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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云(女法医穿越乱世皇朝:天朝女提刑)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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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中了恩科甲榜第三,皇帝爱他才貌,授之以“起居郎”——皇帝机要秘书的职位。 据民间流传的版本,他被皇帝最心爱的三公主看上,欲招之为驸马,却被这位仁兄一句“士庶有别,齐大非偶”顶了回去,之后更上书皇帝,要求外放地方任职。虽然卷了皇家面子,但是皇帝并未打击报复,把他下放到这“人稠过扬府,坊闹半长安”的苏州来做了刺史。

“翔之,你来了。”还未等我向他行礼,他便看到了我,亲切的对我以“字”相称。

不知是碧落朝风水好,还是我的美男运到了这里才彪悍爆发,这位林大人虽然没之前那位谢公子般“妖孽”,却也颇有帅绝人寰之势,玉色的儒生长袍,衬得秀颀的身形如一竿翠竹般挺拔秀逸,眉目之间光华流转,还有那“春风再美也比不过”的必杀笑容,难怪三公主会为他“情不自禁”。

我向他见礼之后,服侍在他身侧的皂班王头便介绍道:“这位是我苏州府的司法参军凤大人,凤大人,这位是玉门酒楼的老板胡二,这位是本地的通译刘大同,这是东市的地保宋果。”

三人都是忙不迭的向我见礼。我从他们三人脸上瞄过去,眼光停在了那位通译身上。他的脖颈间有三条抓痕,他见我看他,便尴尬一笑,道:

“这是小的婆娘抓的,让大人见笑了。”

我还未问他便招了,不知其中有没有猫腻。也罢,先留着他,如果他在此案之中上下其手,倒更易勘合。

“大人,那胡姬的尸身在内房,大人这边请。”苏州府捕班头孙老大走了过来,引我向案发现场,边走边汇报情况道:

“发现这尸身的是玉门酒楼的小二胡小七,说是昨日这胡姬与酒客冲突,被老板训斥了几句,便先回家。今日早上开铺仍不见她来,老板以为她还在赌气,差了这胡小七来唤她上工。胡小七见尸之时,张头正带人在坊间巡视,便立刻赶来,封了这小院。按照大人从前的训示,小的们将酒铺里的人隔开看管了,只等大人验完了里头,再分别问好。那酒客齐老二已经派人去寻了。”

“大人,您的箱子!”仵作小马拎着我从木器铺子选的黄杨木箱走过来:“您请。”

我从箱子里翻出胶皮手套带上,走到门边,拾起那断成两半的门闩,小马忙将上面写着“壹”的大号纸袋打开,将门闩装好。

“门闩两断,呈齿状内折,似外力冲撞所致。”我慢悠悠的念道,另一名仵作吉利跟在我身后走笔如飞。

“窗栓未扣,棂上有足印半枚。桌距门五尺余,桌上有油灯,灯油已枯,向左三尺,茶壶与茶盏碎裂于地,茶水已干,水迹与残渣俱在,另有喷溅油迹零星。桌下有凳四,并无倒放情形。屋内事物一应齐整,并无翻动。”

转了一圈看着差不多,我抬起头,便看到林冲站在门口。见我看他,便轻声道:“我与你一同验看尸身。”

我点点头,他是boss我是兵,他既然要看,我还能说什么。

走到尸体边,我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导师曾教导我,尸体是人活在世上的证明,活人会说谎,但死人永远不会,身为法医,我们的义务就是读懂他生前最后的语言。

我默念:这位姑娘,你从万里之外而来,也许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香消玉殒。不过请你放心,我一定尽我全力,为你洗冤。

“为人杀伤!”这样的现场太过清晰,只需三分钟便可得出结论。

“何以见得?”林冲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抬起死者有刀伤的胳膊,道:“假定亡者子自尽,刀痕在右手,应是左手起刀。刃必从右起,起手重收手轻,此刀痕却左浅而右深,应是有人在其死后从反向伪造所致。若伤口为生前所致,创口应为哆开,此创面太过平滑,明显为死后所致。若下官并未说错——其皮肤下并无血块凝结,便有积血,亦呈流质。”

“那此人的死因又是为何?”

“除手腕处并无明显伤口,其口鼻孔周遭又呈苍白,口鼻略见歪斜,疑似为柔软之物掩住口鼻闷死。”我的眼光落在凌乱的盖在她身上的棉被,将其翻开,在中间未曾被血液沾染的部分,突兀的有一点脏污痕迹。

“大人请看,这棉被应该就是凶器。亡者见有人加害,必然用手抵抗,是以其指缝间或有皮屑、布丝等物。”我抓起她完好的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指甲缝隙间,隐隐有血迹残留。我与他对视一眼,稍早前,那通译颈间的伤痕自然而然的浮现在脑海之中。如果真的是他,还真是得来全部费功夫。

“那刘——”我压低了声音,林冲对我点点头,示意我不必再多说,这才转身吩咐小马:

“去将张头传来!”

我用镊子将指间的残留物刮下存证,只听他说道:“若是他,倒也说得通。果真是羞愤自尽,也无须将怒中划落的油灯再拾起。可否判定案发之时?”

张头硕大的身体很快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林冲召唤他到身边,轻声道:

“此事不要声张,你亲自去趟刘通译家中,且问他妻子那伤口的由来,再走访下他家邻里,询问清楚他们夫妻平日里如何,再问清昨晚他家里可有何异动。”

张头马上应了声“是”,急匆匆而去。是啊,若是他出马,只怕那刘大同之妻也不敢轻易说谎。

我将她的衣裳解开,如今已近冬日,看这尸斑的情况,应该死去有十四、五个小时。虽然有温度计可以更精确的测量,但是在他们面前,我又如何能验肛温?只好硬着头皮道:“只从这症候来看,约有七八个时辰。若要精准时辰,却要将尸身运回府去仔细验看。”

“那地上的茶杯茶碗瓷片现在何处?(将三号袋拿来!)”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出声。小马愣了一下,忙将装着瓷片的3号纸袋放在桌上。他拆开纸袋,开始拼凑那茶碗。

果然和我想到了一处!那瓷碗果真是两个,也可以从侧面证明昨日胡姬回家之后,曾开门让某人进来并请他喝茶。那这某人,必定是她的熟人无疑。

如果是那酒客,胡姬必然不会让他进门,更别说请他饮茶。那我们就可以将嫌疑人缩小到胡姬熟识的男子之中,而那人的三道抓痕,就更显可疑。

此事最难的,就是如何能套出他的话来。我沉默了,讯问学我虽然学过,但却从未真的实践在犯罪嫌疑人的身上,我的本分已经完成,怎么审案便是他的事情了。

“大人,一应涉案人都是分开看管,绝无互通的可能,下官勘验职责已了。是否回府开审,请大人明示。”我垂下眼帘,我只负责初检验尸,其后尚有复检勘合,其他的事情自然该由boss操心。

“刺史大人,刚才快班来报,那酒客已经羁押到府。”孙老大在门口,高声说道。

“孙头,你可曾见到此人面皮、脖颈之上有划伤?”我问道。

“回司法参军大人,小的没见到。”

“孙班头,着人将现场所有证物以及尸身带回府衙,地保、玉门酒楼老板以及通译三人也一并带回作证。”林冲沉声吩咐:“将那齐二放了吧,你如此这般告诉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更新,大家要多多给我支持。在世界的中心呼喊爱~~

花清引

事实证明,这位刺史大人的手段同他的外表一样,都是所向披靡。被他“面授机宜”之后,那孙头一脸敬佩的应了,走出门去,对传唤而来的玉门酒楼的老板道:“此处验完了,刺史大人和司法参军大人已经有了定论,胡老板,你只要随我回府,大人再行问话之后,便可领回尸身,好生安葬!”

欲取之,必先与之。这招我也该好好学起来才是。我们一前一后出了小院,只等着回到衙门便可好戏开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为了拖长时间,让张头带人回来,他便将刘大同带在身边,将玉门酒楼一干人等一一讯问,并要他们见证画押。终于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小马快找到我说,张头带了那刘大同的妻子以及邻里回来,大人找我去二堂。

终于来了,我打起精神,说来说去,我们手中的物证虽多,但是在这个年代很多化学检验根本不可能做,那胡姬的住所小院是玉门酒楼所租,离一般民居较远,昨夜事发之时竟无人证,如今能指望的,也只有将物证与口供吻合,要定案总需要费上一些周折。 实在不行也只好动用我的检验箱提取指纹了,凶刀仍在,不怕他不招。不过以林冲的精明,应该不需要我动用最后的手段。

“刘通译,倒不曾听你提过,昨晚事发之时,你也在场!”才进了门,便听到林冲以温润的声音不疾不徐的问道。

我的到来打断了这段问话,相互见礼之后,林冲便对我一笑,说道:“翔之,快坐!”

“回禀大人,小的那日确也在那酒楼之中吃酒,见那齐老二与胡姬吵闹,便与其他酒客一起劝了几句。后来小的因约了客人看货便离开了,其余的事情,小的一概不知。”

“约了客人看货,那客人是何方人士?家住何处?欲购何物?价值几何?你与他约在何处?交易账簿何在?又有何人可为见证?”

“大人何出此问?”那刘大同显然是没有想到林冲会有这连珠炮似的提问,一下懵住了:“那胡姬不是自尽吗?”

“翔之,有劳你告诉刘通译,那胡姬的死因为何!”

“是,大人。那胡姬被人用棉被闷死,手臂之伤为死后凶手刻意为之,以求蒙混过关。那胡姬死前,曾以左手食、中、无名三指抓破凶徒的面部或颈部,刘通译,今日本官与刺史大人见你时,你曾说过,你颈上之伤是你妻抓伤,可否属实?”

“此事也容不得你抵赖!”林冲的声音带上了清冷的色彩:“左右,将刘大同压下,本官要升堂审理此案!”

这也是我到了古代之后,第一次有案件开堂。只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都是在证人席上被人诘问,而这次却是坐在审判席上参与审判,看着挤挤嚷嚷来旁听的百姓,听着气势非凡的“威武”之声,那一刻的感觉,奇妙难言。

林冲也是个务实之人,简单的开场白之后,并要求文书记下刘大同的简要个人信息之后,就直接询问:

“刘大同,本官问你,你说你昨日约了客人看货,那客人是何方人士?家住何处?欲购何物?价值几何?你与他约在何处?交易账簿何在?又有何人可为见证?”

“回大人,那客人只是个行脚商人,小的也不知他姓甚名谁,听他口音,应为山东人氏,住在何处小的委实不清。他昨日与小的交货之后,已经离开苏州,因时间太晚,小的尚未记账——”

“刘大同,你在东市素以精细著称,与人相约交易,竟不知对方姓名?那你倒告诉本官,为何独独对此人如此反常?既然是二人相约交货,按照刘老板你素日的规矩,必有放定。几时放定,定金多少?账簿便在本官这里,我倒想看看记在何处!”

刘大同脸色一白,说道:“大人,冤枉啊!此事明明是那齐二所做,齐二与那狐媚——不,胡姬昨日在酒家争吵,所有人都看到了。为何大人将他放过,却要指证小的?”

“今日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凤参军!”

“是,大人!这些瓷片是今日在胡姬屋内寻到,将其还原后,共有一个茶壶二个茶碗。可见当时胡姬正在屋内招呼客人。若是那齐二,胡姬必不肯容他登堂入室,何况以茶水相待。何况经过查看,那齐二身上并无抓痕。苏州城内,可与胡姬言语相通者不过数人。经过大人询问,玉门酒楼一干人等事发之日皆在楼内招呼人客,并无外出。刘通译,你与胡姬相熟且言语相通,又知胡姬一人归家,颈上之伤与胡姬手上有皮屑一事亦可勘合。自然最有可疑之处!”

我看了林冲一眼,他对我点点头,然后说道:“传刘大同邻里,秀才邹严!”

刘大同的妻子虽然也可证明他抓痕的由来,但根据“亲亲相守”的原则,若上堂指证其夫,却是要吃官司的。所以林冲舍弃了这个证人,由邻里旁证,这邹严是个秀才,有功名在身,其说话的证明力比之普通民众更强,却也是不错的选择。

“邹秀才,你昨夜里可曾听到刘家有何事发生?”

“回禀大人,学生昨夜子时,正在读《论语》,便听到邻家传来争执之声。在下只听得刘大嫂高声叫嚷‘偷吃也别挂幌子’云云,学生遵循圣言非礼勿听,便关了窗。”

“刘大同,你可听明白了,本官再问你,昨夜戌时亥时之间,你身在何处,又有何人为证?”

刘大同呐呐不能言,脸色更白。我干脆再来一次火上浇油。

“大人,下官尚有一法。胡姬指甲所留的样式,与我中土仕女大有不同。只需将指甲剪下,以那甲尖在他脖颈伤口勘验比对,便可确认无疑。”

把死人的指甲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尤其那死人还是自己害死的人,这种心理压力以他现在的状态,绝对无法承受。果然,刘大同堆坐在地上,汗如雨下,供认不讳。

原来这刘大同嘴上虽然没说,却垂涎这胡姬美色已久。昨日见胡姬受委屈回家,便跟在她身后,上门安慰。那胡姬素日里和他熟识,并没有提防。他见四下无人,色心大炽,便一口气吹灭火烛想上前求欢,被胡姬拒绝,两人争执中,挥落了灯烛和茶盏。那胡姬大吵大嚷,刘大同一急之下,错手将胡姬闷死。他正打算伪造成抢劫现场逃离时,与胡姬共住的伙计和姐妹们便都回来了。他只好将门闩从里面划上,伪装成那胡姬割腕自杀,等悄无声息之后,再从窗口逃走。

刘大同在自己的供认状上画了押,被衙役带了下去。至此,此案尘埃告定,在周围百姓的叫好声中,我们“光荣”的退了堂。

跟着他身后向后堂走去,我正想向他告辞回去朝廷配给的福利——“宿舍”,就听他说道:“翔之,自你来苏州府至今已近一旬,却始终未有机会与你详叙,深以为憾。在下欲略备薄酒素菜,不知今夜可否赏光?”

Boss请客,员工难道还能不去吗?看来等下还得想个伴手礼才是。我心里正盘算着,只听他说道:

“今夜酉时就在后园的枕雪阁,那几株梅花倒颇有些动人之处。人生乐事莫过月下观梅,吾当与翔之共赏。”

我愣住了,昨日清晨起来读书,才推开窗,便隐约便闻到冷香。我寻香追到,就看到了那几株绿萼梅,开得那般肆无忌惮,让我流连沉吟许久,没想到他也看上了枕雪阁窗边的那几株梅花!

只是月下观梅啊——

脑中的时光隧道一下子打通了。“月明林下美人来”,这是母亲最爱的诗句,她曾经许诺,等我考上大学之后,她会带我去孤山寻访。大一那年冬天,我一个人坐了二十四个小时的火车到了杭州,只为完成那个承诺,暗香与疏影的传说仍在,可我却只能无助的哭泣,因为与我有约的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从没想到,在很多年后的今天,当我迷失在这个异度空间里,会有人在约我月下观梅。

“翔之,你怎么了?为何脸色突然如此苍白?”

“多谢大人关心,下官无恙。多承大人相邀,下官自当欣然前往。”我忍住心底蔓延着的疼痛,那是已经这么多年了,却始终不能释怀的伤口。

回到房间绕了一圈,发现自己还真的没什么好送了。我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东西,不易带来的都放在那瀑布之后,随身的那些东西,也有一部分被我折现了,而剩下的,都是些随身使用又没办法送的东西,毕竟类似太阳能手电筒之类的事物,不太适合出现在这个年代。

想来想去,也唯有茶最适合。他的贴身小厮取名荼蜜,想来也是此道中人。考试前从茶乡苕溪的一座破落的禅寺里寻来的紫笋茶还没舍得喝完,倒便宜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啊更新,这种日更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有多久,文不好写啊。质量与数量发生矛盾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捏?

梅香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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