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且还能保全了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旁昏厥过去的周临沂,刘氏在心里思索半晌,这么一想,心里才稍稍放松了些,虽然这么晚出去有些令人怀疑,可是这时也再没更好的借口解释,只能死咬着不承认了。
“刘昭仪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竟然还能逛到园子里头去,同朕的儿子碰着了,真真是太巧了”
原本刘氏心里想说的话,可是此时率先被隆盛帝说了出来,刘氏不由一阵害怕,听他话里带了浓浓的讽刺意味儿,之前的打算,刘氏是再也说不出口,只觉得心里绝望得厉害,闻言,只能硬着头皮,略带期望道:
“皇上,妾近日心烦意乱,晚上也睡不着,只想出去园子里头走走,正巧遇着了二皇子,求皇上明鉴”刘氏说完这话,只觉得自己听着也有些不像样,可是在这个时候,也没其它更好的办法了,如果是叫隆盛帝得知自己早已经和周临沂在一起,不但自己要死,而且他说不定也要被自己连累,到时他的大计不但实现不了,反倒还得被皇上厌弃,自己的本家刘氏一族,也要因自己而被诛,这样一来,她更是不敢承认,只能跪在了地上,微微仰起脸来,一双美丽至极的眼睛里带了些许泪光,看起来叫人好不怜惜。
“真当朕是傻子了”
隆盛帝忍不住弯了弯嘴就笑了起来,刘氏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原本秀丽异常的小脸上,满是红霞,看着美艳不可方物,旁边刚刚才被毒打过一顿的周临沂,此时一张俊美的脸孔已经变了形,看起来满是血迹,鼻青脸肿的好不吓人,之前刘氏和隆盛帝的话他听在耳里,不过身子疼痛不想动一下,此时听隆盛帝这么一说,连忙勉强支撑着坐了起来,一边看着心上人手足无措吓得目光都有些呆滞的样子,心疼的将她半搂进自己怀里,如豁出去了一般,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隆盛帝有些口齿不清道:
“父,父皇,这,这事儿是我做的,不,不关玉,玉莲的事儿。”玉莲是刘氏的闺名,此时情急之下,连女儿家不轻易示人的闺名都唤了出来,显见着刘氏之前所说的巧遇的话,不攻自破了,刘氏又急又是心疼,看他这样子,忍不住掏了帕子哭了起来。
在周临沂心里,虽然事情败露时他曾经害怕过,不过隆盛帝这么打了他一番,他反倒是淡定了下来,在他心里,隆盛帝从来都是疼爱他的,对他连大声话都舍不得说一声,这次狠了心打了他一顿,这事儿就应该这么揭了过去,以前他想着要登上皇位,隆盛帝也不过是封了他皇位,拿了一些他身边人出气而已,并没真正对他做什么,这次不过是一个女人,隆盛帝是他父亲,最多打骂他一顿,说不定还能看在自己真心喜欢刘氏的份儿上,就此将刘氏赐给了自己。
这么一想,原本还害怕不已的周临沂,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早些说出来更好,说不定能得隆盛帝成全,他也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偷偷摸摸了,想到某人给他说过的话,周临沂突然觉得信心百倍,努力挺直了胸膛,引起肚子的疼痛,不由咳嗽了两声,想到之前黄怀拿着一只靴子打自个儿,周临沂眼里露出狠色,恨恨的瞪了黄怀一眼。
“没想到你倒是敢作敢当”隆盛帝冷笑了两声,看着自己这个比起周临渊来说,成长不知道顺利多少倍,又风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儿子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杀机从眼睛里一闪而过,这才看着他淡漠道:
“你生在皇家,从小也是有大儒教导,比起一些名门公子,应该更懂得礼仪才是,怎么如今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来?”隆盛说这话时,下意识的就转头看了一旁的刘氏一眼,这一眼看得刘氏羞愤不止,恨不能在地上挖个洞,钻了进去。隆盛帝明着这话像是在骂儿子,可是此时却又更像拐着弯儿的骂自己大家闺秀出生,可是如今却又这样不知廉耻,一时间,她心乱如麻,平时就算再是聪明厉害,可是总归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在面对这种事,再加上又是生死关头时,只能扯了手绢抹眼泪珠子。
“我和玉莲是真心相爱的”一听隆盛帝这么一说,二皇子周临沂就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原本就被打得红肿的脸,突然露出激动之色,这下子牵动伤口,吃疼得手捂住了脸庞,可是神态却颇有些不服气:
“当初玉莲没进宫时,咱们本来就是一对,您拆散了我们”
一听这话,隆盛帝原本盛怒的心情,突然间有些啼笑皆非,看着这个儿子,就像是想起了前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的南长候家公子,叶世焕一般的模样了,他冷笑了两声,站起身子来,高大挺拨的身材带着一股绝对的压迫性,周临沂看到他一站,下意识的就吓得身子往后坐着退了两步。
看他这么没用的样子,隆盛帝心里更是失望又是恶心,想到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周临渊,同他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还敢想着要坐上皇帝之位,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了。他皱了皱眉头,这才低头看周临沂,眼睛里早已经褪去了温情,变得冷硬一片:
“朕记得,刘氏进宫之初,你可是就成亲了好多年的更何况,送刘氏进宫的,是刘氏的父亲,不是朕逼着送她进宫,如果你喜欢,当初为什么就不求朕成全了你?”(。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拿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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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拿双
“您是皇帝,谁都要听您的,讨好您,玉莲进宫也是迫不得已的”说到这话时,周临沂眼睛里头露出一丝疯狂的热切之意,语气像是在抱怨一般,脸上露出一丝恨色,随即脸上的伤口好似被碰到般,一阵扭曲,接着在隆盛帝冷淡的目光下,声音越变越小,跟着转开了头去。
隆盛帝听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抱怨,原本心里的火气,渐渐熄了下去,脸色变得冷然了许多,看着一旁因他话而脸色有些感动的刘氏,忍不住觉得有些荒谬,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机,原本他还只是想圈了周临沂,可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人行事不长脑子,又是个拧不清的,如果真的将他留着,怕是往后会给周临渊父子带来麻烦。
“既然迫不得已,为何当初不说出来?现在才来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你从小也是饱读诗书的,难道就学了这些不入流的东西?”隆盛帝冷冷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人,一边朝黄怀使了个眼色,眼睛里浓烈的杀机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黄怀愣了一下,接着微点了下头,冲隆盛帝鞠了个躬,跟着行了礼之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听到隆盛帝这么一说,刘氏一张苍白的脸颊一下子涨得通红,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抖了身子,小心翼翼的靠在周临沂身边,虽然有心想要向隆盛帝求情,不过却最终鼓不起那个勇气,周临沂听了隆盛帝这么一说,先是有些尴尬,接着又是脸上露出哀求之色,身子微微挺直了些,吃痛了一声,爬了两步,想靠近隆盛帝一些,可是看他冷淡异常的脸,他的动作又僵住,只能求情道:
“父皇,父皇,您看在儿臣的面子上,就饶了玉莲这一回吧”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以为隆盛帝会看在父子亲情的份儿上,放了他一马,因此根本没将自己的事儿放在心上,只满心以为要保住刘氏的命而已,隆盛帝看他求情,嘴角微微弯了弯,周临沂眼睛一亮,也跟着笑了起来,隆盛帝冷冷看着他笑道:
“你要朕饶了她一回?”
听他这么一说,周临沂有些欢喜的点了点头,刘氏则是眼睛一亮,一双妙目含着温柔缠绵的情意,好似一汪春水要将人溺毙了般,嘴角也带了丝温柔的笑意,对眼前的情况也不若之前那么害怕了。
将这二人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隆盛帝见自己儿子笑得得意又有些欢畅的样子,却是不动声色笑着又接着说着:“那你是愿意以她一命,换你自己一命了?”
这话一说出口,好像一柄重捶,将周临沂打得有些发蒙了,好似有些不明白隆盛帝这话的意思般,抬头有些模糊道:
“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周临沂的心里,虽然知道和刘氏**对他来说很不好,隆盛帝知道之后会震怒,他虽然怕,可是却并不是怕自己会死掉,并不是说他不是怕死,而是他认为自己是隆盛帝亲生的儿子,母亲冯氏如今虽然已经不受宠,可总归也是父皇以前最为宠爱的女人,虽然如今隆盛帝好似已经不再看重冯氏,可两人之间应该也是有感情的。
再加上虎毒不食子,自己做的事虽然天理难容,可隆盛帝应该也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最多是他继承皇位的打算落空而已。可是要知道,这生命是他最看重的,可是除此之外,这皇位的继承则是二皇子心底最最重要的事情了,因此他一直以来,和刘氏的事情怕的不是会死,而是会失去皇位继承权,可是虽然心底害怕,但是却又忍不住不去看刘氏,这样一来,心里的野心更是渐渐兹生。
可他满心以为自己不管怎么样最后肯定不会死的,如今隆盛帝这话,怎么好像是有要了他性命的意思?这么一想,周临沂不由有些害怕了起来,脸色微变,一张还算俊朗的脸肿得老高,有些含糊不清问道:
“父皇难道要儿臣性命?”
他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看着隆盛帝眼睛睁得大大的,隆盛帝忍不住轻笑了出声来,抬起头,正视着周临沂,眼里的冷光与杀机再也没有掩饰就让面前的刘氏和周临沂二人瞧得清清楚楚,他也不再隐瞒,只是冷声道:
“周临沂,事到如今你也别想着替别人求情”隆盛帝轻笑了两声,声音里带着阴寒与戾气,让人一听就浑身发寒,他顿了顿,这才温和道:“你二人一个也跑不掉”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在开玩笑,虽然隆盛帝是笑着的,可是这样的笑意,配上那眼睛里的冰寒,则是更让人打从心底里生出害怕来。
“父皇?……”周临沂一下子慌了起来,这样的情景,与他一向想像中的模样完全是不同的,隆盛帝有可能是勃然大怒,他不可能发现事情之后这么平静的,除非,他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么一想,周临沂不由想起了刘氏之前提醒自己的事情,以及后来冯家派人行刺皇后和明绣二人之后的连连失败。
如果是隆盛帝早就知道这事儿,可他偏偏忍了这么久,不知道背后布置了多少后手了,那这么一来,他说不会放过自己和刘氏,并不是开玩笑的,有可能今日他真的活不过去这么一想,周临沂不由毛骨悚然,还没听隆盛帝说,就被自己的想像吓得胆颤心惊,身旁刘氏更是浑身瘫软在他身上,他也顾不上去扶,只是抬头看着隆盛帝:
“父皇早就知道了?”
“朕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子”隆盛帝冷冰冰的看着他,既没有承认周临沂的话,可是却也没有反驳,只是这么一说,显然就是表明他早就知道有这事儿,周临沂当下更是如坠冰窖,身子也开始有些颤抖了起来,看着隆盛帝从未有过的冷脸,不由有些绝望,想起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不由咬牙骂道:
“肯定是叶氏那贱人和您说的,是不是?”
隆盛帝听他这么一说,眼里的杀机更是浓厚,这事儿虽然明绣早已经知情,可是儿子周临渊已经用了太子之位,一力保了她的性命,隆盛帝虽然不愿意皇室这样的丑事被人得知,可好在明绣往后也是皇室中人,再加上自己的孙子往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周瑞宁作为明绣的儿子,隆盛帝从心里也不愿意处置了明绣,让孙子对自己心生怨恨,再加上明绣嫁给周临渊两年来,对他也算是真心尊敬,不但是每年出银子解了他的心腹大患之急,平素更是比起其它几个儿媳妇真心得多,要不是出了这事儿,明绣这个太子妃,虽然出身差了些,可是在他心中却实在是很合格的。
更何况这事儿周临渊已经解决了,用一国之君的位置,换了明绣这一命,作为一国的帝王,这事儿已经算两清了,他不再追究,这一点心胸,隆盛帝自认还是有的。相比起周临沂的表现,周临渊那时的果断与心胸,早已经就超过了这个儿子,不管从气度还是从谋计来说,周临沂都远不是周临渊的对手,可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人,连做一国之君最基本的气韵都没有,还敢妄想着这天下至尊的位置。
“所以,你就鼓动冯家,派人行刺他们母子和皇后?”隆盛帝冷冷看着这个儿子,不管他对冯氏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可是至少对自己儿子,从没苛刻过,周临沂这一辈子,如果只想当一个闲散的王爷,那他简直是从小一帆风顺到大了,如果他安于现状,自己往后可以给他一个无忧的后半辈子,冯家的事情自己也可以不算在他们头上,可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权利地位,却逼得父子二人开始反目。
刘氏的事情,在隆盛帝看来,虽然周临沂满口说着情爱,可是他心里,却是将刘氏,当作了自己抢赢帝王女人的一种心理,而刘氏,不过是这对父子与君臣之间的一种角力竞逐而已。
听了隆盛帝这话,周临沂当场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被隆盛帝察觉到了,虽然他并不觉得冯家行刺的事情是天依无缝,毕竟皇后等人一回来,有人行刺这事儿总会穿帮,更何况当日死了那么多人,这事儿总是捂不住的,可是他却没想到,隆盛帝竟然把这事儿,同他和刘氏之间的**联系到了一起。
“这件事情,也用不着太子妃去提醒,你们真得意忘形,当朕是个傻子不成?”说到后来时,隆盛帝的声音更显得冰冷了些:“周临沂,你也不要怪朕太狠心,毕竟刺杀皇后皇太孙以及太子妃的行为,就算你是皇子,朕也包庇不得”听出隆盛帝话里的冷意,周临沂更是觉得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一般,有些惊恐,下意识就道:
“不,不,父皇,这事儿和我无关,是,是冯家人做的”这话一说出口,不但是刘氏觉得讶异,连隆盛帝也鄙夷:
“敢做不敢当,大周皇室出了你这么一个东西,朕真真是愧对列祖列宗了”话说到这儿,显然是已经不当周临沂是自己的儿子要额外对待了,周临沂双腿抖了起来,身为皇帝的儿子,从小就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从没有过这样一个时刻,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一时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反倒是一旁的刘氏,之前看起来娇怯怯,害怕得不能自己的模样,此时却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叩头道:
“求皇子饶了二皇子一命,妾罪该万死,愿意以死谢罪,只求皇上不再追究。”虽然知道自己的求情隆盛帝不会同意,不过要刘氏眼睁睁的看着情郎去死,心里却又有些不甘,情之一字,如果是夫妻之间,那是两情相悦,可是对于刘氏和二皇子之间的这种行为,却是作孽了。
“刘青岚,你恁什么觉得朕会给你面子?”隆盛帝虽然早就认定刘氏是死罪,可是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包庇另一个男人,愿意为他而死,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儿,因此也不再像以往与刘氏情浓一般唤她闺字玉莲,听到之前周临沂也这么唤了,他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恶心,只是冷冷的喊了刘氏的大名,面目冷淡生疏,早已不见往日时的恩爱。
刘氏愣了一愣,虽然觉得隆盛帝不可能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不过二皇子是他亲生儿子,就算是做了什么,可是父子哪有隔夜仇,只要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女人一旦死去,隆盛帝也不过是有了一个下台阶的借口而已,可没想到,隆盛帝直接就拒绝了她的话。
“朕不怕和你们直说,本来想多留你们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你二人倒是同命鸳鸯,迫不及待要共赴黄泉了”隆盛帝冷笑了两声,说出这一番话,刘氏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周临沂早已经瘫软在地上,平素越是地位高贵的人,相较起普通平民百姓来说,也就是更怕死得多。
“皇上,您……”刘氏并不是不聪明的,甚至她心细聪慧,比起早就已经死去的小冯氏来说,她更懂得内敛,如果不是因为与二皇子之间的事情,她说不准能平安活到周临渊上台当政时,说不定也能有几个孩子傍身。就因为她的细心聪慧,之前宴会时,因明绣消失了一会儿,她也能让周临沂想到这边去,此时隆盛帝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也就反应了过来:
“妾患天花之事,难道是您?……”
“没想到你命倒是大”隆盛帝冷冰冰的一句话,承认了刘氏的猜测,看着她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般。
“您,您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周临沂听隆盛帝承认,忍不住惊呼出声,眼睛里头露出不满与怨恨:“您知不知道,玉莲差点儿因此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