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荒无昼的施法,他的身体再一点点的消失……
实际上,他正在为自己开拓一个特有的空间,只有在这样的空间内,他强行吸收灵体,才不会被一些心魔所入侵……
楼下
灰发男人慵懒的靠着椅背,微仰着头,将酒瓶送到嘴边,一口接一口地往里倒着。由于他并不斯文的动作,透明的液体不断的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他白皙的颈间流下。
男人平常很少喝酒,即使是喝,也会非常的节制。因为酒精对他的体质而言,跟毒药区别并不大。
过量的酒精会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变得迟钝,困倦,甚至无法动弹。
可他今夜需要酒精麻痹自己……
他年纪大了,有些疼楚,已经不能再去清醒的承受……
“呵呵……家……”男人闭着眼,暗哑的声音带着些自嘲的味道。
看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严凌枫根本就看不到……
看不到他的伤,也看不到他的痛。或许,他这样的人,在他的眼里,真的贱得一钱不值,所以,才会那么若无其事的让他回‘家’。
当自己是什么呢……
一条狗都没有那么贱的……
张嘴再度喝了一口酒,涯闭着眼,下意识紧握着胸前那一串带着血丝的兽牙项链……
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痛得那么难受……
那怕仅仅只能感受到绝一丝微薄的存在……
“涯叔……”半迷茫中,涯隐约感到身后有一股热源靠近,那伴随着话语的炙热气息几乎是贴着耳边抚过。
“怎么一个人在喝酒呢……”黑夜中,城水悦似笑非笑的声音显得异样的阴冷。
“滚。”涯如同冰渣滓的话森冷地从牙缝挤出。
“何必对我如此无情。”城水悦像是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随后,却伸手夺过了涯手里的酒壶,就着涯喝过的地方,直接喝了起来:“好香的酒……”
“……”城水悦今天实在太放肆了,以至于涯有些拿捏不准状况,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冰冷的打量对方。
眼前的这位,无论是从言行还是举止,都跟以往的城水悦完全不同,若不是他对自己的眼力向来自信,他几乎要怀疑眼前的这个城水悦,是另一个人所扮。
“涯叔……”城水悦慢悠悠的走到了涯对面坐下,舔了舔自己粘着些许酒水的唇瓣,双眼含笑的看向面色阴沉的涯:“我很久没跟你一起喝酒了呢,记得以前……”
“你来这里干什么?”涯冷淡的打断城水悦。
“……”城水悦略微收敛了笑意,像是习惯涯的不耐与厌恶,垂着眼默默地喝了口酒,才缓缓地道:“虽然我没看到他,不过,你现在是跟墨溪断在一起对么?”
“……”涯皱了皱眉,似乎没想过城水悦竟会过问他的事情,而后才讥讽地道:“我不认为你有过问的资格。”
他头已经开始有些晕眩,却又不愿在城水悦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于是脸色更加的阴沉。
“我知道你厌恶我,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城水悦像是自嘲的笑了笑,抬眼沉静地看向涯:“我只是看不下去,他这样玩弄你,你却还跟他走在一起……”
“……”
“这个东西,你应该不会陌生。”城水悦低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水晶瓶放在涯的面前。
那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瓶子,两指大小,透过透明的瓶壁,能清楚的看到瓶子内部正在煽动着翅膀的宝蓝色虫子。
涯确实并不陌生。
因为这个虫子,跟墨溪断放到他体内的那只,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他当时并没有亲眼看到虫子的模样,可那股诡异而特别的气息,却死死的记在了他的脑海里。
“……”
“这种蛊的名字叫做情蛊,是一种很珍贵的品种,目前还存在世上的恐怕不足五只。”手指撩拨着水晶瓶,城水悦的视线却始终盯着对面一脸阴沉的灰发男人。
“它最大的作用,并不仅仅是给饲主提供内力……”说到这里,城水悦顿了顿,才缓缓对着涯继续道:“而是控制。”
“……”涯皱了皱眉头,依旧沉默,只是脸色有些发青。
“你也觉察到了对么?”城水悦抿着唇淡淡地笑了笑,起身懒懒地坐到了涯身前的桌面上:“觉察到了前段时间,那轻易失控的情绪。变得极端,变得不可理喻”
“我的存在让你感到再也无法忍受,如骨中钉,眼中刺。”城水悦垂下了眼,笑意有些惨然:“明知这样做会让枫跟你的关系变得更糟,你却还是冲动地让黑狮他们来侮辱我,甚至最后,你还毫不犹豫的杀了黑狮,从而导致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绝死了……”城水悦说这句话的时候,涯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隐现出了一丝脆弱,连唇都微微的发白。
沉默了一下,城水悦略微阴暗的琥珀色双眼依旧盯着涯,声音却已有些沙哑:“你跟枫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变成了一个人,被所有人孤立……”
“……”
“而墨溪断却恰恰在那个时候找到了你……”城水悦弯下了腰,双唇轻轻凑到了涯的耳边,声音有种莫名的妖异:“很巧对么?他一定对你很好吧?是不是很温柔呢?”
“够了……”涯淡淡的开口,并不想听城水悦接下来的话。同时,他的头也因为酒精而越来越昏沉。
他其实,隐约知道城水悦要说什么……
“你真的认为他不恨你么?”城水悦握住了涯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平缓,在寂静的黑夜里,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人的心脏上般,重得发沉:“你也是练武的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少了一只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也不能进步,意味这这一生都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可他原本明明能在站巅峰上的……涯叔,你这样,其实比直接杀了他还残忍……”
“……”涯沉默了。没有留意城水悦过于靠近的身体。
却不由得想起一次自己无意看到的画面。
那时,太阳快落山了,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的墨溪断,却没有觉察他的走近,只是看着自己冰冷的假肢,默默的在发呆。
“何况墨溪断本身,就对你有仇怨。”看着涯越发冰冷的脸色,城水悦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你是否在奇怪我为何知晓如此之多?”
“其实你应该想到了,靠我自己,真的能逃得开那座岛么?你的布置,若不是有其他高手介入,我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你若有兴致,也可以去查,那里是不是早已被墨溪断的人手渗入。还有我那天被下毒的时机,为何如此的凑巧。”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包括后来……”
“闭嘴!!!!”似乎再听不下去,涯嘶哑地低喊出声,整个人也控制不住情绪地站了起来。
城水悦所说的事情,他并不真的全部认为,却有些也无法无视……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这种事情本来就无所谓,被算计或者被报仇,他经历得又那里少了。
可是光想到对像可能是那个戴着面具,在裂缝边缘死死抓着他不愿放手的青年,心情就有些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闷得发疼。
可站起的男人似乎高估了自己的体质,他甚至还没站稳,那被酒精侵入的身体几乎当场就软倒了下来,直至被城水悦牢牢地接住,顺势搂在了怀里。
“!!!”一时间,极度难堪的涯,鼻腔里满是对方陌生的清淡气息。
“喝醉了么?”耳边传来城水悦变得格外沙哑的低沉声音,使得涯莫名地一阵发寒,想也没想便要用力挣脱,可搂住自己腰部的手却反而更紧了几分,令他本就虚软的身体几乎动弹不得。
“放手。”涯厌恶的皱着眉,隐隐觉得对方有些不妥。可接下来城水悦的行为却让他真正铁青了脸色。
“涯叔……”城水悦淡粉色的唇瓣有意无意的贴在男人的耳边,如羽毛般轻柔,手却有些放肆的捏柔起对方紧韧的腰侧:“你的腰好细……”
“……”男人惊愣的睁大双眼,完全没想过城水悦竟敢用这样近似于调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可是他的惊讶还没持续太久,怒火就瞬间升腾了起来。
“放肆!”
在他的身后,城水悦修长的手指竟顺着他腰部的线条缓慢下移,直至整个手掌都覆盖在了他的臀部上:“这里,被多少个男人疼爱过呢?涯叔……”
“……你是想死么”似乎是气到了极点,男人反而笑了起来,只是那冷森的视线,却狰狞得仿佛要将城水悦活生生地撕成千百片。
他这个人喜欢穿舒适的衣服,所以料子都是上等的丝绸,细薄而柔软,可此刻他却恨透了这种细腻的料子,因为会过于清晰的感觉到城水悦抚摸在自己臀部上的手……
就如同被直接抚摸一般,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可他如今的身体连挣脱都做不到……
“不,我不想死,除非地狱有你……”城水悦嗅着涯发丝的气息,不由得诡异笑了起来。一张清秀的脸蛋顿时显得有些阴冷,却也有种异样的性感。
而后,他的手好像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抚摸男人,竟从衣摆的开叉处探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严凌枫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从城水悦的身后传来,视线死死地盯着城水悦那只搂着涯腰部的手。
城水悦双眼微眯,一抹冷光闪过,随后恢复了以往那种略带着腼腆的表情。一边不动声色地缩回涯衣内的手,一边回头看向了严凌枫:“枫,涯叔他喝醉了,我正打算扶他上楼休息。”
他知道严凌枫的角度看不到他刚才的行为。
“……”涯透过城水悦的肩膀看了严凌枫一眼,没有作声。
他能说什么呢?
莫非还能跟严凌枫说城水悦刚才对他所做猥亵行为?
呵……他不认为严凌枫会相信他,所以没必要自取其辱。
似乎懒得看严凌枫厌恶的眼神,本就意识很模糊的涯疲惫的垂下了眼,暗暗抵抗着一阵强过一阵的晕眩,却是不再担心了。
毕竟严凌枫来了,城水悦肯定要被他带走的。
所以他也懒得在硬撑,只是懒洋洋地靠着城水悦让自己站得舒服点。
下一刻,一股熟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涯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被扯出了城水悦的怀中,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严凌枫打横抱在了怀里。
“嗯?”涯一愣,有些僵硬的看着严凌枫,可却也已经不会再多想,所以仅仅只是愣了一瞬,便淡淡的道:“把我放到楼上的第二间房便可以了。”
他以为严凌枫良心发现要将他放到床上休息。
可严凌枫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便抱着他朝门外走去。
至于城水悦则阴郁地跟在后面,表情阴晴不定。
“喂……什么意思?”已经连说话都异常吃力的涯不悦的皱着眉,试图让严凌枫注意自身可笑的行为。可对方却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脚步不停,手上的力道反而紧了几分。
之后,涯的意识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他唯一记得的是严凌枫抱着他跃上了马背,直接朝城外走去……
*** **
涯再次睁开眼时,视线有些模糊,头昏沉着,一阵阵地晕旋。
可即便是看不清楚,他却也能一眼认出自己所在的地方。
严凌枫的房间跟严凌枫的床。
甚至还能清楚的闻到那属于严凌枫特有的冰冷香气。
待视线恢复,他懒懒的朝床边看去,发现严凌枫正挺直着腰,一丝不苟地背对着他端坐在床边。如泼墨的发丝清冷地倾泻在柔软的被单上。
似乎觉察到涯的视线,一直低垂着眼帘的严凌枫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对方。
“…………”一时间,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的蔓延。
涯不知道严凌枫为什么把他带回来,也懒得过问,只是懒懒地扶着床边坐了起来。打算等力气恢复后再离开。
毕竟,严凌枫目前的行为,已经影响不到他了。
他也不会再像过去那般,为他的一点温柔跟亲近,暗自高兴得像个傻瓜。
“为什么离开?”严凌枫看着涯低沉地问道,声音是那样的缓,那样的慢。
“……”涯闻言疑惑看着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侧过脸笑了一声。随后,才抬头望着他,缓缓问出口:“你是傻了么,问这种问题。”
“……”严凌枫脸色有些发青,顿了片刻,又沉声再问了一遍。
“……”涯闻言笑容扩大了几分,身子却有些颤抖,而后,突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嘶哑道:“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不早点离开。”
严凌枫静静的看着涯,置于膝盖两边的手掌不禁握紧了几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问还好,可问题一出口,涯的脸色也不禁一变,似乎想笑,又似乎想怒,眼睛几乎是瞬间就红了,死死的盯着被单,好半天,才嘶哑的道:“那天晚上,你的行为不是告诉了我,你是最清楚的么?”
他抬眼死死的盯着严凌枫。
“……”严凌枫没有做声,只是盯着涯。
“就是你认为的那样,我绑架了你的兔子,还想放火烤了他。”涯一边回想着严凌枫那晚的绝情,一边懒洋洋地笑着回答,只是眼里并没有任何的笑意。
“……床上的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严凌枫却突然打断了他反问。
“……”涯有些愣然,显然没想到严凌枫会如此地问,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了然的笑了笑,淡淡地道:“你是说床上的那些Jing液么?放心……不是你家兔子的,而是我跟其他男人的。你抓我回来就想问这些?你真的很无聊……呜!”话没说完,涯便吃疼地闷哼了一声,手臂也被严凌枫死死地抓住,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严凌枫那张素来冷漠到如同冰雕的脸几乎瞬间扭曲起来,再回想起城水悦的话,脸色更是显得有些发青,声音也不禁尖锐了几分:“你竟真的跟那几个男人上床了?!”
“……”涯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压抑着什么,嘴角都轻微抽搐。
可随即那怎么也压不住的怒火令涯生出一股蛮力,一个反身将严凌枫死死的压在了床上,右手虎口钳住他下颚的两侧,阴冷地沉声道“你是在质问我么?”
“…………”
手指下意识用力了几分,涯凑近对方,扭曲地冷笑,声音逐渐凄厉起来:“严凌枫,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难道我跟你这十年来是什么狗屁情侣关系么?是么?没有一天是!!你这样质问我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和其他男人脏你眼了?恶你心了?”
涯笑了笑,才用手指轻蔑地戳了戳严凌枫的胸口,一字一句缓缓地的道:“可你扪心自问,你有一丝一毫的立场么?”
涯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严凌枫冷若冰霜地态度,自己可笑卑微地迎合,以及,一忍再忍换来的如今下场……
他就觉得越发疲惫。
语毕,没有再看严凌枫,涯缓缓地直起了身子,微微抬头看了看上方,过了一会,才起身下床道:“我走了。”
“你不会再看到我了,也不会恶心了。”
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了……
呵,他本以为自己再看到严凌枫不会有任何感觉,可心脏还是可笑的在疼……
或许,他应该去更远的地方才是,远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涯一边想着,一边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可就在他的手刚刚拉开檀木门的瞬间,两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从他头部两侧伸出,重重地将门关上。
“你哪里也走不了。”严凌枫此刻听不出任何情绪,如寒潭般森冷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抹冰凉的唇瓣,也随即轻轻贴在了男人的耳边。
“……”涯脸色倏地一沉,没有回头,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从背脊一路蔓延到心脏的寒气。尤其是那突然笼罩着自己的清冷气息,竟隐隐让他觉得有种令他恐惧的意图跟怒火在里面。
随后,涯的手肘猛地朝后一击,严凌枫似早已预料,稍一转身便轻巧避开,紧接着再一侧身,左手挡开对方贯足劲力的转身侧踢。
见招式被轻松化解,涯脸色一冷,出招的速度立刻变快了许多,身形转移间只余一片残影。
而严凌枫接招的速度却并未因此加快,依旧徐徐而行,简单却不拖泥带水,行云之间便一一化解了涯的招式。
高手对决,百招也只是转瞬之事,若论招式,两人本是相差无几,无奈涯如今的内力比之严凌枫却是差距甚远,由蛊虫所供的内息根本无法支撑他长时间的消耗,若不是他早将严凌枫的一招一式熟记于心,恐怕早已被制服。
不愿再跟对方纠缠,涯一个虚晃避开严凌枫的攻击,右手猛的扯下梁上垂落的布帘,反手一挥布帘便罩向对面的严凌枫,自己则是趁机足尖一点朝门外冲去。
布帘在出手时便已贯足了内劲,严凌枫至少不会马上挣脱它束缚。
但,这仅仅只是他的估计。
就在脚步即将跨过门槛的瞬间,涯突然觉得左脚脚踝处倏的一紧,垂眼看去,方才还握在手中的布帘已经牢牢的缠上了自己踝骨。眉头刚一拧起,一股巨大的后措力便将他生生拉倒在地。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严凌枫绑着脚重重丢到了床上。
“你这样离开,是想去找哪个男人?”俯压在上方的严凌枫没有任何表情,低沉的嗓音毫无起伏,然而紫眸里的那股显而易见的森冷却让涯不知怎的有点发毛。
涯没有理会严凌枫,仅仅是皱着眉用力地试着挣脱束缚,但对方的压制却随着他的挣扎越发的加重,疼得他脸色一阵发青,不由得咬牙冷声道:“放手。
可男人却不知自己此刻在对方的视线内是怎样的姿态。
暗红的大床上,极长的灰发撒落了一床,方才的打斗早让他绑住头发的白色发带松散开来,满头凌乱的发散发着属于男人特有的温润气息。
他沉默着,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对方,淡色的唇瓣却因之前的剧烈运动而微微翕动
胸膛随着喘息起伏,胸口本就散乱的衣衫也滑得更开,露出下面白的过分的皮肤,严凌枫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残留在他胸口的几处淤痕。
那是先前荒无昼在涯帮他洗澡时留下的。
也正是这样的痕迹,让严凌枫本就阴冷的视线变得越发骇人。
随后,他修长的手指抓起涯的衣领用力一扯,露出衣衫下结实的胸膛以及腰腹处缠绕着的妖异纹身
明显蔓延到腰腹下方的图案让严凌枫脸色一沉,双瞳几乎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甚至连他那张万年不变的俊美面孔也微微有些扭曲。
没有理会涯惊怒的眼神以及奋力的挣扎,他一个反手就将好不容易坐起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