记的画面,就记得越是清晰,而且三不五时的就从她的脑海里面浮现出来。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向忘了,而那些画面也没再出现了。“你能忘记过去所受的伤害吗?”她突然反问道。
“能,从你和宝宝占据了我整颗心那一刻起,同是也占领了我的全部记忆。”他非常肯定的回道。始终凝着她的目光更是坚定不移。
飞雪乍然瞠目,想不到如此肉麻的话竟是出自眼前这个闷马蚤男人之口。紧接着心田便有一股颤然心悸之感慢慢的溢了出来!此时此刻,感性定胜理性。因此一句未经大脑的符合之语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或者我也与你相同!”
“什么?”惊喜之色立刻现于言表。他不敢置信的反复问道:“雪儿刚才与我说相同?”
“我有说吗?”理智回来了。她的语调也变了。“我是说,我为你解了惑,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的疑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这个身体里已经换了人的?”
白慕寒注视着她的黑眸中闪过了一丝了然,她不想说二遍野没关系,反正他刚才已经听的够清楚了。好吧!是该他来为她解惑了。不自觉的他那棱角分明的嘴角向上微微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轻启薄唇,他从头缓缓道来:
“从陷阱中出来后,你突然昏迷了。之后我们的帮手来了,他们很快就解决了占领于家堡的那些敌人,你爹……”突觉口误,他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异色。知道她是真的将云堡主当爹了。他的心里也更加释然。她对这个世界的牵挂越多,他就越放心。
“我爹没事,这我知道。”见他停下,飞雪催促道:“你接着说啊!”
“你爹得那些被关在牢里面的云家堡人都没事,只可惜,给那个姓谢的主谋逃掉了!”说道那个姓谢的,他眼里的戾气清晰可见。
飞雪自然的反手握着他的手臂,仰望着他用眼神给他安抚。没关系,他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的,她会好好招呼那家伙的!
“不,那些事情交给我。”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他将她紧紧贴在胸膛。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她不忍反驳他。只好暂且依他“好,交给你。现在你接着说。”
得到了承诺,他继续说道:
“奇怪的是你明明没有受伤,却正在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而且醒来后性情大变,一向怕冷的你,竟然在下雪天里穿起了纱裙,从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