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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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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母妃身子不适,王妃既是贤良,就进宫陪母妃住些日子吧。”

睦王妃停在那儿,隐隐可见身子微微发颤,半晌方道:“王爷好生孝顺,妾身遵命为是。”说时声音已带着颤音,犹强撑着,到后来,只听见冷冷的恨意,让人毛骨耸然……“你怎么来了?”木桢起身,众侍妾分开一条小道,他忙着走近扶住我,“听说今日娘也过来了,我还道你在后头陪着娘。”“本来好好的,你这么一折腾,自然过来了。”嗔了他一眼,这满屋的人,都小心低着头,睦王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在那儿,背影对着我们。木桢微微蹩眉,将我安置在椅中,“你如今身子重了,府里的事儿不用操心。”说着沉声问外头的丫环,“是谁请王妃过来的?”“是我。”睦王妃冷冷接口,转过身缓缓道:“怎么?难道姐姐不是这府里的王妃?这府里后院的事儿姐姐竟不能插手?”木桢咬紧牙关,似乎压抑着怒气,我冲他微微摇头,抢先道:“妹妹这话说得对,平日有劳妹妹为府里的大小事情操心,一直想谢妹妹的好意,总得不着机会,今日既是大家都在,我做个东道,摆下一宴,请妹妹饮酒共叙如何?”睦王妃冷哼一声,正欲说什么,木桢已沉声道:“你身子重了,不能饮酒,这答谢之礼还是择日再行吧。”

“木桢~”

“罢了,若还有什么以后再说,今儿我也累了,回去好生休息休息。”

“你~”我欲拦,这事儿没完,扔下一屋子都是他的女人,往后该如何相处?

果然,不待木桢动身,睦王妃已扶着丫头出门,直走到门前方又停了,对屋里余下侍妾道:“还杵在这儿干嘛?还不都回个人院子里去好生呆着,别碍着王爷与王妃亲近。”腾的一下,木桢几步跨上前,我急得想哭,但翠茹按住我,在我耳边低语道:“由他们闹去吧,这事儿,越管越乱。”

“那你还让我来?”

“原是奴婢不明白王爷为何事生气,只听见小丫头说王爷摔碗骂人,怕是朝里有事儿,这才急着请王妃过来。”

心下暗叹,这么闹下去,家务事也会变成朝堂事,难不成木桢真不计较了?他那些雄心壮志,他想要俯瞰天下的理想,还有他素来隐忍所为何来?“既是王妃心有不甘,何不今日就来个了断。”木桢的声音很冷,冷得我不由一颤,只见睦王妃回身,眼中已蕴有泪意,可犹轻咬嘴唇,倔犟得不肯在众人面前落泪。“王爷想如何了断?”她挑声问,直直盯着木桢,眼神里的爱怜尊敬都没了,全都化成怨恨与纠结。

木桢看向屋内众人,目光到我这里,稍稍一顿,又调开了,“本王只想问一句话,但不知王妃如何作答?”

“请讲。”

“若是本王一意孤行,王妃以为可是坏了规矩?”

半晌,屋里没人出声,谁都不敢出声,谁都在思量。睦王妃无奈轻笑,看着木桢,却问屋里的侍妾,“你们以为呢?柳夫人是府里的老人,你以为如何?”沉吟再三,柳青走出半步福下身来,“回王爷、王妃,妾身位低言轻,不敢妄论。”她话音未落,府中另一名侍妾接口道:“娘娘说得在理,就算寻常百姓家中也有个平衡之理,何况皇家,王爷身子尊贵,不该让娘娘日夜操心。”“好~说得好。”木桢点头,缓缓走近那侍妾,心道不妙,才一起身,却见他敛了脸上那丝伪装的微笑,目露凶光,“传我的话,崇亲王府张氏,入府数年,恭敬有礼、态度谦和……”我瞧见张氏忍不住的惊喜,却不料木桢话音一转,“奈何数年来无所出,正犯七出之一,今休出王府,从今后男娶女嫁互不干涉。”“休”字才出,张氏已瘫软在地,众人低呼,还是柳青与兰儿的生母扶住她,可没人敢上前劝阻。连我都有些吃惊,没想到木桢如此决绝。“王爷~”思量着想说什么,已听见睦王妃狠狠一声,拂袖而去。

杀一儆百,也许也是一种办法,只是那个当事人,不知怎样难堪的心境,那天夜里,我替木桢沐浴,他躺在木桶边,闭着眼,长发在水中摇曳,如同柔苔,身上的肌肤微微发红,脸色却有些疲累。半跪在桶边,帮他揉着太阳|岤,良久,他握住我的手,扬了扬嘴角,轻轻一吻。

“怎么了?心里愧疚?”不禁笑着问,试探着加了一句,“其实,你又何必……”

“嫣然。”木桢打断我,“留着她们也是寂寞,何不替她们寻个好去处?”

我一愣,倒没想到这些,半晌方道:“可这被休回娘家,她颜面何存?”

他长长叹了一声,轻抚着我的左手,“放心吧,总会替她安置妥当。眼下,你只用操心腹中的骨肉即可。”

“别再发脾气了,不为我,也为咱们的孩子。”我站直身,腰腹处刚好到木桶边缘,他微微一愣,凑近身耳朵贴在我的小腹上,认真听着,仿佛听见了什么。“傻瓜,这会儿还不会动呢。”他的湿发在我手中,有些莫名感动,不知是想哭还是水雾蒸了上来,这一整天,我有些累,这会儿才放松了,倦倦的只想趴在他的胸口静静的流泪。“明日你上朝唤我一声,我也进宫一趟。”

“进宫做什么?你平日不是讨厌宫里规矩大吗?”他追问,声音懒洋洋的,与我一样带着倦意。

“向娘请罪啊。”我答,心里平静似水。

“谁说你有罪?”木桢嗔我,哗啦一声从桶中站起,就这么赤身捰体,水流顺着他的身体蜿蜒而下,隔着雾气,衬着烛光,泛红的结实肌肉,让人不由脸红。下意识转身,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揽住,轻含住我的耳垂低声道:“要去我陪你去,就算去看看娘也好,只是以后再不许你说什么罪不罪的话。”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带着水温,有些灼热,更能感觉到他的欲望慢慢勃发,紧紧贴着我的下身,却又一动不敢动。

连我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亲吻着我的脸庞,气息粗重,一手扶住我的下颌,一手顺曲线而下,停留在腰处的起伏上,似叹息又似压抑,“嫣然,我想要你。”理智想要挣脱,感情却让我留恋,留恋他的身体、留恋他的抚摸,留恋他无限的温柔,还有点滴泄露的霸气。

只听他低叹一声,猛地将我抱起,大步往床榻上走。

一个赤裸的男人、一个半湿的女人,亲吻着彼此,几乎忘了身处何地。我们的长发纠结,呼吸交错,他反复吻着我的脖颈,然后是锁骨,然后是胸前的柔软,我忍不住低吟,可一只手还护着肚腹。木桢的呼吸重了,重得有些压抑,开始的亲吻变作吸吮,一下重似一下,让人无法承受。

“疼~”我轻吟出声,尝试想要推开他,“木桢,当心宝宝。”

他仿佛没听见,抓住我的手不断往下,才一查觉他的意图,不竟使劲儿往后缩,他可不容许我退缩,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强行将我拉到他身下。闭紧双眼,我不敢看他,看他已经充血的目光。“嫣然,嫣然……”他低唤着我的名字,带着压抑,也带着盅惑。

我抚摸上去,被他带着。不知是谁轻颤了一下,木桢的呼吸急促了,握住我的手,通过他的力量,引诱着他的欲望奔向巅峰。他小心的不压到我的肚子,侧躺在一旁。我的头转向一边,不看他,只听见他的呼吸,带着发泄、带着呻吟、带着无穷尽的快感。屋内热气还未完全散去,蒸腾得我们俩都细汗淋漓。良久,木桢突然咬住我的肩头,手上用力,只觉小腹处一阵微热,他的热情洒满我的肌肤。“你~”放开手,忙不迭把手上的黏液胡乱抹到他身上。木桢也不管,笑着躺倒,笑声明朗,眉目含情。

冬天的夜,屋外寒风阵阵,屋内却温暖如春。木桢隔着屏风唤人进来重添置了洗澡水,替我重新洗干净,一切话语都是多余,温情满漾,我依偎在他怀中,相拥入眠,一夜无梦无念,好睡直至天明。张氏被休出府,睦王妃第二天既搬到宫中陪伴丽妃,府里安静下来,剩下几个侍妾,谁都不敢轻举妄动,除了柳青偶尔找我闲聊,其余人竟好象都从府中消失了,我怀着腹中的小生命,怀着一颗幸福又期待的心,安然在此,前所未有的平静。不知木桢怎么向皇上及丽妃交待,每次进宫,他都陪着我,丽妃虽面有不郁,到底不曾认真发火,也许是顾及着木桢的面子,也许是顾及我腹中的骨肉,她隐忍下来,寒喧几句,命睦王妃同桌用膳,然后我们又客气的离开。宫里宫外,虽有个私下议论,也被木桢平息下来,只是他,经常失神的样子,身心俱疲。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精力一分散,时间反而过得快了,转眼,将到除夕,算算日子,宝宝已经六个月了,如今身子真个儿叫重了,穿再厚的衣服也掩饰不住隆起的肚腹。我养成一个习惯,无论何时何地,总喜欢两手托着小腹,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受他的成长、保护他的脆弱的生命。永隆帝又从宫中调了几个年长有经验的女官,一举一动,皆在她们眼皮底下,该吃什么、该喝什么,一些也不能作主。幸而我是个不挑食的,吃什么都觉得香,脸圆了,一半因为胖,一半因为微微的浮肿,从前是美,现在变成可爱,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常常忍不住发笑——原来怀孕,可以把你变成另一个人。除夕前,朝里传来风声,说不上好坏,总之乍一听见高兴异常,再一细想,又有些五味杂陈——钟骁任期已满,已被调回京城,并另赐府第,就在城东的一处大宅,与崇亲王府,遥遥相望。这是木绎努力的结果吧?也许还有钟骁,他近日的来信,总是不放心我的处境,我提着笔不知该写些什么,说多少都是枉然,也许他看见我,也就放心了。“又写信?你的骁哥哥可是快回京了,这信八成不用送到通城,他在路上就能接到。”木桢斜睨了我一眼,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笑也好象带着笑意,只是这笑就如同猫在笑,笑得诡异J诈。“我可不管他回不回来,总之有来信就得回信不是?”

木桢轻哼一声,不以为然,走近几步,构瞟了他一眼,又讪讪得离开,在屋中踱来踱去,坐立难安。

“公事办完了?”放下笔,他晃得我眼花,本来心就不静,这下连身也不静了。

“有办得完的公事?”

“那你还在这儿晃什么,还不去批你的折子?”

“永远办不完那和已经办完了有什么区别?”木桢嘻嘻笑着挨近我,斜眼一瞟,“噫”了一声,“怎么,写了半天才是个开头儿?”“你在这儿晃来晃去的,让我怎么写?”

“你要写什么我在这儿就写不出来?”

两人辩着,不约而同噗哧轻笑出声,他张开双臂揽我入怀,下颌轻揉着我的头发,“嫣然,别写了,你身子不方便,写这个费神费力。”“那做什么?”

“陪我坐会儿。”

“我都坐了一天了。”

“那~”他拖长了声音,边想边说,半晌方道:“咱们出城去看爹娘如何?”

“不去,今儿天冷,懒怠动。”我笑,故意与他为难。夫妻两的情趣往往体现在小地方,比如偶尔斗嘴,比如偶尔斗气,斗来斗去才发现,身边这个人,是最了解你,也最能包容你的那一个。或者说,时间长了,夫妻就变作一个人的两个方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是,那咱们下棋如何?”木桢仿佛顽皮的孩童,心思动起来的时候,很难安静下来,尤其在我面前,他的那些城府都没了,唯余下一点天真与坦诚。正欲答应他,外头有小厮进来跪地请安,“见过王爷、王妃。国安侯在外头求见。”

“国安侯?”木桢挑眉,唇边突然噙起一丝淡笑,仿佛早已预料。“知道了,告诉侯爷,本王还有些私事,让他略在前厅等等。”“是。”小厮应声而去,我拉着木桢的衣袖,不由追问,“你知道他要来?”

“他没说,我如何知道?”木桢不肯承认,可他脸上自得的笑泄露了他的心事。

“胡说,他虽没事先讲明,你必定料到了。”

“怎么?娘子这般信任你的相公?”他调笑着,抬起我的下颌,却见他目光中闪动着久违的那种好象发现猎物一般兴奋的眼神。“信不信是其次,我知道,你这般对睦王妃,国安侯这个做哥哥的,只怕不会轻易饶过你。”

“他一介侯爷,谈什么饶与不饶?攀得再高,也不姓萧。”

我摇头,猜不透他的心思,若说他欲与木绎一争高下,就当拉拢许世杰才对,可素日里从不见他走动亲近之意,一年到头儿,也不过宫宴上、朝堂上相见,听见说,也是各抒己见,看不出派别。可他如果没那个野心呢?又如何会这般神秘的微笑?似乎一切了然于胸,尽在掌握。“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我。”我催他,可木桢反而坐回椅中,命人上茶。

“本王口渴了,待喝了这一杯再去不迟。”他兀自说着,翘起二郎腿,口中哼着曲调,不知不觉几杯热茶下肚,也不见他起身。正疑惑间,刚才的小厮又进来回道:“王爷,国安侯说府中还有事未办,既是王爷无空,改日再来拜访。”

“知道了,下去吧,着人好生送送侯爷。”木桢挥了挥手,待那小厮退身至门前,又喝住他道:“对了,告诉侯爷,前儿他命人送来的玉盏、鹤鼎本王收下了,这回礼嘛,你去外间书房,把阁子里那匣子攒丝镶宝金凤簪送予侯爷。”“是。奴才这就去办。”

待那小厮走得远了,我不由好奇,“从没听见他送了礼给你,听上去也是重礼,你既收了,怎么只回他一枝簪?”

木桢轻笑摇头,眉目一挑,懒懒道:“你别管,他若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里头的道理;他若不聪明,也犯不着与之来往。”如同一个秘,木桢是最后的秘题,我读不懂这秘面,只觉得背后没那么简单,却又想不透彻。见他态度安然,心里隐隐的不安也压了下去,我相信无论他藏着什么野心,对我,始终是一样的。敛神后写完了给钟骁的回信,期待他回京的心情里,多了另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也许众人到齐了,戏才会开场,戏开场了,故事才有结束的那一天……“王妃。”

“什么事?”

“奴婢听说国安侯今儿个又来了。”

“哦?那见着王爷了?”

“王爷说是有事要出府,没见国安侯。”

放下笔,我越来越看不透这两个人,钟骁回来后,许世杰又登门拜访了几回,每次皆吃了闭门羹而去,可他竟不恼,次次带着厚礼。木桢有时收,有时不收,收礼的时候必然回礼,回的礼说不上轻重,但细一想,似乎都有寓意。“王妃,您说王爷究竟是什么意思?”翠茹给我斟了杯茶。

坐得有些累了,站起来在屋子里四处走动,迈入七个月后,我的手脚有些浮肿,久坐久站都不行,每天躺着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也猜不透他的心意,朝里的事云里雾里,朝里的人际关系也一样透着模糊。“那国安侯竟不生气?”转头问翠茹,她一愣,摇头道:“依奴婢看,侯爷倒还有几分欣喜。”“欣喜?”

“嗯,可这欣喜里掺着思量,眉头蹩着,眼睛却笑着。”翠茹竭力想要描述许世杰的表情,说着说着两人都一头雾水。

“下去吧,我知道了。”摆摆手,有些莫名烦躁,我的小腹果然如娘所说,几乎完全凸在前面,宝宝感觉到我的烦闷,使劲儿踢我的肚皮,就好象在表示抗议。不由笑了,每次他踢我,总觉得他在和我说话,低下头,柔声道:“宝宝乖,若再调皮,当心爹爹罚你。”“谁要罚我的宝贝?”话音未落,门帘被高高掀起,木桢跨门而入,脸上的笑意明朗舒展。

“你不是有事要出去吗?”迎上前,他揽住我的肩膀,极快的在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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