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上来扶,乐嫔却不肯走,丽妃走过来细声劝说,却被乐嫔揪住衣袖,丽妃扯不开,又急又怒,板着脸示意太监宫女一起上来,皇上把注意力放到歌舞上,不理会身边两个女人怎么纠缠,乐嫔最终被丽妃打发走了。
美妙的弦乐声清越而悠远,婉转亮丽的歌声穿透夜空,悦耳醉心,唱诵的咏月词句,却是绮丽隽永,犹如在眼前展现一幅意境清新壮美的画卷,情韵兼胜,催人忘我。
明月即使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别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来自一方瑶琴后的女子,正推瑶琴缓缓站起,雪衣素缎,裹住修长丰美的身段,轻盈炫舞,裙裙飘然宛如仙女下凡,梳着双环飞鬃,一层薄长的纱巾遮住头面,金环珠钗闪烁华光,艳丽的面容在纱巾下若隐若现,真正是神仙姿态,绝世芳华,只能远观,拒不近前,歌舞罢,弦乐声止,舞姬们簇拥着蒙面女子散入花丛中,转眼不见了。 重任从美好的境界中清醒过来,不等好事者提议让舞者上前面君请赏,席上走出一名锦袍绣衣年轻男子,挺拔俊美,额系缎带,朝皇上俯身一礼,转身到一架多面鼓前拾起木槌,咚咚击响,另一支乐曲随之而起,这次上台献舞时只写出了曲子,没给歌词,那是雄浑霸气,又让人柔肠百转的《天下》。
歌舞又止,场上所有人仍然沉浸于其中不能自拔,高木国王子完全被震到了,不论是美轮美奂婉约柔曼的颂月之舞,还是充满阳刚之气夺人心魄的剑舞,都让他有种泫然欲泣的感觉,呆坐在席上,久久不能言语。
皇上则看着隐入人群中的齐王,脸上神情变幻莫测,太后眼睛有点花了,问皇上: 那孩子是不是齐王?
皇上微笑:离得远,儿子也没看清呢!
太后说:唉,这剑舞好看是好看,太快啦,你来我往,哀家都没看清就过了!
母后要不要再看一次?
皇上笑问,太后摇头:算了,看着他们跳来跳去,眼也花了!前边那个颂月之舞倒是真的好,那女子不错,真像是月宫里下来的嫦娥。宫里的歌舞姬,出众的哀家都记着啊,怎么这一个似没见过?又离得远,一支舞紧接着一支,没来及叫她来看,皇儿不若现在让他们上来,哀家也给她一个赏!
皇上笑笑:夜深了,高木国王子都倦成那样,明日儿子再一并尚他们吧!
女女子从邀请后站起,旋舞开来,他就有所怀疑,再唱歌,听出来了,不是秦梅梅,还有谁?
张靖云与灵虚子说过,梅梅的仙客来有弦乐歌舞,美妙如仙乐,皇后送来歌舞原只想锦上添花,没想到却救了场。
第一八二章 回护
圣旨要求梅梅入宫陪皇后十五日到期,徐俊英却还没有回来,皇上私下里和皇后一商量,皇后以私情相邀,只说舍不得梅梅,请她继续进宫陪伴,梅梅明知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好推辞,每日拉了林如楠一起进宫,皇宫华美富丽不假,御花园美景令人流连忘返,她最爱的也就是那个御花园,其它的,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再尊贵华丽的地方,也不过是个笼子,关着一个皇帝和三千佳丽,那种生活了解一下就可以了,真正过起来,非得郁闷死。
倚仗着皇后的权势,皇上又让纪清做了安排交待,宫里几乎没人为难她,她这些日子在宫里过得还算轻松愉快,只附近了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仿佛又被打回在徐府讨好徐老太太那段时子,想起来就憋屈,经为那个老太婆有点慈悲心肠,势利就势利,不太过份就行 ,谁想是个狼外婆,露出本来面目让人恶心憎恨,再多看一眼都嫌多余。
太后不好想处,她是知道的,皇后每次都嘱咐她在太后面前要十二分小心,一点规矩不能逾越,她全部照办,还好太后并未刁难她什么问她三两句话,有时还赐她 些小物件或几包果糖回给恒儿,便打发她走了,至少她没有阴阳怪气地拿她说事。
她却没有想到,太后不搭理她其实是看在皇上的面上,皇上不让动徐俊英的家眷,即使是不贤不孝之人,也护着留着,她能怎么办?加之太后偏护小儿子,齐五虽说有军功在身,却也愈加任性妄为,这次竟敢抢皇上收回太后懿旨,做母亲的只当小儿子是不服气太后权威受到打压,想要为母后出头,硬要对抗皇兄,她心里急得什么似的,她跟皇帝怎么闹都成,到底是母子,皇上不会对她怎么样,齐王就不同了皇上要是被惹恼了,随意一个理由便可以把他收拾了!太后如愿看到长子当了皇帝,可也不想小儿子吃亏受苦,齐王惹事,她这段时间只能顺着皇帝些,以防皇上拿王的错时,也好说上几句话,护一护他。因而梅梅奉了圣旨入宫陪皇后,太后即使不喜欢梅梅,也没表现得太过。
徐俊英早有密信回来禀报皇上 ,归期延后,是因为查办了魏五,抄了魏王府,有足够多的证据问她的叛逆罪:私自打造大量兵械,于隐秘山腹地操练数以万计的么兵,招募各种各样的所谓奇人异士 ......王府中还抄出皇冠、龙袍和“先皇遗诏”!
皇上大怒,下旨将魏王手下所有党羽全部年死,魏王押解入京。听候处置。
直至三月二十八日傍晚,徐俊英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京城。
密信来往中君臣只谈政务事,绝口不提私整台,宝驹另有信件向徐俊英汇报家中发生的事情,徐俊英满心以为皇上会及时拦住太后,不让懿旨出宫的,谁料皇上手脚太慢,不但休妻懿旨去到了徐府,还经由齐王之手交给了梅梅,梅梅一拿到懿旨就跑出徐府,信到岑宅去了!
徐俊英刚接到信精略一看几乎气得要吐血,待得再细看两遍,见说皇上下了圣旨,着念梅梅每日进宫陪伴皇后,并没有闲空四处乱走,这才松了口气,想着梅梅手上拿有太后懿旨,头疼不已,恨不得赶紧办完事情跑回京城。
终于回来了,他又控制住自己不急着去岑宅见梅梅,而是与一同办事的相关部司官员入宫面圣交差,皇上 赐宴,君臣谈论着这样那样的话题,直到深夜才出宫回家。
从宫里出来,他的心已经安定了,皇上私下里对他说:那道休妻懿旨已收回,纪清毁掉了!明日起,梅梅不再进宫陪皇后,你接她回徐府吧。
徐俊英带着随从骑马绕,岑宅转了一圈,终究是没有进去,掉转马头回了徐府。
深夜的徐府,沉寂安静,一声“候爷回府!”打破了深夜的安谧,内院里,几处灯火迅速亮起,灯光下影影绰绰,有人揽衣穿鞋,四处走动着,徐俊英从大门进入,先到前堂转了一圈然后穿过二堂,走过跨院天井,刚走到二门处,就见叔父二老爷徐西平带了徐俊朗、徐俊桥匆忙走来,,眉眼带着笑地打着哈哈:
“俊英回来了?辛苦辛苦!来来,先到侧花厅坐下歇歇,喝怀茶,累不累?饿了吧?”
徐俊英向叔父施礼,微笑着说道:“侄儿此次出了趟远门,皇命在身,一去就去了,不便说明,这话多天才回来,家里一应事务都累叔父照应着,一切都好吧?祖母安否?恒儿也不知如何了?”
徐俊朗,徐俊桥低着头不作声,二老爷额角冒汗,有些尴尬咳了两声,正不知如何说好,徐俊雅和徐俊轩也赶了来,双双向徐俊英躬身行礼,徐俊雅欢喜地说道:“大哥回来就好了。。。。”
徐二老爷忙说道:“老太太近日总是说睡不好,躺下了也未必睡着,此时得到消息想是也起来了,俊英不若先去看看祖母罢?为了你不声不响地出门办差事,她老人家每日担心,茶饭都吃不下!”
徐俊英点头:累祖母牵挂!如今回来了,自然该先去探望祖母!“
锦华堂果然灯火退明,二儿子陪着吃完饭,说一会话主回去了,徐老太太近日没有人陪着闲聊,百无聊赖,老人睡眠少,躺下闭目养神而已,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许多事情纷乱着,睡也睡不着,便让瑞雪瑞雨等在榻前做针线陪着,忽听廊下婆子低声报说前院喊着候爷回来了,不知是不是真的?她赶忙爬起来,让再去探听,若是回了,便让候爷到锦华堂上房来,正说着,徐俊英就来了。
行礼问安毕,儿子孙子们环绕而坐,徐老太太用慈爱的目光打量着徐俊英,心 疼地说:“唉唉!怎地又瘦了又黑了!跟去年刚从关外加三类一个样!这才去了几天啊,真真可怜见的!在外边定是没吃饱,瑞雪,让她们做些好吃的来,让候爷补补!”
徐俊英笑道:“祖母不必担心,孙儿只是担心家里,几天来日衣物兼程,走得累些罢了,歇两日,好!刚从宫里来,皇上赐宴,吃得很好,不能再吃了!”
徐老太太哦了一声,点头道:那也罢了!明日祖母再让她们给你做滋补好吃的。。。。。可是很累了?瑞雪瑞雨备热水,服待候爷洗洗,今夜就在祖母这儿歇了吧,明早祖母有话与你说!“
徐俊英心站起来说:”夜深了,孙儿不该搅了祖母不能安歇,还要为孙儿费神。孙儿还要去一趟秋华院,探视母亲,然后回清华院,多日不见恒儿母子,也想看看他们!“
徐二老爷和老太太交换了一下眼神,二老爷有点窘迫地说道:“俊英啊,你不要急,你听叔父说:恒儿与他母亲,他不不要了!〃
徐俊工,在脸色一变看着二老爷:”不在了?是何意?请叔父明说!“徐俊朗赶紧解释:”父亲别无他意,只是想说:大嫂和恒作不在府里清华院,他们母子。。。。。。他们母子去了私宅住!“
”他们为何要去私宅住?“
徐俊英面罩寒霜:“我只不过离家二十多天,回来妻子都不在了!偌大一个威远候府,容不下威远候夫人和儿子,传出去,让人怎么想?我可是身负皇命外出公干,妻小在家却不得安稳,这让我如何安心为国效力?”
二老爷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结结巴巴道:“这个。。。这个。。。”
徐老太太收起慈祥面容,板起脸:俊英,你二十多天不归家,一家子人为你担心,**夜为你忧虑,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你一回来,便是如此对待叔父兄弟、对待祖母的?那秦氏可不像她表面那产温良贤惠,你从宫里来,应从皇上那里听说过:她忤逆长辈在先,太后下了休妻懿旨,皇上是看在你公干在外的份上,收了休妻懿旨,允她入宫陪伴皇后,可她非但不懂感恩,反而自以为是,连夜抱了恒儿出府去,并没有谁逼她,你弟弟们还去阻拦她,遭她辱骂,你叔父去劝她回家,她拒不见面,这样的泼皮女子,谁家忍受得了?“
徐俊英冷冷说道:“谢祖母牵挂!我自十四岁起离家,在外十年,家里人应习以为常,不必为我担心!我从宫里来没错,与皇上谈的是公事,私事一句没说到,不知祖母所指的休妻懿旨为何意!祖母将我的妻室说得如此不堪,只也能在锦华堂当着家里人的面--当初可是皇上亲自为我查访她家底细,出自越州望族,书香门第,自岳父往上,三代为官,岳父因病早逝,家境才沦落贫寒,但她自小受岳母严加管教,读书识字,礼仪教养样样不差!皇上可不会随随便但给我赐婚,他是有眼力有见地的!秦氏若真舅祖母所说那般不好,皇上会让她进宫陪伴皇后吗?满朝文武官员,公卿世家,那么多外命妇,唯有她得皇后器重,这说明什么?她的才能与德行,非一般女子可比!
累死了!
第一八三章 一起
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睁着眼睛仔细看,这是她的长孙啊!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字字句句都在悖逆着她!她的孙子们自小教导得好,个个重孝道,对长辈的话从来只有好好听,绝不会勃逆。俊英长这么大,只除了娶秦媚娘那次逆了她的意,之后他也真心改过,答应了听祖母的话,再娶回兰儿,这才出去几天回来,怎么就变了?
你这是在与祖母说话么?给我坐下!
徐老太太一拍紫木矮几,脸上现出了威严之色:你的意思,竟是我们慢待了她?我活了几十年,好女子好媳妇见过无数,似秦氏这等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她有什么才能与德行,可以当得我们徐府长孙媳妇?不过长得一副狐媚相,诱惑与你!我们侯府世代保国有功,皇上器重,才准你所请。什么望族书香门第,难道皇上能对满朝文武百官说,将一位出身低微的女子赐嫁威远侯为妻?别人若为此耻笑你,便是打皇上的脸,你不在意,皇上还要脸面呢!偏秦氏不懂委婉惜福,生了恒儿,便自以为有功,进一趟公陪皇后生产,得了皇上一声夸奖回来,越发地张狂自大,谁都不放眼里!仗着你的势,得了诰命,却敢当着老老少少的面,咒骂诋毁糟蹋你这位侯爷,且去问问你弟媳和妹妹们,我可有说假话?她又是如何顶撞你祖母的?她的恶劣无状你也不是不知道,上次对你婶婶无礼,此次对你祖母,还欺到你头上!这还了得?恶毒泼妇,她不走,我也容她不得!我徐府娶媳娶贤,世代没有下堂妇,既然修她不去,那就由她带着恒儿另院居住,每月给她一些银子养着,也就是了。
徐俊英定定地看着徐老太太,徐俊雅听得呆怔无语,徐俊朗有些焦急,徐二老爷几次想打断他母亲的话,苦于没有成功,徐老太太说得起劲,根本没理会他。
老太太见徐俊英目光清冷,只顾看着自己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微怔。徐俊朗终是起身去拉了徐俊英坐下,瑞雪换上热茶来,呈递到徐俊英面前,他才收回目光,接过茶盏,老太太想起庄玉兰,俊英爱看兰儿煮茶分茶。如今回到家里,意思人去房空,物是人非,不由得喟叹一声,说到:
俊英啊,你是长孙,自小有志气,不枉负你父亲的期望,承袭了侯爵,便是咱们侯府的顶梁柱,祖母想让你凡事尽善尽美,不鞥落于人后.......蓝二十最适合你的,她也一心只想等你,千般不愿意,可是太后.....唉!祖母费神费力,你们到底无缘!也罢了,品貌绝佳的好女子多得很,祖母另外给你寻来。你年纪不小了,俊朗眨眼间第三个孩子就要出世,你却还只有一个!
徐俊朗垂下眼帘,老太太歇一口气,二老爷忙捧了热茶奉上,对老太太说到: 母亲如此说俊英媳妇,有些偏颇,儿子看她确实聪明有才华,府里中馈由她打理,做得跟大嫂一样的好。俊英应是教导过她。对大太太,二太太恭顺谦和,与妯娌姐妹相处融洽.......前阵子母亲不是最喜欢她的么?还说由她每天为母亲按揉,身上骨疼都减轻不少,她能做到这些,也是贤惠有孝道了!
老太太本想喝口茶,听二老爷这么说,将茶盏往矮几上一搁,愠到:府里这些孙媳,谁贤惠,谁孝道,我们做祖母,婆母的心里明白着呢,你只见过她几次?秦氏惯会做表面功夫,人前装得像模像样,前阵子做的花架子,早晚问安,试试服侍在侧,今时刻见着她的影子?她的贤惠和孝道还在不在?正是存了见机投巧的心,方能进得我们徐府,如今又步步攀升,**见着皇后,就仿佛这府里再没人能越得过她去,在长者面前也不肯俯就半分!你看看兰儿的娴静文雅,品性与如兰一样好,景玉才智岂不如秦氏,确实端庄隐忍,哪有她那样张狂! 徐俊英慢慢说道:祖母说了这许多,就是一个意思:秦氏不配进徐府,由着秦氏带恒儿注重外边,无需接回来了?
老太太听他口气和缓,变颔首道:你听祖母的安排,不会有错!秦氏非贤妇,放她另院住去,另求温良淑女,生儿育女,才是正理!
话已出口,二老爷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见徐俊英说:天下温良淑女很多,像庄表妹那样的倒也少见。两年前我没想过要娶表妹,两年后祖母执意要娶,不敢再违逆。而秦氏为御赐原配妻,贤良淑得,与我一向和睦,夫妻情深,另娶平妻,秦氏虽然顺从,心里总是不肯,我也不愿她难过,然长者为大,唯有听从祖母安排,庄表妹却最终由太后赐嫁他人!我想这这样也好,夫妻从此无需再有猜忌,一心一意奉养长者,抚育幼儿,一家老小和和美美共度时日,谁能料到办一趟差事回来,险些连妻子都没有了....这就是祖母为孙儿着想,为孙儿安排的尽善尽美!孙儿在外奔波,为国效劳,家里等着孙儿的竟是这般凄惨景象!赦造世代威远侯居住之宅地。我堂堂威远侯,是为家主,建功立业,保国安邦,柔弱妻子在府中竟无立足之地,我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何脸面见人?
既是徐府容不下秦氏和恒儿,做晚辈的,自然得让着长辈,变依老太太的意思,分家吧!我以前不能顾着妻儿,以后再不让他们受委屈,我去寻找妻儿,就此别过祖母,叔父!
徐俊英说着,走到堂上正中地方,俯身朝着徐老太太和二老爷各深施一礼,很快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老太太呆若木鸡,二老爷急得说不出话来,环顾四周,见屋子了没有别的婢仆,暗松口气,抖着手指向徐俊郎和徐俊雅,兄弟几个醒过神,急忙追出去拉徐俊英,个个都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哪里拉得动他。徐俊英此时又正是心情激愤,不想多话,三两下就不弟弟们推开,走得更快了,徐俊郎兄弟只好跟在后边追,徐俊英在园子里不过转了两圈就轻易把他们甩掉,徐俊郎他们只道他要出府,急忙往二门赶,不想徐俊英却去了秋华院。在大太太床前坐了一会,嘱咐何妈妈好好照料着,自己回到清华院,宝驹百战得了他回来的消息,趁夜偷出岑宅,回到徐府,老老实实坐着清华院上房廊下等他,宝驹弄开房锁,百战走到桌前点亮了灯,桌子椅凳已蒙上轻尘,看来是翠怜落的锁,翠怜专管清华院事务,轻易不离开上房半步,他落的锁便由她开启,未经许可,婆子仆妇不敢开门进来洒扫。
徐俊英内心酸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以为梅梅走不掉的,总有人跳出来帮她,她还是走了!如此毫无留恋,不管不顾地离开,让他又痛又恨。 抬眼看珠帘翠幕,粉色沙幔随着轻风摇曳,雕花隔扇后那张装饰华美的大床,堆叠满床绮丽锦绣,那是梅梅为了和恒儿玩捉迷藏,特意让把许多条棉被一起放到床上,他仿佛又听见梅梅清脆甜美的生意笑着喊:
恒儿快来,母亲不见喽!
徐俊英禁不住微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转身走去打开橱柜,对宝驹说:收拾些衣裳,先把书房里桌案上所有书本收起带上......我们也去岑宅住。
宝驹一愣:爷,那可是大奶奶的私宅!近日定国公夫人和几位侯夫人去那里拜访过她,如今外边人可都知道那宅子是大奶奶娘家祖母族里人留下的,给了大奶奶便是她的嫁妆,爷跟着去住,会不会.....
会什么?
怕会被人说成是倒插门的!
徐俊英挑眉:既是夫妻,分什么彼此?
我又不是买不起宅院,何况并非秦宅。只是大奶奶出嫁后买的私宅,细究起来应是我们一家三口人都有份,别人爱怎么说就说去,我住着不亏心!
宝驹想了想,点点头不再说话,随手拿了几块绢缎展开,收拾徐俊英的衣裳,打了几个大包,又进书房收拾一番,主仆几个连夜出府去了。
梅梅一觉醒来,不见了恒儿,翠喜眼里颇有深意,一时又猜不透她什么意思,便伸个懒腰,翻身下床,对翠喜笑道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