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为何非要他娶王妃,他如何不能明白?有魏王叛逆在前,皇上对亲王们越发盯得紧,在皇上眼里,他一直是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为防范于未然,非要套上辔头才能稍稍放心。
这个辔头就是林如楠,林如楠与皇后早前是闺中密友他知晓,也知道梅梅深得皇后喜欢,但梅梅不同于林如楠,他能完全相信梅梅,不能相信林如楠。想到梅梅帮助帝后一起设计约束他的自由,逼他接受林如楠·难以平复心中怒火·又三番两次被召进宫探看太后,面对越发显得苍老的母亲·他心灰意冷,终于屈服,翌日披上喜服迎娶林如楠进府,新婚之夜,他喝得酩酊大醉,持刀闯进新房赶跑所有侍女,关上房门,人们只听见里边传出林如楠的挣扎哭泣声,谁也不敢往宫里传报,早说过;那是找死!
弄妥林如楠,他将染上鲜血的元帕扔到她身上,开门出去寻来几个男宠,继续喝酒厮混,醉死过去,梦里雪衣翩翩的简玉变成了一身新娘装扮的梅梅,端端正正坐在他的新房里,他刚挨近她,梅梅又变成简玉,简玉哀伤地说道;
“赵宝,你有了新人,我还是回去吧!”
那一夜,简玉和梅梅,变来变去,折磨了他千百次。
他以各种名目约束林如楠,林如楠开始还是像往日那般抗拒、顶撞他,被施了家法,再抓住她的软肋胁迫,她终于软下来,老老实实顺从于他。
皇命大于天,他不能违抗,林如楠是皇后的人,既然顶了齐王妃的名头,便是他的人,得遵从于他,若让他寻到一点点背叛的迹像,一定让她知道后果有多么严重!
至于岑梅梅,他确实不想再见到她,可荒山野岭间,当看到她从草缝里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带着惶然之色·山上四面已归寂静,她显然是迷路了。他心里揪然生痛;她跟着徐俊英,徐俊英跑去捉银豹,把她扔下,如果跟了他,至于这样吗?他连林如楠都不会落下!
那双无比熟悉的亮眸与他对视一眼,她竟然又缩回身去,他心里顿时炸开;她还有理了!瞒着他做下的亏心事,害他陷进圈套,没有个交待就想消失,没门!
又把她逮住了,没有想像中的憎恨和厌恶,却有种终于再见面的释然,还是那个秦梅梅,性子和简玉如出一辙;暴烈起来不管后果,抓住她弱点便软下来,带着抗拒情绪勉强顺服。世间顺服于他的人不计其数,唯有简玉让他动心·而梅梅,令他舒心。
梅梅微张着嘴,听如楠附在耳边说完话,也不顾忌张靖云·对齐王说道;
“你竟然以为我······我岑梅梅是那样的人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就恨别人掌控我的自由,操纵我的命运,如何肯做那种事?你看错人了!”
张靖云抬头看了看侧边山上,齐王说;“交待过单勇,他们跟不得那么近,听不到我们说话!”
转向梅梅道;“你急什么?林如楠跟你说什么了?你也信!我与你之间并无隔陔,那日不让你来观礼,是怕你受不得人多乌糟之气,你的礼单我看到了,照收不误。娶王妃进门·府里事情也多,没空去探望你和恒儿,如此而已,至于她为什么不去看你,就不得而知了。”
林如楠指着他;“你!你!你······,,
被齐王瞪着,一句话楞是说不出口。
第二O七章 遇险
解除了误会,不管怎样,三个人又能像以前那样说话相处,齐王和林如楠身份已不同,梅梅却觉得他们根本不像夫妻,她有意落后和张靖云走一块儿,让齐王和林如楠并行,不料两人却同时停下,往后望了一望,齐王自顾朝前,并不理林如楠,林如楠则非得等梅梅上来,要和她一起走。
无奈,张靖云笑看梅梅一眼,让她们两个女子并行,他往前去陪齐王。
路面渐窄渐陡,两边长满草叶修长、高过人的盐杆芒丛,看不见右侧的大江,江水急速流淌的哗哗声却愈加清晰地传入耳中,张靖云回头说了句:“小心看路,不要太靠右边!”
话音刚落,林如楠脚下踩到一根拇指般大的断圆木棍,靴底打滑,惊呼着往下冲,就像刚才梅梅跑那段坡路一样,速度不比她快,却也来势不弱,梅梅走在前,心想自己力道小,被撞着了两个人只有一起跌滚下去,不若让她冲到齐王和张靖云那里,路边有几棵树,可以撑拦得住。
闪念间梅梅下意识扭身一躲,完全忽略右边地势,就迈了那么一小半步,人刷地一声跌进盐杆芒丛中,瞬时没了踪影!
“梅梅!”
齐王靠着一棵树身,眼明手快抓住林如楠,一转身把她推靠着树,自己急忙跟随张靖云跑上去,扒开盐杆芒寻找梅梅。
惊喊出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徐俊英带着宝驹和百战匆匆赶到,竟然亲眼看着梅梅坠下山崖!
他和皇上、定国公、长乐候等人活捉制服银豹子·欢喜之余将银豹抬至路途平坦些的地方,打算寻路下山,此时他想到了梅梅,和长乐候一商量,让人回头寻找他们,谁知只寻到了长乐候夫人和一众跟随的军士,长乐候夫人哭红了眼·自责光顾追野鸡,没带好威远候夫人,军士们则说尾随过去时远远的还见着夫人,可是到了近边,人影子都没有,以为跟着长乐候夫人了,便也一路追下去,谁知只找到了长乐候夫人,长乐候夫人发现不见了威远候夫人,赶紧带了众人回头去寻,却再也找不着人。
徐俊英楞在当场,手脚都似软掉了一般,回过神来,急忙吩咐宝驹把军士们分成数支小队,回头去寻·自己也和皇上说了声,要重新上山找人。
皇上安慰他:“莫慌!这山上野兽也被赶跑了,除非她跌在哪里,不然不会有危险。日头还在,留下十来个人看豹子,防它野性发作,其余人都上山此时上去应是能寻得到!”
长乐候责斥了自家夫人,长乐候夫人内心歉疚,只是哭,也要随同上山,被众人劝下,长兴候夫人陪在一旁安慰她,内心暗想:还好自己跑得快,跟了男人们走,不然也摆脱不了这一通责斥。
刚走不到半里地,便遇上了齐王派束的随从禀告:“威远候夫人迷了路,在山上左右行不通,被齐王殿下遇着,如今已随大队人马往东边下山去了!”
大伙儿松了口气,徐俊英谢过几位候爷,让他们仍照原路回去陪同皇上下山,他不放心梅梅,带了宝驹和百战,急行军上山,顺着他们的路印追赶迂来,却没料到刚追上的当儿,还没喊出口呢,就见林如楠出了意外,梅梅若是不避开她,坠落下路边悬崖的有可能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两个人······
发现梅梅不在近边,几个男人抽出佩刀佩剑,一通挥砍,右侧路边大片盐杆芒草被砍了个干净,底下果然是悬崖峭壁,崖下生长着连片葛叶藤,巴掌大的椭圆形叶片密密麻麻,浓绿一片,却哪里有梅梅的踪影?而悬崖数十丈以下,便是水势湍急的江水!
难道真是跌下水了?徐俊英呆了一呆,将手中长剑掷落地下,就要往崖下跳,宝驹百战拦住他:“爷,这藤蔓······”
齐王早拉住一把细细的藤蔓试了试力,纵身一跃,跳下悬崖,藤蔓过细,就算抓了十多根在手,仍是难以支撑住他的体重,长在上方的根藤当即断了好几根,大片藤蔓和叶子被他拖扯下去,露出青色石体,张靖云喊道:
“齐王小心!左边那几根稍粗壮些,抓住了,荡过右边,那底下有一团凸出来的绿叶,应是个石坎,踩上试试!”
齐王依言做到了,探身往左下方张望,大喊:“岑梅梅!”
女子清脆的声音若隐若现、犹如从洞中传来:“在这儿!我在这儿!”
路上众人大喜过望,都松了口气,徐俊英冷汗浸透衣裳·他察看着崖上藤蔓,太过细了,齐王瘦高个,照他的体重可以勉强下去,还要万分小心,若是多一人下去,藤蔓就难以支撑了。
齐王蹲跪在石坎上,右手紧握藤蔓,头和上半身钻进葛叶中,一会儿慢慢退出来,顶上的藤根吃劲,越发绷紧,张靖云和徐俊英紧张地盯看着藤根,又看向下方的齐王,梅梅出现了!淡青色裙裾在空中飘来荡去,她的右手与齐王左手紧紧握在一起。
林如楠来到近旁,跪地低声呜咽:“佛祖啊!保他们平安!”
齐王把梅梅拉起到一半,忽然抬头,朝上方喊到:“徐俊英!我替你救夫人,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徐俊英正满心绷紧,闻言急忙答道:“好,我答应!”
齐王又再补一句:“不对,是三个条件!”
徐俊英咬牙:“齐王殿下,请救人上来,我全部答应!”
梅梅简直要被气死,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啊,她被吊在半空难受死了,这个赵宝还在那儿谈条件!
她大喊:“赵宝!我的手要断了!你不救就松手,放我下去!”
奶的,刚才在洞里那位置不好跳水,底下有暗石块,现在被吊出来了,下边是深水区,一个半月形小窝塘,流水不急,扑腾两下游回岸边还是可以的。
徐俊英阻止:“千万不能放!”
齐王骂:“好没良心,把你扔下去得了!”
林如楠心里紧张,听着他们的喊话却是又气又好笑:“死丫头!这个时候还嘴硬胡说!那人要真的松手,可就没得救了!”
徐俊英四处张望:“宝驹和百战还没回来,他们去找粗壮些的藤条了!”
张靖云被提醒,忙说道:“对了,威远候夫人只怕攀不上来,有绳子!”
朝山上喊道:“单勇!单勇将军!”
单勇带着一行人急步跑下来:“张先生何事?怎么大喊大叫的?怎么了?爷呢?”
张靖云指了指:“下边!”
侍卫们一看,倒抽了口冷气:王爷叮嘱不许跟太近,他们就尽量在后头磨,竟然磨出事来了!
有人自告奋勇要下去拉齐王上来,单勇喝道:“这溜滑的峭壁,这么细的藤蔓,你们想害爷么?都给我退后!”
侍卫们退后,单勇把腰间镶银珠阔腰带弹开,从里边抽丝似地拉出数缕细细的柔韧钢索,钢索越拄越长,直直垂下悬崖,崖下齐王已将梅梅拉上石坎,见钢索垂到,齐王教梅梅将钢索在双臂上各绕了好几圈,手上紧紧抓住,然后喊上边的人往上拉,梅梅脚攀葛叶藤,一会儿便给拄了上去。
快到崖顶,徐俊英俯身探手下去,把她一把提了上来。
梅梅长出口气,笑道:“啊!又不用死了!”
徐俊英难过地看着她,一时无言以答,只是以手轻抚她肩臂,柔声问:“手还疼吗?”
梅梅点头:“没关系,能上得来就不错了!感谢齐王······看他上来没有?”
有了钢索,齐王也不费劲抓着藤蔓爬上来了,刚才救梅梅上来也用尽了力气,只让侍卫们将他吊上崖顶,单勇把他周身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地方受伤,这才放心。
徐俊英拉着梅梅就要跪下:“来谢过齐王殿下救命之恩!”
梅梅顺从地要跪下去,齐王指着单勇让他拉住徐俊英,看林如楠一眼,林如楠便去扶住梅梅,齐王笑得畅快:
“好说!威远候欠我三个条件呢,不必谢了!”
宝驹和百战拖着几条粗壮的藤条回来,已经用不上了。
让齐王和梅梅休息了一会,喝几口水,重新整装下山,此时天色已暗。
徐俊英说:“再下去些,转过这道山,就到我们的营地了!”
百战在山坡上砍了几根直滑柔韧的黄金条,巧手的宝驹将用那几根粗藤条编成两只简单却不乏舒适的抬椅,单勇再去砍了四根小腿粗的枫木,另两个侍卫去割束些半枯柔软的龙须草垫上,梅梅和林如楠各坐一只,侍卫们抬着,健步如飞,未下到山脚,又有大批人过来接应,也就两刻钟的时辰,转过山岭,就望见前方几簇熊熊燃烧的篝火,仿佛特为迎候他们归去,晚风中裹挟着馋人的肉香,唤起每个人的食欲,大家兴奋起来,说说笑笑,加快步伐,不一会儿便回到营地。
围坐火堆旁烤肉的人们欢呼着迎上来,皇上和皇后也在当中,皇后拉着梅梅的手抚慰着,梅梅唯有笑,内心只觉暖乎乎的。
第二O八章 反悔
齐王交待下,众人未对梅梅跌落下江多作渲染,只上不好走,跌跌撞撞,直至此时才到。
皇上与皇后亲来迎接探看,含笑抚慰,总算是全数归队,人员完整,人们欢快地围着火堆,割肉烤炙,月下烧烤,正值饥饿当中,鲜嫩的野味配醇香美酒,好不畅快惬意。
翠怜和翠喜临行备好药箱来,小心地替梅梅净面洗手,擦药水,张靖云着一名年轻太医送来一瓶药膏,说是擦这个好得比较快些,也看不出来是擦了药。
梅梅拿来看,玉色膏体,闻之有梨花清香,比那种淡红色药水好多了,便让翠怜替她擦上这个,刚弄好,徐俊英回到帐蓬里,细细查看了一番,问她累不累,伤口还疼不疼,若不想出去,便在帐蓬里歇息,他去弄些吃的回来。梅梅说只是皮外划伤,没事,擦了药,已经不疼,想到外边和大伙儿坐坐,徐俊英便带了主亻卜几个出来,先将翠怜翠喜送到侍婢们的席位安顿,然后和梅梅往另一头欢乐喧闹的人群走去。
才坐下,徐俊英便从架上取下一只烤得喷香的山鸡,用锋利的匕首划了几刀,递给她说;“特意替你烤好的,先吃了·一会是要喝酒的。”
看看周围人们都在大吃大嚼,候夫人们再顾着斯文,条件局限,也不得不施展五爪功,撕扯着烤鸡烤兔子吃得香甜,梅梅早已饿了,当下也不客气,扯下一只鸡翅就啃,鲜嫩的烤山鸡肉吃进嘴里满口喷香,才吃掉两只鸡翅和一只鸡腿,就看见长乐候携带夫人朝她走来,赴紧取出帕子拭手擦嘴儿,长乐候夫妇满怀愧疚行礼致歉,徐俊英和梅梅起身还礼,梅梅笑着对长乐候夫人说;
“是我不对·我该站在原地等你们回来,看见林子里花儿好,便钻进林子摘花,错过了军士们,后来又听见有人声,以为是你们·就赶紧跑去看,遇上了齐王殿下那一队人马······都是我的错,不该乱跑,给姐姐和众位添烦恼了,实在对不起!”
长乐候夫人笑道;“哪里,原是我贪那只锦鸡,追得太急,把你落下那锦鸡我捉到了,很漂亮·妹妹肯定喜欢,送你拿回去养着,权当是做姬姐的照顾不周,赔个礼!”
梅梅忙说;“不是姐姐的过失······姐姐好意妹妹心领了·还是姐姐养着吧·我不会养,反养坏了,等得空多到府上看两眼就好!”
长乐候夫人便笑着朝后边招招手,一名军士拎着只灰兔子走来,梅梅见了,捂着嘴笑,长乐候夫人拎起兔子向众人展
“瞧!威远候夫人可不是白白上山玩的,也打着猎物了呢!”
兔子右腿上的羽箭还特意留着·人们齐声称赞、道贺·长兴候举杯笑着说道;
“敬威远候夫人!是个厉害人物,我们家夫人第一次跟着去打猎·山洼泽地里一群的野鸭等着,她一只都没打着!”
众人大笑,长兴候夫人和梅梅都红了脸,长兴候夫人被揭糗事,暗地里掐了丈夫一把,梅梅是为打到只傻兔子,还拿来炫耀感到羞愧。
难却盛情,也为酬谢众人的好心好意,徐俊英带着梅梅向大家敬酒,夫妻连饮三杯,众人欢呼叫好,之后两人去到另一席上给皇上、皇后,齐王、齐王妃敬酒,之后是众文官喝一杯,定国公夫妇、张靖云喝一杯······转一圈下来,梅梅都有些晕了,回到自己位子上,众人又一起敬他们夫妻,徐俊英怕梅梅喝多了会醉,想拿过来一个人喝完,众人不依·还逮住机会,起哄着要他们喝交杯酒,看看蒙混不过去了,徐俊英笑望梅梅,梅梅也只有拿起酒杯,和徐俊英交臂喝下。
欢声雷动,众人此时已吃饱喝足,开始闹酒寻乐子,声言今夜不睡,对月喝酒行令到天明,席上成双成对的夫妻几乎都被抓来捉弄一番,篝火通红,群情旺盛,饶是梅梅还算有点酒量,到最后也觉眼花缭乱了,徐俊英的脸则比任何人都红,梅梅便暗示他一下,两人趁隙偷跑出来,也不回帐蓬,怕被人寻到抓回去继续喝酒,来到江边堤岸上的草坪,徐俊英转了一圈,找到一块突出地面三尺长左右平坦的石头,脱了外袍铺在上面,说道;
“坐这儿吧,在此处醒醉酒,真的醉了!眼花头晕!”
两人各据一头,并排坐下,抬头望着天上皎皎明月,梅梅想到了前世的亲人们,不由得叹出一口;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故乡的明月和天上这一轮圆月应该是相同的!”
徐俊英看着她仰望天空的侧影,轻声说道;“故乡的父母,应也在想念你······梅梅,你真的能再回去吗?”
梅梅带着酒意,笑着说;“你相信吗?世间能有几回这样的奇巧事?又不是神仙鬼怪,可以随心所欲,来去自如!”
徐俊英看着她;“今天,把我吓坏了!怕你跌入江中,就此没了!”
梅梅笑笑;“或许死不了,我会······水性!”
徐俊英讶然;“你不是··…··掉水里才来到我身边的么?”
“那是因为坐在车里,从桥上坠落,被撞晕了,出不来!”
手被他紧紧握住,梅梅挣了一下·徐俊英慢慢松开她,话音里带着无限悲凉;“你是对的·我确实不够好!今天想到了,我总不能护妻室周全,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野外,都做不到!想要你,想留你在身边疼爱,却终会让你受委屈受伤害,这些人当中,带妻子上山的不止我一个,唯独我把夫人弄丢了!别的夫人没有谁受伤,你却是脸上手上,有这么多血印子,险些丢了性命······我怎不知齐王的意思?纵有不甘,那时唯有答应!我也经历过濒死的绝望,知道是什么滋味,不想你再次经受那种恐惧痛苦!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你,如若齐王提起,我、我愿放你走!,,
梅梅看着他;“你,说真的?给我放妻书?”
徐俊英缓缓点头;“齐王将你救出来我就说过;任何条件都答应!人生苦短,命运无常,无人能知日后会是什么样我虽然不懂你想要什么,但你不肯留在我身边,便说明我不够好!空自喜欢只会累你难过,该放你离去!”
梅梅轻吐口气;“好!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肯答应了。
徐俊英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梅梅,我,我什么都肯答应你!”
“不错,但是转眼又反悔了,有没有这种事?”
梅梅笑嘻嘻地说;“或许那只是针对我,与别人打交道,就不能这样了吧?”
徐俊英痛苦地低下头;“所以你与齐王商量······”
梅梅知道他又想歪了,笑道;“有可能我跌下山崖也是故意的!”
“不不,怎敢那样想!”徐俊英目光闪闪地看她;“梅梅你在崖下,没和齐王说话?”
“说了!”
徐俊英从怀里掏一方素帕,展开,红梅朵朵,精巧细致引双双粉蝶,在月光下栩栩如生。
“这是你给我的,我在寺里洗干净了,没舍得用。”
梅梅伸手来拿,徐俊英躲开;“梅梅·这方绢帕已经给我了,这一路情意,我会铭刻于心一生不忘!”
梅梅说;“这样的帕子很多你就拿着吧,也不是我绣的··…··”
“那不重要是你亲手给我······”
他折起绢帕,停止不说,忽然转过身去,久久不肯再转回来,梅梅侧头看了他两次,都看到一个宽阔的脊背,便说道;
“月上中天,露水越来越重,我们不在火边,容易着凉,回去吧?”
徐俊英终于转过身来,声音有些异样;“再坐一会,就走!”
梅梅微叹口气;“徐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