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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隐天下(全本)第3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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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抚了抚有些隐痛的额角,苦涩地笑了笑。 如若,她猜的不错,蓝冰应该是喜欢锦色的!

“宝统领,不如你也早点回去吧,或者出去转一转!”唐玉快步走了过来在花著雨耳边低低说道。

这样也好。说起来,她也算来过了,一会儿悄悄看一眼锦色便走吧。

她凝眸,轻笑,绝美的容颜华贵优雅,波澜不惊,“好的,我出去走走!”她敛眸悄然无声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不去看后面那抹红衣吉服的身影。

她出了喜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院子里清新的气息让她胸口的压抑好受了些。

夜色降临,天边一勾新月散发着皎皎清辉。她穿过挂满了红灯笼和喜字的院落,缓缓朝门外走了出去。

她在门外的街巷内缓缓走着,隔壁屋檐下忽传来三长两短的低低鸟鸣声,花著雨微微凝眉,回去牵了自己的马儿,策马从街巷中奔了出去,来到了大街上。

战后的阳关城还有些萧条,大街上只有一处酒肆开着门,花著雨策马奔了过去,将马交到小二手里,快步上了二楼雅间。

要了一壶清茶,坐了没多久,一道人影便悄然坐在了她面前。眼前之人,正是一袭军服的平老大。

“你怎么来了?有急事?”花著雨凝眉问道,除非有急事,否则,他一般是不会轻易见她的。

平老大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伸手从衣襟中掏出来一封信笺交到了花著雨手中,“刚收到的,我就急忙策马赶了过来,这里我们恐怕不能呆了。”花著雨接过信笺,展开,在店内昏黄的烛火下,细细看完,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凝滞起来,拿着信笺的手指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

她兀自有些不敢相信这信上的内容,可是,她又不得不相信这信上的内容,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就猜测的吗,当真正得到了证实,何以,她竟然不敢相信起来?

为何?

这信上的字字句句,每一个字都好似利凿生生钉在了她心里。她只觉得浑身冰冷,一股血气扑面而来,煎得她骨骼欲裂肝肠尽断。

“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这一次是如何查出来的?”花著雨捏住手中的信笺,强自镇静着,缓缓问道。

“是丹泓查出来的,她。。。。”平老大欲言有止,长眉深深地拧了起来,黑眸中划过一丝凄楚。

“丹泓她怎么了?”花著雨凤眸一眯,冷声问道。

“她原本隐了身份到宫里选秀,后来便做了宫女,原本,我以为她会一直做宫女的。后来,最近,她为了查出来真相,便接近皇甫无伤,做了皇甫无伤的妃子。。。。。她有一次随着皇甫无

伤到了炎帝的御书房,偷出了那封我们一直在查的告密信。那封告密信虽然写的极是隐晦,废了安好久的时日,才终于查出,确实是出自左相手下的人。”平老大一字一句轻轻说道。

平老大的声音,虽然极是轻,然每一个字却都好似惊雷一般从花著雨心头压过。

丹泓做了皇甫无伤的妃子,丹泓偷出了那封告密信。。。丹泓。。。

花著雨坐在凳子上,只觉得遍体生凉,心中好似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丹泓为了她,终究是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原本,当初,她知悉丹泓进宫选秀后,打算让皇甫无双选中她,为她保住清白之身的。却没想到,皇甫无双出事,后来她自身难保。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丹泓竟然。。。。

花著雨缓缓闭上眼睛,四周一片死寂。眼前,漫过无边无际是血色,那样红,红的哀凉悲痛。

过了良久,她缓缓睁眼,眼前,是随风摇曳的烛影,她抬袖,将手中的信笺放到烛火之上,慢慢点燃。

火焰的亮光,映亮了她清眸中丝丝寒意和血色,那血色就好似妖精的羽翼,泛着透明的红色,冷艳神秘,却也让人一看不寒而栗。

她的手不知觉地一探,伸手握住了平老大腰间的剑柄。今夜,参加喜宴,她没有带兵刃。剑鞘在她手中咯咯作响,不知是她的真气带动了剑身,还是戾气撼动了剑鞘。

她缓缓地将剑抽了出来,寒剑出鞘,利刃刺穿空气的声音如同冤魂的悲鸣。窗外的树顶上的残雪,似乎被这悲鸣所震,忽然爆下一捧积雪,带着寒意四散而飘。

“将军,安信里面问这边战事究竟如何?看来,京里都不知我们已经大败北朝,姬凤离恐怕已经将大胜的消息按压不动了!”平老大低声说道。

花著雨点了点头,眯眼道:“这说明朝中的情况他并不能完全掌控,京中还有十万京畿军,这个兵权有一半不在他的手上。”

“将军,我们不如将消息传回去。”平老大凝了凝眉,思索良久,说道。

花著雨颔首道:“先不急,今夜,我还要带一个人走!”“

谁?”平老大低声不解地问道。“锦色!”花著雨淡淡说道。

“她又是谁?”平老大只知道花著雨是赢疏邪,却并不知她便是花穆的千金花著雨,对于锦色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花著雨凝了凝眉道:“她就是容四,姬凤离要娶的夫人,她是。。。。我的故交,既然姬凤离如此J诈,我再也不能让她嫁给他。”

平老大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一向不多话,对于花著雨不愿意讲的事情也从不多问。对于她的决定,也从来只有服从。

“那要如何救?今日他们大婚,那座宅院里全部都是军营里的将领,就算我们带了孤儿军冲了进去,恐怕也很难将人从他们眼皮底下救走?”平老大担忧地问道,此番军中,不光是有他暗隐,还有孤儿军的一些兵士们。

花著雨思绪良久,慢慢地将平老大腰间的宝剑送了回去,缓缓站起身来,淡淡说道,“唯今之计,只有抢亲!”

“抢亲?!如何抢亲?”平老大一惊,如何抢,这岂不是比偷着劫人还要难。

“你不用管,我自己去就行!”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只有去抢亲。因为之前,她在战场上,曾经不顾生死前去相救锦色。军营中其实已经有人在猜测,她是喜欢锦色的。

如此,姬凤离娶了锦色,她若去抢亲,就不会引人怀疑。

当然,花著雨并没有指望自己能从姬凤离手中将锦色真的抢过来。她只是希望,锦色能够从她抢亲的举动中,知悉她的意图,不再答应嫁给姬凤离。

这样,便是最好。

夜色渐浓,月华皎皎流泻而下,洒落一地的璀璨。姬凤离的临时宅院中,丝竹喜乐声声。

花著雨腰间挎着平老大的佩剑,踩着铺在地面上的红毯,漫步向喜堂内走去,那声声喜乐,听在耳中尤为刺耳。那满目的喜字,似乎已经化作了那无边无际的血色,向着她淌了过来。

喜堂内人影憧憧,欢声一片。喜官的唱喏声,穿过人群,悠悠地传了出来,送到了花珠雨的耳畔。

“吉时已到,请新人叩拜天地。。。”

“一拜天地。。。夫妻。。。”

“慢!”一道清冷的声音乍然在喜堂外响起,很淡,却很冷冽,喜官的唱喏声顿时好似被扼住了一番,再也喊不下去了。

满座顿时皆惊。

所有的喧闹声和鼓乐声,好似瞬间消失了一般,连空气仿佛也一下子都凝固了起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花著雨踏着红毯,踩着柔和的光线,迈着舒缓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

喜堂内灯光流曳璀璨迷离,映照在她慢慢走近的身影。

她着一袭烟罗色长衫,黑锻一般的发似一根同色的绸带绑着,素衫罗袍,难掩一身清越的光华。

夜风忽来,树上的雪沫纷纷洒落,扑上她随风漫卷的衣袂,好似为她笼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从雾气里徐徐走入,一双清澈的瞳眸含水潋滟,闪耀着犀利的波光。她薄唇紧抿,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像罂粟般美丽而危险。

“宝统领,你要做什么?”王煜王大将军慌忙抢上前去,有些不解地问道。

花著雨慢慢驻足,眼波一扫,在厅内流转一圈,嫣然笑道:“爷我来抢亲!”

话语淡淡的,吐出的字却带着魅惑的磁力和沉沉的压力。

原本就已经寂静的喜堂顿时更加的幽静了,众人瞬间都呆住了,过了好久,似乎才反应过来。

宝统领竟然来抢亲?来和相爷抢亲!更令人惊异的是,有的人是知道花著雨是太监的,太监也来抢亲!

怎能不令人震惊!

“宝统领是不是也喝多酒了,呵呵。。。。好了,既然喝多了就下去醒醒酒,来人,带宝统领下去!”王煜慌忙招呼人过来要将花著雨带出去。

花著雨冷冷一笑,广袖下的手指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剑鞘,一点一点地抽了出来,她撮唇在剑上轻轻吹了吹,“王将军,你叫大家退下,我的剑可不想见血!”

王煜顿时愣住了,如果,原本他还以为花著雨是开玩笑,现在他却清楚地知道,她是来真的。

“都退开!”姬凤离的声音淡淡从喜堂内传了出来。

众人慌忙退开,喜堂内,一对新人红衣似火,出现在花著雨眼前。

正文 第112章

一条中间绾成同心绣球的大红绸缎将一对新人连在一起。

姬凤离执着绸缎一端,在喜堂内卓然而立,迷离的灯光映得他完美侧颜犹如冰雕,冰封镜湖一般的寒眸眸光淡淡地扫过花著雨,似是漫不经心,但,花著雨却感到一种犹若实质般的针刺,刺

得让她几乎要忍不住移开目光。可是,她又岂肯在他的目光中示弱?

她迎视着他犀利冷冽的目光,突然微笑,这一笑,让满屋众人顿觉眼前缤纷摇落,华光流转。秋水双瞳一弯,眸光犹若柔而无形的风一般,盈盈地落在姬凤离的身上。

“相爷,得罪了!”她抱着宝剑,笑吟吟地说道。

姬凤离凤眸微眯,唇角慢慢漾起一丝笑意,淡淡的,风华无双,然而,绝美瞳眸中却不见丝毫笑意,而是只余凌厉冷凝,深无可测。

“抢亲?”他的眸光冷峻而深邃地盯着她,那眸底黑得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附进去。

“其实,说我抢亲也不准确。我想大家都已经猜到了,您要娶的夫人是在下的意中人。而且,你们不知道,我们多年前早就定过亲了。所以,在下今日来,只是要将自己的未婚夫人要回去而

已!”花著雨笑得温柔,声音也是柔柔的,但尾音却轻轻一挑,分明又是挑衅。

她的话令气氛沉闷的喜堂内更加寂静。原本她就是来抢亲,这样子倒像是姬凤离抢了她的妻子一样。

“宝统领,你。。。纵然如此,你也不能来抢相爷的亲啊,还是快回去吧!”负责司礼的喜官见状又要去劝花著雨。

花著雨挑了挑眉,抱着宝剑缓步穿过众人,迎着喜堂上一对新人,缓缓走了过来。一直走到锦色面前,方立定。

喜堂内安静的似乎连呼吸也不闻,周围的气氛是那样冷凝,无数道目光凝在她身上。花著雨就在众人目光凝视下,笑意淡淡地一把拉住锦色的纤手。俯身。薄唇轻轻擦过锦色头上那红色的喜

帕。低低地暧昧地说道:“跟我走!”

她说话的语气,神情,语调,甚至动作,都是那样温柔至极,看在一众人眼中,却成了暧昧。喜堂内一众人忍不住抽气,看来,这个宝统领或许真的是相爷这位夫人的相好。不过,宝统领也

着实太大胆了些,一时间,形形色色的目光更是如网一般交织在花著雨身上。

花著雨轻笑着,只见眼前绣着鸳鸯戏水的喜帕上垂着得串珠金线流苏微微颤了颤,锦色抬袖,便要揭开喜帕。

姬凤离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锦色的手腕,将锦色的手包裹在掌心,一把揽在身侧。

“既然来抢亲,当知道这抢字意味着什么!”姬凤离眯起狭长的凤眸,眸中,不知名的情绪翻涌着,就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越来越浓。

花著雨挑了挑眉,“我自然知道!”

“知道?!”他微微勾唇,目光更见凌厉,“既如此,甚好!你们都退下!”姬凤离忽然扬手,血色宽袖飘若流火,映得他乌发如墨,面色如玉。

一众将领依然呆楞着不肯离去,姬凤离忽冷哼一声,伸足勾起一把椅子,一阵疾风扫过,椅子朝着喜堂门口砸了过去。

众人还从未见姬凤离这般动怒过,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顿时冲出了喜堂,就是在院内也不敢停留,穿过院内的树木,一直出了院门。

“四儿,你先下去!”凤眸中的凌厉冷寒瞬间化作清雅笑意,他低首对身侧的锦色低低说道,声音醇厚低柔。

一直在一侧搀扶着锦色的絮儿见状搀着锦色就要走。

花著雨趋步上前,伸手去抓锦色的手臂,“你不能嫁给他!跟我走!”

然而指尖还不曾触到锦色的衣衫,“刷”地一阵疾风袭来,姬凤离的素扇好似优昙一般绽放在锦色身前,阻住了花著雨伸出去的手。

花著雨顿住脚步,伸出的手慢慢撤了回来。她退后一步,伸指慢慢地抚上了手中的宝剑,清澈如水的剑身,被厅内的喜烛和红绸映得一片朦胧的红。

“你们要做什么?”锦色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露出神色复杂的面庞,颤声问道。

“絮儿,带夫人走!”姬凤离的目光依然黏在花著雨身上,头也不回地对丫鬟絮儿说道。

花著雨眸光流转,凝注在锦色脸上。

锦色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花著雨,转而对姬凤离道:“相爷,我可以下去,不过你们两个绝不能打。我不会跟他走,但是,今夜的亲事也就此作罢,可以吗?”

花著雨心中一震,难道锦色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也或许,她明白了根本就不想跟她走,只是,她若还留在姬凤离身边,就算是不嫁给姬凤离,那也无疑是危险的。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谁也不必再争!”锦色伸手,去摘头上的凤冠。头上钗环繁复,她拔了一个又一个,寂静的厅堂内,只闻钗环的叮当声。或许 是心情太过波动,锦色的手微微颤抖着,

始终无法将凤冠摘下。絮儿见状,走上前去,帮她将脑后的钗环一一拔下。锦色这才抬手,将凤冠慢慢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喜堂内的几案上。

“四儿先下去了!”她的目光从花著雨的脸上流转到姬凤离脸上,薄施胭脂的脸庞上,浮起一抹飘渺的笑意,很弱很浅淡,似乎风一吹就会散去。

花著雨心中顿时一紧,她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千言万语却在姬凤离面前,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锦色缓缓朝着姬凤离施了一礼,便带着絮儿快步从喜堂内退了出去。

两人望着锦色翩然而去的身影,同时收回了目光。

喜堂内瞬间一片寂静。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看住他的眼睛。

深邃如子夜,黑得令人心悸,再没有一丝温雅和淡定,而是怒意肆虐。大红吉服上,那金线绣就的纹饰,一如他眸中的烈焰,火焰一般烧灼着她的眼睛。

置身在喜气洋洋的喜堂内,花著雨的眼前,浮现的是当日梁州刑台下,那斑斑血迹。她不自禁地握紧剑鞘,任由剑鞘,将她的手心硌痛。

“姬凤离,希望你让四儿跟我离开!”花著雨压下胸臆间的波涛汹涌,冷然说道。

“为什么?”姬凤离低低开口,向前跨了一步。

花著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冷然说道:“你知道的!”

姬凤离再向前跨了一步,凤眸眯了眯,眸中风云际会。花著雨再退了一步,身子抵住了后面的几案,再无可退,她索性坐在几案上,勾唇冷笑道:“姬凤离,我早说过,我喜欢她。。。”

姬凤离忽然仰首而笑,打断了花著雨的话

为什么?之所以娶妻,他只不过是想要从这一场禁忌荒唐中脱身,可为何这样也不允许。他盯着花著雨绝美的侧脸,眸中怒意渐消,只余下一片无边无垠的痛色。深黑沉的墨瞳中,闪耀着一丝灼亮的光,好似针,刺痛着花著雨的眼。

他忽然俯身,身子一左一右撑在几案上,将花著雨圈在他胸前的方寸之地,低眸向下看着她。幽花著雨一偏头,姬凤离似水凉滑的锦袖擦过她的脸颊,心中顿时一惊,冷声道:“姬凤离,你说的要决斗的,莫非是怕了不成。。。”

余下的话,瞬间淹没在他弧线优美的唇中,这一切发生的疾如电闪,他忽然被他吻住了。如同被惊雷劈过,花著雨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姬凤离会吻她,而她此时是一个男子。

那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好似电流一般传遍全身,瞬间的怔愣后,花著雨意识到他的唇似乎不满于这一瞬的碰触,想要辗转深入。她好似蓦然被蛰了一般,连想也不想,张口便狠狠咬下去

,一股血腥气息顿时便充斥萦绕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姬凤离似乎还不打算放过她,花著雨用尽全力猛然拍在他的胸膛上。同时借着这力道的反冲,身子向后迅速仰了过去。

“哗啦”一声巨响,几案摔倒在地的声音,花著雨的身子也随桌几案,仰倒在地面上。

姬凤离抚着被推的胸口,踉跄了两步,便稳住了身形,他眯了眯眼,伸足跨过几案,便要去扶花著雨。花著雨猛然一翻滚,伸掌在地面上轻轻一按,整个人借力弹起,飘然在地面上立定,她

侧首,刀子一般的目光扫向姬凤离,冷声道:“滚开!别让我恶心!”

姬凤离的脚步猛然顿住,如若说先前喜堂内只是寂静,那么现在就是死寂。这死寂的气氛犹如弓弦绷到了极致,似乎瞬间就会断裂。

姬凤离冷冷看着花著雨,四目交撞气流激荡。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似乎转瞬便会浊浪翻涌。

他的目光,耳畔,不知为何,竟然响起多年前的那句告戒:“情之一物,最是害人。唯有薄情寡性,大事方成!切记切记!”

切记切记!

这句话在他脑海中好似有回音,不断的回荡。切记!可是他却忘了。以至于如今,他不再是他,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绝美的瞳眸微微眯起,眸底的波涛汹涌渐渐化为一潭深水,幽深的再令人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唇角轻勾,一抹讥诮的笑意在唇角漾开。

他向湖退了几步,扶着身后的桌子卓然凝立。

“好!你不是要抢亲吗,今日你若胜我,准你将容四带走,不然,你便离开军中,再不要出现在本相的视线内!”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间却是杀伐决断,没有一丝犹豫。

“一言为定!”花著雨冷冷说了一声,快步从室内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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