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的兄妹情,人家都说宫门内无情,但其实并非如此,皇上几兄妹,除了四爷薄情,其余都是有情有义之人,为了对方,可以连姓名都不要。
华神医也不禁动容了,只是——
“说!”
冷眉没有任何耐心,她只想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她的哥哥,不让她的嫂嫂和侄女伤心。
“公主,我已经说过了,一切要看皇上造化。
目前,我在研制一味药,这药所起的作用,暂且能让皇上控制吐血的时间和次数。”
夜,深了。
雨还没有停。
流苏喝了药,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绮罗睡着后,宫女们也把她背回她自己的寝宫。
冷眉将守夜的宫女们都支开了,她一个人守候在流苏的床前,看着床榻上的人。
这时候,一个高大威严的男子走了过来。
一袭白袍,纤尘不染。
在淡淡的烛光下,散发着绝代的风华。
冷眉无声地退了下去。
逐尧皇走到流苏的床边,坐下。
深深凝视着面前的人,她还没有醒过,依旧昏昏沉沉的。
“痛……”
她突然发出梦呓,皱成一团的小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紧闭地双眼里有泪珠流出来。
逐尧皇掀开她的被单,躺了上去,床明显塌了一下。
伸手,将流苏温柔地揽入宽厚的怀中,让她依偎在他的身上,感受她柔软而发烫的身子。他的手倏地缩紧了。
睡梦中的流苏依稀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闭着眼睛,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逐尧皇的怀里。
“是你吗?”梦中,她说道。
“乖,好好睡觉,流苏乖……”
他的两只手稍一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了。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她做梦了,梦见逐尧皇来到她的身边,在他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还抱着她睡觉。
因为淋了雨,她的脸色好差,原本嫣红的唇,现在毫无血色,在他眼前向婴儿般微微张开。
逐尧皇情不自禁地低头,找到她唇的位置,贴了上去,轻吮着,辗转品尝着她柔嫩的唇。
她的味道,如此美好。
他的呼吸变沉,吻逐渐加深了,他狂猛地擒住她的丁香,放肆地缠吮。
昏迷中的流苏呼吸也愈来愈沉,小嘴的气息被他攫取着,两人的身体紧贴,他的**紧紧顶着她。
很热……流苏轻拧黛眉,眼睫轻颤,喘息渐浓。
逐尧皇的手情不自禁地来到她的胸前,手一扯,衣襟被扯开,胸前一大片白嫩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眼前。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红色的肚兜露出一角,在暧昧昏黄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色泽。
逐尧皇的舌开她的唇,沿着脸颊一路吻下,停留在她细致的锁骨处。【原点 Ydnovel.coM】【原点 Ydnovel.coM】
【三七四】8000字
【原点 Ydnovel.coM】【原点 Ydnovel.coM】昏迷之中的流苏樱唇中溢出一声浅浅的呻*吟,抬起手不由抱住逐尧皇的头,她只隐约觉得有个人抱着她,那个怀抱宽厚而温暖。YD n〇Vel﹐CoMYD n〇Vel﹐CoM
当她滚烫的手触到逐尧皇脸的时候,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怎能如此?
既然已经下了废后的旨意,就应该斩断情丝,此刻,竟又如此这般……
他一向自控能力很强,只有遇上流苏的时候,才会屡次出现如此意乱情迷的情况。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停了动作,趴在她的胸前,沉重的喘息呼在她的肩窝间,光洁饱满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良久,他才抬手将她襟前的衣带系好。
调整好紊乱的气息,把体内的邪火压下,才将她重新纳入怀中。
就这样一直抱着她,让她窝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指和她的交缠在一起。
流苏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两人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窗外的雨,打在树叶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
在这静谧的夜里,逐尧皇抱着流苏静静地度过了一夜,安抚她的病痛,在她耳畔低喃,抚着她时而紧皱的眉头。
天亮以前,逐尧皇起身离开了华清殿,来去无踪,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天亮的时候,,小绮罗随兰儿几个端着药进来,刚好看见流苏已经醒了,正撑着身子要坐起来。
“娘,你醒了?”小绮罗见了,连忙跑了过去,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嗯,我没事,来,过来。”流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体温和脸色都恢复了正常。
“冷眉姑姑说父皇出宫微服私巡了,她会和宝叔叔一起把他找回来的,你再等等,就能看到他了。”
小绮罗好像想要安慰流苏似的,一见面就说父皇的事。
流苏听了,微怔了一下,当即明白了冷眉的意思,她捏了捏小绮罗的脸,“好,知道了,小家伙,你饿了没?”
想来,她生病,女儿一定也跟着吃不饱睡不好的。
“嗯,饿了。”
小绮罗乖乖地点了点头。
“用早膳吧。”
流苏对兰儿吩咐道。
她的手不由地摸了摸唇,又低头看了看衣裳。
“好。”
两个人一块用了早膳,小绮罗吃的很开心,一边吃还一边给流苏夹菜。
“小仙女,小仙女……”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小男孩兴奋的声音。
流苏疑惑地抬起头。
兰儿皱了皱眉,对流苏说道,“那小王爷又来了。”
“小仙女……”
兰儿话音刚落,南无楚的身影就出现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小笼子,一脸笑容。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了,知道小绮罗喜欢和小兔子玩,一大早就爬起来逼着小顺和他一起抓兔子,抓了一早上,弄了一身脏,总算在后头的小树林里,捉到了一只湿漉漉的受了伤的小灰兔。
他见了流苏,喊了声——
“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
然后,他又完全不管流苏的反应了,直接走到小绮罗的面前,说道——
“小仙女,你看,这只小兔子可爱不,但是它受伤了,你吃完了没?吃完了一块出去给小兔子疗伤去。”
小绮罗一看,果然,小灰兔的脚在流着血呢。
“我小哥哥呢?”
小绮罗扭头四处看了看,问道。
南无楚的心咯噔了一下——
“臭书童……啊,不,无崖应该在外面,走吧,出去看看吧,我们三个一块照顾它。”
“嗯,娘,那我先出去了。”
小绮罗走到流苏的面前,踮起脚在她的脸上吧唧了一口,才和南无楚一块走了出去。
“好。”
流苏笑着点头,和她挥手,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兰儿,昨晚有人来过了吗?”
女儿走了,流苏便问道,她总觉得这寝宫里弥散着某种熟悉的味道,而她的唇,有些肿胀。
又不由自主抚着唇,舌尖还似乎残留着其他味道,很独特的气息,狂霸而温柔。
“昨晚?”
兰儿想了想,“冷眉公主来过了,她在房中守了一会,看您睡着了就走了。”
“后来没有人来过了吗?”
“没有了。”
兰儿肯定地回答。
“哦。”
流苏有些惆怅和失望地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所谓的感觉被拥抱被亲吻只不过一场梦,这场梦很长很长,感觉很真实,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皇后……”兰儿一边撤碗筷,一边说道,“云霓公主要回来了,您到时候要不要去云霓宫散散心?”
“兰儿,要改称呼了。”流苏端起水杯,饮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兰儿都怔了一下,然后点头称是。
是的,秦皇后被废了,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事,发生的这么突然,这么令人猝不及防。
“皇上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她忍不住问道。
“没有,听说北方寥城出了个很嚣张的匪寇,还把寥城知府的头砍了挂在城墙上。皇上大概在处理这事儿吧。”
“嗯,知道了。”
流苏转眼,看到放在床头的圣旨——
“相离之后,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圣旨上的这四句话深深留在她的脑海中。
其实,他还应该添一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不是吗?
流苏起身,往外走去。
“您要去哪里?您身子刚好一点……”兰儿连忙追上来问道。
“去太医馆。”
说好了要和华太医学习的,今天是约好的第一天,不论怎样,都不应该失约。
当流苏走在从华清殿到太医馆的路上时,不少人都在偷偷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她不会知道哪些目光是什么意思,被废后,再无任何赐封,一落千丈。
估计,有的人很希望在她脸上看到失意沮丧和愁眉苦脸吧。
可是,她的脸上却一直噙着浅笑,丝毫也看不出有废黜了皇后的阴影。
当华神医看到流苏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太医馆的时候,他愣了——
他还以为她不会来了,毕竟昨天——
“华师傅,我来了,今天要学什么?”流苏挽着袖子走了过去,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今天就学认药材吧,这里是书,这些是一些基本的药材,您先照着看……”
华神医将一些药材分摆好放在流苏的面前,又递过一本书。
“好。”
流苏什么也没有说,只对着书,认真地看了起来,过了一会,她拿起几片药材问道,“华师傅,这个是天麻,对吗?”
“不是,是车前草。”
“哦,那这个呢,是白芷吗?”
“不是,是杜蘅。”
“哦,呵呵,那这个呢?是苏紫吗?”
“不是,是紫苏。”
“这个是何首乌吗?”
“不是,是茵陈。”
“这个是仙鹤草吗?”
“不是,是紫苏。”
“皇上的龙体没问题是吗?”
“不是,有问题。”
“……”
顿时,空气凝固了。
话一出口,华神医便愣住了,流苏放下手中的中药材,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果然是有问题?”
“不,没有问题,是您设了个圈套,让我不小心跳进去了,我的心思放在这药丸上,没有注意您的圈套。”华神医说道。
“哦?那为什么我前面问你药材的时候,你一点也没弄错呢?”流苏眯着眼睛,紧盯着华神医,试图将他的谎言揭穿。
“您真的想多了,皇上没有任何问题。”华神医平静地说道,确实看不出在撒谎——
“可是……”
“难道您希望皇上龙体有恙吗?”
“我……”
“皇上没有问题,您不要多想了。还有,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跟您说一句,帝王无情,红颜未老恩先断这样的事发生在皇宫里,并不稀奇……”
“好吧,我不管他是不是变,我只管……”
“华神医……”
突然,一个清宁如许的声音插了进来,回头一看,一袭白袍的逐尧皇站在那,神清气爽,脸上还含着浅浅的笑,那双眼睛却并未曾看流苏。
他的身后跟随着小宝和薛澜。
“给皇上请安。”
华神医躬身上前,流苏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华神医,朕找你有要事。”
“是。”华神医走上前去。
逐尧皇转过身,离开了太医馆。
至始至终,没有和流苏说一句话。
情意,荡然无存。
流苏站在原处,看着他消失,然后跌坐在椅子上。
“华神医,无论如何要对流苏守口。”
太医馆外,逐尧皇凝声对华神医说道,袖中的拳头,紧紧握起。
“是。”
“流苏主子,流苏主子……”
流苏刚回到华清殿,一个急促的声音伴着急匆匆的脚步闯进华清殿来。
“怎么了?”
看到左穆急得双眼发红的样子,连忙站了起来,问道,看样子,是逐野瞳出事了。
“十三爷快把酒窖里的酒喝完了,不给他喝他就发脾气,外面都快急死了,没人管的了他!卑职只好来求皇后……求主子您了。”
流苏被废皇后的事情,等于是昭告天下了,左穆一大早就知道了。
“喝酒?!还快把酒窖里的酒喝光?!他不要命了,不要他的腿了吗?”
流苏听了,拎起裙子,一边随左穆往外走去,一边骂道。
她来不及为自己悲哀,就要赶着去看逐野瞳了。
左穆一听,心里窃喜了一下,主子还是关心十三爷的,十三爷或许还有希望,这不皇上都做了薄情人了么?
“备马,去十三王爷府!”
流苏下令道。
“主子,不用了,我赶了马车来,就在北门那。”
“好,快走。”
流苏说道,跟着左穆往北门那边跑去。
身体有伤的人是不能喝酒的,逐野瞳这混蛋又要干什么?
远远的,逐尧皇背手而立,看着流苏的身影消失在皇宫,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的视线突然模糊起来,流苏好像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出了皇宫。
等赶到十三王爷府,流苏匆匆下了马车,跑到逐野瞳的房间里,流苏被眼前看到的情形吓到了。
这……
这还是人住的房间吗?
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呛人的酒气,若不是扶着门框,她差点被熏倒了。
这里简直成了一个被龙卷风席卷过,又经历过一番打斗的酒窖——
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被摔了一地,桌子凳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屏风被撕得粉碎,倒在地上。
地上的酒坛子多的都没有放脚的地方了。
而始作俑者此时就躺在酒坛子中间,闭着眼睛,打着轻微的呼噜,看来是睡着了。
流苏看了看,拿起旁边的一坛酒,越过各种障碍走到逐野瞳面前,将酒坛举起来,要朝他头上倒过去。
“四哥……”
他嘴里突然嘟囔了一声,流苏不禁顿住了。
“四哥……”
半晌,她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将酒坛子放在一旁。
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几天不见,他那张英俊的人神共愤的脸颊上长了黑黑的胡茬,看起来真脏的要命,憔悴的要命。
不过,睫毛还是好长好长,比她的还长。
嘴唇微微张开——
看着他这个样子,流苏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逐野瞳,过去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十三王爷,日曜王朝最年轻最有本事的大将军王,皇上对他疼宠有加,皇后对他无计可施,他就是个人人喜爱的混世魔王。
做什么事,后面还有个四爷罩着他,大哥对他虽严厉,可骨子里也是爱他的。
可是如今,先帝驾崩,太后整日吃斋念佛,无暇管他了。
而他曾经一度最尊敬,又几番冲突却依旧难舍情缘的四哥也悄悄离开了他。
她的脑海中,还依稀回响着逐野瞳跟在逐冥冽身后喊“四哥,四哥”的情形,那时候,他的笑容多么灿烂,声音多么好听啊。
他和逐冥冽,一冰一火,相得益彰,手足情深。
刚才,他竟然在睡梦中喊了逐冥冽的名字,由此可见,他心里对那个神秘消失的四哥有多么的惦念。
而他一个戎马生涯的人,竟然废了最重要的双腿,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呀。
可是从来也没有人包括她,在这件事情上真正地去关心过他,聆听过他内心的感受。
她曾经答应过先帝爷,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也不会丢下逐野瞳的。
可是如今,她一点也不关心他,这和丢下他有什么区别?
想着,流苏抬起手,将他垂在额前的发丝,捋到一旁。
“滚……”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在碰他,他闭着眼睛手一挥,将流苏的手打到一旁。
“唉,有的人真没有酒品,喝醉酒了就打人。”流苏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逐野瞳脑海中闪过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开——
眼前,是那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孔——
“干嘛?又来我梦里马蚤扰我,非礼我!矮子!”说着,他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流苏蹲在他面前,没有动,就这样唇角含笑地看着他。
不到一会,他又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那个人还是在他面前,他晃了晃头,好晕……
又揉了揉眼睛,再度看过去——
他的样子突然出奇的可爱!
“是我啦,不是梦。”流苏好笑地看着他孩子气的反应,说道。
“……真的是你?”逐野瞳双手捧着流苏的脸,看了又看,捏了又捏。
“哎哟,你要干嘛?很痛哎……真的是我,我听说有人拿酒当饭吃,只好勉强跑一趟了。”
确实是她!
她来了!
不是梦!!
逐野瞳一阵狂喜,但是脸马上又阴沉了下来,将流苏的脸打开,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现在才来?!!”
“……”这家伙,还是一样爱闹脾气,真拿他没有办法。
流苏不理他?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