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我就一直坐啊,坐啊,坐到大腿发麻了,还笑,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说去陪娘,会成这样。 ”
他忍俊不禁,抚额微笑,说露出八颗整齐雪白的牙,这笑放在别人身上是微笑,放在他身上就是大笑了,左边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笑的她心花怒放,小鹿乱撞。
“咳咳,娘子,我不是笑你,我很高兴,娘子是个重承诺的人,只要答应的事,拼命都会完成,傻瓜。”他摸着她的脸,探到唇瓣,遇上了她的小粉舌,冬日的天太干,唇上不可避免缺水脱皮,舔了两口。
粉嫩的舌头舔的人心口泛痒,他俯□去,舌尖描绘起她的唇形,像是找糖吃的孩子,两人咬着甜蜜嬉戏。
良久,他胸膛起伏,把软成一滩水的人丢在床上,柔声道:“我熬鸡汤,你先歇着。”
她的脑子乱成浆糊,呆呆捂住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那一刻,好像是在云上飘,在花间舞。沮丧的脑袋埋在软软的枕头里,早上还义正言辞说服自己不要相信男人的话啊,怎么转眼你又迷糊了,不就是亲了你么,叫你不坚定,哪天要喜欢他了,会死的很惨。
鸡汤的香气和药材的药味汩汩从外面涌进卧房,她后知后觉想起那个男人说要去熬鸡汤。天杀的,怎么能要夫君去熬汤呢,自己躺在床上,慌忙起身找鞋,撞上了回来的肖融安。
“你这是要去哪里,别急,茅房不会跑。”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茅房你个头,这人整日讽刺自己出恭,有本事你别去茅房,南风嘟起小嘴嚷嚷,“夫君,您别挡在门口啊。”
融安眯眼道:“怎么,南风娘子你越发长进了,自从进了肖家门,脾气是日渐见长,黑脸是常事,现在嘴巴上都能挂油瓶了。”
嘴皮上挂油瓶,这句话好久没听到了,南风小时候就是个受气包,最爱生气,一生气嘴巴嘟起八丈高,黄氏经常取笑道是嘴皮挂油瓶,重活一世,学会了隐忍,很少生气,再也无人这么说了。
“哪有,我脾气好的很,从来不与人生气,就是来了肖家才这样。”她恼羞成怒,把看鸡汤的事忘在九霄云外,决心捍卫自己贤淑的名声,天啦,她不会有了一个爱八卦的娘,还有个爱八卦的夫君吧,让老天爷把她收了得。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眼前的人叉腰成茶壶状,眉眼上飞,胸前的小鸽子扑扑展翅,含嗔带怨,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这才是南风,生机勃勃的南风,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说话就说话,不用看人脸色,也不担心以后的生活。
南风见他不说话,愈发得意洋洋,在他周围转啊转,“看吧,看吧,被我说中了吧。”
“夫君呐,你不会说出去吧,在外面说娘子坏话,有损夫君一世英名。”按照肖融安的性格来说,多说一句都是给人面子,南风也知道是以小人之下度君子之腹。
“嗯哼,”他无语凝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鸡汤味撩拨的南风胃口大开,中饭没吃几口,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添了两碗汤,先送到融安面前,笑道:“夫君,您辛苦了,喝口汤。”
融安接过调羹,把碗里的鸡块全拨到娘子碗里,“我不爱吃鸡肉。”白牙闪闪发亮。
汤水清亮鲜美,里面有薏米,淮山,红枣,福元等药材,这些都是补血益气的功效,南风吃的满嘴是油,不由想起黄氏给自己偷偷炖的老母鸡,放了栗子红枣花生仁,甜的发腻,她都是硬着头皮往下吃的。
“没想到放盐的鸡汤这么好喝,鸡块不腥不腻,嫩的出水。”
“你喜欢喝鸡汤,老鸭汤呢,狗肉也不错,排骨莲藕,黄豆猪脚,鸽子汤,羊肉羹。”他如数家珍。
听起来很不错,就是很多没有喝
过,她含着调羹,想了半响,“不知道啊。”
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南风把上述汤水喝了个遍。
小腹微凸,步履阑珊,真有点孕妇的感觉,她摸着肚子舒服躺着床上,脑子昏昏沉沉,好想睡觉啊。
“娘子,娘子,起来洗脸。”他呼喊着某只懒猪,企图叫醒她。
睡觉了,蚊子飞来飞去,吵死了,南风不耐挥舞双手,“别吵,我要睡觉,等会再洗脸。”
真是累惨了,朦朦胧胧之间记得夫君说不喜欢吃鸡,不喜欢还买什么,这人真是奇怪。
某夫君认命看着死猪一样的躺在床上的娘子,居然还吸着下唇啧啧有味,一瞬间,又回到了十岁初遇的午后,她也是喜欢吸下唇。
上床不洗脸不洗脚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是不能容忍的,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收不住,比如他想对她好,想宠着她,喜欢她无忧无虑的笑。他下手极轻,沾水的帕子擦拭她幼嫩的脸,皮子很薄,隐隐可见淡蓝的脉络,两道微粗的黑眉,不长不媚,很是自然,眼睛不算最大,不笑的时候是清澈的溪水,笑的时候是弯弯的月牙儿,再没有人比她更美,唇瓣如花,被他亲的微微肿起,上唇微微翘起,下唇略厚,含苞欲放,娇艳欲滴。这张脸放在人群中并不算倾城之色,却极为生动。
然后又给她洗了脚,拆卸了头上的珠钗,脱衣相拥,这个姿势好像熟稔已久。
后来的几天,南风过的很悠闲,不用陪周氏枯坐,也不用没得晚饭吃,融安晚上熬汤,恰好每天都留了一碗,下午吃饭寻个理由回去喝汤了。至于可怜的婆婆每天饿着,夫君说这是没办法,几十年养成的习惯,谁也劝不住,只有他爹回家才成。
周氏有病,还是心病,几十年的老毛病,儿子是大夫也治不了,这个家高堂健在,还不到分家地步,明面是住一起,实则各过各的,南风落的一身轻松,关起门来和夫君过小日子。
转眼过年在即,二嫂王氏说请她去房里坐坐。
36
南风听见屋外有“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料想是自家夫君回来了,果不其然,雪后的天澄澈如空镜,他踏雪而来,手握微黄的二十四骨油纸伞,身形高瘦,脊背直挺,一袭青衫衬的他如飒飒青松,屹立在天地之间。
及的近了,才看见他微微泛粉的薄唇和线条优美的下颌,显出一种清梗的男人味,如风如水,可柔可刚。
她一时看呆去了,震的心头微微发颤,这个人好像站哪里都是一副画,悠远绵绵。
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嗷嗷”叫唤,小爪子在青衫上画了朵朵花儿,这是一只小狗,南风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指着那团东西问道:“夫君你抱谁家的狗回来了”
说罢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她刚来三家村的时候被大黄咬过,本能对狗害怕。
融安好笑看着娘子的举动,把油纸伞放下抽出一支寒梅递来,“清和堂的梅花开了,我带一支回来给你瞧瞧。”
红梅初绽,梅苞含羞,点点如血,缠绕在长长的枝干上,隐隐有暗香盈袖。
是冬天的味道,是下雪的味道,更是融安夫君的味道,她捧着花枝,想着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这一刻天地静好,岁月悠长。
融月欢欢喜喜迎接哥哥的脚步停在了半路,她从见过冷清的三哥这样温柔的表情,明明是枝头皎洁无暇的白雪,为何化作了一滩春水。胸口涌来沉闷,好像一直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哥哥,”她急匆匆跑过来,扯着兄长的衣袖,把他的注意力拉过来,“好可怜的小狗啊,哥哥是你买的吗。”
南风被小姑子不着痕迹挤到一旁,抬头看见夫君关切的眼神。
她轻轻扬起一个笑脸,微微点头,执起寒梅道:“外面雪大,融安哥哥一路走来身上肯定打湿了,先去暖和暖和,妹妹且等等。”
不喜欢小姑子的眼神,明明是一家人,偏偏要把自己排斥在外,可以原谅她年幼不懂事,但是不代表自己欣然接受。
两个女人之间的汹涌澎湃,肖融安并不知道,他对妹妹道:“走路稳当些,别摔着了,我先回房了。”
融月脸上的笑容糊的发虚,她有些赌气说着:“哥哥去吧,妹妹不耽误你了。”
转身之际,不屑瞪了一眼南风手里的梅花。
肖金柱和周氏去姑奶奶家吃满月酒了,并未回来,所以两人直接回了房。
屋里被两个火盆烘的暖洋洋,小厨房上烧了热水,南风进门把梅花放在桌子上,寻了棉袄披在融安身上。
“夫君先坐着,我去提水进来,现在天冷,擦擦身子就好。”他身上寒气逼人,青衫下摆濡湿,南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你先坐会,”他拉起她冰凉的小手,放在火红的炭火烘烤,“明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瞎折腾,你看看你,肯定在外面站了一刻钟了,手冷的跟冰渣子一样,一动就啪啪往下掉。 ”
这么个比喻配上教训人的表情,南风不厚道的笑了,“夫君您当我是豆腐呢,一碰就碎。”
小狗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汪汪叫唤了两声,湿漉漉的眼睛看的人心都软了,南风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小家伙呢,“夫君您还没说,哪来小狗呢。”
他顺了顺狗毛,道:“今天去给王老太诊病,路上捡的,我看过了,除了腿有瘸,其他毛病都没有。”
听这话的意思是准备要养狗,她对养狗没意见,问题家里养狗,忙的是自己,肖融安没有功夫管,最重要的是她怕狗啊。
“那个,”南风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头往小狗狗身上戳了戳,肉呼呼的暖肉,咦,有点吓人。“夫君,是不是别人家的狗丢了啊,下雪天找不着路。”
“我沿路问了人,说是有户人家母狗生了一窝狗崽,那家人说瘸腿就不要了,有人要就要,实在没人要,索性炖了狗肉汤喝。”那句炖汤吃说的不寒而栗。
南风定了定心神,不好说什么,挣脱了他温暖的大手,开门提了一壶热水进来,放在屏风后头,拿出换洗衣物挂在屏风上。
“先洗洗,我去看看如花的饭做好了没有。”隔着半透屏风看夫君擦身,她有些难为情,随便找个借口准备走了。
比大耗子大不了多少的小狗软软的趴火盆旁,小鼻子一耸一耸的,他起身对娘子道:“先别走,你看着小狗,别让它掉到火盆里去了。”
“哦,”南风耷拉着脑袋望着小狗发呆,哗啦啦的水声,屏风上修长的身影,突然开始羡慕那张屏风。
“谢家小叔不愿娶亲,他说要收养柳公子的儿子,以后有人养老了。”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带着淡淡的水雾。
她手持红梅,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瓷白长腰瓶,装满水插了进去。
思绪飘远,肖融安眼前不由得浮现谢小叔谢天明那张轻佻的脸,他们中午约在酒楼吃饭,谢天明身披狐裘,手执洒碎金高丽扇,端是翩翩佳公子的气度,谁也不会把他和贫困农家小儿联系到一起。
“肖大夫,怎个今日有闲,陪鄙人来赏雪。”他轻摇高丽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肖融安眉眼上挑,不经意见到邻桌吃酒的客人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大概都以为谢天明有病吧,大冬天摇扇子。
四下注目更让谢天明得意洋洋,把高丽扇摊开在对面人眼前,“这是高丽扇千金难求,当今圣上的最爱,肖大夫瞧着如何。”
肖融安冷道:“和谢公子极为相配,鲜花配美人。”一样的华而不实。
“哈哈,”谢天明笑的桃花乱开,好似得到天大的夸赞,“人人都说肖大夫一字千金,鄙人是值了。”
接着谢天明从风月谈到诗词,又从诗词谈到风月,简直是个话唠。
肖融安冷眼倾杯自饮,完全当他不存在。
“不知肖大夫今日约谢某何事,在下愿闻其详。”似乎才想起正事来。
“据说谢公子曾遭不测,伤了要害,既然我你今日有缘,肖某便为公子诊上一脉。”话音刚落,手便搭上了对方瘦弱的手腕。
谢天明张大嘴巴,尤没反应过来。
肖融安抽回手,在帕子上擦了两把,不紧不慢道:“阳元充足,肾水充沛,只是近来房事过频,公子要保重。”
“你,”谢天明酒醒了大半,要说之前忽悠人,看不惯肖融安年纪轻轻摆着臭。被揭了老底,他脸色如锅灰,鸡鸡缩缩趴在桌沿,那柄挚爱的高丽扇被压成皱巴巴的样子难以顾及。谢公子仗着自己无能成功的挑起了母亲的愧疚,也躲过了成亲的烦恼,这下可怎么得了,“你胡说,你是什么大夫,还没开始坐堂。你们清和堂别欺人太甚。”
“想让更多人知道,你再大声点吧,谢公子。”他轻飘飘的一句制止了谢天明的失态,“谢公子好生奇怪,肖某好心为你诊脉,却说清和堂欺人太甚,你若不信我的医术,大可叫别的大夫来看看,也让大伙评评理。”
“肖大夫,肖神医,”谢天明陪了惨兮兮的笑脸,回头把看热闹的人都瞪了回去,哀声祈求道:“肖神医您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出手,是我一时口快,都是误会,误会。”这年头有两种人你别得罪,当官的和瞧病的,前者要你命,后者治你的病,总不防哪日落到他们手里,肖融安是清和堂王大夫手里的第一号弟子。
肖融安面上无波,道:“谢公子这是作甚,肖某只是找公子聊聊,既然公子的病已经好了,不知有无娶亲的打算,实不相瞒,令堂的病最多能过年。公子是忠孝之人,定当有打算。”
“劳神医费心,谢某家徒四壁,娶亲岂不耽误人家。”谢天明正襟危坐,不敢小瞧眼前人。
“哦,据我所知,公子的至交好友刘公子的夫人,为公子说了一门好亲事,对方容德俱佳,嫁妆丰厚,说是天作之合,若公子成亲,刘夫人愿为公子下聘。”
“你我无亲无故,神医何时改成做媒婆了。”谢天明出言讽刺,对于肖融安关心他的亲事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肖融安微微一笑,嘴角抿出一个上扬的弧度,“我有一至交好友,欲上门求亲,只是令堂道长幼有序,不可荒废。”
“哈哈,”谢天明明白了对方的来意,立即放下担忧,摇头晃脑道:“我有一好友,名唤柳存业,家中独户,乃是外县搬来的,旧年娶了娘子,膝下有一儿。存业颇有家业,有三间铺子,后来不幸得了急病故去,家中娘子守了三年,现又定了一门亲,只是儿子不能带过去。存业有遗言,若是自家娘子守的住便罢,若守不住就把铺子赠在下一间,抚养故人之子成|人。故人之托不敢忘,谢某一生荒诞,却不想娶妻作孽,本以为这辈子子嗣无缘,老天怜惜,谢某将故人之子视为自出,抚养成|人,了此残生,家母面前在下定会说明,不能因一己之故耽误侄女的亲事,不知神医的好友姓甚名谁,做什么营生。”
“姓牛名北风,寨子村人,父死母改嫁,现在镇上做竹器营生,乃是肖某妻舅。”
将谢天明的话捡了一些说于南风听,只见她若有所思,喃喃自语。“什么,这这样也成,那孩子终究姓柳,别人会以为他姓谢,到时候说不清了。”南风思来想起,这主意比让他娶亲好得多,不会有第二个守活寡的刘夫人出现,孩子的声名会损了。
“谢天明还道,”他系好一带从屏风后头绕出来,“说他不同意北风的亲事。”
南风被踩了痛脚,仰头望向融安,企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觉得北风高攀了。”还有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说。
她听了这话,怒火冲天,咬牙切齿怒道:“他还有脸说哥哥是癞蛤蟆,说什么怜惜妇人,若真怜惜就不会让母亲侄女受苦,就当担起这个家。
他是什么东西,谢家奶奶病了多少年,别说在床前侍疾了,一年难得见人影,半个铜子也没送回家,要是哪天回家了,不用说是欠钱没地借了。桃妹辛辛苦苦养鸭捡蛋,给奶奶存的药钱,他都能哄着拿了去,还是人么,畜生都不如!”
“混蛋,畜生,呸,畜生都不如!”南风越说越激动,两渴清泪淌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天明算的上渣男我没有拆散他们。
关于这个狗狗问题脑子一抽就写出了问题我没养过狗狗啊正在考虑狗狗是不是要送人
37
“哥,你怎么还没来啊。”融月撒娇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肖融安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眼睛眯起,眉眼间的一丝恼意一闪而过,紧紧抿着唇瓣,如覆霜盖雪。
明明屋里生了火盆子,怎么比外头还冷,融月莫名打了个寒颤,被哥哥的气场所慑,不敢再挪动半步,门外的风雪扬起南风宽大的衣袖和柔软的发丝,像一只巨大的风筝,纤细的骨架撑起菲薄的身体随风摆动。
额前的碎发贴着半边脸,南风在门推开的一瞬间别过脸去,错过了对方拭泪的手,她陷在阴影中,陷在悲伤里,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着,浑身上下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
她紧紧扶着桌子,在一片寂静中看见前世的自己,血染红了月白的裙裾,像一朵盛开的血色杜鹃,萎顿成灰。
几乎忘记了呼吸。
她的命运,桃妹的命运,被别人的一句话就能决定。
没有人知道桃妹就如另一个南风,被贫穷压弯了腰,每天辛辛苦苦的劳作,在生活的重压下求得一个喘息的瞬间,若她是冰,桃妹就是水,前者尖锐顽固,后者懦弱平和,全逃不过被玷污的命运。
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却有相似的命运轨迹和性情习惯,她为桃妹悲哀,辗转被卖,难产而死的悲哀命运,何尝不是为自己悲催悲哀。
她小心翼翼埋藏着所有的秘密,逃避所有的过去,被不小心翻了出来,掩在春泥底下的腐臭冲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