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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子义是个值得尊敬的猛将,文固山那小子虽狂得很却也是个直来直往的直肠子,还有为人和善的郭奉孝……不可否认,在东莱的日子虽无聊,却远比在下邳时来得轻松。 难道自己真要留在蔡安贞的麾下?

且就在张辽回味华佗的劝言之时,蔡吉本人正在太守府的另一头接见琅琊众名士豪绅。他们中有世代盘踞琅琊的名门,也有刚刚兴起的暴发户。但不管出身如何,都无一例外地向蔡吉,他们的新父母官,送上了各式各样的礼物。

然而面对如此琳琅满目的供奉,蔡吉却一样都不能拿。或许在世界的其他地方,或在大汉的边境,接受臣民奉上的礼品是礼貌的表现。可这里是中原,蔡吉如果二话不说一股脑儿地收下礼物,那第二天有关她“贪财”的恶评就会广为传播。所以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蔡吉只得一面以和蔼的笑容接见每一位来访者,一面却又要用严肃的口吻回绝对方一次又一次献上的礼品。作为回报蔡吉从来访者的眼中看到了尊重与敬畏,而这正是她眼下所需的东西。

“临沂王融见过蔡使君。”大堂之上一个衣着朴素的男子领着两名少年,恭敬地向蔡吉作揖施礼。

这个自称为王融的男子并没有带任何礼物,也没有向蔡吉说任何奉承话。在一干衣着华丽的进见者之中,显得颇为特立独群。但一旁已被蔡吉举荐为琅琊太守的萧建,却极为郑重地凑上前向蔡吉轻声提醒道,“使君,王郎君乃临沂名士。王氏乃谏议大夫王吉之后,王郎君之父更是曾任青州刺史。”

琅琊名士,姓王,祖上做过谏议大夫,父亲是青州刺史……该不会是那个王家吧。蔡吉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王融身后的那两个少年。待见年长者约莫十三四岁,年幼者也已有十岁。两人皆粉面红唇,俊秀之极,比之袁绍之子袁尚浑若不让。见此情形不由更加深了蔡吉的猜测。于是她当即便向那王融颔首询问道,“王郎君不必多礼。这两位可是郎君之子?”

“回使君,正是犬子王祥、王览。”王融说罢回头便向儿子吩咐道,“祥儿,览儿还不快见过蔡使君。”

随着父亲一声令下,两个少年像小大人一般跨前一步躬身施礼道,“王祥、王览见过蔡使君。”

蔡吉坐在榻上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融的长子,此时的她已然能肯定这个叫王祥的男孩正是《二十四孝》中,“卧冰求鲤”的主人翁大孝子王祥。据说王祥生母早逝,后母朱氏虐待他,冬天嚷着要吃鱼,王祥就就到河上“卧冰求鲤”。不料,王祥才刚脱了衣服,凿开河面上的冰,底下冰冷的河水中就跃出两只鲤鱼,给他捧回去了。后母看这样冻不死他,就说要吃烤黄雀,又有数十只黄雀飞进帐来,乖乖让王祥烤了。后母一看又整不死他,就叫王祥去屋外守一棵李树刮风下雨的时候,王祥就抱树哭泣。更有甚者王祥丧父之后,名声渐渐大起来;后母忌恨,便用毒酒要毒王祥。弟弟王览知道,急着取来要喝,王祥疑酒有毒,就和王览抢着喝,后母自知事泄,干脆自己把酒抢下来了。后来每次后母给王祥食物时,王览都要先吃,后母怕毒死自己亲生儿子,就不再下毒了。

不过蔡吉之所以会如此在乎王祥,并非出于他是个孝子,更不是因为他有一个“白雪公主”般的童年。而是因为历史上的王祥乃是曹魏、西晋的两朝重臣。甘露五年(公元260年),魏曹第四任皇帝孙曹髦被司马昭派人杀死。朝廷中人人自危,王祥却抱着小皇帝的尸体大哭,并高喊,“老臣无状。”此举一方面表示了王祥对旧主的中心,另一方面一句“老臣无状”,又把罪责都推到了小皇帝身上,替司马兄弟的丑行进行了开拓。王祥因此不但没有受到牵连,反而升为三公。待到晋武帝司马炎篡位之后,王祥更是进爵为“公”,而他的弟弟王览也做到了光禄大夫,其孙则是东晋著名的宰相王导。总之,琅琊王家从王祥这一辈起,青云直上成为把持左右两晋朝政达数百年名门世家,赫赫有名的王羲之、王献之都是王家子弟。刘禹锡在“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中的“王”指的正是琅琊王家。

此时此刻,眼瞅着两晋的顶级世家“琅琊王家”的创始人,正恭恭敬敬地像只小白兔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蔡吉忽然觉得很有意思。不同于已经发家的曹操、刘备、孙策。王家现在只是琅琊的一个小世家,王祥也还只是个小男孩。只要自己动一动手指头,历史上权倾两晋的琅琊王家可能会就此灰飞烟灭。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自己既然已经改变历史,那两晋完全可能不再出现。想到这里,蔡吉不由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向王家兄弟问道,“祥小郎君,览小郎君,可有兴趣进本府的讲武堂?”

去了次医院,更新晚了,还请大家见谅~~~

司马二少代表未出生滴~众司马,痛哭流涕:苍天啊~大地啊~不带这么挖墙脚啊~~~

第2卷青州之鹏 第82节入学讲武堂

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两个男童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的父亲。很乖巧的孩子,就不知道父亲是否也一样乖巧。蔡吉一面俯视着王融,一面心中如此想着。事实上不仅是蔡吉,在场的其他人,此刻也在关注着王融。因为到目前为止,蔡吉虽然对每一个来访者都很客气,却唯独让王融的孩子进“讲武堂”。谁都知道讲武堂是蔡安贞用来培养心腹的地方。蔡吉的这番邀请无疑代表着某种殊荣。

承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王融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惊讶或是欣喜,而是依旧以恭敬却又不失谨慎地口吻俯身作答道,“回使君,吾儿王祥已满十四岁正是求学的大好年纪,能得使君垂青,实乃荣幸。不过小儿王览年纪尚幼,不宜远行。还请使君见谅。”

只送大儿子进讲武堂?难道《世说新语》里故事是真的?蔡吉虽在心中暗自腹诽,可对王融本人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是颇为满意的。却见她微笑着颔首道,“无妨。那就让祥小郎君一人来讲武堂。倒是王郎君可有兴致出仕?战乱使得琅琊郡的文书多有损毁,故本府打算重新丈量土地,清点丁口。眼下正需要在场诸位熟悉琅琊的名士相助。”

蔡吉此话一出,现场立即又响起一一片轻微的交头接耳声。要知道今日众人之随所以会,一来是为了向新州牧示好;二来也是想亲自见识一下这位“女中管仲”的为人与手段。此刻耳听蔡吉亲口说出要重新丈量土地,清点丁口,并且还要从琅琊郡本地找人负责此事。这又怎能不让在场的众人精不为之动容。至少蔡吉已从几个四十来岁的豪绅眼中看到了一丝跃跃欲试。但面前的王融却紧低着头,即没有作答,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蔡吉再一次向其问道,“怎样?王郎君可否助本府一臂之力?”

这一次盯着王融看的人比刚才更多了,因为每个人都想看他如何为琅琊本地世族作答。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王融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却拱手谢绝道,“使君见谅,恕融愚钝难当如此大任。”

一旁的萧建眼见王融竟拒绝了蔡吉的好意,不由霍然起身道,“王郎君,汝这是……”

然而蔡吉却抬手阻止了屁股刚离地的萧建。在她看来王融的拒绝虽然有些可惜,倒也不算太过意外,毕竟历史上此人至死都没有出仕。而这种游离于权利争斗之外的态度,与其说是王融想做隐士,不如说是一种在乱世之中明哲保身的处事方式。正如后世对琅琊王氏的评价——善处兴废。不过善处兴废的王氏一族或许打算谋定而后动,可这个时代也多得是云随风动的投机之徒。所以蔡吉跟着便杏目流转,环顾了一番四周道,“无妨,既然王郎君无意出仕,本府也不便勉强。却不知,在场诸君是何想法?”

“某愿意为使君效犬马之劳”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率先跨出列道。

蔡吉记得此人叫樊承,没有显赫的祖上,却在阳都县拥有一座规模不小的田庄。据说他早年和族兄弟曾外出游学,但族中却并没有人出仕,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个寒门。寒门有钱有地有知识,却没有与之相对应的名声与地位,所以最先投身乱世的往往都是地位不高的寒门,他们积极地参与战争,参与变革以期改变自身的命运。然而最终登上舞台顶峰的,却往往都是那些不显山露水的世族,如河内司马家,如琅琊王家,如陈郡谢家。

不过蔡吉并不在乎寒门与世族最终谁能获胜,她所需要的是借助两大阵营间的争斗来完成自己变革。此刻樊承既然第一个做出了相应,蔡吉便当着众人的面抛出了相应的奖赏,“樊郎君真是爽快之人。阳都县正缺一仓曹掾,樊郎君可暂领此职负责阳都县的土地丈量。”

“谢使君提携。承定不负使君重望。”樊承一听自己转眼间就成了县里的仓曹掾,兴奋之余,立马向蔡吉表了忠心。 说罢,他似乎又觉得有所欠缺,于是便再次向蔡吉抱拳道,“使君,承之次子晖年方十二,一心向学,望使君收留其进讲武堂。”

眼瞅着樊承主动提出要将儿子送入讲武堂,蔡吉忽然意识到,讲武堂除了传播知识、招纳名士、培养心腹之外,还有另一个隐形的作用,那就是扣留人质。是的,历史上有不少王公贵族会让自己的臣下将子侄送入府中学习。而遥远的欧洲也有领主会互送儿子到对方身边当侍从。毕竟再天花乱坠的誓言都比不过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质来得令人信服。想到这里蔡吉不得不感叹,中原大郡的人物果然了不得。想来自己在东莱开设讲武堂已两年有余,可就楞是没啥当地的大户豪强送子嗣进讲武堂念书。这觉悟差得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就这样蔡吉一边盘算着回到东莱之后,如何暗示那些土豪送人进讲武堂;一边则带着向樊承朗声答应道,“那就与王郎君的长子一同入讲武堂吧。”

对于蔡吉的决定,一旁的王融并没有任何表态。而在樊承的带动下,之后又有数家本地名门表示愿意支持官府丈量土地、清点人口。当然这其中依旧是以寒门占多数。与此同时,蔡吉也大方地接受他们的子侄进入讲武堂。反正讲武堂已独立出太守府,拥有足够的空间安置前来求学的学子,当然也能承载足够多的效忠。或许不仅仅是东莱、北海、琅琊的豪强子弟,辽东那边应该也有不少学子会跨海求学。就不知道李敏那伙人能找到多少这样的识时务者。蔡吉带着可人的微笑在心中如此盘算着。

咸腥的海风吹拂着牙帐上的旌旗,发出啪啪的响声。发须斑白的李敏就站在这洁白的牙帐之中与张清翻看着小羊皮地图。透过被风掠起的帐帘可以看到,海天一色间,士兵们正用小舢板将一批批物资从军舰驳运到海滩上。不远处则有更多的士兵赤luo着上身砍伐树木,以便众人能在此建起一座简易的水寨。这样一来往后他们就用不着如此辛苦地一遍遍用小船驳运物资。

正如蔡吉当初在黄县决定的那般,管承的舰队此刻正停靠在易水的入海口。依照后世的说法,此地应该属于天津。但确切的来说这里又不是天津,因为在一千八百年前滹沱河、易水、马水、沽水的泥沙还没有在渤海湾内冲出一片冲击平原来。眼下的易水河口是一个月牙形的避风港湾,水质湛蓝,沙滩澄黄,就算此刻是炎热的六月也凉风习习。当然到了冬天,这里会呈现出另一番骇人的景象,冰冷、阴沉以及惊涛骇浪。所以大海留给东莱水军的时间并不多,他们必须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建起营寨,屯下粮草,以便渡过他们在幽州的第一个冬天。

“忠纯将军,汝之人马必须得尽快在易水南岸建起水寨。此地流寇众多,老夫不敢肯定,今夜或者明夜会否有不长眼的贼寇前来偷营。那些贼寇不隶属于任何人,他们只为他们的肚皮而战斗。”李敏地图絮絮叨叨地向张清与管承提醒道。

“李大人放心,清的人马会在日落之前建起营寨。”张清认真地听完李敏的唠叨之后,向其保证道。

“但愿吧。”李敏撇了一眼帐外正在忙活的士兵努了努嘴。说实话,李敏对于蔡吉派遣张清与管承来出征幽州并不满意。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同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儁义,或是义救北海的太史子义合作。毕竟后两者的名气远比眼前的家将和海贼要响亮得多。

此外张颌与太史慈都曾在幽州待过,对幽州的风物比较熟悉,也更能招纳幽州的豪强。而说起张清、管承,除了那些走私贩子,幽州又有谁认得他们呢?罢了,蔡安贞之所以派自己随军而行,就是为了让自己弥补眼前这二人在名声上的缺陷。更何况这样一来也能更显示出自己对蔡安贞的重要性。想到这里,李敏也只得捏着鼻子接受了眼前这两位名不见经传的“将军”

张清当然也清楚曾经是一郡之主的李敏看不起他与管承。但张清对此却并不在意,在他看来李敏是有名望的长者,有点脾气没什么,更何况在临行之前蔡吉还特地叮嘱过他要尊重李敏。所以这会儿的张清无视李敏带刺的口吻,转而以谦恭的语调向其询问道,“李大人,觉得吾前往易京走陆路好?还是走水路好?”

“走水路沿河而上。至少那样看着还威武一些,也不容易被贼寇袭击。”李敏指着羊皮上的细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清听李敏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自己这次才带了五千步骑来幽州。而情报却显示,袁绍此番足足派了十多万兵马围攻易京。相比之下几千人的部队在易京城下不过是沧海一粟。反倒是有水军相随更有气势一些。于是张清当即便点头附和道,“李大人言之有理。陈觅,去请管将军过来,说这有要事相商。”

“喏。”传令兵一个抱拳匆匆走出了牙帐。与此同时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则提了两只笼子走进来问道,“将军鸽子放哪儿?”

“就放那儿。”张清指着身后的木架子吩咐道。这个男孩正是蔡吉当初收养的孤儿蔡风。因其是讲武堂毕业的学生,能读会写,所以被指派到张清身边负责文书,当然也包括传递书信的鸽子。

李敏并不知晓蔡风的来历,他只是眯着一双混老的眼睛看着男孩将鸽子搁在了木架之上,然后挑起眉毛问道,“忠纯将军还带了鸽子?”

“这是林郎君送的鸽子,之前一直养在黄县。想来幽州与东莱相隔甚远,便带了这两只鸽子以防万一。”张清向李敏解释道。

其实,并不算特别稀奇的事,至少在汉高祖刘邦被楚霸王项羽所围时,就曾以信鸽传书,引来援兵脱险的。张骞、班超出使西域,也用鸽子来与皇家传送过信息。不过就算是如此信鸽在这个时代依旧还是个稀罕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享受飞鸽传书的。须知,所谓的飞鸽传书就是利用的鸽子的归巢本能进行通信。也就是将“甲地”饲养的鸽子带到“乙地”,等有需要时将信绑在鸽子身上放它飞回“甲地”。所以说,一只鸽子只能往返固定的两地传信。要达到多地传信的效果,就必须在需要传信的地点设立据点长期饲养鸽子才行。因此当初蔡吉去许都时,遇到紧急情况她可以放鸽子送信。而东莱这边却只能靠信使来传信。

耳听这鸽子是林飞送的,李敏的脑海中不禁显现出了那个身材高挑,行踪诡秘的男子。如果不是他,李敏也不会搭上蔡吉这条线,更不会参与到袁绍与公孙瓒之间的争斗中来。但直至今日李敏都还没闹清楚林飞究竟是何来历。一开始他曾以为对方是蔡安贞的幕僚,可在与段融接触之后,他却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个自称为林飞的男子不仅同蔡安贞有联系,与太平道的逆贼也往来慎密。他究竟是什么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要将如此多风马牛不相干干的势力揉捏在一起?想到这儿,李敏不禁试探着向张清问道,“林郎君?他可真是个博学多才之人啊?忠纯将军可知其来历?”

“不瞒李大人,清也不是很清楚。”张清报以苦笑道。是的,张清也说不清楚林飞究竟是何来历。他只知道此人是段家介绍来的,而且为自家主公带来了诸多稀奇古怪之人。因此一直以来张清与太史慈等人都对林飞抱着谨慎的态度,哪怕眼下他奉上的三百力士每每都为主公屡建奇功,哪怕他在辽东属国为主公建起了锦西城。都不能打消众人对其的顾虑。总之在张清的眼中那个男人就不像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

李敏听罢张清所言,不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哦?忠纯将军也不清楚其来历?那这位林郎君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小蔡仰天长啸:天下正太皆归吾府~~~咩哈哈~~~

小凤凰裂墙:请主公自重

小蔡展扇捂嘴:呜呼呼~~~士元不要想歪~~~本府是要打造大汉第一学府~~~请大家投票支持~~~

第2卷青州之鹏 第83节新城锦西

鸽子咕咕叫着,并在原木塔楼上留下层层叠叠的鸟粪。但林飞对此并不介意,他喜欢独自爬上塔楼用小米喂养他的鸽子,并从塔楼眺望海湾以及整个锦西城。或许以中原的标准来说“锦西城”充其量只能算个寨子。但就辽东而言,这里有城墙,有箭楼,有港口,有市场,有衙门,无论从何种角度上来说,它都是一座城,一座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城。而随着第一批中原移民的到来,锦西城亦像是一株吸收了充足养分的树苗一般茁壮成长。

总有一天我栽下的树苗会长成苍天大树——林飞环视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在心中如此起誓着。是的,这里的每一个码头,每一条街道,每一间房舍,皆出于林飞之手。是他说服蹋顿在小白狼河口南岸建锦西城;是他指挥王烈招来的奴隶在小白狼河口起最初的码头;是他用商队运来的布匹、美酒同乌桓人换取粮食、牛羊,以便第一批抵达后能立即着手屯垦。事实上,以后世的地理划分来说,此地不应该是“锦西”,而应该是“锦州”,因为小白狼河正是未来的小凌河。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蔡吉要一座城,林飞给了她一座城,而且位置比她原先选的还要好。

“林郎君果然在此啊。”

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林飞的思绪。顺着这熟悉的声音,林飞一眼就望见,一身八卦白袍的于吉正惬意地倚坐在由蜀锦、皮毛装饰的轿子上,由八个身强力壮的奴隶将其抬得稳如平地。而在于吉的身后则跟着数十名男女信徒,他们中有中原来的太平道教众,有乌桓人、扶余人,还有一些说不出名来的野人。据说这些新近加入的蛮子都是附近的法师、巫师,因斗法失败而被于吉收服。当然所谓的“斗法”在林飞眼里不过是唬人的把戏而已,并且一些桥段以前还是由他林飞设计的。

管他的呢。反正能唬住蛮子就成。毕竟仅靠移民以及王烈的手下根本无法保住锦西城。林飞之所以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北疆建立起一座属于汉人的城池,关键还是靠了乌桓大人蹋顿的支持。而蹋顿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之所以会向林飞提供帮助,是因为他需要中原的铁器、中原的布匹、中原的器皿。乌桓人是优秀的战士,但绝不是好的工匠。他们的工艺水品甚至都不及三韩人。三韩人至少能打出优良的刀剑,而乌桓人要是没有汉人、三韩人的工匠,他们连补盔甲的人都没有。所以蹋顿需要锦西港,正如锦西需要乌桓人保护一样。只不过可又有谁能保证,那个住在昌黎城内的蛮子哪天不会一个头脑发热,突然冲入城中洗劫一番。因此,至少在锦西能积聚起属于自己的力量之前,他们需要有这样一个富有“神力”的人物来镇住反复无常的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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