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后呆滞的看着殷郊和殷洪,过了很久,她才动了动嘴皮说了句,“好,我信!”
“哪母后好好认罪,让喜媚救你出去。”殷洪单纯忙接话。
姜后看一眼殷洪,慢慢道:“洪儿,此事母后会细细斟酌,勿急!”
陆旋嘴角微微勾起,这姜后现在聪明了,懂得细想。不过也迟了,无论认罪或者不认罪,东伯侯带兵来朝歌,纣王知道后也肯定不会放了姜后,这是除去威胁帝王权势的机会,他不会错过机会。她又说:“出来已久,怕被人嚼口舌,我们也该回宫了。王后就先想想吧……”她已把所有事推给黄妃,而姜后定会怨恨黄妃,目的达到她继续留下也没意思,还是提前离去。
殷郊和殷洪也万般不舍的松开姜后的手,仿佛他们也怕拖累陆旋……
陆旋对姜后欠了欠身,两手各牵两位王子准备离去。殷洪和殷郊也没反抗,只是望着姜后泪流满面,咬着下唇似乎怕哭出声。
姜后看到这幅情景,眼泪夺眶而出,看着两子张口欲言。
暗自叹息,血溶于水这种亲情有些让陆旋嫉妒,可人生下来命运都是不同的,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而只有靠自己去努力才可获得幸福生活。她淡淡的对姜后道:“王后娘娘放心,喜媚会替你好好照顾二位王子。”说这句话是出于真心,这俩孩子如果□的好,以后定是会好男人。
姜后任由眼泪流下,她紧紧咬住下唇,硬是不发出一声响,最后她背过身不去看陆旋他们。
陆旋心里也知道姜后当母亲的苦楚,哎,世事弄人罢了,牵着已经咬破下唇的两人慢慢离开。
“谢谢……谢谢……”整个空旷的天牢内响彻着撕心裂肺般的声音。
已经走到拐角处的陆旋听到姜后的声音,心里不由一酸,为何要让她看到这一幕,听到这一幕,可如今的自己已无退路,只能硬着身心往渺茫的未来走去,不要怨她,一切都是命罢了。低下头,看着两个左右抱着自己腰际隐忍痛哭的孩子,她也只能伸手轻抚他们的头,无奈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片刻,身边两个孩子还在痛哭,陆旋眼里都是不忍,她抬头的瞬间见费仲在几步之遥盯着自己,她也只有硬扯出一抹笑。
“何苦呢。”费仲站在原地,看着陆旋,眼里有一丝不解。
何苦呢,是啊,步步计谋这又是何苦呢?陆旋苦涩一笑,现在姜后和这两孩子的情景就和当初女娲安排她们的命运时一样,无力去反抗只能顺从。人不就是这样退无可退,也只有硬着头皮坚持到最后。她也是在坚持着,救能作为自己靠山的人,杀掉阻碍她的人。命,这都是命,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命而已。”陆旋脸上绽放着笑容,只是眼里布满苦意。
费仲脸上的笑意全无,长长叹息,他道:“四侯明日可能到朝歌。”
“我知道了。”陆旋应道,她掏出衣袖中钥匙,费仲可能以为自己要开牢门进去,只是她没开,怕姜后扑倒她身上撕扯。
费仲走过来接在手上,盯着陆旋凝视她的眼睛道:“希望明日无事。”
“不会有事。”陆旋笑着言,她已经把所有事安排完好,只等请君入瓮就好。而两位王子听到费仲的话只能双目通红的愤愤盯着他。
“不想笑时,可以不用笑。”费仲看陆旋要走,就这么来了句。
陆旋扭头,还是一沉不变的笑脸看不出一丝情绪:“你我都是爱笑之人。”话落,牵着两王子离去。她和费仲都会爱笑之人,这笑可以让旁人看不到他们在想什么,也可隐藏内心深处的各种情绪。其实自己从来都不敢回头看看这笑容背后是些什么,因为她害怕看到血淋淋的一颗心……
走出天牢,陆旋他们本来上了座驾要回宫,只是殷郊与殷洪哽咽的要回东宫去看看。毕竟是他们两兄弟自小长大的宫殿。也奈何今日她同情这两个孩子,就一口答应。快到分殿桥时,两位王子要下座驾走过去,也只有下了御驾,走向不远处的东宫……
就在东西宫分路时,正面迎来一位身着青色华服,头戴青玉冠的少年,看起来也只有十几岁大,他对着陆旋和两位王子弯身参拜:“参加两位王子,娘娘!”
殷郊与殷洪看清来人,眼里带着一丝欣喜,可瞬间变为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更新咯,么么各位亲。来来,好久没玩猜谜了。大家猜猜这位让两位王子警惕的是谁。
孔宣再现
“你是何人!”陆旋看着来人问道。
“回禀娘娘,臣子黄天禄,乃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次子也。”黄天禄毕恭毕敬的回应陆旋。
黄飞虎的次子,看来是刚从西宫出来的,陆旋温和一笑,“免礼。”
殷郊与殷洪看着黄天禄倒没有说话,只是握着陆旋的手紧了紧。让陆旋惊愕低头看去,看样子他们三人认识的吧。
黄天禄脸上带些悲伤看着殷郊他们道:“天禄刚听闻王后娘娘入狱,二位王子切勿伤心,大王定会还王后娘娘清白。”
殷郊与殷洪并未出声,只是盯着黄天禄,眼里都是气愤。陆旋直叹气,这两位王子是因为黄妃的事情而警惕黄天禄。这黄天禄可能不知道黄妃所作所为这般说纣王会还姜后清白,完全是在两位王子面前火上浇油,只会让殷郊他们觉得假惺惺。
“大王圣明,定会给王后一个公道。倒是这后宫可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进出,你是怎么进来的?”陆旋故意追问,其实就黄妃的地位,只要下个命令就可以召他进宫了。
“臣子曾经是二位王子一起训练武艺的陪练,所以进宫无须禀报。”黄天禄诧异的看殷郊他们,但嘴中同时回应陆旋。
原来这样,陆旋还以为是黄妃召进宫的,现在两位王子恨死黄家了,这位黄天禄还提以前的事,这不是要气死这兄弟俩人吗?不过他这样的话,很明显不清楚黄妃之间的事,如果清楚也不会这般言论,无辜的人不知道也好。她笑道:“原来这样,你刚是从西宫出来吧,貌似不是来找二位王子的。”
黄天禄似乎不知发生何事看了看殷郊他们后,恭敬的回应陆旋,“是的。后日是散旦日,进宫是来问黄娘娘需要带什么物品进宫否。”
散旦日?什么节日?陆旋对商朝的节日不太懂,疑问黄天禄,“何为散旦日?”不过目的她倒是打听清楚了,进入后宫封嫔封妃后一生都不可出这王宫半步,那怕过节也一样。她能出宫之因自己没被封妃也没名分。
黄天禄怔了下,言道:“散旦日乃成汤世代言传的重要节日,当日文武大臣并大人家眷,朝贺大王与正宫王后,然今年……”言外指今年散旦日没正宫娘娘接见大臣家眷。
陆旋明了,淡淡言道:“如今王后娘娘深陷牢狱,后日的散旦日就由大王区主持吧,毕竟大王乃天下之主,一人接见并无大碍。”
“娘娘有理。”黄天禄垂下眼眸尊敬道。
“好了,我和二位王子还有别事,先行离开。”陆旋嫣然一笑,事情都问清楚了,还站着里作甚,她身边的两位王子紧握自己的手越来越紧,眼神越来越骇人。怕继续下去殷郊他们忍不住责问明显一无所知的黄天禄。
“恭送两位王子与娘娘。”黄天禄侧身让路,弯下身恭敬拜别。
陆旋牵着两位王子离开,一路上他们也没出声,她知道他们心里肯定难受,可也没什么可劝的。
步入东宫只见殷郊他们都是怀念的神色,他们放开陆旋的手细细的看着这所御所……
陆旋也感慨良多,随着他们的目光遥望这宫廷。昔日宫人众多的中宫,今日已沦落为空宫。宫廷无论哪个朝代都是黑暗的,而宫内的侍女都是墙头草,谁得宠便奉承谁,侍奉的主子失宠,哪原宫内的宫侍们都想尽办法去寻求出路。中宫姜后入狱,宫内也没几个侍从,留下来的也是侍奉姜后大半辈子的老人,人走茶凉,这就是宫内生存的道理。
迎面清风微抚,让陆旋闻到离风花的香味,她轻微皱眉,姜后的宫内全部都是离风花闻到也没什么可意外的。只是这让她想起另外一件事,黄天禄所说的散旦日为何让自己想起封神正史上的元旦日贾氏之死呢?不过贾氏之死好像是姬昌都造反后的事,而今这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吧。
摇了摇头,陆旋觉得最近想事情太多了,导致自己开始胡思乱想吧。眼神轻扫一眼走进寝宫内的殷郊他们,她没有跟上前,只因自己不愿进入姜后的住房罢了。不过她又想到,自从改变姜后命运后,很多事情都开始错乱,那么如果散旦日贾氏之死也该很正常,并无大碍。
皱眉,真这样陆旋该不该救呢?这真的是值得思考的一件事。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一晃已是近黄昏,她站在院中等着殷郊和殷洪他们,也不急着催促,因为有时候人总要找个心安理得才可以适应现在的生活。
“我们回去吧。”殷郊和殷洪一人手中抱着一个金色盒子走到陆旋跟前。
陆旋点了点,一起走出东宫,她没有去问他们怀中的盒子,因为自己知道这是属于他们记忆中的纪念……
其实一个人的内心,总会多多少少隐藏有些只属于自己的记忆。陆旋也有,比如穿越,比如在妲己背后做小动作之类的。然也有很多人的记忆不同,那独独属于心中的记忆,很多人选择没有说出口,没有去忧伤,也没有很深刻的印象,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忽然浮现在眼前,或则某一刻的触景生情,很淡然的感觉,很淡然的想念。演绎的生活,现实而动人。只是遥远的那些曾经,蓦然回首时你在哪里?找不到曾经的身影,因而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所以我们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身影。
回忆的最大力量,莫过于让曾经伤心的人开始释怀,开始觉得之前的行为很幼稚,反思。
回忆的最大力量,莫过于让曾经幸福的人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其实每个人都是活在回忆中的,只因我们总是在回忆里找寻今天,殊不知,回忆已经让我们已经失去今天。我们要做的只剩下迎合而已……
入夜,陆旋等殷郊他们都睡去,她很习惯的坐在凉亭里静坐,只不过很快便让她警惕的望着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
“你又想怎么样!”陆旋有些恼火的盯着孔宣,上次对她的侮辱自己没有忘记。
孔宣今夜身着玄色华服,一直披散的乌黑长发今日被白玉冠梳起,整个人显得格外清冷,瞥了陆旋一眼后,他静坐在她对面,冷冷的道:“耍这么多阴谋,勿要丢了性命。”
陆旋冷瞪一眼孔宣,很明显这个死变态清楚她在做什么。是啊,他是圣人有什么不了解有什么看不透自己在刷心眼呢?他可以和天斗,可以藐视一切。然而她不行,她没有目空一切的本领,只能努力的求活,虽卑微可有个美好念头总是好的。也很想嘲讽孔宣,但她不想再发生之前的事,故此保持沉默。
“我会保护你。”孔宣看着陆旋再次开口。
陆旋冷笑,孔宣这么好心无非就是要自己体内的东西,不由冷声道:“生死由天命,喜媚自知孔公子只是要我体内的东西,为何不现在取走,何苦纠缠至今!”话落,心里更气,努力控制想要暴走的冲动,只因厌恶看到孔宣这副嘴脸。
孔宣微微皱眉,“如果能取走,我早已带走,也没空再这里浪费日子!”
感情是她陆旋让这位孔大公子浪费时间?十分想揍他,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攥成拳头,体内的玩意难道还能难住这位圣人?真是好笑,只要留她一条命,取走他所需的东西立刻滚出自己的视线是多么的简单。不过这个变态也不至于说谎骗她,难道体内真有什么宝贝?可除了有时让她灵气乱窜的浊气外,别无他物啊?
难道!陆旋震惊,瞥了一眼让她恼火的孔宣,肯定的说:“你是不是想要我体内的浊气……”她心中十分的肯定,自己还记得当初在轩辕坟古洞中哪浊气进入体内时,妲己和琵琶震撼的神情,那么当时妲己她们一直都是知道的,却从未告诉过她,为什么?而这股浊气多半在她情绪完全控制不住的时候逆流,自己也不知道这浊气是什么东西,她准备问问孔宣,既然他想要,肯定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孔宣看了看陆旋,最后点了点头。
这让陆旋了然,她忙追问孔宣:“我体内的浊气是怎一回事?为何你要这浊气,又为何取不走?”
一连三个问题让孔宣再次皱眉,伸手,整只手被五彩光芒包围,他淡淡的说:“我只是少了一种颜色,而你体内是我追寻很久的色彩。”
陆旋愣住,一种颜色?不解的问:“什么意思?”真的有太多的问题,而她很想去解开,不愿意让秘密纠缠着自己。
孔宣忽然有些不耐烦,他扭头看着陆旋的眼中多了一丝惋惜,只听他说:“哪股浊气本是天地初开遗留下的,并不是盘古身体所化。只是不知为何会在你体内,我取不走是因它在你元神中已扎根,在生长!若强行取走,浊气散尽不说,性命也不保。”
五雷轰顶,孔宣的话让陆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盯着他,扎根?生长?她甚至脑中可以想象出异形电影中,哪些特技异形中人体内破膛而出,那么的血腥可怕。开什么玩笑?她只不过是在妖洞中随意打坐修炼了一下啊,怎会这样?失去浊气她就会死?为何?走到孔宣跟前,抓住他的衣襟,有些威逼的冷冷追问:“什么意思?为甚在我体内生长?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吗?”努力控制想些颤抖的双手,她也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有些失控,然自己很害怕,害怕哪天体内的浊气破体而出失去性命,她还不想死,不愿死。
“或许是你身体特殊吧。听我母亲讲这浊气一直生活在轩辕坟,从来没选过主人。几千年前我母后曾经找到过浊气,本来已吃到肚中,奈何破坏我母亲元神后,就消失无踪。若我没猜错,过不了多日你腹中的浊气就长开,倒是你额头渐渐会出现黑色印记。”孔宣丝毫不在意陆旋对他的粗鲁,皱着眉头言道。
再次让陆旋惊慌,直直的摇头,恍惚的自喃:“怎么可能?为什么会选择我?我只是一只小妖而已,为甚?”想不明白,她只是重生在这洪荒时代,怎会让这浊气左右人生?连孔宣的母亲凰都让这浊气打伤,哪她是不是等浊气成熟之日便是自己死掉的哪天?如若真这样,那自己何必再次听女娲的话?呆在轩辕坟等死不是更好?何苦在这宫中努力的谋生?
孔宣眼中有些不忍,上前直接把陆旋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浊气在你元神内成熟时,会结成一朵黑莲,并不会要你的命。若我现在强行抽出这浊气才会要你的命。”似乎知道陆旋在害怕些什么,他难得温和的安抚她。
这话让原本不知所措的陆旋蓦然抬头看着孔宣,急急的问:“只要结成黑莲就可以吗?黑莲是不是破肚而出?”
“结成之日,会从你肚中印出,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其实你现在只是它的宿主,不会影响你生活中的一切。勿这般慌张害怕。”孔宣很耐心的解释,而后他似乎还有话讲,然张了张嘴没有说出。
谁体内长个这样的东西都会害怕,何况是陆旋,然孔宣的话也让她紧张的心慢慢放下,只要没事就好,不要伤及自己的性命便好。紧迫后的放松让她顺势靠在孔宣怀中,大口喘气。
孔宣眼里都是无奈,只能继续搂着陆旋。过了片刻,他又道:“当初其实我想强行抽出这浊气,虽然杀了你也无所谓。然很显然问了我母后之后,改变了主意,因为我更希望要结成后的黑莲。”他说这话时,眼里布满傲然。
杀了她?陆旋紧张后嘴角不由扯出一丝笑意,她现在可不可以说能活着是因受了体内的浊气的恩赐,真是讽刺!然至少孔宣想要自己体内的黑莲,哪就要保护自己,这个时候不给自己找一位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