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少奶奶,二少爷今日事忙。戌时一刻才下的衙,下了衙就赶紧回府了。”冬子镇定的回道。
“是吗?没去别处?”林兰自顾撒着鱼食,看池子里的鲤鱼纷纷游了过来争食。
冬子郑重道:“没有。”
“那二少爷身上的香水味哪来的?”林兰撒玩了鱼食,抽出帕子擦擦手,这才坐下来,笑微微的看着冬子。
冬子心头一凛,露馅了?
“没。没有啊?怎么会有香水味呢?二少爷一直呆在衙署里……”冬子硬着头皮回道。
林兰朝他招招手:“你走近些。”
冬子忐忑起来,二少爷都没近表小姐的身就沾上了香水味,他还跟表小姐亲密接触了,岂不是更……冬子的脚怎么也不敢向前迈。
林兰看冬子眼神闪烁,越发确定冬子在说谎。他既然不敢走过来,那林兰只好走过去了。林兰绕着冬子走了一圈,笑道:“冬子,你身上的香水味也好弄哦!”
冬子脸色刷了白了。扑通跪地,哭腔道:“二少奶奶,是小的糊涂。小的今日闲来无事,就跟户部侍郎朱大人的小厮去了……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都是小的的错,小的不洁身自爱,给二少爷二少奶奶丢脸了,还请二少奶奶念在小的初犯,饶了小的这一回,千万别告诉二少爷,要不然二少爷断不会轻饶了小的……”
林兰一怔,琢磨着冬子的话有几分可信。说起来冬子今年也有十八了。青春少年对异性有些好奇,蠢蠢欲动,去寻个花,问个柳的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冬子跟府里的丫头们都很谈得来。只是,她还是不相信冬子会做这种事。
“冬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说实话,让我查出来,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林兰口气硬冷了些。
冬子吓的一哆嗦,二少奶奶极少用这样严厉的口吻对下人说话,可见二少奶奶是动真格的,这事,能瞒的过去吗?其实,这事又不是二少爷的错,怪只怪表小姐贼心不死,不知羞耻。可是……二少爷一再吩咐不要多事,冬子咬了咬牙,横下心道:“小的绝无半句虚言,小的知错认错,还请二少奶奶宽恕小的这一回。”
林兰知道冬子对明允忠心不二,若冬子打定了主意帮主子扯谎,她是没办法问出什么来。
正僵持不下,如意来了,见冬子跪在地上,如意走到二少奶奶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冬子竖着耳朵也没听清如意说了些什么,心里直打鼓。只见二少奶奶微微一笑,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就这么笑微微的瞅着他,瞅的他心里直发毛。
“冬子,你对二少爷果然是忠心耿耿,看来你眼里就只有二少爷一个主子了。”林兰不咸不淡的说。
冬子连忙磕头:“小的绝对不敢对二少奶奶不敬不忠。”
林兰抚着肚子,缓缓道:“车夫已经交代了,其实二少爷早就下了衙,去了叶家,这样,你还要帮着隐瞒吗?”
如意还真有办法,到老马那一唬就把真想给唬出来了,明允去了叶家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衣上的香水味,以及他欲盖弥彰的种种表现,就说明这趟叶家之行不简单。因为叶家有个让她头痛的人,叶馨儿。
冬子心头一振,老马这个混账,不是说好了不许说出去的吗?他怎么什么都招了?罢了罢了,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二少奶奶,您别误会,二少爷的确是申正就下了衙,本来是要回府的,叶家的常胜来找二少爷,说是大舅爷找二少爷有要事,二少爷就去了叶家,没想到大舅爷根本不在府里,是表小姐让常胜诓了二少爷去的,表小姐把二少爷堵在房里,跟二少爷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二少爷已经很严肃的告诫她了,可是表小姐不听,还想……还想……小的只好拦着表小姐,让二少爷脱身,小的对天发誓,二少爷没有做半点对不起二少奶奶的事,也没有说半句不应该说的话,二少爷是担心二少奶奶知道了,平添烦扰,这才让小的瞒着二少奶奶的。”冬子把事情的原委统统告诉了二少奶奶。
如意气哼道:“表小姐也太不像话了,哪有正经人家的小姐会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就是,二少爷也气坏了,二少爷还吩咐奴才去给大舅爷提个醒。”冬子也愤慨的说。
知道真相后,林兰反倒冷静下来了,对冬子说:“冬子,你忠心护主没错,但你别忘了,我和你一样都是为二少爷好。”
冬子连连点头:“是是!”
“有些事,二少爷是不方便出面的,但我可以,所以,以后再有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
“是是!”
林兰道:“你先下去吧!别让二少爷知道我找过你。”
冬子松了口气,二少奶奶的意思是这件事她不追究了。
冬子走后,如意道:“二少奶奶,咱们可不能由着表小姐胡来,这次是没出事,万一下次真出了事如何是好?”
林兰嗤鼻一笑:“她这种低劣的伎俩也只使得一次,你以为二少爷还会再上她的当吗?不过,这个人留着总是祸患,且让二少爷自己去处理,再看看叶家那边的反应再说。”
如意很是鄙夷的说:“真是人不要脸,鬼见了都愁。”
看如意义愤填膺的模样,想到自己刚才还误会了她,林兰觉得有些惭愧。
林兰正要回去,李明允寻了来。
“我就知道你上这来了,都起风了,赶紧回吧,别受了风。”李明允笑微微的踏进凉亭。
林兰莞尔道:“有风才凉快呢!今年这天气也太闷热了,都快八月半了,还跟盛夏似的。”
李明允过来搀扶她:“秋老虎发威不可小觑啊!”
“对了,你明天休沐吗?”林兰问。
“是啊!不过衙里还有好些事没处理,估计明早还得去一下。”李明允揽着她小心翼翼的下台阶。
“那你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去趟陈府。”
李明允道:“是不是陈夫人要生了?”
林兰笑道:“不是要生了,而是已经生了,今儿个若儿来报喜,说芷箐生了个大胖千金,母子平安,我已经让若儿回话,说咱们明日一道去道喜。”
李明允闻言大喜:“果真?那是一定要去的,我明日去衙署交代一下便赶回来。这下子谕这小子该得意了,将来咱们的孩子还得叫他家的闺女一声姐。”
林兰笑道:“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他还不是得叫你老大。”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了房。
如意暗暗松了口气,一开始她还以为二少爷外头有女人了,幸好不是,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这样恩爱多好啊!不由的又想起二少奶奶前阵子问她文山的事,这些日子又没信了,也不知二少奶奶是如何打算的,会不会是文山看不上她?毕竟文山如今好歹也是一大管事了,她也知道二少奶奶做事,从不勉强人的,文山若是不喜欢她,二少奶奶自然不会再提此事,哎!银柳和玉容都有了好归宿,她呢?她的归宿在哪?想到这,如意不免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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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非分要求
翌日,李明允早早去了衙署,丁若妍差人来问林兰什么时候去陈府,想和林兰结伴去道贺,林兰不知道明允什么时候能回来,索性约好了下午一同去。
叶德怀是第二天才知道叶馨儿昨日干的好事,明允差人来问昨日找他何事?叶德怀把常胜叫来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叶德怀气的差点绝倒。没想到女儿还不死心,做出这等为人不齿的事,这叫他的老脸往哪搁?叶德怀当即就要请家法,就算打死女儿也不能叫她再丢人现眼。
叶馨儿面对震怒的父亲,毫无惧色,只是一脸悲戚:“父亲,您就打死女儿算了,女儿这样活着生不如死。”
叶德怀气骂道:“你个不知廉耻的混帐东西,还敢说什么生不如死?难道你看不出来,你表哥对你根本无心,他若是有那么一点心思,为父早就替你做主了。”
叶馨儿哭道:“表哥以前不是这样的,肯定是表嫂之故,她就是一个妒妇。”
“呸!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执迷不悟,你不害臊,为父都替你害臊。”叶德怀气的脸都绿了,拿起家法又狠抽了几下。
叶馨儿不躲也不哭,只咬着下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戚然道:“是女儿不知廉耻,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可若非父亲和母亲当年一句戏言,女儿也不会起了这份心思。”
叶德怀怔怔,当年明允回丰安的时候,他是跟王氏说过,把馨儿许给明允,他的确很喜欢明允,可怜明允没了娘,那个无情无义的老爹又靠不住,只是当年明允还要给娘守孝,馨儿年纪也还小。就想着等明允三年孝期满了后再提此事,没想到明允把林兰带了回来,这事只好作罢。
“父亲,女儿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女儿忘不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女儿不敢劳动了父亲,女儿这便自行了断,让父亲省心,女儿也可以解脱了。”叶馨儿哭着爬起来就往柱子上撞。
叶德怀气归气,可是看女儿当真寻死。却是慌了:“快拦住她拦住她……”
管家眼疾手快,拉了小姐一把,可叶馨儿还是撞到了柱子上,顿时血流如注,昏死过去。
一屋子的人乱作一团,请大夫的请大夫,拿药的拿药,叶德怀懊恼的连连跺脚。直叹:“冤孽啊冤孽……”
李明允从陈府回来,就知道了叶家发生的事,他也是惊诧。没想到叶馨儿如此决绝,不禁茫然了。倘若叶馨儿当真为他而死,他于心何安?毕竟是表兄妹一场,没有男女之情,总还有一份亲情。
林兰本来不想管这事,可是看到李明允心事重重的,就打听了一下,看来叶馨儿寻死对明允的冲击很大呀!这样痴情的女子,倘若迷恋的不是她的丈夫,林兰或许会同情她。可人家恋的偏偏是她的丈夫,就算她再同情心泛滥,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丈夫让出去与人分享,她的思想境界还没这么高,林兰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林兰还在想对策,想着是不是去找叶馨儿谈谈。没料到大舅爷先找她了。
坐在客厅里,林兰看大舅爷面有愧色,难以启齿的神情,便猜到了七八分,而且大舅爷也知道今日明允要上朝的,不在家,明摆着就是来找她,怕是大舅爷心疼自己的女儿,要跟她提非分的要求了。
林兰满心腹诽,却只好打肚里官司,且看大舅爷怎么跟她开这个口。
“大舅爷,外甥媳妇昨儿个还跟明允提起,说明儿个给您老送中秋礼去呢!我们没去看您,您倒来看外甥媳妇了,叫我好生过意不去。”林兰只字不提叶馨儿的事,只做什么也不知道。
叶德怀心里苦涩,面上讪讪道:“外甥媳妇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一切以身体为重,那些虚礼就免了吧!”
林兰心说,你也知道我如今怀着身孕,还上门来给我添堵?
“大舅爷是心疼外甥媳妇,可外甥媳妇却不能不知礼数。”林兰莞尔笑道。
茶已经喝了四五杯,林兰根本就没问馨儿的事,叶德怀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心里那个憋闷,他很清楚,这事只能是林兰点头才行,跟明允去说都没用,这辈子他没少求人,为了生意上的事,什么阿谀奉承,低声下气的话,他都可以说的情真意切、理直气壮,唯独这件事,当真让他难以启齿。可是馨儿撞柱子后,药也不喝,饭也不吃,一心求死,他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这样折磨自己,糟糕的是王氏又不在,只好自己出马,豁出这张老脸求上一求。
“林兰啊!你说大舅对你如何?”叶德怀咬了咬牙,问道。
林兰怔了怔,笑说:“大舅爷何故有此一问?”
叶德怀硬着头皮道:“林兰啊!大舅爷是遇上难题了,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林兰装糊涂,关切的问:“是生意上的事吗?”
叶德怀看着林兰,心一横,道:“是馨儿的事。”
“表妹她怎么了?”林兰继续装,心却一直往下沉,大舅爷还是开口了。
“你表妹她……哎!她的心思你也知道,我是上辈子不修,生出了这样的孽障,可她终究是我的亲骨肉,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吧!”叶德怀怅然道。
林兰默然,大舅爷爱女之心她能理解,但是谁来理解她的心情?
“林兰,大舅一直将你个明允视为自己的儿女,大舅知道你们两好不容易才有今日,实在是馨儿她不争气,自甘下贱,林兰,你就看在大舅的面子,给馨儿一条活路吧!”叶德怀为难道。
林兰吃惊道:“大舅爷何出此言,馨儿表妹的生死怎跟我扯上关系了?”
叶德怀知道林兰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他敢打赌,打从他进这个门,林兰就知道他的来意,索性就敞开了说:“其实在你没进门前,叶家二老和我都有意让馨儿嫁给明允,馨儿也是早就知道长辈们的心思,可是后来明允把你带回家,我们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馨儿已然对明允动了情,当初她死活不肯嫁去阮家,是我硬逼着她嫁……我以为她嫁了人,也就死了心,没想到……哎!馨儿也是可怜,她说,只要能让她呆在明允身边,哪怕是做小也愿意,既然她自己甘愿如此,我也无话可说,林兰,你就让明允收了馨儿吧!”
林兰身子一阵一阵的发冷,换做别人来说这番话,她当场就翻脸,可是对大舅爷,她不能,大舅爷对明允有恩,对她也是真心相待,可正是因为这样,林兰就特别心寒。
“大舅爷,外甥媳妇一直感念大舅爷的恩德,在外甥媳妇心中,大舅爷是最值得敬重的长辈,是最豁达开明的长辈,外甥媳妇也能理解大舅爷的心情,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凡还有别的办法,大舅爷都不会来跟外甥媳妇开这个口……”林兰说道。
叶德怀连连点头,很欣慰林兰能理解他。
“可是,大舅爷的请求,外甥媳妇却是不能答应。也许馨儿表妹是当真这么想的,只要等呆在明允身边,为妾为婢都无所谓,但是,知女莫若父,大舅爷应该了解馨儿表妹的脾性,这只是她眼下求之不得时所想,一旦她真的进了门,她能无所求吗?当初阮家三公子不过是宠幸了一个婢女,馨儿表妹就将那婢女杖毙与阮家三公子面前,阮家三公子出去喝花酒,她能带人到花楼去闹,大舅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林兰静静说道。
叶德怀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那是馨儿故意要这么闹,目的就是想让阮家休了她,她心里始终放不下明允。”
林兰轻嗤一声,道:“好,就算她这么做是为了明允,大舅爷,馨儿表妹为了明允能做到这份上,这份情谊,已经不是叫人感动,而是害怕,我和明允两情相悦,早就许诺此生唯有彼此,馨儿表妹横插一足,叫我和明允如何自处?她进门后,明允若是一直冷淡与她,她能甘心吗?她能不争吗?可明允若是待她好了,她会不会想要的更多?大舅爷也许会说,贤惠的妻子不应该嫉妒,要有容人的雅量,我林兰却偏偏是没有的,说句不好听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叶家外祖母,下至大舅母、二舅母,谁不是如此?大舅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馨儿表妹进门之日就是我林兰离开之时。”
林兰态度坚决,这种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不是开玩笑,李明允若是要纳叶馨儿为妾,她马上就休书一封,带着所有家产走人,毫不客气。
叶德怀来时就有心理准备,但林兰的直言还是让他倍感讶异,林兰甚至搬出了老太太,搬出了王氏和戚氏,他若责备林兰,就等于把自己的老母亲,自己妻子,弟媳也一并责备了。叶德怀头疼不已,这要怎么说才好呢?
☆、第三百二十八章 对策
“林兰,你说的大舅都能理解,大舅知道你很为难,但馨儿如今一心求死,我这个做爹的束手无策啊!”叶德怀只好以退为进。
林兰轻哂道:“表妹以命相搏、孤注一掷,赌的就是大舅您的不忍。”
“这万一她是来真的呢?”叶德怀道。
“我只问大舅,若是哪家女子看上明允都来这一招,我是不是都得让她们进门?”林兰目色平静的看着大舅。
“可馨儿是明允的表妹,岂是旁的女子可比?就算无爱情亲总是在的。”叶德怀的声音不由的拔高了些。
林兰无语了,大舅爷一心维护自己的女儿,已经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我就这么一双儿女,为了他们,我豁出这张老脸来求你,林兰,也请你体谅体谅大舅的难处,只要你点头,大舅一定会好好约束馨儿,不让她惹是生非,将来她若有拈酸吃醋、不尊重你的言行,大舅绝不护短,你要怎么处置都行,只请你看在大舅的面子上,看在叶家的面子上,应允了吧!”叶德怀口气又软了下来。
林兰默然良久,大舅爷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说什么?半响,林兰才道:“大舅,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大舅爷执意如此,明允也有这个意思,那么,我走。”
“林兰,大舅一直认为你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子,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吧!明日大舅再来。”谈判不欢而散,叶德怀悻悻离去,他实在想不明白。馨儿不过是求个妾室之位,又没有要求与她林兰平起平坐,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是明允这样优秀的男子。林兰的肚量实在太小了。
大舅爷走后。林兰叫来周妈,让她去叶家打听一下叶馨儿的情况。
开玩笑,她才不会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拿死来威胁她,她才不吃这一套,说句不好听的,你叶馨儿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个妒妇她当定了,管你们说什么。
周妈还不知道叶德怀来此的目的,但她清楚叶馨儿为何寻短见。
“依老奴看,表小姐这是自知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老爷责怪,故而做出此举。”周妈分析道。
林兰冷笑道:“她的目的可不止这些,她还想以此威胁大舅爷妥协,让她进这个门。”
周妈讶然:“是大舅爷说的?”
“不然,你以为大舅爷找我何来?”林兰心中直冒火。若不是怀着身孕,不宜动怒,她这会儿就去叶家好好教训教训叶馨儿。
周妈气道:“叶家可从来没出过给人做妾的小姐,老太太最恨男子纳妾,当年老太爷被一个狐狸精迷上了,非要把人弄进门,差点弄的家破人亡,老太太为此几年都不理老太爷。”
林兰眼睛一亮:“有这事?我还是头一遭听说。”
周妈叹了口气道:“这事老太太都不让人提,所以。知情的,也就府里几位老人,大老爷也是知道的。”
“那,方便说吗?”林兰小心问道,这可算是叶家的辛秘,她不会强迫周妈说。但这件事,可能对她有帮助。
周妈犹豫了片刻,说:“也不是不可以说,老太太不让人提,只是怕听了闹心罢了。当年,老太太已经生下大老爷和二老爷,肚子里又怀上了,那时候,叶家的生意还没做大,但在当地也算是富甲一方,老太太怀着身孕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侍奉婆母,打理家事,很是辛苦,也就没什么精力去管老太爷,彼时,老太爷的姨母新寡,带了一双女儿投奔叶家,那大女儿瞧着叶家富裕,老太爷模样又俊,便动了心思,几番言语挑逗,老太爷的魂就被勾走了,定要纳她为妾,老太太心里那个苦啊!闹了几回,但老太爷已然鬼迷了心窍,加上有母亲撑腰,就不顾老太太反对,硬是把人抬了姨娘。从此祸事不断,先是大老爷好端端的差点掉水里淹死,二老爷房里半夜爬进了毒蛇,老太太怀孕七个月,早产下一个男婴,那男婴生下来,身上到处都是青斑,没活过三日就死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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