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少主子……”
“我原是想为木晓求个护身符,伴君如伴虎,此刻我与苏沩兄弟相称,他日也许我就身首异处了,若真有那日,我只盼苏沩能念在师徒的名义上饶木晓一命……呵呵,”木月隐笑,“却没想到是这样……看来以后,更是和天主教脱不了关系了,不然一个‘奉天神石’就够要我们整个莨菪山上人的性命了……行了,叫木晓来吧。 ”
“是。”任管家退了出去,木月隐依然抚着我,鸽子灰的目光成了悠远,我想我果然还不到人的境界,因为我真的分辨不出来他的眼里流淌的是什么。
他低低叹息,好听的声音喃喃道:“苏沩啊……我们怎么成了这样……”
“阿月,你回来了?”清脆的声音传来,门口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木月隐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又变成灿烂而妩媚的笑颜,他起身伸手想去抱来人,欢呼道:“阿晓,出门这么久可想死我了?你想我了没有!”
来人一把推开张牙舞爪的某人,眉毛皱了起来,他大声说:“爹爹!娘又出走了你知不知道!”
我从对苏沩和木月隐之前复杂关系的猜测中回过神来,向那个小人儿伸去感知的触角。
以后很长的时间,我都在想,也许,我穿越漫长的时间,从远古的洪荒到时间的夹层,就是为在这个点上碰到他。碰到那个最干净的鸽子灰,纯粹,完整。然后以前所有时间的厚度都飞逝而去,三维四维都变的稀薄,我遇见他,在无数界里面,我在量子化的人群中,终于等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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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右边,第82章说明~~~~
终极物理,看不懂没关系,作者胡思乱想的.但是关系到后面的情节开展,至少了解一下以下几点
1。世界是的多维重叠的(穿越的不二理论)
2。世界在能量不足的情况下会发生坍塌,最后缩成一个点(回到初始状态)
3。灵动是个反向能量存在,所以会吸取往界人的能量以完成转化。
4。灵动是个独立的,有自己思维的意识体。
5。灵动很早就认识苏沩和其他人了。
关于情节:
很多亲都说不喜欢这个灵动视角,可是这篇文文的题目叫,不管是人缚了石,还是石缚了人,灵动在里面都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关于上一代的事情,前文伏笔太多,有一些作者都忘了(汗^),所以有必要交代清楚,关于苏沩和易扬两代天师之间离奇的经历与恩怨,相信也是一大看点.
石头的篇章不会很长,也不会很短,在这一篇里,众多前文有提及的人物,也会略为点明一下身世,比如已经出现的上云,和后文会出现的千湄等人……
关于新人物:
木月隐,前文没有出现过,因为清清穿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很多眼睛锃亮的大大已经指出,他是易扬的父亲,所以,某君说过,〃易扬马上就要出来了〃肯定是不会错的.
在石头篇结束过后,故事还是会回归女主视角,女主的乱世之旅被灵动开启了个新局面……
to be continued……
第78章
78
穿越万年时间的洪荒,空间的硝烟,我遇见你,在量子化的人海中……
那个时候,易扬还不叫易扬,他最初的名字,叫木晓……
木晓一把推开木月隐,大声道:“爹爹!娘又出走了你知不知道!”
木月隐雾瘴的桃花眼水光闪闪:“阿晓,你生气了吗?”
木晓皱着的眉头松开,平平的说:“没有,我是来告诉爹爹,娘又出走了!”
“还说没有,”木月隐几乎就要冲过去搂着木晓大哭起来,“每次你一生气就不叫我阿月,叫我爹爹……人家说过,人家还很年轻,不想一直被叫爹爹……”木月隐越说越可怜,配上他无双的相貌,我估计是个人都要化了,可是……
“阿……阿月……”木晓勉强的说,满脸挂黑线。
“阿晓,”木月隐泫然欲泣的脸忽然又灿烂起来,倾刻,仿佛万物生华,绝色天地,“你看,我出门这么久,一直可想着你呐,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我……”木月隐开始喋喋不休,木晓则一脸淡定沉默,我……挂满黑线,真是秀逗的父子关系啊……
最后,木月隐终于献宝似的把我捧出来:“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哦,这是你的师门信物,从今以后你就拜在天主教天师苏沩的门下,厉害吧?”
木月隐把我捧到木晓面前,笑咪咪的看着他。
木晓依然很淡定,平平看着木月隐倾倒天下的笑脸,“娘出走了,你没听到吗?”
“诺,喜欢吗?”木月隐把我往前凑近了些,我几乎就要贴在木晓脸上了。
木晓长着和木月隐一样鸽子灰的眼睛,不同与木月隐惹尽红尘的妩媚,木晓的眼睛非常的清澈,空灵而淡泊。那种温柔的灰,落在我的知觉里,成了,万万年等待的终点。
木晓眉头一动,一把夺多我,往地上重重一扔,道:“爹!娘出走了,你到底关不关心!”
我重重被摔在地上,只想破口大骂:它奶奶的,想我千古风流一块灵石,不论是往界人还是其它,谁不都是把我像祖宗一样供起来!现在倒好,成了砚台还不算,还被人如此蹂躏!下一步,我是不是就该沦落到当垫脚石了,沦落风尘鸟~~
木月隐吃了一惊,急忙捡我起来,仔细查看。
木晓大声说:“娘气不过你又去天山!所以才出走的!爹你应该去把娘找回来……”
“住口!”木月隐回过身,脸上一丝笑容也不剩下。“你可知这是多珍贵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扔在地上!”
木晓被这么声色具厉的木月隐吓了一跳,却依然倔强地抿着嘴直视着他。
木月隐声音随即柔和了下来,他对木晓说:“蕊兮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是耍点小脾气,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用衣袖把我擦干净,郑重的放在木晓手中,道:“从现在起,你要牢牢记住,你是苏沩的弟子。”木月隐从怀里掏出一本翻了边的小册子,和我一起放在木晓手里,“这是你们玄古派内功入门心法,我知道你素不喜习武,以往那些刀枪棍棒你不爱学就算了,但这个一定要认真练,知道吗?”
木晓看着木月隐郑重其事的样子,奇怪的问道:“为什么?阿月,发生什么事了?”
木月隐笑了一下,摸了摸木晓的头,道:“没什么,我给你请了个了不起的师父呢……”
木晓似懂非懂的看着木月隐绝代的容颜。
木月隐站直身子,拍了一下木晓,道:“好了,自己去玩吧,我新带回来了一对母女,你去安排一下住宿吧。”
“好。”木晓点点头,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回头道:“那,娘……”
“放心,”木月隐微笑,“过两日,蕊兮若还没回来我就去找她。”
木晓这才放心,微微笑了一下,揣着我走了。
木晓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木月隐脸上个笑容也随着一起消失了。
一旁的老管家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几乎像个雕像一样的人终于说话了:“虽然少主子不喜欢少夫人,却很喜欢小少爷。”
木月隐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淡笑着说:“蕊兮很好啊,除了有点小脾气,其他都很好。”
任柳微微摇头,道:“少主子……蕊兮只是老夫人给您安排的通房丫头,论相貌,论才情,的确都配不上少主子,少主子不喜欢,也是人之常情。可少主子也要体谅老夫人,老夫人也是担心在那件事之后,少主子会有什么奇怪偏好……”
木月隐在被提及“那件事”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剧烈抖动了一下,“任叔,不用说了……蕊兮生下木晓,我就正了她的名分……虽然不至于爱她,至少这几年我也待她不薄。她这些小性子,不就是被我惯出来的吗?”
任叔停了一下,忽然道:“老夫冒昧,自初次同房后,少主子就再没叫少夫人伺候过,只是最近一年,天下都盛传天主教天师情种圣女之后,少主子才会间或去少夫人房里。少主子和天师交情甚厚,也难怪少夫人会有微词。”
木月隐听着,过会儿突然失声笑道:“任叔怎么今儿个话突然这么多?苏沩是要带我亲厚些,也不过是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他灭族为红颜,天下皆知啊。”
任柳摇摇头道:“我看不然,苏沩灭销金一族,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木月隐依然带着有点苍白的笑容道:“他当上天师时日也不短了,如果是因为当年的旧怨他早就下手了……如果说是不为华焰,那也只能是为了权,赏罚堂的闶一航和天宝殿的雾鲭这对情侣一直和他对着干,好巧不巧,都在与销金家对站的时候死了,到底是死在姓销金的手上,还是姓苏的手上,谁又知道呢……苏沩从来都不是池中之物,从来都不是,也许,九天之大,也容不下他的羽翼吧……倒是华焰,可以成为他所牵挂的人,是种不幸,也是种天大的幸福吧。 ”
任柳看着木月隐一半明媚,一半阴暗的容颜,眼里泛起点点怜惜,他低声说:“少主子,老奴知道,有些话不该是我这个当下人可以说的,但老奴自幼看着少主子长大,就当倚老卖老一回吧:在老夫看来,那苏沩待少主子,可不是一般的亲厚,少主子原就无须请什么信物,不用少主子多言,苏沩也定会厚待小少爷的……”
木月隐摇摇头,道:“任叔你不了解苏沩,等他露出敌视之心时,我等哪里还有反抗他的余地?华焰死了,闶一航和雾鲭也死了,听说握兵的护法也年事已高,痼疾缠身,苏沩权势淘天,颦笑杀人,在苏沩那里绝对不是戏言。他现在待我不错,也是念在我当初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万一哪天,我触到他的底线,苏沩难道会放过我吗?”
任柳不说话了,他看着静坐的木月隐,眼里的心疼那么明显。
木月隐停了一会儿,最后说:“任叔大可不用担心那‘奉天神石’会带来什么麻烦,这一路上跟来的天主教暗卫不下百人,苏沩早就安排好了,终于名正言顺的把天主教暗卫放进锒铛山了:保护弟子……对了,任叔,去点了下库房吧,苏沩这次给的粮草财物似乎很多。”
任柳应了一声,慢慢走了出去。
木月隐坐在那里,慢慢伏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臂弯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苏沩啊,我们怎么成了这样……”
两个互相算计的人并不稀罕,两个互相算计却表面相亲相爱的人也不稀罕,稀罕的是如木月隐和苏沩这两个互相算计却面上亲厚,可是内心却不想如此相互算计的人,真是诡异的关系……
却说这厢,我被木晓捧着走出来,木晓还是觉得很奇怪,嘟囔着:“阿月今天真反常……”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看到你这个神经质的爹爹在人前人后不同的嘴脸~
他仔细看了看我,更是奇怪:“师门信物……有给砚台的吗?……”
恩,那是因为苏沩就是喜欢“不走寻常路”,给你个砚台,可以拿来磨墨,可以拿来压纸,还可以拿去当砖头防身。
他捧着我穿过中庭,中庭的镖师车夫脚汉正在卸货,有人看到木晓叫了一声,木晓走过去,对叫他的汉子微笑道:“七当家,什么事?”
木晓的笑容非常清雅,与木月隐的勾人心魄不同,木晓的笑容不染尘埃,圣洁美丽。
那个汉子看来也很喜欢木晓,笑呵呵的拱了一下手,对木晓说:“少爷,大当家在路上收了对母女,怪可怜的,死了丈夫,小儿子刚生下来就被人拐带走了,母女两个差点饿死在路旁。大当家看她们也无处可去,就带回莨菪山了,就在那边那个马车上,少爷去安排一下住处吧。”
木晓依然微笑,道:“每次爹爹回来都要带些人回来,他哪次要是什么人也没带回来我倒要惊奇了。”
汉子呵呵一笑,道:“大当家人长的好看,心肠也很好,不然兄弟们也不会如此相随了。”
木晓笑道:“千万别让阿月听到你这么说,他要是听到你这么背后夸他还不要跳到天上去了?”
汉子大笑,木晓微微拱手告辞,走向那个简陋的小马车。
车帘掀开,先看见的是一个大眼睛,面黄肌瘦的小丫头,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的睁大眼睛打量着来人。
车内除了几个婆子,还有就是小女孩偎依的女人,女子还很年轻,可是一脸病容,细看之下,论容貌,也该算不错的。
木晓掀开车帘,几个婆子本在收拾马车内的什物,看到木晓便都停下手上的活计,一个二个都露出和善的笑容:“呀,小少爷来了啊……”
“好长时间不见,可真想的慌……”
“……每天有吃补烫吗?怎么看着瘦了些……”
“这路上有看到绣房的腰带不错,专门想着给小少爷捎了条回来呢。”
“……大当家一路都在念叨小少爷呢,小少爷有去看过大当家了吗……”
……
……
一群婆子七嘴八舌唠叨个不停,木晓都微笑着听着,间或点点头,或礼貌的回答,几个婆子更是高兴,拉着木晓说个不停,看起来着实喜欢木晓的紧。
终于,有个婆子想起来了,指着坐在角落里的那对母女说:“差点忘了,仂家娘子,和她女儿,也是个苦命的人,这回和大当家一起回来的。”
那女子福了福身子,老老实实的道了一声:“少爷。”
木晓笑着摆了摆手,道:“婶婶不用多礼,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叫木晓,婶婶叫我阿晓也可以。”
一个婆子道:“少爷人可好哩,以后有什么麻烦,只要在莨菪山上,不用找大当家,找少爷就好。”
木晓笑道:“徐婆婆又乱讲,家里的事自然有任伯做主,我不过帮帮忙。”
木晓偏了下头,看着那个小女孩好奇的大眼睛,略展笑颜,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女孩眼睛都僵了,木晓性子很好,又柔声问了一遍。
女子微微推了一下小女孩,小女孩才愣头愣脑的回道:“叫……柔柔,少爷你……生的真好看……”
木晓微笑着点头:“柔柔,真是个好名字。”
我的知觉贴在木晓的笑容里,那个清雅的微笑,带着丝丝的暖意,像冬日早上稀薄的阳光,透明而清澈,我突然觉得他的笑容,是我看过最笑容,也许苏沩的笑容可以更优雅更高深,木月隐的笑容更妩媚更多情,而我却爱看木晓的笑容,简单而动人,我只是个石头,我不知道什么是感情,我亦不确定,是不是该把这个称之为“喜欢”。
木晓给这对母女安排了一个干净的住处,周围也都是些孤儿寡妇,那个女子果然也哭诉了自己的身世,和七当家说的差不多,女子闺名风夕,嫁与吴湖仂家,仂家素与毗邻的临源派有世仇,而两家一直鉴于天主教的双方牵制而不动,年前,天主教举全教之力围剿销金一族,无暇分心旁顾,临渊派现任的掌门乌盖茕爆起发难,仂家也全力迎敌,未想在两家杀的几乎要同归于尽的时候突然出现第三方势力,人不众但异常彪勇,一举吞并了两家残余势力。乌盖茕身首异处,三个儿子也死了两个,最后一个小儿子也再也不知所踪,夫在最后关头,冒死把我送走,也伤重而亡……”风夕说着,泣不成声。
“好大胃口,一次吞并两个门派?”木晓有点吃惊。
“听闻是‘杀神刀’邺永华新创的门派,叫竣邺山庄,已经吞掉大泽平原上数个小门派了。”风夕凄楚的说。“我那可怜的儿,才生下来没几天,也在战乱中丢失……他身上的襁褓还是我亲手做的……角上还绣着他的名字……铛儿,我的铛儿啊……”风夕开始痛哭起来。
木晓温言安慰道:“婶婶不用伤心,也许令郎还在人事也说不定。”
风夕抬起泪眼,朦胧的看着木晓让人安心的笑容,“阿月定会帮你留意的。令郎的姓仂,那名呢?”
“离铛……仂离铛……”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流过,莨菪山上的时间似乎特别快。木月隐还是每天扬着妩媚的笑颜飘飘荡荡,把所有事情都抛给任柳和木晓,自己逍遥快活。
一个月过去,我大体有了个认识,莨菪山的福威镖局本是个很大的家业,房屋上千,但似乎自从落到木月隐手里就衰败起来,一来自然是木月隐对跑镖根本不上心,而来则是木月隐除了镖局里的人外还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乞丐,寡妇,老人,孤儿……一大群人坐吃山空,难怪木月隐老是伸手向苏沩要粮饷。
话说木月隐真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总是嬉笑怒骂,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他却收留这么多苦命的人,平等友好的对待他们,在莨菪山,所有人都是相亲相爱的。莨菪山,或许该等于世外桃源吧,木月隐在乱世之中创造了一个奇迹,没有杀戮,没有权利,没有阴谋的净土,所以尽管生活简朴,大家却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所有人都很喜欢木月隐和木晓,尤其是木晓,他比木月隐更受人欢迎,他和善而清雅的笑容,礼貌而合适的举止,每个人都喜欢他,无论他走在哪里,那热情的笑脸都在那里等着他。
木晓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这么评价他。
他知道大家喜欢他,所以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从不偏袒谁,也从不端少爷的架子。
木晓很能干,小小年纪,帮着任柳打理莨菪山上上下下,有时任柳碰到拿不了主意的事情,就去问木月隐,木月隐多半抓抓头,说:“恩……问一下阿晓吧……”
我吐血,到底谁是儿子啊……
木晓不喜欢武功,看的出来他的外家招式很生疏,想来是疏于练习的缘故,而山上的镖师根本不忍心勉强这个俊秀无俦的小少爷练武,更不用说爱子如命的木月隐了。木晓接过木月隐给他的内功心法,练了几次又不想练,破天荒被木月隐训斥了一通,全山的人都来给木晓求情,所以惩罚什么的倒是没有,但是木晓从那以后虽然不情愿,也一定会抽出时间来练。
木晓喜欢练字,他写着一手漂亮的字。我甚至觉得他的字有点过于漂亮了,不像他这个年纪能写出来的,他能写很多种字体,飘逸的行云,古朴的刻橼,苍劲的魏颜,甚至还有像泼墨的狂草,我趴在桌子上,很喜欢木晓写字的样子。他穿着或白底翠竹,或浅青虬梅的书生小袍,黑亮的头发简单的用一支海碧色的簪子定住。遗传自木月隐的修长的脖颈微微弯着,像个优雅凫水的白天鹅,他精致的五官很是认真,一片单纯的专注,一手提着垂下的袖口,一手挥毫,一气呵成,下笔如神……
虽然木晓喜欢习字,但他从不用我,他把我仔细收在锦盒里,间或拿出来擦拭一下,纤细的手指拂过我九眼梅花,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
木晓还吹着好萧,有时,午后,或傍晚,他拿枝萧随便找个地方吹奏起来。呜咽悠扬的萧声缭绕在莨菪山,在浣衣的妇人,在奔走的汉子,在玩耍的孩童,都会停下一会儿,侧耳细听那沁人心脾的萧声。然后妇人会相视一笑,说:“这曲可比上次那个好听呢。”
汉子裂开嘴一笑:“小少爷又在吹萧呢。”
孩子拍手道:“少爷在吹萧呢,我们过去听吧。”
……
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木晓,不单因为他和气待人,举止有礼,更因为木晓身上充满了美好的东西,木晓代表了莨菪山上一切美好的梦想。
在乱世之中,木晓是个落凡的精灵,不被沾染,不被破坏,又有什么值得他不去被爱呢?
一个月后,莨菪上微有涟漪:木晓的母亲,木月隐的偏房:蕊兮,离家出走一月有余,尧无音训,木月隐这才觉得不安起来,全山的镖师其实已经私下寻找很久,却一点痕迹也没有。
木月隐思前想后,终于硬着头皮写信给了苏沩。
木月隐信写的很含蓄,洋洋洒洒几大张纸,东扯西扯最后才很隐晦的问到苏沩是否知道蕊兮的去向。
木月隐写好后,眼睛一转,从房后抓了个天主教的暗卫进来,理直气壮的叫那个暗卫送信,那个暗卫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最后自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帮木月隐跑腿去了。
暗卫走的自然是飞隼传信的路子,苏沩的回信很快,木月隐急冲冲打开一看,苏沩天马行空的字体写着两个大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