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上痛哭出声,“四哥,雅儿好想你,好想你,唔唔……大哥,大哥……”
“雅妃!”
凌雪漫跟着心里难过起来,走过去,抱住了莫雅妃的双肩,深藏的愧疚之感又涌了上来,不由道:“雅妃,不哭了,你跟我睡,我们就睡在你四哥的床上好不好?”
“嗯嗯…漫漫,我又闻到四哥的味道了,这床上还是他的味道,檀香味儿……四哥喜欢在屋子里点檀香……”莫雅妃断断续续的边哭边吸着鼻子。
闻言,凌雪漫手一抖,脑子里“哄哄”乱响,似是捕捉到了什么,又一闪不见了,双眸睁得大大的。
春棠秋月一看凌雪漫的神色,大惊!春棠忙插话道:“雅妃公主,王妃,这檀香是奴婢点上的,今日是主子的生忌,奴婢侍候主子多年,知道主子喜欢檀香,想着一尽主仆之谊,便瞒着王妃点了一支檀香在床头,所以床上才有这味道。”
“是啊,檀香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欢的,可以静心凝神,不仅主子喜欢,就连王府里很多侍卫都喜欢,还有管家也爱点檀香呢。”秋月轻扯着笑容说道。
凌雪漫混乱的思路一下子又清晰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暗骂自己多想了,差点儿把姘头当做了四王爷,怎么可能呢?无介身上也有檀香味儿的,姘头即使和四王爷有一样的喜好,也不会是他啊!何况四王爷的尸体早进了地宫了!
心里明朗了,却又充满了深深的失落感,倘若四王爷没有死,倘若姘头就是四王爷,她便可以没有任何不安和愧疚了!可惜,造化弄人!
“嗯嗯,我大哥也喜欢檀香的,不过他还喜欢龙涎香与海棠香。”莫雅妃哭泣渐小,埋首在床褥里,懒懒的不想动。
凌雪漫将惆怅压下,淡淡的笑道:“春棠秋月,准备洗漱吧,我今晚和雅妃公主一起睡。”
“是,王妃!”
两丫环点点头,蹙着眉下去准备了。
香坛居里,莫祈寒听完了春棠禀报,眉睫拧成了“川”字,阴郁的问道:“雅妃公主在王府住几日?”
“回主子,奴婢听说是两三日。”春棠低头说道。
“算了,让雅儿住着吧。”莫祈寒轻叹一口气,又问,“王妃还在怀疑吗?”
“奴婢瞧着王妃神色,应该没有事了,只是有些怅然若失。”
莫祈寒点点头,“那没关系,好好侍候,多开导开导王妃,别让她自乱阵脚,今儿个,还算她机灵反应快,不然,以那人的精明……”
春棠稍抬了一下眼,看到莫祈寒阴沉的脸和深幽的寒眸,忙又低下了头去,“是,奴婢记下了!”
“下去吧!”
“奴婢告退!”
………………………….
莫雅妃这一住,岂止是两三日,一晃八九日便过去了,整天玩的不亦乐乎,不是和莫离轩比剑,就是和凌雪漫凑在一起捣鼓各种玩意儿,晚上自然是腻在凌雪漫的床上,兴奋的连睡梦中都能笑出声来,当然,这天天陪她们玩的,还能让莫雅妃这么开心的,还有一个关键的人——林梦青!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不,此刻香坛居内,某人阴骛的眸子在林梦青身上直扫射,那凌厉的眼神,直要把林梦青一把撕裂!
“咳咳,师兄,你别用这么瘆人的眼神看我行不?”林梦青咽了咽唾沫,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明天不准离开香坛居!不准你再见雅妃!”莫祈寒沉着怒气道。
林梦青郁闷,“师兄,我这发展的正在势头上,你让我这一断,谁知道雅妃什么时候才能再出宫来,我们正培养感情着呢,你,你不带这样的啊!”
“该死!你再发展一阵子,我怎么办?雅妃天天和漫漫住一起,我连她一面也见不着!”莫祈寒抓狂。
“那你易个容,白天去看啊,晕倒!你是晚上难熬吧?”从未见过莫祈寒这般情急失控的样子,林梦青失笑不已,禁不住戏谑道。
莫祈寒气闷,一掌拍在桌子上,低吼道:“雅儿对我了解多深你不知道啊?我敢易容出现吗?我把她从小抱到大,她又经常粘着我,对我一举一动所有的习惯都了如指掌,我这一出去,不引她怀疑才怪!晚上,晚上是个正常的有过女人的男人都难熬了!”
“咳咳!”林梦青被呛的咳起来,“我,我不是正常的男人……”
“废话!你要喜欢雅妃,就给我一心一意对她,不然我一掌劈了你!”莫祈寒气不顺,便越看林梦青越不顺眼,一张俊脸黑的能滴出墨来,“滚蛋!最多再给你两日的时间,然后你就消失!”
“咳,行,行吧。”林梦青颓废的点头,再一想两日,忙火急火燎的闪人了,抓紧时间泡妞!
莫祈寒长长的叹息,他如此想她,不知她想他了没有?这一叹,不禁又是一掌劈在了桌上,咬牙切齿,“该死的林梦青!”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更新时间:2011-12-14 19:03:41 本章字数:2691
终于,终于三日后,皇后派人来接莫雅妃回宫了!
凌雪漫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就寝,早早的沐浴之后,只着了新置的一袭雪色棉袍,就打发春棠秋月下去了。
坐在床边,低头看看领口,除了外面被她当作睡衣的棉袍,里面却是什么也没穿,连肚兜小衣也没有,呃……这算不算引诱呢?想着,小脸变得绯红了,突的又想起自己在四王爷生忌那日发的誓,便轻拍嘴巴一下,忙取来了一套内衣,将棉袍脱下,准备穿上内衣,谁知——
好死不死的,莫祈寒就是在这个时分灭了灯进来了!
“漫漫!”
一声夹杂着思念与欢喜的嗓音急切的飘到耳际,凌雪漫愕然的才一抬头,莫祈寒便已几步走到跟前,并健臂一伸,揽她入怀,这一揽,气血立刻上涌,喉结一动,“漫,漫漫,你没穿衣服?”
“我,我洗澡了,我刚准备穿,你,你就进来了!”凌雪漫欲哭无泪,且十来日不见,裸呈相对与他,不禁羞涩不已。
“那正好,不用穿了。”
莫祈寒沙哑暗沉的嗓音轻吐在她耳际,下一刻,不等她回答,便攫住了她柔软的唇,四片唇相贴,如小别胜新婚的喜悦,他吻的激烈极了,湿滑的舌翘开她的贝齿,钻入她的口腹,舔抵着她嘴中的每一处,勾起她的舌,带着她嬉戏,缠绵。
凌雪漫被动的被深吻着,忘记了拒绝与回应,纠结在矛盾里,呆滞着眼眸,理智上她不想如此对不起四王爷,可是情感上,还有被他挑起的身体反应,令她想同他一起沉醉,沉沦。
“漫漫,回吻我。”
莫祈寒含糊不清的要求着,凌雪漫身子一抖,理智占据了全部的大脑,陡然一把推开了莫祈寒,白着脸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子……”
莫祈寒惊愕,立刻蹙眉道:“漫漫,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姘头啊,嗯,是你的那什么老公,你为什么不要这样?你,你不想我?”
“不是,不是,老公,不,我还是叫你姘头,我真正的丈夫不是你,不能叫你老公,我,我不是不想你,是,是我已经对不起我夫君了,他过逝才近半年,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在他的房间里偷男人,我对不起他,姘头,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要勉强我好不好?至少,至少等我为他守孝三年,三年之后我们再在一起,好吗?”
“什么?三年!”莫祈寒的热情被这一盆凉水浇下去了,无奈的伸手去抱凌雪漫,却被她条件反射似的一缩,令他的手僵在了半空,顿时满脸黑线,“漫漫,你就为那日风刮进祠堂,所以把你吓着了吗?”
“嗯嗯,那一定是夫君在警告我,他在天上什么都看的清楚,我对他不贞,他在惩罚我!”凌雪漫怯懦的说道。
莫祈寒晕菜,暗忖,他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稍稍思索了下,试着安抚她,“漫漫,不用怕,那不是四王爷在惩罚你,大家都说了,偶然的刮风而已,再说四王爷死了这么久,早就投胎转世了,哪能看到你在干什么?你不用为他守三年的,他会理解你的,真的,相信我好不好?”
“不好!”凌雪漫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肚兜小衣给自己身上穿,莫祈寒脸更黑,这真守三年,他不得饥渴而死?不行,今晚若拿不下她,估计他一晚上不好过,怀抱心爱的女人入睡,却只能看不能碰,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俊眉轻蹙,眸中一抹精光闪过,莫祈寒突的“啊”的轻叫一声,捂了心口,倒在床上!
“姘头!”凌雪漫穿衣的动作倏的停了下来,忙爬到跟前,急唤道:“姘头,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莫祈寒闭目不言,动也不动一下。
凌雪漫又慌又乱,死命的摇着莫祈寒的身子,哭腔甚浓的道:“姘头,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唔唔……不要丢下我啊,你生病了吗?这么晚,我要到哪里找大夫啊,姘头……”
眼泪胡乱的飞洒着,凌雪漫六神无主,除了哭,再什么也不知道了。
摇的频率太高太快,莫祈寒真有些头晕了,便轻咛出声,“嗯……漫漫……我心口疼…大概快要死了……”
“姘头!”凌雪漫听到说话声,忙用力抱起莫祈寒的头枕在她怀里,急问道:“怎么会心口疼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心脏病啊?先天性的吗?”
“先天性心脏病?”莫祈寒狐疑的眨眸,这是什么病?
“唔唔……姘头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就没有男人了……”凌雪漫抽抽噎噎着,细碎的嘀咕着。
“漫漫,我,我心口疼是老毛病了,只要一伤心了,就会犯病,严重了就会死。”莫祈寒诱导着,嗓音里很是痛苦。
“那,那你别伤心啊!”凌雪漫顺口一接。
莫祈寒气闷,“谁想伤心啊?是你伤我心了,你让我等三年,我能等得上吗?我现在为你踢掉了所有的女人,你却让我清心寡欲三年,我是个正常有生理需要的男人,能受得了吗?”
“唔唔……那,那人家和尚不是几十年都那样吗?你就不能忍忍吗?”凌雪漫边哭边反驳。
莫祈寒想骂天,怎么今日这迷糊的丫头不好糊弄了呢?眼眸转了几转,故意负气道:“好,那我就为你出家当和尚算了,我们这辈子不要在一起了,你当你的寡妃,我做我的和尚,我再也不来马蚤扰你,等我心伤透了,死了,你就满意了,绝不影响你为你夫君守一辈子的孝!”
闻言,凌雪漫先是一楞,继而哭的更大声了,一哭又怕被人听到,忙捂了嘴巴,肩膀不停的耸动着,“不要,不要死,我不让你死……”说着,俯身一把抱住了莫祈寒,肚兜穿了一半,带子还未系上,酥胸垂下,偏巧就在莫祈寒脸眼前,透着月光,眼眸一眯,情不自禁的含在了口中,吸吮轻咬,大手同时抚上了她光滑的后背……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她走不出的魔障
更新时间:2011-12-14 19:03:41 本章字数:2891
久违的情欲在莫祈寒的吸吮中和抚摸中立刻袭来,凌雪漫身子不自觉的一颤,抓紧了莫祈寒的肩膀,但心下同时一慌,不自由主的四下顾盼,仿佛四王爷的眼睛就盯着她一样,这样一想,手上立刻一松,然后猛的一推,脱离了莫祈寒,如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躲进了被子,并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莫祈寒半侧躺着,左手肘支着身子一言不发的盯着凌雪漫,眸光里情欲深浓,却在一点一点散去。
凌雪漫不敢看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但明显的由于过份的紧张,睫毛不停的轻颤着,双手捏紧了锦被,脑子里空空的,她只希望他不要生气,不要凶她,不要不理她。
等了良久,他仍未开口说话,她终于忍不住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偷偷去看他,却不期然对上了他平静无波的目光,这眼眸里的光亮在暗夜中犹自看的清楚,似是陌生,似是淡然,没有了如常一般的炽热与爱怜。
对视了几秒钟后,她又悄悄闭上了眼睛,心中却不停的在打鼓,犹豫,彷徨,难过,不舍种种的情绪涌上心头,令她难安,手中捏着的被子不禁又紧了一分。
他却突然开了口,嗓音平平,无一丝波澜,“漫漫,我以为十多日的未见你会如同我思念你一样的,想着我,可惜……我不勉强你,我给你时间让你冷静,让你守孝,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你让我等你,我可以等。你睡吧,我离开。”
语罢,起身,整理好衣衫,落寞而出,绕过屏风,在无音壁前又静立了半分钟,终是没有听到任何挽留的话语,十指紧的不能再紧,终于按动机关,离开。
凌雪漫紧闭的双眸早已睁开,呆滞的望着屏风,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儿里,却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她奢望他会回头,只拥着她入眠,可是也清楚的知道,以他的脾性说走就走,绝不会回头……
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她就那么静望着屏风,等待着奇迹出现,他突然又折回来,但希望在一点一点落空,终于,她无声的哭起来,把头埋进了被子,眼泪很快打湿了床褥……
几乎不言爱意的他,说思念她,却以为她不想他,其实她真的很想,很想,白天想他在做什么,晚上想他是不是着急雅妃在这里,又生气又焦灼……
谁知,好不容易见了面,她竟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一夜无眠。
花开为谁落,花香为谁溢。待到无花时,只奈空折枝。
红梅初绽,冷风袭来,片片花瓣随风而落,在半空中如飞舞的红蝶,孤傲中带了分妖娆,夺目,有几片落于肩上,梅香从口鼻间侵入,梅红衬着雪色长衫,在夜风中,长发飘拂,袍袂飞扬,冷了原本那一颗火热的心。
四王爷……姘头……老公……
他,在以姘头的身份,吃四王爷他自己的醋吗?
一站,便是好久。
再回身,无极立在一丈处,看着他,又低下了头去,“外面天凉,主子万金之躯,关系天下苍生,奴才恳求主子回屋歇息。”
“无极,你可懂情?”莫祈寒轻问。
无极一怔,遂即摇头,“奴才只知侍奉主子,以主子为重!”
“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执行过无数任务,却无缘与女子相识,是本王亏欠你等,等大事了后,本王赐婚于你等,一尝世间男女情爱。”莫祈寒怅然说道。
无极再是一楞,马上跪下道:“奴才的一切都是主子的,任何事情但凭主子做主决定!”
莫祈寒点点头,“嗯,夜深了,你下去休息吧,有暗影轮流值夜,无须担心。”
“奴才再求主子回屋,天凉万一伤了身就不好了。”无极坚持道。
“好。”
莫祈寒一抿唇,雪色的身影朝屋内走去。
一晃又是十多日,每一晚,每一天,对于莫祈寒,对于凌雪漫,都是一种煎熬。
她不愿违誓,在矛盾与犹豫里挣扎着,他在默默等她的同时,一样的纠结着,便再未踏进那间卧房半步。
黄昏时分,正在用膳,秋月便来了。
“禀主子,王妃今日一切安好,胃口如常,只是越来越不爱笑了。”
手中的银筷停在半空,莫祈寒僵了有几秒钟,复又恢复了夹菜的动作,放至唇边,喉结滚动,待咽下,方才淡淡的问,“她今天又去祠堂上香了吗?”
“回主子,是的,王妃每日早晚各上一次香,一跪就是半个时辰,奴婢们劝不动。”秋月低头小声回道。
“垫子加厚些,别伤了膝盖。”莫祈寒眼眸闪了一下,说道。
“是,主子。还有一事,太傅府柳小姐送了书信来给王妃,王妃看过之后呆坐了很久,奴婢和春棠问,王妃没有说。”秋月稍抬了眸,观察着莫祈寒的神色变化。
莫祈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书信在哪儿?”
“被王妃收起来了。”
“告诉管家,若是梧桐来,拦下,不许进王府。这段日子,不准王妃踏出王府一步,守门的侍卫都把眼睛擦亮了,若王妃不见了,全部人头落地!”莫祈寒平静的说着,眸中却尽闪犀利。
秋月微微一颤,“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告诉管家!”