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琅摇摇头,随即又说道:“太极心法是什么?我只练过一种叫太极拳的功夫,你看是不是你说的武功。”说罢就打了一套太极拳。太极拳她是从小练习,就算现在目不能视,依然打得像模像样。
张琳琅收功之后,那男子却再不顾什么男女之别,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探她的脉息,而后又忽然叹息,失望地松开手,喃喃道:“你练的虽然正是本门上乘内功太极心法,可惜时日尚浅功力不深,没有二十年以上的内力,无法为我疗伤。我是逍遥门下第十二代嫡系传人,姑娘又是从哪里学到太极心法师承何人?”
张琳琅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晕头转向。
这男子说的逍遥门,莫非他就是任逍遥的传人?
再结合任逍遥的平生传奇,张琳琅忽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那位任逍遥大哥不会也是穿越而来吧?而且那大哥还会练太极,并且发扬光大成一门高深的武学开宗立派。
张琳琅犹豫着是否要告诉眼前这人,自己是借尸还魂的事情。最后还是决定情况不明的时候先敷衍一下,不能毫无保留地道出实情,于是解释道:“在下的这套太极拳是已经去世的祖父亲传,祖父当年并没有提过什么逍遥门,所以在下不知道这原来是一种武功。”
谁知那男子听到这样的解释却厉声道:“你说谎!太极心法只有嫡系传人才有资格修炼,每一代只有一名嫡系传人继承本门大业,此人无论男女都不得婚娶,只有弟子,绝对不会有儿孙。”
张琳琅暗骂,这是什么怪规矩,让她明明说实话还被怀疑。她心中不服气,反问道:“恩公自称是逍遥门下,懂得这许多规矩,可你又拿什么来证明你就是嫡系传人?”
“我有三百年前华帝亲赐之玉符。”
“我现在目不能视,怎知真伪?”张琳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恩公何苦为了出身门第耽误时间?是否逍遥门下,是否嫡系传人很重要么?你刚才说已经走火入魔,命在旦夕,当务之急不是该告诉在下如何做才能救你性命么?”
那男子自然知道轻重缓急,只是因为张琳琅居然会太极心法而感到惊异。
经张琳琅提醒,他立刻回到正题,不免苦笑道:“倘若你真的是逍遥门下,应该清楚本门还有一种能迅速见效起死回生的疗伤方法,这方法不需多么高深的功力,只要施与双方一男一女同时都懂得太极心法即可。”
那男子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师傅倘若在世,她不用此法只凭一甲子功力都能救我,若依此法我能好的更快一些。可惜她已经作古,我又没有弟子,原本无望。”
张琳琅奇怪道:“你一会儿说要很高深的功力,一会儿又说只用懂得太极心法就可以,到底哪样管用?”
那男子沉默片刻,像是经历了复杂的思想斗争,终于下定决心解释道:“我说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办法。你功力不够第一条路行不通,只能用第二种方法才有希望救我性命。你我一男一女,阴阳合体,我将不调合的真气疏导到你的体内,你我双修,共同化解。这方法不但可以为我疗伤,你的功力也会因此突飞猛进。”
张琳琅隐约听出其中一些端倪,急忙问道:“等等,你说阴阳合体,男女双修,莫非你我要行夫妻之事?”
那男子并不否认,坦荡道:“没错。虽然我救了姑娘性命,但也知道世俗常伦,女子最重贞洁。我若以己之私,毁了姑娘的名节,那样就算活下来,也是良心难安。”
张琳琅若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接受这种报恩的方式。不过她从现代穿越而来,逢场作戏一夜春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放纵一把的事情不是没做过。何况眼前面对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当然以身相许救人之后,对于一个并不了解的恩公,她并不打算真就让这男人负担什么责任。她看不到眼前人年纪样貌,不知对方姓名,岂能因一次双修,就赔上一辈子幸福。
她略一思量,便说道:“如果我自愿献身为报恩,与你双修,救你性命,你能否安心呢?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对我而言是陌生男子,我不会因为曾与你有夫妻之实就会要求你娶我,那样对谁都不公平。我也希望你能不计较那些世俗的大道理,用这件事情强求我嫁你为妻留在你身边。我有自己惦记挂念的人,我有养活自己的方法,我不需要一个男人为我谋出路。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武功绝世的高人,我亦不会纠缠。”
那男子听了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奇谈,竟然没有诧异不解,反而爽朗笑道:“任师祖曾经说过,许多礼教都是束缚女子愚弄大众的枷锁,我们这些后世弟子谁要是能看得透抛得开,才能领悟修行真谛,否则多半会痛苦一生或者妄送性命。我师傅当年身受重伤,却是宁死也不肯让我用双修的办法为她治疗,说是将我视为子嗣晚辈,师徒母子之间怎能乱了常伦。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伤重不治而亡。现在我的遭遇与师傅何其相像。不过我比她幸运太多,遇到了你这样的奇女子。我若还死守着礼教不放,再以这段奇缘为要挟束缚了你那就是我看不开了。姑娘,你放心,我答应你。而且未免日后牵挂徒留烦恼,你我便不必互通姓名身世,去留随意。”
张琳琅没想到这男子一点也不迂腐,并未守着古人那套大道理约束她这个小姑娘,双方你情我愿,再说那男子之所以受内伤都是因为救她性命,她以身相报有何不可?不过就是行男女之事,又非上刀山下油锅,她压根没打算正经嫁给这个世界的什么男人,此情此景天时地利正合心意,她索性随心而为。
☆、035先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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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琳琅想的很透,点头同意了那男子的建议,但仍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姓名也无所谓。敢问恩公多大了?”
那男子一愣,便如实答道:“我二十有二,看样子比你大许多。”
张琳琅笑道:“你只比我大七岁。”
张琳琅当时问岁数,不过是女人心态,想大致了解一下即将行夫妻之礼的对象,若真是老头子她或许还会犹豫。这会儿听对方二十二岁正当年,她甚至能幻想一下对方是个帅哥,心情不免更好了。
这两人当时谁也没有想到造化如此弄人,从那男子救起张琳琅的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再也分不开了。
疗伤之前,那男子仔细教导了张琳琅如何运用内力的口诀。太极心法只是平时修炼积攒内力的方法,实际催动真气施展武功必需有这口诀才行。
张琳琅救人心切,知道马虎不得,学得格外认真,领悟超级迅速。当然这份领悟力是建立在她穿越前看过的那些武侠的基础之上的。那些并非都是胡扯,有些道理说得很管用。
心法口诀都熟练了,该办正事了。
张琳琅认为男huan女ai,若没有一点前戏,与强女干又有什么区别?好在她穿越前有过丰富经验,从脸颊颈项一路温柔地qin\wen那男子,刺激着双方的yu望。
那男子反而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任由张琳琅抚弄,但他毕竟是成熟男子,在张琳琅的温柔攻势下,渐渐有了反应。
就这样一个有可能是chu男,一个身体是chu女内心却早已过尽千帆的女人,在这隐秘的山洞之内共赴巫山云雨。
男女身体qi合,两人同时调动体内真气,很快达到忘我境界。
张琳琅只觉得从那男子体内传来一股强劲的真气,开始的时候在她体内杂乱无章地游走,四处冲撞,她急忙运气调息,慢慢引导那股真气行走周天,一圈一圈,越来越顺利。而后物我两忘,无法分辨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清醒,除了云雨带来的欢快,她还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愉悦。
这样的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等张琳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不再是漆黑一片,能依稀看见光。莫非真像那男子所说,这男女合体双修既能疗伤,还能提升功力?自己不知不觉内力有所进步,眼睛上的毒伤也有所消散?
她又摸了摸身上,已经穿好衣物,凝神细听,感觉到附近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她轻声问道:“你在吧?内伤好转了么?”
那男子笑答:“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看你的内力也精进不少。太极心法与其他门派的内功心法不同,资质上乘的人练一日胜过别的门派的人苦修一年得来的功力。刚才行功之时,我发现你比我还要适合修炼太极心法,我已帮你打通全身经脉,只要勤练不辍,你不出二十岁就能拥有当世无敌的内力。”
张琳琅坦言道:“其实我对练武没有太大兴趣,每天都练实在太辛苦了。”
那男子气道:“你不喜欢练武,那太极心法又是谁教的?”
张琳琅胡编道:“我小时候做梦,梦到一个神仙硬要逼我学太极,我不学他就每天都出现在我梦中,我嫌他烦就只好答应,勉为其难学了几下。后来没事的时候练练,每次练完神清气爽,图个强身健体而已。”
那男子对这种不着边际的话竟然没有多少怀疑,喃喃道:“看来你与本门有缘,你梦中遇到的神仙或许是任师祖。不如你正式拜在门下,留在这里由我亲自教导你本门绝学,你看如何?”
张琳琅怎么愿意抛下英王府的享乐生活,怎么能离得开杜文秀做的美味佳肴,怎么能忘记车马行和象棋生意的分红,留在这荒山野岭奇怪洞|岤中辛苦习武?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坚决反对。
张琳琅觉得自己以上理由非常充分,却不敢明说怕被耻笑,只好含混道:“我凡尘俗务缠身,还有许多重要事情没做,不能答应你。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的么?事成之后你我两不相欠,去留随意。我不会赖着你负责,也请你不要纠缠我。”
那男子不解道:“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想入逍遥门么?你知道黑白两道为了逍遥门的武功秘籍发生了多少冲突么?你为何对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不屑一顾?难道你对成为绝世高手没有丝毫兴趣么?”
张琳琅笑道:“怎么会没有兴趣?可是我很懒,如果有什么不费时不费力的方法可以速成高手,我当然乐意接受。”
那男子气得一时说不出话,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混人,他努力调息了一阵才恢复平静淡然的态度:“世上确实没有武功速成的法门。而且入我逍遥门下,需要遁世修行,除非华国危难,否则一辈子不涉红尘纷争。我看你是做不到了。”
张琳琅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刚才没有答应,要不然就一辈子留这里了,虽说与这男人有夫妻之实,美丑姑且不论,但以她的性情让她一辈子在荒山野岭对着一个人日复一日练武功,怎么可能受的了?她设身处地语重心长地表态道:“我是肯定不会留下,而你正值青春年华,难道甘愿寂寞一人留在这里孤独终老?”
那男子从记事起就与师傅相伴,很少接触外边的世界,后来师傅去世,他也只是偶然出山,用野味干柴换取一些生活必备品,其余时间都是钻研武学,倒也不觉得寂寞。可是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么?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深。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会像师傅那样等武功大成的时候出山游历,救民于危难顺便寻找合适的传人。所以他不冷不热地回答:“你既然不想入本门,我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
“算我多事。”张琳琅想得开,那男子身负绝学,肩负着逍遥门的嫡传重任,志向眼界道德情cao自然是她这个俗女子没法比的。她笑嘻嘻大言不惭道:“不过既然你有恩于我,倘若将来你到雍都办事,有缘再相逢的时候,我定会好好款待。”
这种空头许诺,张琳琅从未想兑现。毕竟两人早约好不互相通报姓名,她也没说家门住址,那男子若来雍都,怎么可能真“有缘”来找她蹭饭款待呢?这句话无非是应景的客道而已。
那男子却认真回绝道:“我不想与世人牵扯过多,你不入本门,我也没必要再与你有何瓜葛,或许咱们再也不会相见。”
“是啊,相见不如怀念。”张琳琅幽幽道,刚想再发些感慨,肚子却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在这山洞之中没有旁人,这声响格外清晰。
☆、036明月几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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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饿了?”那男子原本淡然地语气里掺杂着些许关心的味道,“从我救你起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咱们运功双修用了十多个时辰,我帮你打通经脉后你体内真气自动运行周天又用了将近十个时辰……”
那男子不说还好,越说张琳琅越觉得饥饿,惊问:“难道练内功都不用吃饭的么?你不饿吗?”
那男子不以为意道:“内功高深的人通常比较耐饿,睡眠也比常人少,当然饭还是要吃的。我真气调顺以后就收功吃饭了,看你运功正是紧要关头自然没敢打扰。”
张琳琅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多费口舌,直截了当问道:“哪里有吃的?两天不吃饭会出人命的。”
“我这里有些简单的干粮,你凑合吃吧,吃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山。”说完他将一个冷硬的面饼递到张琳琅手中。
张琳琅在王府混了这么多天,习惯了锦衣玉食享乐生活,这么粗糙简单的干粮,一时之间觉得无从下口,于是灵机一动提议道:“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八月十五了,咱们不如烧烤野味,共同赏月,也算是临别留个美好的纪念。”
那男子一听不觉心动,毕竟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她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如今就要离别,将来未必相见,倒不如随了她所愿。
男子长身玉立,朗声道:“也好,外边正是夜晚,明月高照,你我就出去赏月作别。”
他说到做到,带着张琳琅施展轻身功法穿出瀑布,跃上深潭边一处高高的石台,嘱咐道:“你先坐在这里吃点干粮垫一下,我去弄些干柴野味。”
张琳琅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感光,看个大概轮廓,坐在高台之上抬头仰望,迷蒙一片,说赏月绝对是假话,她不过是想吃些美味东西,毕竟今天是她名义上的十五岁生日,若是啃两口冷饼就作罢岂非太对不住自己?
没过多时,那男子就已经返回,生火烧烤刚刚猎来的野味。片刻香气四溢,那男子不知从哪里又取了两坛美酒,自己开了一坛又递到张琳琅手中一坛:“我师傅在生前酿了几坛好酒,以前总是逢年过节才准许我喝。山中饮食粗陋,好在姑娘不是俗人,我以这美酒凑数,还望姑娘笑纳。”
宴饮无酒不欢,张琳琅嘴馋好东西怎肯放过?她拎起酒坛尝了一口,感觉这酒入口微甜,像是现代的某种果酒,齿颊留香,味道非常特别,禁不住多喝了几口。这酒虽不辛辣但是后劲很大,张琳琅喝了几口神智就开始迷糊,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今日是我十五岁生日,你唱歌为我庆贺如何?”
面对越来越豪放的张琳琅,男子略显羞涩:“我不会唱歌。”
张琳琅莞尔一笑:“也罢,我就自己唱,为我的生日,为你我的离别宴席助兴。”
她兴致起来,也不管别人作何感想,自顾自地唱起王菲那首《但愿人长久》,这首歌词取自宋朝苏轼的名句《水调歌头》,古朴婉转,意境深远,时下正应景。张琳琅拎着酒坛浅吟低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唱到高嘲反反复复,自我感觉良好,声音越来越大。
张琳琅容颜绝世,嗓音空灵,月下放歌,性情洒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风采天成。那男子不知不觉竟似听得入迷,看得痴了。
张琳琅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家里。她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见了文秀关切的声音。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