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月高悬,屋内,属于情欲特有的气息无尽蔓延。
铺着雪白皮草的躺椅上,野兽般的交合依然持续,散乱着一头灰发的年长男人皱着眉,低低地喘息,被另一个极其俊美的青年压在身下,冷漠而凶残地侵犯着。
衣衫早已被汗水渗湿的男人随着一次比一次凶狠的撞击而摇晃,几近顽固地想要维持他的平静,而最终还是只能痛苦地瘫软在床上,颤抖得有些可怜,就连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的声音也隐隐带着无助的低泣。
沙哑而低沉。
不断的晃动让他那不曾脱下的衣袍敞开了少许,露出了有些苍白却结实的胸膛,线条还算优美的锁骨上,俨然有着几处红痕跟齿印,在月光的照耀下,异常的情Se,也异常的刺眼。
严凌枫的视线在上面停顿了一下,极其难得地皱起了眉。
跟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厌恶的关系,他一次也不曾脱过他的衣服,更别说会在这副在他看来完全是个老男人的躯体上留下任何痕迹。
那么很显然……这是其他人留下的,从齿痕的大小来看,还是个男人……
夹杂着厌恶跟焦躁的复杂情绪瞬间高涨,严凌枫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一把掐住涯温热的脖子,半提起他的上身,双眼森冷:“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呜……”忽如其来的窒息让崖措手不及,本就虚软的身体痛苦挣扎着,怔怔的看着严凌枫。
“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严凌枫的手指逐渐收紧,冰冷的双瞳如同看一只臭水沟里满是污秽的 蛆虫。“你本来就够脏够恶心了,若跟别人搞过, 我就是毒发身亡也不会碰你。”
严凌枫在这方面有洁癖,严重的洁癖。
“我……没……有……”涯脸色苍白的看着对方,双眼同样冰冷,三个字,是咬着牙一个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严凌枫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涯没有,若是有过性行为他从刚才的接触自然不会不知晓,他现在只是警告而已。
最后,连看一眼瘫软在椅子上的男人都嫌会脏了眼般,严凌枫冷漠的整了整衣服,便结束了这场情事转身出了门。
而平常,即使毒性暂时已解,他也并不会马上从男人的体内退出,而是放纵的满足自己欲望。但这次,他那被挑起的欲望,几乎瞬间就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厌恶跟恶心,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这让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的他,感到无法适从。
* ** ****
男人离开后,被丢弃在原地的涯独自喘息了好一会,才收回了那始终望着门外的视线,随即,他深吸了口气,吃力的用手撑着身体慢慢的坐起来。
每次完事后,涯都会马上离开,
因为他知道,若自己呆在这里。严凌枫就绝不会回来。而他,绝不允许那个男人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过夜。
所以即便是疼得连站着都极其艰难,他也会立刻离开。
胡乱整了下衣服,脚刚一着地,撕裂般的疼痛就让他腿一软,跪倒在地,闭着眼喘息了好一阵,才勉强能站直身体,慢慢走出门,虽然略微颤抖,但还是保持着平常的镇定姿态。
他不允许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独自一人走过寂静的长廊,因为涯事先的安排,所以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即使这样,涯也依然挺直腰杆,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庭院。
那是掩藏在一片竹林里的,古朴而雅致的庭院,隐约,还有溪水的流动声从里面缓缓的传出。
然而才刚踏进厅堂,涯的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软倒了下来,直至一双并不强壮,却让人感觉格外有力的手稳稳的接住了他。
那是一个相貌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脸庞清秀的侍从,素来平静的琥珀色双瞳此刻凝视着涯,满是掩不住的担忧。
涯愣了愣,下意识想推开对方自己站起来,可他透支的身体,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被那男子扶抱在怀里,鼻腔里满是对方特有温润气息。而这也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比起自尊上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涯的内心,更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自己的身体,终于快要到极限了吗?
原本以为,还可以撑得更久些的……看来,年纪大了,身体也会加速衰弱。
事实上,涯把自己的内功过渡给严凌枫,让其体内的寒毒渐渐化解,不是没有代价的。
涯的身体,本身就有先天性的顽疾,体质比一般人虚弱得多。可他在失去记忆前,好像已经会了一种极为厉害的绝学,虽不知是何人所授。
而此绝学不但可以压制顽疾,大成后的更是能轻易竞逐武林前三。
只是在大成前,切不可将其内力输于他人,否则体内经脉将不断震荡郁结,最终将武功尽失,且这一世都不可能再有所作为。
可涯却一次又一次的强行催动自己的内力输于他人,即便他当初接近大成的功力,也经不起他长时间的摧残,丹田内的内力,也因为不断郁结的经脉渐渐的无法存储,那被压制的顽疾便渐渐的再度浮现。
以涯目前的状况,他可能在一个月内,就会武功尽失。
而这些内情,除了涯自己,没人知道。
他的仇人很多。
长期帮严凌枫处理堡内外的事务,杀的人自然不少,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涯并不担心那些人的复仇,以他平常的狠辣手段以及强悍的武功,敢跟他正面对抗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而男人目前的地位,也基本不需要他出手解决事情。
而严凌枫的毒,就涯所知道的真实情况,其实已经清得差不多,虽然偶尔还是会发作,却也绝不会致命,只在开发作的片刻毒性猛烈,但要不了半盏茶的时间,不用医治,也能自行熬过去,之后毒症便逐渐消失。
当然这些,严凌枫本人是不知道的。否则,他恐怕早就反过来将他杀了也不一定。那人的心有多冷,涯是最清楚不过的。
男人想着,就有些走神,那空茫的摸样, 让扶着他的男子,眼里隐隐闪过一丝藏得极深的心疼。
但他不会说话,只能紧紧抱着在此刻显得有些脆弱的主人。
“扶我去浴池。”半响后,涯淡淡的开口,也就任少年抱着了。
对于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涯并没有太多的忌讳。不过,即便是处于虚弱的状态,涯的也依然保持着上位者发号命令的冷漠口吻。
低沉而冰冷,让人会不自觉的畏惧,但却又无法不被涯声音中,天生就磁性的温润所吸引。
…………
…………
雅致的浴池边,面容清秀的侍从半跪着为涯褪去一袭长袍,如同他过去每次侍候男人一般,动作熟练而灵巧,只是清澈的目光在触及到涯胸膛上的暗红色淤痕时,微微一变。
他从来都没有在主人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痕迹。
虽然他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主人便会同今天一般,跟庄主交合,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庄主留下的。
长期侍候主人,男子知道,庄主并不爱主人,而主人的心,却整个给了庄主。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以来,都是以一种互相伤害的形式进行下去的。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观察到的。
主人并不会跟他这个下人交谈。
而现在主人身上的痕迹,虽不多,可每一个都那么的深,位置也极为显眼,正无声的透露着,一种浓浓的独占欲。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如此的嚣张的烙下印记?而眼里只有庄主的主人,居然也允许了?这表示什么?
这一刻,男子的心情是复杂而苦涩的。那些痕迹刺眼得让他有种想狠狠抹掉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主人不需要他有主观的感情。
他知道。
所以也仅仅只是颤抖了一下,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褪掉了一身柔软的黑色长袍,涯慵懒而疲惫的半躺在水池中的暖玉长椅上,任身后的男子细心的为他用毛巾清洗着。
只是趴着的时候,他的视线在无意中接触到身体上的暗红淤痕时,狠狠的抖了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绝对是屈辱。
在他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忽然崛起的,势力直逼两大门派的黑域阁新任掌门。
一个戴着暗金面具,故做神秘的小辈。
从任位后便处处与他昙剑山庄作对,几次下狠手的挑衅让他不得不亲自出手。
他承认,当时自己对于一个看起来有些幼齿的后辈大意了, 对方超过他想象的实力也是导致他一时被擒的主要原因。
被擒就算了,他一直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任何下场他都预料过。加上最近内力经常处于不稳的状态,随时可能彻底丧失能力,所以即使被杀,他都不会意外。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因为内功不稳而被对方反制后,竟受到了这样的对待。
一时间,涯的脑子里浮现出自己被对方压在墙上肆意羞辱的画面,衣服被撕开,湿润的舌头如同蛇般舔弄着他的身体,紧搂着腰的手,紧得让他窒息。
尤其是鼻间,满是陌生男人的气息,更可恶的是那人嘴角的邪异笑容,就如同自己是他的所有物般,可以任意地玩弄。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忍受跟万分屈辱。
没人可以这样碰他,男人女人都不行,除了那个人!
所以,他在安静的任对方羞辱间,不动声色的强行让内力稳定下来,待对方的手开始伸进他双腿间抚弄的时候,忽然反击切断了对方的左手作为代价。
只可惜……
最后也没能杀了对方,那人的轻功比他要好。
至于那只手,他后来拿去喂狗了……
不过,复仇,并不急在一时不是么?
想着想着,疲惫已经铺天盖地的朝涯袭来,内力跟体力透支的他渐渐再也撑不住沉沉昏睡了过去。
而这却让身后帮他清洗身体的年轻侍从,感到不知所措。
“……”男子微微皱着秀气的眉,僵着身体踌躇了一下,轻推了推他的主人,可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浅浅的呼吸依然持续。
男子的脸色,顿时有了轻微的尴尬。
虽然他每次都会服侍主人淋浴,但情事后的处理,主人却从不让他干涉,都是独自弄好。
但现在的主人,显然比过去虚弱了许多,竟在情事后晕睡了过去,而那些还留在体内的一些东西,也并没有处理掉……
犹豫了片刻后,侍从的视线,缓缓转到了那盖在涯腰下的毛毯上。深吸了口气,他伸手轻轻的将毛毯从男人的身上拿开。
虽然多次侍候主人淋浴,但,他没有一次敢真正的直视主人的身体……
主人的身体很修长,有着练武之人特有的结实跟紧韧,只是皮肤,却有种病态的白皙,在灰色长发的映衬下,异常矛盾的脆弱……
跟蛊惑……
失神了片刻,男子再度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小心地将涯抱下躺椅,搂着他轻柔地坐到了池边的台阶上,让流动的温水刚好冒过两人的腰下
。
他不打算再犹豫下去,否则主人恐怕会染上风寒。
抿着唇,男子修长且略微颤抖的手一边搂着涯的腰,一边轻柔地将他双腿缓缓地分开,同时,眼睛观察着涯的反应。
让他庆幸的是,目前为止,他的主人都没有转醒的迹象,依旧柔顺的靠在他怀里,浅浅的呼吸不时佛过他的颈项,让他得以清楚的闻到那有些清冷,却异常好闻的气息。
一时间,男子的心口满是一种宣泄不出的复杂情绪,搂着对方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几分。
略微调整了下姿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抵在涯隐秘的凹陷处,却一时不敢探入。
那里很烫,还有些裂伤,不难想象,之前的情事是多么的粗暴。
心疼的皱着眉,他的手指借着池水的润滑缓缓的探进男人紧窒的体内,或许因为才经历过情事,那里虽依然很紧,却也能轻易的探入。
里面同样很烫,比外面烫得多,隐约能感觉到一些粘滑的液体……
虽早就知道会有那些东西,但男子的脸色,还是变得青白起来,动作也无意识的粗暴了些,急切的想要将那些东西从主人的体内彻底弄走。
“呜……”并不温和的动作让昏迷中的涯低低的咽呜一声,无意识的想要合拢双腿,但很快被身后的年轻男子拉得更开。
修剪干净的手指缓缓的在被打开双腿的男人体内动作着,而随着他抽锸的动作,涯私密处的嫩肉也紧紧的吸附着那修长的男性手指,不断吞吐着,形成了一副极其滛邪的画面。
明明是在清理,却意外的感觉正模拟着人类的某些行为。
不堪忍受的涯皱着眉,极度不适的微微扭动着,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而他身后的男子,却因为他的扭动,而渐渐暗了双眼,头部,也情不自禁的靠近涯的耳边,轻轻磨蹭着……
像一只黑色的小豹……垂着浓密的睫毛羞涩而内敛……
只是那只搂着腰的手,越发的放肆起来。
男子不曾真正碰触过涯的皮肤,毕竟在过去,都是隔着柔软的毛巾为对方清洗……
只有现在,他的手指才真正的接触到……
远比他想象中更惑人的顺滑触感,让他欲罢不能的细细触摸着,一寸寸的用指腹描绘着涯线条流畅的腹肌跟腰线
就在他手指越来越深入,并逐渐从清洗开始变质时,涯的双眼,忽然睁开了……
一瞬间,空气仿佛冻结……周围是一片死寂般的静。
噗通……
噗通……
僵在原地的男子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在不断扩大,扩大,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听觉。
以至于血液,都迅速从男子脸部褪去,换成了一片惨白……
绝望的惨白。
他比谁都清楚主人的冷傲跟残酷。
没有人可以在对他如此不敬跟亵渎后,还好好的活在世界上。
就在男子紧张得几乎窒息时,靠在他怀里的涯迷茫的眨了眨眼后,竟再度缓缓的闭上。
就如同不曾醒来一般,沉沉的睡去。
这让心脏悬到嗓子眼的侍从,不禁长长呼了口气,满头的冷汗尽出,嘴角也不免浮现出一抹苦笑。
他知道,主人刚才并没有真正的醒来,否则,他不可能活过下一秒。
他刚刚一定是疯了,才会借口对主人如此无礼,简直是肮脏。
男子沉着脸,一边在心里强烈的谴责自己,一边迅速冷静下来仔细的帮涯处理掉体内的液体。
随后用毛毯包裹住已经干净的涯走回了房间,开始为他小心上药以及用内力烘干头发。
一切都一丝不苟。
他不敢再想刚才的行为,但他知道,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掉刚才的情景。
*** *
冰冷的黑色殿堂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那些在武林中让人畏惧的大剑士此刻都敬畏的垂着脑袋,恭敬的面对着坐在中央的灰发男人。
在夜明珠冷芒隐射下,涯随意披散的灰色长发如染着一层朦胧的纱,让他素来幽冷的气质柔和了几分,却依旧让那些半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们发出来自灵魂的颤抖。尤其是当那冷漠的目光掠过他们,呼吸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哼。”轻轻的冷哼一声,涯淡色的嘴角缓缓的勾起让人发寒的笑意:“黑域阁的小辈,真是越发嚣张了……看来单单失去左手显然让他记不住教训啊。”
连被挑了两个都城的分部以及劫走四批货物,涯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对方的做法让他极度不悦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一个翅膀还没完全张硬的新起组织,选择一开始便跟两大势力之一的自己对上,显然是极度不恰当的做法。 但对方安排的劫持以及攻击,却又极有技巧跟谋略,可见并非鲁莽之人。
毕竟,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所掌控的势力。
很多时候,涯甚至觉得,墨溪断,也就是黑域阁的新任掌门,是单纯的冲他来的,即使折损自己的利益,也不惜跟他彻底的杠上,处处作对。
只要自己插手的事情,就一定破坏,只要自己出现的地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