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所处的位置不可能听到他们几人低声密谈,才轻轻道:“张大人,您问话吧。 ”
张琳琅对萧纯的善解人意和办事能力相当佩服,她一个迷茫的眼神竟然能被理解成这样完美。当然她也确实有话要问公主。但是感觉压力和威胁减少,张琳琅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竟开起了小差。据说公主吴瑕是越国第一美女究竟是否属实,她现在就在眼前,如果不看看她的真面目岂不是很不划算?
所以张琳琅说道:“公主殿下,既然有幸相遇,便是有缘,可否一睹芳容。”
这话若是张琳琅在大街上对个寻常女子说,一定会被当成登徒子。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公主吴瑕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张玉他们是见过王华的,倘若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容貌与王华酷似,怎会不起疑?可是她毕竟已经与英王订婚,她的模样迟早会被英王等人知道。张玉为何在此时此地突然提出这样不合常理的请求?难道说张玉也已经猜到了真相,趁机求证么?如果姜梓轩从乐府失踪后一直在张玉手上,如果张玉熟悉王华的底细,如果……公主吴瑕只觉得呼吸艰难。她颤声道:“锦盒的事情你也知道?”
张琳琅不明白公主为什么提锦盒,便如实回答:“公主殿下是说那个装着桃木发簪和一封书信的锦盒么?”
听着张玉从容不迫的回答,公主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想尽办法要掩盖的秘密早就被人知道了。她这一晚太多次震惊,精神反复煎熬,内心激烈挣扎,到头来竟然都是无意义。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内心的敏感脆弱再也压抑不住,她无助地哭泣,像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不再受理智约束。
公主吴瑕泪流满面,她下意识地擦拭脸颊,原本涂抹在肌肤上的伪装渐渐退去。
张琳琅赫然发现公主的真实容貌竟然与王华极为相似。
张琳琅并不是善于推理的人,但是什么狸猫换太子还有琼瑶写的那个梅花烙,这些戏剧性的情节她还是听说过的。再综合之前英王介绍过的情报,太子殿下与姜梓轩的妹妹姜华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有锦盒发簪密信的线索等等,她不难想到容貌与公主一样的王华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如果真是这样就很好解释王华为什么会恨太子恨姜家。再看公主的反应,想必已经知道真相,正是犹豫不决惶恐不安,却被她误打误撞刺激成这样。不知道是她太走运了,还是公主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然张琳琅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摆在面前的机会虽然不是光明正大取得,但是她不会轻易放弃。她现在占尽主动,一定要好好利用才对。
张琳琅压住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窃喜和兴奋,表情淡定地拿出手帕递到公主面前,柔声劝道:“公主殿下,事已至此,伤心沮丧解决不了问题。福祸相依,万事皆有命数,不能强求,也没有绝对是非。那个秘密关系重大,我既然无意中得知,定不会乱说。咱们不如商讨一下对大家都有利的处理方式。玉不才,愿为公主殿下分忧。”
公主吴瑕猛地抬起头,并没有接张琳琅递过来的手帕,虽然脸上泪痕未干,但是表情渐渐镇定下来,幽深地眼眸中隐约闪现寒光。
萧纯此时也已经猜到真相,他感觉到公主身上突然泛起杀意,沉声道:“公主殿下,我们既然深夜至此,早已有备而来。英王殿下也是知晓那个秘密的,如果我们不能安然离开,他会采取怎样的行动不得而知。更何况以我和张大人的身手想要全身而退,就凭公主殿下目前能调动的人是绝对拦不住的。”
其实萧纯只能确保自己安然离开,张玉的身手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么高明,但先将声势造出来,能以言语镇住对方更稳妥。
张琳琅不得不佩服萧纯的机智果断,她配合着微微一笑道:“林护卫你言过了。公主殿下是聪明人,我相信她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公主吴瑕闭上双眼,复又睁开,这一次她眼中寒光已经消失,唯有一幅认命的无奈。她低声道:“张大人,你们希望本宫做什么?”
要是以前,张琳琅先想到的一定是讹诈些钱财,可现在她身中剧毒,首先关注的问题当然是自己的性命。与她性命攸关的人——王华绝对不能死。另外那个帅哥姜梓轩最好也活着。最后当然是尽量能给英王他们讨些好处。顺着这样的逻辑思考,张琳琅毫不犹豫地答道:“很简单,一切照旧。太子仍然是太子,放了姜梓轩暗中控制,将王华交给我们。”
“一切照旧?”公主仔细琢磨这句话,恍然大悟道,“是啊,太子继续做太子,姜梓轩对皇室有愧,就算活着也不会乱说话,那样对他的亲弟弟有害无益。但是这样做,对你们华国有什么好处呢?另外你们要我姐姐是出于何种目的?是要留她作为证人,时时要挟本宫么?”
张琳琅不答反问道:“现在就逼你们废了太子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我父皇无嗣,百年后我或者姐姐继承王位,我们的驸马将控制越国大部分权利。所以如果那个秘密被戳穿,对你们华国怎么会没有好处?”
张琳琅的记忆中有许多宫闱情仇皇朝争霸的肥皂剧情节,随便挑两段都是累积千年智慧的阴谋诡计,他依样画葫芦侃侃而谈道:“好处确实有,但是并非获利最大,也不是最稳妥的办法。以公主殿下的智慧,一旦登高位会任由大权旁落么?为了越国的利益,你自己的婚姻都可以拿来当筹码,自己的幸福都可以舍弃,又怎会眷恋英王殿下一个区区异国驸马?若真走到那一步,英王殿下性命堪忧。”
公主吴瑕不解道:“如你所讲,我倒是该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才对我们越国更有利了?”
张琳琅摇摇头道:“非也,那样做只是对我们华国不利,却未必对你们越国有利。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分析,王华设局谋刺太子,并非只为报私仇,她还想趁机陷害英王殿下。试想太子如果身死,越国大乱,难脱嫌疑的华国会成为众矢之的,其他心怀不轨的国家就会乘虚而入,让贵国防不胜防。”
张琳琅只是胡乱推测,毕竟这个世界里那么多国家,哪一个不是对邻国的土地虎视眈眈?至少南国人求亲不成会报复吧?还有王华用的是蜀国特产毒药,萧纯也说过会摄魂术的人应该出自蜀国,按照这个世界的文明水平物资和人力流通速度应该很慢,所以王华或许与蜀国人脱不了干系。华南交兵,中原大乱,蜀国人也想浑水摸鱼吧?
☆、089聪明反被误
公主吴瑕听闻张琳琅一顿神侃,竟是聪明多心陷入一番思想煎熬,喃喃道:“你说得有理,与其选择面对不可知的危险,还不如只对付一个熟悉的敌人。本宫当然会选择对我越国最有利最稳妥的那条路,即使那条路看起来对你们华国也不错。”
张琳琅道:“公主,我们不是敌人,华南两国是姻亲,互帮互助利多利少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难道你们华国就对我们越国没有丝毫觊觎之心么?灭昭之后唇亡齿寒,我越国早晚也会沦为贵国附庸吧?”
张琳琅虽然也曾经畅谈过一统天下的话,毕竟她没有打算去实现,以她现在的认识还停留在各国和平相处的那个层次。所以她眉头都不眨一下,就能义正言辞地说道:“南国原本就是我华国的一部分,我们派兵收复符合道义。先不论我们是否有野心有实力,就是想寻找一个看似名正言顺出兵侵略贵国的理由都不容易。我国圣上既然已经命英王殿下来贵国求亲,就是诚心结盟。如果公主殿下不相信我们的诚意,为何还要接受婚约呢?是因为我们华国实力太强,贵国不敢忤逆么?那为何还要偷偷与南国修好,暗中往来,拿了我国的聘礼资助南国军力呢?实话告诉殿下,我国圣上早已运筹帷幄成竹在胸,南国会迅速溃败,你们的支持多半打了水漂,根本无法消耗我国军力,那些钱财还不如留在国内提升贵国实力更有效。”
张琳琅这番话半真半假,很多地方都是根据以往与英王聊天得来的信息,合理想象夸大其词,当然是学了萧纯的手段,说这些大话纯粹为了震慑公主。
张琳琅心中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凭三言两语就把公主给忽悠了,但是说了总比没说强,至少能让公主多几分计较。她知道像公主这种聪明人最容易把事情想复杂,疑心比一般人要重,知道的越多猜想就越多,束缚也就无形中增加了。
果然公主对于张琳琅的话半信半疑。越国与南国暗中往来的事情,她觉得是瞒不过华国人的探子,所以张玉的说辞不为过。但是对方又提到华国早已有迅速灭掉南国的计策,她却不愿相信。她一直认为张玉的智慧不在她之下,总想找出张玉话中隐藏的深意,又怕她自己不慎落在张玉的圈套里,束手束脚困惑难解。
她想过最简单的办法是按照张玉说的去做,那样就意味着她的亲姐姐会落在华国人手中。别的事情可以暂时抛开,但亲姐姐她不能不管。所以公主问道:“如果本宫允许你们带走姐姐,你们会如何对她?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本是金枝玉叶却不能被自己的亲人承认,对她而言太不公平太残忍。”
张琳琅心软了,王华或者该叫吴华确实很可怜,所以才会有那样扭曲的报复念头,仇恨使人丧失理智,说不定吴华也是因此被利用。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叹息道:“公主殿下请放心,令姐我们会好好对待,并劝她暂时不要揭破身份。其实如果她真的想认祖归宗,为何不早点拿着锦盒求助?她很有可能是被人胁迫,被人蒙蔽,或者她也是中了摄魂术早已迷失本性。她曾经提起过她有一位师尊,她的武功和摄魂术想必都是师尊所授,如果她师尊居心叵测用摄魂术控制她,给她灌输什么想法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公主吴瑕对摄魂术完全不了解,虽不能全信,心头却隐隐升起某种希望,在诸多可能中,她最愿意接受的一种就是姐姐只是被人利用。当然谁是那些幕后阴谋的操纵者有待进一步查证,但张玉并不能排除嫌疑。公主吴瑕不动声色道:“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本宫要审过王华之后再作定论。”
张琳琅听公主的口气,似乎已经从心理上打算隐瞒那个秘密,否则就不会用王华来称呼亲姐姐。她想去审审王华也好,王华身上秘密不少,说不定能打听到她师尊的下落。
公主吴瑕此时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药分,均匀涂抹在脸上,又恢复了蜡黄的肤色。她见张玉并不反对去审王华,就朗声道:“来人,咱家要和张大人一同审王华。”
护卫和狱卒早已在外间等候多时,终于听到传唤,哪里敢耽搁?狱卒先一步去弄醒人犯,另外几个护卫小心翼翼保着“吴公公”和张大人一行去往牢房。
按照特别指示,王华一直被蒙住双眼,她此时内力受制,柔弱如寻常女子,被五花大绑固定在刑架上,楚楚可怜。
公主吴瑕忍住痛惜,口气却无法强硬起来,温和问道:“王华,可是你施用摄魂术控制姜梓轩刺杀太子么?”
王华冷冷道:“你是谁?谁告诉你我会用摄魂术的?”
张琳琅道:“王华,你如实招认吧。”
王华笑道:“原来是张大人。你不愿杀太子却出卖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谋刺太子是死罪,或许我先你一步下黄泉,不过百日之后有你陪葬,我也不亏。”
张琳琅知道言语上不能服软,也不能承认自己的性命都关系在王华身上,否则公主以此相胁,她绝对会处于被动。所以她打肿脸充胖子假装从容道:“你的伎俩奈何不了我。我现在想问你,当年你哥哥交给你的锦盒在哪里?你的师尊是否知道桃木发簪和密信的事情?”
王华狠狠道:“我没有哥哥。什么锦盒、发簪、密信,我统统不知道。”
公主吴瑕奇怪道:“那你为何报复姜梓轩,为何谋刺太子?”
“我为何要告诉你们?”
张琳琅提醒道:“你说过与他们有仇,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倘若真的情有可原,我会帮你求情,免你死罪。”
王华的语气依旧冰冷:“张大人你可真会说笑。若不是我没有料到你身边还藏着高手,竟然让我毫无反抗的机会,否则我的计划会很顺利。现在我已经成为你们的阶下囚,多说无益,杀剐悉听尊便。”
张琳琅道:“你师尊难道不来救你么?为何你总是一心求死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世?”
王华张口要说她当然是知道的,可话到嘴边,脑中却一片空白,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控制,那一瞬间根本无法支配自己的言行。她说不出自己的身世,甚至刻意想起就头痛欲裂。她仿佛意识到什么厉声道:“张玉,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突然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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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就是不听话
张琳琅察觉王华精神有异,不明所以,迟疑道:“我能对你做什么?你一直被蒙住眼睛,你控制不了别人,别人同样也无法控制你。”
王华坚持道:“一定是之前在那间密室,你对我施了摄魂术。我明明记得我的身世,师尊都告诉过我的。”
乍闻张玉也会摄魂术,公主吴瑕心中一紧,不免也产生一丝怀疑,究竟自己是否清醒,会不会早就被张玉控制?公主下意识地蜷缩手掌,用指甲刺入掌心,痛觉让她冷静下来。她不懂摄魂术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只能时刻防备。但这样的防备实在难熬,她忍不住轻声问道:“张玉,你是否也对我施了摄魂术?”
张琳琅尴尬道:“你心志坚定,以我的功力无法控制。王华也是,她本就精通摄魂术,我曾经着过她的道,或许短时间能控制她,但是根本做不到她对姜梓轩做的那样,完全抹杀一个人的记忆。”
王华暴躁道:“张玉,你说谎。”
“我没有骗你。普天之下摄魂术比你高明,能控制你的至少还有你的师尊。”
王华立刻反驳道:“师尊救我性命,养育我成、人,传我一身技艺,让我赴汤蹈火我也万死不辞,他根本无需对我用摄魂术,他的任何命令我都会遵从。”
公主吴瑕突然道:“你这样想,你的师尊未必也会这样想。人心隔肚皮,或许你与姜梓轩一样都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张琳琅突然想到一个疑点,她曾经催眠王华问及姓名,王华若是真的清楚自己的身世,为何那样干脆地回答姓王呢?除非她被更高明的人洗过脑,否则应该像公主吴瑕一样即使不说出正确的名字,也该稍有犹豫才对。难道她刚才不负责任的推论是真的,王华也是被人用摄魂术控制的?
虽然王华语气坚定不肯怀疑她的师尊,但是不可能假装听不到张琳琅他们的言辞,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
张琳琅顺着公主的语气趁热打铁道:“王华,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去验证,你会选择接受么?”
王华心中开始犹豫起来,其实她不畏惧死亡,她只是不想糊涂地死去。她问道:“我不想回答我谋刺太子的原因,但是我想证实你们的说法是错误的。你们会给我机会么?”
“我们可以不杀你,甚至可以放你离开,但是我们如何相信你不会继续做错事?”张琳琅说道,“我认为你是受控于人,很有可能像姜梓轩一样突然遇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就心性大变。如果你也是被人施了‘迷魂忘本’,听到特定的词句也许就会自行了断。这很危险。”
张琳琅虽然想将王华带出天牢,但是不能不考虑风险。
公主吴瑕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她沉声道:“王华,你真的想不起你自己的身世了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愿不愿意听?”
王华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你愿意讲,我不妨听听。”
公主压低声音认真道:“你是越国皇帝的亲生女儿,长公主殿下,你姓吴,而太子应该是姓姜的。是姜梓轩的父亲在你们出生的时候将你二人身份调换。”
王华咯咯笑了起来,仿佛听到天下间最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你们要骗我为何不编一个更可信的理由?”
“我们没有必要骗你。”公主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你离开荥都,随身应该携带一个锦盒,盒中装有已故皇后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留给你的一封信,和她最钟爱的桃木发簪,这些可以证明你的皇室身份。你那时也有九岁了,不可能毫无印象,只要找到那封信和那个桃木发簪,就会明白一切。”
王华冷哼道:“我根本不记得这些事,或许都是你们编的谎言。你们甚至还可以串通姜梓轩一起来骗我。另外我既然早看过那些能证明我身世的东西,为何不凭此信物认祖归宗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公主轻咬嘴唇,充满同情道:“那封密信上虽然写明了你的身世,但也有皇后临终遗言,为了大局着想,让你不要认祖归宗,只在危难的时候凭桃木发簪求助而已。”
“如你所说,皇后是我的亲生母亲,她为何要这样对我?”王华语带嘲讽道,“果然还是我师尊说得对,姓姜的全家还有越国皇室都是我的仇人,就是他们害我父母双亡流离失所。你们搬弄是非骗我可以,不要诬蔑我师尊。你们费了这么大力气不就是想顺藤摸瓜打探我还有没有同党么?又或者想抓住我师尊?就算你们知道我师尊的确切位置,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奉劝你们最好还是打消念头,早点给我一个痛快了断。”
萧纯看出王华对于师尊的信任非常坚定,不是别人可以轻易动摇的,只好换种方式威胁道:“吴公公、张大人,在下认为此犯冥顽不灵。她想求速死,咱们偏不给她痛快,将她关在天牢内慢慢折磨。张大人是会摄魂术的,想要知道王华的同党或者师尊所在并不困难。”
张琳琅也觉出与王华费了这大半天口舌,成效甚微,是该换种方式了。王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真实身世,动之以情看样子行不通。就算是公主展露真容来证明,王华很有可能会认为公主只是一个容貌与她相似的人假扮。可是张琳琅对于自己的摄魂术根本没有信心,想来想去没什么更高明的办法。
也许萧纯这种激将法会有作用,或许继续套问,探听到王华师尊的藏身处再做打算,所以她问道:“王华,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是你不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如果你的师尊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不妨告诉我们他身在何处?我们请他来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