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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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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女王蜂的针锋相对,任何一人也不是她能得罪的。

西乐眯着双眸盯着鱼落良久后,冷笑一声,拉起訾槿就朝太平轩外走去。

訾槿无奈地回头,用眼神安慰着鱼落,鱼落始终未曾抬头看訾槿一眼。

喜宝回给訾槿一个安慰的笑脸,又苦着脸怯怯地瞟了一眼满面阴沉的鱼落。

訾槿低下头,深深地检讨了一下:喜宝节哀吧……

红墙金瓦,朝阳东宫内一片富丽堂皇,里面每一件物品都是宣隆帝千挑万选亲赐的。月国所有旷世的宝物几乎汇集于朝阳东宫,由此可见宣隆帝对太子的疼爱程度。

太子君凛眉头紧锁手持书本,立于书房窗下,心不在焉地眺望远处。

贴身太监小五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殿下!殿下!那太平轩的主子与西乐长公主私自出宫去了。”

君凛眉头皱得更深了,思索了良久后,方不紧不慢地道:“继续跟……”

“禀殿下,跟踪的人马好像不止咱们,似乎皇上也派了人……”小五为难地抬起头,观察着君凛的脸色。

君凛沉吟了片刻:“莫让父皇的人发现了,继续跟上。”话毕后,君凛转过脸去,出神地眺望远处,可那眉宇依然紧锁,忧郁之色尽染眉间。

西乐从见过鱼落之后,脸色异常地阴沉,虽带訾槿安全地出了宫,却一路对訾槿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訾槿丝毫不在意西乐的冷落,新奇地望着四周叫卖的人群与街上的众人,每每看到新奇之物,脸上的垂涎之色毫不掩饰,脑袋恨不得能转个三百六十度,暗恨自己只长了一双眼睛。

西乐走了一会,气也消了,转头欲和訾槿说话,却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訾槿不见了踪影。西乐大惊之下脸色剧变连忙回头去找,未走几步,远远地看到訾槿站在一个捏面人的小摊子边,摇了摇手里的红装面人新娘歪着脑袋对着自己傻笑。

西乐见訾槿一脸傻笑,左手依然执着折扇,右手拿着一个小面人晃悠着,终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寒冬腊月的,拿把折扇也不怕人家笑话。”西乐佯怒地瞪了訾槿一眼,柔声说道。

訾槿一听此话“啪”地一下把折扇打开摇了两下,心中暗自得意:不拿折扇怎么显示出我这翩翩佳公子的气质?

西乐眼底笑意更浓了,亲昵地轻轻捏了一下訾槿的鼻子:“还不快走。”

訾槿合上折扇,惊异地摸着鼻子,摇晃着右手的面人新娘一脸苦相,后摸摸身上的干瘪的荷包:身无分文啊。

西乐“扑哧”一声又笑出声来:“若本宫……本公子不返回来寻你,莫不是你就一直站在此地不成?”

訾槿点点头,暗暗得意:你私自带我出宫,岂会轻易将我丢弃?

西乐付了钱后,四周张望了一下,见前方不远有个茶楼:“时间尚早,我们不妨去前方的茶楼听听这月国的风土人情。”

訾槿一脸不情愿地被西乐拉扯着进了酒楼:男女授受不亲,如此拉扯成何体统啊……

西乐刚进茶楼便招来了众人的眼光,只见她对众人妖娆地一笑,安逸地在大堂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落座。

訾槿迅速低下头去,不情不愿地坐在另一边,一脸的郁闷:绿叶哪堪比红花……悲哀啊……

店小二见两人都衣着不凡,满面堆笑献媚地问道:“二位公子,喝点什么?”

“黄芽。”西乐不经意打量了四周一会。

“公子真是好品味,这黄芽产自最湿润的南方,一年最多也不过能出二十多斤。去了进贡的,如此大的皇城也惟有小店才有。”店小二点头哈腰眉飞色舞地道。

西乐眉头轻皱,不耐地摆了摆手,店小二立即退了下去。

訾槿津津有味地看着店小二:果然如传奇中一般的狗腿。

西乐嘴角含笑,侧脸看着訾槿的一举一动:“你为何不愿开口说话?訾吟风对你不好吗?”

訾槿微微一愣,脑中突然闪过那个一直坐在树枝上遥遥望向人群的瘦弱的身影,以及訾吟风的无奈、屈辱、心伤,脸色渐渐地黯淡了下来。

西乐笑容一敛,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后又变成了一丝冷然:“你是甘愿为訾吟风做质?如今月国六分以上的兵力都握在訾吟风的手中,若他起了半分反心,月国皇帝回第一个拿你开刀……你真的不怕吗?”

訾槿抬起眼眸,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眸发出逼人的神采:不怕,虽然对他了解不多,但他绝不会将訾槿的命弃之不顾。

西乐神色一转,眼神凌厉万分还带着淡淡的恨意,桌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良久后她转眸对訾槿妖娆的一笑:“既然如此,小哑巴为何不敢开口说话?”

訾槿被西乐笑得一阵晕眩,心跳加速:妖孽啊妖孽!

西乐见訾槿如此失态,心情大好一片。她抬手理了理訾槿的长发,附在訾槿耳边轻吹着气,柔声道:“本宫嫁给你可好?”声音娇媚得能掐出水来。

訾槿猛地捂住耳朵,压抑着狂跳的心,摒弃那酥麻的感觉:我不是玻璃,不是玻璃,不是玻璃……

西乐柔弱无骨地靠在了訾槿的肩头,媚声道:“小哑巴心跳怎如此的快?莫不是你对本宫心动了?”

訾槿僵直着身子,咬牙切齿:公众场合!妖孽自重!

西乐柔顺地靠在訾槿肩头,毫无预警地愉悦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异常的明媚纯净,笑意直至眼底,千万梨花敌不过这柔媚的娇笑。与以往的笑容不一样,这笑容出自内心,纯真妖冶,美得让人眩晕。

茶楼中的众人,都迷醉在这笑容之中,虽西乐身着男装,但动作与笑容之中,让人一眼便看出那是个女子,待看到西乐身旁的訾槿之时,均是摇头叹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訾槿抑郁地偷看周围的人,真想将伏在自己肩头笑得天花乱坠的西乐公主一掌拍死。

“昨日说到,那司寇郇翔乃司寇宰相嫡亲亲的长子,相貌出众才高八斗心高气傲如何受过这等侮辱……”

大堂中央台上,横空出现的传说中的说书人,瞬间将訾槿拉出了这尴尬的气氛。

訾槿与西乐同时侧脸看着说书人,訾槿兴味地端起手边的茶,轻抿了一口,一脸的畅意。

西乐脸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双美目微微迷着,似笑非笑。

“……若是司寇郇翔不允女帝纳君的话,女帝宁愿断了这纳蓝南族的香火也不愿与任何人圆房,此时众臣才知女帝与司寇郇翔大婚五年并无所出之因。想那司寇郇翔乃世间第一美男子,到底还是未入女帝的眼,众臣无不唏嘘一片……”

“啪!”的一声巨响,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訾槿呆滞地看着面前残破的木屑。刚才还是好好的一张红木桌,如今西乐这一掌下去就成了烧火的柴木。

众人大惊,纷纷朝西乐与訾槿的方向望去。

西乐脸色异常地阴沉,愤然起身怒视着说书人,狠厉地道:“一派胡言!若再乱讲本公子就割了你的舌头!抽了你的筋骨!”

说书人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微微颤抖,欲争辩,却被西乐狠厉的眼神逼回了话语。

西乐眉毛挑动了两下,脸上一副风雨欲来之势,一双绝美的眸子已是怒火蔓延。

惊呆了的訾槿不知西乐为何要一说书人发如此大的脾气,但面对西乐这庞大而无缘由的怒气,却不敢上前劝阻。

西乐扔下一锭银子,疾步出了那茶楼。临出门之时西乐回头看了看茶楼上的牌匾,訾槿顺着西乐的眼光望去,匾上普普通通的四个大字“如意茶馆”。

西乐面色苍白而阴冷,紫色长袍随风摆动,精致的发髻也微微凌乱,她疾步朝皇城外走去。

訾槿气喘吁吁小跑地跟上。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微黑,訾槿的腿都快跑断的时候,西乐终是停下脚步。

訾槿俯下身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发髻早已凌乱不堪,抬起头望向西乐,惊觉不知何时已与西乐走到了纳蓝南族家庙门前。

那日在此庙之中碰到西乐,莫不是西乐与这纳蓝南族有何关系?或是与那女帝有何关系?

寒风中西乐顶风而立,脸上说不出的萧瑟悲凉。她望着纳蓝南族家庙正中的牌匾“神之遗族”四个字发呆,眸底慢慢地痛苦挣扎。

直到天色黑透,訾槿饥寒交迫,眼底担忧之色尽显。她轻轻地拉了拉西乐的衣袖:不饿吗?

西乐怔怔地转过脸来凝视訾槿,眼底迷茫一片。她抬起手抚了抚訾槿凌乱的发髻:“你在担心我吗?”一滴清泪随话音滑落。

訾槿惊极了,她想也未想抬手轻拭着西乐的眼角。

西乐闭上双眸抓住了訾槿的手在脸上磨蹭着,如受伤的猫儿一般:“小哑巴,知道为何我总是来此地吗?”

訾槿转眼望向纳蓝南族家庙,轻轻地摇了摇头。

西乐猛地抬眸逼视着訾槿,眸中满是复杂,她一把松开了訾槿的手:“本宫要让自己牢牢地记住,与里面的人那不共戴天的仇恨!……绝不能心软半分!”

黑暗中西乐那双妖娆的眼眸,因仇恨而炯炯发光,竟让人移不开眼眸。

纳蓝南族已是国破族灭,何来仇恨?

西乐突然妖娆地一笑,笑意却未入眼底道:“小哑巴定是饿了,本宫带你去这月国最好的酒楼吃最好的饭菜可好?”

早已饿得饥肠辘辘的訾槿一听“吃”字,不愿多想西乐所说的仇恨,忙打起精神点了点。

西乐拉起訾槿,纵身离去,訾槿大惊之下紧紧地搂住西乐的腰。

西乐轻笑了一下:“小哑巴,害怕了?”话落音后,更是加快了脚步。

訾槿不及多想,僵硬地将西乐抱得更紧。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闹市,进入这条街后訾槿彻底地傻眼了:古代的夜市也能如此繁荣?

只见街边四处店面挂着各式各样耀眼的灯笼,偶尔可见如花般的女子在店外拉扯着路过的男子。当訾槿立于西乐所说的“最好的酒楼”前时更是傻眼了,这是酒楼吗?真当她是乡巴佬土包子?这明是妓院!

妓院啊妓院,罪恶的根源;妓院啊妓院,邂逅的源泉;妓院啊妓院,恶俗的经典。

西乐立于花灯之下,妩媚地看向訾槿,娇笑道:“小哑巴若不喜欢,咱们换一家可好?”

訾槿点了点头,后又惊觉表达得不对,忙摇了摇头。

西乐大笑着仰首大步走了进去。

訾槿躲躲藏藏地跟在西乐的身后,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眼睛不停地四处乱瞄,脸上满是惊奇之色。

女子们个个妖娆无比,轻扭腰身地穿梭在这大厅之中,偶可见男女搂抱着坐在大厅的桌边。

尚未走进,只见一艳丽无比的女子一步三摇地迎了上来:“两位公子,可是头遭来咱这‘怜月醉楼’?”

訾槿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传说中的老鸨,画黛描眉,鬓间银箆,婀娜摇曳。老鸨的姿色就如此,那楼里的姑娘自是不必多说。

西乐将一个银锭子放于老鸨的手中,暗里给老鸨一个眼色道:“将楼里最好的姑娘与小倌都叫出来。”

“是是是!公子算是来对地方,这条街上唯独我‘怜月醉楼’的小倌最为俊秀。”老鸨忙收起银子,眼色一转喜滋滋地将訾槿与西乐引到二楼厢房。

不一会,一桌酒菜陆续送了上来,饿到极点的訾槿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菜,心中对此楼中最好的姑娘与小倌自是期待无比。

老鸨推门而入,一步三摇笑吟吟地说道:“让二位公子等急了吧。”

只见老鸨身后,走出一位身着轻纱绫罗婀娜多姿的女子,肌肤滑腻似酥,眉目如画,满脸的红妆恰到好处,红袖掩朱唇,虽不是绝美,可却一副惹人怜爱,让人心动的娇羞模样。

女子身边站着一位未及双十的少年,美如冠玉,双眸寥若晨星,雪白的肌肤衬着朱唇,别样娇艳,一身宽大的红绸缎装似搭非搭在身上,让玉般的肌肤似露非露。

他的双眸在西乐身上瞄来瞄去,一副小狐狸的模样,可爱极了。

訾槿吸了吸口水,爱煞了那小狐狸的可爱模样。

西乐不动声色地观察訾槿的反应,对老鸨随意地摆了摆手。

老鸨知趣地出了门,顺手将房门关好。

西乐执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嘴角上扬勾出了一个迷人的弧度,朝那少年挥了挥手。

少年娇羞地一笑,轻轻地走到了西乐的身边。

西乐一把将少年拉到怀中,少年妖娆地眯着桃花眼,柔弱无骨地勾住了西乐的脖颈。

訾槿满脸的惊异之色:这这……这还是辰国的大长公主吗?

此时那同来的女子也娇笑着坐到了訾槿的身边,轻轻地靠在了訾槿身上说道:“莫不是公子嫌弃牡丹,都不愿正视牡丹一眼。”话未说完,便想勾住訾槿的脖子。

訾槿惊慌之下起身躲开,心中暗道:你若是那少年的话,我倒可以考虑吃点亏……

西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容,缓缓拿起手中的酒杯抿了口酒,粗鲁地拉起怀中的少年,将口中的酒慢慢地渡了过去。

少年嘤咛一声,喝下西乐口中的美酒,一双桃花眼迷茫而无辜,无力地靠在西乐的怀中。

訾槿躲避美女之余,眼睛不眨地望着祖师级的狼女,西乐调戏着无辜小美男的戏码:境界啊境界……

未来的花骨朵原来就是这么被摧残的……可惜啊……这摧残花骨朵的刽子手,不是自己啊……可谓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西乐玩弄着怀中早已衣衫不整的气息不稳的少年,看着躲来躲去的訾槿,诡异地一笑:“莫不是,小哑巴看上了本公子怀中的尤物了?”

訾槿点了点头,惊觉自己此时的男儿身立即摆摆手,狂摇头。

西乐了然地一笑,眼中划过一丝不明的光芒:“龙阳之好又不是何种丑事,有何不能见人,你喜欢便拿去。”

话毕后,西乐随手将怀中早已被自己弄得浑身无力的衣衫不整的少年,推入了訾槿的怀抱。

少年惊呼一声,软倒在訾槿的怀里,如蛇一般滑腻的手臂缠住了訾槿的脖子。

訾槿窘迫地任少年挂在自己身上,双手无措得不知放在哪里是好,怎么也不敢消受这突来的美人恩。

少年双手不安分地在訾槿身上游走,薄唇似是求吻一般微微张着,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看向訾槿,怎一个妖字了得!

訾槿挣扎万分欲伸手,又想着自己的女儿身份,惟有狠下心来手忙脚乱地将少年推下身去。

少年措不及防“哎哟”一声地摔倒在地,一双桃花眼带着隐隐的泪光,满含幽怨地望向訾槿。

訾槿不知自己如此手重,急忙蹲下身察看。

少年的双手如藤蔓一般地又缠了上来,眼底说不出的委曲。

訾槿一着急又不知轻重地将怀里的少年推了出去:别摸了,再摸露馅了……

少年眼中的泪水如珍珠一般滑落下来,幽怨万分地看向訾槿。

訾槿撇开脸去,暗暗发誓:若是下次我自己前来一定嫖你。

訾槿求救的眼光朝西乐望去,西乐不动声色地喝着杯中的美酒。少年趁訾槿不注意之时,递给西乐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西乐眼光一时复杂无比闪过种种情绪,而后猛地摔碎了手中的酒杯,满脸怒容地对着那少年与牡丹道:“给本公子滚出去!没用的东西,连人都不会侍候!”

少年与那牡丹满眸的委屈之色,起身无声地退了出去。

訾槿讨好地拉了拉西乐的衣襟:天色已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西乐喘着粗气斜了訾槿一眼,猛地拉回了衣襟说道:“回宫去!”

西乐眼神阴冷得可怕,她毫不温柔地拽起訾槿,越过窗户朝皇宫的方向飞去。

訾槿暗暗郁闷,西乐整一日都在莫名发火之中,这明明就是间歇性精神病的典型案例啊。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怎就成了这般模样?

随着西乐的踏窗而出,訾槿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好像还没给钱……

夜晚的朝阳东宫内灯火通明,君凛手持书本,出神地坐于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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