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明则他性子懦弱,又没什么本事,我这个做娘的,总该替他……”
“住嘴,你还敢狡辩,你若真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光明正大,何须瞒着?你掏这个家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生意失败,这个家会被你毁了?你做这一切的时候,何曾考虑过大家的死活?愚妇啊愚妇,我看你不仅没脑子,还没心没肺。 ”李敬贤怒骂道。
老太太听到家产全被韩氏败光以后,她想要维护韩氏的心思就彻底湮灭了,敬贤拼搏多年才有今日,整个李氏家族都跟着脸上有光,从此,李氏就能跳出寒门,一跃成为望族,可惜,全叫韩氏给毁了,难怪老爷这么生气,看着鼻青脸肿的韩氏,她真想再添上一巴掌。
李明则此时已不知是何种心情,只觉心中苦涩难当,母亲这回真的错大了。同时他又万分自责,如果,他能早些醒悟,能叫母亲放心,母亲何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姜妈妈忍不住替夫人叫屈:“老爷,天地良心,夫人只是运气不好,但夫人的出发点是好的,您千万要相信夫人啊”
“呸你这个老刁奴,你别以为本老爷不知道,夫人做的那些恶事蠢事多半是受了你的挑唆,来人,把这个老刁奴拖出去,乱棍打死。”李敬贤忍这个姜妈妈已经忍了很久了,趁机发落了她。
姜妈妈吓的面无人色,颤声道:“老爷,您不能这样冤枉老奴,老奴对老爷,对夫人,对李家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呀……”
李敬贤极怒反笑:“忠心耿耿?忠心耿耿你会让人在刘姨娘的饮食里下水银之毒?”
姜妈妈和韩氏闻言如遭雷击,原来老爷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以为林兰就是个庸医?会看不出你们使的那些卑劣手段?本老爷隐忍不发,原是顾念着夫妻情分,不想弄得家宅不宁,本老爷多次明示暗示过你,可惜,你们非但不知悔改,还沾沾自喜,以为本老爷什么都不知道。”李敬先说着转身对母亲躬身拱手:“母亲,当日幸亏刘姨娘未怀上孩子,要不然,中了水银之毒,孩子就算能保住,生下来也会痴傻或是四肢不全,母亲若是不信,可以问林兰,若是林兰也信不过,可以去问德仁堂的华大夫。”
老太太彻底震怒了,目光如刀,怒视着韩氏主仆,厉喝道:“秋月,你自己说,敬贤可是冤枉了你?”
韩氏怯怯的看看老爷又看看老太太,抖了抖下巴,神情委屈之极,哇的一声哭道:“老太太,儿媳是冤枉的……儿媳就算再愚钝,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
姜妈妈也跟着唏嘘:“老太太,老奴什么也没做过呀……”
林兰不禁瞪大了眼,叹为观止,这位主仆的脸皮厚度直追渣爹啊都到这份上了,还能临危不乱,卖力演戏。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还以为剪秋和翠萍是你们人,人家早就一五一十的招了。”李敬贤冷哼道。
韩氏和姜妈妈具是一愣,旋即又痛哭起来,只是这一回,是当真害怕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哭的更是悲戚难当。
李明则痛苦的低下了头,心知今日就是救不了母亲了。
李敬贤对母亲道:“母亲,家门不幸,皆因韩氏而起,儿子准备休了她,以正家规。”
老太太只看着韩氏,痛心道:“秋月啊秋月,你太叫我失望了,这么多年,我明着护暗着护,总之就是护定了你,你却是这样回报我……”
韩氏泪眼凄凄的喊了声:“老太太……媳妇知道错了,求老太太再给媳妇一个改过的机会,媳妇,媳妇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好好伺候老爷,再也不自作主张,不拈酸吃醋……”
老太太漠然道:“你虽认了错,可我们李家却不敢再要你这个媳妇了。”
李明则大惊,扑通跪了下来:“祖母,请您三思啊母亲只是一时糊涂,她不是有心的。”
林兰忍不住想笑,明则的说词简直在打老巫婆的脸,一时糊涂?老巫婆的一时该有多长啊改个字,一世糊涂还差不多。
李敬贤怒其不争,骂道:“你少在这里拎不清,还敢替她求情,她若再留在李家,迟早连你一块儿害了。”
明则哀求道:“母亲即便再错,她也是儿子的母亲,还请父亲手下留情。”
老太太喊道:“明则,你起来,你父亲说的没错。”
韩氏绝望了,没想到,老太太狠起来你谁都狠,当真是母子一心啊绝望到极点,韩氏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笑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那张青紫肿胀的脸因为夸张的笑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怖。
良久,她才止住了笑,用一种讥讽嘲弄的眼神看着老太太:“老太太,我今儿才知道,原来老爷的无耻绝情都是跟您学的,您真以为当年老爷是被叶氏逼婚的么?”
李敬贤陡然喝道:“韩氏,你疯够了没有?”
韩氏蓦然抬头,挺直了身子,冷冷注视着他,大声道:“是,我是疯了,我叫你给逼疯了,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十足的伪君子,反正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好过。”
她转向老太太:“您老生的好儿子,当真是厉害啊把叶氏哄骗的团团转,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又把我哄的团团转,叫我委屈几年,等他将来功成名就了,就休掉叶氏重新迎娶我,您老还真以为是叶氏无耻,其实无耻的是您儿子,什么叶氏逼婚都是假的,是您儿子在人家叶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只为求娶叶氏,当真是情深意重啊……若非我留了一手,叫他写下字据,您老以为就凭您说几句话,您儿子能让我回李家?他就是个骗婚偏财的大骗子……”
(今天太累了,人不舒服,明天再加更。)
最新章节 第一百九十九章 狗咬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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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狗咬狗(下)
“疯妇,你再胡言乱语,我……我……”李敬贤左右看了看,抄起桌上一只花瓶就朝韩氏砸过去。
众人皆被韩氏一番话惊悚到了,个个瞠目结舌,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娘……”只听得一声惊呼,一道身影急扑过去。
“嘭”的一声,花瓶发出一声闷响,砸在一人背上,随即“哐”的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还未等大家回过神来,韩氏抱着明珠,朝李敬贤凄厉的质问道:“李敬贤,你还是不是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短短一时之间,李敬贤苦心隐瞒的真相,努力在母亲面前扮演的孝子形象,在子女们面前塑造的威父形象被韩氏破坏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是那么的惊讶不可置信,带着询问,带着质问,尤其是明允,那深深的眸子里,充满了失望与悲痛,李敬贤觉得自己就像被剥了皮,赤luo裸的暴露在大家面前,伪装不再,只余难堪与羞愤。他颤抖着双唇,试图挽回局面:“你们……你们不要听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她已经疯了,说的全是疯话,她是在挑拨离间……”
没有人出声,回应他的只有一道道带着浓烈伤痛的目光,还有明珠那悲戚的哭喊:“爹……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娘?”
祝妈妈无声叹息……原来如此,原来这么多年,老太太都白心疼了韩氏,原来一直被老太太痛恨的叶氏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情何以堪啊祝妈妈担心的去看老太太的反应,只见老太太双目发直,双唇发白,浑身发颤,已是气的说不出话了。
“是,我就挑拨离间,叫大家看清你的真面目,看看你李敬贤一身光鲜外表下是藏着一颗怎样卑劣无耻的心。”韩氏破口大骂,嘶声竭力。她一只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就那一丝缝隙里,迸发出的强烈恨意,仍叫李敬贤一阵惊惧,一个人若是彻底发疯,再无顾忌,是多么的可怕。
“明允,你好好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一直敬重的父亲,你母亲,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我只是提议卖掉你母亲留下的产业,重新置一份姓李的产业,他就心动了,迫不及待了……”韩氏凄然冷笑:“你看,他就是这么无耻,靠着叶家升官发财,却不想承认。”
老太太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韩氏,你说够了没有?”
韩氏瞅着她冷笑,阴阳怪气道:“老太太,您急了吗?看到自己的儿子原形毕露,您急了吗?别急啊……您自己不也是一样的货色吗?说什么对我心存愧疚,一听到我生意失败,您老便不愧疚了,您老就心疼肉疼的巴不得您儿子休了我这个败家的媳妇,真是可笑,您老心疼个什么劲啊,您不是一直唾弃叶氏吗?看不上叶家的银子吗?我帮您败了,不是正合您的心意吗?啊?这会儿子又心疼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您和您的宝贝儿子就是其中典范啊……”
老太太只觉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绞在一块儿,绞的生疼,她自认对韩氏不薄,到头来却换来韩氏如此刻薄的言语,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千辛万苦才把三个儿子拉扯大,老大读书没有悟性,老老实实去务农,挣点微薄的收入贴补家用,老三从小身子弱,只有老2敬贤,聪颖过人,学业有成,她一直教育儿子,立业先立德,没想到敬贤和韩氏联起手的欺骗她,害她将叶氏视为祸害,害她也成了不仁不义之人……她一直自诩的正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成了笑话,笑话啊……原来她在大家眼里,只是个愚钝的老婆子,一个卑鄙无耻之人。
林兰真想给老巫婆鼓鼓掌,骂的真叫一个痛快啊骂的渣爹无所遁形,骂的老太婆狗血淋头,这一出狗咬狗窝里斗,当真是精彩绝伦呀
丁若妍被这接二连三的爆料,震惊到无以复加,虽说哪个家里没点污糟事,尤其是那些个高门大院,但似这般骇人听闻的,当真是闻所未闻。 她同情的看向李明允,这个一向温文尔雅,气度从容的男子,此时此刻,唇线紧抿,面色如冰,眸光冷然,他的神情是那样冷,可她知道他心里翻腾的是火,此刻的他便是一座沉默的火山,不知道何时就会爆发。
再看明则,看着他那伤心难过的样子,丁若妍隐隐心疼,明则好不容易才重拾信心,振作起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他也不为过,可今日又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丁若妍不敢往下想。
李敬贤再也听不下去了,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必再顾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扯开和韩氏相拥的明珠,又一脚把姜妈妈踹开,抓着韩氏的领口将韩氏从地上拽了起来,用力摇晃着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控诉起韩氏的累累罪行:“是,我们都无耻,就你无辜,就你清白,当初,是谁说,如果能把叶氏弄到手就发财了?是谁说,只要有钱,能过上好日子,受这点委屈有什么要紧?我可曾逼迫过你?这些年,我又可曾亏待过你?你和叶氏同日生产,我是陪在你身边,而叶氏因为难产差点命丧黄泉,我答应你重回李府,好不容易说动叶氏,你却跑去叶氏跟前胡说八道,害的叶氏愤然离家,从此与我阴阳相隔……而你,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尚书夫人,若说对不住,我李敬贤唯一对不住的人是叶氏,不是你……我明明知道你暗中迫害明允,迫害刘姨娘,却顾念这结发的情分,对你一忍再忍,我李敬贤对你已是仁至义尽,是你不知足,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我的底线,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指责别人?”
林兰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渣爹的控诉可谓是字字血泪,能把自己的无耻行径说的那么坦然那么坦荡,把无耻当深情,把无耻当仁义,把无耻当仁慈,我呸什么两榜进士,应该是无耻榜和卑鄙榜的状元才是。
韩氏被他摇晃的如秋风中的落叶,她冷冷的笑着,嘲弄的神情,艰难开口:“李敬贤,我没有脸面指责你,你又有何脸面指责我?要没脸大家一起没脸,有种你杀了我啊?反正我也活腻味了……”
明则痛苦看着互相指责的父母,他无能为力,化解不了这场干戈,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冲出去,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可是,他狠不下这颗心,迈不开步伐,为什么?就在他觉得一切都开始变的美好的时候,在他觉得生活还是充满希望的时候,他们,他最亲最敬的父母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生生打碎了他的希望,将他打入地狱,为什么?明则一遍遍的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这个贱人,今日我就了解了你这个贱人……”李敬贤恨声说道,一手掐上韩氏的脖子,眼睛里似要滴出血来,他无比后悔,如果,他能早点狠下心肠,早点了解了这个贱人,何至于让自己落到如此被动的境地。
“夫人……”
“娘……”
姜妈妈还有明珠明则慌忙冲上去,试图从老爷手里救下韩氏。
几个人扭做一团,场面愈加混乱。
丁若妍不知所措,她想向林兰和明允寻求帮助,可他们两只静静的站着,漠然的看着,丁若妍又觉得开不了这个口,其实,整件事,受伤害最深的就是明允母子,叶氏已经不在了,一切恩怨皆化为尘土,而明允却要承受这一切……
“老太太……”那边祝妈妈一声惊呼。
众人都停止了动作,扭头去看,只见老太太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李敬贤吓的魂飞魄散,也顾不得与韩氏算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老太太身边,大声急呼:“母亲……母亲……”
祝妈妈摇着老太太的身体:“老太太……醒醒啊……”
可是老太太面如金纸,牙关紧咬,口角歪斜,根本就是人事不知了。
林兰和李明允目光交流一下,上前道:“快把人抬到床上去,让她躺平了。”
李敬贤连忙将老太太抱到了床上。
据林兰的推测,老太太是急怒攻心引发的中风之症,还不知能不能救得回来,即便救醒了,怕也要瘫了。
“林兰,你快替祖母看看。”李敬贤着急的把林兰拉到老太太面前。
林兰镇定道:“祝妈妈,烦请您速去落霞斋叫人把我的药箱送来。”
祝妈妈哎了一声,慌忙去了。
林兰在床前坐下,翻开老太太的眼皮,只见双目充血严重,又替她诊脉,脉相更是微弱,情况不容乐观。
“怎样?老太太怎么样?”李敬贤担心的声音都打着飘。
林兰看都不看渣爹一眼,只冷声道:“你们都出去吧叫几个下人进来帮忙。”
最新章节 第二百章 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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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遇劫
姜妈妈见老爷此刻无暇顾及她们,忙对明则小声道:“大少爷,赶紧想办法送夫人出府吧若是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夫人和老奴也性命不保啊”
“大哥,帮帮娘吧”明珠也小声哀求。
明则咬了咬下唇,看看围在床前父亲,看看神色担忧的若妍,再看看一脸冷漠的命允,他犹豫不决。
李明允知道老巫婆要逃了,今日设计叫俞莲捅出印子钱的事,就是为了收拾老巫婆,结果老巫婆垂死挣扎,把父亲也拖下了水,倒是意外的收获。老巫婆的下场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被休了,赶出家门,二是被关起来,不论是哪种可能性,他都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于是,李明允漠然转身,离开了房间,只做什么也不知。
明则有些意外,他以为明允知道真相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会阻止母亲逃离,没料到,明允竟然肯放他们一马。
若妍上前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几根金条,塞到明则手里,冲他使眼色,明则感激的点点头,拥着母亲和妹妹离开,出了宁和堂,明则立即叫人准备马车,对母亲说:“母亲,这几根金条您带上,你们先去城南的连升客栈对付一宿,儿子今晚再准备准备,明儿个派人把东西给你们送过去,儿子不孝,不能亲自护送您回乡,等风平浪静后,儿子会好好劝劝父亲,再把母亲和妹妹接回来。”
韩氏接过金条,抬头看看这座大宅院,心里充满了不舍和不甘,她知道,她是再也回不来了,不禁潸然泪下,哽咽道:“不必劝你父亲了,我与他已是恩断义绝,倒是你,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莫让自己吃了亏,若是将来你有了出息,别忘了来接娘和你妹妹,娘只能指望你了……”
明则不住点头,也是哽声:“儿子一定会的。”又摸摸明珠的头发,怜爱的说:“妹妹,娘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娘。”
姜妈妈不时的向后张望,催促道:“夫人,咱们还是快走吧万一老爷发现了,可就走不成了。”
李明则又把车夫老陈叫过来,叮嘱了一番,让他今晚也别回来了,明则将三人送上马车后,忙又回到宁和堂,见父亲在门外焦虑不安的徘徊着。
李敬贤抬眼看见明则,方想起韩氏不见了,板起脸质问道:“那个贱人呢?”
明则硬着头皮坦白道:“儿子已经把母亲送走了。”
李敬贤暴怒,指着明则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若是那贱人在外面胡言乱语,李家休矣。”
“父亲,母亲不会的,就算为了儿子,她也不会的。”李明则连忙保证。
“你知道什么?那贱人心肠坏透了,她又如此恨我,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李家完蛋。”李敬贤脸色铁青,后悔不已,他怎就疏忽了呢?叫这个贱人跑了,明则是肯定不会告诉他贱人去了哪里,他更不可能兴师动众的派人去找,哎但愿这个贱人还能顾念一点母子之情,不会做出更离谱的蠢事来。
李敬贤板着脸道:“你二弟呢?”
李明则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嗫喏着:“二弟……许是回去了,待祖母这边没事了,儿子去看看他。”
李敬贤忧心忡忡的叹了一气,他知道明允的心里肯定不好过,还指不定怎么恨他。
“你好好劝劝你二弟,别听那贱人挑拨。”
李明则点点头:“儿子会的。”只是,这番说辞,二弟是不会信的,只求二弟能以大局为重,李家现在已经经不起任何波折了。
房门吱呀打开,丁若妍走了出来。
李敬贤和李明则忙迎了上去。
“老太太怎样了?”
“祖母可还好?”
丁若妍面色凝重,微微摇头:“暂时是救过来了,但情况很不妙,弟妹说祖母的情况随时会恶化,从现在开始,祖母跟前不能断人了,得时时刻刻守着。”
李敬贤只觉一阵眩晕,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足。
“父亲……”李明则连忙扶住他。
李敬贤无力的摆摆手,眼眶里已是泛起了泪光,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神情悲痛,苦涩的叹息:“明则,叫赵管事先把后事备下,万一……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最后竟是哽咽不成声。
李明则点点头,难过的说不出话,祖母对他一直疼爱有加,若真这么去了……叫他们这些做晚辈的如何能心安?
丁若妍道:“儿媳现在去祖母房里,帮祖母的东西收拾一下,弟妹说,祖母现在不能移动。”
李敬贤怅然道:“去吧去吧再叫几个仔细的丫头过来服侍,现在一切以老太太为重。”
丁若妍诺诺。
“林兰要照顾老太太,家中大小事务你就受累些,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问姚妈妈。”
“是……”
马车里,韩氏母女抱头唏嘘。
“明珠啊娘对不起你,叫你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本想给你办一份丰厚的嫁妆,挑一个好夫婿,风风光光的出嫁,可现在……都被娘搞砸了。”
明珠不住摇头,眼泪扑簌而下。
“是娘太贪心,鬼迷了心窍,若是那时,娘能再多想一想,也许,就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韩氏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